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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左右看看,前有苗亦少和洛寒舟幾個帥氣型男兵,後有阿史那一枝這個同在屋檐下的戰友,步媚媚就不能給她留點面子麽。

聽到步媚媚和畢寺的對話,前方的苗亦少垂下了眼眸,斂着眸一味往前劃動的他,沒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往回返的東陽西歸,早就看到了子桑傾和肖順,他和姜三冬把士兵們往前趕,待他們都從泥臺前游過去後,橡皮艇靠岸了,緊接着便看到東陽西歸下了船。

東陽西歸上岸後,肖順便一個起身,向他走了過去。

左前方海裏,是士兵們沿着海岸線撲騰着的身影,右前方一點位置,東陽西歸和肖順站在岸上,低聲交談着什麽。

東陽西歸和肖順的身影,一看就知道是在交代着什麽,子桑傾微微側耳仔細聽了一聽,哪怕海風吹來了他們輕聲細語的聲音,她還是什麽也聽不到。

兩人交流了大約三分鐘,等了東陽西歸十幾分鐘的肖順,朝東陽西歸敬了個禮,突然就轉身往回跑,那速度快的,子桑傾懷疑他以為自己是在百米沖刺。

肖順走後,東陽西歸便看向子桑傾,子桑傾從肖順身上收回的視線,也恰好對上了他,見他看着子桑傾,子桑傾賭氣似得頭一偏,撇開視線不看他。

将子桑傾頗為小女孩心性的舉動看在眼裏,東陽西歸嘴角微微牽起了一下。

側頭看了眼漸漸游遠的士兵們,東陽西歸的視線又回到子桑傾身上,他想了想,她現在對他意見很大,不能讓她這樣下去,有些事他得跟她說清楚,這樣想着,他便走了過去。

就算眼睛沒看向東陽西歸,子桑傾的眼角餘光,也瞥到了他走過來的挺拔身影。

子桑傾嘴一抿,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面對東陽西歸,趁他還沒走近,她一下站起身,左轉,擡腳就想走。

“站住!”一看到子桑傾想走,東陽西歸冷眸一沉,立即喊了一句。

☆、061東陽求婚

子桑傾擡起的腳頓了一下,猶豫幾秒最終縮回放下,但她并不轉身,就那麽側身背對着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走到子桑傾面前,兩人站得不近不遠,隔着一米的距離,東陽西歸直直的凝視着子桑傾道:“對我有什麽意見,你盡管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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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對你意見大着,但我沒興趣說。”看着東陽西歸道貌岸然,人模狗樣的冷臉,子桑傾不屑的冷哼一聲,冰瞳一轉撇開視線不去看他。

“行,你不說那就我說。”看着子桑傾不屑瞅他的傲嬌小樣,東陽西歸依舊直直的看着她道。

子桑傾不想矯情的說我不想聽,她倒要看看,東陽西歸到底能說出個什麽來。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子桑傾依舊偏着頭不看他,為了讓她看着自己,東陽西歸開口就道。

一聽到如此簡單粗暴的一句話,子桑傾冰瞳一冷,視線一轉冷凝着他,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然後呢?”

東陽西歸怎麽好意思這麽說,就算沒有血緣關系又怎樣,她叫他一聲小叔叔,他是她長輩,他強吻了她以後,卻連道歉都沒有,這就是他長者為尊的姿态?

“我并沒有大你很多,就像你說的,你前世的年齡其實和我差不多。”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很生氣,但他這樣說,只是想讓她明白,從心理年齡來講,他們之間的差距并沒有那麽大。

雖然子桑傾偶爾會表現出小女孩特有的天真可愛的小動作,但他更明白,特工17的心理足夠成熟與強大。

就算重生在一個溫室花朵的身體裏,她曾經的一切都烙印在了她的骨子裏,思維更是會受影響,她不可能輕易就抹掉過往的一切。

“既然你說到這個,那我就好好和你說說!”子桑傾冰瞳深深一沉,微微後退一步,就嗓音微低的聲聲指責道,“我和你說過我這聽起來都荒謬的過往,你是軍人!你應該知道特工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那種生活我一點也不想再過!”

“對于現在的這一切我很珍惜,親情與友情,家人與朋友,我喜歡這種活在陽光下又被真心對待的生活!”想到把自己當親生女兒疼惜的子桑爸媽,想到年邁卻會陪她開玩笑的爺爺,子桑傾越想越氣,“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要想把我從子桑家趕出去很容易,你直接和我說不喜歡我這個假冒的子桑傾,不喜歡我賴在你們家不走,你直說就可以了,我不會纏着你們家不放!”

子桑傾很喜歡子桑家的人,她舍不得和他們就此脫離關系,但如果東陽西歸告訴家人她并非以前的子桑傾,非要她離開子桑家,她有自知之明,她絕不會賴着不走。

但東陽西歸這麽拐彎抹角的戲弄她是想幹麽,她不想陪他玩游戲,更不會陪他玩。

“你到底在說什麽?”東陽西歸越聽冷眉越皺,看着子桑傾激動的小臉,他更是錯愕又訝異,“我什麽時候說過要趕你走!”

對于子桑傾說出口的想法,東陽西歸越想眉頭皺得越深,只有極度在意,才會一有風吹草動就緊緊護着害怕失去。

子桑傾不笨,相反的她很聰明,按照一個正常人的智商,他就算強吻了她,她也不應該聯想到他不待見她,想要趕她走吧。

他知道子桑傾在意家人,更知道她很敏感,但他沒想到她會這麽的敏感,僅僅是一個吻,她竟然能聯想到那麽多。

不想趕她走,那為什麽要強吻她?

子桑傾雙目微微猩紅,但她不敢這麽問,只拿冰瞳死死瞪着東陽西歸。

凡事都有兩面性,她說出口的只是其中一面,另一面她不敢說,只因相比較之下,更願意接受,其實東陽西歸不喜歡她,不想要她待在子桑家。

看着子桑傾死盯着他,隐隐帶着一絲警告的猩紅雙眸,東陽西歸心裏微喜,其實她是知道的!

但僅欣喜了一瞬而已,東陽西歸便唇微抿,他的身份擺在這裏,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你看出來了對不對?”看出他對她的心意,已不在是最初那份純粹的親情了。

東陽西歸并沒有把話說得太透,因為他相信子桑傾聽得懂,他同樣緊盯着子桑傾,不想也不能錯過她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

他不是不敢面對自己的男人,既然知道了自己內心的真正想法,他就不會刻意去掩飾,但他想要讓她知道,想要讓她做好準備。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子桑傾冰瞳森冷一沉,瞪着東陽西歸的猩紅雙眸,瞬間冷得好像他是敵人。

東陽西歸到底在想什麽!

她是他的小侄女,難道他不知道麽!

那種話他怎麽問得出口,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但他們的叔侄關系擺在這裏,家裏人會怎麽想,社會上的人會怎麽想,他到底有沒有想過,這會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這是世俗所不容!

“你聽懂了,不然你不會這麽激動。”東陽西歸說得很慢,好像說得快一點,擔心子桑傾聽不明白一樣。

子桑傾一直在強自隐忍着,一聽到東陽西歸這話,她瞬間就不想再忍了,冰瞳一凜,右腿一提就朝他門面踢起。

她想了那麽多,她自己,東陽西歸,以及他們兩人,可東陽西歸卻一再的咄咄逼人,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了,她犯得着這麽擔心麽。

子桑傾也不說話,擡腳就踢,東陽西歸連忙彎腰躲開的同時,勸說道:“我是來和你好好談談的,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你這是談話的态度?東陽西歸,你最好別逼我!”子桑傾踢空的右腿剛落地,換上左腳又踹上去。

“我就是逼你!因為我沒想放手,更沒想把你拱手讓人!”東陽西歸連連閃躲着不敢還手,別以為他不知道苗亦少在虎視眈眈,既然打定主意,他不會給子桑傾退路。

他自然知道這件事一旦暴露出來,影響會很大,他不會讓子桑傾去承擔這一切,但他需要身後有她。

“王八蛋!你簡直是畜生!”子桑傾再次收回落空的一腳後,她愣了一下,只因東陽西歸說得太決絕,這種事情,他竟然也是命令的口吻,字正腔圓毫無商量的餘地。

士兵們為了合格,一個個争先恐後的奮力劃動手臂,姜三冬拿着小喇叭吼了又吼,催了又催。

開着橡皮艇側身面對士兵們的姜三冬,邊吼邊去看落後的士兵,剛想催他們快點游,岸上空曠的視野裏,一下就看到遠處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你來我往打得火熱的身影。

準備來說,是子桑傾在打,東陽西歸在躲,哪怕隔着一段距離,姜三冬也被子桑傾一拳一腳淩厲的身影給震撼到了,那身手一看就是練家子,哪裏是連三腳貓功夫都不會的新兵菜鳥。

姜三冬片刻不停的吼聲突然停了下來,畢寺回頭看去,發現他正盯着後方發呆,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她驚喜的連忙去抓身旁的步媚媚:“快看!打起來了!”

對于畢寺的興奮勁,步媚媚也只是配合她回頭随意一瞥,僅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的她,下一瞬忙再次回頭,定睛一看,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當真是打起來了。

“都看什麽看?快游!不然讓你們再游十趟!”畢寺的聲音不小,聽得周圍小部分的人紛紛回頭,姜三冬一看情況不妙,連忙扯着喉嚨又喊了起來。

一聽到還要再游十趟,士兵們吓得紛紛前仆後繼往前沖,這來回一趟可就是3000米,來回十趟?會要了他們的命!

“你冷靜點!”子桑傾上午剛抽完筋的腿肯定還在疼,東陽西歸一邊狼狽的連連後退閃躲,一邊擔心她扯傷肌肉,忙出聲制止道。

“看着你,我沒法冷靜!”被憤怒沖昏頭的子桑傾,此時壓根感覺不到左腿的疼痛,看着狼狽閃躲,卻毫發無損的東陽西歸,她心裏一狠,開始全力攻擊東陽西歸。

子桑傾的攻擊突然狠辣了起來,東陽西歸依然不想還手,可被子桑傾猛踢了一胸膛,下颚又被揮了一拳後,再不還手他懷疑自己被會打趴下,只得被迫迎戰子桑傾一招比一招狠辣的攻擊。

東陽西歸明白子桑傾現在氣頭上,也許他該過一段時間,等子桑傾想起海底那件事,不再那麽激動的時候再坦白的,但現在,明顯已經晚了。

一個後彎腰躲過子桑傾的一踢之後,快速直起身的東陽西歸也迅猛回了一腳,看着直擊上半身而來的勁腿,子桑傾上身往前一彎,兩手直接側撐在了地上,右腳看準東陽西歸的雙腳狠勁一掃。

東陽西歸的右腳還踢出在半空,來不及收腿的硬生生接下子桑傾的狠勁掃腿,左腳被掃得瞬間離地時,他的身體也往左快速側傾。

東陽西歸還停在半空中的右腿一個使勁,在半空中往右下方向轉了大半圓,挺拔身體也跟着靈活反轉的同時,減沖了側傾力道後,右腳率先着地的他,一個旋身安安穩穩落在地上。

子桑傾以為這一腳能将東陽西歸撂倒,看到他安穩站定,她箭步一跨又沖了上去。

東陽西歸還手後,子桑傾攻擊得更猛烈了,看着她一招一式的必殺招,東陽西歸即不敢怠慢更不敢輕易放水,專心應付着子桑傾的攻擊,兩人糾纏了幾十個回合卻仍舊分不出勝負。

這樣不分勝負的打下去也不是辦法,打鬥中子桑傾不小心瞟到了一旁的排排泥臺,心生一記的她刻意将東陽西歸迫到泥臺前,看準時機迅猛提起右腳,直直踢往東陽西歸的左脖子。

東陽西歸太明白子桑傾這一腳的厲害之處,他不想被一踢之下就躺個幾十分鐘,冷眸一沉忙快速後退。

東陽西歸身後一米出就是泥臺,退得太快的他并沒有注意到,快速後退的迅猛沖力中,他左腳跟一撞上泥臺,右腳也早已後退的他,上半身來不及緩沖回後退的力道,挺拔的身影猛然往後倒去。

東陽西歸一後退,子桑傾便連忙收腳,一看到他中計往後倒,她幾個跨步一下躍上泥臺。

東陽西歸不是故意讓着子桑傾,兩人對打時,他滿心滿眼的注意力全在子桑傾身上,連周身環境都忘了留意。

戰鬥中身體一倒下,就意味着失敗了一半,東陽西歸剛倒下便想快速挺身而起,一擡眸卻看到子桑傾跳上了泥臺,右腳一擡直接踩在他胸膛上。

子桑傾踩壓着東陽西歸,腳下暗暗使勁不讓他爬起來,冰瞳冷冷的俯視着他。

一上一下的對視間,東陽西歸的冷眸比往日溫和了不少,子桑傾的冰瞳卻是東陽西歸從未見過的冰冷,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冷霸氣場。

東陽西歸冷眸一暗,這應該就是她身為特工17時的氣場,冷漠又彪悍,睥睨的冰瞳冷漠的俯視着她腳下的敵人,現在也就是他。

“東、陽、西、歸!收回你的話,你最好忘了今天發生的一切!”子桑傾冷漠的俯視着東陽西歸,她不想失去子桑家的親人,她不能去冒這個險,最好的辦法,就是她和東陽西歸還和以前一樣。

他可以訓她,哪怕他時冷時熱變态異常的整她,她都可以接受,因為她知道他心裏終歸是對她好的,但她要的好,是親情,不是愛情。

“子、桑、傾!我東陽西歸也明确的告訴你,不!可!能!”東陽西歸同樣回得堅定,如果知道子桑傾的反應會這麽激烈,東陽西歸不會選在今天說,但他一定會說出來。

子桑傾冰冷的冰瞳狠光一閃,腳下同時狠狠一踩,踩得東陽西歸唇緊緊一抿,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更哼都沒哼一聲。

兩人無聲的對峙着,劍張跋扈的緊張氣氛中,俯視下來的冰瞳,瞳中有東陽西歸從未見過的狠絕與冷情。仰視上去的冷眸,眸中也有子桑傾從未見過的認真與勢在必得的堅毅。

“東陽西歸!你真是個變态!”子桑傾冰瞳依舊冷漠,看着這樣堅定的東陽西歸,有那麽一剎那,她在他的冷眸裏看到了她自己,曾幾何時她經常在鏡子中看到這樣的自己。

如此想來,她和東陽西歸,其實是同一類人。

“變不變态我無所謂,反正我要定你了!”面對子桑傾居高臨下的怒罵,東陽西歸不為所動,他的聲音不大,卻說得異常堅定。

“你怎麽不一槍斃了自己呢!”自己的腳勁下得有多狠,子桑傾太清楚不過了,看到東陽西歸深長的緩慢呼吸着,她腳下的力度便漸漸小了些。

察覺到子桑傾踩壓的力道減小了些,東陽西歸眉目欣喜了不少,強霸的冷眸微微帶笑的凝視進子桑傾眼底,目空一切似得的強勢道:“就算死了,你也是我的!”

“變态!”看着笑談生死的東陽西歸,子桑傾的怒火竟瞬間消失無影,她低罵了一句便收了腳。

立即轉身的子桑傾背對着東陽西歸,這一刻,子桑傾面對着遼闊的大海,突然就徹底明白了東陽西歸。

她知道東陽西歸跟一般的軍人不太一樣,他一定也多次經歷過生死關頭,再加上他冷霸堅毅的性格,這樣的人,內心若有了真正喜歡,真正想要的東西,哪怕是心髒停止跳動了,也是不會放手的。

這一戰,子桑傾無聲的苦澀一笑,她輸了。

倘若讓她為了救家人而犧牲自己,她一定不會猶豫。

但她再怎麽舍不得子桑家的人,倘若她的離開,能讓他們安然無恙的活在這個世上,她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她和東陽西歸唯一的差別,導致這場戰役勝負立分的關鍵點,也就在這裏。

家人于他們兩人而言,都是生命中極其重要的一部分。她可以為了子桑家的人而委屈自己,而東陽西歸,哪怕不要子桑家的人,也要……她。

弄清楚東陽西歸的真實想法後,子桑傾還有更不明白的一點,明明昨天以前,東陽西歸看她的眼神,還是你個小蹄子不好好訓練,我一定收拾死你的冷硬。

怎麽今天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突然就非她不可了。

他們在海底也就吻了那麽一下而已,雖然時間久了點,但她和東陽西歸也不是第一次親吻,怎麽突然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成了這個樣子。

東陽西歸一下從泥臺上挺起,他坐在泥臺上,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揉了揉疼痛的胸口,心想這小妮子下腳可真狠,他差點就背過氣去。

東陽西歸坐着,一旁的子桑傾則站在泥臺上,東陽西歸猶豫了幾秒,随即側仰着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子桑傾,意味深長的幽幽道:“今天早上,旅長給了我一份,結婚報告申請表……”

東陽西歸邊說邊仔細盯着子桑傾的側臉,一心期待着她會有何反應的他,最後一個字的話音還未落下,右後方就遠遠傳來肖順又急又慌的大聲呼喊:“東陽!快走!出事了!”

☆、062水上圍堵

看着肖順飛跑過來的身影,東陽西歸冷黑着一張冷硬峻臉,簡直想捏碎肖順的心情都有了,什麽時候出現不好,偏偏在他人生的關鍵時刻闖進來,想當他的伴郎也用不着這麽趕!

子桑傾剛被東陽西歸的結婚報告刺激的小臉抽搐,她從不知道東陽西歸是一個這麽急性子的人,好在肖順突然的出現救了他一命,否則她一定再送他一腳!

“你帶來的最好是大事,否則出大事的一定是你!”東陽西歸一下在泥臺上站定,他冷睨着越跑越近的肖順,他知道如果沒什麽大事,肖順不會莽撞的急慌成這樣。

但此時此刻的情況,跟他以往近三十年的日子都不同,他和子桑傾才稍微好轉的氣氛就這麽被人攪黃,不把瞬間堵在胸口的怒火宣洩出來,他就不是東陽西歸!

“東陽!旅長找你,快跟我走!”察覺到東陽西歸瞬間暴怒的脾氣,肖順眼尖的在十五米外就一個急剎車停下,沖站在泥臺上的東陽西歸喊道。

“找我為什麽不打我手機?用得着你跑腿!”東陽西歸邊說邊去掏褲兜裏的手機,語氣卻不一點也沒軟下來。

“旅長說你手機關機了!”肖順汗顏,以為他想跑腿咩,早知道前一刻還很好說話的東陽西歸,一轉眼火氣會這麽大,他就讓其他人來叫東陽西歸了。

東陽西歸左手拿着手機,拇指戳了好幾下,屏幕依舊黑黑的沒點反應,他這臉色黑黑的想起,中午一心想着他和子桑傾的事,竟然連手機沒電都忘記充了,這可是他手機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關機。

“我有事先走,我目标很明确,你回去好好想想。”肖順一臉焦急的看着他,東陽西歸也不敢再耽擱,跳下泥臺前,他認真的看着子桑傾低聲道。

東陽西歸說完也不等子桑傾回話,他跨下泥臺就沖肖順跑去,兩人往肖順來時的方向,飛快的奔跑着。

東陽西歸之所以說結婚報告的事,其一,是因為金古月旅長的确給了他一份結婚報告申請表,其二,他是想讓子桑傾明白,他是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但東陽西歸目前也只是說說,子桑傾還沒表态,他們的戶口也還在子桑家的同一個戶頭下,他也還沒跟家人坦白,并且征求到他們的同意,這一切的一切,都得在結婚報告前就辦好,他和子桑傾必須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至于社會上的輿論與其他禁忌什麽的,他和子桑傾并沒有血緣關系,東陽西歸便從沒把這些放在眼裏。

東陽西歸跑得很快,子桑傾不由瞟向他跑遠的背影,今天,東陽西歸給她的震撼很大,他的話一次又一次的刺激着她。

愛情于子桑傾而言,她也是向往的,但子桑傾從沒想過,那個對象會是東陽西歸。

現在鬧了這樣一出出來,在子桑傾心裏,東陽西歸更證實了他冷熱無常的變态性格。

但與此同時,她也不禁去想,他和東陽西歸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地步,這完全偏離了兩人的既定軌道。

士兵們好不容易游到矮山盡頭,一直催促着吼個沒完的姜三冬,總算了稍停了會兒,讓士兵們上岸休息休息。

畢寺一上岸,左手拿着栓在皮帶的救生圈,另一手拽着步媚媚就往子桑傾的方向跑。

“你跑什麽跑?走不行吶!”剛游完3000米,喘息着想休息的步媚媚,被拽得被迫往前跑着,看着畢寺那副興奮勁,她實在是無奈。

“走要走到什麽時候?跑比較快!”明明在水中時還半死不活就差沉進海裏的畢寺,此時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八卦就在前方,她一定得在第一時間趕到。

“媚媚,畢寺,你們等等我……”晚一步爬上岸的錢淺。在步媚媚和畢寺身後追趕呼喊着。

步媚媚回頭,看到錢淺追上來的身影,她想停下,畢寺卻越跑越快了:“快跑!她會追上來的!”

大部分士兵上岸後,都癱在沙灘休息,唯有女子陸戰營一連一排一班的幾個女兵跑走了,姜三冬看了一眼,倒也沒管,反正不跑出這片訓練場地就行。

“一枝,我們要不要也追上去?”看着同班女兵相繼離去,無力坐在沙灘上的付絮,便看着阿史那一枝詢問道。

“要不我們走過去吧。”阿史那一枝的視線從步媚媚幾人身上收回來,見一旁的付絮有氣無力的樣子,便提議道。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突然打起來的事情,阿史那一枝也看到了,其實她對這件事也挺有興趣的。

北極偶遇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的事情,她沒和別人說過,但她一直弄不太清楚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到底是什麽關系。

說情侶又不太像,他們兩人之間的電流,雖然經常火花四濺的,但她看到的,濺得明顯不是愛情,反倒像是不拼個你死我活就不罷休的敵人。

看着步媚媚和畢寺沖過來的身影,子桑傾身子一矮,坐在泥臺邊沿,默默的看着她們跑近。

“子桑,你太帥了!簡直酷斃了!”還沒跑近,畢寺就興奮的喊了起來,跑到子桑傾跟前,一口氣跑了一千五百米的她,這才兩手撐在膝蓋,上氣不接下氣的詢問道,“你怎麽……會和教官打起來了?”

子桑傾的視線從畢寺移到步媚媚身上,見她也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她才不鹹不淡的回道:“他欠揍。”

“最後你贏了是不是?我看到你把教官踩在腳下了!了個去!簡直太振奮人心了!”縱然前有姜三冬在威脅不準回頭看,但也關不住畢寺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心情,是不是就借着側身劃臂時扭頭向後瞟一眼,她怎麽可能會錯過子桑傾如此霸氣的一面。

畢寺聽完子桑傾的回答,倒沒什麽太多感想,一旁的步媚媚則挑了挑美眉,子桑傾一直以來的态度都是東陽西歸很欠揍,但這是她們第一次看到她揍他,肯定是東陽西歸又怎麽惹她了。

子桑傾沒回畢寺的話,踩了又怎樣,還是沒把東陽西歸的火焰踩下去,她現在腦子有點亂,她想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但東陽西歸這态度也很明顯,他不可能和她一樣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子桑,你和學長,是不是上午在水下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步媚媚美眸一轉,就一針見血的直戳關鍵點。

畢寺震驚的看着步媚媚,随即更為震驚的直視着子桑傾:“難道……你們……這個,又那個了?”

“去你的!你想太多!”子桑傾汗顏,畢寺就不能不搗亂麽,她腦子太活躍了也不是什麽好事。

“他表白了?”步媚媚将子桑傾激動的神色收進眼底,美眸微眯,再次萬箭穿心的直擊着子桑傾。

子桑傾清淡的瞟步媚媚一眼,她就知道步媚媚的腦子太靈光,一準能分析出來。

“我去!教官真表白了?”畢寺帥眼大睜,眼珠子震驚得都快凸瞪出來了。

東陽西歸的形象太過冷硬,給人的感覺也太過強勢霸氣,畢寺實在想象不出來,像東陽西歸這樣的男人,表白時會是怎樣一翻情景。

依他的性格,他應該是看上了就快準狠的出手,直接掠過表白部分,強勢弄到手的類型吧。

一想到東陽西歸冷着臉說‘我喜歡你’的樣子,畢寺惡寒的抖了一下,難怪他會被子桑傾揍。

“你答應他沒有?”雖然知道東陽西歸十之八九沒拿下子桑傾,但步媚媚還是多問了一句。

“怎麽可能!”子桑傾冰瞳一厲瞬間激動了,那可是她的小叔叔,她可沒那個愛好去玩禁忌戀。

但今日之後,子桑傾也沒辦法再單純的,将東陽西歸當成小叔叔看待了。

“教官條件那麽好,你為什麽不答應他?”畢寺知道子桑傾不太待見東陽西歸,但她一直不太明白,子桑傾為什麽不待見東陽西歸。

畢寺眼裏寫着‘你也太不懂得把握了’的眼神,子桑傾看着她沒說話。

撇開她和東陽西歸的身份,子桑傾當然知道東陽西歸不管是軟件、硬件都是拔尖的。

如果他不是她小叔叔,他如此強勢的追求之下,就算他性格脾氣有些變态,指不定她也就試試了,但就憑他們現在的叔侄關系,就注定了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她更不想去冒險。

“難道你懷疑他外面有人?”畢寺竟然開天眼似得看出了子桑傾的糾結,帥臉一拉,小聲的疑問道。

“不可能!他外面沒人!”子桑傾想也不想就否定了畢寺的疑問,毫不懷疑的堅定态度,連她自己都有些吃驚。

說到底,子桑傾只是了解東陽西歸的性格與為人,他以往的事情,其實她并不太了解,但莫名的,她就是直覺東陽西歸不是濫情的人。

“子桑,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糾結什麽,但我覺得你可以和學長試着開始,你一定沒發現,其實你比你想象中要信任他。”雖然懷疑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是異父異母的兄妹,但畢竟沒得到她的親自證實,步媚媚便不再猜測,只當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子桑傾剛意識到這一點,就被步媚媚無情戳破,她不想承認卻也無法否認,只得幽幽的說了一句:“信任又不能當飯吃。”

阿史那一枝和付絮這才走了過來,且她們身後也跟着跑來了五六個女兵。

畢寺一見陌生女兵來勢洶洶的陣仗,就像來找茬的,她便停下了這個八出興致的敏感話題。

聽到身後奔跑而來的雜亂腳步聲,原本在走着的阿史那一枝和付絮回頭看去,看到她們來者不善的眼神後,阿史那一枝拉着付絮就快步往前跑,轉眼跑到了子桑傾三人所在的泥臺前。

子桑傾坐在泥臺上,步媚媚幾人随意站在她面前,她瞅了眼直奔她們來的女兵,一共六人,想來也是同一個班的。

周葉在短短幾天內,就奠定了她在一連三排三班的位置,三班女兵是事事以她為首,這幾天的訓練,一排一班總是搶在她們班前頭完成,特別是子桑傾落水,東陽西歸救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抱了她,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心安理得的讓東陽西歸幫她脫鞋子。

這一件件事,周葉是越看越刺眼,越想越氣不過,本就成了她眼中刺的子桑傾,被東陽西歸點名讓她休息後,竟然一轉眼又勾搭上他,和他糾纏在了一起。

幾件事積累下來,周葉是再也忍不住了,便主動找上門挑釁起來。

“你就是子桑傾是吧!”三排三班紛紛跑上前後,由周葉領頭和一排一班對峙了起來,周葉略略看過步媚媚幾人,右手食指一伸便指着坐在泥臺上的子桑傾道。

看到周葉指着她鼻子的食指,子桑傾冰瞳一冷,本就心情不好的她頓時想上前折斷她食指再說,但她冷漠的睨了周葉一眼,隐忍了下來,冰瞳一轉看向海面,不去理會周葉。

“我在跟你說話!你什麽态度?”子桑傾的眼神太過不屑,周葉姣好五官上的眼睛陰鸷一眯,收回手不客氣的怒道。

“喲!脾氣不小麽,被狗咬了,可不是誰都有興趣反咬狗一口的。”畢寺一開口,步媚媚以為她說完要動手,剛想攔着她,就發現畢寺說的話,比認識她的成熟了不少。

“你個男人婆罵誰狗呢!”周葉方向一轉,手一伸又指着畢寺,竟然敢罵她是狗!

畢寺帥臉一拉,她知道自己長得帥,她也不介意熟識之人談笑間笑罵她是男人婆,但她介意別人用男人婆不懷好意的辱罵她。

“男人婆不但罵你是狗,還打你呢!”步媚媚剛在心裏誇完畢寺成熟穩重了,畢寺就一個箭步沖上去,對準周葉的腹部就是一腳。

“啊——”周葉沒料想到畢寺會突然出腳踹她,完全沒準備,或者準備好了也躲不過的她,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尖叫一聲就被畢寺踢得邊快速後退,邊往後倒。

3班女兵一看到自班老大被人一腳踢倒,紛紛接拉住周葉往後倒的身體,一時間,全班女兵全憤怒的看着畢寺。

其實畢寺想踹周葉胸口來着,但她發現她還沒練到家,腳擡太高出不了太大力,便改為踢肚子了。

“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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