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父女

?穆原錄好新的一期電臺節目關掉話筒,收好設備,把散落在桌上的書整理好,去吧臺給自己做了一杯清咖啡,即使是臨近十二點,清咖啡依舊是他唯一的選擇。

技術宅已經将調查結果發給了他,喬正在出獄後靠着袁文和夫妻給的本金做起了裝潢生意,還有自己的裝潢隊,但是一年後生意就變差,他不得不關門,消停了一陣後,他又做起了進口酒生意,這樣認識了水華宮的二老板,進而認識了大老板。

水華宮大老板同袁文和是老朋友,因此對喬正也格外關照,加上喬正這人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節,和大老板很談得來,水華宮經營出現問題,資金虧損,喬正關掉進口酒生意,拿着錢入駐水華宮。

這是Y市目前最大的酒吧,生意好得日進鬥金。

前年,水華宮大老板突發心髒病去世,喬正越過二當家一舉成為大老板,奇怪的是,下面的人一點反對聲音都沒有。

穆原拿着ipad繼續往下翻,在最後一行寫道——水華宮的二老板叫韋峰,十七年前曾加入中英幫,現在還有中英幫的人在為韋峰打工。

穆原洗好杯子,回到卧室把關于喬正的資料發給袁茉,很快技術宅又發了一篇消息,這是關于劉可可被打一事的信息。

在事發當天,除了那個打120叫救護車的路人,還有一個住在劉可可家樓上在附近菜場賣鹹菜的大嬸也看見了劉可可被打。

資料上寫着:當時是晚上九點,大嬸從超市回來,遠遠地看見有幾個人圍在一起,再往前走幾步,地上還躺着一個人,分不清是男是女,圍着ta的幾個人正在對ta拳打腳踢,大嬸吓得尖叫,其中一個打人的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清楚地看見那人沒有戴黑色頭套,還看清了他的樣子。

技術宅在最後附帶了一張大嬸口述他親手繪制的畫像。

穆原抽了抽嘴角,撥打了技術宅的電話:“你的畫風還是那麽畢加索,我的藝術欣賞力有限,你直接告訴我大嬸是怎麽跟你描述的。”

電話裏技術宅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我肯幫你就不錯了,哪兒來那麽多要求,煩。”

穆原不作聲,技術宅嘆了口氣,像是無可奈何地妥協:“好吧,我大發善心跟你說一遍……”根據技術宅的複述,穆原畫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他發給技術宅和袁茉。

幾分鐘後,袁茉打來電話:“這張畫是從哪兒來的?”

“你認識?”

“有一點印象,但是我想不起是誰。”

穆原把技術宅查到另一個目擊證人的事告訴袁茉,袁茉聽罷,有些激動地說:“如果那個大嬸願意出面,我們就多一些機會為可可讨一個公道了。”

我們……

穆原對這個詞有點不适應,他蹙了下眉,忍不住潑冷水:“你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這些事情我們能查到,對方肯定也會知道,如果他們用錢收買這個大嬸,我們能做的就很少了。”

“還沒試過怎麽呢。你又不認識那個大嬸,你怎麽能斷定她不是心懷正義的人呢?”

穆原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告訴你降低自己的期望才不會有更大的失望。”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有了進展,謝謝你,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

挂掉電話,袁茉倒在床上呈大字型,她拿起手機仔細看着畫上的人,真的很熟,是誰呢?袁茉閉上眼努力回想重生前看過的那篇關于喬正的報道,她記得這件事鬧得很大,記者把喬正祖宗十八代都挖了個遍,新聞報道寫得像故事會,并且圖文兼備。

她原本對那一家子沒有興趣也因為記者的筆力看完了整篇報道。

在袁茉的大腦裏浮現出喬家一家子:喬卉枝、喬正、喬正妻子、喬正大女兒、喬正……對了,是他!

喬正收養的小兒子!

袁茉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是的,是的,就是他,就是喬正收養的兒子。

穆原剛躺到床上,技術宅和袁茉同時發了條微信給他——那是喬正的養子。

養子?

穆原眯了下眼睛,想了想,是養子的話,很有可能喬正和喬卉枝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而是袁芙和喬正養子私底下找劉可可出氣。

看來他們把這件事想得太複雜了。

事情有了突破性進展,袁茉心裏的石頭總算放下了一點,睡吧,明天還有任務,還要去一家新開的西班牙餐廳試吃,或許,明天還有一場大戰等着她。

—— ——

袁茉站在金百廣場看着對面那棟六十層的高樓,往上數到第四十五層以上都是袁文和美食集團的,四十五,這還是袁茉母親那時找了一個算命先生算出來的,說四十五旺財。

袁茉閉了閉眼,轉身走進一間只有八十平米的餐廳。

“這是我們店裏的特色菜品,墨魚汁飯,這是醋釀沙丁魚,這是西班牙紅腸,還有伊比利亞的火腿,很出名的,這是從西班牙進口的,當然了還有西班牙最有特色的Tapas,袁小姐,你先嘗一嘗。”

店老板是個臉圓圓,肚圓圓的中年男人,據他自己介紹他早年留學西班牙,在馬德裏成家立業,人到中年遭遇經濟危機,妻子同他離婚帶走一兒一女,他從西班牙回國重新打拼,開了這家西班牙餐廳。

袁茉拍好照,先嘗了已經切成薄片的火腿,火腿片薄如蟬翼,入口鹹香味極濃,肥而不膩,瘦而不柴,袁茉知道制作伊比利亞火腿的豬一定要在林中放養,讓豬吃谷物、橡實和榛果,這樣的豬肉緊致細嫩。

“請問有沒有冰鎮過的幹雪利酒,或者Rioja wine(裏奧哈紅酒)?”

老板愣了一下,兩眼放光:“有有有,袁小姐果然是會吃的人。”雖然是他主動找上中國旅途雜志社的,但還是止不住地擔心雜志社派來的人不會吃,要是亂寫一通,豈不是浪費他一番心血。

墨魚汁飯是加泰羅尼亞地區和巴倫西亞的特色,近些年在西班牙其他地方也能品嘗到墨魚汁飯,墨魚汁飯的特點就是黑、亮,海鮮味要濃,因為是加入了墨魚汁,所以飯的顏色是黑色,再在表面加上贻貝和鮮蝦。

這家餐廳的墨魚汁飯做得挺不錯的,用的是西班牙本地産的大米,加入高湯焖飯,每一粒米都吸收了高湯和海鮮的味道,粒粒飽滿,不糊不爛。

袁茉想到五歲那年跟着父母一起去西班牙旅行,第一次看見墨魚汁飯,黑不溜秋的,像一坨煤球,她死活不吃,媽媽在餐廳發了脾氣,說不吃就餓肚子,她委屈地哭了,袁文和把她抱起來,輕輕拍打她的背,一邊為她擦淚一邊說:“小茉不喜歡吃就不吃嘛,多大點兒事,至于這麽吓閨女嗎?看把孩子吓的,小茉乖啊,不哭了。”

袁文和溫柔寬慰她的樣子和他同母親離婚時無情決絕的樣子重合在一起,袁茉突然頭疼。

她以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會是永恒,卻沒想到那只是瞬間。

從餐廳出來,袁茉提着老板送的一小塊火腿,她坐在廣場的木椅上看着對面第四十五層。穆原已經把他們查到的信息提供給了警方,她現在就等着穆原的消息了。

一個小時過去,袁茉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正要站起來,穆原來了。

“怎麽樣?”

穆原搖搖頭:“證人改口了。”

袁茉愣了一下:“改……口了?那個大嬸?”

“嗯。”

“果然會是這樣。”袁茉很挫敗。

“如果先前喬正他們不知道,那現在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覺得你直接去找他們不是好辦法,你主動就已經落于下風了。”穆原頓了一下,他看着袁茉,“我的建議是,你可以直接去見你父親。”

“我不去。”穆原話音剛落,袁茉迅速回道。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生硬,袁茉緩和一下:“我不想去見他。既然他們已經出手了,那我不用再顧忌什麽了,我現在就天北區。”

“你想好了?”

“嗯。”

“走吧。”

袁茉錯愕:“你也去?”

穆原點頭:“這種事情怎麽可能讓你一個人去,走吧。”

兩人乘車去往天北區,那是Y市最出名的一片別墅區,每一棟別墅設計都是由不同的設計師精心設計出來的,很受Y市有錢人的喜歡,袁文和同喬卉枝結婚後就把家安在這裏,袁茉只來過一次。

每一棟別墅都配備了一名保安,袁茉讓保安通報,等了十多分鐘,大門開了,袁茉和穆原走進去。

一個上着黑色夾克衫,下着牛仔褲,踏着一雙擦得倍兒亮的皮鞋的男人走出來,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道食指長的疤,要笑不笑的樣子有些滲人。

男人輕瞥她一眼,擡擡下巴讓她走開,一轉臉對着袁茉笑得很和藹:“這是……小茉吧,喲,好久不見,你都這麽大了,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了——”他看向穆原,“這是小茉的男朋友,哎喲,真是郎才……”

“喬先生不必客套。”袁茉打斷他,“明人不說暗話,我們還是開門見山吧。”

喬正收起笑,肅然地凝視她一眼,然後又笑起來:“那裏面請吧。”

喬卉枝以前是袁文和的秘書,跟袁文和在一起的時候剛滿二十二歲,現在她已經是年過四十的婦人了,但她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也不過三十出頭,這是袁茉在十八歲那年後第一次見到她。

“小茉。”喬卉枝坐在花園裏修剪花枝,穿着一身很有質感的休閑裝卻掩蓋不住她華貴的氣質,她看見袁茉有些驚訝,望向喬正,意思是問怎麽回事。

喬正也是一頭霧水,他癟了癟嘴表示不知道。

“喬女士,好久不見了。”

喬卉枝揚了下眉毛,放下剪刀,笑容完美得無懈可擊:“真是好久不見了,小茉越長越漂亮了,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不錯,不錯,你爸爸應該會喜歡。”

袁茉看着喬卉枝和喬正姐弟倆,冷笑道;“喬副總不用對我假裝親熱,袁文和不在這裏吧,你就省省吧。”

“小茉,你這話說的就見外了,我好歹跟你爸爸結了婚,也是你的繼母了。”

喬卉枝很懂得怎麽激怒袁茉,可是袁茉是在職場上打拼了十年的人,又重活了一次,對很多事情都看淡了,她笑了笑:“你要舔着臉當我後媽,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袁茉,你對長輩是什麽态度!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的嗎?”喬正出言斥責。

袁茉雙手緊捏成拳,瞪了他一眼:“我媽什麽都沒教我,就教了我別自甘堕落地做人家的二奶。”

“你胡說什麽!”喬正大怒,似要沖過來。

“袁茉,你覺得我們先報警好嗎?”站在一旁沉默許久的穆原說。

袁茉詫異地看着她,喬正說:“報什麽警,我們才要報警!”

穆原笑了笑:“聽說喬先生跟中英幫有點關系,我原本不信,不過看喬先生一身不拘一格的江湖氣,倒是有幾分相信了,我和袁茉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對上喬先生這樣在刀口讨生活的江湖兒女,我們這樣的人難免有些膽慫害怕。”

喬正和喬卉枝臉色瞬時變了,喬正混過幫派的事情他們處理得很好,怎麽會……

喬卉枝穩住心神,對着袁茉笑了笑,直接岔開話題:“你來找我有什麽事?不是來吵架的吧。”

“啪”,袁茉把一個文件袋扔面前的小桌上,喬卉枝打開取出裏面的文件翻了幾頁,然後丢在垃圾桶裏,冷笑:“什麽意思?你是要勒索我嗎?”

袁茉覺得諷刺好笑:“你以為我是你嗎?勒索?把人交出來或者自己去自首,按照規矩一分一厘地賠償,然後,你的寶貝女兒去給我的朋友賠禮道歉。”

“你放屁!”喬正怒吼一聲,沖了過來。

穆原把袁茉擋在身後,擡手穩穩地接住喬正的拳頭,他擡腳踢在喬正的膝蓋上,喬正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

喬卉枝大驚失色,急忙按下一個按鈕,大喊着:“保安,保安!快上來!”

袁茉走到她面前,一步步地逼近她:“我是不想把事情鬧大才私了的,要是這件事放在媒體上報道出去效果會怎麽樣?特別是你的親弟弟……喬卉枝,好好地想一想。”

喬卉枝被逼到石欄角落裏,她推開袁茉,理了理衣服,很快從一個驚慌失措的女人恢複成雲淡風輕的貴婦,她對保安揚了揚下巴:“把他們弄出去。”

“喬卉枝!”

喬卉枝淡淡地笑:“有本事你就捅出去,那是你爸爸的公司,又不是我的,受損失的是袁文和,不是我,不過我可告訴你,你爸爸最近心髒不太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都是你的責任。”

袁茉咬着牙瞪着她。

喬卉枝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小茉,安安心心地過你的日子,別來招惹我們,對你好,對我們也好。”

她伏在袁茉身邊輕聲說:“人輸了就要認命,別總想着翻身,白費力氣,你和你那個媽早就輸了。”

袁茉打掉她的手,擡手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保安沖過去扣住她的肩膀,喬卉枝惡狠狠地看着她,恨不得把她撕碎。

袁茉掙脫掉保安的手,笑了笑:“既然你這麽不在乎那間公司,那你也肯定不在乎袁文和知道你挪用公款鬧虧空的事咯。”

這是她重生前知道的事。

穆原已經将喬正制住,他接到袁茉的眼色将喬正扔到一旁,喬卉枝一下驚慌了,她看着袁茉二人往外走,跌跌撞撞地跑了兩步大喊:“站住!站住!”

在屋裏睡覺的袁芙被外面的動靜驚醒,滿不開心地跑出去看看是誰大吵大鬧。

袁芙和袁茉長得完全沒有相似之處,袁芙看着袁茉有一瞬的驚詫,然後是厭惡:“你來這裏做什麽?還帶了個男人,你當你是依萍啊,來家裏要錢……”

話沒說完,袁茉上前揪住她,“啪啪”兩巴掌,這是為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的劉可可打的。

袁芙和喬卉枝都愣住了,然後母女倆尖聲叫道:“你敢打我/她!”

袁茉揪着袁芙轉過身,然後又是兩巴掌,這是為她自己打的。

袁芙被她打蒙了,屈辱和委屈一齊湧上來,大嚎:“你敢打我,你這個臭婊。子。”

“啪啪”又是兩巴掌。

女兒被打,喬卉枝急得貴婦風範全無,可偏偏穆原擋在她身前阻攔她的去路,她對着保安大喊:“你是死的嗎?把她拖出去!”

就在保安上前扣住袁茉之際,袁茉提着袁芙撞到圍欄上,袁芙的身子一半都吊在外面,袁茉咬牙切齒地說:“你既然敢打人就不怕被打咯,我下手還算輕的,沒打得你進醫院,袁芙,去給劉可可道歉。”

“呸,瘋婆娘,你放開我。”袁芙罵道。

“道歉!”

“我。操。你。媽!”

“道歉!”

“我道你麻。痹的歉!你給老子松開。”

“道歉!”

“夠了!”喬卉枝聲嘶力竭大吼一聲,鬼斧狀全無,她扒開袁茉,抱着袁芙,氣喘籲籲地說,“你有什麽資格耀武揚威,我是你的長輩!你不是恨袁文和嗎?你恨他抛棄了你們母女,恨他在你們最困難的時候沒有出手相助,恨他連你媽死了他都沒出現,你恨我們,恨我們奪走了你的一切,但是我可憐你,袁茉,可憐你,你到這裏大鬧一場,還不就是仗着你是袁文和的女兒,我們不敢對你做什麽嗎?你恨他,但你不得不依靠他,我可憐你。”

恨他,但不得不依靠他……

袁茉腦子一下子炸開了,一瞬間,她好像被施了定身數不會說話不會動。

穆原握住她的肩膀,對喬卉枝和袁芙說:“她恨你們有什麽不對嗎?你們破壞了她的家庭,破壞了她的人生,恨你們不對嗎?袁先生是她的父親,作為父親,難道不應該成為女兒的依靠嗎?你們也不是在依靠着袁先生嗎?你問她有什麽資格耀武揚威,那我問你,你有什麽資格指責她。她的母親可沒有破壞別人的家庭。”

喬卉枝怒不可遏:“你……”

“你們在鬧什麽?”

熟悉的聲音傳來,沙啞,略顯蒼老,卻依舊有力量。

袁茉整個人都僵硬了。

喬卉枝和袁芙轉身看見袁文和走過來,吓得往後退了兩步。

“進門就聽見你們在吵架。”袁文和走過去,看着袁茉,動了動嘴唇沒說話,袁茉則是扭頭望向另一邊。

“爸爸,不是我們在鬧。”袁芙撒嬌地跺了跺腳,眼淚珠子唰地滾落下來,“爸爸,你看我的臉,還有媽媽的臉,袁茉她動手打我們。”

袁文和瞥了母女倆一眼,看向袁茉,語氣變得很溫和卻掩蓋不住驚喜和略微的顫抖:“小茉,你......我們好久沒見了,今晚,跟爸爸吃頓飯吧。”

過了一分鐘,袁茉幹巴巴地說;“不用了。”她看向袁文和,“是我打了喬副總和袁小姐,如果你們要告我人身傷害請便,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跟袁……袁先生您說一件事,您的愛女袁芙小姐和喬正的養子策劃打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傷勢較重,現在正在醫院裏,這次冒然上門是我唐突了,我會把這件事全權交給警方和律師,打擾了,告辭了。”

說完,穆原心有靈犀般扶着袁茉轉身往外走。

“小茉!”袁文和叫住她,“有事好商量,你先留下來。”

“不用了。”袁茉停下來回頭看他,“還請袁先生好好約束家人,少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再見。”

“小茉!”

“爸爸,她打了我和媽媽,你還叫她做什麽。”

“你閉嘴。”

“爸爸!”

袁文和追過去,拉着袁茉的手,說:“如果是圓圓幹的話我會讓她給你的朋友賠禮道歉的,賠償我也會一分不少地給你的朋友,小茉,我們……這麽多年不見了,今晚就留下來陪爸爸吃頓飯吧。”

袁茉緩緩地抽回手,袁文和的手寬大幹燥,這雙曾經抱過她,牽過她,為她做過各種美食的手,留在她手上的餘溫像燒紅地烙鐵一樣讓她作疼,“不必了,我再多嘴說一句,請您小心喬卉枝和喬正,我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挪用公款。如果您覺得我在挑撥離間你們夫妻關系,就當我沒說。至于我的朋友被打這件事,我會把所有資料都交給警方,是非自有公斷,告辭了。”

走出大門,袁茉的淚再也憋不住,一顆顆地往下掉,掉落在衣襟上,淚滴暈開,再往前走了幾步,她甩開穆原的手,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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