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兩人散步回到家後,最臭的人先進浴室洗了澡。
柳雲舟迅速洗完後,趁着魏柔嘉洗澡的時間,打電話叫了外送披薩當晚餐。
對于這油膩膩的快餐他沒多大興趣,但魏柔嘉卻很愛,一看到薄餅上灑滿厚厚的幹酪,無論身處在什麽狀況,總是不計形象的捏起一片往嘴裏送。
也許是因為在她還是亦妍時,身份卑微,縱使兩情相悅,在他面前她還是過分謹慎,不敢坦露真性情,所以現在他才會覺得,看着魏柔嘉吃東西的率真模樣,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長久以來他都希望她在他面前做真實的自己,希望她快樂的心願,好像在這一個時空得以圓滿。
所以即便自己不喜歡,他還是叫了外送披薩。
魏柔嘉洗完澡走出浴室,正巧看到柳雲舟剛進門,才想問他去哪兒了,卻因為聞到空氣裏的披薩香味,瞬間有了答案。
“你叫了披薩?”
“嗯,你愛的龍蝦色拉。”他晃了晃手中的紙盒,再将捧在懷裏的小白鴿紙箱放在桌上後說:“管理員先生說剛剛忘了給。”
魏柔嘉瞥了一眼。“噢,樣書到了。”
說着,她也不管頭發還沒吹幹,興致勃勃的拆了郵局便利箱,将封在防水牛皮紙裏的書給拿了出來。
他看她一臉期待,一雙杏眼興奮得水光閃閃,好奇地湊了過去,當他看到書上印的作者名時,俊臉微微一赧,遲疑了許久才問:“你這麽喜歡這個作者?一次買這麽多本的用途是?”
她擡眸看他一眼,很直覺地說:“這是我的作品呀!通常出版後,出版社會寄幾本樣書讓作者留藏,你應該也有收到自己的書吧!”
柳雲舟一臉錯愕。“是有,但你……你是羅蔓非。薇?”
“你不知道嗎?”
他都幫她把書整理好了,最近賴在她家,閑來無事難道都沒有拿起書來看看?
且依她每一次拿到樣書,都會留下一本寫寫當時心情的習慣,他應該不會不知道她的筆名是“羅蔓非。薇”吧?
他紅着臉搖了***,斟酌了許久才問:“那……書上的那些……那些翻雲覆雨之事,你怎麽懂?”
見他清俊臉龐染上顯而易見的***,魏柔嘉突然興起一股很想捉弄他的念頭。
她拿起書,随意翻了一頁問:“你說的是這些場景?”
柳雲舟的目光順着她纖纖玉指落定處望去,即便不想去讀,那些字卻自有意識地映入眼底,竄入腦中——
因為書裏露骨的字眼,柳雲舟啪的一聲把書本合上,卻仍感覺書中女主角的***反應透過文字在他的心頭燃起熊熊烈火。
他不是沒與女人有過魚水之歡,但這些敘述實在太直接了,對他這個古人來說刺激有點大。
愈想他愈覺得有一股熱氣直往雙腿間沖,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魏柔嘉玩味地看着他的反應,若不是知道他是柳雲舟,不是闵雲濤,她絕不會相信,他也有如此純情的一面。
雖然,她對男女之間的事沒經驗,但寫作多年所做的功課讓她很是明白,男人與女人面對yu/望時會有什麽樣的生理反應。
柳雲舟此時的反應,讓她這個會寫、會想,但從沒實際體驗的女人變得很大膽、很老練。
她壞心地湊近他,用比呼吸還輕的聲音問:“親愛的,你覺得我寫得好不好?”
柳雲舟發覺她的靠近,聞到她身上沐浴乳的香味,心一繃,全身一僵,感覺周遭的溫度瞬間飙升,哪還有辦法回答她?
不過就算思維沒被她搞亂,他也無法回答她那讓人難以啓齒的問題。“嗯……嗯嗯……好……”
見他一雙深邃的黑眸竄出火苗,定定地瞅着她,魏柔嘉很肯定,這個來自古代的男人被她給“惹火”了。
“嗯……嗯嗯?!那是什麽意思?”她明知故問。
因為腦中充斥着紛亂的遐想,他的下腹一陣***,全身感官變得***,連她拂過頰邊的呼吸也讓他難以忍受。
他不自在地往旁邊挪了挪,粗嗄回道:“應該……好吧!”
她聽到他沈啞的嗓音,訝異他竟然因為那不到半頁的敘述文字受影響,如果他發現她還收藏了一些各國男女十八限的“動作片”,會不會直接噴鼻血?
她愈想愈覺得有趣,終于懂了男人調戲女人,看女人害羞臉紅的感覺。
那種感覺是一種興奮劑、催化劑,讓她調戲男人的小惡趣變本加厲,漸漸茁壯形成更加邪肆的行為。
魏柔嘉整個人貼到他身邊,像個摧花大***,也像個求知欲旺盛的學生,急着想一一印證長久以來所寫的男女情事。
她伸出手,落在他的胸前,緩慢的上下移動着。
“你……”沒想到她竟會如此大膽,柳雲舟像被電到似的彈了一下,表情驚訝地看着她。
感覺到他衣服下的肌肉緊***着,魏柔嘉強忍着羞意,忽視胸口怦怦亂跳的心跳,柔媚地喊:“小舟舟……你讓我印證一下好不好?”
反正兩人都已經是男女朋友了,牽過手也接過吻,如果再做一些更限制級、更***的事,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
徑自合理化自己的行為後,她越發大膽了。
第一次聽她用這樣的聲音喊他的名字,感受到***身軀整個貼上來,柳雲舟倒抽了口氣問:“印、印證什麽?”
她對他扯開足以令所有男人神魂颠倒的笑,嗔了他一眼。“就男人與女人的事咩!”
女人大膽的回答讓柳雲舟差一點沒噴鼻血。
他強忍着內心的激動問:“印證的意義何在?”
“我一直沒對象可以試呀!寫的那些全是參考數據看來的,怎麽知道男人對女人做的那些事……反應到底對不對?”
她真的收過讀者來信,說她看了她的書,和男友嘗了禁果,結果與過程感受并不是她在書中所寫的那樣。
她真誠的灌輸讀者正确的男女情事觀念,說得頭頭是道,但其實她也是懵懵懂懂,半知半解,好不容易等到她的對象出現了,她豈會輕易放過?
柳雲舟內心對她的***原本就已滿溢,如今她這一說,那滿腔情意與yu/望彷佛在瞬間爆炸。
他想要吻住她甜美可口的小嘴,想要深深的埋入她的深處,讓她的柔嫩緊窒緊緊地包裹他的硬/挺,讓他的血液開始沸騰……
他深深吸了口氣,抑下激動的情緒。“你……确定?”
是因為他的眼神太灼燙,才讓她不由自主的感到全身發燙嗎?她大膽***他的冷靜表相破裂,嫩臉上浮現一抹緋紅。
“我……”
她還來不及開口,男人便迅速将她抱起走向她的房間。
那一刻魏柔嘉才意識到,她好像真的玩出火了……
柳雲舟在與魏柔嘉同居後,一直是睡在另一間客房,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刻意挑逗,他不會抱着她走進她的房。
一進房,他關上門,将她放在***後,随即把燈關上,跟着覆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問:“你想先印證什麽?”
“我……”她眨動着滿溢興奮眸光的眼問:“可以感受一下嗎?”
因為劇情需要,她曾用無數種敘述去描寫男人腿間那物事,卻不曾真正見識過,所以她對柳雲舟的……無法不好奇。
柳雲舟聽她如此直白的要求,只覺一股熱直往面皮上竄。“你……要感……感受什麽?”
“總之你配合就對了。”她行為大膽,表情卻難掩腼腆地揚了揚唇,跟着迅速翻身将他反壓在***,小手大膽地撩開他的長袍。
他真的沒想到她會這麽大膽,他全身發僵,心頭則好奇,這女人的膽子到底大到什麽程度,甚至期待……她究竟想對他做什麽?
隐隐意識到自己的心情,柳雲舟赫然發現,與魏柔嘉在一起後,他這個保守的古人有漸漸被開發的跡象。
這……算好事嗎?
……
清晨鬧鐘響起,柳雲舟醒來才發現身邊的女人早就起***班去了。
在她躺的位置留有一張紙條——
弄髒的床單別管,我回來再洗。
看着紙條上那顆大大的愛心,他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大大的幸福笑弧。
昨晚兩人***到很晚,第一***因為她是第一次,所以他花了不少時間讓她适應。
見平時大刺刺的女人上了床後變得嬌嬌羞羞的差異,他的心窩暖燙,想要将她好好的抱在懷裏疼寵。
可惜,魏柔嘉那惹人憐惜的小女人姿态在有了一次經驗後,像是個資優生,完全沒了該有的生澀,恢複她的女王氣度,奪回了主權。
第二***、第三***他全是聽命行事,将她想得到的、想要印證的姿勢都做了一次。
當然,還有更多未演練的全都留待下一回進行,他體力尚可負荷,她卻在最後一次***後昏了過去。
看着她疲憊卻滿足的睡顏,他以為她會請一天假,沒想到她竟然沒賴床,時間到還是準時起***班去。
他笑着起身,卻聽到手機悅耳的鈴聲響了起來。
原本他極為排斥3c産品,也極少用手機,但與魏柔嘉同居後,他益發不能抗拒科技帶來的便利性,漸漸的開始使用起這些科技産品。
聽到鈴聲他直覺認定是魏柔嘉,因此沒去看***顯示便接了起來。
他才開口,便聽到電話那端傳來嚴肅的沈嗓。“阿濤,今天撥個時間回家一趟。”
柳雲舟楞了兩秒才想起聲音的主人——那是闵雲濤的父親闵進東。
當他決定開“花房”,辭去總裁一職時,闵進東沒多說什麽,很阿沙力的幫他找了個代理總裁,放他自由。
事情經過了好幾個月,會在今天接到闵進東的電話令他頗為訝異。
“怎麽了?”
聽到兒子雲淡風輕的語氣,闵進東強忍着內心的怒氣。“電話裏說不清,回來再說。”
回去?他緊蹙起眉,語氣有些無奈。“一定得回去嗎?”
“怎麽?現在連回家也不願意了?”闵進東冷冷地問。
“我最近有點忙。”
“忙到連撥空回家都沒辦法?”闵進東不以為然地冷嗤。“你搞的那個文青事業能多忙,也該膩了吧?”
當初他答應讓兒子離開公司,是擔心他壓力過大,才會放他出去散散心。他以為這不過是玩心重的兒子一時興起的想法,卻沒想到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
他始終沒改變心意。
再加上這幾個月來,聽說兒子那棟豪華公寓以及名車都蒙了塵,顯然他是認真了,才會連家裏的聚餐也不見他出席。
如果不是前幾天好友的女兒到家裏作客提起,他還真沒發覺,兒子這次未免也失常太久了。
闵進東的語氣讓柳雲舟聽了頗為刺耳。
透過旁人他知道,闵雲濤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魏柔嘉還說過,他像只公孔雀,專長是利用自己的外表放電釣女人……除了***成績單出色外,他對自己的人生是毫無建樹。
而闵進東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根本無法想象兒子把寫作當事業,有大房子不住,有好車不開,寧可窩在深山當古人?
柳雲舟在車禍醒來與闵進東接觸後便知道,他寵兒子,即便兒子再不長進,他還是打算将打拚一輩子的事業交給兒子繼承。
為此他感到萬分沉重。
他不知道闵雲濤的想法,但以他這一抹寄附在闵雲濤身上的文人魂體來說,就算能從頭學起,他也沒辦法說服自己抛棄滿腹文采,棄文從商啊!
他深知遲早有一天得面對這件事,于是深吸了口氣才說:“我會找時間回去。”
“不行!你今天晚上就給老子滾回來!”闵進東斬釘截鐵的拒絕。
他的粗聲厲喝讓柳雲舟不發一語,拉沉了臉。
見他沉默,闵進東撂下狠話。“小子,你現在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可以支持你繼續寫作,但前提是你得回來坐好你的總裁大位,繼續管理公司。”
兒子的反常讓他産生恐懼,怕他真的抛開塵事、隐居寫作,這樣一來,他有兒子等于沒兒子,打拚來的事業誰來繼承?
說完,闵進東重重的挂上電話,柳雲舟自嘲的揚了揚唇,困住他的不只是闵雲濤的***,還有加附在他身上、無法順心做自己的枷鎖。
但那又如何呢?
闵雲濤已不是往日的闵雲濤,他又有何懼呢?
日落西山,夕陽餘晖透窗灑入,落在素白宣紙中如行雲流水般的字跡上,暈染成一片金燦。
那燦光入眼,柳雲舟被刺得眼痛,頓下筆,這才驚覺,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一天又過了。
他擱下筆,看了看時間後找到手機,打了通電話。
“喂……”
聽到女人嬌軟卻飽含疲憊的語氣,他緊抿的嘴角揚出笑弧,連嗓音都變得溫柔了。“今天不要加班。”
在一起後魏柔嘉不像以往天天在公司留到三更半夜,幾乎都是把公事帶回家做,而他會事先買好晚餐,等她回來一起吃。
今天因為闵進東一通電話讓他的心情郁悶了一整天,早餐和午餐只喝了牛奶燕麥片,直到現在回過神才發現肚子餓得緊。
聞言,魏柔嘉敏銳地問:“你今天不會又給我當水牛吧?”
她後來發現,這個男人有不吃飯的壞習慣。
一旦陷入創作的熱情裏,可能只是喝一大杯牛奶燕麥片、泡一大壺茶就能度過一日。
真不知該說他對創作太執着,或是口腹之欲太低,居然只喝流質食物便能度日?
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一到晚餐時間,他總是嚷着自己很餓。今天聽他主動打電話過來問,不難猜他是在等她吃晚餐,希望她快點回家。
女人的語氣有點兇,但卻是一語中的,足以見得她對他的了解有多深。
這讓他沈悶一日的心情因此注入喜悅因子,他笑着岔開了話題。“今天……還好嗎?”
也許是真的培養出默契,即便問得再簡短,判斷一下他說話的口吻,她大抵可以知道那精簡字句裏的意思。
她微微赧紅着臉。“不大好。”
他促狹地調侃。“誰讓你貪心。”
适應***的節奏後,她可是徹底解放,将她腦中所知道的全說出來,要他一一印證。
稚嫩的身軀怎堪得住那高昂興致?她就算有體力上班,使用過度的某處會感到不适是意料中的事。
提起昨晚的事,她反怪起他。“我怎麽知道你的配合度、接受度這麽高?”
這男人還真是讓她驚豔。
在她的認知裏,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代表嗎?怎麽有些極需要體力的體位他也能辦到,讓她“沖上雲端”感受前所未有的銷魂***,她不得不對他豎起大拇指說贊!
“我不想掃你的興,有能力當然會全力以赴做到最好。”他說得極為輕松。
話雖是這麽說,但他不得不承認,若再聽她喊他“小舟舟”,他腦中絕對會自動上演昨夜熱情香豔的一切……這形同考驗他的自制力。
聽他不急不緩的笑嗓,魏柔嘉色色地壓低嗓。“我們還有很多能試,希望你的表現可以和昨晚一樣好!”
女人的直言不諱讓他的面皮隐隐發燙,他直接打住話題。“別浪費時間,我等你。”
“知道了,等我。”魏柔嘉斂住笑意,開始收拾着東西準備下班。
一個小時後,魏柔嘉回到住家附近的捷運站,才走出捷運出口便看到那穿着一襲白色絲質長袍的清俊男子眸光如泓,含情脈脈地對着她淺淺微笑。
她加快腳步上前,直覺他是餓到等不及才會特地出來接她。
“今天想吃什麽?”
“等會兒再說。”話落,他突然半屈膝背對着她。“上來吧!”
魏柔嘉愣了愣。“做什麽?”
“我特地來背你回家的。”
昨晚雖然是女人貪玩纏了他一夜,但他知道她一定很難受,知道她難受,他又怎麽舍得讓她走回家呢?
“我……我可以自己走——”她的話才到嘴邊便感覺柳雲舟的手拉了她一把,那一拉,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害她差一點撞到他的身體。
在她再度開口前,他搶先一步道:“昨晚我讓我的女人那麽累,我有責任好好疼你。”
魏柔嘉這才明白,他到捷運站等她不是因為肚子餓,而是因為心疼她,所以打算背她回家。
意識到這一點,她的心瘋狂悸動着。
昨晚明明是她貪心,就算今天一整天行走間都會牽引腿心難受的感覺,她也沒有喊痛的資格。
但他心疼她,将她放浪行為的後果攬在自己身上,因為他說,她是他的女人,他有責任疼她啊!
男人說得清淡如風、做得理所當然,讓她的胸口漲着滿滿的感動與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