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節晚自習下,慕時拎着包出去,肖洸如往常般朝他揮揮手
”
于是在紀清和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兩人騎着自行車一同回家ing。
在自家小區樓下,遠遠就看見了站立的那個人。
紀清和心中暗忖,今天是出了什麽鬼,人怎麽淨往她這兒撞。
紀清和看着那人,又看着旁邊和她并行的人,眉毛早就皺起來。本來她和慕時早就該和以前一樣,在前面分開了,慕時卻跟着她到了小區門口。
“江潇。”紀清和喊了前面不知等了她多久的人的名字。
江潇也早就來着兩個并行的人了,待她們走到跟前,看看紀清和,時不時掃一眼慕時,不小心對上慕時的眼,愣了一下,還是自己最先不自然的移開。
“和子,你是不是沒有看手機短信?”江潇直接擋在她的自行車車輪前面,大有今天講個清楚的意思。
“嗯,沒有。”經過這兩天的事情,聽了不少流言蜚語,還有已經她不知道的事情,現在,她早就不知道該以何種态度對對待眼前這人,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江潇的那雙眼,還是能讓紀清和想起那個溫和有禮的翩翩少年。
顯而易見的,慕時徑自推了車走到遠處一個花壇後面避開。
“你和他?”
“說說你今天來的意思吧。”這個問題,對如今的她和他,都沒有意義。
“你應該聽到消息了吧,我和王瑜秋。”江潇不停的搓着手,似乎有點難以啓齒。
“嗯,聽說了一些。”紀清和看着地上人的陰影,扶着自行車龍頭的手開始搓動。
“和子,我沒有做過,你聽的那些事,我都沒有做過。”江潇情緒有點失控。“別人怎麽看我,我都不管了,但是,我想和你好好解釋,不管......不管你信不信。”他很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這樣,就能得到一點勇氣似得。
“你……”紀清和問的遲疑。
江潇卻是說到這就點到為止了,不想深入。
“和子,你當初勸我不要在你和王瑜秋之間當和事老是對的。”江潇最後也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讓紀清和無限聯想的話。
“和子。”江潇突然上前,隔着前把一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低的說,“和子,天高水闊。”
做出這一舉動後,他突然大步離開。
耳邊的熱度漸漸散去,雖然沒頭沒腦,紀清和還是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和子,天高水闊,歲月無疆,緣分至此,各安天命。
☆、漸漸
? “我也走了。”慕時推着自行車從她身邊走過去,擦身而過時留下一句再見。
“晚安。”慕時。
回家,開手機,一開手機就是滴滴地的響。
那串陌生的號碼,發了十二多條短信。
“和子,我是江潇,以你的性子,那個號碼應該早就放進黑名單了吧。”
“我和王瑜秋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我唯一想解釋的,想向你解釋的就是,我沒做過,沒做過你覺得可能發生的事情。”
“王瑜秋要轉學了,我過幾天會回學校上課。”
最新的一條,時間就在一分鐘以前。
“和子,對不起。”
對不起,傷害了你,對不起,讓你也受到無妄之災,最後,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紀清和看着最後一條,終于選中這個人號碼,全部删除。
qq上,周周沒有回應,不知道是看見了沒有回複,還是沒有看見。
“真是……”紀清和摔下書包,真是,真是什麽呢?或許,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同吧。
慕時在漆黑的房間,平躺着,睡着了。
第三天,江潇果然上學了,王瑜秋卻去了B大附中,隔壁市,一所升學率遠超臨江的中學。
學習生活早就如一潭死水,三點一線的生活難得有茶餘飯後,短暫課間的八卦笑料,所以,當事件男主角出現在教室門口,即使學習氛圍濃如一班也出現了片刻的騷亂。
慕時看了他一眼,想起前幾天晚上的擁抱,淡定的繼續寫物理卷子。
下課後,不少自诩為江潇好友的人去他那裏,明着暗着打探着,江潇收拾着桌子上因為這幾天缺課推起來的作業和卷子,一句話就讓所有人識趣離開。
“該說的,我已經向需要的人說過了。”說完,他就低下頭去收拾課本,拿出紙巾擦桌子上的灰。
一直注視着那邊的肖洸啧啧兩聲,本來想找慕時八卦兩句,看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臉色,自覺住嘴。
過了大半個月,很快就到期末了,紀清和安安分分上課,勤勤懇懇做卷子,生活平淡似死水。在偶爾不想上第四節晚自習的時候,獨自騎着自行車繞着臨江市區轉圈吹冷風,看夜晚下的一帶長江,聽汽笛的聲音,跑去海事局聽樓頂的大鐘準時報時,或者在書店看會兒書。
班主任大于一向是很倡導走讀生上第四節晚自習的。他一直的想法就是:在家沒有這種隐隐競争的環境,看會書,玩一會兒游戲,還吃個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是住讀生在這個時間是實打實的學習了的,所以,無形中,走讀生就被落下了。
後來,高三學生開始反映高一高二學生搶校車,原本三個年級校車時間是錯開的,但是現在很多高一高二的都在高三放學時候坐校車,高三又是離校門最遠的,導致現在學生老是趕不上車。高三上書校長之後,學校領導直接就發話了,坐校車的,都必須按規定時間回去。
本來在大于說了之後,學校發話之前,紀清和偶爾也放任自己不上第四節晚自習,學校發話之後,她更是随意又任性,騎着車的時候在大馬路的時候,總是想放聲大喊。
周三上午,紀清和去語文辦公室背書。碰上了去交作業的江潇。
還是昔日的眉目,淡色系衣服,和老師說話時,神色輕松。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辦公室,江潇在前,一個眼神都沒有偏移,步伐不快不緩,于是,後面的紀清和就看着他,看他身姿筆挺,不撓不折,漸行漸遠。
似乎,依舊是那個驕傲的少年吶。
紀清和轉身,上樓,不再回頭。
江潇進了教室,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一班人少,前幾天為了考試挪了位置,班主任幹脆一拍板,以後都單人單座,正好也有利于學習和管理。
風波似乎漸漸平息,畢竟除了八卦,在學校,更多的應該關心分數和排名。
高一還是做不完的卷子,寫不完的題,輔導書買了一本又一本,筆記本換了一本又一本,低頭寫作業的時間永遠比擡頭看老師的時間多。
高考倒數100天的牌子已經在高三教學管理部入口挂起來了,每次經過食堂的時候,高一高二的都能看見。也許是臨近期末考試,市裏統考,年級主任這幾天都是神出鬼沒的,晚自習一偏頭看窗外,就能一不小心對上他的眼睛。
江潇側頭看坐在窗外,撐着頭寫作業的男生。
那個他也需要仰望的男生。
永遠不急不躁,從容淡定的人。
游離于八卦之外,卻惹得衆多女生傾慕的人。
想到那天,他和她并行而來的畫面,江潇在草稿紙上寫下一個名字。
慕時。
少年,請你,請你們,大步往前走啊。勇敢去愛,永不回頭。
☆、再次出現
? 期末考試第一天,兵荒馬亂。陰雲越發沉重,紀清和最後看了一眼天,羽絨服拉鏈往上提了一點點,低頭進了教學樓。
第一天考試,慣例是語文早自習。暖和的教室,昏昏欲睡,教室後面的書櫃旁邊站了一排同學,舉着資料,頭時不時的晃動,正在激慨的讀背。
黑板上貼了幾張紙,規規矩矩考試,堂堂正正做人。
紀清和拿了一疊裝訂好的卷子和晨讀晚誦走到側回廊。
臨江方言屬于西南官話,不僅NL不分,平翹舌不分,前後鼻音也是不分的,所以,讀背字音是簡直是一種煎熬。
從紀清和這個方向,可以看見學校大門,一輛校車剛剛過來,做過幾次校車的紀清和表示,塞滿人直到不能有一絲空隙的校車非常可怕。
“好冷,他來了嗎?”江墨背着一個黑色大書包剛上走廊,看見紀清和,打了個招呼。
他,心照不宣,自然指代的是班主任大于。
“早就來了,快進去吧。”
下課前20分鐘,搬桌子,布置考場,班長貼了考試時間,監考安排和座位號。
紀清和自己收拾好了,拎着早上買的紅豆餅出去吃早飯。
考試完了就會放假,雖然還要補課到臘月二十幾,但是,放假,真是,讓人興奮啊。
放了這麽久,紅豆餅早就涼了。但是紅豆還是香甜軟糯,讓人食欲大開。
“和子!”朱靜蹬蹬蹬的跑上樓,一見面就給了紀清和一個熊抱。
紀清和一只手還握着紙袋,只得用空着的一只手拍拍她的背,然後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怎麽了?這麽興奮,考試很開心?”
“不不不!我爸媽同意我讀文科!”朱靜興奮的兩眼發光。“這次考試不是要考所有科目?我爸媽說只要我考試能進文科前二十,就讓我讀文科!我已經和班主任和年級主任說了,文科考試就和你們一個教室,考試單獨給我改卷!我好開心啊和子!”
“恭喜!”紀清和是誠心為她祝福,給了朱靜一個大大的擁抱。
“和子,你等我殺來你們班!”
朱靜殺氣騰騰的走了,紀清和留在原地吃着冷掉的早飯 。
不知道這小半學期,朱靜是怎麽勸服她父母的,過程肯定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既然自信心滿滿的說要和她們一起考試,盡管目标是前二十,也不見倉皇,她也應該沒有落下文科的課程吧。
正因為知道不容易,紀清和才覺得,像朱靜這樣,面上平平淡淡,卻一下子扛過去的不簡單,她也是真心為好友開心,至少,好友知道自己要什麽,願意去為自己争取。
吃完早飯,把桌面上的東西收拾幹淨,背着書包去考場,本班專用考場,年級階梯教室,一個班考試綽綽有餘。
看了看最前排桌子左上角貼的考號,走到自己的位置,第一排中中間。紀清和摸摸桌面,嘆一聲,好位置。
坐下,拿出資料,最後挑重難點看一遍,不管是不是臨時抱佛腳,讀一讀,佛總是會關照你的。
沒過一會兒朱靜果然進來了,抱着書,紀清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語文考試時間總是過得很慢,紀清和提前四十分鐘寫完了全部卷子,坐在那裏翻來覆去看字音字形語病科技文閱讀等十三個選擇題。
貌似認真的檢查,內心卻是“無聊啊真無聊。”
正要翻頁,一只手突然拿走了答題卡,紀清和順着手臂看過去,額,語文老師。
看他認真看答題卡的樣子,紀清和還是不免忐忑,拿着塗卡筆在科技文閱讀上做記號。
“這裏,學者你就不翻譯?”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兩三分鐘,他把答題卡還給紀清和。
紀清和默默接過:“嗯。”
大于慢慢踱走了,紀清和待他走後,才找到那個題目,學者,文言文翻譯。
此所以學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她的翻譯就是,這就是學者必須要深入思考自己加以判斷然後取舍的道理。
當然,這個時候的紀清和還沒有學到褒禪山記,也沒有像後來一樣,對這句話乃至全文翻譯都背的滾瓜爛熟,所以此刻,她只是在糾結于這個學者的翻譯,學習的人?做學問的人?
容我解釋一下,以免誤導學生盆友們,紀清和她作為一個翻譯渣錯的不止是這一個問題,但是當時,她只是就這個問題糾結煎熬着,就如高考标語,一分壓倒一萬人,盡管不是高考,她也像千千萬萬的學子一樣為這一分而努力。
不必收卷子,也不必收拾考場,紀清和帶着飯卡去小食堂吃飯,帶上了忐忑不安的朱靜。早在父母面前信誓旦旦說過絕對會考好,殺進年級前二十,但是到了真正考試,在答題卡寫上名字的時候,卻忍不住手抖了。
“別想那麽多,好好考就是,現在先吃飯。”拖過飯盤,紀清和直接推到她眼前。
“恩。”朱靜低頭埋飯。
旁邊的位子有人吃完了離開,又有人坐過來,紀清和專心致志的吃飯,不關心,吃着吃着,面前突然伸過來一只手,指甲飽滿,骨節勻稱,手指修長,還莫名的眼熟。
“慕時?”最近看見他的概率直線上升啊。
慕時微笑:“恩,吃飯。”
紀清和:……什麽人啊這是
紀清和沒有注意到,她對他的态度越來越自然,也,越來越親近。
下午幾場理科考試朱靜回自己考場了,紀清和物理考試的時候拿着一本歷史書在那裏看着筆記,心裏卻想到了朱靜,為了轉文理科,還要說動這麽多老師,朱靜心裏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吧。
監考老師都知道她們是文科班的,看着她們都在看文科書,自己也就坐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機,紀清和舉目四望,大家桌子上都擺着書在複習呢,她也就随大流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知識來。
交卷的時候,大家都是白卷上去,紀清和拿着卷子放在監考老師面前的桌子上,她一放下就準備離開,眼尖的發現底下一張露出側邊的卷子,空白處竟是寫滿了公式計算,好奇心驅使,她抽出寫有名字的那一側,果然,張牙舞爪的兩個大字:沈永。
這個人,竟是,寫滿了整張物理卷子啊。
吃飯回來,大概是第二天考完就放假了,備考的氣息其實不是很濃,紀清和到教室的時候,教室還是鬧哄哄的,當然,這極大地可能性是班主任不在,所以,大家也就比較放肆一點。
她走到位置上坐下,斜前方的四五個人聚在一起,拿着卷子,正在大張旗鼓的對答案,還可以聽見争論的聲音,桌子上擺着兩本大部頭的字典,紀清和只看了一眼,就拿起桌子上發下的英語卷子開始做閱讀,但是那邊還是不斷有聲音傳過來,她也就權當是配樂了。
沒過一會兒,他們就開始起哄了,主角就是她剛才注意到的沈永,紀清和在答題卡上塗着答案,忙裏偷閑往那邊看了一眼。
沈永是個學霸,毋庸置疑,但是,這個人又恨奇怪,你看到他的時候,他永遠是斜着身子,兩邊的肩膀不與地面平行,一幅随時可以衣服款款出去曬太陽的樣子。
他也很出名,為了他令人發指的偏科,化學常年一百,但是物理卻經常不及格,最後還是選了文科,據說他進校時沒進實驗班就是因為中考的晚上在網吧刷夜在化學考試上睡了一個小時的覺,導致化學成績剛剛及格,勉強達到臨江中學的錄取線。
在側面看去,沈永還是貌似謙虛的笑着,時不時用右手掌腹去扶一下鏡框。
稍微扭動下脖子,視線恰好撞到從走廊走過來,經過窗子的大于,她瞅了沈永一眼,默默放下塗完答案的筆,枕着還散發着油墨刺鼻味的卷子,醞釀睡意。
“現在就在對答案?”大于走到那群人身邊,輕飄飄扔下來一句,衆人如鳥獸散開,沈永依舊是慢悠悠的扶了一下眼鏡腿,含着胸笑了一下,就着常年沒個筆直的樣子坐好了,紀清和看着他的一系列動作,翻了個身。
接下來的幾科都不算棘手,紀清和四平八穩的考完最後一科,甩着手,拿着一支筆回了教室,正逢班主任喪心病狂的貼上來語文成績,大概是氣場問題,沒人敢靠近。也是恰好,大于剛走,紀清和大大落落的接上了大于剛在站定的位置,占據了最佳寶地,淡定的看了一下語文成績。
150的滿分。她只有100,這個成績對她來說近乎慘烈了。
她眯着眼仔細看了一下細分表,作文60分的滿分,她只得了40,單單這一項,就扣了她20,離着班級49的均分更是低的吓人。
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紀清和還是被吓了一下,以往她的語文沒掉太大鏈子沒給她脫後腿就是因為她每次總能不尴不尬的挂在48分的位置,48分的要求就是,不偏題,寫的還看的過去,這次,語文作文的短板更加明顯的體現出來了。
難道我要去買個高中生作文大全?
紀清和心想着,暗自又否決了這個想法,為什麽聽起來就覺得傻了吧唧呢?
還是去買兩本作文素材吧。
直到班主任開始宣布放假的事情,各科課代表如流水般的下發了厚厚的卷子,紀清和才收斂心神,勉強去看黑板上的注意事項。
大于兩三句話說完,紀清和背上自己早就收拾好的書包跑下樓。文萱還在教室,班主任看起來仰着頭正在陶醉的講話,旁邊還有以為老師模樣的在等着說話。
紀清和估摸着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果斷給文萱發了短信溜走了。
忘記今天放假,她早上騎了自行車,不能和文萱一起回家。
校門口擠了不少人在等校車或者公交車,紀清和悠悠的踩着自行車直向書店。
幸運的一路綠燈,紀清和幾乎是快樂的哼着小調把書包放進儲物櫃,拿了錢包和手機走近書店。
一進門就是期刊雜志區,她一路看過去,時不時的抽出一本翻一翻,這樣挑着選着,手裏也多了幾本書,主要是為了作文而來,也當然少不了她一向偏愛的中國國家地理。
二樓是名著小說漫畫區,想着文萱生日到了,紀清和打算去給她買兩本漫畫或者是實用教程。
文萱從小喜愛畫畫,在這方面也是有天賦的,從小學開始,她的畫就偶爾被刊登在雜志上,也是小區,學校的名人,黑板報從來少不了她,她也想成為美術生,以後上美院。但是,她的父母都是公務員,希望她以後也能走上公務員的道路,将畫畫作為興趣他們是支持的,還給文萱請過老師,但是作為職業她們卻是反對的。
文萱性子急,對父母卻是極為聽話,現在只是假期有空塗兩幅圖,連雜志社也很少投稿了。
然而上了二樓,紀清和卻沒急着去看漫畫,她找到上次沒看完的小說,坐在每排書架旁邊的小椅子上,翻開了後半部分。
她看書極快,原本這本書也只剩了結局,沒過半小時就囫囵看完了。
她站起來,手裏還拿着之前挑好的雜志,左手手指拂過一排排書,沒有什麽看的興致,就這樣走到了漫畫區。
大概得益于本市是某動漫基地的原因,這裏書店的漫畫有一向賣的很好,上新快,品種繁多。
一衆花花綠綠的封面,看的紀清和眼睛都疼起來了,封面幼稚的不要,畫畫綠綠,配色奇葩的不要,畫的連文萱都不如的更是不要,挑挑揀揀半天,在紀清和眼睛鬧罷工之前,她選中了一幅水粉畫集。
花鳥植物,意趣可愛,紀清和直覺文萱會喜歡,她拿了一本沒有拆封的,小小的檢查了一下。
書已經買好,她就下樓,抱着書走到收銀臺付款,人很多,紀清和把書放在旁邊的臺子上,耐心等待,眼睛一瞟,就看到前面人買的堆得高高的書,最上面是一大本厚厚的書,封面她無比熟悉。
心靈雞湯
碩大的四個字,紀清和眼皮調了調,忍不住去偷看買這本書的天賦異禀的神人。
恩,很小巧可愛的姑娘,十二三歲?
紀清和估摸着,臉上顯出一種不動聲色的平靜來。
說白了就是,故作老成。
結賬完,取出書包把書放好,紀清和背着變沉了不少的書包向外走,正當她低着頭整理書包帶子的時候,一只胳膊從斜裏伸出來,一把拉住了她。
是的,一把,非常用力,幾乎就是那人近身的片刻,紀清和略帶疑惑的擡頭。
雙馬尾搭在胸前,裸妝,白色斜挎包,栀子花香。
王瑜秋。
☆、舊事
? 也就是紀清和擡頭看清楚面前是誰的時候。王瑜秋松開手,露出一個懷念的微笑。
老朋友,許久未見。
不管這笑容是真心還是假意,此刻,絕不該出現在紀清和和她之間。
紀清和眯着眼,心想:最近養成了這個習慣,是近視的前兆嗎,是不是要去配眼鏡了。
想着她另一只手拂過剛才王瑜秋捏的地方,就像是拂去什麽不潔的東西。
王瑜秋笑容加深,“和子,等着我的短信。”
她也清楚,以紀清和的性子,就算拉着她說話,她的反應一定是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絕不會有半分猶豫。
剛回到臨江市就巧遇紀清和的的王瑜秋心情頗好的在書店逛了兩圈,兩手空空的回了家。
“媽你今天怎麽在家?”剛打開門,就聽見廚房炒菜的聲音,紀清和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放,先是親昵的抱了一下紀母的腰,然後才看媽媽正在炒的菜。
“你先出去,小心油炸到你身上。”紀母忙不疊的趕她出去,手裏拿着鍋鏟接着翻炒。
好。
她答應完從冰箱裏拿了個蘋果,提起沙發上的書包進了自己房間。
手機沒準備開機,因為她還沒準備看王瑜秋那想對她說的不知所謂的話,她現在心情很好,不想晚上睡不着覺。
趴在床上,雙臂支撐着大半個身體,紀清和啃着蘋果翻起了今天買的書。
一個蘋果很快就吃完了,她去洗了手,從書桌上拿了一本專用于寫作方面問題的筆記本,把書從床上轉移到書桌上,開始摘抄。
抄的第一句就是海子的:
萬人都要将火熄滅
我一人獨将此火高高舉起
此火為大開花落英于神聖的祖國
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
我借此火得度一聲的茫茫黑夜
抄完她拿着筆愣住了,游移小半會,從書櫃的最深處扒拉出幾個用卷軸筒裝好的卷軸。
她随手一抽,扭開,拿出裏面被小心保存的東西,解開細帶,如果細細觀察,可以發現,她的手在輕微抖動。
攤開,剛好是四個字:以夢為馬
“和子出來吃飯。”紀母推開門,就是看見這幅景象。
她也看着那副卷軸,臉上現出懷念,走了進去。
她握住紀清和的手,牽着她在床沿坐下。
嘆了口氣,紀母用指腹替女兒擦了擦溢出眼眶的淚水,讓女兒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沒問她怎麽突然看起這些東西,只是拍着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
“媽,你先出去嘛,我收拾收拾就去吃飯。”雖說話音裏還帶着哭腔,但是紀清和堅定的把母親推出了房門。
她沒有把東西放回去,抽出紙巾摸幹了眼淚才回去。
一頓飯吃的異常沉默母女倆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飯後紀清和去收拾碗筷,洗完後陪着母親看電視劇。
紀母工作原因。一個月大半個月不在家,後來紀清和也就養成了紀母在家就陪她看電視劇的習慣。
紀母愛看一些奇幻流的抗日題材電視劇,和紀清和的外婆的老年愛好一樣,難為紀清和十幾年如一日的看着還能茁壯成長。
“寒假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廣告時間,紀清和倒了兩杯熱水,把一杯放在紀母面前。
紀母喝了一口又放下,問她。
“沒有想去的地方,太冷了。”紀清和小口啜飲這熱水,想了想,搖搖頭。
“就是臨江附近幾個城市去走走呢?還有你小姑姑,今年不回老家,很想你去深圳玩呢。”紀母捉着女兒的手,摩挲着她沒留指甲的指頭。
“小姑姑兩個兒子都在家吧,只有我一個人去,好像不太方便。”雙手緊握住杯壁,能夠從水中看出明晰的掌紋,紀清和還是搖頭,“附近幾個市都走過了,不太想去,而且,我朋友她們多半都不在家,也沒人陪我,不想去。”
廣告結束,話題也就到此為止,看到一半母女倆就乏了,而且沒有必須看完一集的執拗,于是紀清和關了電視,母女二人各自進了浴室,洗澡睡覺。
她沒有收拾擺在床腳的那一抱東西,翻身的時候腳還會時不時的碰到,但她還是無比安心無法踏實的睡着了。
還,夢到了,給她寫以夢為馬這幅字的人。
所以,當初慕時的那副字也算是歪打正着了吧,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第二天起來,神清氣爽,紀清和只記得自己做了夢,但對着鏡子刷牙的時候,怎麽想也想不出具體內容了。
應該是個好夢吧。
感覺空氣清新的紀清和想着,坐下吃起了紀母買回來的早飯。
剛剛吃完,紀母就拖着大行李箱出來了:“我去機場了,回來的時候會給你打電話,我給你卡上轉了點錢,你要改變主意的話可以出去玩,不要吃泡面,少點外賣,牛奶記得喝,早飯一定要吃,記住了嗎?”每次紀母出門都要叮囑一遍。
紀清和鄭重的點頭,在紀母關上門之前擠了出去,“我去把垃圾扔了。”
回到又只剩一人空寂寂的屋子,紀清和看着昨晚拿出來的卷軸,還是沒忍心一下子全塞回書櫃最裏面,一張張的打開,一張張的放好,每張的由來紀清和都是如數家珍,久遠的記憶一下子翻湧出來,她幾乎承受不住。
一個上午,紀清和就在溫暖的屋子裏,沉浸在泛黃的記憶裏,一閉眼就是昨日再現。
把最後一張卷軸小心的放回紙筒裏,紀清和長久的注視着他們,下次再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她想着,把之前慕時送她的那幅《木瓜》也翻了出來,拿了一個空的紙筒卷好塞進去,合着一起鎖進了書櫃。
中午紀清和就炒了一個菜草草打發了自己,百無聊賴的把電視劇從1調到最後又調回來。來來回回幾遍才醞釀了稀薄的睡意。
這也導致了蓋着薄毯子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着的紀清和是被敲門聲驚醒的,一陣心悸,拿着茶幾上早已冷透的水三口灌下肚子,她才稍微清醒了,披着毯子去開門。
“Surprise!”迎面對上了一只醜的驚天動地的娃娃,紀清和沒敢接,打開了門讓文萱和跟在後面哆哆嗦嗦的關關進來。
“你們倆怎麽一起來了?”紀清和給她們倆一人倒了一杯熱茶,看着文萱把那只娃娃放在沙發上,眼神立刻避開。
“樓下碰見的,我跟你說,我一見他,他就摔了一個大馬趴,剛好摔在大水坑旁邊。”文萱說着就自己笑的樂不可支。
旁邊抱着熱茶一直抖的關關沒力氣和她鬥嘴,只好拿眼神鄙視她,可惜文萱笑的花枝亂顫,根本沒接收到他的怨氣,他渾身上下止不住的抖,險些連杯子都拿不住,衣服上又在滴水,不敢坐紀清和家的布藝沙發。
“我記得我弟之前在這裏落了一套衣服,等等我去找找。”紀清和進了客房,找出了那套秋衣秋褲。
“幸好我媽沒丢,關關,你去浴室洗澡吧,我弟比你矮一點。不過這套衣服你應該能穿。”紀清和領着關關進去,給他拿了毛巾才出來。
“找我幹嘛來了?”
“出去玩啊,放假第一天,難不成你想在家睡一天啊。”文萱不可思議的問。
“對啊。”紀清和面不改色的接話,“今天外面溫度快零度了,我不想出去。”
“可是關關都來了,而且他還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們為他也要出去玩啊。”明明剛才還嘲笑人家來着,現在就拿出來博同情,文萱眨巴着眼睛,一臉讨好。
“等關關洗完出來吧。”紀清和每次都會妥協。
“好啊好啊。”
紀清和進房間拿手機和包,文萱也跟了進來,生怕她反悔似得。
文萱看着紀清和開了手機,卻不知是看到了什麽,猛的又按了關機鍵,疑惑着像只小尾巴跟着紀清和出去。
和子,你心裏,是不是還有疑惑,你看,你要小心觀察這個世界啊。
我最最親愛的和子。
“衣服的确短但是還可以穿,而且出乎意料的溫暖。”關關抱着團成一團的換洗衣服走了出來,“和子,幫我找一個可以提着走的袋子吧。”
“好。”等關關自己蹦跶暖和之後,紀清和跟着文萱和關關出了門。
一直在室內,所以紀清和幾乎是一出來就感受到了大幅度降溫的天氣。
她帶着手套圍巾,頭上帶一個粉白色的毛茸茸的毛線帽,全身武裝,為自己的未雨綢缪點了一個贊。
“我們去吃火鍋吧,吃完火鍋去看電影。”文萱上前兩步背着身體說話,叽叽喳喳的,紀清和和關關相視一笑,向着她點了點頭。
“所以啊,冬天就是要吃火鍋,辣辣的火鍋,熱氣袅袅升起,吃的大汗淋漓,那才爽快。”美食廣場有好幾家火鍋店,人聲鼎沸的,看起來十分熱鬧。
進了經常去吃的那家,果真是生意極好,來來回回走了兩遍,都沒有尋到空位。
“什麽嘛,難得這麽想吃火鍋還沒有位置。”文萱不開心的嘟着嘴巴,“我們去看看其他家。”
“和子,關關,這兒。”如聞天籁,紀清和四處看聲音來源。
“這裏這裏。”有人高高揮手。
文萱忙拉了紀清和和關關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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