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二天早上起來陳長庚發現麥穗變了,叽叽喳喳有說不完的話。而且還喜歡問他,比如一邊收拾地上被褥,一邊笑着說。
“我們去爬屋後老榆樹,王善爬了一半往上看,結果一只麻雀剛好拉屎,不偏不正拉到王善額頭,你說好笑不好笑?”
“嗯”陳長庚坐在卷好的被子上壓瓷,方便麥穗捆。
大瓷碗咕嘟咕嘟,掃來的各種豆子紅的黃的綠的,夾雜着高粱小米麥子,煮的翻出一個個泡泡。
“這樣煮起來好像臘八粥”麥穗笑着說“長庚你還記得咱們在姚家每年臘八粥,太太總要送咱們一碗和她一樣的?”
“嗯”
吃飯時也有許多話:“這個小麥沒舂皮,吃着有些硬不夠糯,是吧?”
“嗯”确實有點硬吃起來不舒服。
“長庚還記得那一年咱們拾了幾鬥糧食,娘磨了黃豆給咱做豆腐?”
想起娘陳長庚心裏一軟,好像還在那年初秋陽光明媚,娘在陽光下端着嫩豆腐,笑容溫婉慈愛。
“嗯”聲音軟和許多。
“娘做的三鮮豆腐真好吃啊~”無限向往。
“嗯”肯定
背着包袱上路,麥穗也要倒着邊走邊和他聊:“你去鎮上上學,有次下雨姐姐去接你結果路上摔了一跤,你站在學堂門口,看着滿身泥的姐姐可嫌棄,別以為姐姐沒看出來,是不是嫌棄?”
想起那時候的麥穗,陳長庚也想笑。他擡眼眼前是着走的麥穗,眼睛彎彎白白牙齒,沒有煩惱的樣子,只是陳長庚看到了,他看到麥穗發幹起皮的嘴唇。
忽然陳長庚就明白了,明白麥穗為什麽叽叽喳喳說不停,麥穗是怕他想起昨天的事兒,故意拿話岔他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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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景象又閃電般一一掠過,為了不讓麥穗擔心也為了自己,陳長庚壓下心思笑道:“你總念叨讓我讀四書五經,不如我背給你聽。”
“好啊”麥穗欣喜點頭,只要崽崽有事幹別瞎想就好。
荒涼原野上傳來郎朗清聲;“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背完接過麥穗送上的葫蘆喝幾口,繼續:“剛才是《大學》接下來《中庸》”
揚聲郎朗:“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
麥穗雲裏霧裏聽完遞上葫蘆好奇:“那你喜歡《大學》還是《中庸》?”
陳長庚接過葫蘆楞了一下,拔開塞子慢慢喝幾口遞給麥穗喝,看她仰起脖子喉嚨微動,沉默一會兒說:“我喜歡兵法。”
“那是什麽?”麥穗擦擦唇角水跡,塞好塞子把葫蘆揣到懷裏保暖。
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陳長庚多點精神:“兵法,取天地物候,辨人心時事,鬥智鬥勇鬥心計……”
看着陳長庚漸漸神采飛揚,麥穗籲口氣總算放下心。
陳長庚講的興起,索性給麥穗講三十六計和其中小故事。麥穗喜歡這些小故事,跟在後邊總結點評:
“圍魏救趙不就是小時候咱和二狗幹架,你趕他家羊?”
“美人計不就是你叫二妞把二狗喊出來揍。”
“走為上計不就是我哥說的打不過就跑?”
陳長庚聽了麥穗總結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笑:“至繁至簡、至巧至拙。”其實智慧就在生活中。
豁然開朗的感覺真好,陳長庚索性又給麥穗講了沒有美人的美人計。
“漢高祖白登被圍七天七夜,雨雪交加沒有糧食,謀士陳平獻計……”
麥穗聽完長籲一口氣感嘆:“男人好奸詐啊,這三十六計就沒個實誠的都是騙人。”
陳長庚想了想也笑,可不都是騙人的。他終于明白為什麽有些人大字不識一個也能做将軍,只要膽子夠大,打仗和處事有共同之處。
而真正的百戰将軍還是要有學識,曉天文地理,通人心時局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姐弟兩邊走邊說,昨日種種被留在身後越來越遠。
三天後陳長庚告訴麥穗兒,前邊有座城叫安陽,那裏是南北要道很繁華可以買東西。麥穗聽了高興得很,中午奢侈的多放半把糧食煮粥。
昨天經過小村子,麥穗用二十錢買了一個帶提繩舊瓦罐,煮東西方便許多。
麥穗一邊攪粥一邊心心念念計劃:“等進城先買兩個饅頭,不,四個饅頭,饞死我了。”
“好”陳長庚笑“還可以買鹹菜下飯又省鹽。”
麥穗點頭:“過了安陽還有多久到京城?”
“八百多裏要過江再走十來天就到。”陳長庚把手籠在瓦罐下烤火。
“也不知道舅舅家大不大”麥穗嘆息,完了又着急“咱們穿的這麽破,舅舅會認咱們不?再說人家憑什麽相信咱們是外甥?”
陳長庚心裏沒底,他安慰麥穗:“沒事娘和我說過舅舅家的事,再說姚太太可以證明咱們身份。”
麥穗拿筷子攪了攪咕嘟咕嘟的瓦罐,打起精神充滿希望:“再怎麽樣,京城也不會人吃人,姐姐就是讨飯也能養活你。”
不過半個月麥穗圓圓臉蛋變成橢圓,粗粗軟軟的腰消下去一圈,陳長庚眼底酸澀:“不用要飯咱們去給人幹活,有口吃的就行。”
午飯後姐弟兩收拾行李,背好大大的包袱手拉手出發。安陽确實很大,遠遠就能看到巍峨城牆,可越近難民越多。人群嗡嗡嗡流傳各種消息,最要緊就是泰安衛國公發檄文:
陛下崇飾虛誕,惡聞實錄,以襖怪為嘉祯,以天譴為無咎……
麥穗聽不懂扯扯陳長庚袖子:“這什麽意思啊?”
陳長庚臉色沉重:“這是衛國公指責陛下荒淫無度,他要為天下百姓發兵另尋明主。”
“就是反了?”
“嗯”
反不反其實跟兩個孩子沒啥關系,可安陽城門緊閉不許出入,去京城的渡江大橋被拆,船支沒有官印不許停留江面。
他們去不了京城。
陳長庚心裏一會兒冰涼一會兒火熱,衛國公齊淵在泰安經營三代,雄霸北方根基深厚,他反了這天下徹底四分五裂。
“麥穗,我帶你去北方好不好,帶你去一個未來的太平盛世。”陳長庚眼睛熠熠閃爍。
麥穗笑:“好啊。”
聽到麥穗同意,陳長庚卻想到艱難處處,眼光黯淡:“北地很冷先生說那邊十月落雪,民往往羊皮為襖。”
麥穗拉起陳長庚的手,笑道:“別怕,人家能活咱就能活。”
陳長庚的手握緊放松、握緊放松,拼命說服自己:“衛國公三公子齊澤,前年來請先生出山,先生不肯卻給他畫了泰安治下渝北水力構造圖。有這幅圖渝北不會受旱澇之苦,北地糧食産量翻翻……”
麥穗任由陳長庚握着,感受他的緊張害怕。
“先生說齊三公子為人節義胸有乾坤,是真龍之相。”可那裏有千裏之遙,翻山越嶺滴水成冰。
“那咱就去找他,做個老百姓。”麥穗細心看着陳長庚,陳長庚猶豫難決。
“留在這裏去不了京城回不了青合,就算那邊再難沒有兵慌就好。”麥穗兩手合住陳長庚冰冷的手,用力握緊。
“沒事的,咱倆一塊走哪兒都能安家。”
沒人相信冬天的時候有兩個孩子,頂着寒冷背着包袱往北方走。他們糧食不多,路過村莊麥穗總會一家家敲門買一點麸皮豆渣。
“嘿嘿,這次運氣真好,人家給了半截鹹羅蔔。”麥穗笑嘻嘻給陳長庚顯擺。
陳長庚看着麥穗黑瘦的臉頰,牙齒白白笑容依舊明媚:“嗯”笑一笑,他再也不嫌棄麥穗厚臉皮,因為他知道麥穗有多努力。
“下次咱兩一起求,也許人家心軟能多給點。”陳長庚合上麥穗的手,一起捧着大瓷碗笑。
“嗯”笑眯眯點頭。
晚上睡覺兩個孩子抱在一起,麥穗向往笑:“娘在天上看到咱們這麽好,一定很開心。”
“嗯”陳長庚用力,把麥穗慢慢塌下去的腰,一寸寸抱緊貼向自己溫暖彼此。
“爹娘會在天上保佑咱們的,對吧?”
“嗯,娘那麽愛你,一定會保佑你。”陳長庚肯定。
……
“長庚!長庚!”麥穗驚喜握住陳長庚的手“你聽到沒法華寺舍粥呢!”
“嗯”陳長庚回握住麥穗的手,也跟着開心。
兩個孩子背着大包袱,排着長長的隊伍去領粥,麥穗捧着瓦罐在熱汽騰騰粥鍋前笑嘻嘻讨好:“師傅再給多打一點呗,你看我瘦的又沒爹沒娘還要照顧弟弟。”
側身包袱後露出黑瘦的陳長庚,陳長庚做出苦臉可憐巴巴。
師傅啧了一聲又給小半勺,輪到陳長庚捧着大瓷碗怯生生:“師傅能多給一點不,我餓。”低頭。
“咦~”師傅多給大半勺,兩個孩子捧着粥坐在牆角下向着太陽。麥穗喜滋滋眯起眼睛捧起瓦罐湊近鼻子,米香味直直鑽到五髒六腑。
“好久沒喝過大米粥了~”
“嗯”陳長庚看着麥穗滿足的模樣,嘴角露出點笑。他順着碗沿兒輕輕吸溜,把稠的都留在碗底,留給麥穗。
捂着湯飽的肚子麥穗坐在包袱上,懶洋洋靠着牆曬太陽滿臉惬意:“真舒服啊~”
“嗯”陳長庚附和。忽然他神奇的理解先生想法:人生多苦惱是所求太多,天下分分和和是**太盛。
人不能不求,不能太求‘度’最難把握。
“長庚”麥穗忽然神秘兮兮靠過來“看到半山腰那大廟沒?”眼神悄悄示意,“我猜裏邊貢品很多吧~嘿嘿。”
兩個孩子做賊一樣繞過衆人,陳長庚在外邊把風,麥穗順着松樹爬進廟內。
沒多長時間寺院裏響起狗吠聲,還有寺人呵唬聲。幾個大白饅頭‘嗖嗖嗖’從寺院裏扔出來,陳長庚忙不疊彎腰一個個撿到懷裏。一邊撿一邊焦急擡頭看院牆,不一會兒麥穗刺溜刺溜從那邊樹上露頭,跨牆跳下來。
“快跑,崽崽快跑。”倆人手拉着手,風一樣從樹林左繞右繞跑了。
到藏包袱地方兩個孩子都彎着腰,手扶膝蓋呼哧呼哧喘氣,麥穗笑:“姐姐現在瘦了更靈活,狗都追不上。”
“哈哈哈”
陳長庚聽了只有難過,麥穗又瘦了。
很多人都以為,兩個孩子千裏迢迢遠赴北地苦難重重,可陳長庚記憶裏永遠是麥穗漆黑臉龐上明媚的笑容,眼睛明亮牙齒白白。
沒人知道兩未成年孩子,如何在冰雪茫茫中翻越百裏崇山峻嶺。陳長庚知道,他記得麥穗用繩子把他倆腰拴死在一起,兩個人一腳一手往上爬。
他記得雪窩裏被窩下,麥穗把他整個人團在懷裏緊緊抱住。他記得麥穗樂呵呵說:“這地方好,到處是雪不用找水。”
他記得翻到松鼠窩時,麥穗驚喜燦爛的笑容:“哇~我們發了~”
那時候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娘喜歡麥穗,簡單快樂永遠生機勃勃。
兩個孩子歷時一個多月,終于翻過越嶺到達衛國公地界。
麥穗趴在林間雪窩裏向外看:“長庚,外邊那是什麽?”
陳長庚趴在她旁邊仔細觀察,林子外邊是一座軍營,軍營裏落雪掃的挺幹淨,轅門上飄着一個大大的“齊”字旗。
“是衛國公齊淵的軍隊,紮在山腳林密處,說明這裏安全不用打仗。”陳長庚拉起麥穗“咱們走,沒危險。”
麥穗跟着陳長庚低一腳高一腳走了幾步,回頭看軍營裏铠甲锃亮。她想起陳長庚說兵法時的神采飛揚,手上用力拉住陳長庚。
“長庚咱們去當兵吧!”
“?”啊
“我太小人家不要。”陳長庚倒是想,可惜他那點身板軍營不會要。
“不試試怎麽知道,你那麽喜歡兵法萬一當上将軍呢?”麥穗拉着陳長庚往轅門走。
“哎!幹什麽的,擅入者死。”守衛橫起槍戈。
麥穗拉着陳長庚讨好的笑着鞠躬:“我們想當兵。”
守衛将領陳封聽見這邊動靜,和閑聊的錢糧官廖成一起出來,看到兩個難民孩子不耐煩,指指麥穗:“你來行,那個小的不要。”
“大人我力氣很大一個頂倆,您就收下我們兩個吧,我弟弟只吃一碗飯就行。”麥穗一邊急急忙忙說,一邊眼睛四下尋摸。看到一塊墊腳石,眼睛嗖的發亮。
“您看我,您看我”麥穗勒緊腰帶彎下身子,胸裏悶出一聲吼,顫巍巍抱起近七八十斤石頭。
陳長庚靜靜在後邊看,看麥穗憋的臉發紅,看麥穗棉褲下顫抖不止的雙腿。袖子裏雙手緊緊握起,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他陳長庚向天發誓:此生再不讓麥穗為他們拼命。
石頭‘咚’一聲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坑,麥穗一邊喘息一邊笑嘻嘻:“大人,您看我能用吧,收下我們兩個成不,求您。”
跟陳封一起出來的錢糧官廖成笑容溫和:“你們從哪來?”
“青合,不對安陽”麥穗急着回答。
“安陽?”廖成只當他扯謊“安陽距此千餘裏,你們怎麽過來的?”
麥穗迷茫:“走過來的呀。”還能怎麽過來,總不能飛過來?
廖成詭異讀懂了麥穗眼裏迷茫,好吧不能飛過來:“那越嶺你們又是怎麽過來的?”
急忙補充:“別說走過來的,崇山峻嶺你們怎麽找的路?”
“我弟弟啊,他會看星星。”麥穗覺得很簡單。
陳長庚上前一步拱手彎腰:“我們村有一位不出世的老先生,他教過我一陣。”
撒謊,廖成第一反應,然後麥穗急切跟上:“是啊是啊,我們村尾有個瞎眼老頭,很喜歡我弟弟常教他東西。”
雖然不知道陳長庚為什麽要撒謊,可麥穗還是第一時間跟上。
這就有意思了,廖成摸着拇指上的銅扳指,若有所思打量眼前兩個孩子。背着看不出顏色的爛包袱,身上衣服層層疊疊把能穿的都穿上了。
襖褲破破爛爛不知縫過多少次,頭上裹着看不出來歷的粗布巾,腳上肥厚草窩包着裏邊布鞋。凍的面色鐵黑嘴唇青紫幹裂,兩手黑紅腫大布滿凍瘡。大的那個因為剛才發力掙開瘡口,膿血流出手背卻毫無所覺。
大的眼睛明亮清澈神态焦急不似有違,小的那個就有意思了,目光沉靜氣質沉穩。
看星星就能走出百裏深山純粹笑話,這小的不老實。自來過越嶺三條路,他們守的這一條由坪下村入青鹿谷,溯谷而上至黑熊嶺。翻過黑熊嶺沿洛水支流到河谷,溯谷北行到石潭西行,然後翻老鹞嶺到沙溝,沿密水支流循河而下經江關、大溝、西施溝,再翻姑娘嶺走西溝循月河出九難灘,再溯谷而上翻花仙嶺經二狼坪、老鼈溝沿渭水支流出來。
這麽複雜的路線,沒有老獵戶帶路,即便大軍也不敢深入。他們小小年紀怎麽出來?
“大溝的柿子樹很多吧?”廖成狀似随意問道。
陳長庚拱手眉目不擡:“柿子樹都在西施溝,我們路過的時候還有極個別挂在樹梢,紅豔豔襯着雪很漂亮。”
這個麥穗在行,連忙搶着說:“雖然凍得梆硬,但是化開後特別好吃。樹底下仔細找還能找到秋天落下的,管了我們兩天飯。”
如果只有陳長庚一板一眼,廖成是不信的,可麥穗毫無心機的樣子讓人不由不信。
竟然是真的穿過來了,他們到底是怎麽走出來的?這小的實在耐人尋味 。廖成輕輕轉動銅扳指,看着陳長庚眼裏蘊藏幾分意味不明。
轅門徹底安靜下來,陳長庚垂着眼睛任由廖成打量。
“呵~”一聲輕笑,廖成拍拍陳封肩膀“我做保留下這兩孩子混碗飯,到伍百戶那裏做個火頭軍。”
麥穗幾乎歡呼拉着陳長庚千恩萬謝,跟着領路人邊走還要邊回頭鞠躬。
“倒是個實誠小子”陳封笑。
“确實”廖成也笑,眼裏卻很平靜輕輕轉動扳指,看着陳長庚穩穩的背影,不知盤算什麽。
陳長庚其實沒有廖成想的那麽平靜,他激動緊張脊背繃成一條線,悄悄握緊袖裏匕首,這匕首……
陳長庚擡眼看向前邊麥穗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基友的文《重回暴君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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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扔到冷宮的劉翩翩聽說蕭荀年少時有個已死的白月光,和自己長的十分相似。
聽聞蕭荀曾為她散盡六宮,征讨仇國,更為博她一笑烽火戲諸侯。
為了能在後宮活下去,柳翩翩便逢人就說自己是蕭荀的白月光,有了這個說辭,柳翩翩日子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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