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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鬥法

金榜一出,阿栖就象偷到了油的小老鼠,整天樂滋滋的,今天謝恩,明天游街,忙得不亦樂乎,也沒有多少時間陪我出游了。我趁機收下心來,往阿栖身上挂了個小鏡子加金鈴,自己便躲回屋中,鑽研起祖師爺給我的那幾十本書。

這一看才知道,祖師爺這次給的幾十本書比上次發下的幾百本書都難,全都是移山倒海驚天動地的超級大法術。怪不得他要給我兩個月的時間,但是我現在已經混掉了二十多天,不由得火燒眉毛,十分着緊。我看來看去,這些法術并不太多,以我的本領,強記下不算太難,但是法術需要在學以致用中成熟,這些法術太大,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給我試驗。

突然間金鈴大作,我掏出鏡子一看,阿栖騎在高頭大馬上,正在對一個美女嘻皮笑臉,居然還抛了個金镯子給她。我怒從膽邊生,正要鑽進鏡子去教訓他,突然覺得那個美女很面熟,好象在哪裏見過,我又掏出一面鏡子照照自己,發現兩個鏡子裏的美女一模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平陽公主是一百年前的人,怎麽現在還會有跟她長相一樣的人在世上?

我念念咒語,招來那五個小鬼,平陽公主的畫像就是他們給我從皇宮中偷出來的。

我問:“你們拿來的到底是不是平陽公主的像?”

大鬼說:“我們又不認識平陽公主。”

二鬼說:“皇宮裏頭公主的像很多。”

三鬼說:“所以我們挑了最漂亮的一幅畫像給你。”

四鬼說:“難道你覺得她不好看?”

五鬼說:“那我們再去給你偷一幅過來。”

我聽了他們的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趕緊請他們走,再也不敢要他們做什麽事情了。

我繼續從鏡子裏看阿栖的好戲,這時,他已在曲江亭中,有口難辨了。

原來,我變身的畫像是李隆基的女兒萬安公主的。

我梳妝打扮,更換衣衫,叫來阿玕和三姑,對他們說:“你們法術不夠,最好先逃。”

阿玕聽我說了事情的始末後,躍躍欲試,因為這陣子他跟着我一起,也頗學了一些法術,他說:“姐你不要瞧不起人,上次祖師爺來查你功課,我也趁機顯示了一把,他還說我天分不錯呢!”

我踢了他一腳,說:“三姑,快帶這臭小子先走!”

門外砰砰響,我過去開門,宮中來使已到。

他們并沒有帶我去曲江亭,而是直接來到了皇宮的一個大殿中。

李隆基坐在胡床上,正在喂楊玉環吃荔枝。

公主坐在另一邊,嘟着嘴悶悶不樂。

阿栖伏跪在殿中,另外那些進士和大臣們都跪在殿外,他們見我走過,頭都不敢擡。

太監們禀報:“令狐琅到!”

我袅袅婷婷走到殿中,道了個萬福說:“民女令狐琅參見皇上和貴妃娘娘。”

李隆基、楊玉環和公主,聽了我的聲音,全都擡起頭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楊玉環取笑道:“皇上,你在外面養的私生女兒?還真漂亮,我見猶憐呢!”

李隆基搖搖頭說:“萬安,她還真跟你很像呢!”

萬安公主說:“不會吧,還真有這樣的事?”連忙掏了小鏡子出來自照。

李隆基說:“你跟我女兒這麽像,不如我認你為幹女兒吧?”

他身後的一個四五十歲的道士站出來說:“聖上,萬萬不可!”

李隆基笑道:“國師,有何不可?難不成你又要搶了去做徒弟?”

原來這個道士就是小國師李含光。本朝崇尚道教,常有公主貴人舍身修道。李隆基的姑姑太平公主,他的貴妃楊玉環,都曾做過一段時間的女道士。

李含光說:“皇上,這是個狐貍精。”

李隆基半信半疑的說:“不會吧,一點妖氣都看不出來。”

李含光說:“皇上,且看我作法降妖。”

李隆基問我:“令狐琅,他說你是狐貍精,你怎麽說?”

我不慌不忙的說:“民女自幼修習道術,倒是很願意向國師請教一下!”

李含光說:“大膽妖孽,竟敢大言不慚,迷惑聖上,還不快快現出原形,聽候處置?”

我笑道:“原形來了。”拈指念咒,對着李含光使了個迷魂術加變形術,要将他變成一只阿玕那樣的紅毛狐貍。

李含光倒也不是草包,發覺有異,連忙使了法術抵抗,我們倆的法術拉鋸戰之間,他的身體一會現出狐貍影子,一會又變回道士,看得旁人眼花缭亂,宮女們全都連聲尖叫。

李隆基駭笑道:“含光,原來你才是狐貍精,平常怎麽也不變得漂亮點兒?”

李含光滿面通紅,拼命抵抗,根本就沒多餘的力氣答話。我看他可憐,收了法術,笑盈盈的對李隆基說:“皇上你看,李含光才是狐貍精。”

李隆基哈哈大笑:“國師,你今日碰到對手了!”

李含□□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的罵:“妖孽妖孽!”

我笑道:“俗話說,‘無狐魅,不成村。’李含光雖然是個狐貍精,也還是個對皇上忠心的狐貍精,只是有點小氣,見不得比他法術高的人跟皇上接近罷了。”

李隆基笑道:“說的是,國師為朕做了許多事情,就算是狐貍精,朕也不會責罰他的。”

李含□□急敗壞,說:“皇上休聽她蠱惑,這個狐貍精法術太高,我要請我師父來。”

他師父是司馬承祯,如今已經八十高齡,是本朝大國師,聽說法術高明得很。

李隆基說:“好!很久不見大國師了,屢次征召他都不肯出來,朕倒是挺想念他呢!”

李含光在殿外設了案幾香燭,對天祝禱,請他師父司馬承祯過來。

我見李隆基、楊玉環他們等得無聊,殿中空間又很闊大,便練習起剛看過的那些大法術來。我使了個移山倒海大法,将華清池搬來,飄在空中。再讓池底一側擡高,水便從低的那一側傾瀉下來,形成一個瀑布。那水傾到殿中地上,并不停留,一個回轉,又往後面空中上流,攀上較高的那一側池底,回到池中,形成一個流動不止的水環。殿內衆人見水能往上流,都啧啧稱奇。

楊玉環說:“皇上,這好象是我們洗澡的地方。”

李隆基問:“令狐琅,你搬華清池來做什麽?”

我沒答話,華清池中是溫泉,所以瀑布上水汽蒸騰,我手一指,那些水汽便隐隐約約凝成一個個美女,跳起舞來。李隆基說:“玉環,這個好象是你常跳的霓裳羽衣舞。”

移山倒海大法練完,效果不錯,我又想練練移形換影大法。

華清池瀑布上水汽又是一變,宛如一面鏡子般映出長安城東西二市的店鋪來,市內貨肆行鋪林立,商賈輻湊。有一處人潮聚集,鏡面推近一看,原來是個胡商,正在叫賣他的寶瓶。

那寶瓶有半人高,大口細腰,與常見的細口胖肚形狀的瓶子不同。

胡商将寶瓶橫傾在地,從瓶口走出許多兩三寸高的小人兒來,那些小人兒三五成群,有的歌舞,有的唱戲,有的雜耍。

楊玉環笑道:“哎呀,這個好玩,可惜遠了點,看不清那些小人兒。”

李隆基問:“令狐琅,你能讓他們近一點麽?”

我笑了一笑,向水汽中的胡商指了指,市集中的胡商、寶瓶和那些小人兒全都不見了,圍觀的人們全都面露詫異神色,議論紛紛,不忍散去。

胡商卻已經目瞪口呆的坐在這裏的大殿之中,華清池前。寶瓶還傾在他面前的地上,那些小人兒卻歡呼雀躍,歌舞戲耍都不玩了,紛紛跑到瀑布前面,坐在地上,順着地面水流上流到空中的華清池裏,不一會便從華清池出瀑布的這一頭出來,嘩啦一下,跟瀑布一起直沖下來。他們坐上去,沖下來,沖下來,又坐上去,玩得不亦樂乎。

楊玉環見了,臉露豔羨之色,笑道:“哎呀,我要是也有他們這般小,就可以也這麽玩一玩了。”

李隆基笑道:“令狐琅,你的法術還真是高明,來來來,把我和貴妃也都變得這麽小,去坐一坐這個水滑梯。”

我颔首微笑,正要施法,胡商的寶瓶口忽然走出一個白胡子老頭小人兒。小老頭兒見風就長,不一會便長得跟真人一般大小,急急開口說道:“聖上切不可以身試法,中了狐貍精的圈套。”

李隆基見了老頭兒,大喜叫道:“大國師,好久不見了!為什麽你總不肯奉召來見朕,難道是做不出長生不老藥,怕了朕不成?”

老頭兒笑道:“聖上說笑了,貧道年事已高,本來就該靜養不問世事了。”

原來此人就是大國師司馬承祯,李含光終于把他師父請到了。

司馬承祯對我含怒而視,說:“你這個九尾狐貍精真是大膽,居然敢戲耍萬乘之君。”說着沖胡商寶瓶中一指,瓶口中便跑出兩只小狗來,一見風,長成了兩只威風凜凜,跟人差不多高的大惡狗,直向我撲來。

狐貍怕狗,普通的狐貍精也能被惡狗咬死,司馬承祯倒還滿會對症下藥。但是我這樣的九尾狐貍精,不是他的狗能制服的。

我使了個高級護身法術,頓時滿身射出金光。那兩只大惡狗,見了金光,立刻昂首擺尾,對我繞膝承歡,伸舌舔我的鞋尖,姿态非常溫馴。

司馬承祯面色一暗,又向寶瓶一伸手,瓶口中飛出一只鵲巢,落在他手中,鵲巢中叽叽喳喳,有三只小喜鵲在探頭探腦的叫。

司馬承祯掏出一張黃紙符來,念了念咒語,将紙符和鵲巢一齊對着我點燃。這是對付狐貍精的驗方,他倒是經驗豐富,也不知道已經捉過多少狐貍精了。我聞到燒鵲巢的味道,有點暈,忙從寶瓶口中,引了兩道新鮮空氣進來,鑽進我的鼻中,暈眩頓解。那寶瓶是個快捷通道,他能用,我也能用。

鵲巢燒盡,那三只剛才還歡叫的小喜鵲已被燒焦燒熟,司馬承祯将三只喜鵲頭揪下來,遞給李隆基、楊玉環和萬安公主說:“狐貍精怕熟鵲肉,呆會我跟她鬥法,你們拿着鵲頭,就可以護身了。”

李隆基和公主接過了鵲頭,楊玉環卻皺着眉頭不肯接,她說:“國師太殘忍了,這幾只小喜鵲好可憐。”

我見了司馬承祯尴尬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司馬承祯惱羞成怒,将那只鵲頭扔在地上,轉身沖我念咒,又作起法來。

他念一會咒,燒一張紙符,又念一會咒,又燒一張紙符,一共燒了五張紙符。

我已經對瀑布使了鏡術,現在再加上一個複制術。于是司馬承祯念的咒燒的符,我這邊也依樣畫葫蘆的念了五個同樣的咒,燒了五個同樣的符。

只聽大殿殿頂嘩啦一聲裂開,五個形貌威武的大神從天上降下來,每個大神的背上都背着一座巍峨高山。哦,原來是五岳山神。

楊玉環驚喜的叫道:“皇上你看,好漂亮的彩虹!”原來殿頂裂開,陽光照射進來,映到殿內瀑布上,形成一道彩虹。這麽緊張的時候,她居然也能注意到這個,我算是服了她了。這楊玉環快三十歲了,依然白皙嬌媚不說,還這麽天真純善,怪不得李隆基這麽愛她。

五岳山神受了我跟司馬承祯兩個人的召喚,五個神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該往哪邊去。

最後東岳泰山和西岳華山向司馬承祯走過去,北岳恒山和南岳衡山向我走過來,中岳嵩山保持中立,停在我跟司馬承祯中間。

司馬承祯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一揮手,吩咐泰山和華山向我打來,我也一揮手,恒山和衡山便迎了上去。

四岳一通亂打,衡山把泰山脖子上的五大夫松扯斷,華山把恒山肩上的懸空寺打飛,泰山又把衡山頭上的祝融峰撞平,恒山又把華山背上的玉女峰踢折,中岳嵩山想去勸架,結果自己腰上建了有兩百多年的少林寺也被其他四岳身上濺出來的尖石給削平了。五岳山神打得如此貨真價實,我和司馬承祯都看得傻了,想來這五岳一直同行是冤家,卻沒機會打一場,如今一打起來,竟然越戰越勇,收不住手了。

司馬承祯無奈,又燒了張符紙,念了個咒語,将三只眼的二郎神請了下來。

二郎神帶着吠天犬下來一看,五岳神已經打得稀裏嘩啦,五岳山上的風景名勝全都變成了爛豆渣。

二郎神怒道:“停停停,都給我住手。堂堂五岳山神,居然跑到金銮殿來打群架!這裏光線不好,走走走,都給我出門到外面去,我給你們療傷,晚了這些風景名勝可就沒法恢複了。”

司馬承祯一看二郎神沒理他,只帶着五岳山神出去療傷,忙燒符念咒,要再請神仙下來。

二郎神已經是很厲害的上神了,我可不能讓司馬承祯再請個更厲害的角色來對付我,不見得打不贏,而是天上神仙那麽多,都得罪了可不好,說不定要害得以後的狐貍都不準學道成精了。

我于是使了個遮天蔽日的大法術,将司馬承祯的咒語和靈符都給截了下來,用天眼通一看,原來是請觀音菩薩的。

我偷偷拔了根金色尾毛,扔到空中去。

沒多久,從殿頂上的裂縫裏降下寶相莊嚴的觀音菩薩來,殿中衆人,包括李隆基在內,都對觀音菩薩跪下來。

司馬承祯對觀音菩薩說:“大慈大悲觀音菩薩,請将這個妖孽收服,免她為害人間。”

觀音菩薩說:“她不是妖孽,你才是妖孽!”

司馬承祯大驚失色,正要說話,觀音手中玉淨瓶對他一指,他便被收入瓶中不見了。

殿內衆人全都看傻了。

二郎神恰在這時帶着已經修複的五岳山神走進來,見了觀音菩薩,吓了一跳,對我說:“小丫頭,你真行啊,居然連一毫為神術這種超級高難的秘術都能使出來!”

我笑道:“還是上神法力高深,明察秋毫阿!阿琅佩服之至。”我一伸手,殿中的觀音菩薩就變成一根金色尾毛飄到我袖中去,不見了。

二郎神說:“行了行了,別給我戴高帽子。狐剛子來了沒,這個法術只有他會,你肯定是他的徒弟!”

“上神所料不錯!家師名諱正是狐剛子。”

“狐剛子神出鬼沒,我想找他要點九轉還陽金丹都一直找不到他人。你快點幫我把你師父請出來。”

只聽得空中傳來一陣熟悉的笑聲,狐剛子攜着我那俊得迷死人的弟弟阿玕從殿頂裂縫降下來。

這個臭阿玕,我不讓他來,他居然跑去把祖師爺請了來。

狐剛子說:“二郎神,一晃兩千年不見,別來無恙乎?”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玉瓶,遞給二郎神說,“金丹在裏面了。”

二郎神接過金丹,大喜笑道:“多謝多謝,恭喜你收了個這麽本事的徒兒!”

狐剛子說:“別客氣。”轉頭對我說,“阿琅,你怎麽這麽胡鬧?快把司馬承祯放出來。”

我笑道:“師父,你比上次見面又帥了些。我這不叫胡鬧,叫學習和實踐相結合,您教給我的這些大法術,不用一用怎麽知道好不好用?”然後走過去踢踢胡商的那只寶瓶,司馬承祯便從瓶口爬出來,見風變大了。

他見了我,口裏怒罵:“妖狐妖狐!”便要撲過來找我拼命。

二郎神一把攔住他:“別不自量力了,人家是狐剛子的徒弟。”

司馬承祯臉色一變,這才注意到我師父,忙跑到李隆基身邊去,指着我師父對他說:“皇上皇上,這個就是我原來跟你說過的狐剛子,您不是要求長生不老藥麽,這可是萬年不遇的好機會,趕緊找他要!”

☆、結局

八、 合歡

如果一個人已經當了狀元,他的老婆卻比他還厲害,他該怎麽辦?

我就是這個人,我的決定是,狀元不當了,随我老婆阿琅入山學道去。

在見識過阿琅的變化萬端眩人耳目的高超法術之後,傻瓜才會願意放棄她去為天威難測的皇帝老兒賣命。我不是傻瓜,所以我選擇放棄了授予狀元的官職,沒有去那個安排給我的官陵郡就任。

大家不要誤會,這并不是由于得罪了萬安公主的緣故。事實上公主一見到陪着祖師爺從天上下來的令狐玕,就馬上被他迷住了,把我這個狀元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公主也當了道士,滿世界的追着令狐玕要合籍雙修去了。

這也不是由于金銮殿被阿琅弄壞了的緣故,阿琅的修複術高得很,幾下手勢就把華清池送回去,讓裂開的殿頂恢複原樣。

而且皇帝老兒對阿琅的師父狐剛子恭敬得很,幾乎可以說是要頂禮膜拜了。

連帶着那兩個大國師小國師,也不再稱我的阿琅為“妖孽”,而是改口叫“大仙”了。

皇帝老兒倒是想把我的阿琅也留下來當國師,阿琅沒有答應。

不久,我父母的家書寄到,果然同意了我跟阿琅的婚事。我帶着阿琅阿成和那十萬兩銀子回老家,辦了一個熱熱鬧鬧的婚禮。

洞房花燭夜,我取下阿琅的蓋頭,喜滋滋的說:“阿琅阿琅,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妻,我是你的郎!”

阿琅卻笑嘻嘻的說:“阿栖,你剛才說錯了,應該是你是我的栖,我是你的琅。”

我聽她此話大有邪氣,忙問:“阿琅,他們說你是狐貍精,你到底是不是狐貍精?”

阿琅笑道:“笨阿栖,這個其實從我的名字就能知道了阿。令是美好的意思,令狐琅,就是有一只美好的狐貍精,她的名字叫阿琅。”

婚後不久,我們便辭別父母,探訪各處名山大川,以道會友。

山中無甲子,歲盡不知年。

也不知過了七年八年還是九年十年,節度使安祿山造起反來,打到長安。

皇帝老兒逃到四川,被自己兒子逼得退了位做太上皇。

楊國忠在逃亡途中被亂軍殺死,楊貴妃被逼自盡。

萬安公主卻因為修道,躲過了這一劫。

我的父母家人也被阿琅早先留下的法術護住,幸免于難。

中原千裏,殺人盈城,遺屍盈野。

後來雖然收複了長安,我曾見識過的開元天寶盛世,卻一去不返了。煌煌大唐,就此走了下坡路,一蹶不振。

邊境的吐蕃,也趁此良機,占據了河西隴右的大部分地區,将數十萬大唐百姓擄作奴隸。

我雖然是修道之人,也漸漸聽聞了這些世事,心中不禁揪然不樂。

阿琅倒是道術日益精進,她見我怏怏不樂到了無心修道的地步,很奇怪的問我:“這有什麽好傷心的?有生即有死,有成即有敗,這是天道至理。”

我這才想起來她跟我不是同類。世人的生死在阿琅的眼裏,就跟狐貍的生死在世人的眼裏一樣,無關緊要吧。

本小說已結集出版,書名《揚州鬼》,包括《天之驕奴》、《狐戀》、《朱珠》、《驚虹》、《揚州鬼》這5篇小說。當當卓越席殊書屋等網站有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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