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葉攀着林木深長,在頭頂大大的盛開一朵綠色巨傘,月白仔細看了看,除了枝幹就是綠葉,樹上并沒有人。

“修哥,是不是我們太緊張了,樹上什麽也沒有。”雨果·貝克快速将兩旁的樹葉都掃視了一遍後,低下頭,音量微低的看着北野修道。

“別說話!”北野修眸光一緊,不,他不會感覺錯,這附近一定有什麽。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位置比較靠前,他們能看到北野修和其他人,枝葉茂盛的大樹占據的範圍比較廣,在他們後面一棵樹的肖順和牧陽,只聽到了北野修和雨果·貝克的對話,他們還看不到人。

看到北野修幾人都擡頭往上看的舉動,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眸光一沉,如果他們走前七八米再擡頭,指不定他們就暴露了。

子桑傾的視線從北野修身上收回,隐藏在枝葉後的她坐在樹幹上,側頭去看右側樹上的東陽西歸。

兩人隐藏的位置都能看到對方,東陽西歸恰巧也在這時候看向了子桑傾,兩人的視線一對視上,子桑傾手勢一比指了指樹下,無聲的詢問着東陽西歸,要不要現在出擊。

他們已然被發現,雖然北野修還不知道他們藏在哪個位置,但按照他剛才那樣,走一步一擡頭的話,縱使他們穿着橄榄綠的叢林作戰服,僞裝效果不錯,但依樹下幾人的謹慎,他們必然會暴露。

蹲坐在樹幹上的東陽西歸冷眸沉沉的,他左手一擡伸出食指,先沖子桑傾搖了搖,然後指了指自己,示意子桑傾不要輕舉妄動,他會解決。

确定面前的方圓五米內,并無其他生物後,北野修陰冷眼眸裏有着高度的謹慎,他左腳一擡,再次輕輕的往前跨。

“不許動!”看到北野修擡腳往前跨,透過枝葉縫隙緊盯着他的東陽西歸,冷喝一聲的同時,樹葉後的黑洞洞的槍口,也悄無聲息的微微探出擋着槍口的樹葉,不偏不倚的瞄準了北野修。

東陽西歸一出聲,子桑傾原本緊握在手中的AWSM狙擊槍,即刻跟着槍口微移,堅定的指着手提銀白密碼箱的月白。

雖然這裏是南非,但北野修是華夏人,看樣子他是樹下幾人中的頭兒,東陽西歸冷喝出聲的語言,是華夏語,并不是國際通用的英語。

東陽西歸突然喊出的警告,讓樹下的人都驚了一驚,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他們立馬看向東陽西歸的位置,除了綠色的枝葉,他們依然看不到東陽西歸。

樹下的十人中,也只有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找準了東陽西歸具體位置,其他的人,也只是知道聲音傳出的大致方向,是在他們的左前方。

且,除了北野修和月白,其他人都沒聽出東陽西歸喊的是什麽,但東陽西歸言語裏的警告意味,他們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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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聽到華夏語言,北野修這眉頭反射性的一皺,現在他更加确定先前看到的直升機,就是華夏自己人在飛行,并不是出口賣給其他人的。

難道說,現在華夏軍方,也開始把觸手伸到南非來了?

東陽西歸出聲後的短暫幾秒間,北野修腦子飛速運轉了起來,從東陽西歸氣勢十足的沉冷語氣中,他敢斷定東陽西歸是一名軍人。

東陽西歸肯定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執行任務,北野修懊惱的是,他到現在也沒偵察出東陽西歸有幾個同伴,其他都藏在了什麽地方。

樹上的可能性有百分之九十,可就算明知道在樹上,他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如果雙方開戰,這對他非常的不利。

“嘿!兄弟,有事好好說!”北野修的眼角餘光在月白手中的銀白密碼箱時,仿佛瞬間明白了什麽,一雙陰冷眼睛緊緊盯着東陽西歸的方向,陰鸷的眸光好像能透過層層枝葉,看到東陽西歸的身影一般。

北野修眼神陰鸷謹慎,語調卻說得很輕松的。

現在是他在明,對方在暗,這一對比,對他而言,就更加的不妙了。

沒看到月白提着的銀白密碼箱時,北野修還想着,也許他和對方熱絡一翻,然後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但現在,北野修只恨先前只顧着撤離,沒想到箱子的事情了,早知道先讓月白把密碼箱解開,看看裏面有什麽好東西弄到手,把密碼箱一丢,誰知道箱子裏的東西在他這裏。

“還倒真有事,你左邊那人的銀白密碼箱,是從一個黑人小男孩的手裏搶過去的吧?”看着想套近乎的北野修,東陽西歸直接無視,瞥了眼月白提在右手的銀白密碼箱,一針見血的直指中心道。

北野修陰冷眼眸一沉,還真被他給猜對了,但這也更讓他确定,密碼箱裏一定有好東西!

月白聽見東陽西歸語調森冷的話後,他右手差點就往後縮,沖動得就想把密碼箱藏起來,好在他忍住了,不然多丢人,畢竟看都被看到了,現在再怎麽藏也為時已晚。

“不管是與不是,兄弟,咱下來好好說怎麽樣?”身處在弱勢的被動一方,北野修就算沒看到東陽西歸,也知道東陽西歸的槍口正指着他,不敢輕舉妄動的他,只得試圖把東陽西歸從樹上引下來。

就算被槍指着,好歹面對面的談他能看到個人,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東陽西歸唇角冷冷一勾,很想一槍爆了北野修的腦袋,誰跟他是兄弟,誰要下去跟他談。

“給你兩個選擇!一,把箱子留下,轉身走人。二,直接轉身走人,但你同樣帶不走箱子!”東陽西歸向來不喜歡廢話,眸一冷瞬間釋放出強悍氣場的他,冷霸的語氣比北野修還狂妄。

燥熱的熱風中,子桑傾的迷彩臉上隐約有細微汗水,冰瞳晶亮的她微微側頭。

看着東陽西歸和枝葉融為一色,卻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強悍身影,她突然覺得氣場這東西很奇妙,因為她發現東陽西歸蹲坐在樹幹上的挺拔身影,簡直不能更帥了,太TM的男人了!

東陽西歸察覺到了子桑傾看過來的視線,但他擔心北野修随時會耍什麽陰招,全神貫注緊盯着北野修的他,冷眸一瞥一收,飛快的瞥了眼另一棵樹上的子桑傾。

看到子桑傾晶亮晶亮盯着他的冰瞳,東陽西歸嘴角淺淺一勾,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竟然勾出一抹惑人勾魂的魅笑。

敵人就在樹下,子桑傾自然不敢盯着東陽西歸看太久,實際上她也就看了兩三秒而已,快速調回視線緊盯着月白的她,自然也沒有看到東陽西歸嘴角那抹淺笑。

對于東陽西歸毫無商量餘地的選擇,北野修的眼眸突增陰冷,箱子現在在他手上,東陽西歸就算要過去,也該來個分成吧,但聽東陽西歸的意思,東陽西歸是想獨吞了?

“兄弟,貴姓?你這條款未免太霸王了,有沒有第三種選擇?”氣極的北野修突然就笑了起來,原本在東陽西歸突然出聲時對準對方的槍口,他這會兒也放了下來,槍口朝下,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UMP沖鋒槍。

前一刻還嚴陣以待的北野修,這一刻突然就擺出一副無所謂的灑脫姿态,向來陰冷的眼眸,仿佛也回暖正常了不少,饒有興味的看着東陽西歸的方向。

‘咀——’

東陽西歸給出的回答,他的第三種選擇,是食指一動直接扣下了扳機,槍口對準北野修的MP5沖鋒槍,猛然發射出一枚子彈。

腳下突然‘叮’一聲清脆輕響,乍然間北野修心中一凜,眸光深深一緊的他,視線緩緩下移,赫然看到他黑色戰靴的左腳尖處,一枚子彈深插在他鞋尖與泥土中。

定定看着那枚穿進鞋底,踩在腳尖的子彈頭,北野修繞是再鎮定,也瞬間被出槍之人的絕妙槍法給震懾住了。

槍口哪怕再偏移那麽一毫米,現在被他踩在腳下的子彈,也許就會射穿他的腳掌。

槍法好的人北野修見過不少,要說一槍打在一個人的雙腳周圍,很多人都能做到,但從上往下僅僅一槍,要想精準的射擊進一個人的鞋尖底下,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如此分毫不差的槍法,着實讓北野修心驚,因為假如兩人調換位置,他不确定他能否也射擊出,如此精妙又能震懾住對手的一槍。

這不單只需要絕佳的槍法,還需要內心足夠強大,因為射偏的後果,也許就是雙方談判失敗,槍戰一觸即發,搞不好就全軍覆沒了。

雖然他現在處于劣勢,但雙方一旦真的開戰,他就算不能全身而退,也會戰個魚死網破,這是最不劃算的戰術。

如此差之分毫便會造成另一番混戰局面的做法,如果東陽西歸不是擁有絕對的自信心,那他就是個空有槍法的無腦之人,但從東陽西歸簡單幾句有理有謀的交談來看,他明顯是前者。

這一刻,北野修緩緩挺直了背脊,猛然打起百倍的精神來,他遇到對手了!

且對方出槍的速度很快,快到他才剛反應過來,子彈已經射擊到了他的腳下,如果剛才那一槍是射擊向他的胸口,他能躲過的幾率有多少,他自己都不太敢去想。

月白和雨果·貝克,也看到了射擊到北野修腳下那一枚子彈,他們都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對方來勢洶洶,擺明了不達目的誓不擺休。

開槍勢必會暴露射擊位置,東陽西歸在射擊了一槍後,立馬看向子桑傾,示意她盯緊點,他自己則敏捷的在枝幹間轉移陣地。

東陽西歸的體重加上重達五十斤的背包,他踩在枝幹上的重量足有兩百斤重,可他在枝幹間轉移的身影竟身輕如燕的,連一點動靜都沒折騰出來,就連末枝的樹葉,連晃都沒晃動一下。

“想好你的選擇了麽!”在北野修收起笑臉,再次擡起陰冷眸光時,東陽西歸已經轉移到分枝向路中間的枝幹,只聽他嗓音沉冷又低低的開口了。

北野修擡頭時,看向的是東陽西歸射擊的位置,雖然轉移的位置不是很遠,但乍然聽到東陽西歸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北野修眸光又是一緊。

這不單是一個有謀略有槍法的對手,還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對手,這對失了先機處于弱勢的他而言,非常的不妙。

“箱子當然可以給你,但好歹讓我看到你人吧?這樣藏着掩着,是不是不太好?”北野修移轉方向看着東陽西歸出聲方向,微微帶笑的眼眸,笑得陰冷又邪肆。

月白訝異的看向北野修,看着北野修陰風測測的側臉,他突然明白過來,箱子給對方當然沒問題,至于箱子裏面的東西……

“隊長,我現在可以看到北野修他們。”肖順原來爬得比較高,太過茂密的枝葉遮擋住了視線,這會兒他悄悄轉移到了下方來,盯着二十米左右遠的北野修道。

“隊長,我也看到了。”看到肖順行動後,也跟着轉移陣地的牧陽,緊了緊手中的長槍,如果東陽西歸下去,他可以掩護東陽西歸。

聽到肖順和牧陽的低語後,東陽西歸冷眸微沉,北野修的意思說的很明顯,他若想要密碼箱就自己下去拿。

“要不我下去?”子桑傾見東陽西歸遲遲沒有動,便輕聲提議了一句。

讓北野修把密碼箱丢下直接走人,估計不太可能,他們若不下去一個人,估計要想拿到密碼箱也不容易。

“不行!”東陽西歸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絕了子桑傾,他不會再給北野修靠近子桑傾的機會了。

“虎鯨、木魚,掩護!”快速思索了一秒後,東陽西歸突然對着耳麥低聲命令道。

“是!”

“是!”

肖順和牧陽同時回應,子桑傾看了眼收槍轉身,貓着腰在枝幹上穿梭的東陽西歸,繼而緊盯着樹下的北野修幾人。

打從北野修說完話後,樹木中便又恢複了安靜,北野修左盼右盼的眸光中,他看到一道挺拔矯健的迷彩身影,突然從左前方的樹上跳了下來。

一點預警與動靜都沒有,東陽西歸突然跳下,樹下的不少人都驚了一下,雨果·貝克看到東陽西歸的身影,更是槍口一擡對準了他。

‘咀——’子桑傾一直緊盯樹下的動靜,看到雨果·貝克的槍口突然指向東陽西歸的方向,她對準月白的槍口立馬微移,果敢的朝雨果·貝克扣下了扳機。

‘卟!’一聲輕響,雨果·貝克突然雙腿一緊的同時,他耳尖的聽到了身後傳來輕輕一聲子彈擊落在地的聲音。

此時此刻,雨果·貝克緊握着長槍的雙手有些微抖,一雙黑眼在閃爍了幾下,緩緩低頭去看自己隐隐火辣辣的裆部。

北野修的視線剛對上東陽西歸的冷眸,立馬轉去看子桑傾的方向,随後他緊接着低頭,赫然看到雨果·貝克的裆部,徒然裂開了一條縫隙。

從西褲裆部的裂縫中,雨果·貝克看着他裸露出來的黑色內褲,突然就後怕的立馬夾緊了雙腿。

“FUCK!哪個混蛋開槍的?差點把老子命根子就射沒了!”雨果·貝克明白他是因為把槍口對準了東陽西歸,才會招來這一槍的,他承認他有想過趁機偷襲東陽西歸,但他還沒出手!

有了這一槍差點不舉的教訓後,雨果·貝克不敢再舉起他的槍口了,他伸出右手,高高的指着子桑傾的方向怒罵道。

東陽西歸看着雨果·貝克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緊緊夾起的雙腿,他嘴角禁不住抽了一抽,子桑傾能不能把這個壞習慣改了,這麽狠,專找男人的重點部位攻擊。

北野修的視線從雨果·貝克的裆部移開,他再次看向東陽西歸時,眸光已經不那麽陰冷了,幸虧東陽西歸之前那槍是往他鞋尖射擊,他可不想和雨果·貝克一樣這麽窩囊的夾緊雙腿。

‘咀——’看着雨果·貝克怒指而來的手指,子桑傾回答他的,又是一槍,穩穩擦着他右肩頭飛過,射在後方黑人的雙腳之間。

“……”這一次,雨果·貝克右臂微微一抖,看着他肩頭瞬間又破了一個小洞的黑襯衫,他再也不敢出聲了,指着子桑傾的右手,也弱弱的放了下來。

“你的人槍法不錯!”北野修沒去看瞬間蔫了的雨果·貝克,他微微眯眼深看了一眼子桑傾的方向,對左前方樹下的東陽西歸,不含私心的贊賞道。

“如果你不想惹事的話,最好把密碼箱給我!”東陽西歸再一次無視掉北野修的話,他的人,不需要北野修來贊賞。

月白看着強勢冷霸到有些野蠻的東陽西歸,明白他們若想帶走這個箱子,勢必要付出一點代價。

他們這次出來是有要事要辦的,把人力精力浪費在這裏,明顯不劃算,月白想明白後,便腦袋微側,附在北野修耳邊低語道:“修哥……”

北野修眼眸一斂,陰冷褪去的眼眸,邪肆的瞥着一旁的月白。

“這箱子是我們撿來的,你們想要,給你們就是,但你們剛才朝我們開了三槍,這似乎不是很友好。”北野修說着左手往側邊一伸,月白立即把銀白密碼箱交到他手上。

“所以呢?”東陽西歸冷眸沉得宛如一口古井,首先,密碼箱絕對是北野修從卡羅爾手裏搶過去的,而不是他所說的撿的。

且,北野修陰險得很,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把箱子給他。

“正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我不管你是誰,今天把箱子給你算你運氣好,但箱子給你,你拿什麽跟我換?”北野修把箱子往地上一砸,哐當一聲箱子在腳下彈了幾下,他一腳踩在箱子上面,邪肆的看着東陽西歸。

‘咀——咀——’

看着想和他們談條件的北野修,子桑傾不等東陽西歸開口,搭在扳機上的食指一扣,連連送了北野修兩槍。

‘卟!’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北野修突然和雨果·貝克一樣雙腿一緊,與此同時,他踩在腳下的密碼箱傳來‘叮!’一聲脆響。

眼眸陰冷至極的北野修,低下頭時,赫然看到一枚子彈在射擊到他腳下的密碼箱時,子彈在防彈密碼箱上反彈了一下,直直往上抛起。

北野修修長的手掌一抓,緊緊抓住往上彈的子彈,他陰冷的眸光還看到,他裆部的牛仔褲,和雨果·貝克一樣,因為飛速摩擦而過的子彈,赫赫然出現了一條小小的裂縫。

北野修緊緊抓着右手的子彈,短得不能再短的指甲都要陷進掌心了,用力得仿佛要把掌心的子彈捏碎一樣。

“那誰!有種你下來!藏着掩着是個男人麽!”北野修最讨厭別人暗地裏放槍了,偏偏右前方樹上那個人,那麽不識趣的放了一槍又一槍,雖然他們都沒有生命危險,但這也太驚悚了!

‘咀——’子桑傾回答北野修的,又是一槍,她當然不是男人,下去幹什麽。

一槍過後,北野修裆部下的裂縫,瞬間更大了,站在北野修身後的人,一個個退了又退,深怕從北野修裆部穿到身後去的子彈,一不小心就誤傷了他們。

已經嘗過這種滋味的雨果·貝克,吓得連忙兩手檔在自己的裆部前,就連一旁的月白,也不由得閉了閉張開的雙腿。

北野修緊握着子彈的右手青筋暴起,讓他知道是誰沖他開的這幾槍,他一定扒了對方的皮!

東陽西歸眉角抽了又抽,他看着都替北野修心驚。

雖然子桑傾這幾槍的效果,明顯比他那槍要好,但是,他回去是不是該好好的教育子桑傾一翻,不能随随便便就把目光放到其他男人的重點部位去。

“我不要你們拿東西換了還不成麽!”為了自己今後的性福着想,北野修不敢再沖右前方的樹上吼了,他踩在密碼箱上的右腳一收,看着東陽西歸不滿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背後放槍!讓我的人先走總可以吧?”

北野修當然不想這麽輕易就把箱子交給東陽西歸,但現在,他算是怕了一語不順耳,就冷不丁從右上方射下來的驚悚子彈了。

“允許他們先退十步。”東陽西歸雖然懷疑北野修會有詭計,但他看着北野修腳下的密碼箱,先把密碼箱拿到手再說。

“你們先撤!”北野修左右看了眼月白和雨果·貝克,低聲道。

“修哥,我斷後,你們撤!”月白看着靜躺在地上密碼箱,眼神微微凝重的看着北野修道。

“不行!”北野修眉頭一皺,随後轉身,伸手随便抓了個人過來,“你在這裏守着箱子,我說跑你就往回跑!跑快點知道麽!”

“……嗯!”突然被抓來當替身的是一名一米九個子的白人,他有些猶豫,但他仍舊點頭,肯定的回答着北野修。

不知道為什麽,子桑傾看着北野修一步步後退的身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覺得,也許是北野修沒解開密碼箱,不知道裏面的價值。

如果北野修知道箱子裏是鑽石的話,他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就放棄密碼箱。

北野修緊緊地盯着樹下的東陽西歸一步步後退,東陽西歸迷彩臉上的那雙冷眸,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他又非常肯定,他不認識東陽西歸。

其他人都半側着身子,一邊退一邊擔心東陽西歸會突然有所行動,十步的距離很快就走完了,北野修腳步一頓,看着那名站在銀白密碼箱前的白人,他突然大喊道:“跑!”

北野修突然轉身往回跑,站在箱子前的白人也立馬轉身,追着他們的身影大步開跑,東陽西歸立馬沖上前,他在密碼箱前蹲下,扶正密碼箱就飛快的按着密碼。

子桑傾也從樹下跳了下來,她看了眼飛也似得越跑越快北野修幾人,當她跑到東陽西歸面前時,東陽西歸已經打開了密碼箱。

“靠!就知道是空的!”打開箱子的那一瞬間,子桑傾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頓時升起一種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感覺。

她就知道北野修沒這麽傻。

“追!”東陽西歸一腳踹開眼前的銀白密碼箱,他提槍起身,一邊往前跑一邊射擊眨眼就快跑出五十米開外的白人。

‘咀——’

‘咀——咀——’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拔腿就追,他們都是邊追邊開槍,肖順和牧陽也立馬追了上去,竟然算計他們!

“修哥!他們追上來了!”月白好像聽到了身後有人倒下的聲音,飛快往前跑的他忙回頭看去,他已經看到有三個人倒了下去,他驚得腳尖剛沾地又飛快往前奔跑。

“我艹!這什麽部隊的!速度這麽快!”對方的槍法他已經領略過了,北野修回頭看着身後緊追而來的子桑傾四人,他先是低咒了一句,一邊跑一邊端起UMP沖鋒槍,“回擊!別光顧着跑!”

☆、104偷親被砸

‘砰——砰——’

若只是一味逃跑,北野修徒然明白他們是跑不掉的,必須反擊。

北野修一說回擊,一心只顧着往前飛奔其他人,紛紛端起槍閃身進路旁的灌木、野草、樹木後躲了起來,剩下的七人分布在小小山路的兩側,一個個探出槍口回擊,阻止子桑傾幾人前進的步伐。

‘咀——’

‘砰砰——砰砰砰——’

“他娘的!”子桑傾只開了一槍,就被前方‘咻咻咻’發射過來的密集子彈,給迫得往路旁躲去。

‘砰——砰砰——’

“火力再猛點!”烈陽當空的密林中,灼熱被頭頂茂密的枝葉遮擋住,吹來一絲熱風的林蔭下,北野修大聲喊着。

暗戰七人所攜帶的大部分是沖鋒槍,人數又比較多,他們以二對一突突突的瘋狂掃射着,把後面追上來的肖順和牧陽,也給迫得躲進了一旁樹後。

子桑傾四人原本緊追在身後,北野修等人回身回擊後,他們才被迫閃身進路旁,躲藏點可謂是暴露無疑。

‘砰——’

‘砰砰——’

‘砰砰砰——’

“shit!子彈不要錢!都給我發射出去!”北野修喊得暗戰其他弟兄一槍接一槍的打,火力密集的掃射下,子桑傾後背緊貼着樹幹,子彈‘叮叮叮’擊打在她左右兩側樹幹上,迫擊得她連頭都不敢往外探一下。

突然炸響的槍聲,在林中回響出去很遠,火力一如熱辣的烈陽,猛烈得讓人不敢直視。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

“隊長,怎麽辦?對方火力太猛了!”牧陽眉頭微皺,他還以為對方是貪生怕死之徒,只會逃,沒想到這反擊之下,火力猛得反倒把他們迫得,連反擊機會都快沒了。

東陽西歸閉着雙眼沒回話,他豎直了耳朵,正靜心傾聽約四十米開外,發射過來的密集槍聲。

微微彎曲的小路中,暗戰的人也和他們一樣,躲在路兩旁回擊,從對方的槍聲點判斷,左側三人,右側四人,他們是左朝右,右朝左在交叉射擊。

東陽西歸在右側,射擊他的人做左側,密集的火力主要集中到子桑傾的左側去了。

一槍又一槍的雜亂槍聲中,東陽西歸僅僅傾聽幾秒密集的槍聲,就判斷出對方的各個射擊點。

冷眸猛然睜開的東陽西歸,一槍槍射擊到樹幹上,妄想迫得他無法反擊的槍聲中,MP5沖鋒槍緊抓在手中的他,猛然轉身将槍口探出樹側。

‘砰——’

“shit!月白,撤!”北野修在右側,猛然看到左側一名弟兄微微探出樹側的頭,被精準得一槍爆頭倒下,他低罵了一聲,對同樣在右側,前方一點位置的月白喊道。

月白正一槍不停的,朝子桑傾的藏身點射擊,北野修說的是華夏語言,猛然聽到他的‘撤’,月白回頭,赫然看到北野修收槍轉身,貓着腰往右後方飛快撤退。

月白看了眼還在猛烈射擊的其他弟兄,略白皙的清秀臉龐凝重了一瞬,果斷的收槍起身,緊追着北野修的身影,往右後方快速撤退。

雨果·貝克聽到了北野修的呼喚,他只聽懂了北野修呼喊月白,那句‘撤’他沒聽懂,但是,在左側的他看到了北野修突然撤退的身影,他眉頭微皺了一下。

但是,雨果·貝克密集掃射着敵方的槍聲中,當他看到月白也緊接着轉身撤退時,他心裏一驚,更何況他前方的那名弟兄已經倒下了。

明白再不趁早撤退,就沒機會的雨果·貝克,他牙一咬,一鼓作氣就起身從左側沖過右側,腳步飛快的緊追向月白的身影。

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三人前後撤退的時候,不超過兩秒,速度快得東陽西歸打出第一槍,第二槍剛瞄準左側另一名黑人,雨果·貝克就突然起身沖向右側。

‘咀——’一聲刺耳悶響,眼看着雨果·貝克突然起身的東陽西歸,槍口一轉,雨果·貝克卻已經跑出了視野範圍。

左側的三名暗戰人員除了逃走的雨果·貝克,其他兩名已經解決,借着樹幹的遮擋,東陽西歸立馬收槍,從樹幹另一側探出槍口。

‘咀——’

雨果·貝克在12點和1點鐘方向,呈S形路線飛奔中,他所經過的路線,期間還有不少的樹、野草、灌木遮擋着,瞄準鏡裏的目标,像個泥鳅一瞬不停的左右移動,樹木等靜物的阻擋中,東陽西歸心知射中的幾率不大,但他還是對準雨果·貝克扣下了扳機。

‘叮!’一聲輕響是子彈飛速射擊到腳後跟的聲音,雨果·貝克心裏一驚,他從小在山林裏野混,他撒開腿在山林裏狂奔的時候,還沒人能槍擊中他周圍一米範圍。

可現在,東陽西歸竟然都射擊到他腳後跟來了!

如果他跑得慢一點,腿被擊中他可就跑不掉了!

東陽西歸一槍落空後,吓得雨果·貝克被刺激得不單止跑得更快了,逃跑的路線也又S形瞬間轉變為不規則形,時而S,時而直線,時而亂跑,每跑一步都刻意借助林中的樹木遮掩,一心只想着不能被東陽西歸瞄準槍擊。

右側以二對一的瘋狂掃射中,北野修和月白的目标都是子桑傾,北野修一撤,月白又緊跟着一撤,原本猛烈射擊在子桑傾左右兩側的子彈,頓時就消停了下來。

乍然停止的密集火力中,子桑傾看到對面的東陽西歸開槍了,她立馬也跟着提槍,頭往路中微微一側,看到了右前方對準牧陽射擊的兩名白人。

‘咀——’

子桑傾探出樹側的槍口一瞄,食指便立馬扣下扳機,子彈咻一聲帶着不可阻擋的肅殺之氣,直直射向右前方半個頭探出樹側的白人。

‘咀——’

‘砰——’

子桑傾的開槍的速度,她發射出第一發子彈後,槍口立即往後微移,瞄準另一名白人,在子桑傾打出第一槍時,後面的白人也發現了她,他掃射牧陽的槍口,立馬跟着轉向子桑傾,也快速發射了一槍。

前後發射,相差不到一秒的兩發子彈中,子桑傾擊打出兩槍後,立馬縮回腦袋收槍。

‘叮!’又一聲子彈擊打在樹幹上的聲音,清脆刺耳的響在子桑傾的左耳側,她背在後背的背包緊貼着樹幹,兩手緊握着AWSM狙擊槍,動都沒動一下。

七個人,北野修、月白、雨果·貝克先逃了,剩下的四個,東陽西歸解決了兩個,子桑傾解決了兩個,這一下,瘋狂炸響在林中的槍聲,算是徹底的消音滅跡了。

子桑傾輕輕探出頭,再次确認了一下前方已沒有活口,她眼角的視線不小心瞥到了她藏身的樹幹,定睛一看。

好樣的,從拔地而起樹幹到高約兩米的高度,這一截被子彈瘋狂掃射的樹幹,樹皮都快被打沒了,露出光滑的黃白色樹幹。

“追!”東陽西歸瞄了雨果·貝克好幾回,但他只打出了一槍,且還落空了,看着越跑越遠的雨果·貝克,他一回頭,子桑傾也已經解決完了另外兩名暗戰人員,他當即提着沖鋒槍,拔腿就繼續往前追。

視線從失去樹皮的樹幹上移開,子桑傾冰瞳一擡,就見東陽西歸抓着槍又開始往前沖,挺拔的身影眨眼就跑出去幾米,她見此也立馬擡腿就追。

“這幫孫子就知道逃跑!”肖順和牧陽探出頭,見敵人竟眨眼就被掃清了,他倆忙跟着追上去,牧陽往前跑時,大概看了下倒在路邊的暗戰人員,很快發現少了三個人,當然,其中肯定有北野修。

北野修聽到身後不止一個腳步聲追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除了月白緊跟在身後,雨果·貝克也緊追在十幾米開外,但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百米外死追上來的東陽西歸四人。

“雨果!跑快點!”雨果·貝克的腦袋還算挺靈活,北野修有想過他能逃出來,但沒想到他真能逃出來,看到雨果·貝克還緊跟在身後,他自然是欣喜的。

“FUCK!修哥,你剛才是想讓我當炮灰麽!”雨果·貝克非常介意北野修在先行撤退的時候,竟然只叫了月白,而沒有叫他,渾身滿是勁的他死命追着北野修,聽到北野修喊他,他頓時将不滿吼了出來。

“你想多了!哥相信你能跑出來的!”北野修汗顏,他絕不能在雨果·貝克面前承認,他有那麽一瞬想過要放棄他,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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