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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關照。”握上步媚媚伸出的右手,子桑傾淺淺一笑,同窗四年是沒戲了,四個月還差不多。

從軍校出來,東陽西歸開着車漫不經心道:“我們的關系得保密,你別亂說話。”

“哼!你想公開我還不幹呢。”子桑傾嫌棄的輕哼一聲,她巴不得離東陽西歸遠點,怎麽可能死不要臉的跟他攀親戚。

“傲嬌。”東陽西歸不冷不熱的斜睨一眼被家人寵壞的子桑傾,他發現子桑傾給人的印象都不錯,這次回來偏偏喜歡跟他做對使性子,他想了想提醒道,“在校期間你低調點,別給我惹麻煩。”

子桑傾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她本就不是張揚的個性,沒正式當上兵前,有東陽西歸在的地方,她一定低調到塵埃裏,最好能讓他忽視她的存在。

開學一翻例行瑣事後,各班站在大操場的班列裏,等着各自的軍訓教官來認領。

子桑傾在指揮自動化工程專業,他們班就她和步媚媚兩個女生,909宿舍的另兩名女同學到現在也沒出現。

排列整齊的教官從操場口走來,每走過一個班末尾的教官就停下一個,長長的列隊越來越短,其中一列排頭的是東陽西歸。

子桑傾兩名女生站在第一排末尾,她一眼就看到了東陽西歸,懊惱的兩眼一閉,情理之中的教官意料之外的東陽西歸,他就不能放她一馬麽。

“看來你男人會是我們教官,貌似你一點也不高興?”子桑傾的懊惱落在步媚媚的眼角餘光裏,他們班在操場最角落,不出意外的話,能走到最後站在他們班面前的,只有東陽西歸。

“她男人?媚媚同學,你說的該不會是東陽西歸學長吧?”步媚媚另一側的男同學方凱驚訝側頭,教官隊列裏他只認識東陽西歸。

與此同時他想到近日風靡軍校,關于報道那天的驚天緋聞,頓時小聲驚呼道:“天吶!子桑傾同學,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甩臉明玄鳴,又拒絕東陽西歸學長的神秘女子?”

“什麽亂七八糟的?”子桑傾震驚的看着方凱,甩臉明玄鳴的明明是步媚媚,她只不過是補了一刀滅滅他威風而已。

還有,什麽叫拒絕東陽西歸,說得好像東陽西歸追求過她一樣,別這麽雷她行麽。

“我只不過是随口說說,方同學身為一個男軍人,你能不這麽八卦麽?”步媚媚美眸冷冷一斜及時制止方凱的八卦。

這幾天步媚媚雖深居簡出,但別以為她不知道外面的瘋言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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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凱還不知道她就是第一個甩臉明玄鳴的女主角,她真的不想成為四角戀緋聞的女主之一。

“都吵什麽呢?”東陽西歸遠遠就看到子桑傾幾個在交頭接耳,他在方正隊列前一站定,冷眸一掃,不怒而威的沉冷嗓音随即飙出。

“學長好!”此起彼伏教官帶着下馬威的自我介紹中,一陣整齊的嘶吼突然炸響偌大操場。

子桑傾被快要震破耳膜的問好聲驚呆了,冰瞳斜斜一掃,他們班除了她和步媚媚,所有男生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盯着東陽西歸,那眼神就像他是肥美紅燒肉。

“嗯?”東陽西歸有型的眉頭淡定一皺,從喉嚨裏悶出一聲帶着警告的疑問。

“教官好!”瞬間吼出的問好再次響徹操場,引得衆教官與新生側目又側目。

“悟性還挺高,希望你們班不會讓我失望。”東陽西歸甚是滿意的點點頭,這是他畢業後第一次回母校,他回來才知道,原來他在軍校是如此神奇的一個存在,神奇到他有點心虛。

東陽西歸不用下馬威就馴服了一幫心高氣傲的新生後,軍訓第一課例行的站軍姿便開始了。

東陽西歸示範着簡單講了一下軍姿标準,大吼一聲:“站好!”

之後,就再也沒有之後了。他站在班隊列後面,默不作聲的看着一排排後腦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頭頂的太陽越來越毒辣,子桑傾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你怎麽了?”步媚媚低聲疑問着,子桑傾雖然身材纖細,但不像弱不禁風的樣子,可太陽那麽大,步媚媚卻明顯感覺到了她的細微顫抖。

“腹部疼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闌尾炎。”子桑傾強忍着視線越漸模糊,前一晚肚子就有些不舒服,她以為是吃錯東西沒在意,站軍姿沒多久右腹就越漸疼痛。

“忍得了麽?”步媚媚軍姿筆挺想找東陽西歸又不敢回頭,擔心之餘只得輕聲安慰。

“嗯。”子桑傾有些無力的點頭,先前劇痛了兩陣她都硬挺下來了,右腹一刀刀越漸加劇的絞痛及眩暈告訴她,如果第三陣劇痛降臨,她也許挺不過去。

子桑傾不是第一次在東陽西歸面前站軍姿,當他發現子桑傾的身體第二次輕微搖晃了一下後,他從後踱步到隊列前。

十一點的太陽灼熱燙人,子桑傾臉上和其他同學一樣有着大量汗水,不同的是她軍服被汗水濕透得更多。

看着子桑傾慘白毫無血色的小臉,東陽西歸冷眸微沉朝她靠近。

“你……”東陽西歸站到子桑傾面前,剛詢問出一個字,子桑傾便渾身痙攣似得冷顫一下,渙散無神的冰瞳一閉,虛弱的身體随即前傾緩緩倒下。

☆、015小叔生氣

東陽西歸反射性接住子桑傾,冷眸深深一沉時他一把抱起子桑傾,轉身就朝醫務室跑去。

眼前一幕發生的太過快速,很多人只看到東陽西歸飛速跑走的背影,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率先反應過來的步媚媚急忙沖跑遠的東陽西歸大喊:“她可能是闌尾炎!”

一路上,衆人只看到東陽西歸懷抱着一個人,一臉冷峻的飛跑着,風風火火的沖進醫務室,失去往日冷靜的他急喊着:“軍醫!軍醫!”

胡軍醫胡子拉碴的埋頭在主治醫師的資格考試書中,聽到大喊聲連忙擡頭,看到來人是東陽西歸時,他驚得摳下鼻梁上的無框眼鏡,看清他的焦急與懷中臉色蒼白的子桑傾後,連忙起身喊道:“西歸到這邊來,快!”

“胡軍醫是你。”東陽西歸連忙跟着胡軍醫進到後間診室,他讀書時胡軍醫就在軍校當軍醫,算是老熟人了。

“同學說她可能是闌尾炎。”将子桑傾輕輕平放到診床上,東陽西歸撫開她剪成短發的劉海,看着她慘白的小臉眉頭深鎖。

胡軍醫右手拿着小電筒,左手掀開子桑傾的眼皮,看了看她無神渙散的眼珠,聽東陽西歸說是闌尾炎,右手便從左到右規律的按壓子桑傾腹部。

胡軍醫的手勁很大,每按一下子桑傾的肚皮都深深凹下去,當他按到肚臍中間時,東陽西歸看到子桑傾的眉頭皺了一下。

“啊——”右腹闌尾位置被胡軍醫深深一按,疼得子桑傾尖叫着,硬生生從昏迷中蘇醒過來。

“輕點!”子桑傾一喊,東陽西歸下意識去隔開胡軍醫的手,大手停在她腹部上方,一副深怕胡軍醫再下手的姿态。

胡軍醫雖快到退休年齡了,但他自認還不至于老眼昏花,剛才一瞬,他分明看到了東陽西歸深幽眼底的心疼,多年閱歷告訴他這兩人關系不一般。

“她是你什麽人?”胡軍醫和東陽西歸關系挺好,更知一心撲在軍事上的東陽西歸幾乎與愛情絕緣,以為有好事将近的他閃着一雙睿智老眼,微微笑着看着東陽西歸道。

“胡軍醫,你快告訴我她到底怎麽樣了?”東陽西歸略懂點醫術,但也僅限于略懂,他擔心子桑傾的情況不容客觀要做手術,一臉焦急哪有心思去理會胡軍醫的取笑。

“闌尾炎,挺嚴重的,趕緊送軍醫院去手……”闌尾切除是小手術,在胡軍醫眼裏不算什麽,就是患者比較疼而已,他見東陽西歸焦急也沒時間跟他敘舊,又見子桑傾捂着腹部有氣無力的癱在床上,老态龍鐘的搖頭晃腦着。

東陽西歸一聽到送軍醫院,他不敢再耽誤的一把抱起子桑傾,旋風一般又刮出了醫務室,驚得話未說完的胡軍醫瞪眼又瞪眼,深思又深思。

被抱着颠簸到停車場,上車才過了幾分鐘,躺在後座煎熬着跟過了幾年一樣的子桑傾,有氣無力的低喃道:“小叔……叔,快到醫院沒?”

“就快了,你再忍忍。”為了方便軍校學員訓練,軍校設立在郊區,東陽西歸眉頭深鎖的看着後視鏡裏,卷縮成一小團的子桑傾,已經超速的他第一次恨軍校離醫院這麽遠。

一直到把子桑傾送進手術室,松了一口氣的東陽西歸發現他手心竟汗濕了。

直到此時,東陽西歸才想起軍校還有一幫被他丢下的學生,看着手術室亮起的紅燈,他不想離開,只得打電話給其他教官幫忙善後。

子桑傾悠悠轉醒後,入眼的全是白,傳進大腦的第一感覺是不舒服,感覺了幾秒才發現是右腹在輕微疼痛。

“醒了。”東陽西歸看着睜開眼後,怔怔盯着天花板發愣的子桑傾,坐在隔壁床的他沉冷着嗓音,輕聲道。

子桑傾扭頭,赫然發現東陽西歸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看着東陽西歸直勾勾盯着她的冷眸,子桑傾心裏一陣怪異,他該不會一直拿這眼神看到她醒吧。

子桑傾知道她現在在醫院,張嘴想說什麽,卻發現喉嚨幹得要冒火,嘶啞着嗓音道:“水……”

東陽西歸認命的倒杯溫水托起子桑傾腦袋服侍她喝下,語氣不善的冷聲交代道:“這幾天盡量躺着別動。”

“你在生氣?”子桑傾小腦袋一縮,冰瞳暗戳戳的瞅着東陽西歸,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氣場不穩定,時冷時熱搞什麽搞。

“你覺得我不該生氣?”東陽西歸冷眸一睨,站在床頭直直凜着子桑傾,緊抿的嘴宣示他不是在開玩笑。

想起東陽西歸說過別惹麻煩,想來她在軍訓中昏過去一定給他惹了不少麻煩,雖然子桑傾也不想,但事已至此她只能乖乖道歉道:“小叔叔,我錯了,我不該生病給你惹麻煩,我會改……”

“扯淡!我是問你生病為什麽不跟我說?要是今天我沒發現,你是不是打算吃點藥就了事?”聽到子桑傾的誤解東陽西歸更氣了,冷眸不再平靜的怒火沖天,兇神惡煞一副要掐死子桑傾的樣子。

東陽西歸生氣的是,近段時間他和子桑傾走得最近,可子桑傾都病倒了他才知道。他氣子桑傾對他的疏遠,也氣自己對她的疏忽,更氣子桑傾不把她自己身體當回事。

被東陽西歸怒火升騰的噴了一臉,身體還虛弱的子桑傾腦袋都快當機了,她傻傻的張着嘴,愣愣的仰視他半響,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東陽西歸生氣罵她是因為關心她?

“小叔叔,我錯了。”子桑傾小嘴一癟弱弱的低聲認錯,其實她不覺得她做錯了什麽,她不可能一痛一癢就跑去報備東陽西歸,但他現在氣頭上,她還是識趣點不跟他鬥。

“我警告過你,不許拿你小命跟我開玩笑!”東陽西歸雙手暗暗握拳,他冷冷的睨着子桑傾,眼神很兇。

☆、016晴天霹靂

子桑傾一瞬不瞬的仰視着東陽西歸,冷眸冰冷徹骨又殺氣騰騰的噴着火,加海上那次,這是子桑傾第二次看見火紅着眼眸的東陽西歸。

“哇……小叔叔,我也不想生病的!我拿生命跟你保證,我再也不敢了!”跟東陽西歸硬鬥子桑傾從沒贏過,突見他低頭子桑傾以為是要揍她,她靈機一動眼一閉,突然就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太過響亮的哭聲驚得門口路過的護士駐步側頭,那聲‘小叔叔’讓她們以為是家長在教訓小孩,目光在連背影冷硬的東陽西歸身上停留了幾秒,便又走了。

“……”東陽西歸伸出的手一頓,怒火沖天的他瞬間黑了臉,看着怎麽嚎啕都沒眼淚的子桑傾,他嘴角抽搐着戳了戳她水嫩嫩的臉龐,惡狠狠的無奈道,“小東西!”

東陽西歸的手機恰巧響起,眼縫瞥到他離去,子桑傾嘴一閉瞬間停止了哭喊。

哼,她還是病人,想揍她,沒門。

出院後,子桑傾被送到離軍校不遠的一套公寓。

“小叔叔,你該送我回軍校。”子桑傾看着黑白色系的三房兩廳,挺豪華,夠簡單,但這不是重點。

“無故缺勤軍訓,你以後都不用去了。”東陽西歸将買給子桑傾的生活用品放在桌上,自顧自倒水喝的他随口回道。

“什麽意思?我被退學了?而且什麽叫無故缺勤?我做手術闌尾都切了,這能叫無故麽?”子桑傾冰瞳大睜,震驚的看着理所當然的東陽西歸,是他自作主張把她弄到軍校去的,問都不問就又把她踢出來,他娘的也太獨裁了吧。

“反正你不用去了,周末你可以回家,但這一切你得保密。”東陽西歸喝完水又倒了杯給子桑傾,他站在她面前眼也不眨的直視她,冷眸沉冷幽深,有着不容反駁的強悍霸氣。

“……”東陽西歸全身上下,子桑傾覺得最能震懾人的就是那雙冷眸,被他近距離赤裸裸的直視,被震懾住的子桑傾嘴一抿,奪過他手中的水杯一口灌了下去。

他娘的,就知道威脅她,還是男人麽!

被迫和東陽西歸同居在一起後,他白天去學校軍訓,晚上回來也沒對子桑傾指手畫腳,相對比暑假期間他的暴行,沒被虐待的子桑傾反而渾身不舒服起來,在不扯傷傷口的情況下,自發的做做俯卧撐,引體向上什麽的。

某晚,客廳房間燈火大亮,東陽西歸回來沒看到子桑傾,以為她出去了也沒在意,轉身就往浴室走去。

浴室門關着,但燈沒亮,略有疑惑的東陽西歸不以為意的擰開了門。

“啊——”

猛然響起的尖叫驚得東陽西歸立馬關門退出,冷眸一暗,腦海畫面俨然是一幅渾身赤裸背對他,以及鏡子中正對着他的嬌嫩酮體,那個人除了子桑傾還能是誰。

“子桑傾!你人在裏面幹嘛不開燈?”東陽西歸沉冷着眸黑着臉,大晚上脫得光條條的照鏡子,又不開燈,他以前怎麽不知道子桑傾有這癖好。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是什麽破公寓!我洗着澡燈突然就壞了,要不是我膽大還以為鬧鬼了呢!”被突然打開的門吓了一瞬平靜後,子桑傾抹黑一邊穿衣服,一邊怒聲回吼着。

浴室門被大力拉開,子桑傾狠狠瞪了眼站在一旁的東陽西歸,兩人誰也沒說話。

子桑傾風風火火的走開後,東陽西歸沒什麽感想的進浴室,但他才剛轉身,子桑傾就突然回身,以他都沒反應過來的速度,一把揪住他衣領,并把他強力摁壓在牆上。

子桑傾腳尖一踮,仰着下巴盡量跟東陽西歸平視,瞪着冰瞳兇他,警告道:“剛才你什麽也沒看見!”

雖然被看過三點式,但那跟三點全露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心裏很不平衡,她都沒看過東陽西歸的裸體,她就這麽被看光光,太虧了。

“放手。”身份特殊,東陽西歸不知道以叔叔的身份,該怎麽回答侄女的這句話,他只得沉着臉,低聲反警告子桑傾。

“就不放!”得了便宜還賣乖,子桑傾冰瞳兇猛一瞪,在東陽西歸冷眸一沉要出手時,她卻眼疾腳快的溜之大吉了。

看着子桑傾快速消失的身影,東陽西歸太陽穴突突的跳,要動不動,要靜不靜,他這侄女到底是什麽性格。

同居的兩人有驚無險的磨合到年底,當子桑傾跟家人說她要當兵時,從老到少全驚得張大了嘴,随後一個比一個堅定的反對。

美其名曰,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溫柔娴熟,相夫教子,當兵那麽苦的事讓男人去幹,女孩子別瞎攙和。

再怎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東陽西歸一句‘我同意’後,子桑家老少更震驚了,為什麽寫了滿臉,卻在東陽西歸簡單幾句女孩子也該歷練歷練的糊弄下,最終全票通過。

通過這一件事,子桑傾才真切體會到什麽階級差距,親生的都比不過養子,這根本就不是基因的問題,她很憂傷。

入伍那天,東陽西歸親自送子桑傾上火車,她很開心,她終于要擺脫他了。

到了新兵連分班後,子桑傾驚訝的發現步媚媚竟然也當兵了,而且和她同一個班。

“媚媚,你不是在上學麽?為什麽會在這裏?”子桑傾在班級宿舍整理床鋪,一回頭發現進來的另一批新兵中,赫然有步媚媚的身影。

“子桑傾!竟然真的遇到了你,我休學了。”步媚媚循聲看去,見是子桑傾她也很高興,微涼美眸一勾,上前就友好的拍了掌她肩膀。

“為什麽休學?”子桑傾不解,軍校畢業可以直接當軍官,早晚都要當兵,何必急在這一時。

“你不知道?”步媚媚的驚訝不比子桑傾小,環顧宿舍見沒人注意她倆後,她在子桑傾耳邊小聲道,“學長沒跟你說麽,這批新兵有好事。”

“啊?”子桑傾一頭霧水,學長是說東陽西歸沒錯,但什麽好事她真不知道。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急着現在當兵?”見子桑傾傻呆着眼,步媚媚卻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一把将背包扔到子桑傾上床,眉開眼笑的看着她道,“學長說了,跟着他有肉吃!”

“呵呵。”子桑傾茫然的幹笑了一聲,慢半拍的發現不對勁,冰瞳猛然一睜宛如晴天霹靂的她,忙抓着要爬上床的步媚媚道,“什麽叫跟着他有肉吃?你該不會告訴我,他也在新兵連吧!”

☆、017違紀鬥毆

“你不知道?”步媚媚被拽的差點摔下來,驚魂未定的看着子桑傾,子桑傾的反應跟她料想的太不一樣了。

“他真的在新兵連!”子桑傾的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臉色非常難看,她被耍了,耍得徹底!

東陽西歸一定是故意的,他明知道她想躲着他,卻還隐瞞她如此驚天消息,耍她有那麽好玩麽。

突然從天堂掉到地獄的子桑傾,帶着絲怒火行走在新兵連,心不在焉的她偏偏轉角處還‘咚’撞了一下。

“它娘……”子桑傾冰瞳一瞪,以為自己是彎沒轉好撞到了牆,可頭一擡她的低咒突然沒了音。

撞的是人不是牆,不是她心心念念恨不得大卸八塊的東陽西歸,但在這來自天南地北的新兵中,也算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

下巴猛被磕了一下的明玄鳴,怒火瞬間蹿了上來,剛想開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定睛一看卻愣了:“子桑傾?”

“呵呵,你好,我知道你叫明玄鳴。”這算是冤家路窄麽,子桑傾皮笑肉不笑的幹笑一聲,怪異的感覺再次浮上來。

明玄鳴才大三,還沒畢業呢,他怎麽也在新兵連,難道這也跟步媚媚嘴裏的好事有關。

“哦……我明白了!”在子桑傾見鬼似的表情中,明玄鳴指着她鼻子突然驚呼起來,“我就說你怎麽看不上我,原來你早計劃好了要釣東陽西歸!”

“……”子桑傾左眉一挑右眼一皺,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又扯上東陽西歸。

“全軍校都知道你軍訓第一天就勾引東陽西歸,還假裝昏倒對他投懷送抱!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你說你是怎麽想到的?”明玄鳴見子桑傾想耍懶不承認,袖子一撸便一一細數起她的罪狀來,“我還以為你多清高傲骨看不上我呢,瞧瞧,倒追東陽西歸都追到軍營來了!”

“神經病!”子桑傾算是聽明白了,明玄鳴就是來找茬的,她嫌惡的白他一眼不想聽他滿口胡言,繞過他繼續向前。

以東陽西歸在軍校的名氣,子桑傾有想過她昏倒後會産生一些八卦,但軍校絕大部分是男的,她以為不會産生多大的流言蜚語,但現在看來,她顯然錯了。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你走什麽走?”明玄鳴正說得解氣,哪會放子桑傾走,後退一步手一伸立馬攔住了她。

“你沒說完我就不能走?我跟你很熟麽?讓開!”子桑傾心情本就不好,明玄鳴還胡攪蠻纏的撞槍口上,不想再忍的她冰瞳一冷,怒視他警告道。

明玄鳴泡過的妞他數都數不過來,他也不是非要把子桑傾弄到手,他就是看不慣有人在拒絕他後,還那麽光明正大的尋找新戀情,當他明玄鳴是空氣麽。

“呦!你還來勁了?我告訴你……”誓要讓子桑傾不痛快的明玄鳴,見子桑傾冷着一張臉,他更來勁了。

子桑傾真沒見過像明玄鳴這麽啰嗦,這麽愛找存在感的人,被說得腦袋嗡嗡響的她,小手一握拳,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擊而出。

“啊——”明玄鳴正說得興奮沒想到子桑傾會突然出手,更沒想到她的拳頭如此狠勁,被正面猛揍一拳的他連退數步,直接歪倒在牆上。

“你敢打我!”明玄鳴摸向巨疼的左臉頰,手指卻染上嘴角的血絲,他兩眼猛瞪,帥臉全是不敢置信,他長這麽大,還沒人敢打過他,而且打出血了。

明玄鳴也不是沒脾氣的人,看着手上的血他臉一沉,從沒打過女人的他,瞬間憤怒的猛盯着子桑傾,忍了又忍的他雙拳狠狠朝她襲去。

和人打架子桑傾就沒怕過,她身一側躲過明玄鳴的拳頭,察覺到拳風勁猛的她微挑了挑眉,還以為明玄鳴就是一個敗家纨绔子弟,看來他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

子桑傾身手敏捷的躲過後,彎着腰的她拳頭迅猛反擊。

“啊——”明玄鳴揮出的拳腳還沒落到子桑傾身上,怒火升騰的他突然就嚎叫着彎下了腰。

“這就不行了?”她僅出了一招而已,子桑傾看着立馬停手不禁打的明玄鳴,嘴角一撇甚是無趣的收了手。

“靠!你是不是學過中醫?你打的是什麽穴位,這麽痛!”明玄鳴咒罵着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他小弟被兩百多斤的肌肉男揍過腹部,當時那小弟也沒痛成他這樣,他懷疑子桑傾學過人體死穴什麽的歪門邪術。

“痛就對了。”子桑傾睨着焰氣頓失的明玄鳴,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接連栽在同一個人手上,而且還是個女人,明玄鳴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他雙手捂着腹部,硬生生伸出左腿去踹擦肩而過的子桑傾。

“嗷——”子桑傾看都不看就反腳狠踹金雞獨立的明玄鳴,伴随着明玄鳴倒地的嚎叫,子桑傾頭也沒回的走了。

但是,子桑傾剛走兩步就自覺停了下來。

“子桑傾!我跟你沒完!我……我、我、連長好!”明玄鳴掙紮着扶着牆狼狽爬起,身一轉本想怒指離去的子桑傾,指頭卻徑直指向子桑傾面前相隔十幾米,與他遙遙相對的中尉長官,指尖抖索的他吓得立馬挺身敬禮。

此時此刻,子桑傾和明玄鳴默契的想到了同一個問題,軍營鬥毆,該付出什麽樣的代價。

“新兵蛋子果然是好樣的!”韋連長是聽到明玄鳴的接連慘叫,才走到營房背面來看看怎麽回事的,他怎麽也沒想到新兵第一天就有人膽敢違紀鬥鷗,且還有一個是女兵,怒火沖天的他黑着臉,咬牙切齒的看着子桑傾和明玄鳴道,“你們跟我來!”

看着轉身離去的韋連長,子桑傾咬牙暗罵自己不該沖動,不該跟明玄鳴這個無腦計較,自檢完只能認命的跟上連長。

“靠啊!本少爺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明玄鳴狠狠搽了下嘴角的血跡,疼得龇牙咧嘴的他邊罵邊去追子桑傾。

☆、018強勢帶走

步媚媚從宿舍出來,看到低眉斂眸跟在韋連長身後的子桑傾及一旁的明玄鳴,直覺有事發生的她快步跟了上去。

“子桑,你不是去廁所麽,怎麽跑連長屁股後邊來了?”步媚媚美眸盯着前方五六米的韋連長,偷跟在子桑傾身旁低聲道。

“別提了,撞鬼了。”子桑傾眉頭一皺斜了眼另一旁的明玄鳴,要不是撞見他,她能被韋連長抓到小辮子麽。

步媚媚側頭仔細看去,赫然發現明玄鳴左臉高高腫起,嘴角還有着明顯的淤青。

“不會是你打的吧?”步媚媚美眸一轉瞬間猜到了怎麽回事,微涼語調稍稍提高了一分貝。

明玄鳴看着步媚媚帥臉很不悅,兩個在同一天同一地點甩他臉的人湊到了一起,他想不到開心的理由。

看到明玄鳴傲嬌憤怒的眼神,步媚媚啥都明白了,大義凜然的拍着子桑傾肩膀道:“敢在軍營收拾他,我在精神上挺你!”

在步媚媚‘你比我有種’的美眸中,子桑傾無語的白了她一眼,氣場頓失的進了連長辦公室。

“怎麽回事!”韋連長進到辦公室,脫了軍帽一把摔到桌上,頭一回中氣十足的怒吼道。

新兵入伍第一天就敢鬥毆,還有沒有紀律,還懂不懂什麽叫軍人!他不好好整治一翻,這幫新兵蛋子還不反了天了!

最後一個進來的明玄鳴剛跨進門,被韋連長一吼差點沒骨氣的退出去,偷偷瞄一眼垂首在一旁的子桑傾,他默默向她靠了過去,并排站着。

“都啞巴了?”韋連長看着悶不吭聲的兩人火氣更大了,長臂一伸指着明玄鳴吼道,“剛才不是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麽?你來說!”

“……連長。”明玄鳴平時拽得二五八萬,此時卻像蔫了的茄子,臉色菜灰菜灰的腎虧一樣。

看着反差如此巨大的明玄鳴,子桑傾眼珠子都快瞪掉了,看不慣明玄鳴小媳婦樣的她突然就大喝一聲:“報告!”

“說!”韋連長犀利的眼睛一轉,緊盯着在他看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子桑傾。

“是我先動得手,新兵子桑傾願接受懲罰!”子桑傾擡頭挺胸響亮的回答着,被罰是怎麽都逃不過的,單純挑釁不比群毆,應該不至于嚴重到被退兵,心裏打着小算盤的她,已經做好了受罰準備。

明玄鳴眼睛大大一睜,不敢置信的看着理直氣壯的子桑傾,他們是要受罰不是領獎,她那麽激動幹嘛。

“喝!你還有理了?”韋連長看着目不斜視一本正經的子桑傾,他好像被氣樂了,這女兵還有點擔當和膽量。

“新兵鬥毆,你以為這件事單單接受處罰這麽簡單?”韋連長只當子桑傾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若是兩個男兵鬥毆,他早一腳踹過去再說,他沒帶過女兵,看着一臉嬌嫩的子桑傾還真不知道該怎麽下手。

“呦,韋連長還挺忙。”就在韋連長有些頭疼的看着子桑傾時,恰巧路過的東陽西歸扭頭瞟了眼,緊接着走了進來。

“西歸,你來得正好。這倆新兵蛋子腳沒站穩就膽敢鬥毆!你看該怎麽辦?”韋連長看見東陽西歸就跟看到救星一樣,怒氣橫生的指着子桑傾和明玄鳴。

“血氣方剛打架不是正常麽,我看就……呦,女兵?”東陽西歸面帶微笑的回着韋連長,冷眸随意一瞥,看到子桑傾時驚訝的就像第一次認識,眉頭高高挑起。

“……”子桑傾在聽到東陽西歸的沉冷嗓音時,冰瞳就沉了一沉,對上他帶着絲戲谑像看笑話的冷眸,她敢肯定他一定不是剛好路過。

“就是女兵!一個女兵竟然還主動挑釁男兵,你看看這像話麽!”韋連長看子桑傾的眼神就像她無可救藥了一樣,簡直不敢相信他眼睛看到的這一切。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東陽西歸順着韋連長的話,臉色一沉,看着默不作聲的子桑傾和明玄鳴冷道,“這等歪風邪氣堅決不能助長!先讓他們跑個二十公裏反省反省再定罪也不遲。”

韋連長本就拿不定主意該怎麽處罰子桑傾,當即指着他們二人厲聲道:“你們兩個立馬跑去操場,爬也得給我爬完二十公裏!”

“是!”東陽西歸一出現,等于印證了步媚媚的話,子桑傾雖然心裏不是滋味,但她知道他是在曲線解救她,一聽到命令立即正步敬禮,一轉身跑出了連長辦公室。

“……是!”明玄鳴一直到子桑傾從他面前跑過,他才反應過來,一個敬禮立馬去追子桑傾。

一千米的大操場足足要跑二十圈,來來往往的新兵看到子桑傾和明玄鳴一圈接一圈的跑步,都以為他們是急着想表現表現,給長官們留個好印象,取笑中哪知道他們是在受罰。

“子桑,明玄鳴都慢你一圈了,別跑了,先歇歇。”新兵還沒集合,都自由的在熟悉環境,步媚媚見子桑傾跑了十幾圈還沒停下,守在操場邊的她一把将氣喘籲籲的子桑傾拉到一邊,遞給她一個水杯。

步媚媚不是一個人,她身邊還有一個長得劍眉星目非常帥氣的男兵,子桑傾抹了把臉上的汗,接過水漱了兩口,見帥哥男兵一直盯着她瞧,便随口道:“媚媚,這帥哥是你男朋友?”

雖然步媚媚說過她不找當兵的,但子桑傾第一次見她和異性走得這麽近,好奇也正常。

“美女,我知道我很帥,但我喜歡的也是帥哥。”帥哥男兵一點也不意外子桑傾的誤會,随意解釋道。

‘噗——’聽到清脆尖細的女性嗓音,喝着水的子桑傾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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