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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血複活了,她舒爽的泡個澡,末了看着鏡子中光溜溜的自己,指着對方鼻子萬分兇殘道:“子桑傾!你要是敢跟東陽西歸認輸,我就……我就……煮了你!”
第一天熬過去後,後面幾天的耐高溫訓練子桑傾閉着眼咬着牙也就挺過去了。
且她這幾天明顯有躲着東陽西歸的嫌疑,一看到他,她腦海就不自覺的浮現自己屈辱的畫面,惹不起的她就連跟東陽西歸面對面,也不敢跟他對視,憋屈死了她。
這天,身穿寬大海軍作訓服的子桑傾,跟着東陽西歸上了一艘小船後,乖乖反手在身後的她,手腕被綁了起來。
“小叔叔,你這是要幹嘛?”小船越漸遠離海岸線,子桑傾看看深幽蔚藍的大海,又見東陽西歸蹲下在綁她的雙腳,不安的詢問道。
“別怕,你不是會游泳麽。”東陽西歸安撫子桑傾一句後起身,再三确認她的手腕腳腕都被綁結實後,他一指蔚藍壯闊的大海,沉冷道,“跳下去。”
“啊?”看着淡定的東陽西歸,子桑傾卻一點也淡定不了。她發現她特別不想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類似‘跳下去、出去’什麽什麽去的語句。
她會游泳沒錯,但手腳被綁着,她現在跟一根棍子有什麽差別,又不是魚讓她怎麽游。
而且這可是大海,不是随便腳一蹬就能鑽出水面的游泳池,東陽西歸是想淹死她麽。
“啊——”在子桑傾不敢置信的大眼中,東陽西歸一點也不廢話,長手一伸直接将她推下大海,惹得子桑傾驚呼一聲‘噗通’入水,還處在震驚中的她轉瞬向下沉去。
‘東陽西歸!有朝一日,本姑娘一定弄死你!’越掙紮越沉向海底的子桑傾,看着深不見底的海底內心萬馬奔騰的狂躁着。
子桑傾搖頭蹬腳将自己所學游泳技巧全用了個遍,但她被綁住的身體依然一點一點的下沉着,頭頂越來越暗的光線讓她皺眉,小臉憋氣憋得通紅她快撐不下去了。
子桑傾放空自己的思緒,想象着自己是一條蛇,蛇靠着光溜溜的一條肌肉也能游泳,她一定也能行的。
表情怪異的扭曲着身體,時而搔首弄姿的學蛇一樣蠕動,時而面目猙獰的猛點頭擺尾,子桑傾憋得胸腔快要爆炸了。
嘗試了多種姿勢後,她搖擺着身體反複練習着,從頭到腳呈波浪線擺動前進的姿勢。
執着的強忍着浮浮沉沉折騰了好一會,子桑傾終于在她認為最有效的蛇游方法中,找到了一些要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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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掌控住自己的身體方向後,子桑傾雙腳一蹬頭一蹭,轉瞬頭上腳下的她立馬向水面游去,那姿勢優美的就像一根能自行彎曲扭動的棍子。
子桑傾不知道她下水多久,視線昏暗的幽深海底,一雙求生的冰瞳緊盯着仿佛遙遠頭頂的一絲光線。動作越來越熟練卻也極度缺氧的她,憑着命的越游越快。
她一定要游上去,這幾天受了那麽多苦,她還沒找東陽西歸算賬呢。
東陽西歸原本淡定的坐在小船上,但五分鐘過後,他看着一派平靜的海面漸漸不淡定了。
一般人憋氣一兩分鐘沒問題,五分鐘是很少有人能憋得住。
雖然這五分鐘在東陽西歸看來不算什麽,但子桑傾畢竟沒經過訓練,而且她又被綁着手腳。
本信心滿滿覺得子桑傾資質不錯,一定能完成訓練的東陽西歸,又等了兩分鐘還不見子桑傾鑽出水面,他一下站起,水下種種不好的突發情況接連閃進他腦海。
☆、010玩過火了
子桑傾好不容易鑽出水面,急着大口呼吸的她緩解了胸腔的悶窒後,小腦袋随即尋找着東陽西歸。
“我去!怎麽跑那麽遠去了?”看着遠在八九百米外的小船,想到要跟蚯蚓一樣游那麽遠,子桑傾就有些氣餒,特別是等着她的還是東陽西歸。
縮小了數倍的東陽西歸背對着子桑傾,他低着頭注意力好像全在水底下,時而四處搜尋的視線也因為距離太遠,子桑傾浮出水面的腦袋又太小,因而沒發現遠處的她。
“哼,有本事你倒是跳下去找呀!”發現東陽西歸在找她,子桑傾心裏沒來由就一股火,剛才她差點就淹死了,憋得她從鬼門關游了一圈才撿回小命。
“傾兒?傾兒!”數着時間第八分鐘一到,東陽西歸再也淡定不了了,冷眸略慌亂的搜尋着一派平靜的海面,聲聲呼喊着子桑傾。
東陽西歸一喊,子桑傾忽然心生一計,她立馬潛進了水裏,那動作麻利的就跟條件反射一樣。
“傾兒!子桑傾——”怎麽喊都不見回應,确認子桑傾并沒有在視線外浮出水面後,東陽西歸焦急的從船頭走到船尾,看着一望無際毫無生機的海平面,他不敢再猶豫的一頭栽進海裏。
潛入水好半響,子桑傾偷偷浮出水面,一眼望去除了遠處孤零零的小船,哪裏還有東陽西歸的身影。
想到東陽西歸真跳進了海裏,子桑傾眉尾一挑并沒什麽感想,只悠哉悠哉的游向小船。
“哼!讓你把我扔下海,不管我死活,我倒要看看茫茫大海你怎麽撈我屍體。”子桑傾頗為得意的挑着雙眉,有點幸災樂禍的碎碎念着。
東陽西歸膽大的簡直不是人,這麽大的海這麽短的時間,她要是不夠機靈沒學會棍子游法,他這會兒跳下海有狗屁用,她早溺水挺屍了。
子桑傾游是游過去了,但她在小船周圍游了半天,愣是沒想到她這根棍子要怎麽上去。
“怎麽還沒出來?”子桑傾眉頭微皺,蔚藍的海水仿佛有種能将人吸進去的魔力,看得她莫名心發慌,她還等着東陽西歸出來拉她上船呢。
東陽西歸是海軍,開始時子桑傾一點也不擔心他,但她鑽出水面最少有十分鐘了,這期間東陽西歸自下水後就沒了蹤影。
也就是說,東陽西歸潛入水後,最起碼有十分鐘沒換氣了,一個人怎能憋得那麽久不呼吸。
“小叔叔?”子桑傾有些不安的呼喊着東陽西歸,雖然他對她不算太好,可她也沒想過要他的命,萬一他為了救她葬身大海,她怎麽過意的去。
“小叔叔!小叔叔——”茫茫海面,體會到東陽西歸呼喊她時的焦急與慌亂,子桑傾後悔的暗罵着自己,她剛才應該回應他的。
微鹹海風的撫慰中,頭頂的太陽越炙熱,子桑傾越感心涼,冰瞳閃爍的眺望着寬廣海平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死寂般無聲的大海帶給她驚慌的錯覺,掩不住慌亂的她再次潛進水面。
仿佛只有胸腔的窒息感,才能撫慰子桑傾的心慌,她不敢離船太遠,只在附近深潛着尋找東陽西歸的身影。
輕柔海水的蔚藍視線中,就在子桑傾憋不住要浮出水面時,她隐約看到海底深處有一個小黑點漸漸放大。
又往深處潛去,當子桑傾确定從幽暗海底游上來的是東陽西歸後,她心中一喜,當即扭頭往上游。
子桑傾想了想覺得有問題,東陽西歸那麽精明的一個人,要是被他知道她故意耍他,她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苦逼。
想了想,子桑傾決定裝死裝到底,打死也不能承認她浮出過水面,随即她眼一閉身體一松,放任自己緩慢的沉下去。
東陽西歸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死灰來形容,他深深懊惱着,子桑傾就算再有天賦,也不該第一次就把她帶到,危機兇險的大海來訓練。
正當他想着要怎麽打撈生死未蔔的子桑傾,以及怎麽跟家人交代時。
離海面越近,越漸明亮的視線中,他猛然看到前上方兩點鐘方向,有一抹緩緩下沉的熟悉身影,他冷眸猛睜心中一喜,猶如水雷般飛速游了過去。
毫無意外的,子桑傾被撈出水面,半推半扔的被東陽西歸丢上了小船。
‘他熊的,就不能溫柔點!’子桑傾被扔得臉朝下趴在船上,她非常不滿東陽西歸的粗魯行為,好歹她也是細皮嫩肉的青春無敵美少女,對她好點又不會死。
東陽西歸只想着快點把子桑傾撈出水面搶救,此刻的他又喜又憂,好歹是生見人死見屍了。
“傾兒!傾兒!”東陽西歸嘩啦着水聲爬上船,快速解開子桑傾手腳的綁繩,粗魯的翻正她身體,大掌不客氣的猛拍着她臉頰,褪去冰冷的深眸有着明顯的慌亂與疼惜。
‘他熊的他熊的!下手輕點兒!’子桑傾內心狂躁的怒吼着,她臉頰肯定被拍紅了,裝死果然不是那麽好裝的。
子桑傾雖然狂躁,但東陽西歸的眼睛一定黏在她臉上,她不敢暴露自己偷看他,僅聽東陽西歸喊了兩聲就不喊了。
随即發覺他的手放在她胸口做按壓,子桑傾心下一驚,按壓完就該……
“啊——”子桑傾還沉浸在溺水搶救的流程中,鼻子和下巴突然被捏住,緊接着唇上襲來又柔又涼的觸感,她吓得冰瞳一睜,雙手反射性猛力一推,瞪着東陽西歸大聲尖叫着。
“……”被推坐在一旁的東陽西歸,愣愣的看着反應過激的子桑傾,這跟他想象中的搶救過程不一樣。
子桑傾濕漉漉的手背猛搽着嘴唇,她看着東陽西歸的冰瞳就跟他是變态一樣。
他娘的!
這可是她初吻!
就這麽沒了?
而且是被她小叔叔給強走的,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她也叫他一聲小叔叔不是麽,太可惡了。
“你、沒、溺水!”怔愣褪去,東陽西歸眸光漸深漸冷,一雙冷眸仿佛要将子桑傾看透一樣。
東陽西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冰冷的語氣,激得子桑傾突然後背發寒,看他一眼瞬間斂下眸,不敢再拿眼神嫌棄他。
“子桑傾!”東陽西歸一把揪住她衣領,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兩人臉都快貼到一起了。
☆、011私闖閨房
東陽西歸冷盯着近在咫尺,閃爍卻堅定的冰瞳,一字一句警告道:“我只說一遍,不準拿你的小命跟我開玩笑!”
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從未有過的嚴謹冷眸直直凝視子桑傾,他從不畏懼死亡,但就在剛剛,他莫名害怕死亡找上子桑傾。
這是東陽西歸第一次體會到恐懼的情緒,雖然他不太明白這恐懼緣起何處。
子桑傾屏着息,要是換做以往,不論誰膽敢揪她衣領,她絕對會不客氣的揍得對方滿地找牙。
但此刻她看着憤怒又認真的東陽西歸,他滿滿警告的冷眸深處卻是關心與疼惜。
沒錯,她破天荒的竟然在他眼底看到了疼惜!
子桑傾呆呆的眨眨眼,心裏莫名一暖,随後猛點着頭表示明白。
看來東陽西歸還是挺在乎她這個侄女的,但她心裏卻也忍不住吐槽:‘就不能換一種正常方式關心她麽,非得這麽粗暴不可。’
這件事後,東陽西歸除了指導監督子桑傾各種訓練外,他以冷暴力的方式懲罰了子桑傾整整半個月,整的子桑傾小心翼翼唯恐又惹惱了他,憋得她想說話時只能對着大海發牢騷。
整整四十天過去,子桑傾每天睡眠不足六小時的被折磨着。
從海邊別墅再次起飛時,她已經不奢望這是解脫了,憑她對東陽西歸的了解,指不定別的地方還有什麽等着她呢。
所以當直升機降落在最初的地方時,子桑傾難以相信她的苦日子就這麽到頭了。
“小叔叔,我們這是要回家?”近兩個月過去,子桑傾看着林中依舊停在原地的軍牌越野車,她仍不敢确信幸福來得如此之快。
“嗯。”東陽西歸瞥向滿眼懷疑的子桑傾,輕應了一聲。
“小叔叔,你這次回來好久,是休完假要回部隊了?”冰瞳滴溜一轉,子桑傾難掩激動的心情,難道她終于要擺脫東陽西歸的魔爪了。
“不是。”斜一眼子桑傾溢于言表的興奮神情,東陽西歸不冷不熱的否定道。
“小叔叔,你怎麽有那麽多假?”小臉一垮,子桑傾郁悶心碎,當兵的就要有當兵的樣,整天穿着軍裝卻不幹活,這不是浪費國家軍糧麽。
“要你管?”東陽西歸冷眸一瞥一甩示意子桑傾上車,嫌棄回道。
“……”心塞不已的子桑傾默默上了車,東陽西歸總能三言兩語就堵得她啞口無言。
現在她也只能認命的在虎口多蹦達幾天,只求老虎回部隊前別發威就行。
回到家,東陽西歸剛停穩車,子桑傾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飛一般沖出了車庫,歡快離去的小身影活像東陽西歸是洪水猛獸。
“媽媽,我回來了!”風一般沖進客廳,子桑傾一眼看到下樓來的美豔少婦,她誇張的大叫着熊抱了上去。
“天吶,寶貝,你怎麽那麽黑?剛從非洲回來麽?”韋月一喜又一驚,瞪着美眸一下推開子桑傾,震驚的看着黑了瘦了不止一圈的子桑傾,怪叫着難以接受她女兒竟變成了黑妹。
“媽媽,我只是黑了那麽一丁點而已!你別這麽誇張好不好。”子桑傾伸出食指,用拇指截出幾毫米的距離,甚是不滿韋月對她膚色的評價。
每天在海裏泡着曬着,不黑就怪了,但有些人是屬于天生麗質難自棄的,子桑傾非常高興她這具身體就是,再怎麽曬也比正常人白了那麽丁點。
韋月連連搖頭,抓着子桑傾上看下看,瘦沒關系,但她女兒怎麽能那麽黑呢。
懊惱間一擡頭看見進門來的東陽西歸,韋月頓時放開子桑傾,指着他鼻子邊上前邊數落道:“東陽西歸!你把我女兒拐到什麽地方去了?瞧她黑的瘦的,你還我白白胖胖的女兒!”
“大嫂,我冤枉。”東陽西歸一見韋月指着自己鼻子罵,他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是傾兒非要讓我帶她去玩的,不賴我。”
東陽西歸乖順的小模樣簡直驚呆了子桑傾,她面部僵硬的抽搐着,非常想忽略東陽西歸瞥向她時頗有深意的眼神,但在韋月疑惑的看向她時,她只能眉目一喜,開心叫道:“小叔叔帶我走南闖北上天下海,玩得爽死我了!”
子桑傾誇張的揮舞着手腳,說完就轉身溜上了樓,她一點也不想陪東陽西歸演戲,她會被氣得吐血的。
當晚家庭聚會時,久未見面的東陽西歸被子桑家老少噓寒問暖、啰哩吧嗦的了大半天,整晚的話題幾乎都圍繞在他身上。
當衆人的焦點終于放在東陽西歸的人生大事上時,一直漫不經心的子桑傾當即豎直了耳朵。
特別是當韋月說已經替他挑選了好多相親對象,務必要他從中選一個明天相親時,子桑傾簡直想跳起來高呼‘媽媽萬歲’。
只要有人拖住東陽西歸的後腿,她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逍遙快活,再也不用受他折磨了。
鑒于今日東陽西歸見韋月時的投降狀,不出子桑傾意料,滿臉無奈的東陽西歸,最終将手伸向了一排排一列列的美女相片。
一本正經的凝視東陽西歸,他反感的要死卻不敢發作的憋屈臉,要不是場合不允許,子桑傾真想仰天長笑三聲。
東陽西歸,你也有今天!
東陽西歸并沒遺漏子桑傾的神情,特別是她此時幸災樂禍到抽搐的嘴角,更是看得他眉頭一挑,淺笑着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
“……”子桑傾跟突然吃了個蒼蠅般臉色一變,默默移開眼,心裏默念着‘錯覺,錯覺,我什麽也沒看到。’
回房後,子桑傾特意鎖了門,不怪她心生多疑,只怪東陽西歸的眼神太過不懷好意。
沖完涼從浴室出來,明亮日光燈中,她一眼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東陽西歸,吓得她雙手立馬環胸,瞪着他叫道:“小叔叔!我這可是閨房!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好意思私闖進來?”
☆、012軍校插曲
子桑傾懊惱的掃一眼緊閉的房門,以東陽西歸的身手,她鎖不鎖門應該沒差別,她應該把大床推到門邊堵住的。
“你大晚上私闖我卧室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你還是個大閨女?”東陽西歸嫌棄的看着警惕的子桑傾,一個月前他還看她穿過三點式,這會兒還裹着浴巾呢,有什麽好遮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找我幹嘛?”面對東陽西歸的嫌棄,子桑傾撇撇嘴依然護着胸,預感不太好的直奔主題道。
“明天我相親。”東陽西歸悠閑的倚在窗邊,漫不經心的看着子桑傾淺笑道。
“關我什麽事?”東陽西歸的淺笑看得子桑傾心頭一咯噔,他這是擺明了坑她往裏跳的征兆。
“聰明如你,怎會不知道明天該怎麽做?”東陽西歸朝門邊走去,冷眸裏有着顯而易見的笑意。
“不知道!我很笨你不知道麽?”子桑傾很少見東陽西歸笑,今天他卻一而再再而三朝她笑,笑得她特想沖上去扒拉下他的邪笑。
“想當兵的話,你會知道的。”東陽西歸開門離去,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不威脅我你會死啊!”伴随着‘咔’關起的門聲,子桑傾氣得猛扯下浴巾,把它當成東陽西歸大力蹂躏着,一把砸向緊閉的房門。
憑什麽他的爛攤子要她來收拾?就因為她想當兵?就因為他娘的她答應過只要能當兵,一切都聽他的?
“東陽西歸!你丫太濺了!”子桑傾惡狠狠的猛踹床一腳,這麽光明正大的把她當槍使,她眼瞎才會以為他關心她,“老狐貍!”
翌日傍晚,某環境優美的高級餐廳,東陽西歸對面坐着一名身材火爆的富家小姐,他們在相親。
對街悠閑喝着咖啡的子桑傾,在東陽西歸第三次随意瞥向她時,她認命的輕拍着桌一下站起。
賊頭賊腦的溜進餐廳,子桑傾偷偷環顧一圈幽靜用餐的食客,深吸一口氣。
“啊——”子桑傾突然大叫一聲不管不顧的猛沖,在衆食客驚疑的目光中,她長腿一伸蠻橫跨坐在東陽西歸大腿,雙臂緊勒着他脖頸。
“……”刀叉上的牛排猛一下掉在盤上,東陽西歸不動聲色的驚出一身冷汗。
“女人,有沒有人跟你說過,這男人是我的!一切生物休想染指!”萬衆矚目的子桑傾緊緊纏着東陽西歸,她頭一扭怒視目瞪口呆的美女,蠻橫的小臉寫滿了霸道不講理。
“西歸,她是……”花容失色的美女瞬間回神,她震驚的看着東陽西歸,滿心滿眼的希望他解釋一翻。
“抱歉。”東陽西歸看着懷中人兒無奈又寵溺的嘆口氣,沖美女微點點頭,抱起攀着他的子桑傾,衆目睽睽之下淡定優雅的出了餐廳。
一離開餐廳,子桑傾纏在東陽西歸腰際的雙腿一松,推着他快速跳了下來,語帶威脅的看着他道:“小叔叔,你說過幫你解決了相親對象,就讓我當兵的!”
“你的解決方法太沒智商太不忍直視,回頭再說。”東陽西歸嫌棄的看眼子桑傾,理理衣擺轉身就走。
虧她想得出這馊主意,太丢他臉了。
“東陽西歸你不要太過分!信不信我回去跟那波霸說‘你看上她了!想約她上……’”冰瞳一怒,東陽西歸有膽請她出馬不讓他付出點代價怎麽行,但子桑傾咆哮着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東陽西歸捂着嘴強行拖走了。
韋月一點也不意外東陽西歸的相親對象又打了水漂,但她顯然沒放棄,一副誓要把東陽西歸嫁出去的架勢。
為躲韋月的連番轟炸,東陽西歸第二天早早起床,走之前不忘敲響子桑傾的房門。
“小叔叔,我知道你要躲我老媽,放心,我會幫你掩護的!”還不到六點,子桑傾不用開門都知道門外是誰,她睡眼惺忪的瞅着他,漫不經心的肯定道。
“誰說我在躲?”東陽西歸冷眸一瞥,非常不滿子桑傾的用詞,“我去軍校你去不去?”
“軍校?”子桑傾混沌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去!”她猛點頭的同時‘嘭’一聲關上門,以史上最快的速度穿衣洗簌。
八點,當他們出現在熙熙攘攘的第一軍校時,一身海洋迷彩服的東陽西歸立即引來了無數目光。
今天是新生報到的日子,對于東陽西歸一現身便秒殺無數男男女女的身姿,子桑傾嗤之以鼻。
不就是身形挺拔了點,相貌端正了點麽,是個人穿上軍裝都不會賴,犯得着一副崇拜又花癡的盯着他瞧麽。
正當子桑傾想離東陽西歸遠點時,行政樓前走出一名年約五旬一身正氣的男人,人群中他一看到軍裝筆挺的東陽西歸,擡手招呼道:“西歸!”
東陽西歸看向男人,随即跟子桑傾交代道:“我跟秦校長談點事,你別亂跑。”
子桑傾點頭,看向轉身又回行政樓的秦校長,他就是華夏第一軍校的校長?太年輕了吧,連根白頭發都沒有。
東陽西歸剛走,子桑傾就被新生報到處的一幕吸引了視線。
步媚媚披着一頭大波浪褐色長發,簡單的短袖短褲将她的火爆身材完全凸顯了出來,報到完的她拖着一個大行李箱,看樣子是要去找宿舍。
“學妹,天這麽熱你先喝口水,是去宿舍樓吧?學長帶你去!”身穿綠色軍服的明玄鳴,在衆多需要幫忙的學弟學妹中,殷勤的遞給步媚媚一瓶礦泉水,另一只手就要去拉步媚媚的大紅拖箱。
“謝謝,不用。”步媚媚看也不看遞到面前的水,她甚至斜都沒斜明玄鳴一眼,驕傲行走在不算太擁擠的人流中。
“……”明玄鳴完全沒想到以他的身材長相也會被拒絕,他自降身份來迎接新生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想先下手為強多泡幾個新鮮妞麽。
想他明玄鳴要錢有勢,要勢有臉引得無數名媛倒貼,向來只有他拒絕別人的份。哪來的野丫頭也不看看他明玄鳴是誰,竟然敢給他吃閉門羹。
明明不顯眼的一幕,卻因為主角之一是明玄鳴而備受矚目起來,許多人的眼角餘光都瞟到了他們身上。
人生頭一遭遭到拒絕并且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明玄鳴帥臉一黑,就在衆人以為他要發怒之時,他卻大出意料的追上步媚媚,燦笑着再次谄媚道:“學妹,宿舍樓可不近,學長……”
“你不就是想泡我,讓我和你上床麽?本小姐明确告訴你,就你這歪瓜裂棗樣姐看不上!”行李箱被一把抓住,并且暗暗傳遞着不讓她繼續前行的強勢力道,步媚媚瞬間怒了,爆脾氣一上來頭一扭,劈頭蓋臉就噴了明玄鳴一臉。
☆、013難逃魔爪
步媚媚的聲線嬌魅好聽,但她音量一點也不小,反正子桑傾是被震到了,華夏國的第一軍校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随手抓一個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能這樣大庭廣衆之下甩臉,子桑傾很是佩服步媚媚的勇氣與膽量。
不認栽的明玄鳴也只是虛情假意想引步媚媚上勾,至于勾上後要如何反擊出氣,他還沒想好。他是真沒想到他都把姿态放到這麽低了,竟然還有人敢不買他的帳。
子桑傾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她聽到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再看看小範圍內仿佛定格的畫面,好像步媚媚得罪的是什麽不能惹得的大人物。
“臭丫頭,你知道本少爺是誰麽?敢這麽跟我說話!”從未受過挫的明玄鳴憤怒之餘也被震到了,一副步媚媚是從與世隔絕的山旮旯裏走出來的,沒見過世面的怪物。
“切……你以為你人民幣誰都要認識你?”步媚媚在憤怒之餘也同樣被驚到了,見過不知天高地厚的,沒見過不知天高地厚到這麽不要臉的,她連跟他說話都覺得是拉低智商。
随着步媚媚的高傲離去,明玄鳴一張臉又黑又青,衆目睽睽之下為找回面子,他怒指步媚媚的優美背影警告道:“臭丫頭,你給本少爺等着,軍校四年小爺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低頭認錯!”
“……”靜得讓人心涼的氣氛中,步媚媚‘咕嚕咕嚕’拖着行李箱停都沒停,把明玄鳴無視得徹底。
冷傲的步媚媚從子桑傾面前經過,子桑傾挑着眉是越看越喜歡,這美女夠美膽夠大,脾氣也夠火爆,很合她口味。
子桑傾空着兩手孤單站在一旁,明玄鳴憤怒的視線一收,恰巧看到了她,且好死不死的看到了她嘴角那抹淺笑。
“你笑什麽笑!”明玄鳴還沒消下的怒火又噴了上來,居然敢取笑他,今年的新生簡直一個比一個眼瞎,不知好歹。
無辜被牽連的子桑傾淺笑一收,冰瞳甚是無語的回視明玄鳴,人高馬大的長了二十幾年,智商沒跟着長就算了,情商還低,真是浪費了一張帥臉。
一跟子桑傾對視,明玄鳴頓時心弦一震兩眼一亮,那雙純淨冷凝的冰瞳快把他魂勾走了。
“美女,你叫什麽?跟了本少爺如何?”眸光輕挑一轉,明玄鳴臉色再變,笑容燦爛的朝子桑傾走去。
“……”子桑傾滿頭黑線,她高看明玄鳴了,這根本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色狼。
本想轉身離去不甩明玄鳴,但子桑傾心念一轉,看着他不鹹不淡反問道:“剛才一身海軍正裝的男人,看見沒?”
“你是說東陽西歸?軍校百年風雲榜上數一數二的人物,誰不知道。”明玄鳴之前僅瞟了東陽西歸一眼,并沒看見一旁的子桑傾。他雖不解子桑傾為何這麽問,但他還是一指校門口的巨大石碑,不以為意的回道。
子桑傾順着手指方向看去,石碑上密密麻麻有不少字,不難看出上面刻着不少人名,以及一些光榮戰績。
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是第一軍校畢業的,但她不知道東陽西歸這麽有名,回去她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看出明玄鳴的不屑與輕狂,子桑傾指着巨碑風雲榜,睨着明玄鳴上下打量一翻,輕聲細語的狂霸道:“風雲榜上的東陽西歸我都沒看上,就你……”
子桑傾停頓後就沒了下文,但任誰都能看出她的不屑,在明玄鳴臉一紫牙一咬又要發怒時,她淡定轉身。
沒去管身後的明玄鳴憤怒成什麽樣,也沒管此番言論會在軍校刮起一陣什麽風,子桑傾激起陣陣漣漪後淡淡然走了。
子桑傾在軍校閑逛了整整兩個小時,東陽西歸才聯系她。
和東陽西歸彙合後,他領着子桑傾就往女生宿舍樓走去,邊走邊道:“音樂學院我替你辦了休學,年底招兵入伍前我會在軍校當教官,這期間你跟大一新生一起上學訓練。”
信息量有點大,子桑傾反應了幾秒一把抓住東陽西歸手腕,不願相信的反問道:“小叔叔,你的意思是我還要在你手下操練三四個月?”
東陽西歸竟然不回部隊要到軍校當教官,還把她弄進了軍校?進軍校她沒意見,但她一點也不想看見東陽西歸,更別說還要在他眼皮下蹦達!
“怎麽,不願意?”東陽西歸冷眸斜斜一睨,明明音調輕柔,強大的氣場卻壓得子桑傾有苦難言。
拿着909宿舍的鑰匙,推開虛掩的宿舍門,子桑傾赫然發現裏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兩張高低床分布左右,這是一個四人宿舍,步媚媚坐在右下床一塵不染的軍綠床單沿,床頭是疊成标準豆腐塊的軍被,門一開她的美眸也跟着一轉。
子桑傾身後的東陽西歸在看到宿舍有人後,默默轉身走到走廊一邊。
步媚媚優雅倚着床杠,看到識趣離去的東陽西歸她輕輕一笑,友好的看着子桑傾暧昧道:“嗨,那是你男朋友?”
☆、014意外撲倒
“不是。”第一句問候就扯感情,子桑傾頗為無語的淡聲否定。她跟東陽西歸從頭到腳都不合拍,她眼瞎才會找他做男友。
眸光微冷的步媚媚訝異打量子桑傾,她的直覺竟然出錯了。
僅剛才一眼步媚媚就覺得東陽西歸眼熟,想起什麽的她,美眸一眯問道:“他是不是叫東陽西歸?”
“他真這麽有名?”子桑傾扭頭看向走廊外的東陽西歸,她确信他能聽到她們的對話,遂進入整潔簡單的宿舍。
“他真是東陽西歸?據說他還沒結婚,這麽好的資源你也不懂得把握,想什麽呢你?”步媚媚眉尾一揚更訝異了,能認識東陽西歸這樣的人,誰不使出渾身解數只為擒住他,竟然還有子桑傾這麽淡定不以為意的人。
步媚媚本性是高傲清冷的,但脾氣火爆起來也毒舌的很。雖然她之前冷傲的甩了明玄鳴一臉,但此時跟子桑傾聊天就像好友一樣,甚至還自來熟的為子桑傾指點迷津,替她惋惜。
“再好的鞍也不是什麽馬都能配的,你要是喜歡我把他聯系方式給你?”子桑傾看着連她叫什麽都不知道,就替她操心的步媚媚,想都不想就出賣了東陽西歸。
“你還是自己留着吧,我不找當兵的。”步媚媚滿不在意的撩了下大波長發,妩媚高冷的拒絕道。
“你對軍人有意見?那你幹嘛來讀軍校?”子桑傾将她的名字條‘啪’貼在步媚媚上床,冰瞳一轉不解的看着步媚媚。
“小妞,你問題真多。”步媚媚眺着微涼美眸,看着子桑傾媚笑着岔開話題,“我叫步媚媚,也許我們得同窗四年,請多多關照。”
“子桑傾,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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