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出征
千裏戈壁已穿過,又到沙洲邊緣,只要繞過這裏就能到家了,窩在闵楓懷中的人望着黃沙随風揚,她的思緒也随風飄揚。無論思緒怎樣,現在的白小漁對沙漠已沒了任何懼怕。
發覺懷中人細微的神情變化,闵楓道:“漁兒,有事就說出來,一切有我!”
白小漁笑笑,“楓哥,我沒事。”
“當真沒事?”
“你別亂想,我真沒事,”她給他側臉獻上一枚吻,“有事我會告訴你。”
“有事不許藏在心裏,你要相信我。”
“好。”視線相對,她微笑。
忽聽得一串急促馬蹄聲由遠而近,一群蒙面騎士快馬沖過來,把所有人包圍在中間。唰唰幾聲,殘應同侍衛們拔劍,他們将白小漁和闵楓護在中間。
殘應劍指前方,怒喝:“什麽人,不要命了?”
對方人馬裏出來一位蒙面者,“老子是來打劫的。”
殘應把那人上下打量,這人看起來很眼熟,但因對方的整張臉都被蒙在黑巾裏,只露倆眼睛,看不出他是誰。無論他是誰,敢在自家地盤上打劫,這人膽子不小吶。
見歸來的人将他打量卻再不言語,白奇怒道:“老子來打劫,你們聽不懂我說話?”
“你想打劫什麽總得說出來吧,你不說,我哪裏知道你要劫什麽。”白小漁一點都不怕,她還捂着嘴偷樂,白小漁聽出來,這人雖蒙面,說話聲音也聽不太真,但她對他太熟悉,除了白奇還能有誰。
瞧白小漁抿嘴笑,殘應與侍衛們反應過,明白了對方是誰。
将他們圍住的那群蒙面者全都笑出聲,殘應和侍衛們的劍紛紛又回鞘,他們也笑出來,堂堂鎮國将軍竟然改行做了“劫道的”,是人都覺得挺好笑。
白奇掃了眼他帶來的人,“讓你們來打劫,這麽快就露餡了,既如此,看來只得老子一人做惡了。”他扯掉蒙臉黑巾,露出絕世俊顏,“闵楓,老子今天誰都不劫,單劫你!”
殘應他們倒不驚奇,他們都曉得白奇和闵楓在北昌時一見面兩人就互怼。而跟着白奇來的侍衛們并不知,聽見白奇直呼主子大名,他們個個的一臉驚。
闵楓下馬,轉身再把白小漁抱下,之後才陰沉着臉對上騎在馬上的白奇,“你這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打劫老子不算,連姐夫都不叫了,膽子大了啊!”
白奇跳下馬背,近身闵楓跟前道:“我白奇膽子本來就不小,你把我個大活人打劫到這鬼地方來,老子劫你一回就怎麽了?”
“我看你這家夥皮又癢了,在老子的地盤上你還能反了天?”闵楓邊說邊脫掉外衣。
白奇一臉狠,“來啊,當老子怕你。”
兩人沖上前過上招,白小漁給衆人無事眼神。
過招的兩人拼盡全力的想拿住對方,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如願。無論怎麽打,對方下一招是什麽他們就能知道。
圍觀衆人咂嘴,王爺武功奇高,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對手,他們倆人都想制服對方,卻都拿對方沒辦法,衆人連同白小漁都看出來他們能夠輕松破解對方招式,無論怎麽打,對方都能接招。
過招的兩人互相一掌推開,又穩穩站住,眸光相對,雙雙笑出聲,收回力氣,兩人伸手,手掌握一快。
“姐夫,以咱倆這打法,估計打到天黑都分不出勝負,你想過這是什麽原因麽?”
“也許咱倆真的被雷劈過吧。”
聽到闵楓心中所想,白奇明白了被雷劈是怎麽一回事,原來是姐姐的說辭,相視再一笑,給對方一個好兄弟的擁抱,随後拉開距離。
白奇說道:“姐夫,你們再不回來,估計我就打劫到京城去了。”
“這不回來了,老子現在回到自己地盤上,可不是由他們捏扁搓圓的!”
白小漁搖頭加嘆息:捏扁搓圓?試問這世上有誰敢給旻王臉色看?
她過去道:“行了,我們回去慢慢聊。”
白奇扭頭,把她打量一陣,“姐姐,你怎麽變了?”才幾個月不見,姐姐變的像個小女人了。
白奇心又想,無論姐姐怎麽變,姐姐永遠是姐姐,這不會變。白奇的俊臉放出大大笑顏,一把将白小漁攔腰豎抱起,原地轉個圈,“姐姐,終于又見着你了。”
“小奇,你放我下來。”白小漁驚呼。
知道他倆的不意外,不知道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跟随闵楓一道回來的侍衛們雖也聽說白将軍與王妃感情好,可他們畢竟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姐弟,就算有血緣關系,這樣當衆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闵楓幹咳一聲,道:“你們兩個,當我死了麽?”
将白小漁放下,白奇雙手扶着她的肩,把眼前女子左看又看,才對上闵楓,“姐夫,我哪敢當你是死人,我就是覺得姐姐和你在一起,看着比原先更溫柔了。”
“漁兒曾經說過她的溫柔只為我呈現。”闵楓說着,将白小漁攬進了自個懷中。
圍觀者更驚奇,王爺居然沒生氣!
白小漁道:“你倆別在這耍嘴皮子了,咱回去了慢慢聊。”一手扯過一個人,白小漁在中間,三人手牽手的朝馬車。
這……
這什麽情況,大家都搞不懂了。
來迎接的侍衛全部歸隊,馬車啓動,朝漠臘親王府。騎在馬上随行的侍衛們悄悄的竊竊私語,殘應身邊一人發問道:“老大,這是何狀況?”
“你問我我問誰?”殘應白他一眼。任誰都想不明白,王爺怎會允許王妃牽着白将軍的手,而且三個人還牽手在一起,剛才一幕完全颠覆了他們對主子的認識。
漠臘古城如以往,想起去年來這裏打聽闵楓,白小漁不由笑出聲。他二人好奇,她在笑什麽,白小漁把當初打探得來的如數相告,闵楓的臉又陰了,怪不得北昌樹林中漁兒說好聚好散,竟是因這裏的傳言。
陰着的臉漸漸轉晴,闵楓也細細告知白小漁那些傳言的來歷。
傳言說,旻王喜歡折磨人尋樂子,那些被他折磨的人根本就不是好人,那時因白小漁不在身邊,闵楓的性子越來越不穩。在那五年裏,西北、和西北以外的一些經常鬧匪患的地方,全被闵楓給清繳,他以此來發洩胸中積悶。
被闵楓折磨的人不是土匪、就是惡徒,他把這些人渣當成出氣筒。這些人被闵楓弄個血肉模糊,再擡出去扔到亂葬崗。從王府中擡出來的人多了,自然就起了風言風語,反正他名聲就不好,闵楓根本不在意再背上些壞名聲。
那時,白小漁同他分別,王府女主人再沒露過面。百姓們都認為,旻王那麽喜歡折磨人尋樂子,那他的王妃一定也是被他折磨死了。
聽闵楓講了半天故事,白小漁終于弄明白他的這些惡名是怎麽來的,“楓哥,你做好事不但不留名,還背上這樣的名,我都替你惋惜。”白小漁邊說邊笑。
白奇雙手墊頭靠上車廂壁,翹着二郎腿,“姐夫,打劫土匪這種事你都能幹出來,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出來的。”
闵楓淡淡一笑,道:“白奇,你和傳言中的也很不一樣。”
傳言中的北昌鎮國将軍性子淡漠無欲無求,人稱冷面戰神的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副拒人千裏之外,與他接觸後,闵楓發覺,白奇和傳聞中的完全不一樣,說白奇無欲無求,闵楓一點都不信。
白奇能主動接了西北軍的兵符,就說明白奇與他闵楓一樣是個好戰者。因為好戰,所以才顯的他性子淡漠,只要能打仗,和誰打、跟誰打,對白奇來說都一樣。他這樣的人不會完全忠心誰,他只忠心戰争,再直白點,他只忠心他自己。他最喜歡的就是天下大亂,天下一亂,他才有用武之地,他才有活着的價值。
挂白奇臉上的笑消失不見,闵楓想什麽他聽的一清二楚,白奇于心裏回應道:你說的沒錯,我和你一樣都是戰争份子!
闵楓:戰争份子,這詞我喜歡!
二人雙雙笑,心中同時道:那我們就攪他個天下大亂,你看如何?
他們的笑愈加明顯,越看對方越順眼,心中再次同時道:我求之不得!
行駛中的馬車于一陣晃動中停下,三人下車駕。
朱紅色的大門大敞開,這是他們的家,終于回來了,白小漁感慨陣陣,她挽闵楓胳膊,白奇跟在後面,三人踏入大門內。
院子裏站滿侍衛,整整齊齊的。
順留開的通道往裏去,所有人行标準的将士半跪禮迎接。迎接完主人歸來,侍衛們各回各的窩,偌大的親王府除了值守侍衛,再就是侍候的小童下人,曾經的伺候小童不見了,如今又是幾位新面孔。
白小漁這裏看看,那裏摸摸,這裏的一切都讓她覺得親切無比。
荷花池邊上多了一副秋千椅,闵楓一屁股坐在秋千椅上大加贊賞,白小漁也去到秋千跟前,坐在了闵楓身邊,道:“我挺懷念這個的。”
“這麽說,我弄這個弄對了。”白奇道。三人同坐秋千上聊開天。
值守的侍衛與小童看見那副畫面,都覺驚奇,他們都知王妃還在人世,這消息是白奇到來後告訴他們的,所以白小漁回來他們并不驚,但看他們三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這着實令大家感到不可思議。
前廳已備好接風酒菜,小童過來,卻還來不及開口,便聽大門外一聲“八百裏急報”傳入,大家回頭看向大門口。
“王爺,出事了。”門外一行人急匆匆沖進來,半跪闵楓眼前,其中一人手上高舉一蠟封圓筒過頭頂,那人身後随行者,各自身上還背着包袱。
三人立刻下來秋千椅,闵楓接過高舉頭頂的蠟筒問道:“出什麽事了?”
那人呼出一口氣說道:“王爺,邊關開戰,聖旨日夜兼程才趕來這裏。”
“什麽……打了兩個月了,朝廷才知道!”闵楓看完聖旨詫道。加上聖旨一路趕來漠臘,也就是說,邊關戰事已經打了快三個月。
“怎麽我們都沒聽到風聲呢?”白小漁道。
“姐夫,怎麽回事?”
“都起來吧。”吩咐送信者起身,闵楓把聖旨遞給白奇,“你自己看吧。”
看完聖旨,白奇道:“是莫突!”
莫突?
白小漁以為聽錯了,她問道:“你們說誰,莫突?”
白奇道:“沒錯,挑起戰争的是莫突,就是那個被我射了一箭的莫突。”
白小漁的嘴合不攏。
來人把包袱取下雙手呈上,“王爺,邊關戰事刻不容緩。”打開包袱,兵符、長劍、還有戰甲呈現。
闵睿的聖旨說的很清楚,請他出征,速與邊關大軍彙合,那些東西令闵楓血液沸騰,他手撫上戰甲,莫名親切感襲來。
白小漁調整呼吸,“楓哥,既如此,你去吧。”她知闵楓不會拒絕皇帝的請将出征聖旨。大周江山有一部分是他打下的,他不會看着他打下的江山遭人觊觎。
闵楓道:“好,聖旨本王接了,待本王與王妃說幾句話,即刻便啓程。”
伺候在側的小童連忙接過東西,來人恭敬離開。
闵楓牽起白小漁的手,“漁兒,瘋哥哥去給你報仇,高興嗎?”他正愁着怎麽才能找莫突茬子,沒成想這人自動就送上門來了,這樣聖旨他一萬個願意接。
白小漁搖搖頭,“楓哥,不要說什麽報不報仇,我只想你平安的回來。”
闵楓撫着她的臉,道:“仇也要報,我也會平安回來,你乖乖呆在家,家裏的事就勞你多費心。”
白小漁眼底霧氣上湧,剛回家,板凳還沒坐熱,他又得離開。吸溜下鼻子,白小漁甜甜一笑,“家裏的事交給我,你只管放心。”
白小漁幫闵楓退掉外衣,取過捧在小童手上的戰甲,再幫闵楓穿上。一身戎裝的闵楓只在白小漁的想象裏出現過,當親眼看見那黑灰色的戰甲穿在闵楓身上,她眼中崇拜與癡迷明明白白的告訴闵楓,她有多麽喜愛他。即便這身戰甲映襯的他渾身陰寒更甚,她卻非常喜歡他現在的樣子。
離去的侍衛們又都返回,他們穿好了各自的甲衣,等着随闵楓一同出征。
“楓哥去吧,我等你回來。”白小漁雖微笑,眼淚卻順眼角滾落下。
闵楓把她攬入懷,“漁兒,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嗯,我一定好好的照顧自己,你放心。”
白小漁的臉貼在闵楓冰涼的戰甲上,再次細細嗅聞屬于他獨一無二的味道。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能再聞到屬于他的淡淡草木味。好半天,脫離闵楓懷抱,白小漁取過披風給他披上身,“我的大英雄是這樣的帥氣。”
帥氣?什麽意思?
一旁立的白奇于心中告訴他:和大美人一個意思,你在她眼裏是獨一無二的大帥哥。
白奇的解釋教闵楓笑,他說道:“還有更帥氣的。”一把圈住她,當那麽多人面吻上她。圍觀者笑哄哄,他卻不在意,給白小漁個深沉之吻。
離開她的唇,闵楓一根手指摩挲白小漁臉頰,“等我回來。”随即他轉頭,于心裏給白奇安頓:調十萬人,來北面與我彙合,咱們先從北面下手。
:好,我就在等你這句話。
接過掌在小童手中的長劍與兵符,闵楓到侍衛們的面前說:“一百人跟我走,其他人全聽白将軍號令。”撂下話,闵楓先出得王府門,殘應點了一百人,一同跟着闵楓随他而去。
沒被挑上的看白奇,“将軍,我們……”
白奇道:“別急,有你們的仗可打,去,按照之前的部署整裝待發。”
整裝待發,侍衛們眼睛一亮,這說明……說明他們準備了多年,現終于要派上用了,衆人一陣興奮,異口同聲道:“是。”
侍衛們下去做準備,王府大院恢複安靜,白小漁內裏泛起五味陳雜。打發走侍衛們,白奇回頭看到白小漁一臉懊悔,他說道:“姐姐,你不必多想,這跟你沒關系。”白奇曉得白小漁曾好心救了莫突,她肯定是因這個才懊悔。
“小奇,你無需安慰我,我沒事,”吐出一口氣,她接道:“你剛才說整裝待發,難道打算調自己人開赴戰場?”
“姐姐,我有預感,戰事開了,想結束不是那麽容易的,咱們自己人現在只是做好準備,萬一真的剎不住,恐怕……”白奇的話雖未說完,但白小漁懂,闵楓與皇帝借着這一仗,怕是要真的開戰了,隐藏西北的兵力一旦暴露,闵楓是反賊等于暴露在陽光下。
安頓好白小漁,白奇去做最後部署。踏出親王府,白奇翻身上馬,騎在馬上他擡頭看天空,臉上的莫名微笑越來越明顯:老子定要攪得人間不得安寧,我看你們能拿我怎樣!
注視天空好一陣,白奇轉頭看向親王府大門內:玉姐姐,等着我回來。
收起莫名微笑,白奇恢複萬年面癱,雙腳踢了下馬肚子,小蘇、程虎策馬跟上,三人駕快馬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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