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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傑去入洞房,做皇帝,反正他們鳳家不過是要個皇後的位置,至于誰娶鳳楚君他們不會在乎的。”蕭崇光說道。

李皇後一下愕然,兒子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他怎麽那麽傻?讓個女人沒什麽,可皇帝的位子是随便好讓的嗎?

“光兒,你不是不知道,傑兒怎麽做的了皇帝,他沒那個本事啊。”李皇後急急說道,她對小兒子太清楚,小兒子做個閑散王爺還行,要當一國之君,就太勉強了。

“兒臣會盡力協助他的,他只要做個名義上的皇帝就可以。”蕭崇光說道。

現在,蕭崇光只要蕭崇傑戴個皇帝的帽子,替他娶了鳳楚君,剩下的事情還是他來做。

“光兒,這怎麽可以?鳳家人會答應嗎?”這樣離譜的事情,李皇後都無法接受,何況是鳳家。

“讓舅舅去和鳳容說,他們會答應的。”蕭崇光邊說着就從床上坐起來,他準備下床。

“光兒,你起來做什麽?你身體還很虛弱。”李皇後趕緊阻攔他。

“我要趁着她還沒走遠去找她,也許再晚就來不及了。”蕭崇光說道。

李皇後無奈地看着蕭崇光奪門而去,她跌坐在床上,兒子癡情這股勁頭,像極了去世的燕皇。

唉!李皇後又無奈地嘆口氣,她起身去找蕭崇傑,新郎官跑了,總得有人去入洞房。

李洲得到訊息,他趕緊就去鳳府與鳳容商量,本來他還擔心鳳容會不同意,沒想到,鳳容聽了竟然非常大度地說道:“這事全憑丞相做主便可,老夫別無異議。”

李洲走後,鳳容才喜笑顏開,沒想到,事情繞來繞去,竟然還是他的心意,就蕭崇傑那傻小子,還不任由着他來撥弄,看來連老天爺都在幫他呀。

洞房花燭夜,鳳楚君喜滋滋地坐在龍床邊上,已經有宮女報過她,說蕭崇光中午就醒過來了,一定誤不了晚上入洞房。

突然,鳳楚君聽到外面響起太監的喊聲:“皇上駕到。”她一顆心立刻便如小鹿亂撞。

等到宮人們都窸窸窣窣地下去,屋子裏安靜下來,鳳楚君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鳳楚君從蓋頭的下面看到一雙龍靴站在自己身前,她心跳的更厲害了。

為什麽他還不來掀起她的紅蓋頭?鳳楚君着急眼前人的慢吞吞。

然而,那人卻又走開了,然後,她聽到他吹熄了所有紅燭,屋子裏陷入一片黑暗。

原來,崇光哥哥也會害羞的,鳳楚君好笑地笑了,不過,這樣也好,她也好緊張、好害羞的。

鳳楚君感覺到蕭崇光來到床邊,摸索着給她掀了蓋頭,而然後,蕭崇光就不管她了,自己脫了靴子上床睡覺。

“崇光哥哥!”鳳楚君小聲叫他。

那人卻沒有應答。

崇光哥哥跟她一樣,是太緊張了吧?鳳楚君猜測着,她就躺倒他的身邊,等着他來抱她。

可是過了好久,那人拘謹地躺着,半點動靜都沒有,更別說來抱她。

“崇光哥哥!你是睡了嗎?”鳳楚君又小聲叫他。

那人只含含糊糊“嗯”了一聲,便又再無聲息。

算了,她還是主動點吧,反正她和蕭崇光之間,從來都是她主動的,鳳楚君便向他身邊依偎去。

鳳楚君一貼過去,那人仿佛是被燙了一般,他身子立刻往邊上縮去,與她保持距離。

那人好笑的舉動激起了鳳楚君的玩樂勁頭,反正屋子裏這麽黑,她臉就是再紅,蕭崇光也不會看到,她幹脆一下撲到他身上,把臉埋在他的懷裏,這下看他還往哪裏跑?

鳳楚君聽到那人急促劇烈的心跳聲,感覺到他滾燙的身軀,她臉更紅了,不禁意亂情迷地吻上那人的雙唇。

在鳳楚君一再地挑逗之下,那人再也忍不住□□,他變被動為主動,翻身将鳳楚君壓到床上,他狂熱地吻着她的雙唇,厮磨着她的身體,吩咐要将她吞吃入腹的野蠻。

鳳楚君承受着那人狂熱的激情,心裏暗笑,崇光哥哥真能裝!平日裏裝的跟個吃素念經的和尚似的,這一熄了燈,就變成虎狼一般,她以後一定要拿這件事好好取笑他一番。

☆、又見了

鳳楚君早上醒來,她的頭依偎在一個男人精壯的胸膛上,昨夜的溫存餘味讓她紅了臉,不敢擡頭看他的臉,卻又忍不住挑逗地用手指在他胸膛上描畫。

沉睡的男人一下被她弄醒,“啊!”了一聲坐起來。

鳳楚君驀然感覺不對頭,她慌忙看向他。

“啊!”輪到鳳楚君尖叫了。

光着身子的蕭崇傑在她眼前羞愧地垂下頭,不知所措。

“怎麽是你?……崇光哥哥呢?崇光哥哥!”鳳楚君拿絲被遮住前胸驚叫起來。

蕭崇傑,她眼前的人為什麽會變成蕭崇傑?她昨夜萬般柔情、婉轉承歡,付予的人是蕭崇傑,而不是她喜歡的蕭崇光?鳳楚君一瞬間要瘋掉了。

“二哥走了,和你成親的是我!”蕭崇傑這才有勇氣開口說道。

“你胡說!我要嫁的是崇光哥哥,不是你!”鳳楚君崩潰了,她哭着喊道。

“我二哥不喜歡你!他有他喜歡的人,不是你。……楚君,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只有我是喜歡你的!我會對你好!”蕭崇傑急切地表達着自己的愛意。

“我不要!我不要!”鳳楚君喊的聲嘶力竭,她憤怒地指着蕭崇傑:“滾!你給我滾!……滾出去!”

蕭崇傑只好無奈地穿起衣服,逃也似地出去,一個男人被女人從床上趕下去,鳳楚君對待他激烈地态度讓他很受挫。

不過,他無悔,他今生都不會後悔用這種方式娶了鳳楚君。

鳳楚君癱坐在床上,欲哭無淚,剛剛發生的一切猶如一場惡夢,她的幸福猶如泡沫,轉眼碎了。

而且,她竟然失身于一個她自己不喜歡的人,命運無情的捉弄讓她一時暈頭轉向,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

鳳楚君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般,她穿起衣服,便匆匆回了鳳府。

鳳容正要去上朝,參加新皇登基的典禮,他見到女兒哭着回來,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崇傑比蕭崇光好一萬倍,能嫁給崇傑是你的福分,不要不知道好歹。”鳳容苦口婆心地勸女兒回去。

“我才不要嫁蕭崇傑!我要嫁的人是崇光哥哥!我不會回去的!就是老死在家裏,我也不會回去的”鳳楚君斬釘截鐵說道。

“你個蠢東西!”鳳容火了,他一反常态地給鳳楚君一個耳光吼道:“你還不明白嗎?蕭崇光要是娶你,也是為了對付鳳家!他這樣羞辱你,你還不知悔改,你要真是我鳳容的女兒,就狠狠給他還回去,将來把他踩在腳下。現在,給我回宮去,準備參加封後大典。”

鳳楚君捂着被父親打得火辣辣疼的半邊臉,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喜歡的人把她推入火坑,她的愛情變成了惡夢,連最愛她的父親也瞧不起她。

“還不回宮去,記住了,以後要牢牢把蕭崇傑抓在你手裏,我們父女聯手對付蕭崇光。”鳳容對女兒說道。

蕭崇光!鳳楚君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恨意。

新皇登基大典,大多數官員都被身穿龍袍出場的蕭崇傑驚呆,新皇不是先皇欽點的太子蕭崇光嗎?怎麽換成洛王蕭崇傑了呢?

可是大家看到首輔的相國李洲,和新晉的國丈鳳容,都沒有半點驚訝,他們才開始試着接受這樣戲劇性的一幕。

聞子君也是驚訝,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皇帝變成了蕭崇傑,他只好悄悄問李洲。

李洲就把聞子君拉到一邊,告訴他這一切是蕭崇光的意思,聞子君才沒了疑問,服從安排。

蕭崇光搜遍了方圓幾百裏,就是沒有趙玉龍的行蹤。

看着蕭崇光日見消瘦的容顏,火桐實在不忍心了,便勸他:“王爺,您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不等找到趙先生,您自己已經先累垮身體了。趙先生武功高強,不是尋常的人,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她生您的氣,躲起來不見您,這很正常。等到她氣消了,知道您沒娶德寧郡主,也許自己就會回來找您的。您不如先回宮去,屬下安排人去找。”

事到如今,蕭崇光也只能認同火桐的說法,他不能累垮身體,他要好好等着與趙玉龍團聚的那一天。

“把聖殿所有的人都派去找她,找到她立刻給我回報。”蕭崇光向火桐吩咐。

“是,王爺。”聽到蕭崇光肯回去了,火桐終于放心,他幹脆地答道。

蕭崇光回到宮裏,他當然無可避免的要見到鳳楚君,他正和母後說着話,蕭崇傑就帶着鳳楚君來給太後請安。

蕭崇光對上鳳楚君幽怨而帶着恨意的眼神,他心中起了些許內疚。

鳳楚君多麽想要舍開身邊的蕭崇傑,再撲到蕭崇光懷抱裏喊他“崇光哥哥”,可是,她一雙腳硬生生站在蕭崇傑身邊,她對自己說:“鳳楚君,這個人從此就是你的仇人!你要恨他!讓他活的生不如死!”

“皇上,臣明日便會搬出宮去。”蕭崇光對蕭崇傑說道,蕭崇傑現在當了皇帝,他再住在宮裏不合适,而且,還有鳳楚君的事情,他也應該避嫌。

“二哥不必如此,還是你我兄弟住在一起吧,也免得母後寂寞。”蕭崇傑趕緊說道,他可沒想蕭崇光那麽多,只覺得一家人還是像以前那樣和和睦睦住在一起多好。

“易王千歲說得對,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哪有王爺還住在宮內的,易王還是搬出去的好,以免別人說閑話。”鳳楚君在旁邊冷冷地開口。

鳳楚君如此說,頓時所有人都尴尬了,蕭崇傑面紅耳赤,卻不敢吭聲。

鳳楚君成親之後性情大變,李太後早看出來了,她只以為鳳楚君是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時間長了就好了。

而且這次的确是她蕭家理虧,是蕭崇光對不起鳳楚君,所以,她也不跟鳳楚君計較這些不中聽的話。

“楚君說得對,是應該這樣做,光兒明日搬到王府去住,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李太後說道。

“是,母後。”蕭崇光應道,他知道鳳楚君是針對他,但是,此時他也不會與她計較的,誰讓他做的的确是很過分。

鳳楚君如願以償,可她心裏苦得難受,她不願蕭崇光搬出去,他搬出去,她就很難像現在這樣見到他。

可是,她要恨蕭崇光!她就要處處與他作對,讓他不好過!鳳楚君硬起心腸狠狠地想着。

蕭崇光滿世界找不到趙玉龍,那趙玉龍到哪兒去了呢?

趙玉龍心碎腸斷離開皇宮,她施展輕功一路出了幽都,她一直狂奔,哪裏偏僻去哪裏,哪裏荒涼去哪裏,她只想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自生自滅。

誰能說的清她現在的懊惱、悔恨與絕望,似乎全世界都在笑她的癡、她的蠢,蕭崇光與鳳楚君相擁親吻的畫面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裏,讓她瘋狂。

趙玉龍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天已經黑了,狂風暴雨驟然而來,把她淋成落湯雞,她渾身濕透依然執拗地前行,渾然未覺她身後一直有輛馬車在跟着她。

趙玉龍終于力氣用盡,她越走越慢,腳步蹒跚,最後終于昏倒在地上。

馬車的門簾掀開,赫連明秀下了馬車,他撐着雨傘來到趙玉龍身邊,他用腳踢了踢動也不動的趙玉龍,看到她沒什麽反應,他才放心大膽的蹲下身子。

赫連明秀翻過趙玉龍的身體,趙玉龍雙目緊閉沒有反應,但是尚有鼻息。

赫連明秀修長的手指給趙玉龍撩起臉上粘着的頭發,他望着趙玉龍絕美的臉龐出了一會神,才喃喃說道:“我們終于又見了”。

赫連明秀最後扔了雨傘,他抱起趙玉龍回到馬車上,“立刻出發。”他吩咐馬車夫。

赫連明秀看着随着馬車颠簸晃動的趙玉龍,他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喂進她口中,然後他勾唇一笑,這樣至少他回到西夏以前趙玉龍都不會醒來了。

可是第二天,淋了雨水的趙玉龍就發高燒了,她渾身抖成一團。

看着趙玉龍痛苦蜷縮的身子,赫連明秀忍不住把她抱起來,抱在自己懷裏,趙玉龍才慢慢停止發抖。

赫連明秀的馬車一路不停,走了十幾天,直接回到他西夏郡王的府邸內院,他用鬥篷包了昏迷不醒的趙玉龍走進他的房間,把趙玉龍放到床上,才徹底地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一個中年婦人端着一碗藥走進房間,她向赫連明秀說道:“郡王,您吩咐的藥已經準備好了。”

“這藥的藥效怎麽樣?”赫連明秀接過藥碗問道。

“郡王放心,這藥我多加了三倍的噬魂丹,就是她親娘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認得。”婦人得意地說道。

“那就好。”赫連明秀滿意地點點頭,他把趙玉龍扶起來,給她把藥灌下去。

給趙玉龍喝下藥,赫連明秀便吩咐那婦人給趙玉龍梳洗換衣。

趙玉龍終于睜開眼睛,但她腦中一片白茫茫,不知道自己是誰,她又是在哪裏。

赫連明秀的臉出現在趙玉龍眼前,因為不知道給趙玉龍喝的藥起沒起作用,所以,他不敢貿然說話。

“你是誰?”趙玉龍茫然問道。

☆、好哥哥

“你是誰?”趙玉龍茫然地看着赫連明秀問道。

她不認得他是誰,赫連明秀終于放心了,他臉上露出慈愛溫和的笑容說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哥哥赫連明秀啊。”

“哥哥?”趙玉龍使勁想,她沒印象,她開始有些害怕,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認得身邊的人,“我是誰?”她又問道。

赫連明秀笑的更有愛,“你忘了,你是我的妹妹新月,赫連新月。”他說道。

“赫連新月?”這個是她的名字嗎?趙玉龍還是沒有一點的印象。

“新月,你失憶了,很多事情不記得是正常的,不過你不要害怕,哥哥會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的。”赫連明秀抓着趙玉龍的手萬分誠懇地說道。

“……我怎麽會失憶?”趙玉龍思索後問道。

“你從樹上摔下來,就失憶了。”赫連明秀信口胡謅。

趙玉龍又想一下,她不記得自己爬過樹,“我怎麽會到樹上去呢?”她皺着眉頭問道。

“呃……”赫連明秀有些卡殼,但是他會推,“我也不知道你怎麽會到樹上去的,我接到消息的時候,你已經從樹上掉下來了。”這種話模糊其詞,無從考證也無從追究。

“哦!”趙玉龍失望地應一聲,什麽記憶都沒有,讓她很郁悶。

這時候,中年婦人進來,她對着趙玉龍驚喜地說道:“郡主,您終于醒了!”

趙玉龍茫然地瞪着婦人,這個人她同樣不認識。

“新月,這是我們的乳娘夜娘,你也不認識了嗎?她可是從小看着我們長大的。除了父母,我們最親的親人就是她了。”赫連明秀說道。

“哦!”趙玉龍又無奈地應一聲,她突然好奇地問道:“哥哥,我們父母呢?”如果她見到父母總該認得。

赫連明秀神色瞬間沉痛,他滿懷悲憤說道:“我們的父母在我們很小時候,就被燕國人殺死了!”

“什麽?”趙玉龍吃驚,她的父母竟然都被人殺死了,那她和赫連明秀是孤兒了?

“為什麽?燕國人為什麽要殺我們的父母?”趙玉龍問道。

“我們的國家本來是西夏國,父親是西夏國皇帝,十幾年前,燕國大舉進犯我國,父親就帶兵迎敵,最後戰死疆場。我們的母親與父親感情深厚,她便為父親殉情而亡,剩了我們兄妹兩個相依為命。”赫連明秀娓娓道來。

“哦!”趙玉龍聽得熱淚盈眶,原來她與哥哥的身世竟是如此悲慘。

“後來我委曲求全,給燕國遞了降書順表,才保住疆土百姓的安寧。但是,卻被燕國把西夏改國為郡,納入他們的版圖之中。都是哥哥無能,不能為父母雙親報仇雪恨,還要對燕國卑躬屈膝、忍辱偷生,哥哥愧對父母的在天亡靈!也愧對西夏國的臣民!”赫連明秀無比愧責地說道。

看到赫連明秀愧責,趙玉龍張了張嘴巴,卻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他,畢竟他說的一切,她都沒有記憶,沒有體會,她突然好恨自己不記得那些切膚之痛。

于是接下來的一天,赫連明秀和夜娘輪番地給趙玉龍上課洗腦,就是要激起她對燕國的仇恨。

趙玉龍也努力吸收着赫連明秀給她灌輸的這些思想,她急于想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有什麽樣的過去。

入夜,趙玉龍陷入惡夢之中,她仿佛置身在千軍萬馬厮殺的戰場,她茫然不知去處。

趙玉龍驀然從床上爬起來,她穿着寝衣跑出去,她身邊是厮殺,她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赫連明秀就睡在趙玉龍的隔壁,他聽到趙玉龍開門跑出去,還以為她是要逃跑,他追出去。

赫連明秀一把抱住四處躲藏的趙玉龍,趙玉龍掙紮嘶叫着想要掙開他,赫連明秀這才發覺趙玉龍可能是在做惡夢。

“我怕!……我怕!……”趙玉龍在赫連明秀懷裏流着眼淚瑟瑟發抖。

“不怕!,新月不怕!哥哥會保護你!別怕!”赫連明秀此時像個非常稱職的哥哥一樣安慰着趙玉龍。

赫連明秀溫暖魅惑的嗓音仿佛有魔魅的力量,惡夢消退,血腥的厮殺沒有了,四周一片安靜,只剩下趙玉龍一個人站在戰場上。

趙玉龍在赫連明秀懷裏漸漸安靜下來,她最後把頭枕在赫連明秀肩上睡着,赫連明秀看着重回睡鄉的趙玉龍,他眼中起了一絲疼惜。

赫連明秀把趙玉龍抱回屋內放到床上,趙玉龍的兩手竟然死死拽着他脖頸,不肯松開。

赫連明秀努力半天也是白搭,他始終無法拉下趙玉龍的胳膊。

赫連明秀放棄了掙紮,他順勢躺在趙玉龍身邊,兩個人面對面,趙玉龍溫馨的氣息撲面而來。

可能這感覺很舒服,趙玉龍不僅是禁锢着赫連明秀的脖頸,她把一條腿也舒服地搭在赫連明秀身上,睡得香甜。

望着眼前趙玉龍酣睡的嬌俏模樣,赫連明秀無奈地嘆口氣,真正做惡夢的,究竟是趙玉龍還是他?

趙玉龍香香甜甜地睡了一覺,早上,她睜開眼睛,對面是赫連明秀熟睡的容顏,她着迷地望着他,好熟悉的樣子,好熟悉地感覺!看來,他一定是她的哥哥不錯。

趙玉龍伸出手指去戳赫連明秀的鼻頭。

赫連明秀正睡着,就感覺到臉上毛毛的,他随手一揮,“別鬧!”他說道。

赫連明秀剛說完,他就感覺到一口熱氣呼在他臉上,他驀然睜開眼睛,就看到趙玉龍的臉近在眼前,她正在嘟着小嘴調皮地往他臉上吹氣。

的确是惡夢!赫連明秀一下坐起來,但他還不能和趙玉龍翻臉,他得裝出一副無限慈愛的面孔。

“新月,別鬧,你好些了嗎?”赫連明秀問道。

“什麽?”趙玉龍一臉的懵懂無知。

“你昨夜做惡夢了,還光着腳就跑出去。”赫連明秀說道。

趙玉龍想了半天,也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我不記得。”她悶聲說道。

好吧,不記得,他是不是噬魂丹給她下多了?赫連明秀疑問。

結果,趙玉龍惡夢的戲碼開始天天演,她每天晚上都做惡夢,然後跑出去,然後赫連明秀把她抱回來,然後兩個人相擁而眠到天亮,然後趙玉龍對惡夢的事情一無所知。

趙玉龍一連十幾天天天如此,赫連明秀幹脆睡在趙玉龍房裏,他打算阻止她跑出去,也省得他每次為了抓住她都要費好大力氣。

趙玉龍正要睡覺,她看到赫連明秀來到她房間裏,他脫靴上床躺在了她身邊。

“從今天晚上開始,我陪你睡。”赫連明秀對滿臉疑惑的趙玉龍說道。

“那太好了!哥哥,新月的好哥哥!”趙玉龍一下高興了,她興奮地抱住赫連明秀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赫連明秀渾身一僵,他是自己找死來了!他正想着要不要打退堂鼓,可已經晚了,趙玉龍已經手腳并用把他桎梏起來。

赫連明秀是做對了,這一夜,趙玉龍沒有再做惡夢。

雖然趙玉龍不再做惡夢,但是她完全離不開赫連明秀了,無論赫連明秀走到哪兒,她都像條小尾巴一樣跟着他。

尤其是夜晚,趙玉龍是一定要抱着赫連明秀睡的,如果赫連明秀不讓她抱,她就不會睡覺。

赫連明秀曾經試着讓趙玉龍一個人睡,他好說歹說哄了半天,趙玉龍才勉強答應一個人睡。

但是,赫連明秀睡到半夜,他就發覺趙玉龍那邊又有動靜了,只是這次她沒往外跑。

赫連明秀就伸長耳朵聽着,看趙玉龍想做什麽?

他聽到趙玉龍進了他的房間,聽到趙玉龍到了他的床邊。

赫連明秀凝神屏息假裝睡熟,他心裏很緊張,他突然懷疑趙玉龍也許沒有失憶,只不過是在跟他玩一個貓捉耗子的游戲,而他,被她的假象騙了。

赫連明秀正懷疑着,他就感覺到趙玉龍上了他的床,她躺在他的身邊,她細長柔軟的手腳像條水蛇一樣纏上他的身體,她清新如蘭的芳香氣息蘊滿他的懷抱。

終于弄清了趙玉龍的意圖,赫連明秀一下放松,原來她還是要抱着他睡。

赫連明秀是擺脫不了趙玉龍了,他只好接受這個現實。

于是,每天晚上,趙玉龍都會等赫連明秀“睡着”,她就偷偷溜上他的床抱着他睡覺,然後在天将明的時候,再偷偷溜走。

趙玉龍擺脫了惡夢的困擾,她漸漸開朗起來,可以與王府的人相處融洽,她真的變成了西夏郡主赫連新月。

赫連明秀看在眼裏、喜在心頭,蕭崇光,他終于可以給他致命地一擊。

但是,赫連明秀百密而有一疏,還是發生了一件意外,讓趙玉龍記起一些事情。

七月七夕,郡王府舉辦了晚宴,赫連明秀就把趙玉龍帶到宴會上。

宴會上,歌舞伎演出歌舞,其中有人吹奏笛子。

趙玉龍一聽到笛音,她就覺得非常熟悉,卻又想不出這熟悉的記憶從何而來,她聽着聽着,想着想着,腦中仿佛略過一道閃電,她頭痛欲裂,昏倒在地。

趙玉龍昏迷之後,過去記憶的碎片在她腦中閃現,她喃喃痛苦地呼喚着蕭崇光的名字。

赫連明秀聽到趙玉龍在昏迷之中呼喚出蕭崇光的名字,他一下愕然驚呆。

☆、抱枕

赫連明秀聽到趙玉龍在昏迷中呼喊蕭崇光的名字,這讓赫連明秀非常心驚,他立刻吩咐夜娘:“再去熬些噬魂丹,加重些!”

“是,郡王。”夜娘立刻領命去了。

夜娘一股腦地加了五顆噬魂丹到藥裏,然後她端給赫連明秀。

赫連明秀扶起趙玉龍,他把藥碗送到她的唇邊說道:“新月,來,把藥喝了。”

趙玉龍聞言睜開眼睛,她看了半天才想起來赫連明秀是誰,“哥哥。”她艱難說道。

濃濃的藥味沖進趙玉龍的鼻息中,她皺眉,這種藥草的氣味她熟悉,像是噬魂丹的氣味,這種藥吃了是要失去記憶的。

“噬魂丹。”趙玉龍叫出藥的名字。

“這不是噬魂丹,是治你病的藥,新月聽話,快喝了吧。”赫連明秀說着便把藥強給趙玉龍灌到嘴裏。

趙玉龍頭腦昏沉,渾身疼痛無力,只能任由赫連明秀給她把藥灌下去,然後,她便又失去了知覺。

給趙玉龍把藥灌下去,赫連明秀才松了口氣,他可不想功虧一篑。

赫連明秀等到趙玉龍再睜開眼睛,他緊張地盯着她,“新月。”他試着叫她。

“你是誰?”趙玉龍瞪着茫然的眼睛望着赫連明秀問道。

又來了,赫連明秀無奈地苦笑,看來他又要重新開始了,那就再演一遍吧。

“新月,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你的哥哥赫連明秀。”赫連明秀按部就班說道。

“哥哥?……”趙玉龍瞪大眼睛,努力回憶,記憶中一張模糊的臉浮現在她眼前,越來越清晰。

“哥哥!我記得你,哥哥!”趙玉龍驚喜地叫起來。

趙玉龍竟然還認得他,赫連明秀舒口氣,這樣事情就好辦多了。

但是,赫連明秀又擔心趙玉龍還有其它的記憶,他便問道:“你還記得什麽?”

趙玉龍便使勁想,她邊想邊說道:“我叫赫連新月,是你的妹妹,……我失憶了,……我們的父母被燕國人殺死了……”

赫連明秀聽着趙玉龍數說,幸好,都是他提供給她的那些記憶,并沒有其它。

趙玉龍的郡主生活又重新開始,赫連明秀更加小心翼翼,再有宴會之類的場合就避免讓她接觸。

趙玉龍的身體雖然慢慢恢複,但是她的武功也随着記憶丢失,她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少女。

新的生活猶如新生,趙玉龍體驗着全新的生命,重新學習新生,她在赫連明秀的郡王府裏無憂無慮,像個開心的孩子。

最讓趙玉龍感到幸福的是她有個好哥哥,哥哥寵她,愛她,赫連明秀給了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尤其是晚上,赫連明秀陪她睡,給她當世界上最溫暖的抱枕。

每天早上醒來,趙玉龍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赫連明秀,她會癡癡地凝望他俊美的容顏,也會淘氣地逗弄他,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赫連明秀也只好認了,誰讓他還要利用趙玉龍來對付蕭崇光。

趙玉龍最喜歡的就是和赫連明秀在床上打鬧,她就像一個不知疲倦的孩子,精力充沛、活力旺盛。

但是,趙玉龍和赫連明秀兩個畢竟不是真正的兄妹,就算趙玉龍信了赫連明秀的鬼話,她真的把他當做親哥哥。

但是,他們不是兄妹,這點赫連明秀是心知肚明的。

而且,他們兩個又是成年男女,總會有尴尬的時候。

趙玉龍愛玩鬧,她常常會爬到赫連明秀身上跟他打鬧,赫連明秀正是血氣方剛,他要承受趙玉龍這樣的無底線的挑逗,也是有苦難言。

終于,又一次,早上的美好時光,趙玉龍又調皮地爬到赫連明秀身上,她用雙手去呵他的癢。

赫連明秀就還擊她,趙玉龍怕癢,便向後退去,她就很不小心碰到了一樣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麽?”趙玉龍好奇地伸手去摸。

“別碰!”赫連明秀頓時紅了臉,他吼道。

赫連明秀是個正常男人,他面對如花似玉的趙玉龍,他要沒反應都難。

赫連明秀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對趙玉龍的欲望,而且他一直做得很好,沒什麽纰漏。

但是這次,他偏偏被趙玉龍抓個現行,而趙玉龍偏偏還是那個白癡貨,死性不改,要抓着那個東西問個究竟。

這仿佛是幾百年前的臺詞,赫連明秀将趙玉龍一把從他身上推下去,然後他從床上跳起來,還穿着寝衣就跑出去。

“哥哥……”趙玉龍驚愕地在赫連明秀身後喊道。

赫連明秀強烈排斥她的反應,讓趙玉龍莫名其妙,哥哥不是一直都喜歡和她打鬧的嗎?這次怎麽突然生氣跑了?

赫連明秀這一跑,趙玉龍幾天都再沒見到他,夜娘只說他出去有公幹,要趙玉龍好好呆在郡王府。

赫連明秀不在,趙玉龍怎麽能夠好的了,她白天失魂落魄地像個孤魂野鬼,夜晚瞪着疲倦的眼眸等天明。

“哥哥什麽時候回來?”這句話她每天都要向夜娘問十幾遍。

夜娘就只好回答趙玉龍:“快了,郡王很快就會回來。”

到了第四天,不厭其煩的夜娘終于告訴

趙玉龍,赫連明秀去了綠野行宮,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哥哥為什麽要住綠野行宮?他是不要我了嗎?”趙玉龍沮喪萬分,她疑惑地問道。

“郡主,你還不明白嗎?”夜娘頗有深意地問趙玉龍。

“明白什麽?”趙玉龍大惑不解,哥哥走的時候,什麽都沒對她說,她明白什麽?

“郡主,雖然你和郡王是兄妹,但是兄妹也應該避嫌,你們總是那麽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是會被世人說閑話的,所以,郡王才去了別處。”夜娘說道。

原來是這樣,趙玉龍愕然,以前她沒這樣想過,但是經由夜娘這樣一說,她才認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

趙玉龍便不再吵着找赫連明秀了,她想慢慢适應沒有赫連明秀的生活,畢竟他們是兄妹,不應該有那麽親熱,要避嫌也是應該的。

可是又兩天下來,趙玉龍的狀況沒有任何好轉,她還是想赫連明秀,赫連明秀不在,她孤單地害怕。

一天晚上,趙玉龍就忍不住從郡王府跑了,她要去綠野行宮找赫連明秀,她就只想要見到赫連明秀,至于見到他要怎麽樣她沒想過。

赫連明秀在綠野行宮聽到夜娘的回禀,說是趙玉龍從郡王府逃跑了,他不由得大怒。

赫連明秀來綠野行宮前,三令五申讓他們看好趙玉龍,沒想到還是給趙玉龍逃跑,赫連明秀就趕緊帶人去找趙玉龍。

趙玉龍出了郡王府,她也辨不清方向,只問了一個路,就一路尋過去。

綠野行宮建在沙漠中的綠洲上,趙玉龍一進沙漠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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