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镖局上下都忙活起來,晚間置辦了好大一場接風宴,內外擺了幾十桌,上到幾位镖頭,下到打雜掃地的,均有一席。
衆人談笑風生,又講些逸聞趣事,好不快活,一直鬧到四更天方畢。
雖然鬧得兇,不過大家都有分寸,并沒有喝醉。晚飯結束後,趙恒跟唐宮兩個人一起去屋裏說話。
“江湖上都傳遍了,聽說三當家的反了?”唐宮接了趙恒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出什麽事兒了?”
自家兄弟自己知道,趙恒從來都不是容不下人的,不然頭一個反的就該是他了。
趙恒也不瞞他,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明白了,唐宮聽後就把大腿一拍,一副我早說什麽來着的樣子。
“以前我就說過,你這什麽事兒都自己抗的性子不好,屁事兒不往外漏一點兒,若是碰見二當家他們那種明白人倒也罷了,自然領你的情。可天底下混賬人不也挺多的麽?你不說,饒是沒了半條命,人家還以為你占了貪大的便宜呢!當年那娘們兒反咬你一口,若是我還沒走”
“事情都過去了,”趙恒打斷他,“再說,你不也給我出氣了麽?”
唐宮一挑眉,“呦,你都知道?”
“除了你,還有誰會做那樣的事?大半夜給人剃頭,脖子上割破皮的,家裏都砸的稀巴爛,牆上還潑狗血……”趙恒笑着搖頭,有些無奈。
“我就是瞧不上他們那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熊樣兒!一窩子男盜女娼狼狽為奸,當初若不是你瞧在同僚面兒上出手,那潑婦早死了!她倒好,給人一吓就反水,污蔑你非禮,叫你遭人恥笑!倒不如當時就叫嚷出去,是生是死且由她!”唐宮越說越氣,額頭上青筋都起來了。
趙恒苦笑一聲,也有點後悔,“這點我倒是不如你果決,不過都這麽些年了,如今想改也改不了了。”
唐宮嗤了一聲,拿指頭點着他,“哪裏是改不了,我看是不想改。”
頓了頓又道:“早前那郭賽我也見過兩回,如今回想起來,确實有些陰沉,心思又太重了,即便這回忍下去,發作也是早晚的事兒。”
趙恒仰面靠着椅背嘆了口氣,倒沒說什麽。
唐宮想了一回,說:“我也有幾個江湖上的朋友,回頭就放出風去,叫他們也都留意着。這樣不忠不義的貨色,總不能叫他再去別處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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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闖蕩江湖,講究的就是一個義字,像郭賽這樣對大哥不敬,還傷害兄弟的,誰都瞧不起。
兩人靜靜地喝了杯茶,趙恒才笑着另起話題,“你也這麽大了,怎麽,沒想着成個家嗎?”
唐宮哈哈大笑,“成了總镖頭,反倒更婆媽了,怎麽,如今連保媒拉纖的活兒也要一發做了麽?”
趙恒也笑,“怎麽,我還做不得麽?”
兩人就都笑了。
“在外頭飄得多了,總有厭倦的時候,也該成個家了。”趙恒又說了遍。
唐宮就調笑道:“也不知趙大媒人有無絕色的好姑娘介紹給在下的。”
“紅顏易老,便是如今再好看的姑娘,過些年照樣會年老。以色取人未免輕薄了些。”趙恒搖頭。
“你不懂,”唐宮啧啧幾聲,一本正經道,“這姑娘年輕的時候好看,即便老了也是個好看的老太太!既然要過一輩子,自然是要找個看着順眼的,不然幾十年如一日,總是朝夕相處的,豈不是憋屈死?”
竟還有這樣的歪理?
趙恒聽得目瞪口呆。
唐宮十分得意的笑了,又正色道:“說起來,如今我心裏倒還真有個合适的人,這大媒,恐怕還真得老趙你來保!”
“哦?”趙恒一挑眉,也來了興致,“你倒說說那姑娘姓甚名誰家居何處,若果然是樁好姻緣,我便是做一回媒人又如何?”
“哈哈哈,一言為定,”唐宮大笑幾聲,“便是今兒見的那位江姑娘!”
“她不成。”話音剛落,趙恒就微微笑着搖頭。
“為何不成?”唐宮一攤手,“男未婚女未嫁,我雖不好說自己一表人才,可也看得過去。好歹也算文武雙全,也攢了些個家底,如何不成?”
趙恒端着茶盞直勾勾的看他,也不說話。
倆人就這麽沉默着對視半天,唐宮忽然迸發出一陣猛烈的大笑,一邊笑一邊拍大腿,“哈哈哈哈,果然有趣,有趣有趣!沒想到素來不在意兒女私情的老趙你如今也成了繞指柔。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哪裏看不出你同那位江姑娘眉目傳情?只不知什麽時候辦喜事,我也來讨杯喜酒喝喝,回頭若是有了大侄兒,也別忘了告知我一聲,該有的禮那絕不能缺了。”
說到胭脂,趙恒的眼神不自覺柔和許多,“她還小呢,得等等。”
徐峰他們回來之後,镖局一下子就熱鬧了,人來人往的,臉上也都透着喜氣兒,正經像要過年了。
這日一大早,胭脂就被門外的打鬥聲吵醒了,麻利的穿了衣裳推開門一看,果然是盧嬌和胭虎在那裏砰砰嗙嗙的。
她就有些無奈,“你們兩個再不能在一處的,不是唇槍舌劍便是拳來腳往,總沒個安靜時候。快停了吧,都去洗洗,也該吃早飯了,小心打出真火兒來惱了。”
“我才不會同女子一般計較!”胭虎嚷道。
“哎你這話說的有意思,”盧嬌揚着眉毛笑道,“偏偏你就是打不過我這個女子,掙錢也掙不過你姐這個女子,這話卻好笑了。”
“你!”胭虎臉漲得通紅,“二哥都同我說了,你的武藝是打小連起來的,我今年才學,本就晚了的,如何能比?你也不必太過得意,假以時日,我未必不會超過你。”
說着,就氣鼓鼓的洗手去了。
聽了他說的這些話,盧嬌倒是沒像以前那樣反唇相譏,表情竟有些鄭重了。
“怎的了,可是給他氣着了?”胭脂有些擔憂的問,“那小子是個驢脾氣,說話沒輕沒重的,我替他給你配個不是。”
“不是,”盧嬌搖搖頭,又微微嘆了口氣,“他說的是真的。我之所以如今還能壓着他打,也不過是因打小習武占了便宜,那小子正經學武至今,滿打滿算也不過五個月,可已然入門。如是不知情的,有誰會看出這小子不久前還是個正正經經的門外漢,連紮馬步都不标準呢?”
所以說有的時候,天分這種東西,真的叫人又愛又恨。
而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天分出衆又極其拼命的人。
胭脂認真看了她一會兒,才說:“四姐,你知我于此道了解不深,便是勸,恐怕也勸不到點子上,可在我心裏,你着實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盧嬌沉默片刻,忽然噗嗤一聲,笑着揉她的臉,“哎呦好輕容,你可真好!來來來,我們今晚還是一床睡!”
“你做什麽!快放開我姐!”才剛去外頭井邊洗臉的胭虎去而複返,臉上還挂着水珠,一臉怒意的瞪着盧嬌抱着自家姐姐的胳膊,“快些放開!”
盧嬌非但沒有松開胳膊,反而直接抱着胭脂原地轉了幾個圈兒,又十足挑釁的對胭虎道:“臭小子,你可知道你們不在的這些日子,我日日都摟着你姐姐睡!哈哈哈!”
胭虎被氣的哇哇大叫,直說她是登徒子,又操着刀要來跟她比武,院子裏又亂成一團。
胭脂看的無奈,只好先叫蓮花去準備飯,好容易吃完了,就帶着蓮花和梅朵去香粉宅。
如今的脂粉匣子已經賣到第二批,雖然沒了一開始那搶購的風潮,可每日也總能賣出幾個,還有許多過往行人慕名前來,銷路很是不錯。
胭脂去找張掌櫃商議過年期間的事宜,結果一見面就吃了一驚,“張掌櫃,怎的敷這樣厚的粉?”
作為脂粉鋪子的掌櫃,張掌櫃平時固然也喜歡打扮,可今兒明顯太過了些,就見她一反常态的塗了滿臉厚重的白/粉,臉上的褶子都被填平了,也不敢笑,一說話就撲簌簌往下掉。
張掌櫃今天直接沒去前頭,除非有重要的人來,絕不主動露面的。
招呼胭脂去了裏間,張掌櫃才叫苦連天道:“許是到了年紀,這幾日我面上起了許多斑,當真沒臉見人了。”
“竟這樣嚴重?”胭脂詫異道。
“可不是!”張掌櫃說起這個也是長籲短嘆,“以前不是沒有,畢竟都這個歲數的人了,又不是什麽天生麗質的,可許是近來忙得很,竟是以前的數倍!”
說到這裏,她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抓着胭脂的胳膊問道:“江姑娘,你精于此道,可知曉什麽祛斑的方子?好歹救我一救。”
祛斑的方子?
胭脂想了一想,竟還真有幾個,不過長斑的畢竟是少數,常人用也無益,也沒大放在心上。
張掌櫃一聽,喜不自勝,只雙手合十的念佛,又說求她發發慈悲。
哭笑不得的胭脂推辭不掉,只說盡力一試,卻不敢保證一定有用。
因個人體質不同,長斑的緣故也不盡相同,或許同樣的方子對一個人有奇效,對另一個人一點兒作用也沒有,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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