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阿瑾做起了粗話~
? 夏晨曦正要回答,忽聞破空之聲,本能的側頭一偏,躲過一箭,見阿瑾尚未反應過來,忙攬着她左躲右閃,這箭來的既急又密,很快就有幾個同是來放燈的路人被射死,人群頓時驚慌起來。
他緊握住她的手以免被混亂的人流沖散,而她卻注意到一旁有人于隐秘處亮出了匕首。情急之下,阿瑾只來得及喊一句“小心”然後拼盡力氣将他推到另一旁,一不小心被歹徒在手臂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衣裙。
兩人被人群沖散,待夏晨曦回頭尋她,正撞上她被劃傷的一幕,他雙拳緊握,怒氣上湧,正欲回身救人,卻又有兩人纏将上來,這兩人功夫不弱,又有混亂的人群擁擾,使他一時脫不開身,等他有功夫分心一看,阿瑾正被人扭着擄走。
她的呼救被淹沒在人群裏。
他一手搶過對方手裏的兵器,将二人送上西天,這才終于得了空,立即轉身向她那邊奔去。
看到那熟悉的粉衣姑娘的背影,他心中一喜,奔上前去,誰料佳人一回頭,竟是一張清冷無情的面孔,而他的腹部,正深深插着一把匕首。
那女人将匕首利落拔出,毫不戀戰,快速的隐匿在人群中。
意識殘存之際,他忽然諷刺的笑了,兜兜轉轉,還是要死了嗎?早知如此,真該早一點娶了蘭心,生兩個孩子,好叫他也有個後人,時時有人挂念。
…………………………
意識沉沉浮浮,像是在做夢,更像是死了。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腹部持續的鈍痛着,意識不清的夏晨曦漸漸有所感悟,知曉自己命大沒死成,仔細聽着,只模糊聽見兩個人的交談聲,一個聲音是那個常常讓他無可奈何的女孩,另一個卻是十分陌生的老者。身心疲憊之下,沒過多久,他就又徹底暈了過去。
等到再次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髒兮兮的臉龐,雖然還是白白嫩嫩,但卻明顯瘦了一大圈,也更蒼白了些。
她見他醒了,一臉驚喜的道:“晨曦哥哥,你終于醒了,我就知道!”她且喜且悲,像是終于打開了情緒的閘門,眼淚從笑着的臉上垂落下來,一遍一遍的重複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他溫柔地看着她,虛弱地道:“好了,阿瑾,我沒死。”
阿瑾像是一夜之間懂事了許多,她擦幹眼淚道:“大夫說你要是醒了,就說明這一關就算熬過去了,你不知道,這兩天我有多擔心!”
他躺在草甸上,打量着身處的這間破舊房舍,聞言仍溫柔地看着她道:“幸虧有你,阿瑾。”
阿瑾幸福地搖搖頭,并不覺得自己做了多麽了不起的事,想到他多天沒有進食,忙又道:“你餓了吧?竈上有粥,我去給你乘一碗來。”
她生來嬌貴,從沒伺候過人,煮的粥毫無意外的不那麽好喝,即使腹中饑餓也是難以下咽,但夏晨曦卻是真的需要進食,所以即使難喝,他也故作香甜的喝了三大碗。他不知道的是,這粥裏的紅棗、花生,都是她用替人家做工賺來的幾個錢買的,量不多,她一口都沒舍得自己吃。
“行了,雖然說你很餓,但大夫囑咐過了,剛醒的話不要吃太多,要慢慢來,明天我給你做肉粥吃。”她笑着對他說,像是在賣弄她的廚藝一般。
經過了幾天的擔心與勞累,在夏晨曦吃飽之後,阿瑾終于覺得有些困乏了,側身靠在他的身邊迷迷蒙蒙地眯着了。
要算起來,阿瑾确實不算一個賢淑的女孩,暫時栖身的房屋裏亂七八糟,桌上的板凳還沒有拿下來,到處是灰,做的飯也不好吃,還有兩人身上的衣服經過這一番生死搏鬥,又過了水,早就微微發馊了,窗外就是一條小河,她也不知道洗一洗。
夏晨曦無奈的想着,伸手撫了撫正依偎自己而眠睡得香甜的女孩,想到被抛入冰冷的河水那一瞬,想要揮動四肢,奈何沒有一點力氣,絕望與疲憊快速而沉重地淹沒了所有感官,直到視線裏出現她的臉龐,直到她給自己帶來希望,她為他在水下換氣的時候,他看得模模糊糊,以為她就是蘭心,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個不顧一切,将嘴唇貼近他的嘴唇,将珍貴的氣息渡給他的人,哪裏是別人,那眉眼,那小小的身體,是阿瑾啊!
之後她帶着他順河而下,逃離了歹徒的掌控,都是他昏迷之後的事情了,這樣遠的路,這樣難行的路,還帶着他這樣一個累贅,他不知道她是怎樣辦到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夏晨曦意識到自己想得越來越多了,于是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深想,可懷中的少女似乎不安分得很,擡手将一只胳膊伸出了被子,忽然間,他看見一條又長又深的傷口匍匐在她雪白的肌膚上,使少女原本美麗的手臂變得猙獰而醜陋。她竟然沒有給傷口包紮一下!
夏晨曦有些生氣,但最終還是輕輕一嘆,将她的被子揶好,試圖慢慢下床找一些包紮傷口的材料。殊不知一個不小心牽扯到腹部的傷口,緊接着就是一陣深入骨髓的痛,他忍不住悶哼一聲,一直心牽着他的阿瑾就被吵醒了。
“誰讓你起來了?”阿瑾騰地坐起來數落道:“囑咐你多少遍了?一定要靜養,要什麽我幫你拿!”
夏晨曦被她重新伺候着躺下,雖然嘴唇痛的發抖,但卻仍溫柔的開着玩笑:“看來我是離不開你了,阿瑾。”
本來一副氣惱樣子的阿瑾,被一句不輕不重的情話給徹底打敗,結巴着道:“再再再再逞強我就丢下你不管了!”
夏晨曦被她的樣子逗笑,兩人這樣相互扶持着,過了一天又一天,夏晨曦身體漸漸恢複,阿瑾卻瘦了許多,短短一個月,阿瑾徹底告別嬰兒肥,邁入瘦美人的行列,兩人過起了平淡又貧窮的生活。
“其實就這樣下去也不錯。”夏晨曦倚着門看日落,絢爛的火燒雲将天空燒成了一片奪目的豔紅,卻分外安詳。
阿瑾卻不這麽認為,她一邊收拾着飯後的碗盤一邊認真道:“那可不行,我要是天天這樣幹活,早晚變成老大媽,到時候就慘了!”
夏晨曦點點頭,頗為認同:“也是,你要是變成老大媽,我說不定就變心了。”
阿瑾聽了這樣的話,比殺了她還難過,頓時橫眉怒目的指着他:“你!”然而“你”了半天又想不出合适的反擊,而且他又是個傷患,經不起“家暴”,最後終于憋出一滴滴的金豆子,傷心的哭起來。
夏晨曦尚不了解女人,唯一青梅竹馬的蘭心又通情達理,絕不是這樣的性子。被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湊近她,好脾氣的認錯:“好了好了,我錯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女人和孩子的哭泣很奇怪,有時候越是有人安慰反而哭得越兇,沒人安慰的時候,她們卻能很快堅強起來。阿瑾就是如此,夏晨曦越安慰她,她就哭得越兇,仿佛要把這些日子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用眼淚發洩出來似的,最後逼得夏晨曦指天指地的向她保證,就算她将來成了老大媽,他也照樣愛她。
阿瑾這才破涕為笑。
這樣的日子總要結束了,阿瑾始終還是憂心着她的父親,看着夏晨曦一天天好起來,她歸家的心思就更強烈了,這一天,阿瑾等着他活動完筋骨,遞上擦汗的濕巾,期盼地問道:“晨曦哥哥,你能和我一起回家看望我爹爹嗎?”
他本就該順着她的請求,和她一起回到那個地方的。聞言,夏晨曦笑着點了點頭,接受了她的請求,一番商量之後,兩人決定明日便啓程。
到了晚上,夏晨曦出外獵了些野物回來,卻意外發現茅屋裏有些不一樣了,恩……,多了一對紅燭,牆上貼着個格外醒目的“喜喜”字。
猜到阿瑾打算幹嘛的夏晨曦頗為無語,滿屋找了一遍卻不見人,而阿瑾卻不緊不慢的從屋外走了進來,這姑娘原本是想精心裝扮一番的,不過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實在是找不到什麽上好的绫羅與胭脂,她也只好認認真真的梳了個淩雲髻,僅僅在耳畔插了兩朵開得正好的紅色三角梅,連蓋頭都找不到一個。好在阿瑾本來顏色就好,即便只是把臉幹淨了,也擔得起“美人”二字。
她心中帶嬌含怯,步子卻邁得堅定,他看着她越走越近,心中竟升起一瞬的緊張,這是生死關頭都不曾有過的感受。所幸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和表情,等到阿瑾終于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氣擡頭看他,俏聲道:“晨曦哥哥,今晚咱們拜堂,好不好?”
他早該料到,她本就是這樣大膽的姑娘,江湖兒女本就不比大家閨秀那般矜持守舊,而她,簡直就是江湖兒女中的傻大膽!從來只有男子向心愛的女子說這樣的話,到了他們這兒,全反了。
他低頭含笑看着她,神情頗為無奈,而此時的阿瑾,整顆心都吊起來了,她又顫顫的問了一遍,聲音不複第一次那般篤定:“晨曦哥哥,今晚咱們成親,好不好?”
他将她的碎發揶在耳後,連婉拒的話也說得如春風般動聽,“我自幼父母雙亡,可是阿瑾,你爹爹尚在,這種大事,怎可不征得他老人家的同意?”
阿瑾搖頭道:“我爹爹早就給我安排了婚事,如果這次回家爹爹根本不是病重,那他肯定就是要逼我和別人成親,反正他騙我也不是這一回了。”阿瑾期盼地看着她的晨曦哥哥,他有着她迷戀的外表,鳳目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如刀削玉雕般的輪廓,最最重要的是,他總是這樣溫柔地看着她,和他在一起的這些日子,吃飯都要自己生火做、衣服髒了都要自己動手洗,她竟然也不覺得苦。
“晨曦哥哥,我想如果我們先成了親,就沒有人能拆散我們了,你說對不對?”
夏晨曦從沒有主動接近過女人,唯一的這一次還這樣容易,阿瑾這樣輕易就愛上了他,這讓他很自得,與之相處也随意從容,但一天一天的這樣過着,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近不忍違逆了她眼中那樣濃烈的期盼,生怕一個“不”字說出口,她就用鋪天蓋地的金豆子來對付他。
鬼使神差的,他回答她說:“對。”
阿瑾的一顆心,随着這個字落回了地。然後二人便開始拜起堂來,沒有高堂在坐,拜完天地以後,阿瑾頗為嚴肅的道:“爹爹在上,恕女兒暫時不能拜您,等回家讓您老認了這們親事,我和晨曦哥哥再好好的拜您。”接着便要和夏晨曦夫妻對拜。
如此兒戲一般的拜堂,弄得夏晨曦哭笑不得,依着阿瑾拜了又拜,終于站起身來,只聽阿瑾歡喜地道:“晨曦哥哥,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夫妻了。”
……………………
紅燭高照。
入夜,茅屋裏靜悄悄的,平常愛唱歌的阿瑾,此刻正臉紅紅的坐在床沿上,只因剛才她的晨曦哥哥教會了他什麽叫做情人間的親吻。原本阿瑾以為夫妻二人拜完堂就算完了,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需要做。
阿瑾覺得有些接受不了,從來都掌握主動的她這一回卻中途退縮了,嬌羞地別開了臉,臉蛋紅得發燙,惹得夏晨曦一陣悶笑。
坐了沒多久,夏晨曦又挨近她,在她身上這裏聞聞,那裏摸摸,阿瑾捉住他那不老實的手,怒道:“晨曦哥哥,你到底要幹什麽?!”
夏晨曦将頭埋在阿瑾的頸窩裏,笑得肩膀一顫一顫的,他實在是沒想到,阮河那個背信棄義的淫)魔養出來的女兒,竟是這般樣子,全然不知男)歡)女)愛為何物!
好不容易憋住不笑,夏晨曦和阿瑾額頭抵着額頭,溫柔而親昵的道:”阿瑾,你真是我的寶貝。“
阿瑾自幼失去了娘親,爹爹雖然寵她,但卻總是很忙,也沒多少時間陪着她,教育她,本打算在她成親之前派個有經驗的嬷嬷教導她女兒家的事情,但誰承想她提前把自己給嫁了,所以,到目前為止,阿瑾還不知道夏晨曦腦子裏在想着什麽妖精打架。
阿瑾也傻傻的道:”晨曦哥哥,你是我的夫君。“
這一夜,夏晨曦覺得自己十分有責任為阿瑾科普一下夫妻晚上都要做些什麽,不過阿瑾配不配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夜未眠,紅燭照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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