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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較勁,她滿頭滿臉水的看眼畢寺,雙臂不停的繼續撐着。
于冷泊原本在跟右側的洛寒舟暗暗比試着,聽到左側的對話偏頭一看,赫然發現一直沒放在眼裏的幾個女兵,還在此起彼伏的撐着,驚奇的是子桑傾的速度竟比他一個男兵還快了不少。
“一個女孩子,你那麽拼幹嘛?”被海水浸濕的大背包重得不是一點點,于冷泊看着子桑傾清瘦的身體,竟有着不比他弱的爆發力,一向鎮定的他有些不淡定了。
子桑傾側頭,于冷泊一看就不是會主動搭讪的人,她打量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就扯回了視線。
手一彎猛一頭栽進水裏,子桑傾并沒有像之前一樣立馬撐起,水中的她冰瞳猛然一睜,突然驚覺于冷泊剛才的語氣有些像東陽西歸,不緊不慢不冷不熱,冷靜又鎮定,這麽一想,她一直強壓着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被甩了冷眼的于冷泊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子桑傾是這麽冷傲的一個人,他還疑惑的盯着只剩背包的子桑傾,卻見子桑傾‘嘩啦’一聲突然擡頭,冰瞳森冷的凜着他,語氣不善道:“要你管!”
“什麽語氣?我于冷泊就沒見過你這麽沒家教的人!”繞是于冷泊再鎮定,好心問候,卻被如此針尖相對的對待,他眼眸一沉,聲音微冷道。
又做了一個俯卧撐的子桑傾,從水裏冒出頭後又凜向于冷泊,盯着他的臉仔細打量,在于冷泊不屑瞥開眼的視線中,她冰瞳一眯疑問道:“你說你叫于冷泊?”
子桑傾的語氣有些不對勁,于冷泊再次偏頭,就見子桑傾半是肯定的從牙縫擠出幾個字:“你爸是叫于飛吧?”
子桑傾說于飛二字時,帶着濃烈的個人情感色彩。
這次輪到于冷泊盯着子桑傾仔細打量了,電光火石間,突然停下訓練的兩人,四只眼散發着森森冷意,空氣中仿佛擦出火花般,噼裏啪啦的燃燒着烈火。
“你就是子桑傾吧!”于冷泊近乎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看着子桑傾的眼神何止是不屑,明顯還帶着一絲厭惡。
他剛才怎麽就忽略了畢寺喚得那聲‘子桑’,新兵連戰鬥力驚人的女兵,今年就出了一個子桑傾,要不是她,他也不會被他爸逼到海軍的訓練場上!
“哼!”
“哼!”
從對方憤憤不平的眼中,子桑傾和于冷泊好像突然明白了前因後果,兩人噴火的眼睛狠瞪對方一眼,同時冷哼一聲嫌棄的扭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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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把自己推到海軍的罪魁禍首就在身側後,子桑傾和于冷泊是徹底杠上了,俯卧撐做得就跟上場殺敵一樣兇猛。
子桑傾瞪着猩紅的眼一做完100個俯卧撐,立馬站起身并高舉着右手,此時海水已經沒到她小腿了。
“那個兵!你想幹什麽?”姜三冬虎眼一眯,沖鶴立雞群的子桑傾大聲道。
“報告!100個俯卧撐我做完了!”子桑傾放下手,沖着遼闊的海面氣沉丹田的回吼道。
怎麽可能?
這是于冷泊冒出腦海的第一個念頭,他基礎不錯才做了八十個,子桑傾還是個女兵,怎麽可能比他快那麽多。
姜三冬沉默了好幾秒,他聽到的明顯是個女兵的聲音,掃視着趴滿沙灘的士兵,他瞬間就知道起立的是誰了。
其實姜三冬抱有懷疑态度,但為了激勵其他士兵,他不假思索的大聲道:“很好!現在你可以回宿舍休息了!女兵宿舍在F棟,你自己去找!”
子桑傾先是睨了眼埋頭苦撐的于冷泊,側身跟步媚媚和畢寺道:“我在宿舍等你們,快點。”
子桑傾說完轉身就走,畢寺哀嚎着她才做了六十個的苦逼聲音,也沒能挽留住她。
渾身濕答答的子桑傾返回下車處,提了自己的手提包就往一排排六七層,最像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子桑傾心心念念着東陽西歸,什麽叫冤家路窄,她剛走到第一排A棟宿舍樓,東陽西歸就從AB棟的過道鑽了出來,兩人看到對方都愣了一下。
☆、052火花四濺
子桑傾僅愣了一秒,随即雙目猩紅的瞪着東陽西歸,怒氣沖沖的向他走去。
看着渾身濕答答卻來勢洶洶的子桑傾,東陽西歸冷眸微閃自然知道她在生氣什麽。
他還在想着該如何開口,才能在無形中化了她的怒火,卻見子桑傾走上前,手一伸硬推了把他胸膛,不容拒絕的強勢道:“進去!”
子桑傾的手還沒幹透,東陽西歸蔚藍的冬季作訓服,胸膛處立即印上一個五指印,被推得猛退一步的他,當真什麽也沒說就乖乖往後退。
兩人面對面的一退一進,子桑傾步步緊逼,待兩人隐進AB棟的過道時,她緊抓着的手提包一放,擡手就解背着的軍用大包,‘咚’一聲仍在地上。
“你想幹什麽?”子桑傾身上的束縛一落地,看着一身輕松摩拳擦掌的她,東陽西歸暗道不妙,前方還趴着滿沙灘的士兵,雖然隔得遠,但回頭還是能看見過道中的他們。
“你說我想幹什麽!”隐忍多時的子桑傾怒得咬牙切齒,進了海軍,她知道幾乎沒可能再出去了,但她咽不下這口氣,不找東陽西歸練練,她遲早得憋死。
子桑傾一說完就迅猛踢出右腳,速度快得東陽西歸來不及多想,便忙着閃躲她的強勁腳風。
“有話好好說!動手動腳有傷和氣!”面對子桑傾一招比一招狠勁的拳腳,不想還手的東陽西歸躲得有些狼狽,這是他第一次直面領教子桑傾的身手,一拳一腳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狠絕。
“和氣?我看你就沒想過跟我和平共處!”僅四五米的過道顯然不夠子桑傾大展身手,東陽西歸越躲她火氣越大,迫得她招招直擊對方死穴,非得逼得東陽西歸出手不可。
東陽西歸精壯的腰可謂是三百六十度的柔軟旋轉,再躲下去深怕閃着腰的他,再次面對子桑傾狠踢而來的勁猛長腿時,他終于出手了。
腳腕被猛然一抓,力道大得子桑傾一時難以掙脫,招數靈活一變的她渾身緊繃蓄滿爆發力,借着右腳的支點,她左腿快速擡起。
東陽西歸以為子桑傾是想淩空一個旋轉,然後狠踢他腦袋一腳,為保護腦袋他剛想放開她的腳,斂下的冷眸猛然發現子桑傾的左腿,竟直直踢向他身下關鍵部位!
子桑傾出手,那種狠絕毒辣的凜勁腳風,看得東陽西歸是後背寒風凜凜,唯恐被踢中後下半輩子不舉的他,吓得緊抓她腳腕的手一松,以史上最快的速度閃離子桑傾三米外。
出其不意的一踢落空後,被東陽西歸抛下的子桑傾斜躺在半空中,眼看着就要摔下,只見她淡定的立馬雙手環胸,繃直身體用力往右一旋,清瘦身影在空中旋了兩圈,旋轉中的她雙腿一分,姿态優美的身形眨眼就安穩的站在地上。
東陽西歸心有餘悸的看着霸氣凜然的子桑傾,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這麽狠這麽果敢,竟然想讓他斷子絕孫。
“你別過來!”子桑傾才站定,腳步一移又想攻擊而來,東陽西歸吓得立馬雙手往前一伸,大聲制止她道。
子桑傾頓住身形,她倒要看看,東陽西歸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好歹是你小叔叔!有你這麽見不得我好的麽?你剛那一腳下去,我還能不能讨到媳婦了!”子桑傾冰瞳冷淡,眸底卻燃燒着濃濃烈火,東陽西歸板起臉,無視她的憤怒,以長輩的姿态教訓她道。
“你讨不讨得到媳婦關我什麽事?誰知道你外面有多少女人,直接領一個回家不就得了!”子桑傾被氣得差點啞口無言,他把她騙到海軍來,腳下留情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他還好意思蹬鼻子上樹。
“什麽叫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少诋毀我聲譽!”東陽西歸眉頭一皺,子桑傾說得是什麽鬼,他這麽潔身自好的一個男人,說得他多濫情一樣。
“本來就是!你不是有棟別墅麽?誰知道平時都住着些什麽女人!”東陽西歸反駁的神情太過認真,激得子桑傾頭腦一熱就跟他杠上了。
“那棟別墅平時沒人住!而且也就住過一個女人而已!”東陽西歸氣極,他想沖子桑傾吼,他長這麽大還沒談過戀愛,哪來的女人?可他不好意思說出來,總覺得這不是一般的丢人。
“一個跟一百個有什麽區別?反正都一樣!”子桑傾不屑的冷哼一聲,男人都一個樣,說得自己多專情一樣。
東陽西歸黑一臉,他看懂了子桑傾的眼神所表達的意思,冷眸瞪着子桑傾,他一字一句道:“那個女人就是你!”
子桑傾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後,怒指着東陽西歸鼻子道:“去你的!我還是女孩,你丫才是女人!”
東陽西歸臉又是一黑,本還想說什麽,語氣一轉突然溫柔了不少:“有人來了,你快走吧。”
子桑傾指着東陽西歸的手指一縮,半信半疑的回頭一看,遠處果然走來兩個人,仔細一看她都認識,是洛寒舟和于冷泊。
子桑傾也不想曝光她和東陽西歸的叔侄關系,當即回身去拿背包。
兩個大包在身上,兩人直直的凝視對方,一冷一熱的眼神可謂是火花四濺,與東陽西歸擦肩時,怒氣沒消的子桑傾快速踢了他一腳,沒防備到的東陽西歸硬生生挨下這一腳,冷眸不滿的盯着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只要在海軍一天,我就跟你沒完!”子桑傾冰瞳大睜怒瞪回東陽西歸,說完頭一扭,頭也不回的走了。
東陽西歸莞爾,把這一腳歸為子桑傾的小孩心性,回頭看着她濕漉漉的軍服,忙補充了一句:“第二排最左側701。”
子桑傾腳步頓了一秒,明白東陽西歸說的是她宿舍位置後,她輕哼一聲,大步離去。
別以為這麽輕松就想收買了她,想得美。
F棟701門外貼着一張紙,第一行居中寫着‘南滄艦隊第1旅女子陸戰營一連一排一班。’
下面是六個人名,令子桑傾驚喜的是,步媚媚、畢寺、錢淺的名字都在上面,另外兩個名字不認識。
海軍的作訓服還沒發,子桑傾換上幹淨的陸軍作訓服,簡單收拾一下想去看步媚媚等人怎麽樣了,剛走到宿舍門口就跟一人迎面相撞。
又是這張臉,子桑傾定定看着大包小包渾身濕答答的女兵,這深邃美麗的五官她可忘不了。
這不就是北極初遇,新兵連野外演練再遇,結果被她一腳踢倒的女兵麽。
☆、053尖兵一堆
兩人都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對方,雙雙凝視中,子桑傾突然右手一擡,點着門上名單中最末位那個長名,淺笑道:“你叫阿史那一枝是麽?”
阿史那一枝一看就是少數民族的名字,跟眼前這張西域畫風的美麗五官很匹配。
阿史那一枝看一眼排頭的‘子桑傾’三個字,眼眶深邃的大眼微微一彎,聲音又溫又柔的友好道:“我知道你叫子桑傾,很高興認識你,我叫阿史那一枝。”
子桑傾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右手一轉握上她伸出的手,同樣友好道:“看來我們緣分不淺,很高興認識你。”
夕陽已徹底落下,餘晖中士兵陸續從沙灘歸來,一個小時後,分配到南滄艦隊的六百多名士兵,以排為單位整隊在沙灘前。
昏暗的灰色視野及濤濤浪聲中,一百六十二名女兵在右側自成一個方陣,不知哪個角落的飯堂飄出陣陣飯菜香味,聞得一下車就沒停過的士兵們饑腸辘辘。
東陽西歸和姜三冬站在最前方,萬衆矚目的目光中,東陽西歸看着眼前的士兵,冷硬的面部線條更嚴謹了,沉冷嗓音铿锵有力道:“我叫東陽西歸,海軍上校,是你們未來三個月的主教官!”
士兵們一頭霧水,子桑傾也眉頭微皺。
他們熬完三個月的新兵連都下連隊了,按規定是混編進老兵的連隊,跟着老兵一起訓練學習。
未來三個月的主教官是怎麽回事?
“要是在其他部隊,你們下到連隊也就下了,但今年的南滄艦隊跟以往不同。未來三個月你們将按海軍陸戰隊的課程訓練,三個月後,男兵根據各自的成績分配到南滄艦隊的各連隊。”士兵們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褪去,東陽西歸停頓一下,目光轉向女兵方陣,語調微寒道,“而女兵只能留下54人!”
一個班6人,一個排三個班就是18人,一個連三個排就是54人,子桑傾心裏默數着,女兵現在是三個連的人數,意思就是要淘汰兩個連的女兵?
“報告!”畢寺覺得有些暈,看着不怒自威的東陽西歸,張口就喊了聲報告。
“說!”東陽西歸冷眸一凜,直射向畢寺。
畢寺被凜得寒毛豎起,冷不丁就想起新兵連演練時,她一槍斃了東陽西歸的場景,是她的錯覺麽,看着東陽西歸冷峻懾人的眼眸,總覺得一直在記她的仇。
“快說!”兩秒過去,畢寺還沒點動靜,子桑傾眼角斜到她在發愣,她嘴角抽了一下,忙用手肘頂她。
“報告!我是想問,剩餘兩個連的女兵呢?”三個月後只留一個連的女兵,難道讓另外兩個連的女兵去養豬麽。
“問得好!我希望女兵們能盡全力訓練,三個月後,你們将有三分之二的人要離開南滄艦隊,據時你們會再次分配到其他連隊!”東陽西歸說這話時緊盯着子桑傾,不意外的看到她冰瞳一亮。
“我還想提醒個別女兵一句,如果三個月後你不想留在南滄艦隊,也請你拼盡全力訓練!從南滄艦隊出去,能去的也只有海軍,崗位就不要奢望能比南滄艦隊的更好了。”東陽西歸冷眸一眯,凝着子桑傾不緊不慢的又說道。
子桑傾雙手緊握成拳,東陽西歸這番話明顯是針對她說的,給了她希望立馬又堵死,太氣人了!
鹹濕海風中,越漸灰暗的天際下,看到子桑傾恨不得沖上來怒踢他幾腳的目光,東陽西歸滿意的收回視線。
“身為主教官,我只有一句話要說!訓練上的事你們大可以找我,生活上的任何瑣碎事,你們找他!”東陽西歸說着手一伸便指身旁的姜三冬,“接下來讓姜三冬副教官,和你們說幾句吧。”
東陽西歸說完往後退了幾步,将主導權交給姜三冬,他一派悠閑又沉默不語的挺立在一旁。
東陽西歸當甩手掌櫃的姿态刺激到了姜三冬,他苦着一張臉,心裏抗議着他只是個副教官,東陽西歸是要他即當爹又當媽麽,特別是這批新兵還有女兵,任何瑣碎事都找他,他壓力很大的,
姜三冬心裏郁悶也沒講幾句,說完讓六百多名新兵跟着他去倉庫領海軍作訓服,東陽西歸則身一轉消失在了另一個方向。
本着女士優先的原則,先領完的女兵則往回走,子桑傾抱着臉盆與作訓服邊走邊想着,三個月後她有沒有可能分配回陸軍去。
“哎……子桑,你都無視他一天了,就不能看他一眼?”纖腰被步媚媚一捅,子桑傾側頭看她,順着她無奈的美眸看去,赫然發現右前方迎面而來的隊列裏,有一抹熟悉的溫文爾雅臉孔。
“苗亦少!他怎麽也在這裏?”對上苗亦少微微帶笑的溫柔眼神,子桑傾震得冰瞳大睜,低呼着詢問步媚媚。
“我去!苗亦少和我們同車來的,沙灘那邊又跟在我們身後跑了十五公裏!你竟然不知道他的存在?”畢寺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她知道子桑傾自上車後就不對勁,但這也太狗血了吧,她簡直把周圍的人無視到徹底。
子桑傾尴尬的咧着嘴,她只知道步媚媚、畢寺、錢淺一直在身邊,部隊環境很安全,又不會時不時突發險情,其他人她真沒去注意。
于冷泊聽到了子桑傾三人的對話,他眉頭微微一皺,回頭跟身後的苗亦少道:“亦少,你認識她們?”
“嗯,我和她們一個新兵連。”苗亦少點頭,說完又指着身後的壯漢道,“我和寒舟也是在新兵連認識的。”
各自小聲的交流中,于冷泊前面的明玄鳴,看着越走越近的子桑傾,突然就露出大白牙笑道:“子桑傾,我發現你越來越酷了哦!”
☆、054奇特訓練
子桑傾滿頭黑線的看着明玄鳴,酷什麽酷,他看見什麽了麽?
“明玄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挫!”明玄鳴那嬉皮笑臉的欠揍樣,步媚媚是越看越不順眼,一向懶得理他的她,忍不住美眸一斜,嫌棄道。
“哎呦喂!步美女,你這是吃醋了還是怎麽着?”徐徐前進的隊伍中兩個班漸漸靠近,明玄鳴也不管其他士兵會怎麽看,手一伸就想去摸步媚媚的臉。
“小心老娘剁了你的豬蹄!”步媚媚美眸一怒,快速抓住明玄鳴伸到眼前的手,緊接着狠狠一擰。
“哦……你個潑婦快放手!”一堆士兵在這裏,明玄鳴繞是再痛也不敢大叫出聲,整條手臂已被擰得反偏着又彎又曲,失去先機的他只得瞪着步媚媚痛苦道。
“說誰潑婦?”步媚媚美眸大怒,手上更加使勁的同時,性感唇瓣卻是一勾,妩媚又優雅的笑看明玄鳴道。
步媚媚笑得太過妖嬈妩媚,如果不是明玄鳴的痛呼,她的媚笑就是一朵盛開的火紅玫瑰,看着帶刺玫瑰一樣的步媚媚,于冷泊眸光沉着的看向子桑傾,長得好看的手段都這麽狠,果然是物以類聚。
“是我!我是潑婦!你是美女!”手都要斷掉的疼痛中,明玄鳴龇牙咧嘴的彎着腰,連連求饒道。
“哼!”周圍紛紛側目的目光中,步媚媚冷哼一聲放開了明玄鳴,并暗自決定以後一定離他遠點,眼不見為淨。
衆人見好戲沒看成,各自撇開了視線。
苗亦少一直眸光溫柔的看着子桑傾,眼看着兩人即将擦肩而過,他禁不住開口道:“心情好點了麽?”
面對苗亦少突然的關心,子桑傾訝異了一瞬,她的情緒有那麽明顯的表露出來麽。
苗亦少的氣質本就溫文爾雅,再配上那雙溫和柔情蜜意的雙眼,子桑傾看着他不自覺的微笑點頭:“嗯。”
一清淡,一溫柔,兩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秒便擦肩而過,子桑傾跟苗亦少身後的洛寒舟也點了點頭。
隊伍兩廂錯開,沒人看見洛寒舟在看到步媚媚身後的阿史那一枝時,嘴角潇灑一牽也點點頭,阿史那一枝本事不關己的大眼,在對上洛寒舟時,也猛然綻放出夏日陽光般的燦笑。
領完作訓服的士兵各有一個三位數的號碼牌,他們經過飯堂時,在炊事班班長的指揮下,每人順便領了兩個饅頭回宿舍。
在南滄艦隊的第一晚,可謂輕松也可謂不輕松,一下車就被趕着訓練,随後畢寺在宿舍啃完兩個大饅頭,又沖澡回來後,依然沒接到集合的命令。
晚上八點,姜三冬拿着大喇叭在F棟和G棟樓下大喊着:“新兵都聽着!今晚不點名,随你們折騰!”
前面一排ABCD棟的老兵,以及第二排其他棟的老兵都不在宿舍,姜三冬的喇叭聲把F棟的女兵和G棟的男兵紛紛喊了出來,他在樓下連喊了三遍,喊完拿着喇叭就走,有士兵不解的追問為什麽,他理都沒理。
“乖乖!這海軍的教官還真高冷!”畢寺看着樓下大步離去頭也不回的姜三冬,有感而發的啧啧稱奇。
“為什麽我們這棟一二三四層都沒燈?”趴在陽臺同樣往下看的視線,錢淺的關注點明顯跟畢寺不太一樣。
“我的天!你這智商真令人着急!樓下沒人住不就沒開燈了!”步媚媚美眸一翻,賞給錢淺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層有10個宿舍,每個宿舍只有6人,女兵三個樓層都沒住滿,樓下自然空着。
“你們好像很熟?”付絮是701宿舍的第六名士兵,水靈靈的臉蛋一看就是江南柔美女孩,她看着相談甚歡的步媚媚三人,問出了一直想問的疑問。
“我們同一新兵連的,而且同一個班,自然會熟悉點。”步媚媚優雅一笑跟付絮解釋道,頭一回見子桑傾端着水杯從宿舍出來,便指着她補充一句,“還有子桑也是。”
“你們四個人都是新兵連同一個班的?”付絮水靈靈的眼睛大睜,有些不太相信,一個班才六個人,四個是同一新兵連的幾率不太大,更何況還是新兵連同一個班的。
“她們沒騙你,她們三在新兵連的時候我見過。”緊随子桑傾出來的阿史那一枝,指着子桑傾、步媚媚、畢寺,深邃美麗的大眼微微帶笑的彎着,肯定了步媚媚的話。
“你見過我們?”
“你見過我們?”
步媚媚和畢寺震驚的看着阿史那一枝,她們是見過她沒錯,但當初在野外演練看到她時,她都被子桑傾踢躺下了,她閉着眼怎麽可能看見她們。
“槍戰的時候看到過你們的臉。”阿史那一枝笑得明亮,解釋完又看着錢淺道,“但我沒有看見她。”
“……可能是我的隐蔽技能還不錯。”錢淺臉頰一紅,沒好意思說當初她一直躲在大樹下,被混戰槍聲吓得愣是沒敢冒頭。
“哈哈——”
“哈哈——”
“噗!”伴随着步媚媚和畢寺不客氣的大笑,喝着水的子桑傾被雷得猛嗆一口,嘴裏的水一半噴回杯中,一半噴灑在外。
“錢淺,你一定很适合當卧底!”子桑傾抹了抹嘴角的水漬,頗為汗顏的看着撒起慌來,一本正經連眼都不帶眨的錢淺,相處三個月,她終于發現了錢淺的一個優點。
“難道你們都是同一個新兵連?”付絮有些失落的看着笑笑鬧鬧的其他人,她才第一天認識她們,這種遲到的緣分就好像被她們排斥在外一樣。
阿史那一枝猜到了錢淺被取笑的原因,看到付絮暗淡失落的眼睛,她連忙安慰道:“我和她們不是一個新兵連的,今天也只是第二次見面。”
701晚上進行了一次卧談會,經過步媚媚透出的內幕,與她對子桑傾潛移默化的開導,六人一致決定,未來三個月同心協力,争取在三個月後一起留在南滄艦隊。
第二天,起床先是一個五公裏越野,匆匆用過早飯後,六百名士兵再次整隊在沙灘前。
“你們今天的訓練只有一個,5個500!”東陽西歸依舊站在隊列前方,他連喇叭都不用,氣沉丹田的嘹亮聲音便傳出去老遠,看着不太很明白的士兵,便解釋道,“5個500即500個俯卧撐!500個仰卧起坐!500個蹲下起立!500個馬步沖拳!500個前後踢腿!”
東陽西歸剛說到第三個500,士兵們便瞪着震驚的雙眼,新兵連的時候這些也就做100個,一下就飙升到500,還全部一起,他們明天還能爬得起來麽。
“先進行俯卧撐訓練,這些訓練跟以往的訓練不同,需要兩個人同時完成,每個班為一個小組,各自尋找搭檔,我讓姜副教官給你們示範一下!”嗓音沉冷的東陽西歸板着冷硬俊臉,一點也不啰嗦且不浪費時間的講着,說完看姜三冬一眼。
站在他左側的姜三冬上前幾步,以側面面對士兵的方式卧倒在地,随即雙臂直直一撐,以标準俯卧撐的姿勢撐在地上。
“剛才說了這種俯卧撐需要兩個人同時完成,一個在下面,另一個雙腳站在他肩膀上,以面向他腳的方式卧倒,雙手撐着對方的腳跟,兩人頭腳相對,上下同時進行俯卧撐訓練。”東陽西歸細致的講解着訓練方式,他剛說完,撐在地上的姜三冬便提議道,“東陽,你講得太啰嗦了,他們未必聽得懂,你叫個士兵出來示範一下。”
東陽西歸聽完點頭,掃視着面前的隊列大喊道:“001出列!”
低眉斂眸的子桑傾認真聽着教官的講解,聽到001時,覺得怎麽這麽耳熟,反射性看向自己肩頭,看到上面的牌號正好是001時,她立馬一個踢腿出列:“是!”
士兵的牌號不是東陽西歸安排分發的,看到出列的子桑傾他瞬間臉色一黑,再看看撐在地上的姜三冬,難道要讓子桑傾以頭腳重疊的方式撐在姜三冬身上?
東陽西歸還黑着臉在掙紮,姜三冬見他沒動靜,看着右前方的子桑傾,率先命令道:“001,你過來!”
☆、055東陽受傷
子桑傾小跑上前,停步後腳跟一靠先沖東陽西歸敬禮,視線下移也跟撐在地上的姜三冬敬了個禮。
“姜副教,起立!”東陽西歸的聲音沉冷又威嚴,命令中帶着不容拒絕的絕對強勢,子桑傾冰瞳一瞥,赫然發現他臉色不是一般的黑,冷硬的棱角簡直煞氣四射。
姜三冬也聽出了東陽西歸的語氣跟以往不同,眸光疑惑的上仰,一對上他冷峻強霸的眼眸,饒他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子,心裏一驚的同時,也反射性的挺身而起,速度直逼他的個人記錄。
“我來示範,你講解。”姜三冬不解卻又不敢多問的眼神中,東陽西歸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衆目睽睽之下不鹹不淡的說着,随即跨前幾步,一個前傾就卧倒。
姜三冬隐約覺得他好像發現了什麽,看着直直撐在地上的東陽西歸,他禁不住咽喉震動的輕咳一聲,這才一本正經的嚴肅道:“東陽教官在給你們做示範,一個個都給我睜大眼睛看仔細了!”
子桑傾俯視着東陽西歸,要不是情況不允許,她真想就這麽踹一腳過去。
是誰說要低調的?
沒看到她恨不得離他遠點的眼神麽!
一雙雙聚精會神盯着前方的視線中,如果子桑傾留意一下的話,會發現最左側的步媚媚和畢寺交換了一下眼神,眼裏嘴角都有着默契的看戲表情。
“001,站到東陽教官肩上去!”見士兵們的視線都聚攏過來後,姜三冬手一伸直指東陽西歸的肩膀,铿锵有力的命令道。
“是!”跟撐在地上的東陽西歸對視一眼,他人模人樣的正經表情,看得子桑傾更不爽了,上前幾步一腳重重踩在他肩上。
東陽西歸冷眸一沉,外人看着子桑傾腳一擡輕松站了上去,只有他知道踩在右肩的第一腳踩得有多大力,要不是他臂力好,興許就被她踩趴下了。
“站反了!要面向對方的腳,向後轉!”一個雙臂直直的撐在地上,一個一身筆挺的站在他肩上,一橫一豎看着筆直又帥氣,但姜三冬厲聲一吼,子桑傾的姿勢明顯不對。
“是!”子桑傾一臉的沉靜,淡定應了一聲,将全身重量落在右腳跟與左腳尖,整個人僅兩個支點的她,踩着東陽西歸肉肩狠狠一個後轉。
‘嘶……’東陽西歸倒吸一口氣,雙肩上鞋底摩擦着肉體狠狠旋轉的劇痛讓他肯定,子桑傾一定是故意站反的!
耳尖的聽到東陽西歸的細微抽氣聲,子桑傾輕輕冷哼了一聲,淡定的交換着左右腳。
“這就對了!”姜三冬可不知道東陽西歸在承受怎樣的虐待,他滿意的點點頭,又道,“下傾時雙手要撐着東陽教官的腳後跟,注意不能撐在地上!卧倒!”
聽完命令後子桑傾一個前傾,事先她并沒有發現姜三冬的命令有什麽不對,倒下去抓着東陽西歸的小腿緩沖前傾力道時,她小臉一黑,這才發現和東陽西歸一比她太矮了。
她的頭頂才剛剛好到東陽西歸的腳跟位置,如果撐着他腳後跟做俯卧撐,雙臂撐得太前她得累死,于是她抓着他腳踝往上點的小腿,也就是她的雙肩垂直位置就沒再移手。
“001你趴着幹嘛?把手臂撐起來!”子桑傾卧倒下去剛找好位置,姜三冬看着她就又吼了起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趴着了!’子桑傾心裏大吼着小臉又是一黑。
她控制着自己的力道,盡量避免跟東陽西歸的身體接觸,東陽西歸凸起的臀部她碰到後就立馬挺起幾分,除了手和腳,她和他清白的很,說得好像她賴着他占他便宜一樣。
東陽西歸的臉色也不好,但他是因為察覺到子桑傾的嫌棄,才冷着臉的,他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了,子桑傾現在才來提防他,是不是晚了點。
子桑傾撐着東陽西歸小腿挺起來後,姜三冬看着頭腳重疊姿勢标準的兩人,還算滿意的點了點頭,又開始命令道:“現在開始做俯卧撐!一……”
抓在東陽西歸并攏的雙腿上,子桑傾的手臂也快并攏起來了,兩手靠得太近,做俯卧撐的難度會大大增加,她是雙腳開始下移,知道東陽西歸在往下撐後,她才雙臂一彎撐下去,待靠在一起的兩手腕碰到前胸後,她才再次撐起。
讓子桑傾尴尬的是,她撐下去的時候,胸部會碰到東陽西歸的腿,她不知道東陽西歸有沒有感覺,反正聽着姜三冬喊着次數的節拍聲,她的臉是時黑時紅,冰瞳也有那麽絲不淡定。
一下又一下的俯卧撐中,東陽西歸的眼神很複雜,不可否認的是眸底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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