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眼後,兩只食指便伸進投降男人的嘴裏,大力的翻攪搜尋着。

僅兩三秒後,傑裏米·何伯撤回了自己的手,與此同時,他左手食指與拇指捏着一粒,約一克拉的白鑽石。

“這是什麽?這不是鑽石是什麽!FUCK!”傑裏米·何伯憤怒的沖投降男人大吼着,還沒吼他就端起挂在胸前的AK—47,憤怒的大吼未落音,他就對準投降男人扣下了扳機。

‘砰——’

僅一槍,子桑傾明顯聽到了一記槍響,兩個小小的圓世界裏,她看到投降男人轟然向後倒下,翻滾到下一階的高瘦身影。

望遠鏡後面的冰瞳冷漠異常,子桑傾依舊舉着望遠鏡。

投降男人從始至終,連一絲的反抗都沒有,他的周圍有很多的黑人,除了端着槍的黑人會時不時的看他幾眼,那些和他一樣在鑽礦挖采鑽石的黑人,就像聽不見也看不見一樣,機械的忙着自己手裏的活。

沒有一個同伴理會他的死活,更沒有人多看他一眼,一直到他倒下,也沒人奢侈的看他一眼。

‘砰——’又一聲槍響傳來,子桑傾循着槍聲搜尋一翻,小圓世界定格在天坑的另一處,她看到又有一個黑人倒下了,他倒下後,朝他開槍的黑人,左手同樣捏着一顆白鑽石。

只見開槍黑人舉着白鑽石向着太陽方向照了照,從他大大裂開的厚嘴唇中,可以發現他很開心。

子桑傾默默地放下望遠鏡,冰瞳微斂的看着身下的綠色小草,快兩年了,這裏的一切,還是沒有變。

走進這片血腥殘酷的土地,四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三人張望着山下令人心驚的一幕幕,東陽西歸卻在這時候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架攝像機。

東陽西歸也不多說什麽,他拿出攝像機,對準山下某處調好焦距後,便摁下了快門,當然,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不要命的去用閃光燈。

但是,就在東陽西歸摁下攝像機快門後,他們右前方的山谷入口處,突然有一群破舊越野車,風風火火的沖進了山谷,車上的黑人一個個高舉着手裏的長槍吼叫着。

子桑傾頓時心裏一緊,雖然他們被發現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可她還是被東陽西歸反常的舉動,與遠處山谷下突然沖進來的車輛,給驚得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東陽西歸立馬收起攝像機,要不是任務需要,他才不會帶這個鬼相機,如果他們因為這個攝像機招惹了麻煩,他遲早砸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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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帶相機來幹什麽?”牧陽立馬把身體伏得更低了,看着東陽西歸護着身下的攝像機,他一臉的黑線。

背這麽個黑色大家夥來,即不能吃還不能打,背着還重,還不如多背幾包泡面來。

“任務需要,你以為我想帶!”東陽西歸緊鎖着山谷上,越來越近的十多輛破爛越野車,抽空冷掃了牧陽一眼。

四人并排趴着,東陽西歸和牧陽和肖順在中間,子桑傾在東陽西歸左側,肖順在牧陽左側。

“我也想着隊長沒那麽閑情逸致,執行任務還拍照留念,但隊長,你剛才的舉動還是危險。”牧陽說着指了指天上的太陽,萬一鏡頭在太陽下反光,我們也玩完了。

“放心!我又不是腦子生鏽了!”這才拍了一張就惹出這麽多事來,東陽西歸都想丢了這攝像機,太陽在身後,他找好了角度才拍的,不至于反光出去。

“趴下!”子桑傾一直盯着山下看,突然就拍着東陽西歸的頭盔往地上按。

☆、098目标出現

‘咚!’一聲輕響,是東陽西歸的臉突然被摁趴在地上的聲音,但這麽一聲輕響,卻足以見得按在他頭盔上的手,力道有多大。

肖順和牧陽看着被臉被摁在地上的東陽西歸,驚得眼睛大睜,瞬即紛紛撇開視線,就像什麽也沒看到一樣。

東陽西歸本就想要往把頭伏得更低,子桑傾突然伸手這麽一摁,且她手勁還挺大,東陽西歸預備低下的頭,直接就被子桑傾給摁得,直挺鼻子一下戳到了地上。

子桑傾是看到破舊木屋裏有人走了出來,四下張望着擡頭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東陽西歸因為把攝像機護在胸前,頭趴得不是很低,雖然距離挺遠,但以防萬一,她才會突然出手的。

子桑傾沒想到東陽西歸的頭會這麽好摁,她才輕輕一摁,東陽西歸就被摁得五官緊貼在地上。

身下并不是寸草不生的土地,東陽西歸頓覺一股小草的清香充斥着鼻腔,他甚至感覺到有些小草戳進了他的鼻子,鼻尖被軟草戳得癢癢的。

“你能不能溫柔點?女孩子不能這麽粗暴!”東陽西歸黑着臉,被摁趴在地面的峻臉微微一擡,對于被子桑傾摁得吃了一嘴草的事實,他非常的不滿。

東陽西歸的臉再黑,也被塗抹在臉上的迷彩給擋住了,子桑傾看到的,是他唇邊沾上了幾片枯萎的黃色草葉。

“呸!呸!”在子桑傾眨着眼,不知道該不該笑的冰瞳中,東陽西歸冷凝着他,連吐了兩口,才把唇邊的草屑吞掉。

“……我就輕輕一按,誰知道你頭這麽容易就低下去了。”子桑傾撇撇嘴,依東陽西歸的性子,被人摁着頭時,肯定是硬着脖子打死不肯低頭,所以她才會用了那麽一點點勁,誰知道東陽西歸的頭今天這麽反常。

“以後再跟你算賬!”東陽西歸黑着臉,以後有時間一定好好的收拾一下子桑傾,下手這麽重,都快把他臉摁平了!

子桑傾撇撇嘴沒回話,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事實證明,子桑傾謹慎過頭了,從破舊木屋出來的那個白人,只是随意的察看着四周情況,并沒有發現右側的高山有任何異常。

風風火火開進山谷的十幾輛破舊越野車,大部分車輛都架着了一架重型機槍,站在車上的一個個黑人激動的高舉着手中的長槍,他們手中的長槍和巨坑鑽礦上的黑人不同,他們手中的槍絕大部分都是新型槍械。

子桑傾微眯着眼看着山腳下突然高昂起來的熱烈氣氛,随着越野車的開進,一些破舊木屋也陸陸續續走出人來。

他們正下方的山腳,正好就是另外三分之一未形成巨坑的平地,那些越野車一路吼叫着開了過來。

車上被推下來很多的男性黑人,大約十幾二十人,手無寸鐵的他們,被端着長槍的黑人往鑽礦趕去,下巨坑鑽礦的路邊,有另一個持槍黑人接過他們,把他們領下了鑽礦。

一眼俯視下,這個鑽礦,不管是坑下還是坑上,超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黑人,且這下面,沒有任何一個女性,全是男人。

待越野車上的人都下了車後,子桑傾特意舉起望遠鏡仔細看了一圈,車上下來的持槍黑人,和原先走出木屋的黑人,這會兒都進了木屋,一時間,山下的鑽礦,又恢複了先前死氣沉沉的氛圍。

剛才那隊破舊越野車的陣仗,一看就對這個鑽礦熟悉不已,想來他們都在這個地方生活了不短時間,子桑傾并沒有發現任何的黃種人,巫海沣,自然也不在裏面。

“隊長,有沒有說目标什麽時候會出現?”牧陽的視線從山下轉到東陽西歸臉上。

“明天或後天。”東陽西歸依舊看着山下的情況,頭也不擡的沉冷回道。

“……我們是不是來早了。”牧陽沉默着了一秒,如果巫海沣最早要明天才到這個鑽礦,他們今天晚上飛到南非來,也還是夠的。

“不早,你和肖順去熟悉地形,把他們的出入路線都摸索清楚!”東陽西歸說着從放在一旁的背包中,抽出防水地圖,一把塞到牧陽臉下。

“……”牧陽看着突然塞到面前的地圖,他心裏簡直在罵娘,沒事話那麽多幹什麽!

“先把地圖給我看一下。”子桑傾越過東陽西歸,朝牧陽伸手道。

東陽西歸冷眸微轉,一瞬不瞬的看着子桑傾,牧陽倒沒多想什麽,抓起面前的地圖就遞給子桑傾。

子桑傾看着平面地圖上的彎彎道道,只一眼,她便看出這份地圖是實地偵察後的最新地圖,她便什麽也沒說,把地圖又遞回給牧陽。

“他們進出就一條路,你發現了其他小路?”牧陽接過地圖,剛才那一眼,他已經把地圖看了個大概,以為子桑傾把地圖要過去,是有什麽新發現。

“小路遍布山野,能通車的就一條。”子桑傾看了眼牧陽,并沒有過多的解釋。

“隊長,真去摸索路線?”牧陽疊起地圖,一邊疊一邊詢問着東陽西歸。

這路線并不複雜,應該沒什麽好巡山的。

“別廢話!快點走!”還不等東陽西歸回話,已經收拾的肖順,拍了掌牧陽的肩頭,便率先後退爬了起來。

牧陽見狀,便也立馬爬起跟上肖順。

這些山樹木不多,滿山看去,盡是野草,肖順和牧陽起身後,從地勢平緩的山頂走到了山體背面,又下山去了。

子桑傾回頭,見肖順和牧陽快速消失在山頂後,她冰瞳一轉,懷疑的看着東陽西歸道:“巫海沣應該會乘坐直升機來吧?”

子桑傾的意思很明顯,東陽西歸把肖順和牧陽支開,真正用途也許不是偵察路線,就只是單純的為了支開他們而已。

這個鬼地方那麽偏僻,開車來得走到什麽時候,巫海沣絕對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坐車來這裏。

如果巫海沣都不走陸路,偵察路線豈不是多此一舉。

“……我發現,你腦子太聰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原本觀察着山下情況的東陽西歸,冷眸咻一下看向子桑傾,他沉默了一秒,這才語氣不明的回道。

在部隊,他和子桑傾雖然每天都在一起,但什麽時候有時間,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了?

現在這機會難得,雖然什麽也不能做,但兩人單獨在一起,也是挺不錯的,他當然不能浪費了這麽好的機會。

“你有毛病吧?正經點行不行!”東陽西歸等于是間接承認了她的懷疑,子桑傾滿頭黑線,他們是在執行任務,東陽西歸能不能不亂來。

他們人本來就少,就四個人,一分散,萬一有個什麽事,雙拳難敵四手,雖然他們的裝備也挺齊全,最起碼那些老舊的AK—47在他們面前,完全沒活路,但還是有些冒險。

“你這話我不認同,首先,你小叔叔我沒毛病,其次我一向很正經!”東陽西歸冷眸一沉,子桑傾怎麽能随随便便就誣蔑他。

“很榮幸你認清你是小叔叔的身份!”子桑傾冰瞳一斜,東陽西歸的話一點可信度也沒有,不過,能從他嘴裏聽到小叔叔這幾個字,她倒是挺意外的。

“我覺得你一定誤會了什麽!”雖然支開肖順和牧陽,東陽西歸的确有私心,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偵察是路線是很有必要,雖然情報說巫海沣會乘坐直升機來,但你怎麽知道,他走得時候,不是坐那些破車離開?”

東陽西歸說的時候,特意指了指剛才開進山谷裏的破舊越野車。

子桑傾瞅了眼山下一堆堆差不多可以報廢的破舊越野車,的确是破車,但是,東陽西歸話裏有話。

“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子桑傾冰瞳一眯,深深的看着東陽西歸,既然東陽西歸這麽說了,那麽巫海沣極有可能是,風風光光的乘坐直升機來,最終卻坐着破銅爛鐵的越野車離開。

“到時你就知道了。”面對着子桑傾洞悉一切般的純淨冰瞳,東陽西歸伸手把子桑傾的頭按低了一些,并沒有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

目标沒有出現,子桑傾等人自然按兵不動,身後的太陽還沒有落山的意思,趴在熱騰騰的地上就跟蒸包子似得,熱得子桑傾趴在地上的前身,作戰服全濕透了。

“這鬼天氣也太熱了!”子桑傾拿出水壺喝了口水,突然覺得牧陽說得對,如果他們晚上才到的話,最起碼不會這麽熱。

重大三四十斤的背包,早已被子桑傾解下放在一旁,她一個翻身躺在地上,看着頭頂晴空萬裏的藍天白雲,她不由得抹了抹臉上濕答答的汗水。

這麽熱,還是趁早完成任務,早點飛回基地的好,基地再熱也沒南非這麽熱,時間空閑了還可以跑到海裏去游個泳,這裏除了幹曬着還是幹曬着,太折磨了。

“忍忍,到晚上就涼快了。”雖然鑽礦沒什麽異常情況發生,但東陽西歸還是不敢掉以輕心,都到了這裏,勢必得随時掌握最新消息,他側頭看着從水裏撈起來一樣的子桑傾,冷眸有絲心疼。

現在是四月份,南非的三月至五月算是秋季,按理說不會很熱才對,但太陽還是猛烈得很,照射在身上火辣辣的。

再加上他們一路翻山越嶺的趕過來,現在又趴在海拔一千多米的山頂,東陽西歸身上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濕透了。

“沒事,我就說說而已,忍得了!”被曬得快虛脫一樣的子桑傾,怔怔的看着頭頂的藍天,随意的揮揮手回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漸漸落山,東陽西歸留意着山下的動靜,肖順和牧陽還沒回來,東陽西歸覺得子桑傾許久沒出聲了,側頭看去,赫然發現她閉着眼在睡覺。

此時天際只投射出點點夕陽,東陽西歸看着渾身濕透,躺在炙熱山頂睡覺的子桑傾。

狹長夕陽紅的照射在她身上,就像在她身上披上了一層霞光,她靜靜的躺在一旁,好像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緊緊地抓住她。

熱風輕輕吹過,鼻尖聞到的全是混合着泥土與青草的炙烤味道,東陽西歸的雙眸就跟長在子桑傾身上一般,看着如此安靜觸手可及的子桑傾,他竟舍不得移開視線。

東陽西歸端起一旁的攝像機,對準子桑傾掩蓋在迷彩下的稚嫩側臉,無聲的按下快門,記錄下子桑傾一個側臉大特寫,東陽西歸調整焦距,對準子桑傾連拍了好幾張。

東陽西歸看着攝像機裏的剛拍的相片,冷眸越漸漆黑幽深的他,拍完子桑傾後,就再也不想拍山谷裏,足以震驚世人的一幕幕真實生活了。

放下攝像機,察覺到子桑傾在睡覺的東陽西歸,默默地伸出手遮擋在她眼皮前,雖然太陽已經下山,但身後直射過來的夕陽,還是刺眼。

子桑傾只是在閉目養神,這麽熱的天氣,躺在太陽地下她怎麽可能睡得着,但她也确實有些累了,爬了四五十公裏的山路,她吭都沒吭一聲,她是被曬累的,曬得人昏昏欲睡。

眼前的光亮突然暗淡下來後,閉着眼的子桑傾心下一動。

良久,東陽西歸擋在眼前的大手依舊沒有撤開,他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這一刻,熱風吹來東陽西歸身上熟悉的荷爾蒙氣息,子桑傾突然就不想和東陽西歸計較,他剛才偷拍她的事情了。

鑽礦裏的黑人,一直到快要天黑了,才被允許從鑽礦裏出來,他們陸陸續續回到連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破爛布篷裏,也沒見有人給他們食物吃。

夜晚很快來臨,他們也沒那麽容易被發現了,子桑傾一屁股坐了起來,她現在就等着天黑,然後等着天亮,再然後等着巫海沣的出現,最後他們行動。

東陽西歸一直盡忠職守的趴在山頂偵察敵情,悶熱稍微褪去後,子桑傾無聊的在山頂上晃蕩着,一直晚上九點,肖順和牧陽才爬上山來。

“隊長,真讓你說對了,有一段路是絕佳的埋伏地點!”東陽西歸坐在一旁擺弄着攝像機,看他的這一晚上的收獲,牧陽一爬上山,就迫不及待的跑的東陽西歸身邊。

子桑傾冰瞳一瞥,東陽西歸趁她晃蕩在山頂另一邊的時候,和牧陽他們通過話?

“從那個地點回來,你們用了多長時間?”東陽西歸放下攝像機,看着一臉興奮的牧陽,不緊不慢道。

“下山、然後翻過兩座山,直線不到五公裏,快一點的話,二十分鐘左右。”肖順也一屁股在東陽西歸對面坐下,先放下槍,再解下重達四十多斤的背包。

東陽西歸自動在腦中描繪出地圖和山形,快速确定出一條最佳路線後,便對肖順和牧陽道:“現在沒事了,明天等着巫海沣的現身!”

未免黑夜中的暗影被發現,靠近山頂邊沿時,子桑傾便不敢再站着了,走回東陽西歸這邊的她,便也坐了下來。

“沒事了就行,等我好好的啃個面包,再飽飽得睡上一覺!”牧陽說着就從背包裏掏出一個肉松面包,剛爬上山來,他也不休息一下。

看到牧陽拿出面包大口大口的啃,肖順也有些餓了,也從背包裏掏出面包啃了起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之前吃過幹糧,待肖順和牧陽解決三兩下解決面包後,一行四人便商量着輪流守夜,一人兩小時。

第一個值班的是東陽西歸,肖順和牧陽随意躺在一起便睡着了。

東陽西歸繞着山頂在四周巡邏了一圈,回到集合地點時,看着抱着AWSM狙擊槍,枕着背包躺在地上的子桑傾,冷眉皺了一下。

南非的夜晚晝夜溫差挺大,他們之前出了一身的汗,作戰服都濕透了,夜晚溫度一低,涼風一吹,很容易受涼。

東陽西歸從自己背包裏拿出軍被,抖開後輕輕蓋在子桑傾身上。

“我不冷。”被子一蓋到身上,子桑傾就醒了,睜開眼睛看到蹲在一旁的東陽西歸,幫她蓋被子的子桑傾,她便輕聲道。

“不冷也得蓋着!”看着子桑傾堪比夜空繁星的晶亮冰瞳,東陽西歸冷眸一暗,不容拒絕的用軍被把子桑傾蓋嚴實了。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不知道冷暖。”看着又一次獨裁起來的東陽西歸,子桑傾一下坐起,不滿的看了眼東陽西歸,便拽過自己的背包,從裏面拽出軍被。

“給你,留着下半夜蓋!”子桑傾拿出自己的軍被就推給東陽西歸,現在是不冷,下半夜卻還是有點冷的。

她擔心自己睡着後,背包又被自己枕着,東陽西歸沒被子蓋,見她睡着了肯定不會叫醒她拿被子,這才把被子扔給他的。

東陽西歸看着塞到自己懷裏的被子,冷眸更是暗了一下,子桑傾估計沒多想,她把被子給他後,倒下又睡了。

東陽西歸抱着子桑傾的軍被,斂下眸暗暗笑了起來,子桑傾這是和他換被子蓋呢,他賺了!

子桑傾是最後一班守夜的,淩晨四點,肖順本來不想叫她,他自己守夜守下去的,但子桑傾不用他叫,四點鐘就準時醒了。

子桑傾睜開眼就看到頭頂漫天的繁星,一顆顆晶亮的星星低得好像觸手可得,她眨了眨眼清醒自己的腦子,好像這才想起她在南非。

起身看到東陽西歸就睡在她身旁,子桑傾倒也沒有多大的訝異,兩個各蓋着自己的被子,她抱起蓋在身上的被子,便去替換守夜的肖順。

“你可以再睡一會兒,我來守夜就好。”肖順身上也蓋着被子,他趴在地上,視線從安靜漆黑的山谷移開,看着走上前來的子桑傾輕聲道。

畢竟子桑傾是個女兵,肖順覺得,讓一個女孩子來守夜,他們三個大男人去睡覺,這似乎有點不好。

“沒事,我睡飽了,不困。”子桑傾搖搖頭,把被子往肖順左側一米的地方一放,就催着肖順道,“你去睡。”

子桑傾說完就整理起被子,一半墊一半蓋,整理好後她便趴了進去,兩只眼睛精神百倍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山谷。

肖順見子桑傾這樣,也不好多說什麽,起身便抱着被子往後退,退到牧陽身邊,又一次和牧陽躺在了一起。

子桑傾盯着山下看了十幾分鐘,一點動靜都沒有,可她還是得盯着。

早上七點鐘,萬物複蘇的清晨,山谷裏又熱火朝天的湧出了許多黑人,不管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都陸陸續續的下了巨大天坑的鑽礦。

四人吃了點壓縮餅幹當早餐後,四人分散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便又和前一天一樣,一二三四的趴在山頂,随時留意着四周的情況。

約莫上午十點,越漸毒辣的太陽中,趴在西北方向的子桑傾,隐約看到遙遠天際飄來一個小黑點,她仔細觀察了一分鐘,随後打開通話裝置,通知其他人道:“西北方向有飛機飛來!快速隐蔽!”

子桑傾說完就快速往山下滑去,滑了二十米左右,她立馬卷着身體趴一個比她還大的大石頭底下。

聽到子桑傾的傳話後,東陽西歸、肖順、牧陽立馬扭頭往她的方向擡頭看去,飛機還大遠就一個小黑點,也聽不到聲音,但他們一眼就認出那是一架運輸機。

三人都明白,極有可能是目标出現了,肖順和牧陽立馬和子桑傾一樣,滑下山隐蔽起來。

東陽西歸正面對着鑽礦,這面山體自然不适合隐蔽,他背起背包,左手拿着攝像機,右手拿着沖鋒槍,立馬轉身,貓着腰往後跑。

☆、099潇灑墜崖

東陽西歸滑下了子桑傾這邊,沒過多久,一架小型運輸機從他們頭頂飛過,嗡嗡嗡的噪音中,飛機緩緩降落在山谷。

東陽西歸在子桑傾左上方一點位置,他們對視一眼,一直到飛機降落下去,噪音停止後,他們才小心快速爬上山頂,小心翼翼的往鑽礦山體靠近。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再次趴在一起,肖順和牧陽則分散左右,四人趴在海拔一千多米的高山頂,偷偷觀望着山谷下鑽礦。

千米高度俯視下去,一個個人都成了一個小點,子桑傾拿出望遠鏡,仔細搜尋着巫海沣的身影。

小型運輸機停留在三分之一的平地上,機艙門打開,子桑傾通過兩個小圓世界,看到一個略發福的禿頂男人走了下來,視野轉移到他的臉上,臉頰有兩陀肥肉,圓圓的鼻頭,有些小的眼睛,可不就巫海沣麽。

東陽西歸冷眸微眯,他的沖鋒槍放在一旁,手裏端着攝像機,正猶豫着要不要拍,子桑傾望遠鏡後面的冰瞳瞥了他一眼,見他遲遲不動手,提醒道:“目标出現。”

“我知道,方向不對,容易反光。”東陽西歸低聲回了一句,他擡頭看了眼還沒升到正頭頂的太陽,他們趴在正東南方,現在還不到正午十二點,現在拍照有些危險。

子桑傾頭微擡,瞄了眼太陽的方向,便沒再說什麽,東陽西歸要取物證,但也許沒拍到照也沒關系,都跨國追捕巫海沣了,要推倒他估計不差這一條罪名。

飛機下站着一個身形高大,近一米九五的白人,巫海沣下機後,子桑傾看到他和巫海沣握了握手,兩人有說有笑的進了一個破爛小木屋。

巫海沣一下機,機艙門就被關了起來,探頭探腦圍堵着飛機的黑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指着飛機罵了起來,但他們卻不敢對飛機和飛機上的人怎麽樣。

“隊長,看來巫海沣和鑽礦的頭領挺熟的。”牧陽時刻緊握着手裏的AK47式762毫米突擊步槍,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緊盯着山谷下的一幕幕。

從剛才的一幕來看巫海沣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裏,或者說,他和鑽礦頭領絕不是第一天認識。

不管是哪個國家,不管是哪個國家的人,只要和南非鑽礦牽扯上,牧陽一向陽光爽朗的臉閃過一抹狠,這個人就百分之九十九幹淨不了。

“嗯。”耳麥傳來牧陽的低嗓,東陽西歸不予置評的應了一聲。

政治上的事,他不想管那麽多,也管不了,他們只負責把人抓回去,任務就算完成了,至于其他的,自然會有人去處理巫海沣的事情。

子桑傾沉默着沒說話,她早在很久以前就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說解決就能解決的,特別是在非洲這個地方。

她現在覺得當一個兵,當一名純粹的戰士挺好的,為了國家而戰,為了人民而戰,最起碼自己的心靈與理想都是純粹的。

看不到社會上權利的争奪,感受不到利益的誘惑,就在部隊純粹的訓練生活着,滿滿的都是正能量,還真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

“想什麽呢?”東陽西歸見子桑傾有些出神的看着山下,不由低問了一句。

“當兵挺好的。”子桑傾側頭凝視着東陽西歸,冰瞳微微含笑,語氣非常的真誠說道。

再一次回到南非,再一次在這山頂俯視着山谷,子桑傾的心境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她當初非纏着東陽西歸當兵是另有目的,努力訓練也只不過是應付的話,心境轉變後的子桑傾覺得,也許她會和東陽西歸一樣,愛上軍人這個純粹的職業。

“我也覺得挺好的。”東陽西歸看着子桑傾略怔了,随後也淺笑着回道。

對于突然空降到鑽礦的小型運輸機,鑽礦巨坑裏的奴隸黑人,偷偷擡頭看了眼飛機,便繼續彎下腰低下頭,挖着從不屬于自己的鑽石。

空閑的持槍黑人,一個個便湧到了飛機前,一張張黑臉洋溢着興奮,手舞足蹈的高舉着手中的槍,足以見得飛機的降落,他們有多開心。

只身下機的巫海沣,僅僅進了小木屋五分鐘,便走了出來,空手進去的他,出來時,手裏提着一個銀白密碼箱。

透過望遠鏡,子桑傾看到了巫海沣笑容滿面,臉頰肥肉都笑出皺褶的臉,他出了小木屋,便沖飛機上的人招了招手。

随後,子桑傾便看到機艙門再次打開,門邊站着一名一米八左右的年輕男人,他也是黃皮膚,想來是巫海沣的助理或秘書什麽的,只見他朝飛機下蠢蠢欲動的黑人招着手。

“喔……”

“哈哈!快去上飛機去搬下來!”

……

飛機上的人一招手,底下的黑人立馬就更興奮了,揮舞着手裏的槍更是大聲吼叫着,連子桑傾趴在千米高的山頂上,都聽到了山谷裏傳上來的興奮的呼喊。

巫海沣和黑人頭領站在機頭位置,兩人都笑眼眯眯的看着七八個黑人一蜂窩湧上飛機。

沒過幾秒,上了飛機的黑人就兩人一組,擡下一箱接一箱的大木箱。

看到大木箱被擡下飛機,圍在飛機周圍的黑人,呼喊得更起勁了,嗷嗷叫的興奮直沖上雲霄,與此對比強烈的,是巨坑鑽礦裏的奴隸黑人。

不知道是不是子桑傾的錯覺,就在大木箱子擡下飛機的那一瞬間開始,她好像看到巨坑裏的奴隸黑人,把腰彎得更低了,好像再也直不起腰來一樣。

一箱又一箱的往下擡,大木箱還未全部擡下飛機,先擡下來的大木箱子,已經被興奮的黑人撬了開來。

黑人瞬間呼喊得更大聲的吼叫着,子桑傾冰瞳一眯,他們從大木箱子裏舉起了一把把黑黝黝的長槍,透過望遠鏡,子桑傾定睛一看,那是華夏造的95式自動步槍。

一箱又一箱的大木箱子被撬開,不單只95式自動步槍,華夏造的還有95式輕機槍,05式沖鋒槍。

另外還有一批世界名槍,但整整二十個大木箱,絕大多數是華夏造的華夏槍,這些槍的威力都挺大,是華夏部隊的主力裝備,可是,巫海沣竟然就這麽空運到了南非來!

山谷裏的黑人很興奮,因為他們又有新裝備可以打了,此時子桑傾四人的心情,就跟巨坑裏的奴隸黑人差不多,低落到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這種人渣,簡直是華夏的敗類!

在黑人的興奮中,二十個裝滿槍械的大木箱子,全擡下了飛機,巫海沣左手提着銀白密碼箱,伸出右手和黑人頭領握了握,便在黑人頭領的護送下,走上了飛機,随後機艙門便再次關閉起。

東陽西歸小心翼翼的偷拍了兩張全局相片,以及一張巫海沣手提密碼箱和一大批槍械的高清特寫後,便收手不敢再拍了。

子桑傾屏息盯着山谷裏的小型運輸機,深怕它就這麽起飛潇灑飛走了。

肖順和牧陽也緊盯着飛機,同樣擔心他們就這麽功虧一篑。

巫海沣上了飛機後,原本圍在飛機周圍的黑人,都圍在了一排排裝着槍械的大木箱前,他們已無暇去顧及停在一旁的大家夥。

黑人頭領也迫不及待的走向剛買來一批軍火,這可是他花了大血本才買到手的!

依往常的情況,巫海沣上了飛機後,飛機立馬就高升飛走了,他們的交易也正式結束。

但這一次,黑人頭領拿起一把05式沖鋒槍把弄着,三分鐘過去了,飛機還牢牢的停在他的地盤上,絲毫沒有起飛的意思,這下他不爽了,難道巫海沣對這次的交易不滿意了?

黑人頭領向飛機走去,還沒走到,就見機艙門一開,巫海沣提着銀白密碼箱又走了下來。

子桑傾可以看到巫海沣擦了把額頭的汗水,和黑人頭領低聲交談着。

“虎鯨、木魚聽令!你們立即出發到指定的埋伏地點,要快!”東陽西歸一确定現實和情報相符,立馬打開通訊裝置,呼叫着肖順和牧陽低聲下着命令。

“明白!”肖順代號是虎鯨,一接到命令,立馬低聲應到。

“明白!”牧陽的代號是木魚,趴在兩個方向的他們,立馬爬起,貓着腰往後退,不消幾眼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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