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你不能這麽偏心這個小白臉!”對于北野修的又一次出聲挺月白,雨果·貝克終于把他的不滿說了出來,憤怒的把密碼箱向月白扔去。
“FUCK!你說誰是小白臉!”月白穩穩接住雨果·貝克劈頭蓋臉扔過來的密碼箱,一聽到小白臉這個詞,他也怒了,擡腳就朝雨果去·貝克踹去。
“FUCK!你踹我!”雨果·貝克正和北野修理論着,沒防備的他,就這麽被月白狠狠踹了一腳,他氣得擡腳就要踹回月白。
“夠了!”北野修看着兩個手下一語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他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這都是什麽事兒!
被北野修怒聲一吼,月白和雨果·貝克紛紛收回就要踹上對方的腳,兩人看了眼臉色陰沉的北野修,都火藥味十足的瞪着對方。
至于其他人,都是暗戰的散兵游将,他們都默不作聲的看着,他們都想通過這次的表現,被北野修收入麾下,畢竟暗戰那麽大,總是要找個靠山靠靠的。
“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式!私下怎麽解決!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窩裏鬥!你們給我好好等着!”北野修也是真的怒了,竟然敢在他面前大打出手,真當他那麽好說話了!
“明白!”月白心裏一驚,看着臉色陰沉,眼神陰冷的北野修,立馬垂下了眸。
他不該和雨果·貝克糾纏的,這又不是什麽大事。
“是!”同樣心裏一驚的雨果·貝克,先是狠狠的瞪了月白一眼,這才跟北野修認錯道,要不是月白,他怎麽會被北野修吼。
也就在這時候,北野修發現了不對勁,現在依然能聽到直升機的嗡鳴聲,好像離這裏不遠,且傳到耳邊的頻率相同,這說明直升機一直在一個地方盤旋。
如果直升機是在鑽礦停下的話,停下後不久就聽不到嗡鳴聲了。
“密碼箱以後再開,先撤!”警惕心一起的北野修,保險起見,他手一揮,就帶領着其他人鑽進一旁的樹林。
子桑傾四人一直沿着溪水而下,東陽西歸跑在最前面,他本想抄近路翻個山也許會快點的,但繞着峽谷轉了兩個歪後,東陽西歸發現槍響方向,沿着溪水下游跑,應該就沒錯了。
四人沿着溪水跑了三十多分鐘後,便發現了躺在淺溪上的卡羅爾。
溪水很淺,也不寬,卡羅爾的身體倒在溪水上,就跟截流了一樣,上游的溪水被他的身體堵了起來,漲起的溪水把他周身都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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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傾走上前,四人站在溪邊,漠然的看着倒在溪水上的卡羅爾,被一槍爆頭的他,鮮血染紅了溪水,水流更小的下游,血水蜿蜒下去很長,很長。
“他的兩手掌向內微屈緊握,像是死前緊抓着什麽物件一樣。”子桑傾快速觀察了卡羅爾幾眼,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用猜了,他一定是巫海沣說的那個黑人小孩!”牧陽眉頭微皺,他現在相信巫海沣說得是真的了。
這個小男孩走去哪兒去不好,偏偏走到山崖底下去,去了就去了,還撿走巫海沣的箱子做什麽!
現在好了,箱子沒了,人也沒了,他們更不知道去哪兒尋找密碼箱了。
這都是什麽操蛋事兒!
“這下線索又沒了。”肖順精煉的眸光緊了又緊,這茫茫大山,巫海沣說的黑人小男孩,本就不好找,現在找到了更慘,線索華麗麗的斷了。
連蟲林鳥叫都沒有的峽谷裏,四人看着躺在溪水裏,已然斃命的卡羅爾,心情都跌倒了谷裏。
四人站在溪邊沉默了好一會,原本死寂的山林中,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突然看向下游方向,下游五十米是一個峽谷轉彎處。
肖順同樣向下游看去,牧陽眉頭又是一皺,聽着下游傳上來的細碎聲響,輕聲道:“有人!”
五名年過中年的黑人,他們都是出來尋找卡羅爾的,原本在叢林裏尋找的他們,聽到槍聲後,便順着溪水往上游走。
“以賽亞,卡羅爾母親說,卡羅爾天亮就出去了,這會兒都中午了,會不會出什麽事?”加百列·達拉斯和卡羅爾的母親關系挺好,把卡羅爾當自己兒子看待的他,此時難免有些焦急。
特別是在聽到槍聲後,他這心就更是提了起來。
“加百列,你別急,槍響的地方很快就到了。”以賽亞·希伯,已年近六十了,他原先是部落的首領,現在部落衰落了,人也少了很多很多,可他在部落裏,依然有些威信。
加百列·達拉斯這心裏急得跟什麽一樣,手裏端着一把老舊的AK47步槍,他雙手都快握出汗來了。
“血!溪水裏有血!”沿着溪流還沒走到轉彎處,不經意瞥向溪流的加百列·達拉斯,突然就指着溪水驚呼道。
他們一路走來,下游的水還算清澈,除了溪水稍微小了點,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以賽亞·希伯立馬看向溪流,順着溪水往上游看,溪裏的水越來越紅,他布滿皺紋的老臉一痛,端着老舊的AK47步槍,連忙往上游跑:“快!”
“卡羅爾?是卡羅爾!”沿着溪流剛轉了一個彎而已,加百列·達拉斯突然就看到上游五十米處,躺着一個黑黑瘦瘦的小身影,他心裏一喜又一痛,超過前面的以賽亞·希伯,跑得更快了。
“卡羅爾!你怎麽樣?”加百列·達拉斯飛快跑到卡羅爾面前,把步槍往旁邊一放,就去抱水裏的卡羅爾。
“我們這裏有好久沒外人來了,這到底是誰幹的!”以賽亞·希伯看着滿臉是血,一動不動的卡羅爾,心知他已經沒了呼吸,他難言心痛與悲憤,他們部落十五歲以下的男孩,只剩卡羅爾一個了!
現在,連卡羅爾也沒了。
子桑傾四人藏身在溪旁的樹林裏,她看着溪水邊的一幕,冰瞳微緊,那個年邁的以賽亞·希伯,她雖然不認識,但她以前見過他,現在的他,顯得更加蒼老枯瘦了。
“隊長,要不出去跟他們咨詢一下?”牧陽看着溪邊的五大一小,也許他們知道密碼箱的下落也不一定,總不能就這樣放過最後一丁點的希望。
“他們講的不是英語,你能跟他們溝通?”東陽西歸冷眸微深,他聽出也許是祖魯語,但他聽不懂也不會講。
牧陽微嘆一氣,搖頭剛想說不會,就聽到耳麥裏傳來子桑傾清越的低音:“祖魯語,我會。”
“……那你出去問問,我們掩護。”東陽西歸冷眸一皺,猶豫了一秒,輕聲回道。
子桑傾竟然會祖魯語,東陽西歸這心裏沉了又沉,也許這次任務回去後,他得跟子桑傾好好的,深入的談一談。
牧陽在心裏暗靠了一聲,子桑傾竟然會祖魯語?沒開玩笑吧?
“明白!”子桑傾點頭,站在一堆比人還高的雜草堆後的她,擡腳剛想出去,耳麥裏又傳來東陽西歸的命令,“等等!”
子桑傾額頭落下幾根黑線,東陽西歸又想幹什麽!
“虎鯨、木魚,一起出去!”東陽西歸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他覺得以賽亞·希伯他們也許槍法不怎麽好,但子桑傾一個人出去的話,目标太大了,容易陷入弱勢地位。
“是!”
“是!”
肖順和牧陽都在子桑傾左側,他們立馬回應道。
“走!”東陽西歸看了眼左側,一身叢林迷彩輕易隐藏住身形的三人,輕聲下完令,便無聲的踏了出去。
“以賽亞!有人!”加百列·達拉斯傷心的抱着卡羅爾,以賽亞·希伯悲憤的仰頭望天,跟随而來的另一名中年黑人,看到左邊樹林突然出現的子桑傾四人,驚慌得立馬端起槍上膛。
以賽亞·希伯立馬低頭,看到突然冒出來的子桑傾,他同樣驚恐得瞪大了一雙老眼。
“你們好!我們并無惡意……”子桑傾的AWSM狙擊槍挂在胸前,她雙手并沒有端起槍,攤着兩手跟溪邊的以賽亞·希伯,用祖魯語交流道。
“卡羅爾!是你們殺死了卡羅爾!”加百列·達拉斯一聽到有其他人,回頭看到是四個身上持槍戰士,他心裏無處發洩的怒火,瞬間家就飙升了上來。
加百列·達拉斯放下卡羅爾,然後抓起放在地上的老舊AK47步槍,以從未有過的速度上膛,還蹲在地上的她,立馬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子桑傾,并且毫不猶豫的扣下了扳機。
‘砰——’
☆、102正面沖突
子桑傾就是擔心溪邊的五名黑人,會因為卡羅爾的死,誤以為是他們殺的人,而朝他們開槍。
當她看到加百列·達拉斯怒喊着突然放下卡羅爾時,她這心裏便咯噔了一下,一看到他端槍指向她,已有心理準備的子桑傾,連忙右腳一跨,往右側藤葉纏繞的大樹閃去。
‘咀——’
幾乎是在加百列·達拉斯的槍聲響起時,冷眸森冷的東陽西歸立馬就扣下了扳機,一記槍聲脆亮,一記悶沉無聲,兩槍射擊的時間非常緊密,子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發射出去的。
東陽西歸一直緊盯着溪邊的以賽亞·希伯等五人,一看到加百列·達拉斯突發的舉動有異,未免他射傷子桑傾,東陽西歸幾乎在加百列·達拉斯開槍時,立馬就槍口微擡想阻止他這一危險行為。
人在極度憤怒的時候,瞬間爆發出的潛能是驚人的,因為卡羅爾的死亡,加百列·達拉斯爆發出了他從未有過的射擊速度。
東陽西歸以為他這一槍,能阻止得了加百列·達拉斯射擊向子桑傾,可加百列·達拉斯的槍還是打響了。
不單只東陽西歸,肖順和牧陽雖然槍口沒指向溪邊的五人,可他們的雙手依舊緊握着胸前的長槍,就是擔心有突發情況發生,槍聲一響,他們立馬槍口上移,瞬間對準了加百列·達拉斯。
沒有命令,肖順和牧陽只是把槍口指着他們,并沒有開槍。
加百列·達拉斯開槍射擊的對象是子桑傾,開完槍後的東陽西歸冷眸緊了又緊,第一反應是立馬偏頭去看左側的子桑傾。
閃至右側藤樹躲避的子桑傾,此時安然無恙的站在樹後,她冰瞳微睜,因為她聽到了子彈‘叮’一聲射擊到另一旁的樹幹上的聲音。
加百列·達拉斯的子彈打偏了!
她因為看到了加百列·達拉斯的異常舉動,早在他端槍指向她,且加百列·達拉斯還沒有開槍的時候,她就飛快的跨步閃躲了。
子桑傾往右躲,加百列·達拉斯要麽往她原先站的地方射擊,要麽追着她快速右躲的身影射擊,可是,加百列·達拉斯的子彈卻射向了子桑傾左側的樹幹。
也就是說,憑加百列·達拉斯那一記偏到太平洋去的槍法,子桑傾就算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給加百列·達拉斯射擊,她也不會中彈。
伴随着突然響起的槍聲,除了訓練有素的子桑傾四人,其他黑人怔怔的看着飛快躲起來的子桑傾,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由于東陽西歸的MP5沖鋒槍是消音的,離得遠耳力又不夠靈敏的以賽亞·希伯幾人,以為剛才那一瞬間,他們雙方只有加百列·達拉斯打響了一槍。
雖然東陽西歸、肖順、牧陽突然對準他們的槍口,讓溪邊的幾名黑人有些害怕,但手裏端着槍的他們,同樣把槍對準東陽西歸幾人。
強戰一觸即發,卻因為以賽亞·希伯幾人以為,他們雖然開槍了,但子桑傾沒被射中,且東陽西歸幾人沒反擊,他們便沒有跟着加百列·達拉斯一起開槍。
“加百列?加百列!”但是,在加百列·達拉斯身旁的另一名中年黑人,他正兩手微抖的盯着正對面的肖順,眼角餘光卻突然看到加百列·達拉斯蹲在地上的身影,開始往後倒,他驚得立馬偏頭去看。
東陽西歸既然開槍了,就不可能失手,以賽亞·希伯驚慌的回頭,看到的就是眉心被打出一個小血洞,黑黑的臉上流淌着一條條鮮血的加百列·達拉斯,他一雙老眼又是一痛:“加百列!加百列!”
東陽西歸看到一點事兒都沒有的子桑傾時,這心裏瞬間安定了下來,但冷眸一轉,他看着被他一槍爆頭的加百列·達拉斯,便明白他們已經失去和這些黑人,好好談談的機會了。
“你說你沒有惡意!你們為什麽要殺害卡羅爾和加百列?”以賽亞·希伯好像面對過無數的死亡一樣,他僅悲痛了幾秒,便怒指着樹旁的子桑傾道。
他之所以沒讓其他人開槍,就是因為聽到了子桑傾說的‘我們沒有惡意。’
可現在,面前的這幾人身穿迷彩作戰服的軍人,卻打死了加百列·達拉斯!
雖然是加百列·達拉斯先開槍的,但是,他并沒有射擊中子桑傾,子桑傾還好好的,可加百列·達拉斯卻死了!
“卡羅爾不是我們殺的!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從以賽亞·希伯和其他人的呼喊中,子桑傾明白那個小男孩叫卡羅爾,她沒想到以賽亞·希伯還願意和她對話,她便連忙解釋道。
“就算卡羅爾不是你們殺的!可加百列是你們殺的!這個你們也想抵賴麽!”面對子桑傾的狡辯,另一名黑人怒了,雖然對方是個女兵,但依然無法消滅他滿腔的怒火。
亦或者說,他和他們都壓抑得太久,無處宣洩的憤怒,好像在這一時刻,突然找出一個小小的出口,便迫不及待的爆發了出來。
“以賽亞!他們殺了加百列和卡羅爾,不能放過他們!”正對着肖順,極度憤怒的黑人,不等以賽亞·希伯的首肯,長槍在手的他,立馬就熟練的上膛。
“不好!他們要開槍!”其他人聽不懂祖魯語的話,但也看懂了他們臉上的憤怒,以及那名黑人子彈上膛的動作,子桑傾驚呼一聲的同時,原本閃出身站在樹旁的她,立馬又躲了進去。
‘砰——砰——’
‘咀——咀——咀——’
一時間,槍聲突起,有兩人黑人分別朝東陽西歸和肖順開槍,東陽西歸閃身躲至一旁的同時,一直緊握着MP5沖鋒槍的,槍口對準向他開槍的黑人,食指再次扣動了扳機。
東陽西歸快速閃進一旁的野草叢時,射擊向他的子彈,咻一聲以離他一米的距離,向左後方飛去。
肖順早就和那名一直盯着他的黑人杠上了,黑人握着老舊的AK47步槍,一做出上膛的動作,肖順先是咀射擊一槍,才連忙向左後方躲去。
其他黑人一動手時,除以賽亞·希伯以外,動作慢半拍的另一名黑人,也立馬上膛要加入槍戰,但是,他拉栓上膛動作還沒做完,牧陽一槍之下,左胸口頓時一痛的他,便再也發射不出他的最後一槍了。
東陽西歸、肖順、牧陽,哪一個不是訓練有素,從戰場上摸爬打滾過來的,他們的射擊速度與精準度,對于連槍法都打不準的幾名黑人而言,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線上,壓根就沒有可比性。
僅僅是眨眼間,以賽亞·希伯看到他左右兩側的黑人都開了槍,也聽到了兩聲槍響,可是,惶恐心驚來不及阻止的他,下一秒,竟然看到他身邊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同時倒了下去。
看着一個個躺在腳下的同伴,以賽亞·希伯就跟傻了般,老眼睜得大大的,驚恐無措的看着他們。
這是他們部落為數不多的男人了,現在,連他們也去了。
槍聲停後,子桑傾探出頭,生機勃勃的綠林中,看着以賽亞·希伯怔怔站在溪邊的蒼老背影,她心裏突然有些難受。
她知道以賽亞·希伯的部落,也是被迫害的一群人,他們四人并無意傷害這些部落的人,可現在,不管他們的初衷是什麽,他們終究釀成了這一場悲劇。
如果加百列·達拉斯手裏沒有槍,如果他沒朝他們開槍,他們自然不會主動開槍。
他們是軍人,這裏是戰場,被人用槍口指着射擊,反擊是他們的本能。
“我們撤吧。”子桑傾的聲音很低,如果他們早點撤離,不試圖從以賽亞·希伯的嘴裏問出一些線索,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撤!”東陽西歸的冷眸沉了一沉,冷凝了幾眼躺在溪邊的幾人,迷彩下的冷眉深深一皺,輕聲下令的同時,腳下方向一轉。
幾人槍一收,飛快往樹林深處撤走。
才跑了不到二十米,身後傳來‘哐當’一聲子彈上膛的細微輕響,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立馬停下腳步,兩人快速回頭,只見以賽亞·希伯手裏端着長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砰——’
‘咀——咀——’
伴随着砰然響起的槍聲,子桑傾往旁邊快閃的同時,飛快端起胸前的AWSM狙擊槍,冰瞳冷厲的回擊了一槍。
同一時刻,一旁的東陽西歸也反擊了一槍。
同樣停下腳步回頭看的肖順和牧陽,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烈陽當空的林蔭下,他們看到溪邊的以賽亞·希伯端在胸前的老舊AK47手槍,緩緩脫離他枯瘦的雙手,槍支一點一點往下墜。
子桑傾眉頭緊鎖,冰瞳浮現出一抹複雜,以賽亞·希伯的槍法比較好,子彈幾乎是擦着她肩膀飛過去的,如果她不躲,倒下的一定是她。
他們真的沒有惡意,這一場誤會,卻讓對方付出了五條人命,這血的代價未免太大了。
子桑傾定定的看着以賽亞·希伯倒下的蒼老身影,南非這個地方,每一次來,總能帶給她一抹震撼。
察覺到子桑傾的情緒有些不穩,左側的東陽西歸向她走了過去,伸手輕拍着她肩膀,嗓音低沉的安慰道:“走吧。”
“對他們而言,也許是一種解脫。”子桑傾略苦笑了一下,她不想去讨論誰對誰錯,南非這片紅土地上,已沒有對與錯可言。
東陽西歸揮了揮手,示意肖順和牧陽先走,肖順和牧陽對視一眼,默默地往前跑了幾步,隔着十米左右的距離,走在前面開路。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沒事!”子桑傾回身想跟着肖順和牧陽走,卻在轉身之際,看到東陽西歸冷眉微皺,眼神複雜深沉的看着她。
“你的性情跟以前相比,是不是有很大的轉變?”東陽西歸說的以前,是指子桑傾還是特工17的時候。
以他查閱到的資料,特工17是一個比他還冷血的人,冷漠的宛如行走在黑夜的死神,根本沒幾個人可以近得了她的身。
可現在的子桑傾,不單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還是一個有着七情六欲的人,她除了性情清冷了點,和一般的女孩差別不太大。
東陽西歸大膽的猜測,如果是以前的特工17,面對以賽亞·希伯幾人的死亡,也許連眼都不會眨,現在的子桑傾,懂得了憐憫之情。
子桑傾冰瞳一擡,有些怔愣的看着東陽西歸,四目相對間,子桑傾心神微震。
東陽西歸不說,她甚至都沒發現,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她和變了這麽多。
“你不會喜歡一個殺人機器的。”子桑傾的氣場突然就冰冷了下來,她直直的看進東陽西歸冷眸深處。
因為她也不喜歡,甚至厭惡。
那種生活,根本就不是人過的。
“我很慶幸你的靈魂是幹淨的。”看着子桑傾瞬間冰冷的冰瞳,東陽西歸手一伸猛然把她抱在懷裏。
他當然不喜歡殺人機器,所以他慶幸他遇到的是子桑傾,而不是特工17。
“混蛋!別動手動腳的!”前一刻的氣氛明明很嚴肅,子桑傾被抱得下巴在東陽西歸的鎖骨上猛嗑了一下,她氣得揮起小拳頭就朝東陽西歸的臉上揍。
他們的通訊裝置是視頻、音頻耳麥裝置,東陽西歸竟然在戰場上抱她,這會被拍攝下來的!
“隊長也太幸福了,執行任務的時候還能有豔福!”牧陽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東陽西歸緊抱着子桑傾,他這一顆蠢蠢欲動的心,頓時就思起春來。
“隊長跟我透露過,以後近距離戰鬥隊會選拔進一些女兵,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可以找一個。”肖順也回頭看了眼,這種事,他還是想想就好了。
“你說的是真的?”牧陽頓時眼睛一亮,立馬去追腳步飛快的肖順。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個小插曲過後,便追上肖順和牧陽,四人在山野裏漫無目的向前走着,合謀着上哪兒去找密碼箱。
另一邊,北野修帶着小隊鑽進樹林後,他們的目的地是鑽礦,只是為了離溪流遠點而已,所以他們走得本就不快,突然聽到加百列·達拉斯射擊的槍響時,北野修立馬停了下來。
“怎麽會有槍聲?”雨果·貝克黑眼一驚,這片山林的地勢比鑽礦低了一千多米,一般情況下,鑽礦上的人從不下來。
北野修圓寸頭下的陰冷眼眸一緊,這個槍聲傳來的方向,是溪邊射殺卡羅爾的方向。
“修哥,要不要回去看看?”月白同樣聽出了聲源位置,肯定是雨果·貝克的槍聲把其他人吸引了過去。
之前北野修說,從他們頭頂飛過的直升機,是華夏國的出口型直升機,也許,這槍聲和華夏人有關。
“你少惹事了!我們是沖着鑽石來的,不是沖着其他來的!”雨果·貝克一聽月白說想回去,他立馬就持反對意見,反正不能讓月白如意。
只要月白心情不好,他的心情就絕對大好。
月白怒盯了雨果·貝克一眼,沒和他繼續擡杠,轉而看向沉着眼在思索的北野修。
其他人也都停了下來,等着北野修做決定。
北野修仔細想了想,雨果·貝克說得對,他們還是少惹事的好,北野修剛想說繼續往前走,身後又砰砰再次傳來兩道槍響。
“走!回去!”微厚的嘴唇一抿,接連響起的兩記槍聲,頓時讓北野修改變了主意,他立馬轉身就往回跑。
月白拔腳就去追北野修,其他人也紛紛追了上去,雨果·貝克看着轉瞬往回跑的弟兄,他低罵了一句:“shit!”
認命往回跑的雨果·貝克,心裏火爆得跟什麽一樣,他和月白又一次杠上時,北野修又選擇站在月白那邊,這讓他非常的不爽。
同樣鑽進樹林裏的子桑傾四人,走的方向和北野修一致,他們是沿直線往前走,如果東陽西歸不半道改變路線的話,勢必會撞上往回跑的北野修。
太陽已升至正頭頂,午飯時間到了,子桑傾四人走了十多分鐘後,此時,他們正坐在枝葉茂密的樹蔭下,該喝的喝,該吃的吃,放松下來在休息。
子桑傾坐在樹下拿着軍用水壺,剛喝了口水,滿嘴的水撐得雙頰鼓鼓的,她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冰瞳就突然一緊。
“有人來了!隐蔽!”子桑傾咕嚕咽下水,飛快扭回壺蓋時,另一棵樹下的東陽西歸盯着右側方向,立馬站起身。
北野修跑在最前面,他領着其他九人,沿着來時的路極速奔跑着。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爬上了左右兩棵樹,他們的中間,有一條五六米寬長了不少小草的山路,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看不出有人行走過的痕跡。
快速奔跑中,兩耳有勁風狠狠刮過,北野修陰冷着雙眸,來勢洶洶的跑在林中小路上。
地下傳上來的腳步聲越來越大,有些淩亂,應該不下八人,子桑傾坐在足以承受她體重的細小枝幹上,借着枝葉掩護她的身影。
冰瞳冷凝着腳下搖曳着身姿翠綠的小草,子桑傾明顯感覺到下方的聲響越來越近,鎖定方向後低頭張望的她,緊握着狙擊槍,靜靜的不明人物的靠近。
北野修的速度很快,但他跑着跑着,突然就停了下來,進跟在他身後的月白,差點就撞上了他。
“怎……”月白在快要撞上北野修時,推着北野修的背快速躲到了一邊,剛想問怎麽了,警惕的他突然就靜了聲,視線在前方搜尋着。
☆、103槍戰來臨
奔跑中的雨果·貝克也在北野修的另一側停下,一雙黑眼輕輕轉動着,細細打量前方滿身綠色的草木。
就在北野修停下後,子桑傾突然冰瞳一亮,藏身在樹上的她,向下俯視的視野裏裏,能看到北野修那雙修長的雙腿。
最重要的是,月白停在北野修的左手側後,子桑傾看到了他提在右手的銀白密碼箱!
她敢肯定,那個銀白密碼箱,就是巫海沣被卡羅爾搶走的那個密碼箱!
東陽西歸同樣冷眸一緊,眸光緊緊盯着月白垂放在身側的銀白密碼箱,踏破鐵鞋無覓處,轉眼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但是,問題也來了,對方在還有三十幾米的距離時就突然停下,肯定是發現了什麽異常,東陽西歸和子桑傾一樣只看到三雙腿,未免暴露,他也不好轉移到其他樹枝去偵察。
“修哥,氣氛不對勁。”月白看着靜悄悄,除了風聲什麽都聽不到的林木,山野環境很靜谧,可就是因為太靜了,才有點出奇。
“上膛!一緩步前進!”北野修自然發現了異常,只見他陰冷眼眸一厲,‘哐當’一聲手中的UMP沖鋒槍已然上膛。
其他人也跟着把槍上好膛,雨果·貝克鼻尖嗅了一嗅,他仿佛聞到了危險的氣息,端緊胸前的長槍,人高馬大的他輕輕擡起右腳,一步一步緩慢往前走。
肖順在子桑傾後面那棵樹,牧陽則和東陽西歸在同一側,此時他們也都屏着息,知道來者不善,他們隐藏得向來深,一般情況下,如果敵人警惕性不高,是發現不到他們的。
深知遇上對手的子桑傾,不敢擡手掰開面前茂密的樹葉,一雙冰瞳隐藏在枝葉背後,緊緊地盯着地上的那幾雙腿。
深色系的牛仔褲已全部露了出來,子桑傾看到了黑色體恤衫的下擺,漸漸走上前的人影中,她仿佛看到了隐藏在黑體恤下的腹肌,再往上,是被黑體恤撐得鼓鼓的有力胸肌。
單從這句充滿力量的身體,以及他穩穩端在胸前的UMP沖鋒槍,子桑傾便敏銳的發現,這個向他們靠近的男人,肯定不簡單。
殺傷力強霸的UMP沖鋒槍,不是誰都能駕馭得了的,但樹下的那個黑體恤男人,從他握槍的姿勢與整體氣勢便可以看出,這鐵定是一個老手,這樣的男人,着實危險。
東陽西歸樹下走在最前方的黑體恤男人,他每走一步,東陽西歸的冷眉就皺一分,他隐約猜到樹下的人會是誰。
當充滿男性象征的喉結露出來後,子桑傾看到最前方的黑體恤男人有型的下巴,然後是微厚的雙唇,那雙唇好像只要微微一勾,便能勾人心魄一般,看到這裏時,樹上的子桑傾冰瞳一緊。
男人高挺的鼻梁上是一雙陰冷的眼睛,陰冷中帶着一抹狂妄的邪肆,子桑傾冰瞳猛然微睜。
北野修!
樹下那個穿着牛仔褲黑體恤,長相帥氣眼神陰冷又邪肆的男人,不是北野修又是誰!
那頭變得更短的圓寸發型,将北野修的氣勢彰顯得越加英氣,本就強大的男性魅力,加上堅硬男人的發型,更能将不經意看向他的異性,深深吸引得目不轉睛了。
長着這樣一張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臉,本身就是一個妖孽!
一看到北野修,子桑傾這心裏就升起一把無名火,一看到他那張邪肆帥臉,她就不由得想到自己被他占便宜的憋屈事,她恨得牙癢癢,強大的自制力下,才沒有跳下樹去找北野修算賬。
東陽西歸看到樹下的是北野修後,他冷眸沉沉一冷,心裏比子桑傾更不爽,這是他第一次和北野修正面碰上,但他對北野修可一點也不陌生。
腳下的路安靜無聲,搖曳着身姿的小草中,路旁大部分的樹都被藤葉纏繞得垂着一條條根須,北野修陰冷的眼眸在樹下搜尋了幾遍後,他基本可以确定,樹下沒有人。
十人你前我後無聲的緩步前進中,氣氛緊張得仿佛一觸即發,北野修往前跨的左腳突然一頓,驚得他左右兩側,慢了半個身子的月白和雨果·貝克,擡起的腳也緊跟停下,不知道是往前跨還是往回縮。
北野修眉頭深深皺起,他能察覺到這裏埋伏着人,可他卻怎麽也找不到對方藏在哪裏,這對他是個不小的沖擊,敵人就在眼前,他卻抓不到摸不到,他很少遇到這種情況,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妙。
北野修擡起的左腳停頓了兩三秒後,最後收回輕輕放下,滿眼綠色的林木藤葉中,站在小小幽徑的他,豎起耳朵仔細傾聽,依然什麽都沒聽到,陰冷眼眸在猶豫了幾秒後,他一點一點的擡頭,視線緩緩上移。
月白和雨果·貝克被北野修的舉動弄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們身後的其餘七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月白随着北野修的動作,視線一點一點上移,前方是從兩側舒展到路面的枝葉,很茂密,一眼看去除了綠色的樹葉還是樹葉。
月白微微側頭,左側是高約三米後才分叉的樹幹中,視線沿着樹幹往上看,被藤葉纏來繞去的樹木,有些已分不清到底是樹幹還是藤葉。
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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