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陽西歸整個人氣場很冰冷,他冷冷的睨着巫海沣,冷眸有着鮮少的冷血無情,嘴角更是牽起一抹冷笑,“你要不要試一試?”

“……”巫海沣後背發寒,他擡眼仰視着站在兩米外的東陽西歸,心裏震驚不已。

他從沒見過一個軍人會有這種氣場,氣場再強大冰冷的軍人他不是沒有見過,但像東陽西歸這種冰冷中還帶着邪性,冷霸得目空一切的軍人,他心裏的預感非常不好。

低頭看看他毫無預警就被一槍射穿的左手掌,這是最有效的警告,他開始擔心東陽西歸真的會像他說的一樣,把他弄得半死不活再帶回國去。

“箱子在哪裏?”東陽西歸又一次把槍口對準了巫海沣,無聲的警告着他,最好老實點。

東陽西歸是真有些不明白,巫海沣墜崖的時候,他非常肯定密碼箱一定在車上,不可能一摔下崖箱子就不見了。

車裏沒有,就算摔出車來,也會在崖底其他地方,可這條峽谷的百米範圍內,連個箱子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往上看去,崖壁非常陡峭,不可能挂得住密碼箱,他也沒看到有。

怎麽可能一轉眼間,銀白密碼箱就不見了。

“……車墜下來的時候,小溪邊剛好有一個黑人小孩,密碼箱又該死的摔出了車窗,那個小男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撿起就跑了!”巫海沣本不想告訴東陽西歸的,畢竟那個密碼箱一旦被東陽西歸拿去,對他非常不利。

但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密碼箱再不利,他也還是要保命先,且,誰知道密碼箱被拿到什麽地方去了,指不定東陽西歸找不回來。

“你開什麽玩笑?這裏連個人影都沒有,怎麽可能無端端就跑個黑人小孩出來,還好死不死的就搶走了你的密碼箱!”牧陽非常不滿意巫海沣的回答,這擺明了就敷衍他們。

“你愛信不信!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快點救我出去!”雙腳被卡住,身體被吊挂着,這姿勢一點也不舒服,巫海沣再這樣吊下去,他的雙腿就廢了,知道面前的四個大兵不敢讓他死,他便沖牧陽吼了起來。

“艹!要我們救還敢吼我們?你給我等着!”牧陽一聽巫海沣一點也不客氣的吼他們,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們當然會把巫海沣拖出來,但休想他現在就把巫海沣拖出來。

子桑傾見東陽西歸冷着眸向小溪走去,她便也跟了過去,兩人站在溪邊,她輕聲對東陽西歸道:“也許他說得是真的,這些地方,指不定哪個山窩裏,就藏着一些難名。”

子桑傾對非洲這片土地,雖談不上多熟悉,但也不算陌生,她認為巫海沣沒說謊,不然密碼箱不可能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我知道。”東陽西歸冷眸一緊,側頭深深地看了眼子桑傾,點頭道。

Advertisement

開着直升機送東陽西歸四人來南非的老蔣,就停在附近某個安全的山谷裏,東陽西歸先和他通了話,告訴老蔣他們的位置,讓老蔣速度過來。

随後,東陽西歸便試圖連線上級,調好頻道後,面對小溪背對衆人的他,便沉冷的呼叫道:“黑鱷呼叫海洋!黑鱷呼叫海洋!聽到請回答!聽到請回答!”

東陽西歸僅等了三秒鐘,耳麥便來一道沉穩醇厚的男低音:“海洋聽到!海洋聽到!黑鱷請講!”

“目标摔下懸崖,腿部受傷,暫無大礙,但目标交易回來的箱子丢失了。通話完畢!”東陽西歸沉冷的報告着最新情況。

“……目标即刻帶回!你們留下,務必找回箱子!通話完畢!”

耳麥裝置另一邊代號海洋的男人,在沉默了五秒鐘,又下了另一道指令。

“黑鱷明白!一定完成任務!通話完畢!”東陽西歸冷眸微沉,堅定的回道。

通話結束後,東陽西歸依舊背對衆人站在小溪邊,此時此刻,東陽西歸的心情非常操蛋。

巫海沣找到了,人也沒死,本來這個任務到這裏也就可以完美結束了,可偏偏半道跑出來一個什麽黑人小孩,這茫茫大山一片連成一片,讓他上哪兒去找銀白密碼箱!

“箱子的密碼是什麽?”命令已經接下了,東陽西歸心情再不爽,也得繼續面對接下來的任務,他轉身就看着了無生氣,趴在地上裝死的巫海沣道。

“……838,696。”巫海沣看着來勢洶洶,氣勢懾人的東陽西歸,他沉默了幾秒,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才回答道。

“裏面都有什麽,價值多少?”帶着一批軍火,僅提着一個密碼箱從鑽礦出來,東陽西歸知道猜到箱子裏的是鑽石,但裏面的數量克拉,具體有多少,還得問巫海沣才知道。

“……箱子裏只有鑽石,全都是小鑽,市場價值3億2千萬。”巫海沣再次沉默了幾秒,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了,他說不說都一樣。

“我艹!”牧陽聽到3億2千萬時,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巫海沣就這麽拿公家的裝備換了鑽石私吞,還一次吞這麽多,胃口這麽大也不怕被撐死!

巫海沣看了眼冷冷的俯視着他的東陽西歸,這些人臉上都塗了迷彩,他應該不認識他們,最起碼,東陽西歸這雙冷眸他一定沒見過,不然如此冷血震懾人心的冷眸,他見過一定會有印象的。

而且,這個部隊竟然還有女兵,巫海沣沒聽說過,哪個部隊還可以男女兵一起執行任務了。

“你們快把我救出去!我腿快廢了!”東陽西歸一看就是這四個人裏面的頭,未免自己的右手也被打出一個血窟窿來,巫海沣也不敢去招惹東陽西歸,小眼睛一轉,便沖話最多的牧陽喊道。

“廢了好!有本事跑到這裏來,有本事你自己爬出來!”牧陽眼睛一瞪,東陽西歸都說巫海沣只要有一口氣回去就行了,巫海沣的腿廢不廢掉,關他什麽事。

巫海沣氣極,可面前的四人冷眼旁觀不救他,他也沒辦法,如果他能自己爬出來,他早出來了,哪還會傻傻地在這裏等他們,他的密碼箱更不會被一個小屁孩撿走了!

還在車內另一邊的小崔一直沒出聲,巫海沣都沒被救出去,他還是省點力氣好了。

老蔣僅過了十多分鐘,便飛了過來,鑽礦裏的黑人看到有直升機向鑽礦的方向飛過來,一個個驚得立馬舉起了槍,跑去通知他們小木屋裏的頭領。

黑人頭領跑出來後,仰看着越飛越近的直升機,拿出望遠鏡看了看,看到是華夏部隊的直升機,他以為是巫海沣運輸機壞了,另外叫了一架直升機來他回國,便不以為意的朝底下激動的黑人揮了揮,示意他們沒事。

巫海沣的飛機還大咧咧的停在鑽礦,雖然黑人頭領說沒事,但一個個持槍黑人還是激動的高舉着長槍沒放下,但直升機還沒飛到鑽礦,便在其他地方降落了下去,他們便也和黑人頭領一樣,安心的放下了槍。

遠遠看到老将的直升機來了後,東陽西歸一個眼神下去,肖順和牧陽這才去解救巫海沣,他們倆拉着巫海沣,是一點也不客氣的往外拽,任憑巫海沣疼得嗷嗷慘叫,他們愣是裝沒聽見。

直升機降落時,被拖出來的巫海沣和小崔,就跟去了半條命般,有一氣沒一氣的挺屍在地上。

“你們快點!這地方不能停留太久!”老蔣一降落下來,巨大的螺旋槳聲響中,他就緊張的沖東陽西歸喊道。

機艙門打開後,肖順和牧陽擡起巫海沣就往直升機上走,東陽西歸站在一旁沒動,子桑傾便也默默地站在一旁沒動。

當肖順和牧陽把小崔也擡上直升機時,他們的右前方兩點鐘方向,約十公裏外,突然傳來‘砰——’一聲槍響。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立馬看向槍響方向,烈陽當空,茫茫大山,綠油油的山林,除了山,他們什麽也沒看到。

螺旋槳的嗡嗡嗡聲中,肖順和牧陽也清楚的聽到槍響,他們一把丢下小崔,立馬跳下了直升機,艙門一關就跑出了螺旋槳的嗡嗡轉的槳葉範圍。

“快走!”槍響方向,很有可能和密碼箱有關,東陽西歸不敢耽擱,沖老蔣揮揮手,示意他可以起飛走了,他便帶領着其他隊友,拔腿就往槍響方向追蹤。

☆、101槍殺子桑

卡羅爾今年十一歲,他已經沒有父親了,和母親跟随着部落的人,逃難到了偏僻山谷,他來這裏已經有三天了。

卡羅爾已經不記得他有多久沒吃過食物了,他很餓,今天一早,他偷偷溜了出來,想在山林找點野果子吃。

卡羅爾沿着小溪一路逆流而上,就快要走到小溪盡頭時,他突然聽到重物墜落,砸在山谷裏的聲音,他擡頭看去,前方高高的懸崖峭壁上,他并沒有發現什麽。

好奇心驅使,卡羅爾向發出巨響的前方跑去,還沒跑近,他就看到前方山崖下,有一輛破舊的越野車,靠着崖壁車頭朝下的靜躺在崖下。

太陽很大,曬得人頭頂冒汗,好在山谷裏的清風帶來一絲微涼,四周靜得連鳥叫聲都沒有的寂靜中,站在小溪旁的卡羅爾,怔怔的看着左前方崖下的破車,驚恐大睜的眼睛,他看到一個趴在擋風玻璃上的黑人。

擋風玻璃已經被撞碎了一大塊,那個黑人半個身子已經探出了擋風玻璃,他一動不動的趴着,身下有很多的血。

卡羅爾被吓得不敢動,他想,車上的那個黑人,估計已經死了,他動都沒動一下。

就在卡羅爾怔了大半響,回過神後轉身想往回跑時,他好像聽到山崖頂上有聲響,擡頭看去,赫然發現崖頂漂着一輛破車,隐約發現和崖底這輛破車差不多。

“不會砸到我吧?”崖頂的車輛已經開始墜落,卡羅爾看着崖頂越來越大的破車,吓得有些呆滞的他,怔怔的呢喃了一句,飛快往回跑。

卡羅爾往回跑了五十多米,一直到身後再次傳來重物砸倒在地的巨響時,他才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左前方多出來的第二輛破車,卡羅爾猶豫了幾秒,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第二輛破車摔得四腳朝天,有一個車輪滾落了下來,正朝小溪邊滾去,另外三個車輪朝上展示着,還在一圈一圈的轉動着。

促使卡羅爾走上前的,是他看到了第二輛破車靠向小溪的五六米處,躺着一個銀白手提箱,他轉身的時候看到,箱子是從車窗裏抛出來的。

卡羅爾一邊往前走,視線一邊在破車上轉悠,車裏應該有人,但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那個被抛出來的銀白箱子上,也許裏面裝有吃的,他好餓了。

卡羅爾一直沿着小溪往上走,他不敢太靠近摔下來的破車,他擔心裏面有人突然跳出來,也擔心崖頂又突然摔下車來,他閃躲不及會被砸到。

車翻轉過來後,巫海沣被成了腳朝上,頭朝下的姿勢,他擔心這破車摔下來後會爆炸,試着動了動腳想爬出車,卻發現摔得變形的破車,死死的卡着他的雙腳,他拔不出來。

“嘶……還有沒有人活着?”巫海沣發現靠自己的力量,無法爬出車後,他看着身旁血肉模糊,已經失去生機的老崔,便看向其他人喊道。

“老板,我……我還在!”在後座另一側窗口的小崔,他雙腳同樣被卡住,被吊得頭暈腦脹的他,輕聲呼喊道。

“小崔,你快點出來把我弄出去!我腳被卡住了!”小崔右臂本就中了一槍,身上沾滿了血,臉上也紅彤彤一片,巫海沣本以為他也沒戲了,一聽到他的聲音,立馬就激動的說道。

“老板……我腳也被卡住了!”小崔心情非常不好,他還想着巫海沣爬出去後,能搭他一把手。

巫海沣的心情瞬間又跌入谷底,他無助的去看摔出車窗去的密碼箱,他的箱子!

“有有……有人!”巫海沣本看向銀白密碼箱的小眼睛,視線一斜,赫然發現右前方的小溪邊,站着一個瘦骨如柴的黑人小孩,他眼睛瞬間又洋溢起了希望。

“小朋友,你幫叔叔一個忙,救叔叔出去好不好?”巫海沣瞬間洋溢起笑臉,雖然他不知道右臉滿是猩紅血液的他,笑起來非常的恐怖,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稻草的他,用英語親切的請求着卡羅爾的幫忙。

“……”卡羅爾所在部落使用的是南非祖魯語,他聽不懂巫海沣講的米式英語,他依舊怔怔的站在小溪邊,怔怔的看着巫海沣。

“小朋友,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把我救出去,我一定會給你好處的!”巫海沣見卡羅爾只是他看着并不說話,他以為卡羅爾是在怕他,便賠着笑臉再次解釋道。

“……”卡羅爾看着叽裏呱啦滿臉是血的巫海沣,他害怕的微微顫抖的身體,稍微鎮定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巫海沣好像卡在車裏出不來。

“小朋友,你聽不懂我說什麽?小朋友,你過來,拉我出去好不好?”巫海沣眉頭深皺,他這時候才想起,英語只是南非廣泛使用的幾種語言之一,也許面前的黑人小男孩,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便伸手嘆出窗外,沖卡羅爾招手道。

這一次,卡羅爾看懂了巫海沣的手勢,巫海沣想讓他拉他出去,但是,卡羅爾依然害怕,他依舊站在原地,視線從巫海沣臉上,緩緩移到距車五六米的銀白密碼箱上。

“……小朋友!你也看到那個箱子了是不是,你把它撿起來拿給我好不好?”當卡羅爾的視線看向密碼箱時,巫海沣暗道不好,一會兒指指密碼箱,一會兒指指自己,用手勢和卡羅爾交流着。

巫海沣希望卡羅爾能幫他撿起密碼箱交給他,最好還能把他救出這輛破車。

小崔一直在聽着巫海沣和卡羅爾交流,不對,是巫海沣單方面的交流,小崔只能看到卡羅爾沒穿鞋的一雙黑小腿,他直覺希望不大,現在的黑人除了鑽礦裏的兇殘黑人,其他都害怕陌生人的接近。

更何況巫海沣喊的是小朋友,一個小孩子,估計也沒辦法把他們拖出去,要想救他們出去,估計得上個工具什麽的。

在巫海沣希翼的小眼睛中,卡羅爾先往頭頂仰看了一眼,崖頂并沒有其他車輛再摔下來,他低頭看着巫海沣,又看看銀白密碼箱,然後他擡起打着赤腳的右腿,一點一點往銀白密碼箱走。

“對!小朋友,把箱子撿起來給叔叔好不好?”見傻掉一般的卡羅爾終于動了後,巫海沣瞬間開心的笑了起來,也許他還能說服卡羅爾救他出去。

卡羅爾走得很慢,他走一步就看一眼巫海沣,再看一眼靜躺在溪邊小石塊上的銀白密碼箱。

靜悄悄的峽谷裏,氣氛有些詭異和緊張,當卡羅爾好不容易走到銀白密碼箱前時,他停下了腳步,映照在黑皮膚上的黑眼睛,直直的盯着巫海沣。

“小朋友,撿起來!交給我!”卡羅爾一動不動的站在密碼箱前,巫海沣看着他指指密碼箱,又指指自己,鼓勵般點着頭。

卡羅爾的視線依舊盯着巫海沣,但他一點點的彎下了腰,卡羅爾伸出手搭在腳下的密碼箱上,雖然他在撿密碼箱,但卡羅爾的視線一直黏在巫海沣臉上。

從那麽高的崖頂摔下來,卡羅爾明白,車裏其他沒出聲的人,估計是摔死了。

卡羅爾一直盯着巫海沣,是擔心他有槍,擔心巫海沣會突然朝他開槍。

“對!小朋友,把箱子交給叔叔!”卡羅爾的動作很慢,但他最終還是撿起了密碼箱,直直的站在那裏看着巫海沣不動,巫海沣便又指着自己猛點頭鼓勵道。

卡羅爾又黑又瘦的右手抓在密碼箱的手提把上,左手頂在密碼箱的底部,他沒沾染上雜質的純粹黑眼睛,直直的盯着巫海沣。

卡羅爾可以看出,巫海沣很寶貝這個密碼箱,很寶貝的東西,裏面裝得也許就是食物!

卡羅爾還是一個小孩子,他不懂那麽多,他只知道,他長這麽大,他生命中很寶貝的其中一樣東西,就是食物。

現在,車裏的其他都死了,巫海沣又被困在車裏出不了來。

拿起密碼箱後,小小的卡羅爾站在原地沉默了三四秒,在巫海沣指着自己的鼓勵眼神中,卡羅爾突然方向一轉,抱着銀白密碼箱的他,拔腿就往來時的路飛快跑着。

卡羅爾此時此刻只有一個想法,他要把這個拿回去給媽媽,這樣他們就有食物可以吃了。

“……喂!你給我回來!TM那個密碼箱是我的!是老子的!你TM給我回來!”看着拔腿就跑的卡羅爾,巫海沣傻眼了,一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的他,激動得一邊沖越跑越快的卡羅爾喊罵着,一邊想打開車門往外爬。

“TM你個騙子!你給老子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激動了,原先怎麽打也打不開的車門,竟然在此時打了開來,巫海沣連忙往外爬,可雙腳被卡住,他也爬不出去。

爬不出去的巫海沣,便想到了槍,他可以用槍把搶了他箱子的卡羅爾給打死,這樣他就搶不走箱子了,于是巫海沣便在車裏尋找着他的沙漠之鷹手槍,可怎麽找也找不到,早不知道摔哪兒去了。

最後,頭頸趴在小石塊上的巫海沣,看着面前死寂死寂的峽谷,唯有恨恨的捶着地面,虎落平陽被犬欺,他竟然被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給欺騙了!

“……”小崔一直在聽着巫海沣的獨角戲沒說話,此時看着悔不當初,罵得嗷嗷叫的巫海沣,其實他很想笑,但一笑就整個身體都在痛,他便笑不出來了。

看看這一車的五個人,只剩他和巫海沣還有一口氣,指不定下一秒這車就轟隆一聲火光沖天爆炸了,他們也就沒命了。

卡羅爾剛開始跑的時候不敢回頭,他很擔心巫海沣會追過來,他緊抱着密碼箱一口氣跑了近兩公裏後,聽到身後除了疾跑中呼嘯而過的風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他才回過頭去,見身後真的沒有人在追,他才停下腳步,大口大口的喘氣。

之後,卡羅爾便順着小溪的水流方向,時快時慢的往部落的暫居地跑。

北野修帶着暗戰十名手下,穿梭在南非的山林裏,他一身黑體恤和牛仔褲灑脫不已,胸前挎着UMP沖鋒槍,給他那張邪肆的帥臉增添了一絲狂野。

北野修所攜帶的UMP沖鋒槍和東陽西歸的MP5沖鋒槍,是産自同一個國家,同一家生産商生産的槍械。

東陽西歸的MP5沖鋒槍射速高,後坐力小,高精度,重裝彈迅速,很容易就能将彈夾裏的子彈打出去,它巨大的火力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打敗頑強的對手。

北野修所持的UMP沖鋒槍,子彈直徑比MP5更大,所以相比之下,殺傷力也比MP5略勝一籌。

但UMP的開火速度比MP5要慢很多,且彈夾內最多只能填充25發子彈,東陽西歸的MP5可以裝30發,UMP的子彈填充時間也比MP5長一些。

太陽有點猛烈,在山林間行走難免悶熱,走到一條小溪邊時,北野修擡了擡手,示意其他人休息一下。

北野修把UMP沖鋒槍往後背一轉,便在小溪邊蹲了下去,雙手掬起溪水就往臉上潑。

天氣太熱了,北野修前幾天剛剪了圓寸頭,連潑幾臉稍微緩解了燥熱後,他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臉,剪短了頭發後,臉部線條也顯得更精神硬朗了起來。

北野修陰冷的眼睛盯着水中的自己看了好幾眼,轉嘴角揚起一抹邪笑的他突然低下頭,掬起水就往頭上潑。

“修哥,鑽礦還有多久才到?”這一片峽谷因為有溪水,林木也茂盛了不少,林蔭中,月白擡頭看了眼四周除了山就是草木的山林,他們已經在山裏走了兩天了。

月白長着一張清秀的臉龐,有些陰柔卻又不失英氣,他是暗戰的新成員,因為同時華夏人的原因,他被北野修提拔到了身邊。

“FUCK!月白,講英語行不行?”雨果·貝克是黑人,一聽月白講華夏語,他這心裏就有些不爽。

他們十人中有黑皮膚的、白皮膚的,只有北野修和月白兩人是黃皮膚的,且只有他們倆懂華夏語,北野修和月白只要一用華夏語言交流,雨果·貝克就有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

其實,雨果·貝克對月白打從心裏就有些不滿,他跟着北野修有一年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北野修最器重的手下,月白才來幾天,就和北野修那麽親近,他頓覺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

“我們講私人事情不行?你可以去學華夏語,又沒人攔着你!”月白淡淡一笑,挑釁的看着蹲在北野修另一側的雨果·貝克回道。

月白雖說長得清秀,看起來不太強壯很好欺負的樣子,但不管是脾氣性格還是能力本事,可都不是那麽好惹的。

在暗戰,北野修手下的人是最少的,他不是傻子,沒點能耐的人,他不可能提拔到身邊來。

但不可否認的是,因為月白同是華夏人的關系,他對月白的确比較上心。

北野修并沒有理會左右兩人的明搶暗火,把自己腦袋沖洗了個清爽的他,刷刷刷甩了幾下沾滿溪水的圓寸腦袋,就一屁股坐在了溪邊。

月白背着一個軍用背包,北野修從他背包裏拿出地圖,攤開,仔細看了幾眼後,便道:“很近了,我們休息一下,下午再趕路。”

北野修說得是其他人都聽得懂的英語,他說完把地圖往月白身上一拍,雙手又再次伸進了淺淺的溪水裏。

月白立馬接住地圖,也攤開仔細研究起來。

雨果·貝克看着北野修和月白的親近勁兒,這心裏更不舒服了。

他娘的!

改天他要找月白單挑!

北野修俯低上身,雙手才剛剛碰上溪水,他突然就不動了,察覺到他異常的月白,看着他剛想問怎麽了,就見北野修突然擡頭仰看着頭頂茂盛的枝葉。

月白也立馬跟着北野修擡頭,太陽從枝葉間揮灑下來,照得人眼睛微微眯起,月白仔細看了好幾眼沒發現樹上有什麽,耳朵卻在此時突然聽到一些嗡鳴聲:“是直升機的聲音!”

月白這回說得是英語,其他人也都紛紛擡起頭,透過枝繁葉茂的枝葉間隙,尋找着直升機的身影。

“你們在這別動!”北野修浸泡在水中的修長手指抽了回來,甩了甩手,起身往一旁的樹林鑽了進去。

月白本想跟去,但北野修都說別動了,剛想起身的他,便又蹲了下去。

北野修找了棵比較好爬的大樹,三兩下便快速爬了上去,爬到視野比較開闊的樹頂時,他輕輕撥開枝葉,透過枝頭樹葉的縫隙,他剛好看到有一架型號為Z—9G的直升機從頭頂飛過。

“華夏的直升機。”北野修眉頭微皺,Z—9G是出口型的直升機,如果不是機上的飛行員不是華夏人,這架Z—9G就很有可能是鑽礦的黑人頭領,自己買的了。

爬上枝頭的北野修,能明顯感覺到更熱了,熱風也更大了,他四下張望幾眼,除了那架往鑽礦方向飛的Z—9G,并沒有其他異常,他便下了樹。

北野修回到溪邊,月白一看見他,便詢問道:“修哥,什麽情況?”

“華夏的直升機,具體情況不清楚。”北野修走回溪邊蹲下,一邊回着月白,一邊往自己的雙臂上潑水解熱,但他潑着潑着突然眼睛一緊,立馬出聲低喝道,“別動!”

其他人這會兒都和北野修差不多,往自己手上臉上潑水解熱,他突然出聲讓人別動,除了拿着地圖察看的月白沒弄出動靜,其他立即停止動作的人,手上臉上的水都‘嘩啦啦’的落回淺溪裏,三四秒後,周圍才徹底安靜下來。

月白拿着地圖的雙手一頓,立馬側耳傾聽的他,隐約聽到左側上游位置,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隐蔽!”環境徹底安靜下來,北野修确認上游真的有人跑下來後,他立馬起身,抓回身後的UMP沖鋒槍,就往一旁的樹林閃去。

月白地圖一收,迅速站起身的他,速度比其他人更快的跑進了樹林。

卡羅爾一心歡喜的往回跑,把箱子拿回去,他就不用餓肚子了。

溪邊的大樹下有許多野草,或纏着樹幹或獨立生長成一大叢,随随便便就能藏起一個人。

随着卡羅爾越跑越近,藏在溪邊的十人,視線全凝聚到了他的身上。

當北野修看到僅僅是一個骨瘦如柴的黑人小孩時,他本不想理會的,但卡羅爾雙手緊抱着的銀白密碼箱,卻引起了他很大的興趣。

卡羅爾是黑人,北野修便看向躲在他左側的雨果·貝克,眼神一使,便讓雨果·貝克出手。

雨果·貝克得令,肯定的點了點頭,待卡羅爾跑上前,即将要從他們面前沖過去時,雨果·貝克突然沖了出去:“不許動!”

卡羅爾被吓得立馬停止奔跑,他看着突然從一旁樹林沖出來的雨果·貝克,依然純真的眼睛,在看到雨果·貝克手裏端着的長槍時,有着明顯的恐慌。

“把箱子給我!”雨果·貝克‘哐當’拉保險上膛,無聲的威脅着卡羅爾,并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卡羅爾。

雨果·貝克講得是英語,卡羅爾同樣聽不懂他在講什麽,但卡羅爾從雨果·貝克盯着密碼箱的眼神看出來了,雨果·貝克想搶他的箱子。

卡羅爾把懷中的銀白密碼箱抱得更緊了,現在他更加确定箱子裏面的是好東西,他真的很餓,再不吃點食物,他就要和他弟弟一樣餓死了。

“FUCK!我讓你把箱子給我!”雨果·貝克見卡羅爾依舊緊抱着密碼箱不松手,他立馬就憤怒了。

雖然雨果·貝克不知道箱子裏的是什麽,但這個銀白密碼箱,明顯不是卡羅爾這個一無所有的小男孩的。

這裏離鑽礦不遠,北野修也說了要這個箱子,雨果·貝克自然不能讓北野修失望,他更不想在月白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

看着面目猙獰的雨果·貝克,卡羅爾被吓得後退了一步,踩到濕漉漉的石塊上,但他緊抱着密碼箱的雙手,依舊沒有半點松開。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他媽媽也很餓了,丢了這個箱子,也許他們一家人都得餓死,所以他不會把箱子給雨果·貝克的。

“shit!”看着如此不識趣的卡羅爾,雨果·貝克是真的憤怒了,他搭在扳機上的食指,立馬就扣了下去。

‘砰——’一聲槍響,卡羅爾的額頭瞬間綻放出一朵絢麗的血花,他小小瘦瘦的身體,緩慢又堅定的向後倒去。

‘噗咚!’一聲水聲,是卡羅爾後倒在淺溪中的聲音。

雨果·貝克有些憤怒的收槍,同為黑人,如果卡羅爾只是剛好路過的話,他也不會殘忍的痛下殺手,怪只怪卡羅爾手裏拿的密碼箱,更怪卡羅爾那麽不識趣不肯把密碼箱給他,雖然把密碼箱給了他,也許卡羅爾也活不了。

北野修看着卡羅爾被一槍爆頭倒在水裏,他陰冷的眼睛微微一閃,見沒有其他異常情況後,這才走了出去。

卡羅爾就算倒下了,他緊抱着密碼箱的雙手,也依舊緊得很,雨果·貝克拿了好幾次都沒拿下來,氣得他就要拿刀剁了卡羅爾的雙手時,才硬是蠻力的把密碼箱,從卡羅爾的懷裏拽了出來。

“修哥,有密碼,要不砸開它?”雨果·貝克把密碼箱拿到手後,簡單的察看一翻後,一邊走向北野修,一邊提議道。

“你能不能不這麽粗魯?把密碼解開不就行了。”月白看着人高馬大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雨果·貝克,真想罵一句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這種類型的手提密碼箱一看就是高級密碼箱,哪是那麽容易就能砸開的。

“說得好像你能解開一樣!”雨果·貝克眉一皺一怒,他要是知道密碼,能說砸開箱子麽,別站着說話不腰疼。

“給我!”月白微挑了挑眉,正好走到雨果·貝克面前的他,便朝雨果·貝克伸出了手。

“憑什麽?箱子是我弄來的!”眼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要被月白伸手拿走,雨果·貝克自然不幹,抓着箱子就往右邊提開,深怕月白動手搶一樣。

“雨果,把箱子給月白!”北野修陰冷的眼睛一瞥,他的語氣倒也不怎麽淩厲。

北野修這次倒不是偏心月白,只是他明白,月白也許有辦法打開這個密碼箱,按雨果·貝克說得砸了這個箱子,肯定是不行的。

自從把月白提拔到身邊後,北野修就發現了,雨果·貝克看月白非常的不順眼!

對于這個,北野修也有些無奈,他需要在自己身邊留些可靠的人,月白很不錯,雨果·貝克跟了他這麽久,他自然知道雨果·貝克并無惡意。

月白和雨果·貝克都不錯,這兩個北野修都想留下,這次帶他們倆一起出來,他就是希望他們能磨練磨練,順便把看對方不順眼的菱角,也給磨掉一些。

“修哥!雖然他和你是同脈,都是華夏人!但我跟了你這麽久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