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3)
道。
果然,還是讓李景端逃脫了。他能夠一次兩次地逃離警方的追蹤,肯定有他詳細的作案計劃,秦展顏總覺得,李景端這個人,恐怕不只是高智商殺手那麽簡單。
“嗯,回來吧,小心些。”她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對王躍陽說道:“你現在去查一下這個女學生的人際關系。”她用只有她和王躍陽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尤其是男女關系。”因為李景端的作案對象,是已婚的有婚外情的女人,而這個女學生……她朝着卧室內依舊縮成一團的女學生看了看,眼神有些疑惑。
“我會的。”王躍陽說道。
等從這個小區出來,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秦展顏已經失去了睡意。楚弈深為她熱了一杯牛奶,讓她捧着,“還不睡覺?”
“睡不着。”她喝了一口熱熱的牛奶,感覺溫暖的熨帖順着腸胃蔓延到四肢百骸,然後舒展着身體,長嘆一口氣,“哎,這個案子,到底什麽時候能結啊?感覺越來越複雜了。”
“秦展顏,我必須要告訴你一個事實。”他的聲音十分的嚴肅。
“什麽事實?”她驀地擡頭看着他,心裏一緊。
“你只是一個法醫,就算你是微表情分析專家,但是這個身份并沒有得到帝都警局的認可,所以,你只需要做好一個法醫該做的,就夠了。”他目光沉沉的落在她的身上,“至于那些危險的破案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參與了。”
她神色一凝,沉默了一會兒,“我怎麽做,都與你無關。”她頓了頓,又說道:“既然我受帝都警局的委任,那麽必要的時候就要服從安排。這個案子,既然上面已經同意我參與了,并且讓我協助調查破案,那麽我就是想脫身,也沒有辦法了。”
他沉默地看着她,知道她所做的決定無法改變,一時間,他無言以對。
“顏顏,你非得要把自己武裝得那麽強大?你明明可以……”
“我這麽多年,一直都這樣。”她打斷他的話,“而且,我并沒有将自己武裝起來,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她将牛奶一口喝完,将杯子放在茶幾上,起身,“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其實窗外的霓虹依舊閃爍,可是天際的墨藍色似乎已經淡淡消散,一絲破曉從這座城市的盡頭洩露出來,慢慢的在墨藍的天空中氤氲出一抹淡然的亮色。她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突然想到什麽,轉身看着他,說道:“我覺得,我們已經暴露了,所以李景端也可能知道了我的身份,恐怕,我再去恒遠,也隐瞞隐瞞不了什麽了,我從今天開始,就不用去恒遠了吧?”她說完,徑直走進卧室,關上了房門。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也氣得很晚。
再次醒過來時,窗外的光線如晶瑩剔透的水晶緞帶,蕩漾潋滟的溜進窗簾的縫隙中,在房間中切割出一道道交織輝映的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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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有些頭疼,還有些困倦。看了看放在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鐘。前幾天因為要去恒遠上班,所以鬧鐘都定時,而昨晚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她便将鬧鐘取消了。現在看時間,竟然已經過了中午。
她愣了愣,用手揉了揉腦袋,難怪自己頭暈,原來已經睡了這麽久。而楚弈深,也真的沒有叫醒她。他可能已經離開了,恒遠那麽多的事情,他怎麽肯能單獨為她一個人不去上班了而改變以往的原則?
所以,想到這裏,她又躺下去,窩在暖哄哄的被子裏,繼續閉上眼睛,打算再眯一會兒。
朦胧裏,好像聽到了窸窣雜沓的聲音,雖然輕,但是依舊傳入了她的耳朵。她下意識以為是樓上或者其他鄰居房子裏傳來的聲響,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選的這個住處別的好處沒有,但是隔音效果還是挺高的,尤其是環境,特別的安靜,怎麽能夠聽見噪音呢?
她一下子從床上起身,掀開被子,光着腳就下了床。心裏蕩漾起漣漪,卻又惶恐忐忑,生怕自己開門之後會看見什麽,又生怕自己開門之後,什麽都看不到。
畢竟是自己家,開個房門算什麽,所以她就開門了。淡金色的陽光灑滿了房間,光線流轉交織,将房間勾勒得靜谧柔和,可是這滿室的光亮明晃晃的,帶着北方秋景特有的蒼涼,卻顯得尤其的空曠和寂寥,于是她感覺自己的心裏也空落落的,一時間,好像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力氣來了。困倦和隐痛席卷進心裏,她驀然轉身,打算關門,繼續睡覺。
“醒了?”驀地一道低醇淡然的聲音如瀾漪一般層層疊疊蕩漾開去,最後沉沉的,帶着厚重的力量撞進她的心裏,她猛地為之一頓!就這樣定在原地,甚至忘了改怎麽反應。
原來他竟然沒走?
“還要睡?”他的腳步聲靠近,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最後停住。
她轉身,靜靜地看了他一眼,睡意全消。
他逆着光,淡淡的,如冰雪一般透明的光線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像透明的一樣,她看得有些晃神。發現自己的失神之後,她暗自鎮定,點點頭,轉身進了浴室洗漱。
洗漱完畢之後,走出來,便看見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已經将碗筷擺放好了。她看了看桌上的飯菜,微不可見的蹙眉。
只有一點點甜品,其他的都是素菜。她剛想轉身不想再吃飯,他卻上前扣住她的手,将她強行按着坐了下來。
“吃飯。”
吃飯就吃飯,吃完之後,他最好識趣離開!她現在不去恒遠了,就跟他沒有任何的瓜葛,聰明的話,理智的話,就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糾纏不清,唯獨她和他不行!否則,阻隔在兩人之間的阻礙,那些深切的怨恨和悲痛,還有倫理道德,都是沉重的負擔和十字架!
味同嚼蠟的吃完飯,她準備去警局。而他去公司,兩人的路,背道而馳,南轅北轍。
……
秦展顏從警局回到住處,已經是華燈初上。走入小區的道路,婆娑的樹影遮蔽了光線,視線朦胧綽約,有些地方甚至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東西,她只好摸索着走慢些。
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個人向她走過來,甚至沒有避讓的趨勢,她原本以為是因為太黑,也許那人沒有看清楚。卻不想走進了,那人仍舊沒有避開,而是加快了腳步,猛然向她沖過來!
她一驚,頓時僵在原地,腦海中似乎有一道驚雷瞬間閃過,心驚駭地有些疼痛!反應過來之後,那人已經沖了上來,一拳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臉上,她猛地一個趔趄,撲倒在地,掙紮着,還沒站穩,那人已經壓住她,有力寬大的手狠狠地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拎了起來。
尖銳的疼痛,絕望的窒息,瞬間蔓延開去,彌散到四肢百骸,眩暈讓她意識模糊,伸手死死地扒住那人的手,想要将那人推開,睜大了雙眼看清楚那人的模樣,黑暗中,她能隐約看清楚一個陌生的輪廓,還有那雙充滿戲谑和嘲諷的眼睛。
随後,便是鋪天蓋地的窒息和暈厥,她終于支撐不住,暈厥過去。
……
☆、犯罪意圖?
第一個發現秦展顏不見了的人,是楚弈深。當晚他開完會議,已經快到淩晨,匆匆忙忙地趕到她居住的地方時,已經是深夜。看到她的房門好好地關着,他驀地松了一口氣,可惜拿出鑰匙打開她的房門時,卻微微蹙眉,感覺到了異樣。
這把鑰匙,是他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去配的。他深知她平時出門,都愛把門反鎖,但是回到家裏之後,只會随手随意的關上門,不會反鎖了。
而現在,門是反鎖的,這說明什麽?
他心裏一驚同時感覺全身一涼,立刻開門沖了進去!
房間裏依舊是他熟悉的氣息,依舊是他熟悉的擺設,可惜那種四周冰涼,沒有任何生氣的感覺讓他覺得心慌。模糊和黑暗就像是越來越緊的繩索,将他團團的困住,無處可逃!他想也沒想,沖進卧室,卧室中空空如也,同樣是冰涼一片!淡青色的光線從窗外照射進來,如同在她的卧室中鋪上了一層冰涼刺骨的冰霜。他惶惶然的走進去,依舊看得出,那床,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人碰過。
她沒有回來,去了什麽地方。
撥通她的電話,卻沒有任何消息,始終無人接聽。
手,顫抖着,心也微微地抽搐着,最終撥打了秦辰遠的電話。
所有的人都有一個共識。秦展顏被綁架了,而綁架她的人,也許不是別人,而是李景端!那個曾經奸殺幾個女人,手段殘忍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如果展顏落到他手中,會發生什麽,會遇到什麽事情……憤怒和擔憂,絕望和緊張,充斥在人的心裏,沒有任何頭緒和希望!
“我查看了小區的監控。”秦辰遠說道,“小區內有太多的樹木,綠化太好,很多地方都被遮蔽了。”他将監控的視頻停在一處,“可以看得出,李景端是開車過來的,由于太黑,視線被遮蔽,根本就看不清楚車牌,當然,就算是看得清,那也可能是假的。李景端反偵察能力特別高明,根本就不可能讓我們那麽容易發現線索。”他再調出視頻,那是小區外,一家商場門口的視頻,及其的遠和模糊,夜色中,甚至連影子都難以分辨,“從這個視頻看,也只能看出他離開的方向,而目前為止,從所有的監控中,也根本就看不到這輛車的影子了。應該是躲開了有監控的地方,逃走了。”
楚弈深臉色鐵青,一片陰霾,雙手死死地握住,手背上青筋冒出,指尖泛白。他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視頻,就像是要從視頻中看出什麽來似的。
“那要怎麽,才能找到她?”他的聲音沙啞破碎。
秦辰遠沉默,幾個警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而沒有人慌亂,沒有人失措,雖然心裏的緊張和忐忑以及不安,已經如同翻江倒海,可是依舊保持着最後的冷靜。
“我想,我姐現在應該沒事。”秦辰遠顫抖着聲音說道。
“憑什麽這麽認為?”楚弈深低沉冰冷地問道。
“如果真的是李景端綁架了她,那麽從他以往的犯罪手段來看,他這次綁架行為,十分的反常。”他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從前幾起案子來開,他一般都是鎖定目标,直接在被害人的住處或者被害人常住的地方作案,并且當場将被害人殺死,并沒有麻煩的将被害人綁走再進行作案。而這次,他将我姐綁走,也許另有所圖。”
楚弈深眼眸明明滅滅,暗沉的眼中有無數的情緒,糾纏着,撕扯着。
“此時此刻,你除了相信我,沒有其他的辦法。”秦辰遠說道,“我是研究犯罪心理和行為的,我對罪犯的心理比你要了解和清楚。”他目光堅定篤信,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們目前,只能等。”
“等什麽?”楚弈深的心猶如墜入了萬丈深淵中。
“等着,李景端主動來找警方。”
楚弈深一愣,“你憑什麽以為他會主動來找警方?哪個兇手會自投羅網?”
親辰遠搖頭,“其實李景端可以綁架任何一個人來,依次來威脅我們,可是他沒有,他綁架了我姐,為什麽?”
楚弈深沉思,他在商場縱橫多年,就算沒有見過真實的犯罪,卻也明白醜陋的人的心思。綁架,如果是想要到達威脅的目的,那麽,這個綁架來的威脅的籌碼,就一定要大,一定要挖在對方的心頭!
“因為,顏顏是你的姐姐,是警方的人。”他陰沉地說道,聲音肅然刺骨,“只有綁架了顏顏,才能讓他徹底放心地利用手中的籌碼。将威脅發揮到最大的效力。”
“沒錯。”秦辰遠點點頭,“再次,其實李景端三番五次的作案,甚至最後明明知道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他卻依舊明目張膽的作案,無非就是想要挑戰警方的權威!”他眯了眯眼,“像他這種高智商,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的殺手,作案,不僅能夠發洩他們內心的憤恨,也可以滿足他們尋求刺激和挑戰的心理,而與警方斡旋挑戰,比任何事情都要讓他們興奮。所以,他極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利用我姐,将我們當做老鼠一樣,玩得團團轉。”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住,楚弈深眉頭緊蹙。他突然發覺,自己殺伐決斷這麽長的時間,在恒遠的波雲詭谲中掙紮算計,卻唯獨遇到兩個人的事情的時候,一點辦法都沒有。一個是惜顏,一個就是展顏。
……
從警局出來之後,他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五六個小時。而這五六個小時中,他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也什麽事情都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等待。
惶恐中,總感覺心裏沒底,更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曾經遭遇過的傷痛,曾經罹患過的悲怆,在這一刻都無限的被放大,無論如何,都忽略不了了。
就像,那一年,惜顏離他而去,那種驚然失去的落寞和絕望,又一次回到了他的無感中,又一次的浸透他的全身,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回到她的住處,坐在她的床上,躺下去,看着手機,希望能夠聽到關于她的消息!
他在想,只要她能夠回來,能夠平安的回到他的身邊,無論讓他做什麽,他都可以答應,哪怕用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換!
終于,手機鈴聲響起,他想也沒想,飛快地接聽,秦辰遠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楚弈深,有人傳了一張照片過來,我給你看看。”
他錯愕,實在想不通,到底是什麽照片,但是當打開照片時,他猛地如同被人定住了!他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死死地捏住手機,緊緊地盯着照片!
照片中,秦展顏側躺在一張床上。她似乎是睡着了,或者是暈過去了。她安安靜靜的側躺着,寬大的床,嬌小的身體,看起來纖細孱弱。此時此刻,她就像一只瀕死的小獸,正瑟瑟地窩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全身都蜷縮着。
這是一張全景的照片!楚弈深眉心一蹙,仔細地觀察着。
那張床上,鋪着真絲被子,歐式繡花地毯,價格不菲,房間的裝修別具一格,典雅尊貴,一看就知道是一處豪宅。這種地方,肯定不是酒店,如果是酒店的話,那麽秦辰遠只需要調集全城的酒店入住信息,就能看出端倪。帝都首府,豪宅千千萬萬,随便走出去,碰到億萬富翁的幾率都是全國乃至全球最高的地方之一,有這種豪宅的人,數不盡數,但是他就認識許多人,其所擁有的宅子或者別墅,不止一處。
只通過裝修風格和房間的價值去判斷這是哪裏,根本就是不可能!
他撥通了秦辰遠的電話,“李景端,沒有給出其他的信息了嗎?”
“沒有。”秦辰遠說道,“他這是在和警方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深吸一口氣,“這一次,看到姐姐還沒事,我總算放心……”
“放心?”楚弈深譏諷憤怒而笑,“你對一個罪犯說放心?”他近乎咬牙切齒,“顏顏現在沒事,可是誰能保證她接下來會沒事?她一天不會來,我就一天不會放心!”
秦辰遠無言以對,最後只能沉沉的說道:“楚弈深,我比你更加擔心我姐的安危!”
秦辰遠挂斷電話之後,楚弈深又打開那張照片,心亂如麻之中,勉強抽出幾分理智,讓他冷靜下來,試圖從這張照片中找出線索。李景端既然要和警方玩玩,那麽就不可能發一張沒有任何信息的照片過來。他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摩挲過照片,輕輕地勾勒着睡在床上的秦展顏的身軀,還有那張沉靜蒼白的臉,心疼和不安又襲上心頭!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照片的角落上。那個角落裏是窗戶,重重遮蔽的窗簾,微微露出一點縫隙,從那窄窄的縫隙裏,顯出一點點遠處一幢建築的一角,那建築的一角模糊不堪,甚至看不清楚輪廓。他立刻将照片放大,放大之後,分辨率更加的低,更加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建築。可是楚弈深卻覺得那種建築十分的眼熟。
心狠狠地跳了幾跳,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立刻出門!
☆、兇手的挑釁!
到達警局的時候,楚弈深立刻将照片放到秦辰遠眼前,指着那處被他放大的模糊的建築一角,“你能看清楚這是什麽地方的建築嗎?”
秦辰遠以及王躍陽等幾個警察立刻圍過來,仔細地觀察楚弈深所指的那個模糊的建築一角。
有些時候,人的記憶就是會和人作對,平時不需要想起的時候想得起來,偏偏要使勁回憶的時候,就什麽都記不起來!所有的人蹙眉沉思,死死地盯着那個建築一角,緊張又迫切,恨不得把照片都看出個洞來!
“你們到底看出來沒有!?”楚弈深氣惱憤怒!
“太模糊了,看不清楚。”其中一個人說道,“要不然,我們多找幾個人來看看,說不定就能看出來。”
秦辰遠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剛想點頭,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沉寂。幾個人圍上去,看了看來電顯示之後,幾個人看着秦辰遠,秦辰遠立刻接聽。
“喂?”他眉頭緊蹙,甜頭迎上楚弈深焦急迫切的眼神。
“秦辰遠,秦警官?”電話中的聲音經過處理,明顯扭曲變聲,有些刺耳,聽的人心裏起雞皮疙瘩。
“李景端?”秦辰遠猛地怒聲說道。
話音一落,警局辦公室中,所有的人猛地一驚,錯愕不已地看着秦辰遠,秦辰遠給了一個眼神,所有的人立刻打開監聽定位器,連接電話!
楚弈深全身一僵,搶過一個聽筒戴上,仔細地聽着。
“呵,想不到我的假名字都能讓秦警官記住,真是榮幸之極。”李景端輕笑,聲音裏卻聽不出任何的笑意。
“廢話少說,我姐在什麽地方?”秦辰遠怒吼道!
“楚弈深楚先生在吧?”李景端突然問道。
所有的一怔,不明所以地看着楚弈深,又疑惑地看着秦辰遠。
抓到了秦展顏,肯能是已經将她身邊的人都調查得清清楚楚,能夠知道楚弈深此時在警局,也許只是李景端的猜測。又或者,他在什麽地方,随時随地監視着楚弈深和秦辰遠等人。
楚弈深想也沒想,搶過秦辰遠的手機,“我在。”
手機那邊安靜了一瞬,突然又揚起陰沉的笑聲,“真是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在,看來,你的确夠在乎秦展顏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楚弈深心頭如同燃燒了一團怒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們來玩個游戲吧。”李景端說道,“我們來打個賭,看看你能不能在三天之內找到我和秦展顏,如果你三天之內找不到,我就……”他話沒說完,只是輕笑幾聲,便挂斷了電話。
這突然斷絕的通話讓人措手不及又失望不已!楚弈深緊緊地握着手機,強行壓抑着內心糾結不斷矛盾不已的怒火,最後如果不是秦辰遠将手機拿過去,他說不定已經将手機摔碎或者捏碎!
“剛才的通話錄好了沒有?”秦辰遠問道。
“頭兒,錄好了。”王躍陽點點頭,“我馬上就讓人鑒別。”
“好。”秦辰遠點點頭。
“三天,只有三天的時間。”楚弈深眯了眯眼睛,“而我們到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一點頭緒都沒有。”
“別急。”王躍陽安慰道,“以前我們遇到過更棘手的,但是線索都是一點一點得來的,說不定李景端還會和你聯系,你這幾天就不要到處亂走,以免他聯系你的時候警方沒有得到消息,再來,以免你遇到危險。”
楚弈深點點頭,“但是你們如果得到了消息,我要第一個知道!”
秦辰遠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自己恨了這麽多年的男人,此時竟然和他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如果換做以前,他見到他會恨不得殺了他,又怎麽可能和他同仇敵忾?
他自嘲地笑了笑,搖搖頭,眼前先找到秦展顏是最要緊的。
“這件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說道,轉頭深深地看了楚弈深一眼,“尤其不能讓林家人知道。”
楚弈深剛想說話,卻被秦辰遠打斷。“我知道林家人也許更有勢力和方法找到我姐,但是,就算是林家人找了,我姐說不定也不會領情。而且,以我姐的脾氣,事情也許會變得更加糟糕,你應該明白的。”
楚弈深怎麽不明白?他清楚秦展顏的脾氣,雖然她看似纖弱,平時也總是愛用笑來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內心堅強決絕如她。如果她能原諒林家人,早就不會介意和林家人接觸了,否則又怎麽會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和林家人主動聯系過?
他頓時覺得無可奈何,“我知道,我了解她。”
“你不了解她!”秦辰遠冷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了解她的人,就是你!”
楚弈深臉色沉沉,依舊陰霾一片。緊繃的下巴線條流暢鋒利,卻始終壓抑着怒火。那張原本沉穩剛毅的臉,也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惶恐和不安。他只是冷冷地看了秦辰遠一眼,随即漠然轉身離去。“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之後就過來。”
……
恒遠大廈,百層高的大樓高聳入雲。高達百層的大樓辦公室中,楚弈深将這幾天所有的工作全部延後之後,打算前往警局。卻不想,剛剛打開辦公室的門,便停下腳步。
“弈深。”
楚弈深微微眯了眯眼,匆忙地想要離開,不想多留,直接說道:“我還有事,有什麽事情以後再說。”
“可是這件事情關于寧式威騎。”林舒和急忙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寧沛然剛從德國回來,并且即将打出一個新型專利,擁有智能驅動器的汽車品牌,這對我們恒遠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沖擊,而且我們的QS50即将上市,所有的策劃……”
“以後再說。”楚弈深穿上外套,修長的手指理了理領帶,徑直就朝着電梯走去。
“弈深,這件事情十萬火急,爸爸剛剛打電話過來,問你是否已經準備好和寧式威騎硬碰硬?”
“寧式威騎?”楚弈深腳步頓了頓,輕笑一聲,說道:“就算對上又如何?他有他們的市場,我們也有我們的市場,目前最重要的,是将我們的品牌汽車順利的推出去,以我們的速度,怎麽說都會比寧式威騎要快一些。”他轉頭,深深地看了林舒和一眼,“所以,搶先占領秋季和冬季市場的是我們,而不是威騎。”
林舒和眯了眯眼睛,“弈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我感覺你怪怪的?”
楚弈深停下,看着她,目光中帶着些許疑惑。
“你以前,遇到工作上的事情,總是嚴苛謹慎,容不得一點差錯和瑕疵,為什麽這次你處理事情處理的這麽倉促?”她帶着幾分審視看着他,問道:“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
楚弈深依舊沉默,只是那雙眼眸依舊犀利敏銳。
她自嘲一笑,搖搖頭,“是我多事了,”她抿了抿唇,“你我之間,本來就不該跨越那個度,是我……”
“你我之間該保持什麽樣子,并不需要刻意說明。”他打斷她的話,“舒和,你相不相信,你我這種尴尬的關系和局面,很快就會結束?”
林舒和不明所以,卻有些愕然和驚訝,質問地看着他,突然臉色變得蒼白悲痛,“這麽說,你是想要丢下我了?”
“我不是想要丢下你。”他心疼地看着她,“這些年,你過分的依賴我,把我當成了你的依靠和掩護,可是,舒和,我畢竟不能庇護你一輩子。”他有些歉然隐痛卻決然的看着她,“你曾經說過,你我是同病相憐的人,所以需要互相依靠,互相慰藉。可是,舒和,我不想一輩子都這樣得過且過的過去。你為什麽,不試着追求一下,努力一下?”
她驚痛不已地看着他,眼神冰冷,“我知道一直以來是我拖累了你。”她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聲地說道:“可是我已經走不出去了,你知道嗎?”
他一怔,眉頭緊蹙,“你明知道,你對他的愛,是錯的,而且,那種愛,就是沉重的負擔,你為什麽……”
“如果我現在讓你不去愛秦展顏,你能辦到嗎?”林舒和卻冷笑着反問,“你也明明知道,你對她的愛,對她說是罪孽,是沉重的負擔,是帶着血與恨,隔着幾個人生死的溝壑,你為什麽還是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她?”
楚弈深沉默,只是了然地看着她。
“我知道了。”她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想離婚的話,就提前告訴我一聲,我會想辦法成全你的。”
“……謝謝。”他只是淡淡的說道。
“沒什麽的。”她低頭,再次擡起頭來時,眼底已經一片平靜和清冷,“既然你心裏已經有了打算,那我先走了。”
“嗯。”楚弈深目送她離開,垂在身側緊握的手緩緩地松開,倏然又狠狠地握緊,大步流星地離開這裏!
……
警局裏氣氛依舊緊張凝重,楚弈深到達的時候,秦辰遠等人正在聽電話錄音。
“怎麽樣?”他走進去,就問道。
“電話錄音中有一段很短促又小聲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鐘聲,但是還不确定。”
“我聽聽。”楚弈深立刻戴上耳機,認真聆聽,果然從自己與李景端的短促談話中聽到一聲及其短暫的聲音,那聲音剛剛響起,電話就被掐斷了,應該是李景端自己聽見了鐘聲,怕被人聽出異樣,所以急忙的挂斷了電話。
但是不對!楚弈深蹙眉。當時李景端的聲音聽起來悠閑戲谑,不像是匆忙慌亂的樣子,難道是他故意讓人聽見那聲短促得不易聽見得鐘聲的?
☆、犯罪的心理
“從那張李景端發過來的照片來看,他居住的地方一定是豪宅區,而帝都這樣的居住別墅群有幾百處,一一排查根本就不可能。”秦辰遠打開衛星地圖,地圖上立刻顯示出那些被他圈定下來的地方。
楚弈深雙眼微微一眯,說道:“既是豪宅,又能聽見鐘聲的地方有哪些……”他深深地看了秦辰遠一眼,說道:“鐘聲,這座城市中,有四五處地方,有鐘樓,鐘樓每天都會敲鐘,鐘聲響亮,許多地方都能聽見。而傳入電話中,還能清晰的鐘聲,應該是離鐘樓不遠的地方。其次,除了鐘樓之外,就是教堂,有些教堂也會定時敲鐘。”他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李景端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正好是快到早上九點的時候,那麽那個時候能聽到敲鐘的聲響的地方,也就是鐘樓或者是教堂。”
秦辰遠眼睛一亮,說道:“是!我怎麽沒想到?”他立刻打開李景端發過來的照片,說道:“你今天說的,那照片的窗簾縫隙中的那個建築的一角,也許是鐘樓的一角,或者,是教堂!”
楚弈深眉頭一蹙,仔細地看了看那縫隙中的建築的一角,怎麽看,似乎都不像是教堂或者鐘樓的一角。也許只是因為那個角太小,看不出整體的樣子,所以覺得奇怪。
他深吸一口氣,在地圖上指定了幾個位置,說道:“能聽到鐘聲,并且能夠看到鐘樓或者教堂的地方,就是這麽幾處。”他用手飛快地指出來,說道:“這些地方離鐘樓或者教堂近,另外,鐘樓或者教堂都比較高,能夠從窗戶中看見,那麽一定是比較高的樓層。”他蹙了蹙眉,又覺得哪裏不對。
“對!”秦辰遠眼睛一亮,“這樣就能夠縮小範圍!我立刻讓人去查看,确定了之後就帶着人去蹲點,我就不信等不到那個李景端出來!”
楚弈深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楚弈深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來來回回,不知疲倦,就像是在風裏飄蕩的蓬蒿,無根無靠,那種心被懸起來的感覺,讓他無所适從。
而這一天一夜,秦展顏始終暈暈沉沉,不想醒過來。總感覺身體軟綿無力,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氣,想要叫喊,可是喉嚨尖銳疼痛,就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樣!她只好再次閉上眼睛,用力保持着意識清醒,靜靜地聽着四周的動靜。
再一次醒過來,是被吵醒的,窗外傳進來的鐘聲,敲了六次。她恍恍惚惚,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昏暗的房間中,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窗簾緊緊地拉攏着,看不到窗外的任何景色,所以她根本無法從外面的建築來确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好在李景端對她還是不錯的,至少讓她睡在了床上,至少,讓她住進了房子裏,不是像有些殺手或者綁架犯一樣,将她帶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或者破舊廢棄的工廠,再将她随意的丢在地上。
她竟然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身體變得這麽差了,只是稍稍被人掐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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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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