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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滿嘴水不客氣的猛噴了出來。

“你是女的!”看着正對面被噴了一臉水的帥哥,子桑傾震驚得瞪大一雙冰瞳,難以接受的驚呼着。

“哈哈……”

“……”在步媚媚不客氣的大笑中,帥哥嘆口氣,擡手潇灑抹了把臉,頗無語的朝子桑傾伸出了右手,嗓音清脆道:“美女你好,我叫畢寺,性別女。”

“必死?”子桑傾盯着畢寺比男人還帥還有型的臉,剛回過神,又被她的自我介紹給驚呆了,人特別也就算了,名字還這麽特別,她爹媽也太有才了。

“哎呀我的媽!是畢業的畢,寺廟的寺。”畢寺一下就聽清了子桑傾的發音,她被深深打擊到了,無奈撫額後耐心解釋道。

子桑傾嘴角抽了又抽,盯着畢寺喝口水壓了壓驚,這才伸出右手無辜道:“你好,我叫子桑傾,很高興認識你。”

“長得挺美,就是腦回路有點複雜。”畢寺握上子桑傾的手,非常客觀的給出了她對子桑傾的第一印象。

“跑完了?”東陽西歸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看着子桑傾三人沉冷道。

子桑傾回頭,滿臉嫌棄的看着東陽西歸,他怎麽這麽陰魂不散。

“跟我來。”冷眸随意略過步媚媚和畢寺,東陽西歸直直盯着子桑傾。

“我還沒跑完。”子桑傾心緒複雜的看着東陽西歸,她一點也不想跟他走。

“不用跑了。”本轉身離去的東陽西歸回過頭,不容置疑的睨着子桑傾道。

“連長的命令,我一個新兵蛋子不敢不從!”看着東陽西歸帶着警告的眼神,子桑傾堅定搖頭,更不想跟他走了。

“反了你!”東陽西歸冷眸一沉,也不顧步媚媚和畢寺在場,長手一伸,食指勾着子桑傾後衣領就往自己身前帶。

☆、019操場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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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西歸對一個新兵太過關照、太過強勢霸道的舉動,步媚媚是沒什麽感想,但這一幕卻驚到了畢寺。

“東陽西歸!你不要太過分了!”沒料到東陽西歸會有此舉的子桑傾,後衣領被強勢一帶,身體立馬反轉後退,手中礙事的水杯也被步媚媚頗具眼力的接了過去,還氣息急促的她立馬不管不顧的拳腳相向起來。

操場周邊有不少新老兵在游蕩,東陽西歸也不想太招搖,在子桑傾揮拳踢腿時立即放開她躲開幾步。

“別鬧!我找你有正經事!”東陽西歸冷眸一掃,發現有幾個新兵的眼神瞟過來,冷盯着氣鼓鼓的子桑傾道。

“正經事也不是好事,我不去!”明玄鳴此時也跑到了他們面前,子桑傾撇開的冰瞳正好對上他好奇的目光,那傲嬌的小臉簡直驚呆他了。

明玄鳴見有戲看立馬不跑了,默默站在東陽西歸身後彎腰喘息,睜着好奇的眼睛豎起八卦的耳朵。

明玄鳴大喘着不穩的氣息,東陽西歸怎麽可能不知道身後有人,只見他頭一回,睨着明玄鳴冷霸道:“誰讓你停下來的?繼續跑!”

“……學長,她也沒跑。”明玄鳴的好奇雙眼錯愕一瞪,在東陽西歸的冷睨下,直起腰弱弱的指着子桑傾小聲指控道。

“讓你跑就跑,廢話那麽多!”東陽西歸冷眉一低,擡腳不客氣的踹向明玄鳴屁股。

“啊……”被粗暴對待的明玄鳴哀嚎着一個踉跄,差點撲倒在地的他,不敢怠慢的立即跑了起來,跑了幾步後不滿的回頭抗議道,“學長你偏心!”

子桑傾無語的看着明玄鳴跑走的背影,他又将她對他的認知刷新出一個新高度,對着東陽西歸他怎有膽量如此傲嬌。

“你是乖乖跟我走,還是我扛着你走?”冷眸從明玄鳴身上收回,東陽西歸直視着子桑傾,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警告。

“……”子桑傾看着東陽西歸不說話,為什麽她覺得軍營裏的東陽西歸,跟之前的東陽西歸有點不一樣,哪裏不一樣她一時又說不上來,反正他嘴角的那抹邪魅讓她覺得他更危險了。

畢寺奇異的看着前一秒還要死要活不肯走的子桑傾,竟轉眼就乖乖跟着東陽西歸走了。

“媚媚,我怎麽覺得子桑美女跟指導員……”畢寺手一擡攬着步媚媚肩頭,眼睛微眯的看着一前一後離去的兩人,一時沒想到該怎麽形容他們給她的奇異感覺。

步媚媚斜一眼搭在右肩的修長手掌,又側頭微仰視高她半頭的畢寺,這女身男像的帥哥還真沒把自己當女人。

“覺得他們關系不一般是吧。”步媚媚小介意的捏起搭在右肩的手,左手在頭頂繞了一圈後,将畢寺的手安安穩穩垂放在她身側。

畢寺不解的看着自己被步媚媚拿開的手,想明白後眼角一抽,無語的看着步媚媚:“我又不是男的,你這麽嫌棄我還能不能做朋友了?”

“不是我想嫌棄你,你長這麽帥還對我這麽暧昧,萬一我找不到男朋友怎麽辦?又萬一我找到男朋友,他以為我對女的有興趣不要我怎麽辦?”步媚媚美手一伸貼在畢寺胸前,不摸着這堪比飛機場的胸部,光靠眼力誰知道這貨竟是個女的。

“切……剛才是誰勾搭我,要和我做朋友的?”畢寺一挺胸将步媚媚的手頂開,滿眼鄙視的看着步媚媚,倒也沒生氣。

“明明是你看本小姐長得美,主動來勾搭我,要和我做朋友的吧?”步媚媚優雅高貴甩了甩劉海,美眸一勾,暧昧的笑看着畢寺道。

“少放電,小爺喜歡的可是帥哥!”看着高壓電亂放的步媚媚,畢寺眼裏的鄙視更甚了,不客氣的攔着她肩往宿舍走去。

指導員辦公室,東陽西歸半站半靠坐在辦公桌沿,和子桑傾雙雙沉默着對視了近一分鐘。

“小叔叔,你真是新兵連的指導員?”子桑傾面無表情的看着東陽西歸,心裏複雜極了。

其實她對東陽西歸也沒太大的意見,就是不太喜歡他的獨裁、專制、粗暴、外加黑手罷了。除去這些,像今天這種在危急關頭解救她的舉動,她倒是很受用,讓她真切體會到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

“看着不像?”對于子桑傾時而炸毛,時而乖順分分鐘轉變的小模樣,東陽西歸是越看越有趣,倒也不像以前一樣冷板着臉了。

“你不是海軍麽?這可是陸軍新兵連。”子桑傾搖頭,默默說服自己不要再對東陽西歸有意見了,在家他是長輩,從軍他是上級,怎麽鬥吃虧的都是她。

“誰告訴你這是陸軍新兵連?這是三軍的,三個月後下連分配,海陸空你都有機會去。”東陽西歸冷眸微眯,從子桑傾的表情中,他發現她最想去的是陸軍。

“哦。”子桑傾輕應一聲,見東陽西歸還不說找她到底什麽事,只得主動開口道,“小叔叔,你找我有什麽正經事?”

“沒事,就是想告訴你,認真訓練低調做人,別給我惹麻煩,惹了麻煩也別找我,我不會給你撐腰的。”東陽西歸瞟眼門外時不時經過的新兵老兵,音調稍低的随意道。

“……”沒事把她揪來幹嘛?子桑傾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不說話了。

東陽西歸很少說這麽長的話,且這話他以前說過,說了也白說,不撐腰有本事別偶然路過連長辦公室。

“小叔叔,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确認東陽西歸就是沒事找事後,子桑傾又等了半響見他還是不說話,打聲招呼就轉身準備走人。

“站住!”子桑傾剛一轉身,東陽西歸冷不丁喝了一聲。

站是站住了,看着子桑傾依舊背對他的身影,東陽西歸又是一喝:“向後轉!”

胸一挺身一轉腳跟一靠,子桑傾軍姿标準的挺立在東陽西歸面前,心裏忍不住罵娘,現在好了,當兵前威脅她,當兵後直接命令她,她要什麽時候才能翻身。

“敬禮!”當了兵也沒給兵樣,東陽西歸冷視着子桑傾,太給他丢人了。

子桑傾全身緊繃右手一擡,标标準準的給東陽西歸敬了個軍禮,敬完立馬轉身離去,甩都不甩他一眼。

“脾氣見長了。”看着傲嬌離去的子桑傾,東陽西歸唇角一勾低笑道。

子桑傾回去問了步媚媚,還真跟她猜想的一樣,是步媚媚給東陽西歸報了信,才有了東陽西歸偶然路過連長辦公室那一幕。

新兵連近一千個新兵,女兵不到兩百,新兵班長也全是男兵,正式訓練的第一天是簡單的站軍姿訓練。

男班長對着全班嬌柔的女兵,即不敢對男兵一樣一做錯就粗暴的踹一腳,也不敢手把手親自指導,于是,便出現了以下一幕。

身穿黑色作訓體恤和軍綠迷彩褲的女兵,軍姿筆挺的她們雙腿膝蓋處綁着綠布條,五指緊繃貼在大腿褲縫的雙手,左右都夾着一張撲克牌。

操場上橫橫豎豎整齊排列着一個個方陣,一個班十人,女兵班全在操場一角,渾身緊繃頂着越來越熱的太陽站了一個小時後,新兵們都渾身酸軟着不舒服,女兵夾着的撲克牌也掉得更多了。

激情的時刻來了,身為指導員的東陽西歸在操場上視察工作,當他走到女兵方陣時,女兵的撲克瞬間嘩啦啦掉了一張又一張,低如蚊子叫的細語也此起披伏。

“天吶……指導員!真的是指導員!”

“那就是傳說中的指導員?”

“哦買噶!聞名不如見面,真跟傳說中的一樣帥!”

☆、020同仇敵忾

九班十個女兵,一排五個,子桑傾站在第一排排頭,她聽到左側同班女兵驚為天人的驚呼,她真不知道該贊她們眼光太好,還是鄙視她們眼光太戳。

東陽西歸也就看着還冷霸酷帥,跟他相處簡直就不是人幹的事!這樣中看不中用的男人有什麽好迷的。

林班長是個一米八五的東北糙漢子,雖然東陽西歸只是個普通的海軍上校,但他心裏比誰都明白,不到三十就能戴上上校軍銜不容易,更明白一個海軍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新兵連當指導員,這裏一定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有心在新晉指導員面前表現一下的林班長,女兵們嘩嘩直掉的撲克簡直是給他掉鏈子,只見他臉一拉,第一次對九班女兵厲吼道:“把手貼緊了!再掉中午不用吃飯了,給我站到下午去!”

林班長怒氣沖沖的撿起掉了一地的撲克,挨個塞回女兵貼着褲縫的指尖夾着,從左到右慣性的剛要往子桑傾指尖塞,林班長才發現她的撲克安安穩穩夾着。

“表現不錯,繼續保持!”林班長一本正經的看着子桑傾鼓舞道,那認真的眼神好像要牢牢記住這個給他長臉的新兵。

“是!”子桑傾眼也不眨的直視前方,精氣神十足。

林班長走到第二排說了句‘你們也不錯’,在子桑傾後腦勺說得這句話,她不用回頭也知道說得應該是二排排頭的畢寺和步媚媚。

在各個班女兵翹首以盼的花癡目光中,随意瞟瞟的東陽西歸徑直走到了九班。

看着傲然挺立在方陣前的東陽西歸,他冷霸酷帥氣場很足,看得子桑傾都不想多看一眼。

以她對他的了解,他這麽一站肯定沒好事,操場那麽大,就不能離她遠點麽。

“指導員!”林班長見東陽西歸往九班一站,受寵若驚般忙跑到他面前敬禮。

子桑傾眼角餘光瞥到左側翻飛着又掉了好多撲克,她甚至聽到不少不知緊張還是驚喜的吸氣聲。

東陽西歸擡手回了個禮,冷板着臉的他掃眼癡癡盯着她的九班女兵,指着操場邊一排排臺階對林班長道:“你們班軍姿太懶散,到那邊去練。”

林班長以為自己聽錯了,但看着東陽西歸手指的方向,只得擡頭挺胸道:“是!”

“全班都有!向右……轉!”林班長身一轉面對九班女兵,在她們茫然的目光中,大吼着命令道。

子桑傾右轉前掃了東陽西歸一眼,分明從他冷眸深處看到了一抹戲谑。

他娘的,又拿她開刷!

“目标!臺階,起步……跑!”在林班長中氣十足的命令中,九班女兵只得認命的朝目的地前進。

“全體都有!每人相隔一米,以腳尖着地的方式在臺階沿站好!”九班女兵在臺階前站定,在她們即驚又茫然的目光中,林班長一下跳到臺階上,以腳跟懸空,僅腳尖站在臺階邊沿的方式,一動不動的軍姿筆挺着。

“嘶……這要怎麽站!”倒吸聲中隊列裏一道低語傳來,錢淺眼裏全是驚吓。

“還愣什麽?全給我站上去!”向來說一不二的林班長自覺在東陽西歸面前丢了臉,最初那一絲憐香惜玉的念頭也煙消雲散,滿腦想得全是要做出一番成績來給指導員看,一點也不把九班當女兵看。

子桑傾在前排,林班長一說完,她蹬蹬幾步連上幾節臺階,姿勢比林班長還标準的挺立在臺階沿,且她一直捏在手中的兩張撲克,也在軍姿挺立之際,穩穩夾在褲腿縫間。

在其他女兵瞪眼又瞪眼,忍不住想子桑傾是不是太愛出風頭時,步媚媚和畢寺緊跟着站上臺階,三人一動不動的傲然屹立着。

有人帶頭後,九班女兵也不好再抗議什麽,她們看着操場上一個個方陣,是多麽的羨慕其他班級。

踮着腳全身重量都落在了腳尖,就算是老兵,要一動不動全身緊繃的站個二十分鐘也不容易。

九班女兵除了子桑傾、步媚媚和畢寺,其他女兵倒了又站,站了又倒,如此反複十幾分鐘,再加上林班長不停嘴的怒罵,錢淺又一次重心不穩狼狽倒在下一級臺階後,她惡毒的瞪向隔了兩人右排頭的子桑傾,好像如果不是她率先站上臺階,她們就不用受這個苦一樣。

敏感感受到左側射來一道不善目光,子桑傾微微側頭,正好瞥到錢淺收回視線,帶着怒火大力踩上臺階的身影。

子桑傾眉微皺,不明白她怎麽得罪錢淺了。

子桑傾沒正面對上錢淺惡毒的目光,後排的步媚媚和畢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倆斜斜對視一眼,眼裏有着相同眼神。

一上午備受折磨的訓練下來,回到宿舍後,錢淺坐在床上揉着酸麻疼痛的大小腿。

子桑傾正好在錢淺對床,她見子桑傾無事人一般躺床上閉目養神,氣就不打一處來,瞪着她含沙射影的諷刺道:“有些人就喜歡發騷,以為什麽事搶着做就能讓指導員多看幾眼一樣!”

子桑傾向來敏感,警惕性更是不差,她悠悠掀開眼,冰瞳緩緩一瞥,不意外的看到錢淺正惡毒的瞪着她。

神經病!

子桑傾懶得理她,收回視線再次閉上眼,她就不明白了,東陽西歸真那麽耀眼麽,怎麽什麽事都能扯到他身上去。

“哎!有些人啊,明明想出風頭好博指導員多看幾眼,偏偏自己不争氣沒這個本事!”子桑傾和畢寺這兩張床是并在一起的,也睡下床的畢寺看眼身旁默不作聲的子桑傾,她看不慣的反擊了錢淺一句後,擡腳踢了踢子桑傾上床的床鋪,“媚媚,你說是不是?”

“媽的!別踢我床板!”步媚媚正在想事情,冷不丁被畢寺一踢,震得她身體上下一震,她怒得猛一拍床板就惡聲反駁道,“想上指導員有本事把自己剝光了送上門去!別在這兒當攪屎棍惡心人!”

“我靠!美女的脾氣果然跟身材一樣火爆!”畢寺一驚,先是評價了一句突然發飙的步媚媚,接着又嬉笑道,“我就擔心有些人就算把自己剝光了,也沒啥料能讓指導員看上!”

“哈哈!畢大帥哥,我覺得咱班除了你,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步媚媚猛然挺身而起,突然就被畢寺給逗樂了,就她那連A都不到的罩杯,怎好意思去諷刺錢淺。

子桑傾頗為無語,突然覺得她交了兩個損友,還是智商不低的損友。

錢淺再沒眼見力,也知道步媚媚和畢寺是在說她,看着同班其他女兵都沉默不語,勢單力薄的她惡狠狠的瞪了她們三一眼,拿起臉盆毛巾就走。

“媚媚,走,上廁所去!”錢淺一出宿舍門,畢寺擡腳又踢步媚媚的床板,起身率先走出了宿舍。

畢寺這一踢步媚媚倒沒再發火,只見她眉頭一挑,撐着床沿就跳了下去,走之前不忘踢一腳子桑傾垂在床外的腳:“挺什麽屍?噓噓去!”

子桑傾無奈睜開雙眼,東陽西歸說過讓她低調點的,可她看着風風火火接連離去的畢寺和步媚媚,想了想一個挺身也朝廁所走去。

☆、021男兵禁地

子桑傾走進廁所時,發現步媚媚和畢寺端着個臉盆進了同一個衛生間,整個廁所就兩間緊閉着門,想來另一間裏面是錢淺。

廁所上面是镂空相通的,子桑傾帶着疑惑進了步媚媚兩人隔壁的衛生間,鎖上門她輕輕一跳,雙手攀着上面的牆沿輕松撐了上去。

子桑傾頭一伸,只見畢寺在對着臉盆尿尿,步媚媚悠閑倚在一旁偷笑,子桑傾看得滿頭黑線,伸手拍了下步媚媚剛好在手下的頭頂。

這損招都是誰想出來的,虧她們一個比一個一表人才。

發絲莫名被揉亂,步媚媚擡頭看去,赫然發現子桑傾趴在牆頭偷看她們。

“你快出去給我們把風!”畢寺起身提褲腰,一點也不害臊,一點也不覺不妥的斜仰着子桑傾,小聲道。

廁所突然傳來沖水的聲音,步媚媚腰一彎連忙端起臉龐,以極快的速度開門沖了出去。

子桑傾趴在牆頭看向進門處的洗漱池,只見步媚媚端着臉盆晃了晃,确定清水裏看不出其他液體後,輕輕放在第一個水龍頭下。

看着這太出乎意料的一幕幕,子桑傾冰瞳懊惱一閉,真想假裝不認識步媚媚和畢寺,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不能再幼稚點。

錢淺剛走出衛生間,就見子桑傾也打開了門,她冷哼一聲甩開了臉,走到洗漱池見步媚媚在洗手,她不客氣的翻着白眼,暗道冤家路窄。

子桑傾眼睜睜的看着錢淺撈起臉盆的毛巾,先是洗手又擰幹擦臉,她竟然毫無察覺。

畢寺此時才慢悠悠的走出來,看着在洗臉的錢淺,她那叫一個喜上眉梢,嘴角抽搐着都快憋出內傷了。

身旁就是三個怎麽看都看不順眼的人,錢淺看着憋笑又憋笑的步媚媚和畢寺,又看看默不作聲洗手又洗手的子桑傾,心裏的疑惑更濃了。

掬起水往臉上潑,錢淺雙手拍着濕潤潤的臉頰,拍着拍着她眉頭漸漸皺起,鼻子嗅了又嗅,總覺得這水有點味道。

“哈哈……”畢寺瞥着錢淺眉頭深鎖嗅來嗅去的蠢樣,她再也忍不住的爆笑出聲。

“……姓畢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往我水裏……”看着捂着肚子爆笑不已的畢寺,錢淺臉一黑,再看看跟往常無異卻又有着不明味道的水,瞬間明白什麽的她,怒指着自己臉盆,氣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哈哈……”伴随着畢寺的大笑,步媚媚也忍不住了,她倆笑得東歪西倒相互攙扶着。

錢淺氣得一張臉又青又紫,她一氣之下端起臉盆就往步媚媚和畢寺潑去。

‘哐當!’一聲巨響,是子桑傾眼疾腳快踹向臉盆,水潑了錢淺滿身又掉落在地發出的聲音。

轉眼發生的一切讓四人都靜了下來,錢淺呆呆的站着,看着濕了一大片的前身有點沒反應過來。

“哈哈——”步媚媚和畢寺僅冷靜了一秒,看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的錢淺,她倆更是控制不住的爆笑着,步媚媚邊笑邊拍着子桑傾,贊賞她這一腳踢得好。

子桑傾無奈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也不想這樣的,但步媚媚和畢寺是因為她才使計坑錢淺的,她沒道理看到她們吃虧而不出手。

“啊——我跟你們沒完!”火氣節節攀升的錢淺緊緊握着拳,閉着眼憤怒大喊着。

錢淺憤怒大喊完就想去抓她們三人扭打,但子桑傾三人顯然不想被她的一身尿騷傳染到,紛紛腳底抹油的跑出了廁所。

九班的宿舍在一樓最左側,廁所在最右側,樓梯在宿舍最中間,整個一樓被防盜網圍了起來。

子桑傾三人飛一般沖到走廊,爽笑着跑到樓梯位置,就被突然走進宿舍樓的東陽西歸逮了個正着。

“樂什麽呢?”東陽西歸是聽到錢淺要殺人般的怒吼,才踏進女兵宿舍的,看着瞬間在他面前剎住車的子桑傾三人,他冷眸一沉一一掃視她們。

子桑傾三人并排站在一起,爽笑着瞬間低眉斂眸的她們,嚴肅的就跟要上斷頭臺一樣。

錢淺那句大喊不止引來了東陽西歸,其他宿舍的女兵也冒出了頭,看到東陽西歸後,一個個更是驚喜的紛紛朝同班女兵招手,一時間,每個宿舍門口都擠滿了人,一雙雙眼睛全緊盯着樓梯口的方向。

“說話!”東陽西歸冷眸沉了又沉,子桑傾和步媚媚的底細他都了解,畢寺的資料他也看過,他不否認這三人資質都不錯,但搗蛋這方面也出色,可不是他喜歡的。

畢寺垂着眼,東陽西歸冷聲一喝,她手肘反射性的輕輕撞了一下步媚媚,同樣低眉斂眸的步媚媚,在接受到畢寺不打算回話的指令後,她默默的捅了下緊靠着的子桑傾,顯然也不打算回話。

子桑傾偷偷斜了眼右側兩名夥伴,剛才不還天不怕地不怕麽,這會兒咋不往上沖了,被坑的她只能擡頭挺胸道:“報告!沒樂什麽!”

子桑傾剛說話,錢淺就拿着臉盆從廁所走了出來,看到人頭攢動的走廊她愣了一下,在看到東陽西歸後,她更忘了縮回廁所躲狼狽,就這短短時間,伴随着東陽西歸看過去的眼神,其他女兵也跟着他看向廁所。

錢淺發濕衣濕的站在廁所門口,又羞又怒的狼狽樣逗得其他女兵暗暗發笑。

看到錢淺的狼狽,東陽西歸深深看眼子桑傾三人,特別是看向子桑傾時,眼裏的怒火顯而易見,但他冷眸一轉沒再理會她們,沉聲詢問錢淺道:“你怎麽了?”

錢淺委屈的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但她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愛慕的男人知道,她被人潑了滿身滿臉的尿水,于是她在掙紮半響後,嬌弱溫柔的低語道:“指導員,我沒事。”

“切……”這聲唾棄的不屑,并不出自子桑傾三只失了翅膀的小鳥,這是女兵們對錢淺的做作行為,下意識表達出來的聲音。

既然錢淺自己都說沒事,東陽西歸也不好再多說什麽,只看着子桑傾三人警告道:“這是部隊,部隊就要有部隊的紀律,都給我自律點!”

“是!”僅僅是有驚無險的訓斥,子桑傾三人哪還敢說什麽,紛紛乖順不已的回着。

東陽西歸看眼伸長了腦袋的女兵們,身一轉準備走出女兵宿舍,但他轉身發現有個男兵翹首以盼的站在大門旁:“你站這幹什麽?”

“報告指導員!我找人。”眉目清爽的苗亦少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一身正氣,溫文爾雅,幹淨幹淨的介于男孩與男人間的他,軍姿筆挺精神氣十足的答道。

“找誰?”東陽西歸眉頭微皺,找人也不該到女兵宿舍來找,女兵宿舍是男兵禁地。

苗亦少的臉可疑的爬上一絲紅暈,只見他緩慢而堅定的伸出手,直直的指向東陽西歸身後。

苗亦少的手指方向讓東陽西歸冷眸一閃,順着指向看去,他對上的是子桑傾茫然無辜的冰瞳,看得他更是眸一冷心一沉。

☆、022正面觸碰

“你找子桑傾?”東陽西歸并沒有發覺他的臉色很不善,用着比平常更冷的音調在質問苗亦少。

“是。”苗亦少略帶羞澀的點點頭,他是第一軍校大三的學員,他知道子桑傾軍訓暈倒是東陽西歸抱她去的醫務室,對于東陽西歸一口喊出子桑傾的名字,他并不意外。

看着苗亦少時不時瞟向她的羞澀眼眸,一頭霧水的子桑傾狂汗不已,一個大男人嬌羞個什麽勁,而且,她根本就不認識他,找她幹嘛。

“你找她有什麽事?”東陽西歸深深的看了眼子桑傾,确定她并沒有跟苗亦少眉來眼去後,頗有警告意味的對苗亦少道。

“也沒什麽大事,我……我。”苗亦少此時真是有嘴說不清的感覺,他本不想那麽招搖的,但他見子桑傾被教訓,他就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現在讓他說他也不好意思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

“沒事就回去,這是女兵宿舍,以後不準來!”東陽西歸見苗亦少我不出個什麽來,果斷趕他走,霸氣的口令讓苗亦少反駁不了分毫。

“……是!”苗亦少心思複雜的應了一聲,清澈的眼眸往子桑傾看去,見她睜着純淨的冰瞳盯着自己,溫柔淺笑着點點頭,這才轉身離去。

苗亦少的溫柔淺笑很溫暖很舒服,東陽西歸卻怎麽看怎麽礙眼,他這是明目張膽的來勾搭他小侄女?

“安分守己一點!”想到子桑傾才十八歲剛剛成年,又是青春萌動的年齡,東陽西歸離去前轉身睨着她,似勸告又似警告的低聲道。

“……”看着東陽西歸傲然離去的背影,子桑傾小嘴蠕動了半響,愣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什麽叫安分守己一點?說得她多水性楊花一樣,她可什麽也沒幹!

“子桑,你是不是不認識那男的?很奇怪他為什麽找你?”女兵們見沒戲看也就漸漸散了,步媚媚見東陽西歸走遠,豪爽的攀着子桑傾肩膀,暧昧的沖她連連挑眉。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子桑傾冰瞳一斜,凝着一臉壞笑的步媚媚。

“我覺得那男的挺帥!長得幹淨正氣,氣質溫文爾雅,輕輕一笑還那麽溫柔,哎呀呀,這男人比明玄鳴那貨強多了!”畢寺先是眉飛色舞的評價了苗亦少一翻,随即腳一移搭着子桑傾另一肩膀,暧昧的眨眼慫恿道,“我看他好像對你有意思,你要不要考慮收了他?”

“太對了!”步媚媚咻打了個響指,頗為贊同畢寺的話,随即便扯着滿頭黑線的子桑傾噼裏啪啦道,“軍訓那天上午你暈倒的事還記得麽?我告訴你!那天中午苗亦少就來找我了!知道他找我幹什麽麽?他娘的,我還以為他看上我了,結果他跟我打聽你來着!”

子桑傾滿臉錯愕的看着激動不已的步媚媚,那男的叫苗亦少?還軍訓,難道他也是軍校的?

“他是我們學長,大三的,知道我最佩服他的是什麽麽?不是他名列前茅的成績,不是他令萬千學妹拜倒的溫柔身影。他娘的!是他竟然為了你就這麽當兵了!據說他大四會被送到國外去深造,這全國唯一一個名額是早就定下給他的,可他就這麽放棄了!”步媚媚越說越激動,那眼神活像子桑傾要是不跟苗亦少在一起,就該多天殺一樣。

“啊?”子桑傾驚愕的看着步媚媚,有這麽拿她開刷的麽,她才剛知道苗亦少的名字,步媚媚這是唱的哪一出。

“你別不信!這是真的!不然他怎麽會來找你?”步媚媚見子桑傾不信,激動的想給子桑傾一個爆栗子,舉起的手卻只是握着拳上下揮舞着。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他怎麽可能知道我當兵了?”雖然步媚媚很激動,但子桑傾并不相信她這番話,敢情苗亦少對她一見鐘情了?開玩笑也請正經點,今天之前她壓根就沒見過他。

“我告訴他的!”步媚媚白子桑傾一眼,活像她的問題多白癡一樣。

“嘿!那時候我們也沒多熟吧?我更沒告訴你,我今年要入伍當兵吧?”子桑傾被氣笑了,這裏面有太多漏洞,步媚媚當她那麽好哄,那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不能當上兵。

“哼,我問學長,他跟我說的。”步媚媚一點也不客氣的鄙視着子桑傾,這都想不到。

子桑傾冰瞳一閃不說話了,東陽西歸那時候就決定讓她當兵了?虧他還一直威脅她!

這日訓練,九班女兵被帶到一排磚牆前,牆高一米五,林班長一聲令下,女兵們有潇灑有狼狽的爬了上去,一字排開的站在磚牆上。

“立正!”牆下的林班長仰視着排排站的女兵,铿锵有力的下起了命令,“擺臂踢腿練習!一!”

一聽到擺臂踢腿練習,不少女兵就心裏一咯噔,一的命令一下,子桑傾全身緊繃着左腿右臂一伸左臂後擺,左側就傳出‘啊啊’的叫聲,冰瞳斜斜一掃。

好樣的,晃蕩着摔下去了兩個女兵,還有三四個左搖右晃了幾下,才堪堪穩住身形。

“爬上去!”看到從牆上摔下去的女兵,林班長眼都不眨的大吼着。

正面摔下剛爬起來的錢淺,揉着摔下被撐疼的胳膊肘,委屈的看眼林班長,見他板着臉絲毫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只得攀着牆往上爬。

“啊……”一米五的牆錢淺剛爬了一半,驚呼一聲又摔了下去。

且因為林班長遲遲沒有喊出‘二’的命令,牆上的女兵還維持着擺臂踢腿的動作,平衡感不是很好的女兵金雞獨立不了多久,伴随着錢淺的再次摔下,又有一個女兵掉了下去。

“廢物!繼續爬!”連一米五的牆都爬不上去,林班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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