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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五一要外出游玩,大家都顯得很興奮,群裏不時讨論到時候要做什麽。
按照田護長的安排,這次聚餐的地點在郊區的一個農莊,既有游樂項目可以玩,也有露天的自助燒烤場,大家可以邊吃邊玩。
那個農莊容溪是知道的,也不止一次去過,知道那裏靠着山腳,有山有水,風景很不錯。
周二下午恰好沒什麽病人,睡眠專科的北樓裏雖然很安靜,但工作群裏卻已經吵翻了天。
一會兒這個說要帶什麽,一會兒另一個說要怎麽玩,又過一會兒再出來個人問能不能帶小朋友,因為表妹在家沒人管。
李主任忽然冒了個頭,回複了句:“哎喲你們這個樣子,搞得我和護長像帶小朋友去春游的班主任。”
然後底下一片“哈哈哈”刷了過去,氣氛格外熱烈。
沈硯書留在工作室和同伴們排練,周六是市裏舉辦的“國學文化行舟”活動的開幕式,他們要在開幕式上演出。
近幾年來國學越來越受重視,到處都出現了許多官方或非官方舉辦的與傳統文化有關的活動,沈硯書覺得自己的工作機會比幾年前要多了許多。
他忙起來根本就沒時間去約容溪吃飯,但讓他覺得有些失落的是,容溪竟然也沒有給他主動打個電話。
手機打開,只收到一條問他吃沒吃飯的短信,他嘆了口氣,心裏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安慰——看來還沒有被忽略到底。
他回了個電話給她,“元元,睡了麽?”
“沒有呀,我在搭衣服。”容溪的聲音聽起來很雀躍。
沈硯書愣了一下,這才想起明天她要出游的事,“……去吃飯而已。”
容溪嗤了一聲,“去玩也要搭衣服的呀,哎呀你不懂啦。”
沈硯書聞言忍俊不禁,點點頭道了聲是,然後問道:“明天幾點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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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你來接我。”容溪習慣性的說道,語氣是有些命令式的,但卻是沈硯書習慣的。
或者可以這樣講,要是哪天容溪忽然對他客客氣氣的,他才要覺得不對勁,甚至會心慌意亂。
說了一會兒閑話,容溪就把電話挂了,然後卷着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睡裙都滾到腰堆到腰上了也顧不得了。
實在是這樣一群人的出游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試過了,神內是沒有的,大家都太忙,餘下一點時間都恨不得躺在家裏睡覺,偶爾的聚餐就是訂個包廂然後人不齊的吃一頓飯。
哪裏會像睡眠科這樣浩浩蕩蕩的還特地找個地方去自助燒烤,她一想,就覺得不用值班的門診實在太好了,反正她又不需要掙錢養家。
她這樣想着,喜滋滋的睡了過去,第二天又是被沈硯書來叫醒的。
對于她睡覺還是不鎖門,輕輕一擰就開了這種事,沈老師表示很無奈,太沒安全意識了!
尤其是看到她雪白直溜的腿伸在被子外面,堆成一堆的被子邊沿隐約能看見肉色的蕾絲時,他的頭更疼了。
可是容溪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反駁道:“只有你……才會進來啊……”
沈硯書嘆了口氣,不再揪住這個問題,只讓她趕緊起來吃早飯出門。
容溪磨蹭了很久,早飯是在車上吃的,粉色的印有小豬佩奇的飯盒,酥面是手工做的,用花生醬和沙茶醬混合的醬料拌勻,上面放了幾片切得薄薄的叉燒,蓋子一打開就有一種撲鼻香氣襲來。
“你回家去了?”容溪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沈硯書點點頭,“我昨晚回家睡的,這是你二嫂早起給你做的。”
“好吃。”容溪吃了一大口面,含糊不清的應了句,眼睛一彎就笑了起來。
沈硯書看了她一眼,“保溫壺裏有湯,慢點吃,別噎着。”
容溪點點頭,把嘴裏的面條咽了,“我好些日子沒見二嫂了。”
“聽阿行說她這段時間忙,下次有空一起吃飯。”沈硯書一面應,一面放慢了車速,拐進了前方的路口。
等容溪吃完面,又喝了壺裏熱熱的牛肉丸湯,農莊的大門就出現在眼前了。
容溪來得不早,起碼比岳華他們都要晚,她拎着裝有幾條腌好的魚的袋子走過去,“你們怎麽都這麽早?”
“不早啊。”岳華沖她招了招手,又看了眼跟在她後面過來的青年,好奇道,“這是你男朋友?”
李琛就坐在一旁,聞言立刻望了過去,見到沈硯書那張有些面善的臉孔,愣了一下。
容溪有些讪讪的,“朋友,朋友啦。”
“嗯,朋友。”岳華抿着唇笑了一下,目光有些探究,“不給大家介紹一下?”
容溪眨了眨眼,還沒想好怎麽介紹沈硯行,就聽他自己先開口了,“大家好,我叫沈硯行,是元……是容溪的朋友。”
見他自己都說是朋友,又是第一次見面,大家倒也沒有非要調侃他和容溪的意思。
李主任笑了聲,招手道:“小沈,你和小溪過來這邊坐。”
農莊裏有山有水,還有漂流和過山車摩天輪,倆人剛坐下沒一會兒,容溪和岳華他們就嚷嚷着要去玩,留下李主任和田護長兩位大家長在原地處理燒烤的食材。
沈硯書沒有去,只叮囑了一句:“元元,你小心別弄濕了衣服,要是濕了立刻回來,不許像以前那樣貪玩。”
“我又不是小時候了你怎麽還記得,真是的。”容溪不耐煩的掙脫他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小跑着跟上了大家。
沈硯書笑了一下,重新坐了下來,和李主任一起穿肉串。
“小沈是和容溪一起長大的罷?”李主任把幾片五花肉串好,随口問了句。
沈硯書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應了聲是,李主任笑着道:“果然,看着就像。”
若不是一起長大認識了這麽多年,是不可能相處成這樣的,連叫小名都叫得這樣親昵自然。
田護長也好奇,跟着問道:“小沈你是在哪裏上班的啊?”
“在音樂學院當老師。”沈硯書把穿好的肉串放到一邊,垂着眼笑道。
“音樂學院啊,教什麽,唱歌麽?”田護長更好奇了,她大概沒想到今天會見到一個音樂家。
沈硯書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是教古琴的,不教聲樂。”
李主任笑着打量了他一陣,“你跟我認識的學音樂的有些不同,我以為你是學文學出身的。”
他長得很儒雅,氣質偏于書卷和清峻,有種淡淡的矜持,和沈硯行的自由散漫不一樣,更多了些長期自律形成的淡定和從容。
聞言他笑了一下,“家裏長輩都是文史方面的老師,也算是學文出身。”
“教師世家啊?”田護長問了句。
沈硯行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是,父母和祖父都是老師。”
“哪個學校的?”田護長緊接着問。
“H大的。”沈硯行又應道。
他不緊不慢的語氣和從容的舉止讓李主任對他的出身有些猜測,但也沒多問,而是選擇把話題引向了容溪,“小沈和小溪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小學罷,她是我們這幾個裏最小的。”提起容溪,沈硯書的面色又柔和了不少。
李主任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記得我們醫院很多男醫生都喜歡小溪的,她剛來我們醫院的時候經常聽說有人追,後來倒少了。”
“她還小,不着急。”沈硯書彎了一下眼睛,他以前也聽說這種事,後來還是他每天刻意來接她下班,又故意和她表示親昵,這才慢慢少了這些事。
李主任聽了有些好笑,這話聽着怎麽像家裏長輩對孩子。
這邊閑話了半天,食材都準備好了,沈硯書洗了手,沿着路邊的指示牌去找人。
等他找到容溪的時候,容溪正在和人吵架。
準确點說,是她在幫別人吵架,他遠遠就聽見她很氣憤的跟對面的一對青年男女道:“是你們先撞我們的,相機壞了又不是我們弄的,誰讓你們不拿穩。”
他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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