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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麽其餘事,季歌就拿了玉米粉和面粉,張羅着玉米發糕。心裏則在想着,倘若這蛋糕的味道出來了,等傍晚大夥都在的時候,就把價格定一定,商量出個章程來,明天一早,要天未亮就起來,爆米花,玉米發糕,蛋糕,做三樣新鮮的吃食,拿着出山到鎮裏找願意賣寄的店鋪。
應該會有店鋪同意這事吧,能白拿一份抽成呢。現在身處古代,季歌還真沒什麽把握。算了,明天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橋頭自然直。她的手藝還不錯,味道也好,總會碰着伯樂的。
二朵和三朵手牽手的進了廚房。“大嫂,做玉米發糕呢。”二朵瞧了眼問着,眼睛骨碌碌的轉,大嫂說的新吃食在哪?然後,目光落到了小竈上,湊近些,還能隐約聞到一股香味,濃濃的蛋香,她眯起眼睛笑。“大嫂,我聞着香味了,這就是新吃食啊?什麽時候能吃?”
“就你鼻子靈。”季歌側頭笑着說了句,想了想又道。“應該還得焖一會。”
三朵不說話,松開了牽着二姐的手,跑到了大嫂身旁,抱住她的腿,小腦袋緊緊挨着。
“羞羞臉,三朵又開始撒嬌了。”二朵拿手指輕刮着臉蛋,調笑着三妹。
三朵已經習慣了,看了眼二姐,把大嫂抱的更緊,抿着嘴害羞的笑,漂亮的杏仁眼閃閃發光。
“大嫂。”三郎走了進來,手裏拎着一只魚蒌子。
二朵趕緊拿着木盆往裏添了水,接過三弟手裏的魚蒌子,把小魚都倒了進去。“今天的四籠魚還不少呢。”
“大哥把地籠放南邊的山裏,有段日子沒進那山頭了。”三郎舀了水,用胰子清了清手裏的腥味。
有事情要做,三朵松了手,搬了個小凳子,颠颠兒的坐到了二姐身旁,慢悠悠的掐魚內髒。
“三郎別忙活了,坐着歇會,蛋糕馬上就好了。”季歌挺疼惜三郎,小小年紀就好懂事,都不用大人吩咐,他就知道要做什麽事,只怕長大後,是這個家裏最有成算的。雙胞胎到底是要親厚些許,往後三朵有他顧着應是沒什麽大問題的。
三郎細心的清了手把髒水倒了,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了廚房的後門,懶洋洋的靠着門板,臉上沒什麽表情,望着屋後的小小天空,有風輕輕吹拂,帶動他額頭的碎發,約是年歲尚小,他的膚色比兩個兄長要白淨些,和三朵一模一樣的杏仁眼,黑白分明很是清澈。
季歌将和好的面糊糊放蒸屜發酵,得放一段時間,正好趁這空閑,看看蛋糕焖的如何了,也快小半個時辰了,她懷着略有些激動的心情,走到了小竈旁,猶豫了片刻,做了個深呼吸,才猛的伸手将鍋蓋拿開,一股子伴着濃濃蛋香的熱氣撲鼻而來,只一瞬間,小小的廚房裏就彌漫了饞嘴的香甜。
二朵忍不住擱了手裏的活。“大嫂吃食做好了?”
“對。”季歌伸手壓了壓蛋糕,軟軟的,看着賣相是做出來了,又用筷子夾了一點試着。口感很嫩,蓬松軟香,五個雞蛋可不是白放的,味道特別的足,把牛奶的缺陷給彌補了。“來,都別忙了,二朵領着三朵洗洗手,我把蛋糕切一切,你們都來嘗嘗,比發糕要軟和蓬松,蛋香味很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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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說着季歌邊把蛋糕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到了砧板上,菜刀反複洗了三遍,除了異味後,把蛋糕切成六份,成人巴掌大的一塊,約十公分的厚度。“三郎過來。”
發呆的三郎聽着大嫂的話,走了過去,眼睛亮亮的看着砧板上的蛋糕。“很香。”
“放了五個雞蛋呢。”季歌用着巧勁夾了一塊放在碗裏,遞給了三郎。“試試味道如何,看看喜歡不喜歡。”
這邊二朵和三朵都洗了手。季歌指了指另兩只碗。“自己端啊,好好嘗嘗。”
“好軟,好嫩。”三郎嘗了一口,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傻傻的看着大嫂,竟然能做出這麽軟嫩的吃食來。
“好吃,比發糕好吃多了。”二朵嗷嗷嗷的喊着。“我得慢點吃,慢點吃,不能馬虎,太好吃了。”
三朵沒說話,細細的品嘗着,然後,咧嘴沖着大嫂笑,笑的特別燦爛好看。
二郎換了半籮筐木屑回來,清岩洞裏有戶木匠,山裏的人家都到他家買木制品,同樣的手藝,他家比外面的要便宜點。二郎就時常用柴木去他家換木屑。
“二哥,快來,大嫂做的蛋糕可好吃了,嫩嫩的,比蒸蛋還要好吃。”二朵眼尖的看到了二哥,蹦蹦跳跳興奮的嚷嚷着。
大郎恰好從茅房那邊的豬圈回來,一身的臭味,他沒進屋,對着二弟說。“二郎你提一桶水到屋後的澡堂去,我拿衣服洗個澡。”
“好。”二郎把木屑拾掇妥當,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邁進了廚房,笑着對季歌說。“大嫂這新吃食,可真香,濃濃的蛋香味撲鼻,中午吃的肚子飽飽,也有些餓了。”
“洗洗手,這兩只碗是你和你大哥的份,一起嘗嘗,倘若沒什麽事的話,正好咱們來說個章程。”這蛋糕也算是挺成功的,季歌心裏松了口氣。
二郎提了一桶溫水進屋後的澡堂,回來後邊洗手邊應。“行。”
一家人圍坐在一塊,邊吃着香噴噴的蛋糕邊說着話,氣氛相當的溫馨美好。有那麽一句話,很多人都知道。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一刻,季歌算是深有體會。
“發糕和蛋糕論塊賣的話,那爆米花怎麽賣?”二郎問着,很快又接話。“論斤賣?爆米花份量輕,論斤賣的話可能不太好。”
很少發言的三郎,倒是接了話。“一碗一碗的賣。”他年紀小能想到這裏,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也是被刺激的,原以為上學這事,也只能想想,可現在看來,或許真的可以實現,大嫂的手藝是真的很好。
“三郎說的沒錯,咱們可以一碗一碗的賣,用油紙包好。”季歌笑着看向三郎,眼裏有着欣慰。
二弟三弟都在媳婦跟前露了臉,大郎想着他也不能太弱,趕緊出聲。“蛋糕可以定三文錢一份,發糕是兩文錢一份,爆米花也是兩文錢一份。這價格在景河鎮能賣的出去。”
大郎說的價格,跟季歌想的差不多,她點着頭說道。“就這價格。至于抽成,賣出兩份蛋糕給一文錢老板。爆米花和發糕各賣出三份,老板可各得一文錢。這樣的抽成還是挺可觀的,加上咱們的吃食味道不錯,主要是一個新字,鎮裏還沒有爆米花和蛋糕呢,這樣白撿的錢,應該店鋪願意嘗試着讓咱們寄賣。”
“一個蛋糕分成六份,就是十八文錢,分給老板三文錢,大嫂用了五個雞蛋還有麥芽糖和面粉等,成本算五文錢,這麽一算,咱們還能掙十文錢。爆米花的成本最低,發糕的成本和蛋糕差不多。”劉二郎越算越興奮,眼睛越發的明亮。“就算一天只能賣掉兩份蛋糕,兩份爆米花和發糕,一天也能掙近十文錢,一個月下來掙的跟火焙魚差不多,還有山裏的菌子,一并合起來就是五六百文錢呢。”
這要換以前可是想都沒法想的事情,不出山就呆在家裏,一個月還能掙這麽多,不是苦活也不是累活,就是要天天出山進鎮,他們走習慣了山路,壓根就不覺這是難事。
“大嫂做的這麽好吃,怎麽可能一天只賣兩份。我敢肯定,別人只要吃了大嫂做的東西,吃了還想吃。”二朵很铿锵有力的發言。
一旁的三朵邊吃着蛋糕邊狠狠的點頭,鼓鼓的臉頰,認真的大眼睛,模樣可愛的沒法形容。季歌都忍不住想捏捏她的臉了。
“那咱們明天一早就出山。”劉大郎一錘定音,心情很亢奮,對明天充滿了期待!
如此這般事情便定下來了,明日一早,劉大郎和季歌夫妻倆出山進鎮尋找願意寄賣的店鋪。
次日屋外漆黑一片,季歌和劉大郎就起來了,得張羅好三樣吃食。夫妻倆在廚房裏剛開始忙活呢,就見二郎走了進來,後面跟着三郎,倆人都精神抖擻的模樣,半點倦意都沒有。
“來了正好,你們倆個就做爆米花吧。”季歌想,他們想出份力也是好的,沒有說旁的話,自然的吩咐了句。“大郎你跟二弟說說步驟,爆米花很容易,就是火候得注意。”
劉大郎點頭應着,走到了二弟的身旁,跟他細細的說起這爆米花的事情來,又跟一旁的三郎道。“第一鍋爆米花,我來生火,你在旁邊看着,第二鍋就由你來生火。”
“好!”三郎應的信心十足。
一鍋爆米花有點少,決定做兩鍋爆米花。一個蛋糕一個發糕,蛋糕能切成六份,發糕要大點,可以切成九份。
寂靜的夜裏,寒風輕拂,跳躍的火光裏映着一張張認真的臉龐,眼裏透着希翼的亮光,這是一樁小生意,更是一個盼頭,将來的日子會是什麽模樣,皆看今日之舉能否順利。
噼啪噼啪的爆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的格外響亮,同時能牽動人的情緒,有種別樣的說不出的激動興奮,還有微微的緊張感,那滋味,像極了豐收前的心情。
“大嫂大哥二哥三弟。”二朵牽着三朵的手,揉着眼睛推門進了廚房,又趕緊把房門關上。
都醒了呢。季歌心裏很歡喜,甜滋滋的。“二朵和三朵來了正好,去尋個幹淨的布袋子來,得用來裝爆米花,袋子不用太大了。”
“好嗳!”一來就有活幹,二朵特別開心,拉着三朵就往雜物間走。
三郎及時提醒。“燈,得帶盞油燈去。”說着,點了盞油,遞給了走過來的三朵,看着三朵叮囑了句。“握穩了,你別動,讓二姐找。”
三朵抿嘴笑,笑容甜甜的。“知道了。”
天蒙蒙亮,三樣吃食都新鮮出爐,屋子裏彌漫了一股濃濃的香味。早飯是荞麥饅頭,吃過早飯後,季歌和劉大郎拿着吃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家。四個孩子站在屋檐下,看着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興奮中透着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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