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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一黑,看着矯揉着放不開手腳的錢淺又是一吼。
錢淺鼻子一酸嘴一癟,看向林班長的視線,瞥到排頭平穩站在牆上的畢寺、子桑傾和步媚媚,想到自己被一斥再斥,她們三個還安然無恙的挺立着訓練,錢淺嫉妒得怒火蹭一下冒了上來。
此時有一隊男兵班踢着正步走了過來,錢淺不想在男兵面前丢了臉,竟三兩下就爬上了牆。
子桑傾可沒心思去理會錢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但她看着走來的那隊男兵,冰瞳不小心跟某個男兵撞上時,竟下意識的瞥開了眼。
苗亦少的眼神就沒離開過站在牆上的子桑傾,見她看過來,心裏一喜就沖她溫柔一笑,奈何他一笑子桑傾就移開了眼。
看到閃躲他眼神的子桑傾,苗亦少嘴角的溫柔笑意更濃了。
“子桑,是苗亦少他們班!第二排排頭那個,看到沒?”步媚媚是先看到明玄鳴那張欠扁的臉,才發現苗亦少也在同一個班,她眼一斜就對子桑傾低語道。
子桑傾無語的斜步媚媚一眼,就不能認真訓練,別拿她開刷麽。
九班相隔五米的對面還有一排磚牆,這些磚牆擺明就是給新兵訓練的,在子桑傾祈禱的目光中,苗亦少他們班刷刷刷全站了上去,懊惱得她瞬間斂下眸。
☆、023撲倒男二
兩排磚牆,四班的班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男兵那麽一站。一時間,四班和九班面對面的幹瞪着,說不出的尴尬。
“四班長,我在這訓練得好好的,你來湊什麽熱鬧?”看着四班長來搶地盤的姿态,林班長不樂意了,放着牆頭上踢腿踢得東倒西歪的女兵不管,直視着四班長道。
“林大班長,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可是公共地方,誰都可以來訓練吧?”四班長估計是一直跟林班長不對頭,眉飛色舞的回了一句,轉頭就對四班男兵大喊道,“都聽好了!身為一個堂堂正正的軍人,男軍人!你們覺得你們比女兵差麽?”
“不!”四班沖上雲霄的吼聲瞬間飙出,震得艱難維持踢腿動作的九班女兵,嘩啦啦應景的掉了兩個下來,其中一個就有錢淺。
在男兵‘哼哼’硬憋着的嘲笑中,錢淺和另外一名女兵不用林班長訓斥,頓覺羞恥的她們就麻利的又爬上了牆。
“哈哈……林班長,可不是我有意拿你們班女兵開玩笑,實在是你們班真的不咋樣!”男兵們不敢明目張膽的取笑站都站不穩的女兵,四班長可不忌諱,拍着大腿就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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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班長瞪一眼掉下來的錢淺兩人,他漲紅了一張臉也不好說什麽。
“身為男兵,你們的訓練量是不是應該比女兵加倍?”在四班長的刻意提點下,四班男兵哪敢說不,紛紛扯着脖子吼着“是!”
子桑傾站在右排頭第二個位置,她正對面的是明玄鳴,畢寺對面的才是苗亦少。子桑傾目視前方,刻意不去看苗亦少斜斜射過來的溫柔目光,但她看着興奮不已擺明來踢場子的明玄鳴,是越看越牙癢癢。
“九班的都給我聽好了!戰場上不分男女,都給我打起精神來!你們要是敢比四班的畜生差,你們就給我練到明天去!”林班長看不慣四班長趾高氣揚的得瑟臉,手一擡,指着九班女兵從排頭點到末尾的厲喊着。
“是!”所謂掉皮掉肉不掉隊,流血流汗不流淚。九班被林班長不當女兵的操練幾天下來,一個個骨子裏的熱血也被激發了點出來,面對四班男兵的挑釁,就連錢淺也擡頭挺胸的大喊着不服輸。
源于林班長和四班長的私人恩怨,新兵一連一排的九班和四班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杠上了。
在其他班中場休息那麽幾分鐘時,操場一角響着一聲比一聲激昂的‘一、二’,在其他班結束一上午的訓練,準備去吃午飯時,九班和四班依舊屹立在牆頭‘一、二’,一上午下來,九班女兵倒是能安安穩穩站在牆頭擺臂踢腿了。
單一的動作不知重複練了多久,九班和四班較着勁的瞪着對方,當他們回過神來時,赫然發現不對勁。
“咦……班長呢?”明玄鳴的手腳還在有力的踢擺着,視線左右一掃,緊接着回頭看向操場邊幾株大樹,發現他們班長并沒有在樹下乘涼,整個操場更是除了四班和九班屹立在牆頭,其他新兵都散了。
“咦,班長真的走了。”畢寺一直以為林班長在她們身後,聽見明玄鳴的疑問她回頭一看,也愣了一下。
子桑傾腦袋左右一轉看了看,額角落下幾根黑線,林班長和四班長竟然在激起班級仇恨後,就這麽雙雙消失了,讓她不得不懷疑他們是不是故意的。
“累死我了!”一聽頂頭上司不在,步媚媚咻的停下快踢麻的雙腿,站在牆頭揉着快擺脫臼的雙臂。
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現了,在停下訓練茫然張望的四九班新兵中,苗亦少突然跳下牆頭,徑直走到子桑傾面前,仰望着她溫柔道:“你下來。”
“哇——”四班男兵瞬間口哨聲頓起,視線紛紛凝聚在子桑傾身上,都在為苗亦少的勇氣鼓掌。
“我靠!亦少,你不是來真的吧?”明玄鳴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知道苗亦少對子桑傾有點意思,但他沒想到看起來溫文爾雅、波瀾不驚的苗亦少,也會有這麽主動的時候,而且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
明玄鳴仰視着子桑傾笑得越加溫柔了,明玄鳴哪裏知道他的難處,好幾天了,子桑傾一直在有意無意的躲着他,他連想要接近她都難,現在這麽好的機會他怎麽舍得放過。
子桑傾看着堅定站在她正下方的苗亦少,真真被他給吓到了,他倆真不熟,他這樣真的好麽。
“你下來。”苗亦少絲毫不理會他人的揶揄,黏在子桑傾臉上的視線就沒移開過,見她傻傻得看着他沒反應,笑得更溫柔魅惑了。
“下去幹嘛?”子桑傾接觸最多的異性就是爺爺爸爸,再加一個東陽西歸,她不是沒人追,但一般人還沒靠近就被她的冷氣吓走了,像苗亦少這麽溫柔進攻的還真沒有,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種事了。
四班男兵紛紛跳下牆來,一個個或遠或近的站在苗亦少身後,像是給他加油打氣的支持着他。
“下來我有事跟你說。”在其他女兵羨慕的目光中,苗亦少依舊笑得溫柔,右手一伸做出迎接她的姿态。
“什麽事你現在說也一樣。”子桑傾懊惱得看着被圍在中間的苗亦少,他就不能低調點麽,這麽高調想讓她被東陽西歸削不成。
“子桑,你就別扭了,下去吧,站這上面你是擔心不夠顯眼?”步媚媚知道子桑傾在想什麽,她特意看向遠離操場角落的宿舍樓,來來往往不少用完午飯的新兵呢。
其他女兵也都跳下去了,就子桑傾三人還在牆頭上,子桑傾身一轉就要從背面跳下去,被步媚媚一把攔住轉了回來:“這邊跳。”
“……”子桑傾咬牙切齒的瞪了眼步媚媚,這什麽朋友,她是嫌她還不夠糗麽,就連畢寺都在一旁壞笑着看好戲。
子桑傾也不想太矯揉做作,無奈之下就在苗亦少期盼的溫柔目光中,曲腿往下跳,但她想得太美好了,步媚媚竟然在她跳時伸出了腳絆她!
子桑傾冰瞳一瞪,眼疾腳快的身一扭旋轉一圈躲開了步媚媚的腳,但她更沒想到的是,剛躲過一劫的她,竟然又遭遇上畢寺的橫插一腳。
他娘的!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倆損友的!
雙腳已經淩空的子桑傾沒法再躲過畢寺的損招,被算計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畢寺結實絆倒,狼狽朝正下方的苗亦少撲去。
☆、024別拒絕我
苗亦少也沒想到步媚媚和畢寺會這麽幫他,朝她們看去了感激一眼。
其實子桑傾想喊苗亦少讓開,她淩空一個翻滾倒也不至于摔個四腳朝天,但她看苗亦少那樣壓根就沒打算讓開,他身後的不少人她也擔心會踹着他們,便由着自己不偏不倚的撲在苗亦少懷裏。
在男男女女嚎嚎叫的起哄聲,苗亦少一把接住直撲在身上的子桑傾,一手攬腰一手抱背,牢牢抱緊了她。
子桑傾羞得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就這麽點高度她竟然淪落到需要人接的地步,擔心苗亦少接不住她而下意識抱着他脖頸的雙手,也在苗亦少近在咫尺的溫柔目光中,反射性縮回撐在他胸膛。
“你好,我叫苗亦少,二十一歲。”苗亦少緊緊抱着不放,看着懷裏不敢直視他的子桑傾,眸光即溫柔又深情。
“你好……”子桑傾眼神閃躲冰瞳亂瞟,微低着頭努力撐開她和苗亦少緊貼的身體,有這麽跟人打招呼的麽。
“你、你先放我下來。”在其他新兵豎起八卦耳朵的好奇中,子桑傾直到此時才發現她雙腳墊不着地,整個人的重量全靠苗亦少在支撐着,兩人緊貼的身體囧得她紅了臉,瞄眼直直凝視她的苗亦少,低聲道。
苗亦少聽話的輕輕放下子桑傾,看到她迫不及待後退的步伐,那低眉斂眸的嬌羞模樣看得他笑意更濃了。
子桑傾就算活了兩世經歷過無數腥風血雨,可她從沒談過戀愛,今世被親情眷顧的她心境大不如前世冷漠。
要是苗亦少的追求方式像東陽西歸的性格一樣冷情獨裁,子桑傾早反感得揍他一頓了,可他如此柔情進攻的暖暖愛意,她除了躲還真不知道怎麽直面對待。
明玄鳴看得正興奮,冷不丁接受到苗亦少溫柔一瞥,心如明鏡的他一個激靈,忙招呼着四班男兵大聲道:“兄弟們,操練了一上午都餓了吧?飯堂可就要關門了,還愣什麽呀!”
明玄鳴的意思很明顯,人小兩口該怎麽風花雪月是人家的事,他們這些閑雜人等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這礙眼當電燈泡。
訓練辛苦飯菜又沒什麽油水,飯點一到大家本來就餓,明玄鳴這麽一吆喝飯堂要收攤了,大家一蜂窩也就奔向了飯堂。
“子桑,你慢慢來,我會順手帶個饅頭出來給你的。”步媚媚不知道是不是被苗亦少給收買了,她離去前特意堵了子桑傾後路,末了還朝苗亦少投去‘好好把握’的眼神。
看着轉瞬空蕩蕩的操場,背靠磚牆的子桑傾瞅苗亦少一眼,轉身就想跟着步媚媚離開。
“傾。”苗亦少腳一移忙攔住子桑傾,堅定的堵着她不讓離去,眼裏的溫柔都要滿溢出來了。
“你到底想幹嘛?”子桑傾懊惱的直視着苗亦少,他到底是來當兵的,還是來花花世界的。
“傾,我喜歡你。”苗亦少內斂的挺立在子桑傾面前,明明很肉麻的話,從他嘴裏說出卻莫名讓人如沐春風,絲絲溫暖流淌人心。
子桑傾怔了一下,繞是步媚媚跟她說過苗亦少的事跡,可跟他當面親自說出口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看着他太過深情的溫柔眼眸,子桑傾的第一感覺是,她何德何能。
“哦。”斂下眸不去看苗亦少,子桑傾滿心複雜,苗亦少一看就是富裕家庭長大的優質男孩,他不長成纨绔子弟就很不錯了,怎還會一根筋的追着她,他了解她麽。
“傾,也許你覺得很荒謬,但我第一眼見到你,我就知道我想要你,只要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懂麽?”苗亦少溫柔捧起子桑傾的小臉,讓她直視他眼中的深情,他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有這麽強烈的渴望,渴望着要一個人。
“為什麽?”貼着臉頰的手有着細微的顫抖,她可以感覺到苗亦少的激動,面對着如此深情的男人,子桑傾想不到理由去傷害他。
可她不明白,他們可以說壓根就不認識,他為何會對她有這樣濃烈的感情。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細細摩擦着掌中的嫩滑小臉,苗亦少的眼神柔得仿若無底洞,小心翼翼得好像一用力就會毀壞了子桑傾。
要是他知道為什麽,也許他就不會讓自己陷得那麽深了。
“可是……”仿佛要被苗亦少眼裏的漩渦吸進去,子桑傾再次斂下眸,不是說愛情會讓人眩暈麽,可她并沒有心跳加速的感覺。
“傾,別急着拒絕我。”仿佛看懂子桑傾的煎熬,苗亦少忙打斷她的話,“我可以等,我只要你肯定的答案。”
他不想吓着她,他舍不得告訴她,他不接受她其他的答案。
苗亦少內心叫嚣着想擁抱子桑傾,可看着她茫然懵懂的冰瞳,他忍住了,輕輕揉着她發頂柔聲道:“走吧。”
東陽西歸知道九班和四班在加訓,看到其他人都趕在最後一刻出現在飯堂,卻唯獨缺了子桑傾,他起身就出了飯堂。
剛走到操場,就見子桑傾和苗亦少肩并肩的走來,圍繞在他們周身的安逸暧昧氣氛,看得東陽西歸直接臉一黑。
☆、025熱血沸騰
子桑傾還在想着,東陽西歸讓她低調,她這樣會不會太高調了點,冷不丁一個擡頭就看見黑着臉冷盯他們的東陽西歸,她心一咯噔當即停下了腳步。
溫文爾雅的垂着眸,苗亦少嘴角挂着滿足的淺笑,見子桑傾停下他側頭看去,随即順着她眸光看到了冷黑着臉的東陽西歸。
以為東陽西歸又會怎麽為難她,出乎子桑傾意料的是,他冷凝了她好幾秒,突然轉身就像沒看到他們般走了。
子桑傾錯愕的雙眼微睜,東陽西歸這是轉性了?可她明明看到他臉刷一下就黑了。
“新兵不讓談戀愛,可我們還沒談呢,你別擔心。”苗亦少以為她是擔心被東陽西歸抓包懲罰,微笑着安慰子桑傾道。
“我覺得我們……”子桑傾內心糾結的看着苗亦少,她覺得有些事她得說清楚,不能讓他抱有太大的希望。
“傾,我說過,別急着拒絕我。”苗亦少就像子桑傾肚裏的蛔蟲一樣,一眼看出她想說什麽,溫柔而堅定的打斷了她。
“……那你以後低調點行麽?”子桑傾有些無奈,她還沒說苗亦少就堵死了她,再這麽發展下去,東陽西歸指不定哪天就請她去喝茶了。
“行,只要你說的都行。”苗亦少笑得甭提多燦爛了,僅一次,他就喜歡上了這種被子桑傾管着的感覺。
“……”明明是第一次和苗亦少打交道,子桑傾卻一眼就懂了他眼神飽含的深意,笑得這麽開心,她都懷疑苗亦少有被虐傾向了。
這邊,韋連長從飯堂出來經過指導員辦公室,就見東陽西歸一臉憤青的做着俯卧撐。
“呦!上校同志,怎麽拉着一張黑臉又是瞪眼又是咬牙的?”看着如此不正常的東陽西歸,韋連長好奇的走了進去,蹲在地上瞅着一下一下撐了又撐的東陽西歸。
“連長同志,鍛煉不行麽?”僅以兩手食指做着俯卧撐的東陽西歸,不鹹不淡的看眼韋連長,臉不紅氣不喘的回道。
“當然行!就是你身上的氣壓低了點,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敢惹我們堂堂海軍陸戰隊的指導員?”這是韋連長第一次看到情緒不穩的東陽西歸,據他這幾天觀察,東陽西歸應該是內斂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沒道理情緒起伏這麽大才對,都自虐上了。
“韋連長,太八卦了會找不着媳婦兒的。”東陽西歸冷瞟一眼韋連長,三十好幾的人了,重心不應該放在八卦上。
在部隊沒結婚的大把,一說到這個韋連長也着急,蹭一下站起身,看着東陽西歸起伏的後腦勺道:“你以為你找到媳婦了?”
“……”看着韋連長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東陽西歸頓了一下,他又還沒三十,有什麽好急的。
周末,枯燥站了一個星期軍姿的新兵們,就跟解放了一樣在新兵連蹦跶着,子桑傾三人專往人少的地方走。
溜達到倉庫後方,畢寺突然指着牆角一聲驚呼:“老鼠!”
子桑傾和步媚媚順勢看去,還真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老鼠,只見本想爬上窗戶的它,被畢寺一喊突然掉頭摔到了地上,賊頭賊腦的就要偷溜。
畢寺見此,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一副誓要逮住它的架勢。
“畢寺,你該不會想吃老鼠吧?”看着畢寺的激動勁,子桑傾有些惡心的眉頭一皺,家鼠不能吃的吧。
畢寺的戰鬥力大出子桑傾和步媚媚的意料,她沖上截住老鼠前進的道路,老鼠慌張之下連忙掉頭,只見她猛撲上去傾倒在牆角,老鼠被牢牢壓在了她身下。
“哈哈……我抓到了!”畢寺興奮的從地上爬起,兩手緊抓着碩大的肥老鼠。
子桑傾和步媚媚面面相窺誰也沒說話,她們都對這玩意沒啥興趣。
“你真要吃?”畢寺的靠近讓步媚媚連連後退,美眸驚恐的瞪着她手裏的老鼠,誇張的捂着口鼻。
“汗,誰說我要吃它了?”畢寺帥眼一翻,就算飯堂整天饅頭鹹菜,她也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那你抓它幹嘛?”尖頭尖嘴毛茸茸的老鼠越看越惡心,子桑傾手一伸阻止畢寺的靠近,不吃難不成還抓來玩。
“玩!”畢寺拎着老鼠的尾巴就甩了起來,笑得甭提多開心了。
“要玩也不能玩這玩意兒吧,太惡心人了!”子桑傾嘴角一抽,老鼠的身子太過肥碩了,她擔心畢寺甩着甩着就把它細長的尾巴甩斷,深怕它甩飛到自己身上來,立馬跳離畢寺五米遠。
畢寺看着從頭到腳都在嫌棄她的子桑傾和步媚媚,撇撇嘴,找了兩根草繩綁着老鼠兩後腿,将它倒吊在倉庫窗框上就沒理它了。
三人繞了新兵連一圈,一個小時後又繞回了倉庫,她們遠遠就看到倉庫後方圍了好多人,一個個熱血沸騰的叫喚着‘打!打!打!’
那是畢寺吊老鼠的方位,三人對視一眼,預感不妙的朝事發點跑去。
東陽西歸從另一個方向跑來,看到子桑傾後他方向一轉,側跑而來的他一把拽停她道:“你別去!”
右手被大力一拽,前沖力道猛轉的子桑傾一下撞在東陽西歸懷裏,結實的胸膛撞得她鼻尖隐隐發疼。
冰瞳一擡就對上他略焦急的眸光,糟糕的是,她餘光還瞥到呆立在後方的苗亦少。
☆、026真槍出沒
苗亦少聽到動靜跟在東陽西歸身後跑來,看到東陽西歸異于尋常的舉動他有些驚愕,三個人,為什麽偏偏拽得是子桑傾。
“那邊全是老鼠,你別去。”子桑傾停留在後方的視線讓東陽西歸回了下頭,看到苗亦少他冷眸一沉,随即放開子桑傾就往人群鑽去。
苗亦少走了過來,看着他柔情蜜意的眼神,子桑傾不自覺就脫口而出道:“我和他沒什麽。”
該死!子桑傾說完就後悔了,她在解釋什麽!
苗亦少怔了一下,随即笑得越加溫柔了,寵溺的摸了下她發頂道:“我知道,我相信你。”
子桑傾懊惱又慚愧,苗亦少對她太好,好到她忍不住想躲,唯恐一不小心就傷害了他。
兩人站在人群外圍往裏看,裏面喊打喊殺的畫面驚得子桑傾冰瞳大睜。
畢寺抓到的肥碩大老鼠不知是不是老鼠頭,被倒吊在窗框上的它,竟引來上百只老鼠解救。
窗上地下黑黝黝爬滿了老鼠,即使被男兵們拿鐵鏟棍棒拍打也勇往直上,倒下一批又有另一批沖上去,瘋狂的完全不怕人,甚至不少老鼠從褲腳鑽進去,跟男兵貼身肉搏着。
太過令人震驚與費解的一幕正發生着,這應該是老兵從沒有遇到過的混戰。
“哇靠!這是什麽情況?”沖進內圍的畢寺凸瞪着雙眼,看着滿地爬的老鼠,數量多得讓她心裏發毛。
“靠什麽靠?打!”明玄鳴狠狠将爬到腳下的老鼠‘啪’拍死,瞬間被拍扁的老鼠屍體以及噴射出的鮮血中,戰績頗甚的他豪爽的将鐵鏟遞給畢寺,一臉興奮道。
畢寺看眼沾滿老鼠血的猩紅鐵鏟,又看看被吊在窗框依舊不得解脫的肥碩大老鼠,她心知禍起于她,二話不說奪過鐵鏟,就狂暴得狠拍着地上亂蹿的老鼠。
“完了完了,這禍闖大了。”被吸引來的女兵們躲在外圍遠遠看着,步媚媚看着面容扭曲跟老鼠奮戰的男兵們,驚恐得一邊後退一邊低喃,她沒聽說過老鼠還會成群結隊抱團的,這下慘了。
許多沒有工具對付老鼠的男兵,直接大腳一擡就猛踩,腳勁狠的老鼠直接就血肉模糊了,畫面相當慘烈。
經過整整半小時的激戰,被牢牢包圍着的戰場中央,漸漸平息下來,令人發毛的滿地黑血中,唯有倒吊在窗框上的大老鼠,發出悲鳴的吱吱聲,鼠目悲涼的看着躺了滿地的老鼠屍體。
“誰把老鼠吊窗戶上的?”面面相窺的狼狽像中,和其他兵相比,一身清爽的東陽西歸靠近窗戶,指着那只幸存的大老鼠,冷眸沉冷肅殺,低氣壓迅速蔓延開。
四周一片寂靜,子桑傾發現東陽西歸即使參與了打老鼠,可他渾身上下竟幹淨得一絲血跡都沒沾染到,看得她看了又看。
“報告……我。”畢寺不太堅定的舉起右手,吊個老鼠應該不犯法吧,可看着東陽西歸那張黑臉,她心裏特別沒底。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畢寺身上,看得她渾身不自在想鑽地洞。
“我就說哪兒來這麽多老鼠,原來是你丫引來的!”明玄鳴就在畢寺身旁,看到她舉起的右手,他都想一鐵鏟砸過去了。
“什麽叫我引來的?我不就吊了個老鼠麽?哪知道會鑽出這麽多老鼠來!”畢寺怒了,她又不是故意的,說得她多惡作劇一樣。
“吵什麽吵?你們兩個都跟我來!”見畢寺和明玄鳴伸長了脖子對峙着,東陽西歸臉一沉,冷聲喝道。
“不是,學長,這關我什麽事?我就一圍觀的!”明玄鳴傻了,愣了一下趕緊去追快步離開的東陽西歸。
無辜受牽連的明玄鳴也被帶走,他們走後一直到晚上熄燈也沒回來。
“子桑,睡沒?都這個點了畢寺還沒回來,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熄燈約一個小時後,步媚媚還是沒睡着,趴在床沿看着下鋪的子桑傾小聲道。
“應該不會吧。”子桑傾悠悠睜開晶亮的冰瞳,剛開始她以為畢寺被叫去也就訓斥一頓,沒那條明文規定吊個老鼠要受罰的,可現在她有些不确定了。
就在兩人小聲嘀咕間,宿舍門突然被推開,溜進一個人影就焦急低喊道:“姐妹們快起床!快!”
“畢寺!”子桑傾一下從床上挺起,黑暗中畢寺的語調很不正常,“怎麽了?”
“去他的!我被關禁閉剛放出來!”畢寺先是憤怒的罵了一聲,一邊拍着未醒女兵的床鋪,一邊解釋道,“回來的時候連長辦公室亮着燈,我和明玄鳴就偷偷蹲在後窗下偷聽。他娘的!結果我們聽到要把新兵拉出去野練!等下就要拉響鈴了,快起來打背包!”
“野練?開什麽玩笑?我們可是只站了一個星期軍姿的新兵!”挺坐在上鋪的步媚媚并沒有動,她一臉的懷疑,部隊野練太正常了,但不可能将什麽都還沒學到的新兵扔到叢林裏去吧。
“玩笑個屁!我騙你……”畢寺帥眼一瞪,話還沒說完,瞬間聽到‘鈴鈴鈴’短促的夜間緊急集合鈴。
“我去!你說得不會是真的吧?”子桑傾本來還将信将疑,集合鈴一響,反射性的抓過軍服就穿。
這并不是第一次響起的緊急集合鈴,但還是有近半的新兵站到操場時超時了,提着褲頭背包松散的也一大堆。
就是這樣一群怎麽看都還不合格的新兵,在韋連長并未多做解釋的一聲令下,領到了他們在部隊的第一支95式步槍與空包彈,以及一個紅色的臂章。
領到槍後,沒有人給一頭霧水的新兵解釋,他們就被趕着上一架運輸機。
排隊上機時,畢寺愛不釋手的撫摸着手中的長槍,兩眼放光道:“這可是我第一次摸上真槍,感覺不要太爽!”
☆、027真開槍了
“小心第一次摸槍就被挂掉。”步媚媚搗鼓着95式步槍,随即用槍托桶了桶畢寺的後腰,其實她連假槍都沒摸過,這槍要怎麽打她都不是很清楚。
“怎麽可能!游戲裏我可是橫掃天下的神槍手!”畢寺激動回頭,右手一伸誇張的橫掃了一下。
子桑傾微微笑了笑沒說話,但那笑在畢寺看來,擺明了是在鄙視她,只見她帥眼一瞪不樂意了:“子桑,你什麽意思?不相信我?”
“沒有,神不神要上了戰場才知道。”子桑傾眉尾一挑,游戲跟現實總歸還是有差距的。
運輸機在漆黑的夜裏飛行着,機艙裏的新兵們都籠罩在莫名的緊張下,誰也不知道他們會被送往哪裏,手中的槍更給他們添加了他們一絲恐慌。
有槍防身是沒錯,可新兵連會打槍的不多。
九班和四班隔着過道面對面的坐着,明玄鳴看着正對面的步媚媚,雙眉一揚調戲道:“是不是怕了?我的槍法可不懶,要不要小爺罩着你?”
“切……”步媚媚剛從他身上移開的美眸又掃了回去,随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小爺就沒見過你這麽不知好歹的人!”又被拒絕一次的明玄鳴臉一拉,他就不明白了,想他明玄鳴要臉有臉,要錢有錢,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枚,步媚媚到底是什麽眼神,怎麽就看不上他。
“姐我也沒見過你這麽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步媚媚微涼美眸一轉,睨着他不客氣道,想讓她倒貼,當她眼瞎呢。
明玄鳴怒瞪步媚媚一眼沒再說話,整個機艙也恢複了安靜。
三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不知道的山林,有三個班的新兵下了飛機,沒有任何老兵帶領的他們,就那麽眼睜睜的看着飛機飛走了。
飛機停了又飛,飛了又停,一個小時後,機艙僅剩下五個班了,又一次的降落後,東陽西歸出現了。
看到突然冒出來的東陽西歸,子桑傾有些錯愕,她還以為東陽西歸不在這架飛機上。
“九班,下去!”東陽西歸站在機艙門口,嗡嗡大響的螺旋風聲中,沉聲命令道。
九班十人立即站起身,靠前的畢寺帶頭,陸續往艙門走。
“指導員,就我們一個班下去?”正式場合東陽西歸不讓人稱他為學長,看到畢寺一下跳出機艙,步媚媚下去前看着一旁的東陽西歸道。
九班可全是女兵,其他班有男有女,很多三個班全是男兵降落在一個地點,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四班!”東陽西歸知道步媚媚在想什麽,他先是看眼四班的方向,随即有些不太情願的喊了一句。
“到!”瞬間起立的四班大聲回着,苗亦少敢肯定,東陽西歸剛才那一眼是在看他。
“一起下去。”四班和九班經常在一起,相比其他班,他們兩個班的兵顯然要熟悉的多,東陽西歸下了道衆望所歸的命令。
“是!”明顯可以聽到四班的吼聲激昂了不少。
步媚媚還算滿意的下了飛機,眼看子桑傾就要從他身旁下去,東陽西歸猶豫一下,斜着她低語道:“安全為上。”
“知道了。”子桑傾跨出去的腳一頓,看了他一眼同樣低聲回道。
混亂站成一堆的九班和四班,飛機飛走後,他們環顧四周,淩晨四點的山林黑壓壓一片,涼風一吹隐約透着股陰森的詭異,他們面面相窺着誰也沒說話。
“走吧。”子桑傾确認一眼自己的彈夾已裝好空包彈,将槍帶往脖子一戴,胸前挂着95式步槍的她,随意轉身就走。
“你們要去哪兒?”看着緊跟上子桑傾的步媚媚和畢寺,錢淺猶豫了,這裏好歹空曠一點,周圍不是山就是樹很容易迷路,一走進去誰知道能不能走出來。
“看到你迷彩左肩的紅色臂章了麽?這臂章有紅必有藍,不想被藍方放倒,最好先躲起來。”子桑傾停下腳步回頭,第一次跟錢淺解釋道。
“我……我們現在真是在進行野外訓練?”錢淺看了看自己的紅色臂章,當兵才一個星期,野外生存訓練都還沒教,她可什麽都不會。
“不單只是野外訓練,還是兩軍對抗賽,如果公平的話,藍方應該也全是新兵。”步媚媚美眸涼涼的看着錢淺,說清楚點,只希望錢淺不要拖她們的後腿。
“我們是一個隊伍,一起找個安全地點安頓先,其他的事稍後再說。”明玄鳴看到苗亦少二話不說就跟上子桑傾的步伐,他手一揮,招呼着九班女兵和四班男兵道。
“亦少,你說,這會不會跟學長慫恿我們來當兵的好事有關?”一大隊人馬往叢林深處走去,明玄鳴走到苗亦少身旁,湊在他耳邊,低聲問出一直懸挂在他心頭的疑問。
“你覺得呢?”苗亦少眸一斂,随即沖明玄鳴溫柔一笑,雙眸清澈的一望到底。
‘砰——’突然一聲槍響,不明就裏的明玄鳴一個激靈,頭一擡只見最右側的那名男兵,作戰頭盔上冒出濃濃的黃煙。
“隐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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