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合,周葉,敗,悲憤難平
洋,你不會要從華夏調人來接吧?通話完畢!”東陽西歸冷眉深深一皺,從華夏飛到南非,至少要十幾個小時。
“派飛出去的機都有各自的任務,你安心等着,據時會有人聯系你。通話完畢!”
“明白!通話完畢!”東陽西歸沉着一雙冷眸,看來他們還得在這裏等上十幾個小時,才能踏上回國的飛機。
東陽西歸走回水潭時,肖順和牧陽坐在一起啃壓縮餅幹,子桑傾背對他蹲在水潭邊,頭盔放在一旁,好像在洗臉。
子桑傾身上的戰服是濕的,穿在身上不太舒服,臉上的防水迷彩也挂了這麽長時間,現在任務完成,又正好有水,她便想把臉上的迷彩洗掉。
東陽西歸走了過去,子桑傾瞄了眼左側的黑色戰靴,不看擡頭也知道是東陽西歸,洗幹淨臉上的迷彩,又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後,子桑傾見東陽西歸即沒蹲下洗手洗臉,也沒走開,不由得擡頭仰視着他:“幹什麽?”
子桑傾一擡頭,搖曳的潭水波光映照在她白皙水嫩的小臉上,東陽西歸突然就心神一震,左胸口瞬間一緊的盯着那雙晶亮冰瞳。
“起來,我有話跟你說。”東陽西歸冷眸微閃,清咳了一句後,嗓音醇厚的低道。
“我蹲着你就不能說了?”子桑傾不滿的凜了東陽西歸一眼,扭頭看着水中的自己,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抓扒了幾下濕答答的劉海短發。
她斜斜睨着東陽西歸倒映在水中的挺拔身影,見她不站起來,東陽西歸真的不說話後,她便非常不爽的站了起來。
“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麽?”上岸也有好一會兒了,身上的戰服不再濕答答的滴着水,子桑傾濕答答的小手一邊在腹前抹着,腦袋微擡,直視着高了她一個頭的東陽西歸,清冷道。
☆、111荒郊野外
子桑傾微仰着頭,從東陽西歸的方向斜斜看過去,白淨的小臉上有雙晶亮純淨的冰瞳,正直直的凝視着他,冰瞳倒映着他的臉,天上地下,好像她的眼裏只有他。
不知是星光太暗淡的原因,還是其他,此時此刻的荒郊野外,光看着子桑傾看向他的小臉,東陽西歸頓時冷眸微閃,心神微動。
“有話快說!”子桑傾見東陽西歸一直盯着她,卻不說話,不由眉頭微微一皺,不耐的催促道。
“你就不能對我好點?非得這麽渾身帶刺的?”子桑傾不說話時,靜谧得讓東陽西歸腦中閃過很多想法,但她清清冷冷的開口一催,他頓時什麽幻想都化為了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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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跟你動手,怎麽就對你不好了?”子桑傾眼神微微一瞪,要是對東陽西歸不好,她早一拳揮過去了,什麽思維。
“好,你對我很好!”東陽西歸想起他跑過來時,北野修高高腫起的左臉頰,不用想,那一定是子桑傾的傑作,這麽一想,子桑傾對他倒也還真不錯,最起碼他的臉還沒被整那麽慘過。
“少岔開話題,你不是有話要說麽?”子桑傾不想和東陽西歸讨論這個話題,話鋒一轉,便又繞了回去。
“……忘了。”東陽西歸冷眸一暗,搖了搖頭道。
“……你是不是有毛病!”子桑傾小臉一拉,頓時覺得東陽西歸在耍她玩兒。
她蹲在潭邊洗臉,非要讓她站起來,現在她站起來了,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他是任務完成了,閑得慌是吧。
“我沒毛病,你衣服濕了,得換下來,不然病得就是你了。”東陽西歸指着子桑傾濕透的叢林戰服,想到是北野修把她弄成這樣的,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倒是想換,可哪有衣服給我換?”子桑傾不客氣的嫌棄了東陽西歸一眼,誰執行任務的時候還多帶一套戰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來旅游的呢。
“飛機沒那麽快來,我們至少還得在這裏等上個十幾小時,濕衣服一直穿在身上怎麽行?我去生火給你烤幹。”東陽西歸不容置疑的說完後,轉身就走了。
要是換了他自己,東陽西歸絕對不會想到要把自己的濕衣服烤幹。
但濕衣服穿在子桑傾身上就不同了,萬一生病,心疼的還是他,雖然子桑傾的體質應該沒那麽弱,但畢竟時間太長,現在又正好沒事做,不能讓子桑傾一直穿着濕衣服。
子桑傾看着東陽西歸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挺拔背影,不由得撇了撇嘴,要關心她就不能換個方式,非得這麽欠揍。
東陽西歸走到肖順和牧陽面前,見他們兩個還在啃壓縮餅幹,睨着他們就命令道:“你們兩個,去撿點幹樹枝回來。”
東陽西歸說完就越過肖順和牧陽,走向了他們身後的樹林,自始自終,東陽西歸連腳步都沒停一下,就像恰巧看見肖順和牧陽,順便下了一道命令一樣。
“……隊長這是在假公濟私麽?”東陽西歸才身旁走過去時,牧陽頓覺一股陰風刮過,咬了口餅幹在嘴裏的他,頓時覺得太硬咬不動了。
他剛剛明明聽到東陽西歸說,要給子桑傾生火烤幹濕衣服,東陽西歸要對自己對象好,他們當然沒意見,但是,東陽西歸此時此刻的命令,分明就是為了讨好子桑傾,而讓他們跑腿。
“隊長為了你假公濟私的時候,你怎麽不出聲?”肖順将最後一口餅幹塞進嘴裏,垃圾一把塞回背包,站起身的同時嘀咕道。
“隊長什麽時候為了我假公濟私了?”牧陽眼睛大睜,懷疑的看着肖順,這事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比如……隊長把你從部隊帶出去,請你吃夜宵。再比如……你說想多出來鍛煉鍛煉,隊長幾乎每次任務都帶着你出來。又比如……隊長……”肖順頭一偏,看着仍舊坐在一旁的牧陽,平靜的一一闡述道。
“行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隊長對我好行了吧!”牧陽不等肖順說完,立馬就擡手打斷了他。
把未吃完的壓縮餅幹塞回背包,牧陽立馬站起身,拍着雙手道:“走吧,不就是撿些幹柴回來麽。”
牧陽并不是說對東陽西歸的命令有意見,跑個腿而已,他又不是沒跑過,只是東陽西歸命令得也太不遮遮掩掩了,分明是刺激他這個單身好多年的單身狗。
不過,就算東陽西歸不下這個命令,他吃完餅幹也會去撿些幹柴回來給子桑傾烤火,畢竟是個女孩子,身為男兵,他們還是要多照顧一下子桑傾的。
東陽西歸在樹林裏忙着生火,肖順和牧陽分散出去撿幹樹枝,轉瞬就剩子桑傾一個人在水潭邊了。
子桑傾走到背包前蹲下,從包裏拿出因為泡了水而厚重不已的軍被,這下好了,連被子都沒得蓋了。
“個操蛋的北野修!”子桑傾看着放在一旁的濕被子,手一抓,還能抓出水來,棉被都濕透了,這得多大的太陽才能曬得幹。
東陽西歸在五十米外的林中生起了一堆火,走回潭邊,就見站在岸邊的子桑傾拉着小臉,在奮力的擰着濕被子,用力一擰,嘩啦啦的滴出一長串的水來。
東陽西歸走過去,抓起被子另一邊,和子桑傾一人一邊,默契的擰起了被子。
“你掉下來後,北野修有沒有對你做什麽?”把被子裏的大部分水分都擰走,東陽西歸從子桑傾手裏拿過被子,近距離的看着一步之遙的子桑傾,猶豫了一瞬,沉冷道。
“……你一開始想說的話,就是這個吧?”任星光再暗淡,子桑傾冰瞳一眯,也一眼就看懂東陽西歸眼底的小心思。
乃乃個熊的!
東陽西歸就不能想點別的麽,她是那麽好欺負,那麽容易被吃豆腐的人麽!
“這不是北野修有前科,我心裏不放心麽。”一眼就被看穿的東陽西歸,冷眸微閃,含情脈脈又有些無辜的看着子桑傾,辯解道。
“少坑人!心裏不放心,那北野修乖乖讓你打的時候,你怎麽還放水了?”子桑傾冰瞳一瞟,別以為她沒看出來,東陽西歸雖然打得狠,但都避開了北野修的要害。
北野修就算打得再慘,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這不是北野修先放水,我不好下死手麽。”東陽西歸眉尾一抽,找個對象太聰明了,果然不是一件好事,只一眼,他什麽心細都被看穿了。
和北野修交手後,東陽西歸就明白,北野修沒出全力,他雖然想收拾北野修,但也沒真的想要北野修的命,警告警告也就差不多了。
東陽西歸一本正經,身姿挺拔的站在面前,子桑傾瞅着他不說話,說到底,這是東陽西歸和北野修兩個男人之間的事,她不想也懶得管那麽多。
“到這邊來。”東陽西歸轉身,左手拿着濕被子,右手提起子桑傾的背包,便往他升起火堆的樹林走去。
夜晚氣溫本就低,夜風一吹,濕衣服黏在身上的子桑傾,更覺得涼氣飕飕的,拿起她和東陽西歸的長槍,抓起東陽西歸放在一旁的背包,便跟着東陽西歸走了過去。
東陽西歸在火堆三面架起了三個晾衣杆,他把子桑傾的濕被子,其實一開始這番被子是他的,攤開晾在了架子上。
架子有人肩膀位置高,被子一晾上去,能擋住不少的視線,東陽西歸站在火堆和被子中間,看了眼分散在左側拾撿幹柴的肖順和牧陽,指着右側被子另一面,對子桑傾道:“你過去,把衣服脫了。”
“……”子桑傾看着一臉鎮定還算正經的東陽西歸,冰瞳閃爍了好幾下,猶豫了好半響,這才拉開東陽西歸的背包,拿出他的幹被子,步伐不是很堅定的走了過去。
雖然東陽西歸是好意,只是單純的想把她的濕衣服烤幹而已,但是,他那句把衣服脫了,還是聽得子桑傾怪異得很。
東陽西歸的冷眸緊随着子桑傾移動,峻臉面無表情,倒也不看不到什麽壞心思。
子桑傾把幹被子架在晾衣杆一頭,此時她和東陽西歸中間隔着晾在架子上的濕被子,一左一右的對望着。
子桑傾盯着東陽西歸看了四五秒,也沒見東陽西歸移開視線,她頓時不淡定了。
“你轉過身去!”這晾衣架也就高至子桑傾肩膀位置,她和東陽西歸近得隔了一米都沒有,東陽西歸不用伸頭,冷眸一瞟,就能把她這邊的情況看個一清二楚。
被東陽西歸這麽直愣愣的盯着看,子桑傾哪有勇氣去脫衣服。
看着子桑傾羞澀又憤怒的小臉,東陽西歸嘴角一勾,暧昧的笑了笑,當真乖乖轉過身背對着子桑傾,但他并沒有離開,連腳都沒擡一下。
子桑傾本想讓東陽西歸再走遠幾步的,但她猶豫了一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動作飛快的脫着濕透的作戰服。
燃燒在火堆的幹樹枝,時不時傳來噼裏啪啦的爆裂聲,火光搖曳在東陽西歸的峻臉上,映照得那雙冷眸暗了又暗。
東陽西歸能清楚的聽到,身後傳來細碎的脫衣聲響,腦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那句不止一次見過的,清瘦又凹凸有致的妙曼身材。
夜晚涼風輕輕吹拂而過,撲面而來的夜風,卻無法澆滅東陽西歸心中漸漸點燃的小火苗。
“靠!誰讓你回頭的!”子桑傾把外衣脫下放在晾衣杆上,左手一伸剛想去拿架子尾的幹被子,就見東陽西歸突然轉身,她吓得立馬縮手屈腿,身子往下蹲了蹲。
子桑傾的下巴擱在晾衣杆的濕被子上,微微蹲下身子的她,雙手環胸,冰瞳微怒的盯着東陽西歸。
“把內衣也脫了!”東陽西歸看了眼晾衣杆上的迷彩作戰服,冷眸再一瞟,就算子桑傾微微蹲着,他也看到她身上還穿着內衣,他冷眸一沉,就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東陽西歸就是猜到子桑傾肯定是只脫外衣,才會突然回頭的,他就算把外衣烤幹了,頂什麽用,子桑傾的貼身內衣都濕透了還穿在身上,穿着也不舒服。
“我去!這什麽地方?你讓我脫光光的,我一定安全感也沒有,不脫!”子桑傾小臉一黑,憤怒之下她突然就站了起來,雙手環胸和東陽西歸據理力争着。
反正還穿着內衣,東陽西歸也不是沒看過,憤怒中的子桑傾也不矯情了,站起身挺直了背脊,捍衛自己的主權要緊。
最讓子桑傾難為情的是,內衣脫了就得晾在這架子上,頭一擡就能看見,讓東陽西歸瞧見了多難為情,更何況還有肖順和牧陽,她以後還能有臉見人麽。
“又不是讓你脫光了在這裏晃蕩,這不是有被子可以裹着麽!”看着子桑傾态度比他還強硬的小臉,東陽西歸冷眸微怒。
飛機飛來要十多個小時,回去又要十幾個小時,他們回到部隊至少是一天一夜以後的事,這麽長時間,怎麽能讓子桑傾一直穿着濕衣服,萬一穿出毛病來怎麽辦。
“不要!”子桑傾小臉一皺,依舊堅定的否決了東陽西歸。
“你!”東陽西歸眉頭深深一皺,是真的生氣了,在子桑傾的瞪視中,他剛想說什麽,就見子桑傾冰瞳一轉盯着他身後看,他頭一回,立馬喝止遠在百米外的肖順和牧陽,“你倆別動!”
東陽西歸吼完肖順和牧陽後,扭回頭,冷眸緊盯着子桑傾警告道:“我會把肖順和牧陽支開,回來的時候,你最好把內衣都脫了,否則別怪我親自幫你脫!”
“你給我蹲下去!”在子桑傾怒視着他的冰瞳中,東陽西歸大手罩在子桑傾的頭頂,把還站得直直得她摁了下去。
雖然隔得遠,但肖順和牧陽的夜視能力都不錯,更何況還有火堆的亮光,子桑傾背脊挺得那麽直,難保不會被肖順和牧陽看到她裸露出來的小肩膀。
肖順和牧陽一人抱了一大捆幹樹枝回來,遠遠就看到火堆旁晾着一翻被子,東陽西歸背對着他們,子桑傾雖然被擋在被子後面,但她的身影并沒有被東陽西歸完全擋住。
牧陽看到子桑傾從被子下露出來的那雙纖細白皙的小腿,頓時眼皮一跳,慌忙移開視線的同時,嘴裏不停的低喃着:“我什麽也沒看到!我什麽也沒看到……”
一旁的肖順也在同一時刻低下了頭,東陽西歸的醋勁有多大他是知道的,抱着幹樹枝的他,現在都不知道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往後走當什麽也沒看見了。
被東陽西歸猛地一喝,肖順和牧陽反倒安心了下來,低眉斂眸默默地站在原地。
東陽西歸并沒有直接走向肖順和牧陽,他先是走到水潭邊,左右各提起肖順和牧陽的背包,這才朝他們走去。
“把柴放下。”東陽西歸走到肖順和牧陽面前,見他們低斂着眸不看他,不由得嘴角抽了一下,沉冷道。
嘩嘩兩聲,肖順和牧陽蹲下、放柴,轉瞬立馬站起,一雙精煉,一雙微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東陽西歸。
“你們倆往後退一百米,自力更生,有情況随時聯系。”東陽西歸提起手中的兩個背包,左右各自推到肖順和牧陽懷裏,擺明不允許他們踏進他和子桑傾的私人領域。
“是!”牧陽立馬抱住自己的背包,心想着,東陽西歸果然是一個有了女人,就不要兄弟的隊長。
“是!”肖順接過背包,轉身就走,不就是嫌棄他這個燈泡瓦數太大麽,他走還不行麽。
肖順和牧陽頭也不回的走後,東陽西歸抱起地上的兩捆幹柴,轉身往回走。
被東陽西歸一掌摁低身子的子桑傾,聽到東陽西歸說要支開肖順和牧陽,又聽到他說,不脫內衣就要親自幫她脫後。
子桑傾咬牙切齒了大半響,非常擔心東陽西歸這個禽獸真的會說到做到。
內心翻江倒海的掙紮了十幾秒後,子桑傾安慰自己說,反正肖順和牧陽看不到,她在東陽西歸面前也不止丢臉一次了,脫就脫,誰怕誰。
子桑傾悄悄擡頭,見肖順和牧陽真的轉身走了後,她這才脫下內衣,拿下幹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
看着挂在濕被子上的作戰服和內衣,子桑傾小臉微微一紅,赤條條的右手從胸前的被子縫隙鑽了出來,抓起衣服就往另一旁的空架子上挪。
戰靴和襪子都濕了,子桑傾脫下後就沒再穿上,還好地上長着不少綠油油的小草,踩在地上不至于太硌腳。
“站着別動!”子桑傾才剛從被子後面轉出來,抱着幹柴回來,還在十幾米外的東陽西歸,突然就冷喝了一聲。
子桑傾立馬站着不動了,她完全。裸。露出來的整條手臂,在火光映照下微微泛紅,只見東陽西歸飛快跑上去,幹柴哐當一聲一股腦子扔在一旁。
“到一旁坐着烤火去!”東陽西歸幾大步走到子桑傾面前,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着子桑傾探出來的赤條條的纖長手臂,大手一伸一把奪過子桑傾手中的衣服。
“……”右手一空時,子桑傾小臉瞬間一黑,她的內衣還包在戰服裏面!
又怒又羞的子桑傾被氣得傻了一秒,冰瞳一轉,伸手張嘴,想喝止東陽西歸的同時,還想奪回衣服。
可是!
她擡眸時,東陽西歸已經動作飛快的攤開了她的衣服!
子桑傾一眼看到她上衣裏的黑色內衣,東陽西歸肯定也看到了,可東陽西歸就跟沒反應似得,他拿起上衣就在拇指大小的樹枝上晾開。
然後,東陽西歸估計是擔心內衣直接放在樹枝上容易髒,他拿起她的內衣,就細心的放在上衣上。
子桑傾伸出去的右手停在半空中,看到黑色內衣暴露出來的那一刻,她張着嘴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東陽西歸好歹是個大男人,現在卻慢條斯理幫她晾着衣服,裏面還有內衣!
子桑傾的內心在萬馬奔騰的咆哮着,小臉一會兒黑一會兒紅,她看着東陽西歸完全沒當一回事的冷硬側臉,迷彩臉在火苗映照下,他眼也沒眨,連眸光都沒閃一下。
最終,子桑傾默默地閉上了張開好幾秒的小嘴,默默地往火堆挪去。
她……她敗給他了,行麽。
她不想和東陽西歸比,到底誰的臉皮比較厚。
內心在翻江倒海的子桑傾,只看到東陽西歸一本正經的鎮定側臉,哪有心思去想,也許東陽西歸的內心也和她一樣,正暗流洶湧的泛濫着海嘯。
如果子桑傾是從正面看東陽西歸的話,也許會發現他微斂着冷眸,灼熱得比火堆裏的火苗還熱烈,隐忍的眸底深處,澎湃着某種能灼傷人的欲。望。
子桑傾這下是徹底沒臉見東陽西歸了,長及腳踝的被子中,縮回右手重新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在火堆旁蹲了下來,連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小嘴微微嘟起,冰瞳一眨不眨的瞪着面前的火苗,好像和它有仇似得。
東陽西歸晾完子桑傾的衣服,繞回被子後面,拿起子桑傾還裝着水的戰靴和襪子,串在另一架空架子上。
幹完這一切,東陽西歸冷眸一瞟,子桑傾依舊蹲在火堆前,她離火堆挺近,白皙小臉被火烤得微微泛紅,冰瞳亮亮得,一眼看去特別惹眼。
東陽西歸就站在一旁看着火堆前的子桑傾,子桑傾的長相不屬于驚豔型的,第一眼看去,并沒有步媚媚和阿史那一枝驚豔,可她鑲在小臉上的純淨冰瞳,瞬間讓她的清麗五官亮眼了不少。
以前的時候,東陽西歸只知道他的小侄女白白淨淨,挺乖巧的,同一張小臉,以往在他的記憶中,并沒有多出彩。
打從子桑傾夜闖他卧室,和他說要當兵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只要她一出現,他的視線就忍不住瞟向她,後來就漸漸的,一步一步發展到了今天這個局面。
“想什麽呢?”靜谧還算美好的氛圍中,東陽西歸緩步走了過去,大掌罩在子桑傾頭頂,輕輕揉着她還很濕的短發。
“我覺得我完了。”子桑傾斜了眼左手旁的戰靴,并沒有刻意避開東陽西歸揉着她發絲的大手,而是冰瞳一轉,繼續盯着面前夜風一吹,就左右搖晃的火苗,語氣不明的低語道。
子桑傾也說不清什麽時候開始,她就有些排斥和東陽西歸獨處,特別是氣氛還算不錯的獨處,這個時候的東陽西歸,經常會讓她走心,這實在不是一個特別好的現象。
像剛才,東陽西歸讓她覺得尴尬,還有些憤怒,但冷靜下來後,心裏卻隐隐的覺得溫暖。
這一輩子,她的要求并不高,金錢向來不是她的追求,她沒想賺多大的錢,也沒想整出多高的成就。
她就想和家人一起,有個能交心又溫暖的人陪着,然後組成一個小家庭,平平淡淡又幸福溫暖的過完這輩子。
當然,這一切的美好幻想,得她辦完某件事後,才能去實現。
“怎麽就完了?”東陽西歸冷眸一緊,明顯聽出子桑傾的情緒有些低落,身體一矮便坐了下來。
“你不覺得你對我太好了麽?有點好過頭了。”子桑傾沒好意思去看東陽西歸,冰瞳依舊盯着火堆上的火苗,聲音低低的嘟囔道。
就算東陽西歸說,想和她在一起,可他們畢竟還沒有在一起,東陽西歸這樣,讓她連逃都沒地方逃。
“撇開其他,我是你小叔叔,對你好也正常。”東陽西歸眉頭一挑,子桑傾終于承認他對她好了,不錯,有進步。
“小叔叔對小侄女好,的确是正常。但問題是,你現在是太好了,有點越線了懂不懂?”子桑傾似乎是蹲得久腿有些不舒服,她緊了緊裹在身上的被子,輕輕往後一倒,一屁股坐下,偏頭看着東陽西歸道。
“越個線怎麽了?我還想和你越到床上去呢!”東陽西歸眉頭又是一皺,左手一伸,抓了根樹枝丢進火堆,冷眸緊緊盯着子桑傾,沉冷嗓音霸道道。
“靠!床你個鬼!你丫是精蟲上腦了?就不能矜持點!”東陽西歸說得太理直氣壯了,說得子桑傾小臉瞬間一黑。
“我要是不矜持,你現在還能好好的坐在我身邊?”看着子桑傾張張合合的粉嫩小嘴,東陽西歸的冷眸更是暗如古井。
他安安分分的坐在子桑傾身邊,她現在可是光着身子裹在被子裏,他沒沖動的把她在身下已經很不錯了,他都忍成這樣了,怎麽就不矜持了。
“……”子桑傾之前是沒仔細看,現在定睛一看,東陽西歸眼眸裏的灼熱,都快比火堆裏熱烈燃燒的火苗還火熱了,這一看,驚得她剛想反駁的小嘴,微張着頓時不出聲了。
“把嘴閉上!”子桑傾傻愣愣的看着他,微微張開的小嘴就像是無聲的誘惑,搖曳的火光照在她小臉上,迷情得讓他有某種錯覺,看得隐忍了又隐忍的東陽西歸,板着臉冷喝道。
‘當’一聲上下牙突然碰撞的輕響,是子桑傾被冷喝後,聽話的瞬間閉上嘴的聲音,因為閉得太急太用力,她好像咬到自己了,小臉瞬間皺了起來。
“你能不能矜持點!”看着子桑傾疼得皺起來的小臉,東陽西歸冷眸瞬間更暗了,這分明是在誘惑他!
“你!啊——”剛一閉嘴,口腔左側就被子桑傾猛咬了一下,舌頭一舔,鼓鼓的這就起了一個血泡,東陽西歸竟然還說她不矜持,子桑傾一激動,張嘴反駁時,又一口咬在了剛鼓起來的血泡上,疼得她瞬間就小聲驚呼起來。
“怎麽了?”看着子桑傾皺成一團的小臉,不明所以的東陽西歸冷眸一緊,頭盔也沒摘的他頭一傾,急切的詢問道。
口腔瞬間傳來血腥氣味,乍然傳來的痛感過去後,子桑傾舌尖一舔,剛剛咬起的血泡,現在已經癟下去了。
“出血了。”滿嘴的血水,子桑傾微張着嘴,猶豫着是該吞下去,還是該吐出來,含糊不清的回着東陽西歸。
有了火苗的亮光,從子桑傾微微張開的小嘴中,東陽西歸清楚的看到,粉嫩唇瓣裏,貝齒和小舌尖都沾染上了猩紅的血,紅豔豔的刺着他的眼,勾動着他本就蠢蠢欲動的心神。
猶豫了兩秒後,子桑傾嘴一閉,想低頭吐出血水,可她頭才剛剛低下去,一只大手突然捧着她右臉,拇指頂着她下巴就強勢的擡起她的頭。
子桑傾心中警鈴瞬間大響,冰瞳一擡,東陽西歸那張還塗滿迷彩的峻臉,快速傾了過來,下一瞬,唇上一暖,溫熱雙唇已經霸道的擒住了她。
面對東陽西歸的突然襲擊,子桑傾已經不像以往一樣,驚訝的冰瞳微睜,只見她眉頭微皺,果斷的伸手就用力推東陽西歸。
情急之下,子桑傾忘記了她現在是裹着被子,兩手一鑽出來,裹在身上失去固定的被子,頓時就散了開來。
子桑傾的手才剛碰上東陽西歸的胸膛,夜風一吹,涼風瞬間就嗖嗖直觸上裸露的上身,驚得她冰瞳微睜,立馬收手去抓回散落的被子。
察覺到子桑傾竟然有空推他,東陽西歸剛剛閉上的冷眸,立馬睜開,霎那間,他下瞥的視線看到一片雪白的香肩。
東陽西歸剛想退開剛擒住的粉唇,就瞥到子桑傾被子一抓,雪白小肩頭轉瞬又隐沒進了被子,他立即冷眸一閉,強勢又蠻橫的吸吮着久違的唇瓣。
子桑傾左手緊抓着胸前的被子,抽空鑽出右手,推搡着東陽西歸強勢欺壓過來的挺拔身軀。
“嗯……”子桑傾緊咬着牙關,就是不讓東陽西歸的唇舌闖進來,可東陽西歸含着她下唇竟然輕輕咬了一下,疼得她悶哼一聲,牙關一松,就被東陽西歸得逞硬闖了進去。
一闖進去,東陽西歸就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刺激的他燃燒在胸膛的火焰更兇猛了,右臂一伸,将子桑傾連人帶被擁進懷裏,唇舌近乎狂野的啃咬着子桑傾。
“疼……”一上來就如此兇猛,子桑傾單手推不開東陽西歸的情況,小腦袋唯有不斷的後退,奈何纖腰被東陽西歸緊緊攬着,後腦又被東陽西歸摁壓着,她再退也逃不開如此強勢霸道的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聽到子桑傾低吟着喊疼,他心裏緊繃得那根弦差點就‘嘣’一聲斷了,他非但沒放開子桑傾,反而啃咬得越加兇猛了。
躲不掉閃不開,此時此刻,子桑傾小臉皺成了一團,別說有多後悔了,她就知道不該和東陽西歸獨處的,現在簡直是自找罪受。
“快看快看!親上了!”兩百米外,攤開被子躺在樹下的牧陽,不經意的一個擡頭看向遠處的火堆,火光照耀下,他看着緊緊貼合在一起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突然就激動的拍着身旁的肖順。
“難怪隊長要支開我們,原來是早有預謀!”肖順擡頭一看,其實他一點也不意外,如果東陽西歸能忍住,他才要奇怪了。
“這回,隊長能拿下子桑傾了吧?”牧陽可還記得東陽西歸說過,他和子桑傾還沒在一起,現在親都親上了,總能在一起了吧。
“不好說。”肖順輕輕搖頭,東陽西歸能親上子桑傾,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東陽西歸用強的。
再加上子桑傾雖然不吭不聲,不太愛說話的樣子,但她性子似乎挺犟的,要想拿下子桑傾,估計沒那麽容易。
“機會難得,你說,我要不要拿望遠鏡偷瞄一下?”牧陽不太關心東陽西歸到底能不能拿下子桑傾,只見他一裂,露出八顆大白牙,現在他有另外一個打算。
“我不發表意見,但勸你偷瞄之前,想一下如果被隊長知道的後果。”隔着那麽遠,肖順也能感受到東陽西歸攻勢迅猛,這不,子桑傾突然就被東陽西歸給壓倒在地了,他也緊跟着低下了頭。
天幹物燥,萬一把自己看起火來,荒郊野外的,這可不太好。
“……還是算了。”牧陽見肖順真的躺下閉眼繼續睡覺,他盯着遠處搖曳生輝的火苗,猶豫了良久,最終打消了偷窺的念頭,也跟着躺了下來。
東陽西歸的占有欲太強,又太愛吃醋,畢竟在他手下幹着,他還是小心避開的好,不讓到時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面對攻勢強猛的東陽西歸,子桑傾已經不記得她嘴裏要吐不吐的血水,到底是吞了下去,還是轉移到了東陽西歸嘴裏。
被欺壓得突然後倒,快呼吸不了的子桑傾也顧不了那麽多了,緊抓着被子的左手也伸了出來,擡手就去掐東陽西歸的脖子。
東陽西歸都不用換氣的麽,她都快窒息了!
東陽西歸剛想褪開還沒啃咬過瘾的唇瓣,脖子就突然一緊,冷眉微皺,雙唇跟着微微一褪,滿含情。欲的狂野冷眸一睜開,就看見身下的子桑傾憋紅了一張小臉,瞪着他的冰瞳要噴火了一樣。
視線往下一移,就看到被他蹂躏得紅腫的唇瓣,要滴出血般紅豔豔的,此時正微張着喘息,看得東陽西歸狂野冷眸更緊了緊。
“你……會有視屏拍起來。”子桑傾瞪着眸光深沉幽暗的東陽西歸,好歹她也是個成年人,她自然知道東陽西歸的眼神代表了什麽,她掐着東陽西歸本想怒罵的,結果話一蹦出口就完全變了樣。
他們的訊通裝置不但可以音頻通話,更能将視野裏的景物都拍攝下來,想到她和東陽西歸接吻的一幕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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