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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

她又不敢就這樣去敲蕭崇光的房門,便只好偷偷摸摸出了門溜向小河邊。

這時候,佟姨娘正在給蕭崇光鋪床。

本來有專門的仆人來伺候蕭崇光,但是,佟姨娘有她自己的目的,才故意親自過來伺候的。

佟姨娘就絮絮叨叨跟蕭崇光講些趙玉龍的事情,誇她家少主如何溫柔善良、知書達理,對人好。

蕭崇光就只聽着,自從他踏進長生殿,就覺得這裏的人都古古怪怪的,看他的眼光、對他的态度都透着一種不言而喻的深意,讓他實在費解。

蕭崇光哪裏知道,人家是把他當未來的姑爺看待的。

佟姨娘把她家少主的所有好都說了一遍,才告辭離開。

蕭崇光剛要上床睡覺,他突然聽到趙玉龍的笛音,那笛音婉轉幽幽、如傾如訴,纏綿在他耳側。

蕭崇光聽出來了,笛音是趙玉龍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送到他耳邊的,趙玉龍是邀他出去見面。

蕭崇光思量一下,還是忍不住去見趙玉龍了,明天他們就要分手,以後只怕再也沒有相處的機會,他倒真的很舍不得趙玉龍。

蕭崇光順着笛音尋到小河邊,卻不見趙玉龍,只看到背對着他吹笛子的是個女子。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在明亮皎潔的月光下,微風拂起那女子的秀發和衣袂,映襯着河水細碎的潺潺流波,仿若是月中的仙娥下凡人間。

蕭崇光驚異地站住腳,他正疑惑間,那女子停了吹奏向他轉過身。

蕭崇光一下驚呆了,他不敢确定他眼前美輪美奂的女子是不是趙玉龍。

“周兄,你來了。”趙玉龍含羞啓口。

聽到女子發出趙玉龍的聲音,蕭崇光直接被石化,趙玉龍怎麽會從一個男人變成女人?他實在搞不懂,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游。

“你……”大半天,蕭崇光才艱難地吐出一個“你”字,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周兄,玉龍本就是女兒身,是因為不得已才女扮男裝。”趙玉龍說道。

女子!強大到天下無敵的趙玉龍是個女子!蕭崇光實難置信,他不甘心地拿眼掃上趙玉龍的胸,他就不信一個男人會突然變出兩塊肉來。

可蕭崇光的眼光立刻被趙玉龍雪白如玉的半個胸脯給燙到了,眼見為實、毋庸置疑,他眼前的趙玉龍絕對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

現在,蕭崇光才恍然醒悟,難怪,以前趙玉龍硬邦邦的胸脯總給他奇怪的感覺,沒有肌肉的彈性,她一定是用了束胸或者甲胄來僞裝的。

趙玉龍當然看到蕭崇光看她的胸了,她臉一下變得通紅,不自覺地拿手又去拽衣領和抹胸。

蕭崇光也尴尬了,他趕緊把眼光轉向一邊,面對一個女子,他那眼光多麽輕浮無禮。

可趙玉龍那小動作!她就不知道她當一個男人面前那麽做,是會讓男人熱血沸騰、化身為狼的嗎?

如果他不是清楚趙玉龍的秉性,他一定會以為趙玉龍是在故意勾引他,蕭崇光努力穩定自己被攪亂的心神。

兩個人一下都陷入難堪和沉默。

“周兄,我這樣好看嗎?”趙玉龍終于鼓起勇氣打破沉默問道。

“好看!當然好看!”蕭崇光局促地贊嘆。

确實,在蕭崇光眼裏,趙玉龍就是他見過最美的女子,就算是燕國第一美女的鳳楚君也無法相提并論。

尤其,趙玉龍剛才拽衣領的羞澀樣子,是更讓男人腳都站不穩的,蕭崇光只覺得自己魂都要被她給勾去了。

妖孽!他就是遇上妖孽了,蕭崇光使勁冷靜着心神,可趙玉龍的挑逗還沒完。

“那……你喜歡嗎?”趙玉龍清澈的眼睛望向他問道。

蕭崇光只覺得腦中湧入一股熱血,趙玉龍的意思再明白不過,她喜歡他!

男歡女愛、兩情相悅,他又如何不喜歡呢?蕭崇光一下口舌幹燥。

但是,面對趙玉龍如此直白的追求,蕭崇光殘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喜歡趙玉龍!喜歡一個不共戴天的敵人!

“少主天姿絕色、傾國傾城之貌,有誰會不喜歡呢?”蕭崇光鎮定笑着答道,他就裝糊塗吧!

蕭崇光明顯敷衍的客套話,讓趙玉龍有些失望,也許是她表達的不夠清楚,他才不明白她的心意吧?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玉龍唯願得一人心!周兄……”趙玉龍望着蕭崇光堅定不移地說道,她想要告訴他,她喜歡他。

然而,蕭崇光卻困極的樣子,忍不住地打個哈欠,他打斷了趙玉龍,萬分不好意思地說道:“玉龍,愚兄實在太困,要先回去歇息了,你也早去歇着吧,明早還要趕路呢。”

蕭崇光說完便匆忙離開,落荒而逃,他知道趙玉龍接下來會說什麽,他不能讓她說出口,他怕自己會動搖。

趙玉龍在他心裏還是個男人的時候,就已經讓他心猿意馬,現在,趙玉龍變成女人了,他只怕更無法抵擋□□。

趙玉龍看着蕭崇光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她失望地咽下喉嚨裏的話,還不明白嗎?她是被拒絕了!人家是怕她難堪,才借口離開的。

一直到蕭崇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裏,趙玉龍才難過的慢慢蹲下身子,她心冰涼,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

趙玉龍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她不想讓母親看到她的委屈,她一直等到自己可以消化那股悲傷的情緒,才打起精神回到母親那裏。

“娘,我回來了。”一進門,趙玉龍就故意聲音響亮地說道。

“怎麽樣了?周公子怎麽說?”慕容夫人趕緊問。

“娘,我想過了,女兒還是應當以國家大事為重,兒女私情以後再說吧。”趙玉龍找理由掩飾。

看女兒躲閃的眼神,慕容夫人便也明白了,“龍兒能夠想明白就好,你還年小,難保以後會遇到更喜歡的人,多看看再說。”

“娘,我不要嫁人了,就一輩子守着娘好不好?”趙玉龍泡在母親懷裏尋求安慰。

好歹,趙玉龍撩完了蕭崇光,她雖然傷心失望,可她還有母親給她安慰,倒也睡了個好覺。

蕭崇光卻慘了,他一夜沒睡,滿腦子裏都是趙玉龍,他身邊又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只能自己煎熬。

不可否認,蕭崇光喜歡趙玉龍,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趙玉龍這樣讓他拿不起、放不下。

好容易遇到一個他喜歡的人,但是,他卻礙于兩個人的身份而不能接受她,他怎麽能不痛苦?

幸虧,明天他就可以擺脫趙玉龍,忘記這段不可能的感情,蕭崇光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明珠暗投

第二天一早,蕭崇光再見到趙玉龍,趙玉龍已經換上之前的男裝,她前胸依舊被束地平平的,肥大的劍袖長袍,根本看不出女子的痕跡。

看到這樣裝束的趙玉龍,蕭崇光是心疼的,他心疼她一個妙齡女子,卻要為了國家民族從小就女扮男裝,扛起應該男人承擔的責任。

如果,如果他不是燕國的皇子,他願意為她抛開一切,替她承擔責任,把她保護在自己的懷抱裏,不讓她受一點的風吹雨打。

但是,他們的命運是上天注定的,沒辦法改變!蕭崇光無奈地從趙玉龍身上轉開眼神,卻對上慕容夫人的眼光。

慕容夫人走近蕭崇光的時候,她低聲說了一句話:“周公子,你對龍兒真的就無情嗎?”

然後,慕容夫人沒有等蕭崇光的回答,她便走開了。

一個男人是不是喜歡這個女人,慕容夫人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他從蕭崇光看趙玉龍的眼睛裏,她看到了蕭崇光對趙玉龍的情意。

雖然,慕容夫人不知道蕭崇光為何要狠心拒絕趙玉龍,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對她女兒絕對是有情的。

慕容夫人一直送趙玉龍出了竹林,佟姨娘早已經把船搖過來,準備送趙玉龍和蕭崇光過湖去。

今日一別,又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趙玉龍戀戀不舍地在母親懷裏蹭了好一會兒,才拜別母親上船。

看到趙玉龍踏上船板,蕭崇光不自覺地向她伸出手。

兩個人自從漢水相識,那時候蕭崇光就以為趙玉龍是女子,所以去川蜀的一路上,他就是把趙玉龍當作女人來處處照顧的。

後來,雖然蕭崇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再把趙玉龍當作女子,但是,他為了取得趙玉龍的信任,還是依然處處特意地關心她。

現在,趙玉龍在蕭崇光心裏又變成了女子,而且趙玉龍還喜歡他,他更覺得照顧趙玉龍是他理所當然的責任。

當然,蕭崇光對別的女人倒是沒有這份自覺,而是單對趙玉龍,就像他一邊非議司徒孝成,卻一邊我行我素地做些司徒孝成做的事。

看到蕭崇光伸出的手,趙玉龍有一下愣神,她心裏像被蜜蜂狠蟄了一下那樣疼,他既然不喜歡她,為何還要對她好?

趙玉龍蔥白如玉的芊芊手指還是搭上了蕭崇光的大手,她實在喜歡人家,就算下一刻天南海北、永不再見,只珍惜眼前這一刻也好。

蕭崇光握住趙玉龍溫熱的小手,他一顆心怦然而動,沉靜的感情再起波瀾,趙玉龍的手,他抓住了便不想再放開。

要命!他就是對趙玉龍有感覺,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地接觸。

而且,這種感覺是蕭崇光以前從未體驗過的,讓他覺得珍貴無比,失去了就會很遺憾。

蕭崇光心裏戀戀不舍放開趙玉龍的手,面子上卻故作坦然。

慕容夫人在岸上看着,她可以感覺得到蕭崇光這個人心事重重,他并非不喜歡自己的女兒,而是有難言之隐的苦衷。

望着漸漸離開的小船,漸漸離開的兩個人,慕容夫人也唯有衷心祝願這兩個有情人,希望那個男人能夠解開心結,接受自己的女兒。

她的人生已經塵埃落定,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女兒能夠得到幸福。

因為有了昨夜那不成功地表白,而且很快就要面臨分別,蕭崇光與趙玉龍一路上都變得沉默了許多。

就算是想要像以前一樣找些話題來講,講不了幾句也會覺得氣氛尴尬而打住。

兩個人出了羅浮山,又到客棧取了馬,蕭崇光便硬起心腸向趙玉龍告辭:“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玉龍,你我就此分別吧。”

“周兄保重!”趙玉龍神色凄怆,分別竟來得如此之快!她貪戀地盯着蕭崇光,從此,這個男人與她就是過客了。

蕭崇光受不了趙玉龍難分難舍、戀戀癡纏的眼光,他默然上馬,準備離開。

“周兄!”趙玉龍卻突然牽住了蕭崇光馬的缰繩,她取出自己的玉笛,“我與周兄相識一場,無以為贈,這只玉笛一直跟随我,就贈與周兄做個紀念吧。周兄,勿忘故人!”

蕭崇光驚住,他沒想到趙玉龍會把她的玉笛贈與他,他盯着玉笛,心中卻是激烈地天人交戰。

按理說,蕭崇光應該收下趙玉龍的玉笛,想他燕國的騎兵就是屢屢敗給趙玉龍這只玉笛,如果趙玉龍沒了玉笛,應該會是一個損失吧?

但是,蕭崇光對上趙玉龍真誠、期盼的眼睛,他就實在沒辦法昧着良心去接那只玉笛。

趙玉龍把她最重要、最心愛的玉笛送給他,那是有定情的意味,他怎麽可以收呢?

而且,他對趙玉龍有情,不想欺騙她的真心。

雖然兩國交戰、爾虞我詐是他的本分,但最起碼他不想在感情上欺騙趙玉龍,這也是他唯一能為趙玉龍做的。

“玉龍,我不懂音律,你送我玉笛也只能是明珠暗投,不如留着它以後贈給有緣人。”蕭崇光婉言拒絕。

趙玉龍當然聽得出蕭崇光的弦外之音,她只好收回玉笛,放了馬缰繩,徹底地心灰意冷,“周兄,一路保重!”

“告辭。”蕭崇光不敢再看趙玉龍,他打馬前行,頭也不敢回,趙玉龍的情意與執着快要把他的心都揉碎了。

趙玉龍看着蕭崇光離去的決絕背影,她心痛地一時難以呼吸,為什麽?她就無法打動他,讓他留下來。

蕭崇光一路縱馬狂奔,好像趙玉龍絕美心碎的眼神就在後面盯着他,他要一個回頭就會看見她。

蕭崇光心裏沉悶地像是壓了一塊巨石,無法排解,只能悶悶地堵在心裏。

蕭崇光一直沒日沒夜地獨自走了三天,等他漸漸能夠不去想趙玉龍的樣子,不去想他舍棄的珍貴感情,他才開始聯絡火桐。

可憐的火桐此時正跟東方伊蓮糾纏不休。

東方伊蓮離開伯老島,她就發現火桐的聯絡暗號,當她見到火桐,她就更相信那個周文龍就是聖殿的聖君。

否則,幹嘛周文龍出現的地方,赤火魅靈總是剛好在。

火桐最不喜歡見到的人就是東方伊蓮,偏偏東方伊蓮就是盯着他不放,他又不敢得罪她,只好耐着性子跟她周旋。

東方伊蓮為了知道聖君的真實身份,她就給火桐用迷魂大法了。

本來火桐的武功在東方伊蓮之上,是不會受東方伊蓮迷魂大法的控制。

但是,東方伊蓮跟火桐寸步不離地糾纏了三四天,而且東方伊蓮這次的态度好得不得了,謙卑、恭敬,火桐不由松懈了對東方伊蓮的戒心。

東方伊蓮就在一次吃飯的時候,甜言蜜語地灌火桐喝酒,誰不喜歡聽恭維的話?火桐一時忘乎所以地喝多了。

這時候,東方伊蓮的迷魂大法事半功倍,讓火桐徹底着了她的道。

“告訴我,聖君到底是什麽人?”東方伊蓮盯着火桐散亂的眼眸問道。

“聖君?……是……二皇子,易王,……易王蕭崇光……”火桐茫然回道。

“什麽?”東方伊蓮一頭霧水,她要問的是周文龍,那個易王蕭崇光是什麽?……可火桐中了迷魂大法,是不會說謊糊弄她的。

“你說聖君是什麽人?”東方伊蓮再問一遍。

“易王蕭崇光。”這次火桐好像非常清晰問題的答案。

還是易王蕭崇光!“那你是什麽人?”東方伊蓮只好如此問,以判斷火桐的答案有多少可信度。

“我是易王的暗衛火桐……聖殿的赤火魅靈。”火桐如實答道。

“那神劍門的周文龍又是什麽人?”東方伊蓮不耐地急急問道,莫非她判斷錯誤,周文龍不是聖君?

“周文龍?”火桐仿佛在搜尋這個記憶,“周文龍是易王……周文龍是易王蕭崇光,聖殿聖君……二皇子易王蕭崇光……”他答道。

“易王蕭崇光!”東方伊蓮這才有點明白,聖殿聖君是易王蕭崇光,周文龍也是易王蕭崇光。

“周文龍是易王蕭崇光,聖君也是易王蕭崇光?是嗎?”東方伊蓮确定問道。

“是。”火桐機械地回答。

至此,東方伊蓮已經完全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拿手合上火桐的眼睛,火桐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東方伊蓮卻是興奮地歡欣雀躍,她沒想到周文龍這個神劍門的小弟子居然有這麽大的來頭,他竟然就是燕國的二皇子——易王蕭崇光!

東方伊蓮早聽說過燕皇有三個相貌俊美非凡的兒子,其中易王蕭崇光不僅人才俊美,更是文治武功、雄才偉略。

東方伊蓮回想起蕭崇光的絕色俊顏,她不由得心花怒放。

本來她還擔心那個周文龍與她不是一路人,要想讓他喜歡她會有點難,可現在好了,他們原本就是一丘之貉,只要她多用點心,聖君一定會喜歡她的。

何況,聖君為人比她還陰呢,打着周文龍的旗號接近趙玉龍,取得趙玉龍的信任,再在趙玉龍背後算計,易王蕭崇光真是人才!東方伊蓮不得不服。

“啊!救命!救命啊!……”火桐大叫着從惡夢裏醒來,他夢見東方伊蓮那只大毒蛛張牙舞爪地追趕他。

火桐滿頭大汗睜開眼睛,他驚懼地看到了對面坐的東方伊蓮。

“赤火魅靈,你怎麽了?做惡夢了嗎?快喝杯酒壓壓驚。”東方伊蓮溫柔笑着倒了一杯酒遞給火桐,她要讨好易王蕭崇光,就從火桐做起。

火桐才不敢喝東方伊蓮給倒的酒,但他又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他就冥思苦想到底哪裏不對勁了。可除了酒後的頭昏腦漲,火桐也沒別的感覺。

一定是自己酒喝多了,渾身不舒服造成的,火桐這樣想着。

然後,火桐擡頭就對上東方伊蓮那一臉的溫柔美色。

這女人無論如何改變,就是給他毛骨悚然的感覺,以後和這女人在一起,他一定要更小心,火桐暗暗告誡自己。

☆、奪寶之戰

東方伊蓮跟着火桐,一點都沒白費心機,她很快便見到了她想見到人——蕭崇光。

當蕭崇光帶着骷髅面具出現,東方伊蓮得意地嗅着聖君身上那淡淡的波若香,她偶爾偷窺一下他發際的三顆紅痣,很滿意。

燕國皇子欸!今後就是她東方伊蓮的菜了。

蕭崇光千防萬防,他沒給趙玉龍下波若香,卻在伯老島的時候,給東方伊蓮順手牽羊了,東方伊蓮就是想用波若香來證實聖君是不是周文龍。

摩崖教的波若香是每個使用者的專屬,每個人的香味都不相同,所以,趙玉龍和蕭崇光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未能發覺蕭崇光中了東方伊蓮的波若香。

與蕭崇光分手之後,趙玉龍收拾糟糕的心情,終于她也不用再癡心妄想了。

趙玉龍一個人快馬加鞭趕往衡州府,她在衡州城外的一個村居裏找到了于斯和司徒孝成。

司徒孝成這次之所以親自來取寶藏,一則是寶藏事關重大。二則,司徒孝成想要主動出擊,博取趙玉龍的愛情。

蕭崇光的出現給司徒孝成帶來了危機感,他不能總是坐等趙玉龍來喜歡他,他是個男人,放下身段去追求自己心儀的女子也未嘗不可。

而且,司徒孝成聽于斯說那個周文龍已經回家去,現在正是他靠近趙玉龍的好時機,所以,他不顧父親的反對,毅然跟随于斯來到衡州府。

趙玉龍在衡州府見到司徒孝成,她有些吃驚,她知道司徒靜寶貝他這個兒子,是絕不會輕易讓他兒子身涉險境的。

“少将軍,你怎麽可以擅離軍營、以身涉險!”趙玉龍忍不住責備道,司徒孝成文能治國、武能安邦,是她看好的未來天下之主,她當然不希望他有任何損傷。

“少主為了天下蒼生,尚且能夠不顧自身安危,末将有什麽好怕?”司徒孝成笑道,他現在開始覺得,培養他與趙玉龍的感情,比去打天下、做皇帝更是當務之急。

司徒孝成如此冠冕堂皇的話,還真讓趙玉龍無從反駁。

“少主,少将軍悟性非常好,那些木鳥多虧有少将軍幫忙,才得以完成。”于斯幫司徒孝成說好話。

于斯可是游刃有餘的老油條,他明白自己家少主現在必須依附司徒靜父子的勢力,來達到複國的目的。

然後,于斯又忽然有所悟地問道:“少主,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本來老奴還擔心少主會找不到這裏。”

對于趙玉龍找人的功夫,于斯可是相當敬佩,當初他在伯老島藏得那麽隐秘,都被趙玉龍給揪出來了。

“于總管,摩崖教有一種波若香,是專門用來跟蹤人的。”趙玉龍笑了,“等這件事完了,我教給你。”

于斯這才恍然大悟,摩崖教的波若香他是有所耳聞的,趙玉龍一定是給他下了波若香。

也幸虧他沒想再獨吞寶藏,否則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逃不過波若香的追蹤的,于斯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沒再做傻事。

不過,趙玉龍既說了要教他波若香,就一定會教他的,這個收獲讓于斯很高興,他本來就喜歡這些旁門左道的小玩意。

“少主,現在我們就上虎頭崖取寶藏吧,老奴怕夜長夢多。”于斯進言。

于斯是個周密的人,他還是在擔心蕭崇光的事情,俗話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少主心底純正,可別人未必就是善類。

“好,我們這就去。”趙玉龍點頭,開始布置取寶藏的策略。

就在他們準備停當,待要出門的時候,一個眼線來報,說看到虎頭崖附近出現燕國的兵馬,好似要封山戒嚴。

“事不宜遲,趁着敵軍還沒有安頓,我們要速去速回。”趙玉龍沉着說道,看情形,燕國兵馬絕不會無緣無故到虎頭崖,一定是得知了什麽消息。

原來,蕭崇光為了避開趙玉龍,他走的是外圍的路線,趕不及到虎頭崖。

蕭崇光便用飛鴿傳書當地的燕國軍隊,讓軍隊先進入虎頭崖封山阻路,阻止趙玉龍他們來取寶藏。

因為出現了燕國的軍隊,趙玉龍把原先的計劃稍作修改,她要讓司徒孝成在山下接應。

“末将是為保護少主而來,是絕不會一人茍安的,就請少主讓末将和你一起上虎頭崖吧!”司徒孝成堅持道,關鍵時刻才能顯示出英雄本色,他怎麽能夠退縮呢?

不過,司徒孝成還是很感激趙玉龍的,他知道趙玉龍是刻意要保護他。

但司徒孝成這次下定了決心,無論吃什麽樣的苦,受什麽樣的累,他都會與趙玉龍生死與共、不離不棄,讓她看到他的真情真意。

由于司徒孝成一再堅持,而且取寶藏時間緊迫,趙玉龍便只好點頭答應。

天一擦黑,趙玉龍帶了于斯和司徒孝成,還有十幾個武林中的高手,他們背着準備好的木鳥,趁着黑天摸上虎頭崖。

由于天黑林暗,他們也不敢取火照明,一直到下半夜才到了崖頂。

虎頭崖的崖頂上有一道懸空的石梁,過了石梁便是虎頭崖向天咆哮的虎嘴,就在虎嘴裏隐藏着一個山洞,一般人不進入虎嘴是發現不了這個山洞的。

山洞裏也設置了重重保護寶藏的機關,但那對趙玉龍和于斯來說,也就是小兒科的玩具。

他們把寶藏運到崖頂上面懸崖峭壁的一邊,用人來控制木鳥把寶藏向下運。

十幾個人忙忙碌碌,直到天已經放明,他們才向下面運送了第一撥寶藏,等到下面發出安全着陸的訊息,趙玉龍才放心讓第二個人下去。

這時候,崖頂出現了聖殿的人,趙玉龍一看,是曾經與她交過手的聖君,還有東方伊蓮和其他的聖殿魅靈,看他們來的速度便知道,都是頂尖的武林高手。

“快一點!”趙玉龍神色一凜說道,聖殿來者不善,聖君武功高強,還有善于用毒的東方伊蓮,實在不容小觑。

來者正是蕭崇光,他也是不分晝夜才趕到這裏,因為奪取寶藏重要,他又調集了聖殿的白金魅靈——武林盟主孔淩來協助。

武林盟主孔淩是蕭崇光恩威并用,拉攏的第一個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蕭崇光知道擒賊要擒王、才能事半功倍,所以,身為武林盟主的孔淩就首當其沖成了聖殿的傀儡。

“是聖殿聖君,我們要快一點!”趙玉龍說道,她望過去,思忖對策。

于斯雖然在伯老島,但也聽說過聖殿的事情,他自信武功也不賴,便想要去會會蕭崇光,“少主,你帶人先走,老奴去抵擋。”

“不可。”趙玉龍拽住于斯,她知道于斯根本不是聖君的對手,“于總管,你保護少将軍帶着寶藏離開,我去會會他。”

蕭崇光一行剛到石梁那兒,就發現一只木鳥從天而降,蕭崇光伸手拿過火箭,他知道趙玉龍準備了木鳥,所以他便準備了火箭。

蕭崇光箭剛發出去,就被一只飛镖打偏,落入下面的山澗間。

“聖君,我們又見面了。”石梁中間,趙玉龍氣定神閑地站在那裏,她面帶微笑出言調侃。

趙玉龍不認得蕭崇光,蕭崇光卻是認得她的,他一眼看到她,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猛烈地跳動起來。

蕭崇光有一下沉默,他沒料到,他再見趙玉龍竟然會心跳若狂、不能自以。

蕭崇光暗暗攥起拳頭使自己心腸冷酷,他狠狠地告誡自己,從此後,他們就是敵人了!對待敵人要狠辣無情。

“趙先生既有雅興,那本座便讨教一二。”蕭崇光抽出盤在腰間的烏金打造的黑骨軟鞭,鞭頭是一只非常靈巧的骷髅手爪。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趙玉龍的用意蕭崇光當然明白,他不能給趙玉龍時間,必須速戰速決。

看到聖君拿出兵器,趙玉龍自然也不敢大意,她也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軟劍出鞘,趙玉龍用手指彈了一下,劍身發出清亮的龍吟,在空曠的山谷間回聲不絕。

趙玉龍率先向蕭崇光攻過去,卻是一記虛招,等蕭崇光抵擋進攻,她便尋着蕭崇光的弱點猛下殺手。

兩個人這次交手,卻是比上次在武家村時更為激烈,沒了花招纏鬥,每一招都是重點要害。

趙玉龍與蕭崇光的武功,都已經是登峰造極,他們兩個人過招,看得兩邊的人都是心旌搖曳,自慚形穢,只覺得自己的武功都是白學了,連跟人提鞋都不配。

此時,司徒孝成已經緊随其後趕了過來。

司徒孝成是看到聖君武功高強,後面聖殿的人蠢蠢欲動要尋找空隙越過石梁,所以他來助趙玉龍一臂之力,讓趙玉龍看看,他武功也是不賴的,至少會比那個周文龍強很多。

為了讓聖殿的人過去石梁,蕭崇光便把趙玉龍向石梁的邊緣上逼,然後讓聖殿的人從他的方位過去。

蕭崇光這個辦法成功了,東方伊蓮第一個越過蕭崇光過了石梁,形如鬼魅一般攻向司徒孝成。

當然,現在東方伊蓮就是尋着一切可能的機會來讨好蕭崇光,不像以前那樣敷衍的态度。

東方伊蓮與司徒孝成打在一起,到底是分了趙玉龍的心神,就算司徒孝成的武功能夠贏得了東方伊蓮,可她那寶貝師姐一用毒,只怕司徒孝成就會危險。

果不其然,司徒孝成一搭住東方伊蓮的手腕,一條青蛇就順着東方伊蓮的手腕爬向他的手臂,然後張口重重地咬下去。

“啊!”司徒孝成驚叫一聲縮回手,青蛇卻依然咬着他的手臂不肯放開。

趙玉龍只好舍了蕭崇光來救司徒孝成,而蕭崇光正好一掌拍向她,十成的功力,一點不手軟。

等蕭崇光發現趙玉龍只顧去救司徒孝成,而打算硬挨他這一掌的時候,他再收功力已經來不及,他一掌把趙玉龍打出去。

趙玉龍硬挨了蕭崇光一掌,她卻借勢軟劍纏上東方伊蓮,東方伊蓮來不及躲閃,手臂被軟劍劃開一道血口。

東方伊蓮受傷,她自知也不敵趙玉龍,便只好退開。

趙玉龍扶住已經臉色鐵青、呼吸困難的司徒孝成,她把一顆藥丸塞進司徒孝成口中。

司徒孝成只感覺那藥丸發出芬芳的氣味,壓制住了他喉頭的蛇毒腥味,喉嚨瞬間清亮,他趕緊咽下藥丸,才覺神清氣爽。

“趕緊走!”趙玉龍發功力一把把司徒孝成推到後面的崖頂。

于斯已經飛身過來接應,他攜起司徒孝成,搭上木鳥飛向下面。

司徒孝成回首望着石梁,卻已經看不清趙玉龍的身影,他不由凄怆落淚,恨自己終是無用。

“少将軍請放心,少主神通廣大,一定會安然無恙。”于斯安慰司徒孝成道。

于斯并非只是安慰司徒孝成,他倒是真的相信趙玉龍會安然回來,伯老島的天坑那麽絕的境地都難不倒趙玉龍,何況現在在陸地。

看到司徒孝成走了,趙玉龍才放心,她終是忍不住一口熱血吐出來。

失手打傷了趙玉龍,蕭崇光心裏已經凄惶不安,見到她突然吐血,他心一下子就疼了,再也狠不下心腸。

“聖君,趙玉龍受傷了,現在正是除掉她的好機會!”東方伊蓮捂着胳膊上的傷口,提醒蕭崇光應該趁機滅了趙玉龍。

“聖君,你我再來打過。”趙玉龍昂首俏立,說得雲淡風輕。

看着對面臉色慘白,卻依然站得筆直的趙玉龍,山間的冷風吹起她的秀發,她的眼睛異常明亮,仿佛一直看到蕭崇光的心底裏,讓蕭崇光心中一滞。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着,蕭崇光幾乎攥碎了自己的鐵拳,他沒辦法親手殺了趙玉龍,他做不到!

“撤!”蕭崇光發出一個字,然後他扭頭便走。

聖君下令撤,魅靈們便跟着齊刷刷地往回走。

“哎……”東方伊蓮不禁疑惑萬分,她失望地望着蕭崇光的背影張了張口,蕭崇光的決定大是出乎她的意料,此時不滅了趙玉龍,聖君要待何時?

聖君就這樣撇下重傷的她走了,趙玉龍也是萬分奇怪,這就像一只貓按住了老鼠,然後又擡爪放生。

但趙玉龍此時也想不得太多了,她得趕緊下山,因為山下還有燕國的兵馬在虎視眈眈。

☆、傀儡蠱人

蕭崇光放過了受傷的趙玉龍,他急速帶人回到山下,本來是希望能夠在山下截住那些寶藏。

但是,趙玉龍拟定的計劃是走水路,寶藏運到山下就直接裝船,順流而下。

面對燕軍封山,走水路便成為最佳的安全撤離路線,經過安慶之戰的失敗,趙玉龍對敵謀劃更是精密,她力求做到最好、萬無一失,才敢實行。

而且,船是經過于斯改裝的,跑得飛快,也不是一般的戰船能夠追的上的。

何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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