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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合适的人選去接應,蕭崇傑便挺身而出,自己要求要去接應蕭崇光。

蕭崇傑這次鐵了心地要去接應蕭崇光,也是被鳳楚君逼得。

鳳楚君一聽到無人去接應蕭崇光,她就急了,這小郡主幹脆跑到朝堂上大鬧。

蕭崇傑是好心勸鳳楚君不要心急來着,卻遭到鳳楚君的擠兌:“你就只知道在後方做縮頭烏龜!為什麽去打仗的不是你!”

蕭崇傑當時就難堪了,他知道鳳楚君瞧不起他是有原因的,就是嫌棄他沒有英雄氣概。

今回,他倒要教鳳楚君看看,他是不是就沒用,蕭崇傑力排衆議,堅持親自去接應蕭崇光。

蕭崇傑一出現,鳳襲心中大喜,他暗自授意栾史帶人去圍攻蕭崇傑。

蕭崇光一見蕭崇傑有危險,他立刻向蕭崇傑身邊靠攏去。

蕭崇傑雖然也跟北冥老祖學過武功,但是他從不喜争勇鬥狠,所以沒什麽對敵經驗,被栾史幾個人一圍攻,他便亂了分寸,陷入手忙腳亂中。

眼看栾史一刀砍向蕭崇傑面門,蕭崇光不顧一切飛身去救。

鳳襲便摸出随身的飛镖,甩手射向蕭崇光,然而,鳳襲的飛镖在堪堪要射到蕭崇光的時候,剛好被一柄飛過去的鋼刀打落。

蕭崇光用掌風把蕭崇傑橫掃出去,蕭崇傑躲過了栾史那一刀。

栾史為了繼續牽制蕭崇光,他便又向蕭崇傑追殺過去,蕭崇光只好不顧身後的敵人,他繼續上前去纏住栾史。

這時候卻有一個黑衣人的馬刀劈向蕭崇光的後背。

突然,側面裏沖出一個軍士,拿刀架住黑衣人的刀。

但那軍士力氣太弱,刀竟然被黑衣人斫斷,黑衣人的刀在那軍士胸前劃了一道血口。

“啊!”軍士吃痛驚叫,原來是個女人。

黑衣人立刻懵了,這不是德寧郡主鳳楚君嗎?他還要不要下手?黑衣人望向鳳襲。

鳳襲當然也認出鳳楚君,這丫頭怎麽跑來了?他也懵。

蕭崇光聽到鳳楚君的驚呼聲,他回過頭來,正好接住鳳楚君倒下的身軀。

“崇光哥哥!……”鳳楚君望着蕭崇光的臉,她眼睛裏放射出喜悅之情。

蕭崇光身後的栾史趁機出手,他拿刀直劈蕭崇光。

栾史剛剛舉起刀,一柄鋼刀就帶着勁風罡氣從他胸前穿胸而過,栾史一臉的難以置信撲到在地上。

這突然發生一切,讓剛要趕過來的火桐都驚畏站住,帶着栾史鮮血的鋼刀又飛出七八丈遠才掉落到地上,途中還誤傷了兩個人。

火桐回頭,他只看到趙玉龍扮成的鄭天寶正轉身離開。

鳳襲也看到栾史中刀那驚人的一幕,他咋舌不下,蕭崇光身邊定有高人保護,看來今天是注定要無功而返。

而且,鳳楚君中刀,也不知生死如何,鳳襲打個呼哨,下令撤退。

蕭崇光身邊的黑衣人接到鳳襲的指令,也不再戀戰,他們搶了栾史的屍體上馬奔逃。

蕭崇光因為背對着栾史,他的注意力又都在受傷的鳳楚君身上,所以,他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

“楚君!”蕭崇傑心疼地搖晃着昏迷不醒的鳳楚君喊道。

“軍醫!”蕭崇光叫來軍醫,讓軍醫給鳳楚君醫治。

蕭崇光站起身,他搜尋着這一片狼藉的戰場,他突然發現一件怪事,所有黑衣人的屍體都被帶走,現場沒有留下一具敵人的屍體可以供他查找線索。

劫殺他的人到底是聰明過頭了,他們不敢留下一丁點的線索,那不正說明他們的來路不可告人,蕭崇光冷冷一笑。

鳳容!本王與你勢不兩立。

前面就是玉門關,趙玉龍磨磨蹭蹭走在軍隊的後面。

如果沒有剛才蕭崇光遇襲的事情,她也許到這裏就會回頭,但是,蕭崇光剛剛又遇到了生命危險,她便又放不下他。

蕭崇光發現的問題,趙玉龍自然也發現了,那些人不是趙國人,極有可能是他們燕國自己的人,也就是說,蕭崇光回到燕國,也未必不會遇到今天這樣的危險。

趙玉龍不禁聯想到蕭崇華用毒針暗算蕭崇光的事情,她更無法放下對蕭崇光的擔心。

反正現在戰争打完了,也是她與蕭崇光踐約而行的時候,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她追随蕭崇光也算是應當。

趙玉龍就一再地為自己找借口,她癡癡迷迷地眷戀着蕭崇光。

蕭崇光的軍隊跨過玉門關,軍士們幾乎是歡呼雀躍着向前方跑去,他們終于回家了!他們終于安全了!不用再抱着冰冷的刀劍,靠着鞍镫齊全的馬匹睡覺。

火桐跟在蕭崇光身後,他眼光有意無意地盯着走在軍隊後面的趙玉龍,當他看到趙玉龍踟蹰地腳步踏過玉門關,他心頭一熱。

火桐沒想到趙玉龍為了蕭崇光,可以放棄她的國家和民族,踏上敵國的土地,這個女子太讓他感動了。

火桐就也磨磨蹭蹭走在了後面,他看着蕭崇光沒注意他,他便到了趙玉龍身邊。

“你在軍中等我,我給你安排去處。”火桐壓低了聲音說完,然後他就快步又去跟上蕭崇光。

火桐打算着,等給趙玉龍安頓下來,他就做個成人之美的月下老人,讓趙玉龍和蕭崇光這對有情人終成眷屬。

☆、愛的真相

蕭崇光進了燕皇的靈堂,李皇後與信氏全身缟素,正在為燕皇守靈。

信氏一見到蕭崇光,她立刻站起來向他身後搜尋,卻沒有見到她兒子蕭崇華。

信氏失望、驚疑,她也顧不得禮儀,便跌跌撞撞跑過去,一把抓住了蕭崇光的胳膊。

“易王,崇華呢?他怎麽沒來?”信氏滿臉期待問道。

“大哥已經為國捐軀。”蕭崇光沉重說道,他示意火桐把蕭崇華的骨灰罐交給信氏。

信氏見到兒子的骨灰罐,她猛烈地搖着頭,一連退了好幾步,“不會的!……我兒子不會死!”她流着淚水絕望地呢喃。

李皇後也站起身走過來,她想要安慰一下信氏,信氏卻突然手指着蕭崇光憤怒地喊道:“蕭崇光!你太歹毒了!你有什麽氣可以沖我來,你要報複沖我來!為什麽要害我兒子?……”

蕭崇光垂頭不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對于信氏的指責他無話可說。

“皇妃娘娘,您錯怪我家王爺了,羽王是在保定府被吳軍射殺,與我家王爺沒有任何關系。我家王爺為了救羽王,被困中原,幾乎無法生還,您還這樣錯怪他。”火桐卻忍不住開口為蕭崇光解釋。

“你以為你說的話我會相信嗎?你們就是一丘之貉,串通一氣害了我的兒子!”信氏瘋了一般嚷着。

“信妃,皇上屍骨未寒,你這樣大吵大鬧成何體統?”見到信氏如此不知道好歹,李皇後也來了氣憤。

“皇上!你們做這麽卑鄙無恥的事情出來,還知道有皇上?告訴你們,皇上殡天,我就沒想活着!要不為了我兒子,我早随皇上去了!”信氏神色凜然說道。

信氏說的倒是她心裏話,燕皇一死,她沒了依靠,總想着李皇後還不知道會怎麽報複她,與其活着受辱,還不如給燕皇殉情,也全個名節。

但是信氏又舍不下她兒子,所以打算為了兒子忍辱偷生活着。

這信氏是做賊的心虛,得了被害妄想症,總覺得沒了燕皇,李皇後和蕭崇光會對她怎麽樣。

現在,她兒子也沒了,信氏也再沒牽挂,“李千凝!蕭崇光!我詛咒你們母子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她聲嘶力竭叫一聲,便一頭向旁邊的柱子上撞去。

信氏這一舉動,驚呆了衆人,看到信氏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李皇後趕緊叫太醫上前查看。

“皇後娘娘,皇妃娘娘只是暫時昏迷,并無大礙。”李太醫看過信氏額頭的傷口之後說道。

原來,信氏因為心情不佳,所以都好幾天不肯吃飯了,她身體虛弱,連死的力氣都不夠。

信氏撞到柱子上,只是把她自己的頭給磕破層皮,又加上她心情激動、精神有些失常,所以便導致了昏迷。

唉!李皇後嘆口氣,這信氏雖然不通情理,但失去了燕皇,又失去了兒子,也是可憐。

李皇後向宮人們吩咐道:“把她擡下去,好生伺候着,別讓她再尋了短見。”

大殿裏只剩下李皇後和蕭崇光,還有李洲,李洲才把蕭崇光拉到一邊說道:“阿厚傳過信來,他說鳳襲受傷是假的,前幾天他根本不在府中,直到昨日夜間才偷偷回來,但是,鳳襲身邊那個盜匪頭子栾史不見了。”

阿厚是李洲安排在鳳襲身邊的奸細。

蕭崇光點點頭,追着要殺崇傑的那個人,倒是有點像是栾史。

“還有,鳳容這幾天在他府裏召見他手下那些個将領們,每次都要密談很久,莫非他知道了我們的行動計劃,你看這老匹夫會不會趁機作亂?”李洲問道。

“現在不能讓他作亂,我們還沒有絕對的勝算,要穩住他。”蕭崇光思慮後說道,如果鳳容作亂,西夏一定會趁機進攻,燕國就會難保。

“穩住他只有一個辦法,崇光,你把鳳楚君娶進宮封為皇後,鳳容一定會安生的。”李洲說道。

“不行!”蕭崇光一驚,他立刻堅決說道。

“有什麽不行的?都知道鳳楚君喜歡你,那還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先顧全眼前大局再說。”李洲苦口婆心說道。

蕭崇光靜默了,鳳容敢讓鳳襲在玉門關劫殺他,那就說明鳳容已經準備與他魚死網破。

他要扳倒鳳容,現在不是時機,而要穩住鳳容,眼下除了迎娶鳳楚君進宮,沒有別的好辦法。

“那我就去找鳳容說此事了,就說現在局勢動蕩,為了穩定國體,新皇登基之日迎娶郡主進宮為後。”李洲見蕭崇光沉默不語,看來已經是沒有異議,他便站起來急急去鳳容府上。

蕭崇光攥着鐵拳,卻無可奈何,他還以為,燕國退回北方,結束了中原的戰争,他就可以心無旁骛去找趙玉龍。

沒想到他回到北方,面對的依然是一個爛攤子,父皇死了,他要挑起燕國的重擔。

時局動蕩不安,當前,他也只有這樣做了。

就像李洲說的,先顧及眼下大局,他不能讓燕國內戰,不能讓他母後和弟弟沒了依靠,就只能讓趙玉龍多等他幾年,等到他可以放下這裏的一切。

蕭崇光去跪到李皇後身邊,“有兒臣在這裏守着父皇,母後去歇息吧。”他說道。

“你和你舅舅在那裏說些什麽?是又出什麽大事了嗎?”李皇後看到兒子嚴峻的臉色,她擔心地問道。

“沒什麽大事,就是明天給父皇出殡的一些事情。……母後,兒臣要在三日後登基,登基之日迎娶楚君進宮。”蕭崇光說道。

“什麽?是鳳容他逼你了嗎?”李皇後驚疑問道,她甚至有些氣惱,鳳容怎麽可以這樣欺她兒子。

“沒有,是兒臣自願的。”蕭崇光把臉上擠出來一絲假笑,他安慰着母親。

李皇後才不相信蕭崇光會是自願的,去年的時候,他還說過他喜歡一個女子的話,怎麽現在就會打算迎娶鳳楚君呢。

明知道兒子一定有苦衷,但李皇後也莫可奈何,既然兒子都想開了,她還能說什麽?

“聽說楚君為了救你都受傷了,其實她對你還是好的,你們就好好在一起吧。”李皇後轉而安慰着蕭崇光,一想到鳳楚君對蕭崇光也是一片癡情,她也算欣慰。

“是,母後。”蕭崇光應道。

“你才回來,還是好好去休息吧,就讓母後在這裏送你父皇最後一程,去吧。”李皇後擺手讓蕭崇光去歇息。

看到兒子走出去,李皇後才把眼光又轉向燕皇的靈柩,她默默流下兩行淚水,李皇後到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第一眼見到燕皇的時候,燕皇正出征趙國凱旋歸來。

她便裝擠在人群裏看熱鬧,她看到燕皇身着甲胄,騎在高頭大馬上,她看到他深邃地眼眸沖她微笑,她當時心頭一跳、臉上一紅。

後來父親說要讓她嫁給燕皇,她居然心中栗六,拿不定主意,錯過了與那個人私奔的機會。

再後來,她日子雖然過得平淡,受到燕皇的冷漠對待,但她就是守着空房,守着自己給他生的兩個兒子,也不去尋找她錯失去的那個人。

她現在才知道,其實她一直都在期盼,她一直都在努力,想要他一個眼光,想要他一個笑容,想要他能夠愛上她。

這個才是她今生真正愛的、真正想要的人!就算他從沒叫過她的名字,看都不會看她一眼。

火桐把趙玉龍安頓在幽都皇宮附近的一個小院,這裏也算是火桐在幽都的家。

火桐給趙玉龍安排了兩個丫鬟伺候她,一個叫如意,一個叫玲珑,都是活潑可愛的女孩子。

安頓好了趙玉龍,火桐就匆匆趕回宮裏。

趙玉龍讓丫鬟給自己拿來了女裝,她開始梳洗裝扮。

趙玉龍穿好衣服一出來,兩個丫鬟頓時驚呆,這進去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出來一個妙齡絕色的女子?

趙玉龍坐在鏡臺前面,她望着銅鏡裏面換上女裝的自己,臉上飛紅一笑。

從今後,趙國少主趙玉龍已經不存在了,她要做回女子,她要做蕭崇光的妻子。

第二天,燕皇出殡,鳳容、鳳襲也都出來了,還盡心竭力地幫助李洲打點着一切事宜。

蕭崇光委屈,鳳容也是委屈,他接受李洲的說法也是無奈,他也權衡過,他現在與蕭崇光只能拼個兩敗俱傷,沒有多少勝算。

而且,他那寶貝女兒,一聽說李洲過府提親,她還帶着傷就跑出來,眼巴巴盯着要他答應。

他晚年得了這麽一個漂亮可愛的寶貝女兒,從來是百依百順,他能不答應嗎?

所以,鳳容和鳳襲這是卯着勁地與蕭崇光和解來了。

蕭崇光當然會面子上過得去,你看他與鳳容、鳳襲,客客氣氣說話,商商量量辦事,翁婿之間一派和諧氣象。

看到蕭崇光肯低頭,李洲終于松了一口氣,只要假以時日,他一定會扳倒鳳容、鳳襲這倆老匹夫的。

忙完了一天的殡葬,蕭崇光回到他的寝宮,這裏原來是燕皇生前住的地方。

蕭崇光撫摸着殿內的陳設物品,他記起他小時候有一次特別想見父皇,就偷偷溜到這裏。

他從門口望進來,父皇正在教蕭崇華寫字,他就好羨慕,在門外看得呆了。

蕭崇光就被太監發現了,驚動了燕皇,當時燕皇冷冷地看着他,非常地不高興,“以後不許你再到這裏來!聽到沒有?”燕皇大聲地怒斥他。

往事不堪回首!蕭崇光閉上眼睛。

☆、傻瓜

蕭崇光正緬懷着過去,火桐在一邊嗫喏開口:“王爺……您真的要娶德寧郡主嗎?”

蕭崇光睜開眼睛苦笑一下,“這事還有作假的?”

“可……那……這,趙先生呢?”火桐終于問道。

聽到火桐提起趙玉龍,蕭崇光渾身都是一震,他的龍兒,是要先委屈她一下了。

火桐見蕭崇光不說話,他也明白了,王爺為了燕國的社稷,他已經放棄了趙玉龍,選擇了鳳楚君。

這樣的結果,他要怎麽去對千裏追随蕭崇光的趙玉龍去說?

一想到癡心不改的趙玉龍,火桐萬分為難,本來他還想回去看趙玉龍,現在他不敢了,先躲過這幾天再說吧。

趙玉龍住在火桐的家裏,她知道蕭崇光才回來,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所以,她也不急,只等着過些天蕭崇光安定下來,她再去見他。

伺候趙玉龍的那兩個小丫鬟也極是讨人喜歡,兩個人叽叽喳喳地什麽都說,她們見趙玉龍不出門,便把外面的事情說給她聽。

什麽燕皇的葬禮如何風光,什麽信氏皇妃瘋掉了,甚至東家院裏剛生了個孩子,西家院裏跑了個仆人的,沒有她倆不知道的事情。

趙玉龍呆在屋裏悶得慌,也樂于聽她們說說這裏的民俗風情,等她嫁了蕭崇光,也可以入鄉随俗。

趙玉龍這樣過了兩天,也不見火桐回來,便以為是蕭崇光太忙,所以火桐也跟着忙。

第三天,趙玉龍早上起來,玲珑正給她梳頭,可兒就急忽忽地跑進屋。

“哎,大事呀,又出大事了!”可兒大聲咋呼着,卻故意賣着關子不肯說是什麽大事。

“瞧你咋咋呼呼的,還能有什麽大事?新皇明日登基是不是?我早聽說了。”玲珑邊為趙玉龍梳着頭發邊說道,新皇明日登基大典,她也是今天早上才聽東鄰家的雜役說的。

“你只說對了一半,還有一半你知道是什麽?”可兒小嘴一撇,不以為然地說道。

“還有一半?……還有一半就是你去買胭脂水粉,小夥計偷偷塞了一盒給你。”玲珑取笑道。

可兒的臉一下就紅了,這個死玲珑,總是拿這件事取笑她,早知道,她就不跟她說了。

“我說的是正事,你不聽算了。”可兒拿喬不理玲珑了。

但可兒怎麽憋的住不說,她便湊到趙玉龍耳邊說道:“趙姑娘,我跟你說,新皇登基那天要迎娶德寧郡主做皇後。”

趙玉龍本來聽着兩個小丫鬟鬥嘴,還挺有趣的,可突然乍聽到可兒說蕭崇光要迎娶鳳楚君,她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蒼白。

“你說什麽?”趙玉龍猛然站起來問道,把她身後的玲珑下了一跳。

可兒也被趙玉龍驚異的樣子吓到,她茫然退了一步,不知道自己是該說還是不該說。

“可兒,你再說一遍,求你再說一遍!”趙玉龍緊緊抓着可兒懇求。

可兒也是伶俐的丫頭,看到趙玉龍這副模樣,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說錯話了。

“趙姑娘,你別急,我也是道聽途說,做不得準的,你別當真。”可兒只好推脫。

看到可兒被自己吓得小臉慘白,趙玉龍只好放了她,難怪,火桐不來見她。

“你們去把火侍衛找來,就說我有話問他。”趙玉龍說道。

這還行,可兒趕緊答應:“是,趙姑娘,我這就去。”

可兒跑出去,趙玉龍一下癱坐在椅子上,滿腦袋裏都是蕭崇光要娶鳳楚君的事。

“龍兒,不管這場戰争如何結局,你我都要結為夫婦,白發終老。”蕭崇光深情的話語猶在她耳邊回響。

如今,誓言未冷,熱血未涼,君何以另娶他人?

“趙姑娘,我給您梳頭,可千萬不要再動了。”玲珑小心翼翼說道。

火桐接到可兒的禀告,他只好硬着頭皮來見趙玉龍,為今之計,也只有勸趙玉龍看開這件事,讓她先離開蕭崇光。

火桐乍然見到女裝的趙玉龍,他驚愕了半天,趙玉龍在他認知裏,從男到女的轉變實在讓他無法适應。

墨發如雲、明眸皓齒,女裝的趙玉龍美的賽過仙子,火桐只能驚嘆上天造物的神奇,難怪一向冷靜沉穩的蕭崇光為了她神魂颠倒。

趙玉龍臉上的慘淡卻讓火桐一陣內疚,雖然負她的不是他,但他幫不到她,就感覺很對不起她一樣。

“趙先生,你是都知道了吧?”火桐思量着開口。

“可兒說的都是真的?”趙玉龍不死心地問,她只盼火桐能夠告訴她,那是可兒随口亂說的,蕭崇光沒有要娶鳳楚君。

火桐不敢直視趙玉龍心碎欲絕的眼光,他低着頭說道:“趙先生,事已至此,王爺也有他難言的苦衷,他不是故意要負您,您就放了他吧!”

放了他!趙玉龍慘笑,她為他,抛棄了故國家園,來到敵國的土地上,一句放了他,她就可以放?

“我要他親口對我說!”趙玉龍咬牙說道,她要親口去問問蕭崇光,為何食言?

“你不能去,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麽,你還是走吧!你這麽漂亮,什麽樣的好男人找不到,何必非要纏着王爺不放?你……”火桐趕緊伸出手臂,他攔住要去找蕭崇光問個清楚的趙玉龍。

但是火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趙玉龍擡手封住了穴道,他被趙玉龍定在那兒,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眼睜睜看着趙玉龍走掉。

趙玉龍施展輕功,避人耳目,進了皇宮。

幽都的皇宮與燕京的皇宮布局不同,趙玉龍為了尋找蕭崇光方便,她便點了一個宮女的穴道,換上那個宮女的服飾。

趙玉龍正沒頭蒼蠅似的尋找,她突然看到了鳳楚君,鳳楚君正在和一個宮女講話。

“郡主殿下,太子在禦花園的湖心亭,現在正一個人。”宮女讨好着鳳楚君。

“諾,賞你的。”鳳楚君從懷裏掏出一顆金錠賞給宮女,然後便興高采烈地去找蕭崇光。

趙玉龍立刻遠遠跟上去。

蕭崇光站在湖心亭的闌幹邊上,他出神地望着碧波蕩漾的湖水,他在想趙玉龍,想她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忘了他。

“龍兒,我只會愛你一人,等我!”蕭崇光在心裏說道,他娶鳳楚君只是權宜之計,才不會忘了他心裏珍藏的趙玉龍。

蕭崇光正想的出神,他突然就覺得腰間一緊,一雙白玉小手交纏到了他腰上。

“崇光哥哥!”鳳楚君标志性的喊聲随即響起。

趙玉龍看到蕭崇光和鳳楚君如此親昵的一幕,心中一滞,她驟然停住了腳步,傻呆呆看着那兩人。

“你怎麽來了?不知道成親之前是要避嫌的嗎?”蕭崇光不動聲色扯開鳳楚君的小手說道。

“人家想你嘛。”鳳楚君撒嬌,然後她轉到蕭崇光面前,她仰望着蕭崇光,滿心都是歡喜,她愛的崇光哥哥終于是她的了!

“崇光哥哥,我愛你!”鳳楚君心滿意足地說着把自己的香吻送上去。

蕭崇光有一刻猶疑,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要想整垮鳳容,就得把鳳楚君牢牢攥在手心裏。

蕭崇光的理智戰勝了感情,他俯首回應鳳楚君的吻。

不遠處的趙玉龍渾身血液都被凍結,她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就是個傻瓜!一再被蕭崇光欺騙的傻瓜!

趙玉龍攥碎了手中的玉笛,碎玉沾着她手上的血液掉落到地上,她已經感覺不到疼,她再不要見這個人,再不要愛這個人,她轉身毅然離開了皇宮。

不知為什麽,蕭崇光突然心上一痛,他放開鳳楚君,就覺得有什麽不好的預感。

這時候,可兒跑了來,她到了蕭崇光面前跪下禀告:“王爺,火公子不知怎麽了,他不能動也不能說話,您快去看看吧。”

原來,可兒和玲珑發現了被趙玉龍點穴的火桐,她們吓壞了,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只好進宮來禀告蕭崇光。

蕭崇光聽了一驚,他趕緊去牽了馬奔向火桐在宮外的宅院。

蕭崇光趕到火桐那裏,玲珑一見他就哭訴:“王爺,您快去看看火公子吧,趙姑娘也不見了。”

蕭崇光來到火桐所在的房間,就見到火桐張着手臂和嘴巴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分明就是被人點了穴道。

蕭崇光便上前給火桐解穴,可他上手一解,就驚呆了,火桐被點穴的手法竟然是趙玉龍的獨門點穴手法。

火桐被解了穴道,他全身無力一下蹲坐在地上,站了這一個多時辰好累啊!

“火桐!到底是誰點了你的穴?”蕭崇光急急問道。

火桐這下才顧得上趙玉龍的事情,他急忙反問蕭崇光:“王爺,你見到趙先生了嗎?”

“什麽?”火桐提到趙玉龍,蕭崇光呆若木雞。

“趙先生找你去了,我本想要攔住她的,卻被她點了穴道。”火桐說道。

“火桐!到底怎麽回事?你給我講清楚!”蕭崇光此時又驚又怒,他厲聲向火桐喝道。

火桐只好低頭耷拉角的,把趙玉龍千裏追随護送蕭崇光的事情講出來,最後他說道:“屬下本來是想留住趙先生,等過些時候就帶她見您,可沒想到您選擇了德寧郡主,這事屬下也不敢再跟您說了。”

蕭崇光聽完火桐的敘述,他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他沒想到趙玉龍肯為了他舍棄趙國,追随他來到燕國,而他,卻為了什麽烏七八糟的事情,要娶鳳楚君。

“火桐,你真糊塗啊!你是要害了我!”蕭崇光說完,他丢下莫名其妙的火桐快馬加鞭回到宮中,命人尋找趙玉龍。

☆、李代桃僵

蕭崇光回到宮中,便立刻命人展開地毯式搜索,宮人們先是發現了藏在假山後面被點了穴道的宮女。

蕭崇光一看宮女的宮裝沒有了,他便猜到趙玉龍一定是換了宮女的衣服,但是,她會到哪裏去呢?

宮人們的搜索很盡力,任何可疑的線索都不會放過,他們在一棵花樹旁邊的草地上發現了趙玉龍攥碎了的玉笛,趕緊報告給蕭崇光。

蕭崇光當然看得出那是趙玉龍的玉笛,他把那碎玉一塊塊撿起來,看到上面尚未幹結的血漬,他心痛欲裂。

玉笛代表的是趙玉龍的生命和靈魂,她這樣斷碎了玉笛,和斷碎了她自己有什麽兩樣。

蕭崇光擡起頭,從這裏剛好可以看到湖心亭,趙玉龍一定是看到了他與鳳楚君在一起,蕭崇光後悔他自己在那一刻接受了鳳楚君的親昵。

大規模的搜宮驚動了李皇後,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便來找蕭崇光問個究竟。

“光兒,發生什麽事了?”李皇後問捧着一把碎玉流淚的蕭崇光。

兒子的傷心讓李皇後很心驚,就算是傷心事,兒子也不會守着這麽多人掉眼淚。

剛還不好好的嗎?鳳楚君還進宮來,聽宮人們說他們兩個在湖心亭如何親熱。

鳳楚君嬌羞無限走的時候,說蕭崇光去了火桐那裏,回來怎麽變成這樣子?

李皇後見蕭崇光只流淚不說話,她便将眼光看向在一邊低頭不語的火桐,火桐看到李皇後看他,他将頭垂得更低了。

蕭崇光把碎玉用手帕包起來放進懷裏,“火桐,跟我去找!”他拭去淚水說道。

他要把趙玉龍找回來,跟她說清楚,他寧肯與鳳家決裂,也不會再娶鳳楚君。

“是,王爺。”火桐趕緊答應,立刻牽了馬與蕭崇光去找趙玉龍。

“光兒!”李皇後在蕭崇光身後喊,然而蕭崇光已經頭也不回的去了。

蕭崇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只不過他是被火桐扛回來的。

火桐的樣子非常狼狽,他頭發上挂着樹葉,靴子上都是泥水,肩膀上扛着蕭崇光。

蕭崇光沒命地找了一天一夜,最後精神崩潰,無力支撐昏倒在地,火桐就把他扛回來了。

李皇後也是一夜沒睡,她就坐在那裏等蕭崇光回來。

李皇後很擔心,她問宮人們,居然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蕭崇光在找一個人。

李皇後好容易盼到蕭崇光回來,她看到火桐把蕭崇光放到龍床上安頓好,她便急急問火桐,蕭崇光到底出了什麽事。

火桐才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李皇後,李皇後聽完也是驚愕了,她沒想到兒子愛上的竟然是趙國公主,而趙國公主也肯為蕭崇光犧牲,跟随他來到了燕國。

“你是說,那個神醫道長就是趙玉龍?”李皇後若有所思地問火桐,她想起來蕭崇光說過,将來他們要與那個神醫道長在一起的話。

“是,她就是趙玉龍,趙玉龍對王爺癡心一片,她為了王爺什麽都做了,……沒想到,她和王爺還是落到這步田地。”火桐說着紅了眼圈,蕭崇光與趙玉龍的深情讓他深受感動。

唉!李皇後重重地嘆口氣,也是唏噓不已,那一定是個好女子!

李皇後雖然沒見過趙玉龍的真面目,但是與神醫道長相處的那些天,還是讓她很懷念的。

這件事要怎麽解?李皇後看着兒子一下憔悴的面容,不禁憂愁萬分,事已至此,鳳家的婚事是無法推脫的。

因為蕭崇光一直昏迷不醒,原定的登基大典只好推遲到明日。

登基大典可以推遲,可與鳳府的婚事沒法推遲,李洲去與鳳容商量,鳳容又去和鳳楚君商量。

鳳楚君一聽蕭崇光病了,她更堅持要成親,她想要立刻就過去照顧蕭崇光。

沒辦法,只好蕭崇傑披紅挂花去替蕭崇光迎親。

蕭崇傑看到鳳楚君雪白如玉的小手搭上他的手,他的心裏都是激動,他多麽希望這是自己的婚禮,他迎娶的是自己的新娘。

縱然如此,他今生能夠有幸與鳳楚君拜個天地,他死都無憾了!蕭崇傑心如明鏡般透徹。

蕭崇光直到中午才醒過來,他手捂着胸口的碎玉,眼睛直瞪瞪地望着屋頂。

“光兒,你怎麽樣了?”李皇後心疼地問道。

“母後,我心疼。”蕭崇光無力地說道。

聽到兒子有氣無力地回答,李皇後淚水一下湧出,她哭道:“光兒,母後都知道了,……你要堅強一些,燕國不能沒有你!”

蕭崇光閉上眼睛,燕國不能沒有他,他就是因為燕國,才負了趙玉龍一腔熱血癡情。

“母後,我不會娶鳳楚君。”蕭崇光睜開眼睛,他堅定地說道。

李皇後愣了一下,現在新人就在宮中,晚上就要入洞房了,這時候再說不娶,那不是逼着鳳家人造反嗎?

“傑兒已經替你把楚君迎過門,……光兒,這事已經無法更改了。”李皇後為難地說道。

“那就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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