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5)

,漫天風沙,讓她看不到前路,也找不到來路,她終于又餓又累昏倒在沙漠裏。

赫連明秀先帶人回了郡王府,順藤摸瓜找到了趙玉龍問路的人,他才知道趙玉龍是去了綠野行宮。

赫連明秀便又帶人順着來路尋找,最後終于發現了被黃沙埋了半截的趙玉龍,赫連明秀把趙玉龍從沙土裏抱起來,他為她拂去滿臉的沙土,看着趙玉龍憔悴的模樣,赫連明秀眼中掠過一絲隐忍。

赫連明秀帶趙玉龍回到綠野行宮。

趙玉龍再醒過來,她置身在柔軟溫暖的絲被中,她懶懶地伸個胳膊,睜開眼睛。

“哥哥!”趙玉龍發現眼前的臉,她驚喜地叫起來,她起身一把抱住赫連明秀的頸項,潸然淚下。

赫連明秀放心了,他的計劃一切順利,并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新月,哥哥在這裏,別怕。”赫連明秀溫和的聲音撫慰着趙玉龍。

“哥哥,我想你!真的好想你!……哥哥,不要離開我!新月不能離開哥哥!”趙玉龍哭訴。

他這個哥哥是當得太成功了嗎?赫連明秀苦笑。

“新月,我們以後不能一起睡,知道嗎?”赫連明秀首先聲明,他得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必須在潛意識裏拒絕趙玉龍,他不能和她越走越近,不能——被她迷惑!

“我知道,我不會再要你陪我睡,我會避嫌……求你不要再離開我!只要在我身邊就好。”趙玉龍很乖地說道。

“好吧。”赫連明秀只好勉強說道,至少他可以不用再陪她睡覺,也就不會再讓他受□□了吧。

趙玉龍便在綠野行宮住下來,能夠與赫連明秀重新在一起,她很快樂,雖然,她晚上還是要一個人睡。

赫連明秀帶趙玉龍參觀了綠野行宮,綠野行宮是赫連明秀的父親為赫連明秀的母親專門建造的,是為了紀念他們在此相遇相知的戀情。

所以,綠野行宮的花草樹木都是成雙成對地種植,亭臺軒榭與一些小物件也都是兩樣兩樣的,到處都散發着兩情相悅的浪漫氣息。

此時正值仲夏,整個綠洲一片綠草香花,如世外桃源一般,讓人流連忘返。

行宮建在綠洲的湖邊,一大片碧綠的湖水在沙漠裏,就像一塊翡翠寶石那樣珍貴迷人。

趙玉龍最喜歡水,她驚喜地奔向湖邊,撩一把清冽的湖水,然後她回頭望着赫連明秀笑。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赫連明秀竟然看得一呆,心頭悸動。

夜娘看着手牽手,繞湖行走的赫連明秀和趙玉龍,她不禁淚水濕潤了眼睛,她仿佛又看到當年赫連明秀的父母恩恩愛愛的樣子。

☆、娘子

到了夜晚,趙玉龍被安排在行宮的偏殿——于飛殿,她還以為赫連明秀會像以前一樣,睡在她的隔壁。

可是,趙玉龍等到了半夜,赫連明秀也沒出現在她隔壁的房間裏。

趙玉龍就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她豎起耳朵聽隔壁的動靜,可是讓她很失望,隔壁半點動靜都沒有,而且連燈火都沒點。

雖然說好不陪她睡,可也沒說不能睡隔壁,趙玉龍有些委屈。

趙玉龍忍不住了,她突然擔心起來,擔心赫連明秀像上次那樣消失不見,她便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她要去找他。

趙玉龍問了守衛,才知道赫連明秀不住這裏,他住在湖邊的不羨仙居。

趙玉龍赤着腳就跑去不羨仙居,不羨仙居的守衛們見是新月郡主,便也不敢阻攔,就放她進去了。

不羨仙居正是燈火通明,絲竹靡音,佳人美酒,赫連明秀左擁右抱好不自在。

趙玉龍被眼前奢靡的一幕驚呆,她愣愣地看着赫連明秀與他懷裏衣衫不整的歌姬,一瞬間不知所措。

赫連明秀正抱緊了懷裏的歌姬,向她口中渡酒取樂,他一眼瞥見趙玉龍,也是愣了一下,他對上趙玉龍清澈絕美的眼眸,不由松開了手中的歌姬。

趙玉龍突然淚水奪眶而出,她心裏莫名地氣憤、委屈,她便扭頭跑出去。

赫連明秀愣了片刻,他才一把推開歌姬追出去,他怕趙玉龍又跑沒了。

趙玉龍一口氣跑到湖邊,她望着暗沉的湖水,心裏就是莫名其妙地悲憤、生氣,淚水不争氣地嘩嘩流。

“郡主,你這是怎麽了?”夜娘在趙玉龍身後問道。

赫連明秀遠遠望見夜娘和趙玉龍在一起,他才放心地悄然離開。

“我也不知道。”趙玉龍悶聲說道,她蹲下身子,茫然望着水面,她像個被遺棄的孩子,眼前的世界一片荒蕪,沒有生機和希望。

“郡主,你是不是喜歡郡王?”夜娘問道。

“啊?”趙玉龍聞言她茫然地看向夜娘,她當然喜歡哥哥!“我喜歡哥哥!”她肯定地說道。

夜娘笑了,她解釋:“是那種‘喜歡’,就像先皇與皇後那樣的。”

趙玉龍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眸,那種“喜歡”?趙玉龍思索。

“可我和哥哥是親兄妹,……那個,怎麽可能?”趙玉龍思索過後,她終于找到問題的重點。

“如果郡王也喜歡你呢?”夜娘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又問道。

如果哥哥喜歡她?趙玉龍沉默了。

“郡主,郡王喜歡你,所以他才要搬到綠野行宮來,他以前從不近女色的,就是因為你,他才夜夜笙歌,和那些女人搞在一起的。”夜娘說道。

關于這些,夜娘都是看得很明白的,赫連明秀是她從小帶大的孩子,他什麽秉性她最清楚,自從趙玉龍來了,他一連串的表現,都讓夜娘肯定他是喜歡趙玉龍的。

“哥哥真的喜歡我?”趙玉龍急切地問道。

“那當然,他看你,就像當年先皇看皇後的眼光。”夜娘出神地回憶着當年的情形,只羨鴛鴦不羨仙!當年赫連明秀的父母是如何恩愛啊。

趙玉龍整個人都驚呆了,別人這樣說也許不可信,但是夜娘這樣說,那肯定是真的。

“郡主,如果郡王喜歡你,你願意也喜歡他嗎?”夜娘問道。

赫連明秀的婚姻大事一直是夜娘的心病,他孤傲冷僻,從不接近女色,所以夜娘甚至擔心他會斷了西夏皇族,赫連一脈的香火。

但是,自從趙玉龍出現,終于讓夜娘看到了希望,赫連明秀與趙玉龍的親近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夜娘看到他們兩個如膠似漆的膩歪,就常常讓她回想起赫連明秀父母在一起的畫面。

所以,夜娘希望趙玉龍能夠和赫連明秀在一起,反正他們也根本不是真正的兄妹。

夜娘也不管赫連明秀打哪兒弄來這個女子,他弄這個女子來有什麽意圖,為什麽要喂趙玉龍噬魂丹,讓她失憶,這些都不重要,只要趙玉龍能夠給赫連明秀帶來快樂就足夠了。

“如果我喜歡哥哥,他就會再陪我一起睡是嗎?”趙玉龍突然明白過來,她期待地問道。

“那當然了,你們以後可以做夫妻,夫妻當然是要一輩子同床共枕的。”夜娘煞費苦心,對趙玉龍循循善誘。

“我願意……喜歡他”趙玉龍立刻說道,她喜歡赫連明秀,想要與他永遠都在一起不分開,就為了與他同床共枕,她也會願意抛開一切喜歡他。

“那就好了,你現在就去找郡王,告訴他,你喜歡他,郡王一定會喜歡的。”夜娘興高采烈地慫恿趙玉龍。

人家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讓趙玉龍去主動追求赫連明秀,赫連明秀一定會接受的。

“我這就去。”受到了夜娘的鼓勵,趙玉龍高興地立刻又跑回去不羨仙居。

她要去告訴哥哥,她喜歡他,願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也喜歡她,她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不羨仙居的歌舞伎已經都被赫連明秀趕出去,只剩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一片狼藉的筵席間,他擎起玉壺瓊漿,飲盡一生的孤單、寂寞、愁。

夜娘看到的一切都對,赫連明秀就是為了躲避趙玉龍,他才搬來的綠野行宮,他就是為了逃避趙玉龍的誘惑,才要夜夜笙歌,讓別的女人來分散自己對她的注意力。

但是,他好像做的不成功,表面的一切假象都無法掩埋事實真相,他還是會被趙玉龍的一颦一笑牽動感情。

他不能愛她!如果他愛了她,那他就死定了!赫連明秀往口中灌着酒液,火辣辣的酒液像火焰燒過他的喉嚨。

“哥哥!”赫連明秀突然聽到趙玉龍的聲音,他醉眼朦胧看到趙玉龍近在咫尺的清澈的眼眸。

“哥哥。”趙玉龍拿下赫連明秀手中的酒壺,她凝望着他的眼眸,深情說道:“我喜歡你!”然後,她緊張地等他的答案。

赫連明秀看着趙玉龍,他手指拂上她的雪腮輕柔地摩挲,“你真傻!”他說道。

“哥哥,你也喜歡我是嗎?”趙玉龍問道。

赫連明秀苦笑,“我不會喜歡你……我,無情無愛,不能喜歡你……”他仿佛在喃喃自語。

聽到赫連明秀這樣說,趙玉龍還以為他是顧忌世俗的眼光,她便很堅定地表白:“哥哥,我不怕!我不會在乎別人怎麽看,只要你喜歡!”

“不!……我不喜歡!”赫連明秀帶着醉意說着。

但是赫連明秀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趙玉龍,他輕吸鼻翼,貪婪地嗅着她身上芝蘭一樣的芳香氣息,無論多久,他都不能忘懷的氣息。

“可夜娘說你是喜歡的!”趙玉龍堅持說道。

赫連明秀望着趙玉龍倔犟的表情,她怎麽還是沒長進?他更靠近一些,他把額頭抵在趙玉龍的額頭上,嘟囔了一句:“你會後悔的!”他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趙玉龍說的,還是他自己。

赫連明秀薄醉微醺,他帶着溫熱陽剛氣息的酒氣撲到趙玉龍的臉上,趙玉龍似乎也醉了,她癡癡地軟糯說道:“我喜歡哥哥,永遠都不會後悔!”

趙玉龍帶着磁性誘惑的輕柔嗓音撩起赫連明秀的熱血沸騰,他猛然吻住她的唇,貪婪地吮吸着她唇齒間的芬芳香甜。

趙玉龍一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便高興了,赫連明秀親她,就代表他是接受她了,她不禁緊緊擁抱住他,給他回應。

當兩個人的舌頭柔情地交纏在一起,赫連明秀幹脆撲倒了趙玉龍,他退去她的衣衫,忘情地揉搓着她嬌嫩的肌膚。

他不管那麽多了,還有什麽比及時行樂更快樂的事情?他為什麽要放棄這樣的機會?

不羨仙居裏燈燭搖曳,珠簾帷幔半掩着春光無限,一對小鴛鴦交頸纏綿。

“喜歡嗎?”赫連明秀凝望着趙玉龍的眼眸問道。

“喜歡!”趙玉龍眼睛裏流動着萬般柔情,她肯定地回答。

“傻瓜!”赫連明秀說着吻上她的額頭,她總是傻得讓他心動。

趙玉龍攀附着赫連明秀遒勁的虎背熊腰,他無窮無盡的力量,與他揮灑的汗水都讓她悸動、沉醉、喜歡,“哥哥,我喜歡你!”趙玉龍情不自禁地在他耳邊呢喃說道。

赫連明秀卻沉默了一下,他更想要聽到她叫他……

“以後……叫我相公。”赫連明秀終于說道。

“相公?”趙玉龍想了一下明白了,他們已經成了夫妻,她當然不再适合叫他哥哥,不過,相公!聽起來還不錯。

“相公,我喜歡你!”趙玉龍立刻高興地改口說道,她更加情意綿綿,溫柔地為他拭去發際邊的汗水。

“娘子!”望着此時如嬌花一樣美豔無邊的趙玉龍,赫連明秀動情地脫口而出。

赫連明秀抱緊了胸口美妙絕倫的可人兒,她的美味可口讓他深深迷醉,欲罷而不能,他只能放縱地更努力探索、挖掘她的美好味道,甘之如饴。

娘子?趙玉龍甜蜜地笑了,赫連明秀對她這個稱呼就像一股甜甜的蜜汁溢滿她的心田,從今以後,她就是他的娘子了。

☆、吃幹抹淨

趙玉龍終于如願以償,赫連明秀又陪她睡了,她在他懷裏醒來,看一眼兩人光溜溜的身子,她又羞澀地閉上眼睛,雙手卻更抱緊了赫連明秀。

赫連明秀看着假睡的趙玉龍,他溫柔地抱緊她,“娘子!”他在她耳邊喚她。

“嗯?”趙玉龍嗯了一聲,卻還是羞澀地依偎在他胸口,不敢睜開眼睛。

赫連明秀笑了,真是可愛!她以前吹噓的膽量去哪兒了?

赫連明秀疼惜地抱緊趙玉龍,他心裏有些遺憾,可惜,他終是不能擁有她,如果宿命可以改變,他願意窮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改變它,但是,他不能。

夜娘也是如願以償,她終于看到赫連明秀和趙玉龍就像他父母當年那樣恩愛成雙,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

夜娘站在一顆綠柳樹下,她望着碧水湖上悠然泛舟、形影不離的一對小鴛鴦,她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趙玉龍芊芊玉手搭在船舷邊上,她撩着碧綠的湖水,偶爾與她身側的赫連明秀交換一個會心地微笑。

赫連明秀一手攬着趙玉龍肩頭,一手抓了魚餌撒進湖中,引得湖中七彩鯉魚上竄下跳地搶奪魚餌。

“這裏真美!”趙玉龍感嘆。

赫連明秀掃一眼風景如畫的綠洲,他頗有感觸,“有個地方,比這裏更美。”他突然說道。

“還有比這裏更美的地方?在哪兒?”趙玉龍好奇地問道。

“在中原,那裏有條秦淮河,秦淮河的夜景最美,風中飄的都是香氣。過節的時候最熱鬧,人們會在河畔放煙花,水面上飄着一盞盞的河燈,就像天上的銀河一樣漂亮……”赫連明秀回憶着秦淮河的夜景。

“相公是去過那地方嗎?”趙玉龍問道。

“是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赫連明秀嘆口氣,他還挺懷念那個地方的。

趙玉龍看到赫連明秀遺憾的神情,她便安慰他說道:“相公,以後我陪你去秦淮河,你要喜歡那裏,我們就永遠住在那裏好不好?”

趙玉龍這話言猶在耳,歷經劫難而初心不改,赫連明秀望着她純真地眼神,他心上陡然起了一絲傷感。

“好啊,娘子,我帶你去秦淮河看煙花、放河燈。”赫連明秀微笑着說道,他把趙玉龍攬進懷裏,輕吻了一下她的秀發,仿佛他的這個承諾越來越用心。

“相公,你真好!”趙玉龍把臉貼在赫連明秀的胸口說道。

赫連明秀苦笑一下,這個傻瓜,他要把她賣了,她還會心甘情願幫他數錢的吧!真傻!

可是,她越傻,就越讓他心疼她。

赫連明秀遣散了綠野行宮的所有歌舞伎,只留了夜娘和幾個心腹的宮人伺候,他要和趙玉龍在這裏好好享受戀愛的幸福。

當然,确切地說,赫連明秀是要好好享受趙玉龍這個傻瓜的愛,好好品嘗屬于他的美味罷了。

夜晚,夜娘端來一碗補藥呈給赫連明秀,她神神秘秘對他說道:“願郡王早得龍子,以慰先皇與皇後的在天之靈。”

赫連明秀剛要喝那藥,他聽到夜娘的話手不禁一抖,差點把藥碗都摔了。

他怎麽沒想到這個?赫連明秀的心一下沉靜,他不能和趙玉龍有太多牽扯,留下後患,亂了他的計劃。

赫連明秀把藥遞回給夜娘說道:“去換個藥來,我不能讓她懷上我的孩子,聽懂了嗎?”

夜娘愣了,郡王明明喜歡趙玉龍,幹嘛不要趙玉龍給他生下孩子,延續赫連一族的血脈。

“還不快去!”赫連明秀蹙起眉頭催促夜娘,他要防患于未然,不能等趙玉龍有了他的孩子再想辦法,他怕自己到時候會心軟。

夜娘只好又去換了一碗藥,交給赫連明秀,她嘆口氣,本來還指望趙玉龍能給赫連家生個孩子的,這下沒指望了。

赫連明秀端了藥走到趙玉龍身邊,他溫柔說道:“娘子,這是夜娘幫你熬的補藥,快喝了吧。”

趙玉龍嗅到那藥味,她皺皺眉頭,她在記憶裏搜索着那是何種藥材,“這是什麽藥?……”她疑惑地問道。

“娘子,這是補身子的藥,來,我喂你喝。”赫連明秀不容趙玉龍深究,他把藥碗端到趙玉龍口邊就給她喂下去。

趙玉龍來不及思索,她被動地張口喝下整碗藥。

赫連明秀見趙玉龍喝了藥,他扔下藥碗,根本不給趙玉龍回味的時間,他吻上她的唇,開始熱情地糾纏她。

趙玉龍的确是什麽都想不了了,她被赫連明秀突然的熱情弄得很暈,什麽藥與藥材的,都抛在了腦後,只顧享受眼前愛人的懷抱。

但是,赫連明秀可以騙過趙玉龍一時,他終究騙不了她一世,三個月後,趙玉龍終于發現了補藥的秘密。

趙玉龍到廚房要去為赫連明秀煲湯,就發現了夜娘藏起來的藥材,她看到藥材一下就知道那是什麽藥,有什麽作用,她就沖動之下拿了藥材去質問夜娘。

夜娘見也瞞不過趙玉龍,便把赫連明秀的吩咐說給她,“郡主,郡王這樣做,他一定是有他的打算,你千萬不要怪他。”夜娘最後說道,這也是她對于赫連明秀如此對待趙玉龍,她所能理解的。

趙玉龍一個人難過了半天,她邊煲着湯便抹眼淚,然而,她卻沒有勇氣去問赫連明秀,他為何要如此無情地對待她?她怕他說,他根本不喜歡她,只是與她逢場做戲而已,那她還是不要問的好。

可就算趙玉龍不問,她那哭紅了的眼睛也瞞不過赫連明秀。

趙玉龍端了湯回到不羨仙居,赫連明秀一眼就看到她哭紅的眼睛,“娘子,怎麽了?”他驚異問道。

趙玉龍每天開心快樂的像個小孩,剛還歡歡喜喜地非要親手去給他煲湯喝,這怎麽一會兒就哭紅了眼睛。

“沒事,煲湯的時候煙火大了點兒,熏到眼睛了。”趙玉龍趕緊揉着眼睛掩飾說道。

“讓我看看。”赫連明秀趕緊接過湯放在一邊,他拿開趙玉龍的手,望着她的眼睛心疼地皺皺眉頭,“我給你吹吹會好些。”他說道。

赫連明秀溫柔的口氣呵在趙玉龍的眼睛裏,趙玉龍的淚更止不住的流,她幹脆抱住他,埋首在他懷裏偷偷哭泣。

“好,沒事了。”赫連明秀更加心疼地輕輕拍着她的背,溫言安慰着她。

趙玉龍穩定一下自己的情緒,她努力擠出笑容,擡頭說道:“相公,你嘗嘗我做的湯,一定好喝。”

到了晚間,夜娘端着給趙玉龍熬好的藥,她偷偷把赫連明秀叫道一邊,為難地講起趙玉龍已經知道藥的秘密。

“郡王,你看這藥還給她喝嗎?”夜娘舉過藥碗問道。

赫連明秀終于明白趙玉龍為什麽哭了,這個傻瓜,她居然不來問他。

“當然要喝。”赫連明秀接過藥碗。

夜娘難解地看了看赫連明秀,這孩子的心思越來越難猜,他一點都不像他父皇那樣對愛人有情有義。

赫連明秀端了藥走向趙玉龍,趙玉龍看着他手中的藥碗,她忍不住又流下眼淚。

“娘子,快來把藥喝了。”赫連明秀裝作若無其事說道。

趙玉龍回頭偷偷抹去淚水,她順從地接過藥碗,她把藥喝了個幹淨才遞回給赫連明秀。

赫連明秀默然接過藥碗,他真想問問她,她是打算笨死嗎?

“相公!”趙玉龍抱住赫連明秀,她軟軟糯糯地叫道,她可以逆來順受,只要能夠與他在一起。

“娘子,我對不起你!”赫連明秀突然痛心疾首地說道。

該吃的他都吃幹淨了,見好就收吧,他與她的游戲該結束了,再玩下去,只怕他要玩不起。

趙玉龍擡起頭,她驚詫莫名。

“娘子,想必你也都知道了,我讓你喝的是什麽。娘子,我也是逼不得已而為之!我們父母的大仇未報,西夏國未複,我身為西夏之主,赫連家的唯一傳人,不能報仇雪恨,何以有面目為家?娘子,我将來要上戰場與燕國決一死戰,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将來重複我們的命運,所以我才做了這種事,你能原諒我嗎?”赫連明秀熱淚盈眶,他動容說道。

原諒!當然原諒!趙玉龍心裏欣喜地喊,原來他竟是有這樣的苦衷,她怎麽會不諒解。

“相公,我能明白你的苦衷,我不會為此生氣的。相公,等到你為父母報了大仇,光複了西夏國,我們再生一大群的孩子,好不好?”趙玉龍天真地說道。

“那當然好了。”赫連明秀露出笑顏,趙玉龍比個三歲孩子還好糊弄,這戲演的也太沒難度了。

這事過去沒幾天,郡王府的幕僚朱通從燕國回來,他給赫連明秀拿來了一副畫像,正巧趙玉龍也在。

赫連明秀當着趙玉龍的面把畫像打開,然後他目瞪口呆,那畫像上面的女子赫然就是趙玉龍。

“這個就是易王蕭崇光要找的人,聽說是易王的意中人,現在不知所蹤。”朱通邊說着邊不可思議地看着趙玉龍,畫中人分明就是新月郡主。

赫連明秀也是看一眼畫像再看一眼趙玉龍,似乎是充滿疑問。

趙玉龍則盯着畫像更是莫名其妙,那女子和她也太相像了,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她們兩個有什麽不同之處。

“郡王,你看郡主與這個女子那麽相像,我們是不是可以讓郡主去冒充這個女子,趁機刺殺易王。”朱通獻計。

“你胡說什麽?刺殺易王!那是多麽危險的事情,怎麽可以讓新月去做?”赫連明秀立刻沉了臉斥道。

☆、恨

朱通提議讓趙玉龍去冒充畫像上的女子刺殺易王蕭崇光,赫連明秀立刻堅決地反對,這讓趙玉龍十分感動。

待到朱通走後,趙玉龍端詳着畫像上的女子,她對赫連明秀說道:“相公,你讓我去吧。”她想要為他承擔些責任。

“不行,國恨家仇這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要多管。”赫連明秀一把奪過畫像,他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我也是赫連家的一份子,是西夏的郡主,國恨家仇我也是有責任的。何況,這樣的機會很難得,不是嗎?相公,你就讓我為父母、為西夏做些什麽吧。”趙玉龍懇切說道。

赫連明秀拿着畫像似乎是在苦思,好半天,他才凝望着趙玉龍無奈地說道:“娘子,難為你了!只是那個易王太精明,他不是好糊弄的,我們又不知道這女子的來歷,只怕很難答對他,冒充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那怎麽辦?”趙玉龍着急問道。

赫連明秀想了想,他眼睛一亮說道:“過些天是李太後的生辰,我們可以以祝壽為名到幽都去,那易王見了你,他一定會注意到你的,那我們就有機會了。現在燕國的朝政把持在易王手裏,只要我們除掉了易王,再攻打燕國就容易多了。”

“那太好了!我們就這麽辦。”趙玉龍高興起來,她終于可以幫的上他。

“娘子,我真是無能,要讓你去做這些。”赫連明秀适時地愧疚說道。

“相公,你不要這樣說,能夠替你分擔責任,我很開心!”趙玉龍安慰着赫連明秀,她翹起腳尖,柔情蜜意地吻上他的唇。

因為未知的未來,因為可能的犧牲,她便倍加珍惜眼前的愛人。

赫連明秀說的不錯,雖然蕭崇傑登基做了皇帝,真正把持燕國朝政的是易王蕭崇光。

蕭崇傑就是戴了一頂皇帝的帽子,替蕭崇光娶了鳳楚君而已,所以,他很悲催的,自從新婚之夜做了一回真正的新郎,他就再沒進去過鳳楚君的房間。

鳳楚君本來就瞧不上蕭崇傑,洞房花燭夜那次純屬失誤,她怎麽還會讓蕭崇傑上了她的床。

雖然鳳楚君逼于無奈,也只能将錯就錯地與蕭崇傑過日子,但是,她怎麽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而且,蕭崇傑雖然做了皇帝,但是所有的朝中政務卻是蕭崇光一人說了算,鳳楚君當然更嫌棄蕭崇傑的軟弱無能。

就算鳳楚君不讓蕭崇傑進她的房門,可洞房花燭夜那一次她便懷孕了。

聽到太醫禀報,蕭崇傑自然是高興,他正上着早朝就不顧一切地丢下群臣跑回後宮去了。

蕭崇傑還沒進鳳楚君未央宮的門口,就與慌慌張張跑出來的宮人撞了一個滿懷。

宮人一見是皇帝蕭崇傑,她趕緊跪下磕頭,驚慌失措地喊着:“皇上,皇後小産了!”

蕭崇傑登時愣在那裏,他呆若木雞。

原來,鳳楚君聽到太醫說她有孕了,她茫然失措地出了半天神,然後她便突然爬上桌子從上面跳下來,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宮人們本來喜氣洋洋的,誰也沒防備皇後會突然這麽幹,她們大驚失色跑過去的時候,鳳楚君已經疼的在地上打滾,鮮血湮濕了她的月白寝衣。

蕭崇傑雙腿沉重地邁進未央宮,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他看到床上的鳳楚君正眼睛無神地瞪着紗帳頂,她臉色蒼白沒有表情。

鳳楚君斜眼看到蕭崇傑進來,她便冷漠地閉上眼睛,看也不看他一眼。

蕭崇傑遣退了殿內的宮人,他坐到鳳楚君的床邊,他想要握住她的手,但他的手只伸了一半就縮回來,他不敢。

“為什麽要這樣做?孩子是無辜的。”蕭崇傑紅着眼睛說道。

鳳楚君睜開眼睛瞧着蕭崇傑,她眼睛裏都是輕蔑,“我為什麽不這樣做?守着一個窩囊廢就夠了,還要再養一個小窩囊廢?”她恥笑。

“楚君。”鳳楚君的話太刺耳朵,讓蕭崇傑心中一痛,“楚君,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是你丈夫!”

“丈夫?哈……”鳳楚君笑起來,然後她把臉色一沉說道:“蕭崇傑,你要做我丈夫是不是?你想要我給你生孩子是不是?那你聽着,你把易王趕出燕國去,自己真正地做皇帝,說了算,我就承認你是我丈夫,我心甘情願給你生孩子!”鳳楚君眼睛犀利地盯着蕭崇傑說道。

蕭崇傑不言語了,他知道自從蕭崇光與鳳楚君婚變,她就處處針對蕭崇光,是存心要與蕭崇光作對,所以,他總是夾在兩個人之間左右為難。

“哼!做不到吧?”鳳楚君不屑地發出一聲冷哼,就又閉上眼睛。

這時候,外面突然起了騷動,就聽到宮人們亂哄哄地喊聲:“易王,您不能進去……”

接着,蕭崇光怒氣沖沖地進到殿內,他來到鳳楚君的床前。

“二哥,你怎麽來了?”蕭崇傑趕緊起身問道。

鳳楚君聽到蕭崇光進來,她睜開眼睛,無所畏懼直直地盯着蕭崇光。

“楚君,你太過分了!你是拿皇嗣當什麽?”蕭崇光質問鳳楚君。

蕭崇光因為對鳳楚君心懷歉疚,所以處處忍讓她,不與她計較,可沒想到,鳳楚君變本加厲,這次居然故意摔掉了蕭家的皇嗣,他便再也忍不住火,就來闖進未央宮問個明白。

“易王管得真是寬,我自己的孩子,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也要易王來管嗎?”鳳楚君立刻針鋒相對。

“二哥,楚君才小産,她心情不好,你就不要與她計較了,我們先出去,讓她好好休息。”蕭崇傑趕緊打圓場,他推着蕭崇光往外走。

“蕭崇傑!你個窩囊廢!別人都騎到你皇帝的脖子上來了,你還無動于衷,你是男人嗎?”鳳楚君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她不甘心地在後面辱罵蕭崇傑。

蕭崇光一把推開蕭崇傑,他回到鳳楚君床邊,一把抓住了鳳楚君纖細的手腕,他冷聲說道:“鳳楚君,我勸你适可而止,你再敢欺負崇傑,我要你鳳家滿門好看。”

“哈……”鳳楚君歇斯底裏地大笑一聲,她對上蕭崇光的眼睛,“易王,請放開你的髒手。我欺負我自己家的男人,你管得着嗎?蕭崇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你妻子,你就任由一個外人如此欺負我?”鳳楚君轉向蕭崇傑大喊着。

“二哥,有話可以好好說,你先放開她……”蕭崇傑只好為難地去拽蕭崇光握住鳳楚君手腕的手。

正在争執間,得到訊息的李太後跨進門來,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大怒:“都給哀家放開,這成何體統?皇家是沒有規矩了?”

聽到李太後的聲音,蕭崇光才恨恨地一把扔了鳳楚君的手腕。

“光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出去。”李太後向蕭崇光訓斥道。

蕭崇光闖未央宮,的确是大不該,于公,鳳楚君是皇後,他是臣子,他闖未央宮就是犯上,于私,鳳楚君是他弟媳,他是大伯,他闖弟媳的閨房,有悖倫常。

所以,李太後要疾言厲色先把蕭崇光趕出去,才好說話。

“是,母後。”蕭崇光忿忿地出去了。

“楚君,你這次真的很過分,抛開別的不說,孩子是你親骨肉,你怎麽就下得了這樣的狠手?”李太後痛心疾首向鳳楚君教訓道。

鳳楚君把頭扭向一邊,根本不理李太後,她以前處處讨好李太後是為了讨好蕭崇光,現在,她沒那個必要了。

“母後教訓的是,兒臣會躬身自省的。楚君現在身體太虛弱,太醫讓她好好休息,請母後先到偏殿用茶。”倒是蕭崇傑趕緊搭話,替鳳楚君掩飾。

“好吧,那皇後就好好将養身體,以後不要再做這樣傷身體的傻事。……不為別人,只為你自己的身子好,為了天理良心。”李太後

同類推薦

九轉道經

九轉道經

少年殺手,偶得九大道祖留下九轉道經一部,接受驅魔斬妖,修複天地大任,上天入地,無往不利,觀此道經,修我天地極道,願早日成就道祖。
心存天地,與世皆敵,少年古臻生于小品位九流域之中,不介意仇家滿天下,願踏腳之石,鋪滿成長道路。身世古怪,上古道祖後裔,更為九天大陸天尾家族外戚。
事關定數,變數之争,方知天下本為棋局,人人皆在局中。無限劇情,無限争鬥。
小說關鍵詞:九轉道經無彈窗,九轉道經,九轉道經最新章節閱讀

玄幻 天茗
1047.1萬字
九陽絕神

九陽絕神

最強殺手,逆天重修。
為報前世滅族之仇,修至尊神訣,握無上神兵,掌混沌之氣,噬天地,斬蒼穹,誅神滅魔,踏破乾坤!
以殺戮之名,成就更古至尊!
這一世,我要只手遮天,翻手滅世!
九天在下,唯我在上!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

大陸傳奇,一戰成名;鳳凰聖女,風火流星神界刀法;雙升融合,金陽藍月,雷霆之怒,這裏沒有魔法,沒有鬥氣,沒有武術,卻有武魂。唐門創立萬年之後的鬥羅大陸上,唐門式微。一代天驕橫空出世,新一代史萊克七怪能否重振唐門,譜寫一曲絕世唐門之歌?
百萬年魂獸,手握日月摘星辰的死靈聖法神,導致唐門衰落的全新魂導器體系。一切的神奇都将一一展現。
唐門暗器能否重振雄風,唐門能否重現輝煌,一切盡在《鬥羅大陸》第二部——《絕世唐門》!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無彈窗,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鬥羅大陸II絕世唐門最新章節閱讀

萬骨天梯

萬骨天梯

天庭被血洗,上到昊天,下到普通天兵盡皆被殺,神格和法寶散落一到三十三重天各處。
每一重天都降下了通天階梯,任何普通人爬天梯都可以進一重到三十三重天探險尋寶,神仙的神格、法寶等等,誰搶到就是誰的。
兩年前,昊天的神格被神秘人找到,帶出了天庭,那人将昊天神格烙印在身體上,變成了妖魔。
葉靈,一個普通莊戶銀,兩年前跟父母在莊稼地裏收麥子,突然一個妖魔出現。小說關鍵詞:萬骨天梯無彈窗,萬骨天梯,萬骨天梯最新章節閱讀

傳承鑄造師

傳承鑄造師

經歷具現化,一個神奇的能力。
周墨,這個神奇能力的擁有者。
別人搞不到的絕密情報?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過去的經歷,一個人的過去無法撒謊。
從不示人的珍貴傳承?
短暫的接觸,複制他曾經的經歷,就能獲得他所知所會的全部。
以經歷為材料,智慧為爐火,鑄造的每件裝備都獨一無二,值得百代傳承。
“賺錢吧,學習吧,修行吧,歷練吧,然後當你遇見了我,你的,就是我的!”
——周墨
新書《世界救贖者》,求支持!小說關鍵詞:傳承鑄造師無彈窗,傳承鑄造師,傳承鑄造師最新章節閱讀

我真是召喚師

我真是召喚師

“求求您,教教我如何才能和女天使關系更好?”
某十二翼戰天使懇求的問道。
“請教您,如何才能忽悠更多的人信仰我的教派?”
某魔界大魔頭如是問道。
“您知道如何才能把昨天晚上我家痛經死的貓救活?”
某天界聖母不好意思的悄悄問我。
“各路大神,各路大仙,我不是上帝,真的只是召喚師。”
我痛苦的說道。
這是一個窮小子,如何因為意外獲得空間變成主宰六界的大召喚師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