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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沉着從容,也有點別扭起來。
“哼!一看就是個旱鴨子!不會游泳跑來當什麽海軍!”子桑傾冷哼了一聲,被看幾眼就受不了了,還好意思瞪她。
“要你管!”被揭穿的于冷泊眸光一冷,不會游泳怎麽了,誰規定當海軍前一定要會游泳,到部隊再學怎麽了。
“說得誰稀罕管一樣!”子桑傾頭一偏,不想看到于冷泊那張傲慢的臉。
“大家都是戰友,有事好好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于冷泊身旁放苗亦少看不下去了,他不明白性格清淡的子桑傾和一向沉着的于冷泊,怎麽會這麽不合。
苗亦少就在對面,子桑傾自然早發現了他,但她除了朝對方微笑,也沒什麽好說的,見他勸解,便又沖他友好的笑了笑。
“有沒有誤會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看她不順眼!”于冷泊沉着臉,起因不重要,反正他和子桑傾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說的好像我看你很順眼一樣,你最好別落到我手裏!”子桑傾也是有點小暴脾氣的,冰瞳一凜就睨着于冷泊道。
“哼,誰落誰手裏還不一定!”于冷泊也不甘示弱,他從不跟女人較勁,但那得看對方識不識趣,主動撞槍口上的他可管不了那麽多。
地面上的訓練不算難,且絕大部分士兵都是會游泳的,上午的訓練臨近結束時,不少士兵躍躍欲試的要求下海,東陽西歸想了想倒也沒反對,讓士兵們從倉庫搬出一大堆救生圈和斷繩子。
這不算正式的泅渡訓練,遂東陽西歸沒要求所有士兵下水,以自願為原則,想下水的自己拿根繩子,一頭拴緊救生圈,一頭栓在自身的皮帶上以防意外。
子桑傾想下水但不想栓救生圈,看着風平浪靜的海面,便走了過去。
“子桑傾!”早已注意到子桑傾的東陽西歸,見她向大海靠近,便冷不丁的喊了句她的名字。
子桑傾反射性的腳步一頓,回頭看去,一部分士兵還在泥臺上幹游着泳,另外一部分士兵則圍在泥臺側的救生圈旁栓套着。
“你喊我幹什麽?我很想裝作不認識你好不好!”東陽西歸站在泥臺靠海這邊,兩人隔着十多米,子桑傾側頭看他,盡量低聲道。
“你以為我想裝作認識你?回去栓上救生圈再下海!”子桑傾的眼神太嫌棄他了,看得東陽西歸板着黑臉,不容置疑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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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裁!”再怎麽着,東陽西歸也是她的教官,子桑傾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反抗他,她怒瞪一眼罵了一句,轉身便朝救生圈堆走去,走了幾步子桑傾又自顧自的低聲補充了一句,“賤人!”
聽到子桑傾那句伴随着海風吹拂過來的‘賤人’,東陽西歸自己滿頭黑線。
“就說你跑哪去了,快拿着!”步媚媚在自己的皮帶上栓好繩子,一米長垂到腳下的繩子拖着一個救生圈,一轉身看到子桑傾後,連忙從救生圈堆中,拿了個救生圈塞給她。
子桑傾默默的栓着救生圈,拴着拴着身旁多了個人,她側頭一看,赫然是于冷泊。
“海那麽大可不是鬧着玩的,淹死人不償命。”子桑傾挑着眉随口說了一句,她真沒開玩笑,不會游泳的人最好別下海,去個游泳池還差不多。
且這個救生圈是栓在皮帶上,不是套在腰上,該沉還是會沉,在這大海裏,旱鴨子想自己浮起來抱着救生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冷泊一聽到當然知道這話是針對他的,他冷盯了子桑傾一眼,倒也沒說什麽,黑着臉拿了個救生圈。
士兵們準備好以後,發現姜三冬從矮山那邊開了艘橡皮船過來,士兵們興奮異常的下海前,東陽西歸指着海灘左右兩側的矮山道:“泅渡訓練是3000—5000米,這條海岸線全長1500米!訓練其實很簡單,你們從山這頭游到對面的矮山,再從對面游回來就行了。”
因為還不是正式的泅渡訓練,士兵們得到命令後,紛紛拖着救生圈下了水,一時間,海岸淺灘就猶如鴨子下水一樣,噗通噗通着濺起了一陣又一陣的水花。
東陽西歸在岸上監督,姜三冬則在海上開着橡皮船跟着士兵們。
三四月份的微涼天氣,子桑傾一撲下海就被海水刺激得一個激靈,感覺是又冷又爽。
絕大部分的士兵都下了海,劃動在士兵們堆裏的子桑傾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她們班的其他人都沖散了,黑黝黝的腦袋密密麻麻的,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她們在哪兒。
靠近岸邊的淺灘太擁擠,子桑傾便往少人深海稍微游出去了一點,手腳不會擁擠着碰到其他人的她,也不跟其他士兵一樣争先恐後的往右側矮山游,原地轉圈游了好一會兒的她,這才跟着其他士兵的末尾往前游去。
痛快的游了幾十米後,子桑傾發現有個人和她一樣喜歡悠哉悠哉的游在後面。
不對。子桑傾定睛一看,發現那人不是和一樣悠哉的游着泳,而是在上下撲騰着學游泳。
“呦!你這是想要自學成才?”子桑傾游前了一點後,發現在那撲騰着的背影不就是于冷泊麽,快速游前的她側身一轉,看着還在淺灘上狼狽撲騰的于冷泊,笑面盎然道。
于冷泊從小怕水,他知道自己很狼狽,故而冷瞪了她一眼,竟然沒跟他計較。
早知道要來海軍的話,他肯定去學了游泳再來,怎麽可能會讓子桑傾有機會取笑他。
“要不要我教你?免學費喲!”一般情況,子桑傾從不主動招惹別人,但她跟于冷泊八字太不合了,看到他落湯雞一樣的身姿,她這心情就大好,原地打轉的刺激他道。
“滾!”于冷泊自小在軍區大院長大,雖然于飛管得嚴,他的性子也比同齡人來得穩重沉着一些,但他也跟很多軍區大院長大的幹部子弟一樣,有些一些軍痞子的氣息,雖然平時被他掩藏的深,但子桑傾今日明顯是刺激到他了。
“憑什麽?你以為這大海是你家的?”子桑傾眉頭一挑,笑得更得意了。
“我真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自覺的女孩子,我爸到底看上你哪點了?”于冷泊雖然不會游泳,但他領悟性強學得也快,隐約掌握到一點技巧的他,一邊練習着一邊跟子桑傾對峙着。
“我也想知道我怎麽就那麽倒黴!你下次最好回去問一下你老爸,我好改了它!”子桑傾冰瞳一冷,兩父子都這麽不招人待見,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你以為就你倒黴!要不是你,我能到這海軍來,能在這學游泳?”于冷泊越說越激動,兩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在面對面的游着。
四周全是海水不好分別距離,腳下又踩不到地,剛學會一點游泳的于冷泊越游越靠向子桑傾,子桑傾因為習慣了一定的距離,以為自己在原地劃動的她,其實越劃越外深海游。
“你還好意思賴我?要不你老子,我能到這海軍來!”子桑傾也激動了,兩人第一次面對面的說到這個令人憤怒的問題。
“靠!你的意思是要怪我了?”于冷泊一激動,猛一拍水面就想站起來,但他肩膀才露出水平,立馬又沉了下去,并且伴随着一句驚慌的慘叫,“啊……”
以為于冷泊還在淺灘的子桑傾,剛開始并沒有反應過來他在慘叫個什麽勁,看到他驚恐的瞪着她瞬間沒頂後,她頭一擡四處一掃,這才發現她和于冷泊都遠離海岸近百米了,這哪裏還是淺水灘。
開着橡皮艇監督訓練的姜三冬在前方的士兵堆裏,壓根就沒發現遠在身後的子桑傾和于冷泊,而岸上的東陽西歸側背着海面,在一一指導着趴在泥臺上幹游泳的士兵。
繞是再不待見于冷泊,子桑傾也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于冷泊往下沉去,不敢怠慢的她連忙快速朝他游去。
子桑傾剛游到于冷泊浮起的救生圈位置,于冷泊已經從海面鑽了出來,但他顯然不是游上來的,因為他僅浮出頭的他大吸了一口氣,連停頓都沒有就又沉了下去。
于冷泊是真的溺水了,他本來就還沒完全學會游泳,連喝幾口氣嗆到後,一慌之下更是剛掌握到的一點游泳技巧,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浮出水面換氣的那一瞬間,于冷泊看到游到面前來的子桑傾,再次沉下去時,強烈的求生本能促使他雙手往前一伸,碰到子桑傾後便用力緊緊抱着她。
游上前的子桑傾看到于冷泊浮出水面,以為他是自己游上來的,看到他轉瞬又沉的腦袋才連忙伸手去撈,結果她探下水的手還沒撈到于冷泊,後背就一緊,胸前也瞬間緊貼着一個腦袋。
上身被緊緊抱着的子桑傾瞬間不爽了,于冷泊竟然敢把腦袋往她懷裏蹭!
生氣至極的子桑傾忘了于冷泊是在溺水,把她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本就對于冷泊不滿的她,氣得立馬擡腳,用膝蓋狠狠的撞向于冷泊的關鍵部位。
就算是在水中,子桑傾那一記狠踢也夠于冷泊受得了,瞬間巨痛的他‘啊’了一聲,慘叫沒喊出來卻喝了滿肚子嗆了滿氣管的海水,雙手自然放開子桑傾無力再抱着。
于冷泊的救生圈在水面晃蕩震動着,看着它劇烈晃動的波紋,剛解氣的子桑傾突然心裏一緊。
“他娘的!你丫報應來得真快!”子桑傾低罵了一句,連忙潛下水去救于冷泊,連老天爺都覺得她冤枉,于冷泊這麽快就落到她手裏了。
水中的于冷泊雙手捂着關鍵部隊,他憋紅了一張臉,劇烈疼痛又被嗆着的他,差點就背過氣去,疼得已無力自救的他,看着下潛下來的子桑傾,又是欣喜又是生氣,滿心的複雜。
于冷泊栓在救生圈上的繩子放得比較長,子桑傾的繩子比較斷,下潛到一定程度後,救生圈終于發揮作用了,她即潛不下去又夠不到于冷泊,唯有伸長了右手沖她招呼。
看到子桑傾沖她揮動的手臂,于冷泊竟然鼓着嘴瞪着她,愣是沒伸手,他那死犟的臉看得子桑傾恨不得再踹他一腳。
他娘的!
于冷泊不要命了是吧!
子桑傾也不揮了,伸着手同樣瞪着于冷泊,他娘的,于冷泊不想她救他,以為她想救他呀,但他要是真就這麽挺屍了,她鐵定也有責任。
火光四濺的僵持中,于冷泊嘴角突然冒出一大串的泡泡,估計憋太久氣的他又喝了口水,看得抿緊嘴的子桑傾無聲的笑了起來。
他娘的,竟然敢無視她伸出的援手,喝破肚算了。
又被嗆了一口的于冷泊,是再也扛不住了,他是真不想這麽憋屈的挺屍過去,看到子桑傾在嘲笑他,他怒瞪了一眼,手卻乖乖的伸上去抓緊她的手。
東陽西歸是知道子桑傾和于冷泊脫隊的,子桑傾的水性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但不經意的一個回頭,看到平靜的深海海面,只剩兩個救生圈飄忽着時,他心頭一緊。
等了好半響也不見那兩個救生圈的主人浮出水面,東陽西歸立馬跑了下去,剛跑到海岸線想下水,就看到一顆腦袋浮出了水面。
子桑傾拖着一點也不輕的于冷泊浮出水面,出了水面後,于冷泊一點也不客氣的摟着她脖子又是咳嗽又是大喘。
本不想下水的東陽西歸,看到子桑傾和于冷泊黏那麽緊眉頭一皺,仔細一看才發現于冷泊不對勁,他便再也不敢猶豫的跳下了海。
“放手!快被你勒死了!”被一個大男人緊勒着脖子,在雙腳着不到地的海裏,子桑傾的身體被勒得嚴重傾斜,她氣得又在水中踹于冷泊。
“要不是你,我能到這麽深的海裏,能溺水麽?借我搭一把手怎麽了!”于冷泊嘴裏大聲反駁着,勒着子桑傾脖子的手倒是松了一松。
“有什麽好搭的!你把救生圈拖過來抱着就行了!”好心救了他一條命竟然還敢吼她,子桑傾氣得扳開他的手,把他往救生圈的方向用力一推。
“嗯……”猛然失去依靠,于冷泊低呼着又撲騰了好一會兒,這才抓到自己的救生圈,腳不墊底的感覺太沒安全感了,于冷泊吓得兩雙臂緊緊趴在救生圈上面。
“我去!瞧瞧你那怕死樣,這個也給你!”子桑傾真真是被于冷泊的慫樣給刺激到了,她麻利的接下栓在皮帶上的繩子,豪爽的将自己的救生圈扔到頭上。
堂堂一個少将的兒子,身為海軍,身為一個大男人,竟然跟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一樣死死抱着救生圈,簡直丢人。
救生圈精準的套在自己頭上,于冷泊也不跟子桑傾客氣,拿下串在手裏,兩手臂都串着一個救生圈的于冷泊,這下是一點不怕溺水了,但他頭一擡,卻發現游來一個目光不善的男人。
“教官好。”于冷泊一看到東陽西歸,音量不大不小的喊了聲,便兩腳蹬着水,兩手輕劃着往岸邊游去,反正只要腦袋不沉到水裏,這麽游他還不怕的。
東陽西歸仔細打量着沉着從容的于冷泊,确定他還正常後,倒也沒攔着他,默默的看着他游向岸邊。
“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還記得麽!”于冷泊游走了,只剩下子桑傾一個人了,東陽西歸頭一扭,峻臉黑黑的盯着她。
“記得……不許拿自己的小命跟你開玩笑。”被東陽西歸太過冰冷的眼眸一盯,他那冷霸強勢的氣場瞬間又散發了出來,子桑傾小腦袋一縮,小臉無辜的瞅着她。
這次拿自己小命開玩笑的是于冷泊,不是她,她見義勇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東陽西歸應該表揚她,不應該瞪她。
“記得?那你剛才在幹什麽!”對于子桑傾将救生圈給于冷泊這件事,東陽西歸是沒意見,他生氣的是,她竟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那麽久,大海兇險無比,萬一她出了事怎麽辦,到底有沒有替他想過。
“于冷泊溺水了,我在救他。”子桑傾小嘴一癟,她知道東陽西歸是在關心她,但他就不能換一種方式來關心麽,這麽生硬冷漠,小心她造反。
東陽西歸冷眸緊緊盯着子桑傾,在她純淨又無辜的冰瞳中,心裏替自己哀嘆一聲,不再質問她什麽,扭頭便往回游。
“呼……”子桑傾輕呼了一口氣,東陽西歸是能替她收拾爛攤子沒錯,但他也時不時就幹涉她管着她,兩相一對比,其實她還是不劃算。
原地劃動的子桑傾兩手一撥一劃,剛想追随着東陽西歸游回岸邊,她的右腳突然一個緊繃,随即狠狠一抽。
“嘶……”子桑傾的異樣疼得子桑傾倒吸一口涼氣,她的身體也往下一沉,她撲騰着盡量不往下沉的同時,連忙沖七八米開外的東陽西歸喊道,“小叔叔,我腳抽筋了!”
☆、059八卦東陽
聽到子桑傾呼喊,東陽西歸回頭,看到子桑傾在水中撲騰,他吓得連忙轉身迅猛游了回去。
東陽西歸一靠近,已經控制不住往下沉的子桑傾,左手揪着他的衣領一拽瞬間冒出頭來,右手更不敢耽誤的快速摟着他脖頸。
東陽西歸被子桑傾的大力一拽也沉了一下,左臂緊摟着她腰調整好姿勢後,猛然發現子桑傾的右腳高高擡起,死死的纏着他腰,這舉動纏得冷眸一暗。
“小叔叔,我左小腿在抽。”左小腿的疼痛抽得子桑傾整條左腿緊繃着,動都不敢動一下。
東陽西歸一聽,沉下頭去,他下沉的身體帶得子桑傾雙手撐着他肩膀,得伸長了脖子,才不至于讓口鼻淹沒進海水裏。
探進水下找到子桑傾的左腿後就去撈,拖起她的膝蓋窩撈起後,右掌劃到她的小腿位置,抓着就是用力一捏。
“啊——”子桑傾瞬間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卻沒力氣去甩開東陽西歸捏着她小腿的大手,她都抽筋了還那麽大力捏她,她氣得猛拍了掌他在水下的後腦勺,“東陽西歸!你丫給我輕點!”
子桑傾的左小腿的,東陽西歸放下她的腿冒出頭來,看着子桑傾淡定道:“原來是真抽。”
“……去你的!我還拿小命騙你不成!”子桑傾冰瞳兇猛一瞪,東陽西歸竟然以為她是假抽筋騙他,他娘的,她是那麽無聊的人麽。
“下水前熱身了那麽久,你怎麽還抽筋。”任由子桑傾緊盤在他身上,東陽西歸朝着岸邊快速游去。
“我哪知道!”子桑傾還對東陽西歸懷疑她的行為耿耿于懷,語氣不善的回道。
長這麽大,她是第一次抽筋,結果就這麽驚險的奉獻給海軍這片大海了。
“你別摟那麽緊,我都快透不過氣來了。”本來腰被子桑傾纏着就游不快了,脖子還被她緊緊摟着,子桑傾整個人頂在前面游得就更慢了。
“哪有很緊?再不緊點我就要掉進海裏去了!”子桑傾不茍同的反駁着,她右手是摟着他脖頸沒錯,但明明沒有很緊,左手也只是象征性的搭在他右肩上,他一游她不擡起點頭,都要喝着海水了。
東陽西歸頓了一下不游了,從子桑傾那雙倔犟的冰瞳,他知道她在生氣,盯着她看了兩秒,在子桑傾不服氣瞪着他的眼神中,他身體一沉就突然往下潛去。
子桑傾一屏息,她的腳還在抽,暫時沒辦法跟東陽西歸抗衡的她,唯有在不斷下潛的海水中,不解又憤怒的兇瞪着他。
她的腿正在抽筋!
都痛成什麽樣了,他不趕快把她送回岸上就算了,竟然還潛進海裏,東陽西歸到底想幹嘛。
東陽西歸就是想讓子桑傾長點記性,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去跟于冷泊折騰,他要是沒游過來,她這會兒抽筋誰能救她?
她就不能穩重成熟點麽!
子桑傾一邊承受着抽筋的疼痛,一邊還要被東陽西歸指責的冷眸折磨,她憋着一股氣也不催東陽西歸往上游,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于冷泊往回游後,游着游着倒也找到感覺了,自覺越游越流暢的他,欣喜的回頭去看子桑傾,一回頭卻發現身後的海面一派平靜,連個人影都沒有。
于冷泊這下不淡定了,劃動着兩個套着救生圈的手臂,連忙調轉方向面向大海。
左看右看,風平浪靜,一個人也沒有,連東陽西歸也不見了。
“該不會兩個一起溺水了吧?”想到這個可能,于冷泊沉着不了了,忙張嘴叫喊:“子桑傾!”
于冷泊已經游到近淺灘了,他這一大喊,便引起了岸上士兵們的注意,一個個或擡頭或回頭去看他。
“咦,教官怎麽不見了?”池塘并沒有下水,且他面對大海方向,先前他明明看到東陽西歸下海去了。
另一個班的方凱離池塘十幾米遠,聽到他的話後,便指着海中的于冷泊,看着池塘道:“我怎麽聽到他喊的是子桑傾?”
“對!還有子桑傾,之前我看到她和于冷泊掉隊了一直停在那裏,然後教官就也跟着下海了。”池塘在想着他的心事,雖然面對大海,但他沒怎麽留意海中的情況,仔細一回想,好像才想起過眼沒進腦的畫面。
“現在海上可就于冷泊一個人,會不會是子桑傾溺水了,教官在海下救她?”前排泥臺的士兵饒中,聽到池塘和方凱的對話後,回頭看着他們道。
“有可能,教官都當海軍那麽多年了,不可能會出事的。”方凱頗為贊同的點點頭,自覺有東陽西歸在,周圍的人都不可能出事才對。
“你好像很了解我們教官?”饒中有些訝異的看着方凱,東陽西歸都是海軍上校了,大家一猜也都知道,肯定在海軍摸爬打滾很多年了,他訝異的是方凱太過肯定的語氣,以及言語中的那絲崇拜。
“不算很了解,就是知道教官的一些事而已,他是我在軍校時的教官,也是我新兵連時的指導員。”方凱本來沒覺得這有什麽,但饒中這麽一問,他這麽一解釋,突然覺得這麽早就認識東陽西歸,是一件非常值得自豪的事情。
“你上過軍校?軍校的時候教官就是你們的教官了?新兵連的時候教官是你們的指導員?”饒中表示被刺激到了,震驚的雙眼看到方凱點頭後,他更是備受刺激,“天!你們是多有緣?我怎麽就沒這個緣分呢!”
“緣分這事,我覺得我比你更慘!我們班六個人,其他五個在到南滄艦隊前,竟然都認識教官!你知道我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心情是有多複雜麽?”池塘太明白饒中的心情了,瞬間有種同道中人,又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感。
“子桑傾……”于冷泊聲聲呼喚子桑傾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另一名士兵和于冷泊一樣焦急的看着海面,聽到池塘三人竟然還有閑情逸致聊天,便又急又慌的看着他們道:“你們別聊了!教官到現在還沒浮出海面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走,到前面看看去!”池塘就算在聊天,也一直趴在泥臺,維持着幹游泳的姿勢,邊說邊起身,說完就往沙灘跑去。
一時間,還在岸上練習的士兵全跑到了海岸線前站着,聲聲喊着‘教官。’
聽到岸上戰友們的聲音,于冷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還在水中的他不知道是該上岸,還是往深海游去找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想到自己還不太會游泳,他便打消了往深海的念頭,原地劃動着呼喊子桑傾和東陽西歸。
人多力量大,士兵們或齊聲呼喊,或雜亂的喊聲,終于引起了已經快游到矮山盡頭的,其他士兵的注意,姜三冬也發現了情況不妙,囑咐着幾百號士兵左右多看看身邊的戰友,要相互照顧,就開着橡皮艇快速往回開。
東陽西歸一直往下潛,子桑傾也不知道他想幹嘛,忍受着抽痛的小腿,任由東陽西歸帶着她往下又往下。
這裏的深海只是相對淺灘來說要深不少,但也不是深不見底。
子桑傾自顧自抽個不停的腿,沒留意他們下潛了多久,一低頭的片刻,赫然發現魚蝦游動間,他們快到海底了。
見東陽西歸還沒有停下的意思,子桑傾忍不住伸手去拍他的臉,用眼神告訴他:‘她現在的戰鬥力嚴重下降,她快扛不住要憋死了。’
冷峻的臉猛然接下一掌,東陽西歸冷眸射向子桑傾,看着她生龍活虎的臉,和神采奕奕的冰瞳,顯然沒把她的暗示放在心上。
看着東陽西歸撇開視線又下潛,被無視的子桑傾不滿了,想着要怎麽樣才能讓東陽西歸往上游去。
靈光乍閃間,子桑傾猛然想到了一個馊主意,剛拍了東陽西歸一掌的左手,悄無聲息的伸向他胳膊窩,東陽西歸應該是癢癢的吧?
小手才下移到東陽西歸胸膛,子桑傾還沒來得撓他癢癢,左小腿一直抽搐個不停的肌肉,突然就不抽了,她手頓了一下,眼神也怔了一下,随後試着動了動還有些緊繃的左腿,還真是不痛了。
一瞬間,子桑傾欣喜就差笑出聲了,看着還毫無所覺一心下潛,不知道要幹什麽的東陽西歸。
雖然身體好了,海底小魚蝦随處游動的海底風景很好看,但子桑傾現在顯然沒心情去欣賞,她緊纏在東陽西歸腰際的右腿一松。
被緊纏習慣的東陽西歸以為子桑傾要掉出去,從而左臂一撈想把她摟緊時,子桑傾摟着他脖頸的右手卻把他猛然一推,東陽西歸連忙去看子桑傾,不解的冷眸卻見子桑傾右腿猛踢向他。
面對子桑傾的早有準備,已然來不及躲開的東陽西歸,硬生生挨下她一腳,雖然水中的力道被緩沖了不少,但被結實踢中腹部,東陽西歸還是被踢得身體又向後退去。
看着東陽西歸在水中慢動作般後退的身體,子桑傾緊接着游上前,右手握拳又不客氣的揍了上去。
他娘的!
竟然敢趁她有難算計她!
這種賤人就該揍!
看到身手矯健的子桑傾,東陽西歸自然也知道她的腿不抽了,一把握上她揍上來的拳頭化解了她的一擊,在她想抽手時卻緊緊包住不讓她離開。
連海底一群小魚也覺得他們有趣,不怕生的紛紛在他們身邊游動着,睜着一雙雙小魚眼在看戲。
手抽不回來,子桑傾氣極,兩腳一并一曲,對準東陽西歸的胸膛就是用力一踹。
東陽西歸因為不想放開子桑傾的手,硬生生又接下她這猛力一踢,從兩人中間爆炸開的力道,将兩人往前後相反方向推去,東陽西歸緊抓不放的手,也在擔心會扯傷子桑傾的手臂時,而主動放了開來。
兩人才剛剛分開,又默契的朝對方游去,子桑傾想攻擊東陽西歸,原本還一心想帶她下潛的東陽西歸卻想拉她上浮。
兩人一靠近,子桑傾的拳腳又踢了出來,水中的動作被放慢了數倍,看到子桑傾攻擊過來的拳腳,東陽西歸也不躲,已經快碰到她的他,看準目标抓着她的右手腕就往上拖。
東陽西歸往上游的舉動,把子桑傾也帶動着往上,東陽西歸擺明了死不放手的樣子,子桑傾用力轉了幾下也不見右手解脫出來,她方式一轉,拉着東陽西歸的衣角就猛力往下拽。
東陽西歸被拽得一個傾斜,身體也在子桑傾右手拼命往下,不知是想拽回自己的手,還是想把他往下拖的舉動中,而往下沉了又沉。
一個想往下,一個往上,再一次背道而馳的兩人又糾纏在了一起。
還在海底沉浮的子桑傾,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仔細一聽好像還不少雜亂聲音,但都能聽出是喊得人名。
子桑傾不想被人知道,她和東陽西歸在水底下糾纏了那麽久,一腳踹開想上前抓她的東陽西歸,踹了一腳後子桑傾就往上游,腳腕一緊的她游不動了,一回頭對上東陽西歸帶着絲憤怒的冷眸。
一看到東陽西歸的憤怒,子桑傾的火氣頓時上來了,他有什麽好生氣的,該生氣的是她!
子桑傾氣得左腳用力一收,沒回來,驚恐的是她的左小腿在這一收之下,竟然又抽了起來,本就怒火飙升的她,一個不備竟然因為這一抽而嗆了一,喝下一大口的海水。
東陽西歸緊着子桑傾的腳腕,看着子桑傾嘴裏冒出大量氣泡,又見她憋紅了一張小臉,與此同時手中的腳好像顫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她的抽筋又複發了,他連忙放開她的腳,伸手去摟子桑傾緩緩下沉的身體。
子桑傾的火氣可謂是一下就消了,這下腿抽得更厲害了,一看到東陽西歸摟過來的身影,她雙手一環忙緊緊抱住。
被嗆了一口,鼻子難受極了,肺裏的氧氣也更稀薄了,子桑傾憋紅了一張臉,忍受着從左小腿開始蔓延到腳掌心,以及腳趾的抽搐,食指往上指了一指,示意東陽西歸趕快游上去。
看到子桑傾難受的小臉,東陽西歸自然不敢怠慢,劃臂蹬水,忙快速往上游。
東陽西歸左臂緊抱着子桑傾,剛劃動了幾下,突然察覺到子桑傾摟着他脖子的雙手松了松,大掌往下一探,發現她的左大腿也緊繃不已,硬硬的,顯然是大腿也在抽筋。
再看向子桑傾的臉,她冰瞳好像失去了往日的晶亮,有些黯淡的半合着,飄動的短發下,整張小臉也紅彤彤的,顯然是缺氧了。
看着子桑傾這副危險的模樣,東陽西歸冷眸深深一沉,右手連忙托着她後腦勺,想也不想就往自己面前摁,他頭一前傾,微涼雙唇堅定的覆上她水嫩泛着紅粉的唇瓣。
舌尖強勢撬開子桑傾的唇齒,兩人緊貼的唇瓣中,東陽西歸緩緩朝她嘴裏吹氣。
子桑傾胸口悶的慌,腦袋也昏沉沉的,她覺得自己快昏迷過去了,無意識的閉上眼睛前,突然有一股清爽的氣流吹進了肺裏,她快要窒息的悶堵胸口,瞬間掃通了一條給大腦供氧的小道,人也清明了一點。
嘴裏貪婪的吸吮着給她帶來舒服的氣息時,漸漸明亮的冰瞳定睛一看,赫然看到東陽西歸緊盯着她,眸底深處帶着焦急與驚慌的冷眸。
一時間,子桑傾愣了一下,貪婪吸吮的唇瓣也停了下來。
她和東陽西歸……
他娘的!
怎麽又親在一起了?
将子桑傾眼裏的震驚與傻呆看在眼裏,看着恢複精氣神的她,東陽西歸冷眸含笑,嘴角微揚的同時不忘往她嘴裏送氣。
看到東陽西歸含笑的冷眸,子桑傾不争氣的臉一紅,幹脆眼不見為淨快速閉上了雙眼。
眼睛一閉,唇上的感覺更敏感了,微涼、柔軟,還有彼此交融的氣息,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的子桑傾,腦子瞬間空白,除了唇上親密的感覺,仿佛連狠狠抽着筋的左腿也感覺不到痛了。
到底……是怎麽……為什麽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子桑傾腦子亂哄哄的想着,胸口悶窒還未完全散去的她,察覺到東陽西歸依舊往她嘴裏送的氣,子桑傾掙紮片刻便破罐子摔破的想着。
反正親都親了,不跟他要點補償,她也太虧了。這樣想着,子桑傾唇瓣一動,便又主動吸吮起東陽西歸過渡到她嘴裏的氣息。
本來看到子桑傾紅着臉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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