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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心地嘆口氣說道。

鳳楚君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顧惜,可見她對蕭崇光的仇恨有增無減,這讓李太後赫然心驚,事情越演越劣,竟然演變成現在這樣子,是她始料未及的。

蕭崇傑送李太後到了門口,李太後回頭對蕭崇傑說道:“傑兒,對待她你也不要太懦弱,否則将來真的無法收拾。”

李太後看着自己唯唯諾諾的兒子,她實在是恨鐵不成鋼,兒子這樣由着鳳楚君胡鬧,将來早晚是禍患。

“母後,楚君還小,她只是有些任性,過幾年會好的。”蕭崇傑還是不遺餘力地替鳳楚君在母親面前說着好話。

“你二哥這次做的的确不妥,你也不要怪他,他是你親哥哥,聽到這種事情,當然會失了分寸。不管鳳楚君說什麽,你自己要拿定主意,有句話母後不該說,但是現在這樣子,母後也不得不說,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不合身可以換,手足若是斷了,就再也沒有了。”李太後諄諄教導蕭崇傑,她怕蕭崇傑聽了鳳楚君的教唆,會與蕭崇光生出嫌隙。

“母後的教導,兒臣會謹記在心,請母後放心吧。”蕭崇傑躬身說道。

唉!李太後又重重地嘆口氣,幸虧,蕭崇傑還是個明事理的人,雖然懼內,卻也有他自己的堅持。

☆、孽障

大殿裏空蕩蕩的、靜悄悄的,鳳楚君翻身向裏,她手指撫弄着手腕上被蕭崇光抓地起了淤青的肌膚,一串淚水悄然而下。

也許只有這樣,他才肯靠近她,她才能靠近他,鳳楚君唇角泛起一絲慘然笑意。

鳳楚君把手腕貼到臉上,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仿佛她可以感覺到蕭崇光大手地溫柔撫摸,她好想念之前那些無憂無慮,在他懷裏撒嬌的日子。

只可惜,她再也回不去那時候。

蕭崇傑站在鳳楚君的床邊,他看着鳳楚君的笑,他心中不禁彌漫起一股憂傷,他怎麽努力都走不進她的心,而蕭崇光,他就算對她再狠、再壞,她也念念不忘他。

李太後回到她的安慶宮,蕭崇光正等在那裏。

一旁的信氏在縫虎頭帽子,信氏邊縫着嘴裏還不住地嘟囔:“華兒乖乖,娘親給你做虎頭帽,華兒戴上虎頭帽,就可以消災免難,長命百歲……”

自從信氏瘋了,李太後怕宮人們慢待信氏,她便将信氏接到身邊親自照顧。

李太後如此照顧瘋掉的信氏,也完全是為了燕皇,她知道燕皇生前鐘愛信氏,所以,為了九泉之下的燕皇能夠靈魂安息,她也要替他照顧好活着的信氏。

“光兒,你今天太沖動了!再怎麽說,楚君現在是你的弟媳,她又是一國皇後,你那麽魯莽地闖進她的寝殿都是不應該。”李太後一見到蕭崇光,她依然教訓着兒子。

“是她太過分了,平時她怎樣驕橫,兒臣可以忍讓她。但是,她竟然對崇傑的孩子下毒手,傷害皇家血脈,是可忍孰不可忍!”蕭崇光說道。

“這些事自有崇傑自己去處理,你不要越距。……畢竟,是我們愧對了她。”李太後堅持說道。

“兒臣知道了。”蕭崇光看到李太後不悅的表情,他便順從應道,不過,他不會讓鳳楚君一直如此嚣張下去的。

鳳楚君現在如此嚣張、有恃無恐地折騰,無非是倚仗着鳳家的勢力,等他把鳳家滅了,她也該會安生了。

關于朝中的這些事蕭崇光不願和李太後提起,怕他母親聽了擔憂。

“華兒,我的華兒呢?誰見到我的華兒了?華兒……”一邊的信氏突然瘋叫起來,她慌張地到處尋找她的華兒。

李太後趕緊過去,她溫和地哄着信氏:“崇華上朝去了,一會兒就回來,來,讓我看看你的虎頭帽縫得好不好。”

“噢!”信氏突然醒悟地點點頭,“我都忘了,華兒上朝去了……他父皇說了,只要他好好上朝參政,将來就把皇位傳給他,讓他當皇帝……我兒子當皇帝了!”

“是啊,你兒子是皇帝了,所以你要聽話,不要亂跑給他添麻煩。”李太後和顏悅色說着。

如果這世上的女人都像他母後一樣善良就好了!蕭崇光看着母親與信氏在那裏煞有介事的說話,他不由得感慨萬千。

鳳楚君小産後便高燒了,蕭崇傑就不上朝,日夜地守着鳳楚君。

鳳楚君在昏迷之中,她口口聲聲喊着“崇光哥哥”,這讓蕭崇傑很難堪,他遣退了所有宮人,獨自一人守着她。

鳳楚君平時在蕭崇傑耳邊吹風挑撥他與蕭崇光的關系,蕭崇傑始終都很堅定自己的立場,但是,他聽着自己妻子在昏迷之中呼喊蕭崇光,他的感情防線崩潰了,他難堪、他妒忌……他恨!

蕭崇光聽了李太後的教誨,沒有再進宮去招惹鳳楚君,但縱使這樣,他們的矛盾還是無法避免。

鳳楚君要求蕭崇傑給她在城郊建一所行宮,要建宮殿之類的開銷不是一半個銀子的事情,所以便報到朝堂上,由國庫發放銀子修建。

蕭崇光一看到那修建行宮的奏折就惱了,燕國因為連年征戰,國庫一直不算寬裕,哪有多餘的銀子修建那些奢靡的東西?

在中原的時候,燕皇又在燕京大興土木修建帝都,後來燕國撤出中原,那些銀子變成的建築物又不能變回銀子帶走。

所以,蕭崇光對那些不實用的建築物非常反感,他一口駁回了戶部的奏折。

蕭崇光駁回了修建行宮的折子,這讓蕭崇傑很沒面子,他是答應了鳳楚君的,鳳楚君還為此賞了他一個笑臉。

千金難買美人一笑,肖崇傑就是為了博鳳楚君對他一笑,他也要再去為她争取一下。

“王兄,南郊行宮是父皇在世時,就準備修建的,還是準了吧。”蕭崇傑第一次在政務上發言。

蕭崇光看了一眼蕭崇傑,他不悅地皺皺眉頭,弟弟還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皇上,西夏在我邊境虎視眈眈,應該先充實軍費,以穩定軍心,至于行宮修建,什麽時候國庫寬裕了再議。”蕭崇光斷然說道。

蕭崇傑語噎一下,蕭崇光在金殿之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斷然拒絕他,讓他立刻覺得面子上無光。

肖崇傑不禁憋了一口氣,他要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他這個皇帝還不如不當,也免得鳳楚君每次拿他這個皇帝說事。

但是,蕭崇傑剛想張口,戶部的尚書就已經向蕭崇光領命了:“臣謹遵王爺懿旨。”

得,蕭崇傑伸伸脖子把喉嚨裏的話咽回去,他還沒有勇氣反抗蕭崇光的決定,也不敢去嘗試他要是惹惱了二哥會是何種後果。

但是,蕭崇傑不敢得罪蕭崇光,他就必然得罪鳳楚君,他下了朝沒敢去見鳳楚君,躲在李太後那裏不敢回宮。

鳳楚君知道了金殿上發生的事情,她竟然跑到李太後那裏去鬧了,她大哭大喊,污言穢語地辱罵着蕭崇傑的無能,把李太後氣得渾身發抖。

正巧蕭崇光來給李太後請晚安,他上去就給鳳楚君一個耳光,把鳳楚君打倒在地上。

鳳楚君看到蕭崇□□得臉色鐵青,她心裏一陣痛快,她抹一把嘴角的鮮血,向李太後說道:“母後說臣妾沒有規矩,請問母後,易王以下犯上,毆打臣妾,是何規矩?”

鳳楚君知道蕭崇光最是孝順母親,所以她就故意去氣李太後,戳蕭崇光的心肺。

“楚君,夠了,我們走。”蕭崇傑眼看事情無法收拾的局面,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他從地上一把抱起鳳楚君,也沒顧得上向李太後告退,便抱着在他懷裏掙紮喊叫的鳳楚君回去未央宮。

“怎麽會是這樣?孽障啊!”李太後垂淚哽咽。

“母後,都是兒臣的錯,讓母後受此委屈。”蕭崇光跪倒在地羞愧萬分,是他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讓他母後跟着遭殃。

肖崇傑強抱了鳳楚君回到未央宮,他臉上被她尖尖的指甲劃了好幾道血痕,鳳楚君仍不解恨,肖崇傑一松手,鳳楚君就幹脆利落地又給了肖崇傑一個耳光。

“肖崇傑,你個懦夫,你妻子被人打了,你卻只知道逃跑,你是男人嗎?天無二日、國無二主,你當得到底是什麽皇帝?連建個行宮都做不了主,你還不如一頭撞死了,也免得我跟着你活得丢人現眼……”鳳楚君依然不停地辱罵着,她要不叫肖崇傑與蕭崇光反目成仇,她心裏的恨意是出不盡的。

肖崇傑也不答話,只任憑鳳楚君拿他發洩。

鳳楚君罵完了就開始哭,肖崇傑看着鳳楚君哭他就心疼了,尤其看到她被蕭崇光打紅的臉頰,他更是心懷愧疚。

如果二哥打的是他,他絕無半點怨言,可二哥動手打他的妻子,就太過分了,肖崇傑無法不對蕭崇光起了怨恨。

肖崇傑伸出手,他想要安慰鳳楚君,他的手卻被鳳楚君一把打開,他看到妻子對他的憎恨,不禁更是難過。

而且,今天肖崇傑又在金殿上當着文武百官丢了面子,他本來就已經在心裏對蕭崇光的專權種下了疙瘩,緊接着又在後宮出了這檔子事情,他也是忍無可忍了。

入夜,肖崇傑就悄悄召見了與他比較好的吏部尚書的兒子譚夢生,讓譚夢生給他出個對策。

譚夢生現在任員外郎,因為他父親是親近鳳家一族的,所以他也不被蕭崇光重用,整日因為無所事事而醉生夢死地消磨時光。

現在,肖崇傑找他商量對付蕭崇光,正合譚夢生的心思,只有除掉了獨攬朝政的易王蕭崇光,他才有出頭之日。

于是,譚夢生就給肖崇傑出了一個狠毒的計策,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刺殺蕭崇光。

才聽到譚夢生這個建議,肖崇傑還吓了一跳,他連連擺手:“這使不得!”

但是,肖崇傑經不住譚夢生在他耳邊煽風點火,他又想到鳳楚君始終念念不忘蕭崇光,而對他無動于衷,肖崇傑便一咬牙答應了譚夢生的計劃。

無毒不丈夫,他要擺脫蕭崇光的桎梏操縱,贏得妻子的尊重,也只有狠心殺掉蕭崇光,當然,他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能驚動了他的母後。

“夢生,這件事幹系重大,你千萬要有十足的把握才可以下手,切記!切記!”肖崇傑一再地囑咐譚夢生,一想到要對二哥下毒手,他就莫名地心驚肉跳。

“皇上放心,我會從中原去找合适的殺手,就是出了事,也絕不會牽連到皇上身上的。”譚夢生就大着膽子安慰肖崇傑。

看着肖崇傑發白的臉色,瑟瑟發抖的身子,還有他顫抖的語氣,譚夢生都快對這個計劃有些害怕了,他知道肖崇傑怕蕭崇光,但沒想到是如此怕。

☆、重逢

鳳楚君病好之後,鳳容要求她回家歸寧,他是要好好給女兒上上課。

鳳容實在是不知道他這個女兒到底是笨還是傻?她任性弄掉的是什麽?那是鳳家未來的江山!真是讓鳳容想想就心疼。

“你傻呀?你有了皇子,将來就是一言九鼎的太後,整個燕國的江山都是你說了算。蕭崇傑怎麽了?他是真心對你好!你怎麽就不知道好歹呢?”鳳容是苦口婆心規勸女兒按照他的策略來。

“爹,你和叔父苦心經營這麽多年,就怎麽對付不了蕭崇光?還要我一個女人去經營。實話告訴你,我不稀罕什麽燕國的江山,我就是死,也不會給蕭崇傑那個窩囊廢生孩子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鳳楚君态度非常強硬,什麽太後、什麽江山的,她根本不為所動。

“你……”鳳容給女兒一下噎死,“你不要死心眼地放不下蕭崇光,蕭崇光對你沒感情,他只會和你作對,和我們整個鳳家作對。你知道他這半年來向軍隊裏安插了多少人?他是想要架空我們鳳家,然後再對鳳家下手。好女兒,你要明白,鳳家若是倒了,你的皇後位置還能穩固嗎?你現在要是不穩穩地把蕭崇傑抓在手心裏,早晚有你後悔的一天。”鳳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鳳楚君不言語了,她當然知道蕭崇光對她無情,父親說的這些都對,但是,她就是瞧不上蕭崇傑的窩囊廢樣子,讓她怎麽去委曲求全、假以辭色?還要給他生孩子,想想就讓她惡心。

“現在為父正要與西夏郡王赫連明秀結盟,共同對付蕭崇光,你以後多在蕭崇傑耳邊給他說些好話,讓朝廷放寬對西夏的政策。”鳳容只好又說道,他這個女兒如此不上道,他也只有走與赫連明秀聯手的路子了。

“爹,你是要造反嗎?”鳳楚君驚愕地問道。

“如果鳳家被蕭崇光逼得無路可走,也只有冒險自保了。”鳳容沉聲說道。

鳳楚君的心驀然沉下去,難道她鳳家與蕭崇光注定是宿敵嗎?

過了月餘就是李太後的生辰,燕國周邊的一些附屬國都派使臣前往幽都去給李太後祝壽。

本來燕國強盛的時候,各附屬國的郡王們都會親自到賀,可現在,這不是燕國在中原打了敗仗嘛,各附屬國便也有些輕視的意思,只派了使臣。

倒是西夏國,赫連明秀親自帶着西夏郡主赫連新月前來祝賀,給足了燕國面子。

“西夏郡主?赫連新月?以前怎麽沒聽說過?”蕭崇光接到消息,他嚴重質疑,他一直派人嚴密監視西夏,從沒聽說過赫連明秀有妹妹。

“赫連明秀的确是有個妹妹,但是很小就夭亡了,幾個月前才突然又冒出來。”密探回道。

“再繼續監視,太後壽辰時候,更要加以防範,不可大意。”蕭崇光吩咐道,這個赫連明秀始終都是他的心頭大患,是燕國的大敵。

李太後壽辰,夜晚在安慶宮設宴,招待來自各方的使臣,赫連明秀手挽着面戴紗帽的趙玉龍出現。

蕭崇光一看到面罩輕紗的趙玉龍,她那袅娜身姿,他的心便猛烈一跳,他從赫連新月身上仿佛看到趙玉龍的影子。

“微臣赫連明秀祝太後福壽康寧,永享天年。”赫連明秀來到李太後席前,施禮獻上祝詞。

“臣女赫連新月祝太後福壽安康!”趙玉龍也随赫連明秀施禮。

“龍兒!”趙玉龍一張口說話,就驚地蕭崇光一下站起來,他緊緊盯着眼前的赫連新月,仿佛要把她看透、看穿。

但蕭崇光随即又是疑惑,趙玉龍是絕不會和赫連明秀摻和在一起的,這世上面貌相像的不計其數,聲音相像也不足為奇。

而且那個女子戴着面紗故弄玄虛,肯定是赫連明秀又有什麽陰謀。

蕭崇光冷靜心神,重又慢慢坐回去,他倒要看看赫連明秀玩的什麽鬼把戲。

“有勞赫連郡王與郡主不遠千裏而來,快請入座。”李太後稍稍欠身,伸手示意赫連明秀和趙玉龍入席。

“赫連郡王,在下以前怎麽沒聽說過您有妹妹,何不讓在下等一睹郡主的芳容啊?”一個與赫連明秀打過交道的使臣出言問道,他也是好奇西夏國什麽時候冒出個郡主來。

“蔔大夫既然如此好奇,那就讓舍妹獻醜了,新月,在太後面前就不必遮遮掩掩對太後不敬,拿下紗帽吧。”赫連明秀一笑說道。

蕭崇光的手藏在衣袖中攥緊了拳,他隐約覺得赫連明秀弄這個女子來,肯定和他有關,也許就是為了對付他。

“是,哥哥。”趙玉龍答應一聲,她伸手摘下了紗帽,露出如花容顏。

“龍兒!”蕭崇光臉色慘白,他不由驚叫失聲。

蕭崇光顧不得周圍人奇怪的眼光,他立刻跑到趙玉龍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頭,“龍兒!……”他驚喜叫道。

“啊!你放開……”趙玉龍驚慌失措向後躲,無奈她的肩頭被蕭崇光桎梏,動彈不得。

“易王千歲請放手!你把新月吓壞了。”赫連明秀趕緊去護趙玉龍。

“龍兒!你不認得我了嗎?”蕭崇光一把推開赫連明秀,他向趙玉龍執着問道。

“我不認得你!你放開!哥哥!救我!”趙玉龍驚恐地叫道。

“光兒!你太失禮了!”李太後見此情形立刻怒喝道,她不明白自己兒子為何如此失态。

易王對西夏郡主這種失禮的表現,震驚四座,誰不知道易王蕭崇光素來穩健,做事冷靜,今天竟然在李太後壽辰這種場合,對西夏郡主強行輕薄無理。

“王爺,您認錯人了,這位是西夏郡主,不是趙先生。”火桐趕緊去勸蕭崇光,他當然知道蕭崇光為何失态,他也是對這個西夏郡主心存疑惑,但是,現在想要問個明白,時機和場合都不對,他得把王爺勸住了,以後再慢慢從長計議。

“龍兒!你到底怎麽了?”看到趙玉龍對自己無動于衷,蕭崇光痛苦萬分,他敢肯定眼前的赫連新月就是他苦苦尋找的趙玉龍,只是不知道她為何不認得他了。

鳳楚君冷眼瞧着蕭崇光痛苦地樣子,她心裏更是痛恨他,他有情,卻不是對她。

也不知道這個赫連新月到底是什麽來路,竟然能讓蕭崇光在大庭廣衆之下出醜,也真是解恨!鳳楚君心情舒暢地徑自端起一杯酒飲下。

“易王,請你自重。”赫連明秀板着臉說着,他心裏卻是樂開了花,沒想到嚣張一世的易王蕭崇光也有今天。

“王爺!您真的是認錯人了!”火桐說着他暗中狠掐了一把蕭崇光的胳膊,提醒他冷靜。

看着趙玉龍茫然失措的冷漠神情,火桐掐了那一把讓蕭崇光突然靈魂還竅,他眼光犀利地盯住赫連明秀,這一切,絕對是他搞得鬼。

“赫連郡王!”蕭崇光咬牙切齒吐出這四個字,他便放開趙玉龍的肩頭,他望她一眼,轉身回到李太後身邊。

“母後,是兒臣認錯人了,擾了母後的興致,請母後恕罪!”蕭崇光向李太後請罪。

“算了,今天是哀家的壽辰,就不與你計較了。赫連郡王,赫連郡主,易王一時沖動,哀家就代他陪個禮,也請你們不要介意。”李太後向赫連明秀與趙玉龍愧疚致歉。

“太後言重,微臣不敢。”赫連明秀趕緊回禮。

趙玉龍呆呆地坐着,她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那個易王過激的反應讓她一時間竟然不知所措。

還有剛剛蕭崇光充滿痛苦看她那一眼,不知為什麽,她竟然能夠體會到他的痛苦一樣,心裏覺得難過。

趙玉龍不禁向蕭崇光那裏望過去,正遇到他目光火熱地盯着她,她趕緊垂下目光,尋求安慰地又向赫連明秀身邊靠了靠。

整個壽宴,蕭崇光的眼神就沒離開過趙玉龍,他已經隐約猜到趙玉龍可能是失憶了,所以才不認得他。

她離開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怎麽會失去記憶?她又怎麽會落到赫連明秀的手中?這一連串的疑問盤旋在蕭崇光腦海裏,怎麽也理不出個頭緒。

但是,蕭崇光可以肯定,他眼前的就是趙玉龍,他只是不懂,赫連明秀到底做了什麽手腳,能夠讓趙玉龍受他擺布。

蕭崇光偶爾看一眼神态冷靜的赫連明秀,他也在迅速地分析着赫連明秀的意圖,赫連明秀敢這樣挑釁他,足可以證明赫連明秀這次是胸有成竹。

李太後看到蕭崇光眼睛盯着趙玉龍不放,她心裏反而起了一絲寬慰,她一直擔心蕭崇光會死守着他心裏那個女子,不肯再婚娶。

現在好了,蕭崇光喜歡上了西夏郡主,兩個人身份、年紀也是十分般配的,他們兩個若是成了,倒也是天作之合。

李太後心裏有了這份心思,她便想要撮合蕭崇光與趙玉龍,她把趙玉龍叫到身邊,然後親熱地拉着趙玉龍的手問長問短。

“光兒,你剛剛驚擾了新月,還不給她賠禮道歉。”李太後故意向蕭崇光說道。

蕭崇光當然明白李太後的用意,他趕緊端了一杯酒向趙玉龍敬道:“郡主,本王剛才失禮,便以這杯酒向郡主賠罪。”

趙玉龍望着蕭崇光不知如何回答,她無助地把眼光望向赫連明秀,赫連明秀笑着向她點點頭,她才接過蕭崇光的酒,一飲而盡。

蕭崇光也看了一下赫連明秀,看來,趙玉龍已經完全被赫連明秀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 鄭重聲明:本作品絕對1V1的感情,太古上仙歐巴純屬龍龍誤傷,龍龍與魔王是生生世世的姻緣定數,那是刻在三生石上天日可表的。

雖然魔王渣,但是他對龍龍的感情是專一的,當然,龍龍有朝一日也會成長為虐渣小能手的,請諸君期待吧。

☆、談婚論嫁

壽宴結束之際,李太後親熱地拉着趙玉龍的手,她對赫連明秀說道:“赫連郡王,新月郡主是第一次到幽都來,哀家也特別喜歡她,你就與她在幽都多呆些時日,讓哀家與她多親近親近。”

李太後這番用意,自然是要撮合趙玉龍與蕭崇光的好事。

“微臣謹遵太後懿旨,新月,還不快謝太後恩典。”赫連明秀躬身說道。

“新月謝太後恩典。”趙玉龍施禮謝恩。

李太後滿意地笑了,她又對蕭崇光說道:“光兒,赫連郡王與郡主是哀家的貴客,你不可慢待了。”

“兒臣遵命。”蕭崇光躬身領命,他明白李太後的意思,這次母親的确是幫到他了,就算沒有李太後的命令,他也不會放赫連明秀和趙玉龍離開。

蕭崇光目送趙玉龍離開,趙玉龍竟然連看也沒看他一眼,只目光盯着赫連明秀,讓他心裏很不是味。

“火桐,立刻命人去徹查赫連新月的來歷。……還有,讓黑水魅靈去驿館保護赫連新月,不許有任何閃失。”蕭崇光吩咐火桐。

“是,王爺。”火桐領命去了。

趙玉龍與赫連明秀回到驿館,她看着心情大好的赫連明秀問道:“相公,我們這就成功了是嗎?”

“是,只要蕭崇光單獨見你,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娘子,你不會害怕吧?你要是害怕,那我們就算了……”赫連明秀看起來體貼地說道。

“我不怕!為了我們的父母,為了我們的國家,我可以做得到。”趙玉龍非常堅定地說道。

赫連明秀把趙玉龍攬進懷裏,他實在是無法掩飾自己對她單純的輕視,她傻到讓他無語凝噎,笑都笑不出來。

第二天一早,一夜無眠的蕭崇光來到赫連明秀下榻的驿館,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就是來了解具體情況的。

赫連明秀與蕭崇光一番面和心不和的假意寒暄,然後蕭崇光非常殷勤地了解他們的需要,并吩咐驿館的官員特別照顧西夏的貴賓。

趙玉龍就一直躲在赫連明秀身邊,她警惕地看着蕭崇光,生怕他又抓住她不放。

還沒到中午,李太後就來了懿旨,要趙玉龍進宮用膳。

趙玉龍抓着赫連明秀的衣袍不肯松手,她不敢一個人去赴宮中的宴請。

“正好本王也要進宮,就請郡主乘本王的車架進宮吧。”蕭崇光适時提議。

趙玉龍畏懼地看一眼蕭崇光灼灼的目光,這個人的眼神讓她心慌意亂,總覺得心裏虛虛的似有什麽事情。

“新月,易王千歲盛情難卻,你就同去吧。”赫連明秀倒是豁達地說道。

趙玉龍為難的地看向赫連明秀,她不想搭蕭崇光的車。

但是,她要想完成赫連明秀給她的任務,就必須要和蕭崇光虛與委蛇。

趙玉龍想到赫連明秀的計劃,她才勉強向蕭崇光施禮說道:“臣女有勞易王千歲。”

趙玉龍來到蕭崇光的馬車旁邊 ,她剛要上車,蕭崇光就向她伸出了手。

趙玉龍望着蕭崇光的手猶疑着,她最後還是說服自己暫且忍耐,她伸手搭上了蕭崇光的手。

趙玉龍感覺到蕭崇光手的溫度,這感覺似曾熟悉,她渾身都是一僵,她正要回憶的時候,那感覺已經消失,無從考究,只留她心裏空蕩蕩的。

車廂裏,蕭崇光與趙玉龍對面而坐,趙玉龍低垂着頭,她有些局促地絞着自己的手指。

蕭崇光則目光炯炯地盯着趙玉龍,她什麽都沒有改變,可為什麽就是不記得他?

“新月郡主,你從小是在西夏長大的嗎?怎麽世人都說你三歲就夭亡了?”蕭崇光問道。

“臣女自幼體弱多病,為了好将養,便對外聲稱夭亡,其實是偷養在寺院。”趙玉龍答道,當然,這些話都是赫連明秀的說辭。

“原來如此。”蕭崇光淡然應一句。

蕭崇光沉默一下,他從赫連新月的身世入手,未必會有什麽收獲,赫連明秀一定都有周密地策略。

“實話不瞞郡主說,本王昨夜失态,是因為郡主與我喜歡的一個人很像。”蕭崇光破釜沉舟說道,他必須要喚醒趙玉龍的記憶,才能摧毀赫連明秀的陰謀。

這個她當然知道,趙玉龍卻沒搭話,他喜歡什麽人和她有什麽關系?

“她叫趙玉龍,是趙國公主,我們是在漢水相遇的。”蕭崇光的眼睛緊盯着趙玉龍的變化說道。

可惜,趙玉龍還是無動于衷,似乎他說的那個人和她沒有半點關系。

“你和她長得太像了!幾乎就是她的樣子。”蕭崇光不甘心地繼續說道。

“王爺千歲,天下長得像的人很多,這不稀奇。”趙玉龍不耐煩地擡頭說道,這個易王太啰嗦了,實在讓她忍無可忍。

“可天下只有一個趙玉龍——她就是你!龍兒,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蕭崇光對上趙玉龍的眼睛再次問道。

“臣女不知道什麽趙玉龍,也不知道王爺千歲說的是什麽,王爺千歲再要糾纏,臣女這就下去。”趙玉龍幹脆惱了,她一下站起來說道。

看到趙玉龍如此激烈的态度,蕭崇光只好強壓下內心的沖動,他得改變策略先穩住她,然後再慢慢想辦法。

“郡主息怒!本王實在是思念龍兒心切,并非有意冒犯郡主,請郡主見諒。”蕭崇光趕緊向趙玉龍開口道歉。

趙玉龍這才忿忿地坐回去,她雖然讨厭蕭崇光的糾纏,但是為了赫連明秀的計劃,她也不敢得罪蕭崇光太狠。

蕭崇光的馬車停在李太後的宮門外,他帶趙玉龍進了安慶宮,李太後一看兩個人一起同來,她更高興了,看來她這次是作做對了。

李太後留趙玉龍用過午膳,她又賞了趙玉龍一些珠寶絲綢的,才命蕭崇光把趙玉龍送回驿館。

李太後把蕭崇光叫到安慶宮,她要撮合他與西夏郡主的好事,也是還要先征求他的意見,才能放手去辦。

“光兒,哀家打算替你去向新月郡主下聘,你覺得可好?”李太後笑意盈盈問蕭崇光。

蕭崇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太後如此心急,竟然是要去向趙玉龍下聘。

李太後喜歡趙玉龍,願意讓他和趙玉龍喜結連理,蕭崇光是非常願意的。

但是,現在趙玉龍受制于赫連明秀,他卻不得不防備赫連明秀要利用趙玉龍做什麽。

“兒臣全憑母後做主。”蕭崇光思量過後答道,他娶趙玉龍勢在必行,無論赫連明秀有什麽陰謀詭計,且讓李太後去下聘試試赫連明秀的用心何在?

兒子答應的這麽幹脆,李太後更是心勝了,她立刻派人去與赫連明秀商議。

赫連明秀聽了自然是高興,看來蕭崇光确實是對趙玉龍舊情難忘,這種情形之下,趙玉龍要趁機刺殺蕭崇光絕對可以得手。

趙玉龍心裏卻疙疙瘩瘩的,她可以去刺殺蕭崇光,但是要她和蕭崇光締結婚約,她無法接受,她在心裏已經認定了赫連明秀是她的夫君,一女怎麽可以嫁二夫呢?

“相公,我們不要答應好不好?我只想要做你的妻子。”趙玉龍眼巴巴地望着赫連明秀,她終于提出異議。

“娘子,刺殺蕭崇光,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要是放棄就太可惜了。而且,這不過是做戲,又不是真的,你根本不用在意。”赫連明秀耐心地勸着趙玉龍,這個女人太一根筋,讓她死心塌地地愛也是夠麻煩的。

“你也不在意嗎?”趙玉龍有些失望地表情。

赫連明秀愣了一下,他方才明白趙玉龍受傷的心情,便趕緊哄慰她,他親吻着趙玉龍的額頭說道:“娘子,我怎麽會不在意呢,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也只有暫且忍耐。等殺了蕭崇光,推翻燕國,我們才可能永遠在一起,不是嗎?”

趙玉龍便懷着委屈的心情在赫連明秀懷裏點點頭,她也只有盡快尋找機會殺掉蕭崇光,才能和赫連明秀回西夏去。

蕭崇光接到赫連明秀的回複,他更加确定赫連明秀這次的目标就是他,赫連明秀就是要利用趙玉龍來對付他。

火桐也用飛鴿傳信回來,說這個新月郡主是半年前赫連明秀帶回郡王府的,正是趙玉龍失蹤的時候。

蕭崇光把信箋在手中攥成一團,一想到趙玉龍離開他之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才會導致失憶,他就心痛欲裂。

“赫連明秀!本王一定會讓你碎屍萬段!”蕭崇光咬牙說道。

赫連明秀要如何對付他,他都不會這麽恨,但是赫連明秀動趙玉龍,就讓他心疼。

李太後與赫連明秀商定了下聘的日期,赫連明秀便要與趙玉龍回西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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