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會一直在
? 婚禮上,自然是一片喜氣洋洋,陸離一直被人灌酒,縱然酒量再好,也是微醺。
陳汐就在不遠處淡淡的笑着,扮演好一個溫柔妻子的模樣,夏年看不過去,喝着果汁調侃,“轉性了。”
陳汐白她一眼,但依舊溫柔的笑,在外人面前,還是給足了陸離面子,可是夏年幾乎可以想象,等一下散場,陸離又會恢複到被陳汐欺負的地位,而且受虐得很開心的模樣。
顧璟作為伴郎,自然是在陸離的身旁,偶然似笑非笑的喝下他人遞過來的酒,偶爾目光悠悠瞄過離他有些距離的夏年,總歸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
夏年就想起,剛剛下車時他在她耳邊囑咐她不要喝酒的話,口氣帶着一點寵溺的魅惑,她聽得心神蕩漾,保證的點點頭,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夏年向來不喜歡酒精,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喜歡酒這樣的東西,味道難聞不說,進口就像喝了鐵鏽一樣,就是顧璟不說,她也不會去喝的。
可她不主動喝,不代表沒有人會給她敬酒啊,夏年看着面前臉色紅彤彤的據說是陸離表哥的年輕男人,再看了他舉着酒杯不肯放下手,面露為難。
“好日子怎麽可以不喝酒,這就是不給我面子了。”男人不依不饒的,明顯醉的厲害,一個勁要夏年喝酒。
夏年看他湊得越來越近,見怕的站起身,很想白他一眼,她和他根本就不認識,憑什麽給他面子?
陳汐已經不耐煩,直接就用手拂過醉醺醺的男人的手,口氣不悅,“都說了不喝。”
男人越發粗魯起來,直接就拉住夏年的手,力度之大讓夏年抽了一口氣,這男人,明顯借酒發瘋。
“給我喝。”男人将酒杯舉出去,夏年連連後退,眼見酒杯就要到自己的唇,一陣慌張。
不過須臾之間,男人抓着夏年的手讓人掰開,夏年還沒有反應過來,退了一步,就見男人已經被一道修長的身姿用一個利索的過肩摔撂倒在地,而夏年,在看見來人時,安心下來。
敢欺負他顧璟的人,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資本。
顧璟目光森寒,點點仿佛要将空氣結成碎冰,拉住夏年微涼的手,不顧衆人的尖叫聲,只将目光放在夏年身上,觸及溫潤如風,小心翼翼揉着夏年被抓得有些紅痕的手,然後用如泉一樣的聲音說,“乖,沒事了,痛嗎?”
夏年覺得這樣的顧璟簡直拽出了新高度,搖搖頭笑,“不痛了。”
一向冷靜得仿佛不為所以動容的顧幼稚都為她出手,她還矯情的痛什麽?
可現在是陸離和陳汐的結婚現場,夏年有些擔憂的看向被顧璟撂倒也剛剛好醉得睡死過去的男人,他們這樣算不算搗亂?
再看向陸離時,竟然見陸離一臉解氣的摟着陳汐,頗有上前再補幾腳的趨勢,夏年的擔心就煙消雲散了,凡事有将陳汐寵上天的陸離擋着,他們怕什麽?
本來就是男人先騷擾她和陳汐的,于情于理,顧璟出手,也沒什麽,況且男人也根本沒有受傷。
陸家父母過來詢問,陸離自然是将事情添油加醋闡述了一遍,再加上一臉委屈的夏年和陳汐做陪襯,陸家父母也是氣極,讓人直接把陸離的表哥擡出了場地。
而在後來,夏年才知道,那一次顧璟出手,并非只是因為他撒酒瘋,也是替陸離報了私心的。
據說,陸離這個表哥,吃喝什麽賭樣樣皆通,時常無事就到陸離家賴着,陸離早看他不順眼,奈何有親戚關系,又秉承優雅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一直拿他沒辦法,顧璟那一摔,真真正正解氣。
然後夏年就覺得,當日顧璟摔一個有些不夠,應該再多摔幾個才過瘾,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一場小風波過去,婚宴自然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歡笑聲,敬酒聲,揮之不去的是每個人臉上洋溢的開心,夏年被這樣的氣氛感染得有些興奮,一直纏着顧璟,顧璟被她纏得沒有辦法,只能由着她,她想幹什麽就都依着。
婚宴到了将近日落才散場,夏年一天笑得臉上肌肉都要僵硬了,明明是陳汐結婚,卻比陳汐還開心。
陸離和陳汐從來送兩個人回去,天氣冷,陳汐現在身子特殊,陸離不肯讓她多呆,夏年看着陸離像護寶一樣将陳汐摟在懷裏,一步步走去,冬日暖暖灑在他們身上,不由得羨慕的嘟囔了一句,“真好啊。”
顧璟似笑非笑的,将她的手拉進自己的口袋,牽着她往前走,踩出一個個淺淺的雪印,夏年突然覺得這樣很有滄海桑田的意境。
哪一段感情到最後不是回歸平平淡淡呢,就這樣安安靜靜的,也挺好。
夏年和顧璟上了車,顧璟卻不發動車子,夏年不解的看着他,見他好看的唇緊緊抿着,拉着她的手細細檢查剛剛被抓出紅痕的手腕,紅痕已經淡了卻還沒有消,他的目光一寒,口氣陰森森的,“應該再摔幾次的。”
夏年忍俊不禁,伸出另一只手去撫摸他的頭,彎起眸子,一下一下的撫摸,哄着,“根本就不痛,不用擔心,乖。”
顧璟挑笑,揉揉她的手,也不顧她仿若對小孩子一樣的口氣,拉着她進了懷裏,悠悠的嘆氣。
“今日我不在,你就受欺負了。”顧璟将她按緊在自己的胸前,沒有情緒的語氣。
夏年的頭對着他的心,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很有力,與他如泉的聲音一起傳入夏年的耳裏,聽得她心裏一跳,顧幼稚,怎麽可以這麽可愛?
“顧幼稚。”夏年覺得隔着車檔被他抱着其實真的不舒服,于是微微掙紮了一下,卻被他抱得更緊,幹脆就放棄掙紮,“你一直在的話,我就不會受欺負了,你會幫我把所有的壞人通通打跑,我怎麽會.....”
受欺負?三個字吞進了喉嚨了,她瞪大眼睛看突然襲擊她雙唇的某人,而某人眸子溫柔得幾乎讓人淪陷,夏年自然是繳械投降,閉上了眼睛任由其又是啃又是咬又是舔的,越來越加深這個吻,唇舌相依之間,夏年早已癱軟在他懷裏。
夏年幾乎喘不過氣,顧璟微微放開她,她得到空際,大大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幾秒,顧璟的唇就又貼了上來。
夏年是真的受不了了,他都不用喘氣的嗎,魚在水裏還得浮上岸呼吸呢,他顧璟怎麽就?
可想是這麽想,夏年還是任由他繼續,誰讓顧幼稚對她那麽好,少吸兩口氣也無妨。
顧璟好像終于玩夠了,才真的是放開了她,臨離開又輕輕咬了一下,夏年一麻,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
他都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眸子如水一般,泛着層層的流光,仿若下一秒就要溢出來,夏年看得癡了,呼吸之間,他對上她還有些渙散的眼神,笑起眸子微彎。
“我會一直在。”顧璟的聲音微微沙啞,魅惑至極,唇微挑,目光亮如星辰,只一眼便再也移不開。
夏年已經被顧璟魅惑得癡癡呆呆的,微微點頭,沒有說話,顧璟蹭了蹭她的額,又捏了捏她的臉,才是帶離了兩個人。
外頭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雪,雪花絮絮落在車窗上,夏年心緒還是沒有轉過來,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顧璟的唇,偏了偏頭,微紅了臉。
顧淨的唇是真的很軟,口中也存留着紅酒的芳香,這樣的顧璟,竟然讓夏年有些欲罷不能,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今日,有些熱情了....
夏年不敢再去想,尴尬的去看外頭的雪花,車子發動起來,車裏很溫暖,夏年鬧騰了一天,漸漸就有了睡意,頭小雞啄米一樣的,迷迷糊糊之中,軟軟的呢喃,“顧幼稚,下次你騎自行車出來好不好?”
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想坐在自己喜歡的人的自行車後座,那樣,所有的人就都會知道他是她的了,就不會有人觊觎她的了....
睡意襲來,夏年終于忍不住,沉沉的睡去,顧璟寵溺一般的搖搖頭,加大了暖氣,外頭一片冰天雪地,卻也襲不過裏頭的暖意如春。
臨近過年,顧璟和夏年自然是各自回家,顧璟說,他的家鄉是沒有雪的,冬天的時候,樹依舊綠油油的,最多也只是掉掉葉子。
夏年所認識的冬天,冷得令人發指,原本顧璟有意帶夏年回家,夏年也是雀躍之中帶着小緊張,倒真是有醜媳婦見公婆的感覺了。
可還沒有雀躍緊張幾天,夏年媽媽一個電話就将夏年召喚回去。
半年不見,兩老思女心切,顧璟不會得罪自己未來的岳父岳母,自然讓夏年回家,順帶說了句,以後年年都要回去,不急于一時半刻,聽得夏年又是心神蕩漾不能自己的。
陽光大好,拂過寒意,顧璟一踏出高鐵,就看見對面咋咋呼呼他招手的顧淨,及膝裙,平底鞋,努力惦着腳尖,幾乎要被人群淹沒。
顧璟漾開一抹笑,恰似春日,邁開步子走到顧淨身旁,居高臨下的揉亂她的頭發,調侃着,“小短腿。”
顧淨第一在乎自己的發型,被顧璟揉亂本來就憋屈了,又聽見他嘲笑自己,直接就露出了本性,龇牙咧嘴的,“卧槽,顧璟你腿很長嗎?”
顧璟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修長的腿一眼,又瞄過顧淨的腿,毫不留情的笑出聲。
顧淨忘了,他的腿,已經到自己的腰,恨得牙癢癢的時候,顧璟已經邁出他那雙引以為傲的長腿,将她甩出幾步。
顧淨不得已小跑幾步跟上,問,“怎麽不帶夏年姐給爸媽過目?”
“她回家了。”
“哦。”
“.........”
“你能不能走慢一點?!”
“腿太長。”
顧淨終于炸毛。
“顧幼稚.......”
顧璟依舊一派悠然。
“小短腿.......”
驚天的一聲吼回蕩不去。
“卧槽........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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