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一回頭,曉栩咧開嘴
不看身後人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于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眼前這人根本無法和記憶中乖巧懂事的兒子劃上等號。
那個昏君到底給他吃了什麽迷魂藥!
于睿回到寝宮的時候,曉栩還在睡。
于睿走過去,蹲在榻邊,溫柔缱绻的凝視她。
真好,這個人就在眼前,在他時刻看得到的地方……真好。
曉栩睫毛顫了顫,微微睜開眼,“你怎麽回來了?”
于睿就像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朝她微笑,“臣妾送禮物來了。”
曉栩視線下移,就看到于睿身旁那一大灘血水。
喲,新鮮出爐的人頭啊!
曉栩撩了撩發絲,半阖着眼,嘴角一勾,“如此大逆不道,不怕天下人唾罵麽?”
于睿想要握住她的手,突然想起自己手上沾了鮮血,只得按捺下沖動。
“天下人與臣妾何幹?臣妾只要陛下開心,只要陛下容許臣妾一直陪着你。”
曉栩低笑一聲,“很好。”
系統:……好什麽好!!!!曉栩大人你到底是怎麽把一只病弱小美男活生生變成病嬌小美男的你這只渣啊渣啊渣!!!!!
于睿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立刻變為真切的歡喜的……應該還有失而複得和劫後餘生,他從未像如今這般滿足。
他知道,這個人,是真的接受他了。
曉栩的視線在腳邊掃了一圈。
很好,死亡名單上的人頭數量……湊齊了。
于睿從下往上仰視帝王,目光已然毫不掩飾的癡迷和狂熱,“陛下,若你還不滿意,臣妾替你去抄了方家和于家,可好?”
曉栩看向他,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腦袋,“覺悟是不錯。不過朕與你母親說過,要替他們養老送終的,這會……”
于睿柔柔一笑,“陛下沒有違背諾言。想殺他們的人……是臣妾。”
若不是他們阻擋在他和皇帝面前,他又怎會陷入兩難?又怎會讓帝王一度想要抛棄他?
該死啊……都該死啊!
曉栩默了默,手在男人發頂揉了揉,“貶為庶民就好。該殺的,朕自然不會放過。”
于睿望着她,吃吃的笑着。
她還會看他,她還會碰觸他,她還會寵着他……這就夠了。
曉栩看着于睿,挑了挑眉。
好像……真的逼急了,養壞了?
沒關系,她不介意。
是,方大人和于大人本來就是要死的。
可是,曉栩本來想,于睿做出選擇之後她再動手。
沒想到,于睿竟然自己動手了。
果然……孺子可教也!
曉栩摸了摸于睿的臉龐,面色很是柔和,“去洗幹淨了再睡一覺。你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醜麽?”
于睿一驚,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陛下莫看。”
曉栩眯了眯眼,笑了,“去吧。”
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個男人,她要了。
萼貴妃弑父殺舅的“英勇事跡”沒多久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可是,這明明大逆不道的行為愣是給出了另一個版本。
前右相和前大将軍犯的罪,條條是誅九族的大罪!
咱們的萼貴妃!深明大義!為保九族!毅然決然!大義滅親!
就是這樣。
沒有人敢多說一句。
特別是方家和于家的人。
因為于睿走之前說的話,是實話,千真萬确的實話。
他們要是不知好歹,去和皇帝和萼貴妃理論,那麽結果,他們就該誅九族!
什麽打落牙齒和血吞?
他們什麽都不能說。
因為這件事……是他們占便宜了!
兩條人命,換一百多條人命。
他們該知足!
趙卓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足足愣了一刻鐘。
他沒想到,那個他從來看不起的萼貴妃,竟然可以為了那個人做到這種地步。
如此一來,帝王……該是舍不下他了吧?
那又有什麽關系?
她舍不下。
他替她舍!
彼時,一直被人遺忘的皇甫靖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父親不讓他去後院看那個聽說生病卧床的叔叔。
當然,他對這個叔叔早有耳聞,巴不得不見呢。
不過,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太後和皇甫閻最大的區別是什麽?
嗯,一男一女。
所以,皇甫靖就算再蠢也發現問題了。
家裏每月添置的衣物飾品,數量明顯不對。
他留心觀察,發現某些女性用品都送到了那個偏遠的院子。
皇甫靖是個躁動的性子,想到什麽便想去求證。
最後他如願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姑姑。
皇甫靖當時的第一反應是……敢情皇帝不是戀母!而是和自己的親舅舅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皇甫靖糾結了。
他已經糾結好幾個月了。
在後宮生活了七年,都快忘了外頭該如何為人處事。
原先這些瑣事煩的他什麽都來不及想,每天的生活充實又忙碌。
等他适應之後……又覺得不對勁了。
不習慣。
不習慣什麽呢?
沒人找茬了。
哦,他不是找虐。
只不過,趙卓遙現在基本上拿他當透明人,皇帝也拿他當透明人!
就好像,他從來都不曾在後宮裏出現過一樣!
這應該是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沒人去挖他皇後時的那段時光。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夙願。
如今,願望達成了,他又覺得缺了點什麽。
龍椅上的皇帝威嚴而冷漠,是個十足十的九五之尊。
他感到陌生。
然後莫名懷念起那個會對他橫眉冷對的人。
那時候,他們之間好像是平等的,就像玩伴一樣。
後來的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無論多苦,都是甜的。
可是,他沒有機會再去嘗到這種甜了。
不過此時此刻,皇甫靖的想法是,絕對不能讓自己叔叔真的和皇帝搞出什麽事情來!這可是皇家醜聞!會出事的!
奈何,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皇甫閻和皇帝不可說的秘密,憋得他撓心撓肺的。
皇帝那裏他是別想了。
去看自己的叔叔……總可以吧?
就這麽決定了!
對于皇甫靖來找自己的事情,皇甫閻可說是又驚訝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皇甫靖面對這個叔叔,心中占大比例的自然是畏懼。
真的那樣怕他,為什麽他還是來了?
皇甫閻姿态雍容,神色慵懶,看着皇甫靖的眼眸沒有一絲溫度。
皇甫靖站在原地,僵了那麽幾許,“……叔叔。”
皇甫閻似乎并不意外皇甫靖會這麽叫他,“你特意進宮求見,所為何事?”
皇甫靖深吸一口氣,“皇上他……知不知道?”
皇甫閻從喉間溢出一聲諷笑,“這世上還沒有什麽能瞞得過她。”
皇甫靖臉色微變。
他這個叔叔對皇上的态度……真是說不出的奇怪啊。
皇甫閻撣了撣衣袖,鳳眸微冷,“怎麽?你專程來,是想要斥責我穢亂後宮不成?”
皇甫靖連忙搖頭,“不,我的意思是……若是被人發現了……”
皇甫閻哼笑,“發現?發現又如何?你知道我在這宮裏待了多少年?容兒是我一手帶大的。有件事你不知道吧?你、于睿、還有其他有權有勢的宮妃,都是我做主納進宮的。”
皇甫靖驚訝的瞪大眼,“你那麽早就在宮裏……那太上皇……”
皇甫閻垂下眼簾,笑容妖異,“那個老不死,自然……是我親手殺的。容兒與你成婚時才十三歲,她能懂什麽?我替她殺盡擋路的人,扶持她坐上皇位,幫她找一些能鞏固地位的人。既然我是皇甫家的人,那麽後位也該由皇甫家的人問鼎。”
皇甫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十三歲進宮,的确也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只是他爹娘千叮咛萬囑咐那些……男男之事,叫他惡心,便時時刻刻躲着皇帝。
沒想到,其實皇帝壓根不想娶他!也壓根不想看到他!
說不定,皇帝對他的厭惡痛恨,比自己對她的還要深。
因為一個誤會。
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與她,再無任何交集。
悔麽?
“皇甫閻……你做的這些,皇上可知道?身邊有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皇上興許早就想要将你除去!”
皇甫閻眼角一勾,笑的魅惑,“她舍不得。”
過去的司妍容怕他。
如今的司妍容……他也不知道,如今的司妍容想要将他如何。
皇甫靖聽到這話,臉色刷的就變了,“你們……你們難道真的有……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皇甫閻面沉如水,冷冷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說什麽?”
皇甫靖斟酌着用詞,躊躇片刻還是開了口。
“你代替太後進宮已是欺君大罪。若又與皇上有染……那就不只是皇上和皇甫家的事,而是動亂整個宮廷的醜聞!世人會如何想皇上?他們會允許這樣一個皇帝繼續坐在皇位上麽?”
皇甫閻嘴角上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幾天不見,我這小侄子長進不少?竟然還懂得跟我講大道理了。倫理?綱常?君臣?那些是什麽?我皇甫閻從來不在乎!”
皇甫靖閉了閉眼,腦中一瞬間浮現的是帝王張揚的笑顏。
“你不在乎。可是,你要因為自己的自私,将皇上置于萬劫不複之地麽?”
當年,皇帝被爆出好龍陽,已是讓朝堂躁動一片。
此刻,不僅僅是龍陽,皇甫閻李代桃僵留在後宮,與親外甥安通款曲。
這樣的事情,說出去,皇帝的形象……會變得如何不堪?
皇甫靖的臉上,竟似染了歲月的風霜,顯得格外成熟沉穩。
“皇甫閻,你什麽都不在乎。你在乎他麽?你是真的……在乎他麽?”
皇甫靖的問題,和曉栩的考量如出一轍。
皇甫閻喜歡她,愛她,但是他思考問題的出發點,永遠是自己。
皇甫閻的臉色很不好看。
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反駁。
皇甫靖握緊雙手,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皇甫閻,你根本不懂愛。你從來都沒有……為他考慮過。”
作者有話要說: →_→還寫不完_(:3」∠)_ 痛苦_(:3」∠)_
→_→話說你們心心念念瑪麗蘇幹嘛呢!呢!一個兩個都那麽重口味!問題是……我已經寫不來當初那種感覺了怎麽辦_(:3」∠)_
☆、腹黑帝王
皇帝罷朝三天。
三天後,朝堂上堆積了兩千多顆人頭。
吓的一衆大臣直接橫屍殿上。
然後這朝也不用上了,唯一筆挺挺站着的也只有那位跟皇帝一起去割頭的趙卓遙。
血不可怕,人頭也不可怕,流血的人頭依舊不可怕……才怪!
可是,兩千多顆流血的人頭,還一個個死不瞑目睜大雙眼看着你,這個視覺沖擊……
真是想哭都哭不出來!
絕壁會做一個月的噩夢!
吓唬完朝臣,曉栩就領着趙卓遙去禦書房了。
不過話說回來……剛才皇甫靖那丫的欲言又止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大姨媽來了?
曉栩是個懶人,喜歡做甩手掌櫃。
所以明面上曉栩是皇帝,處理國家大事。
可是私底下,不少人都知道,那些奏折都是趙大人批的。
當然,問還是要問咱們陛下的意見,不然她一個不高興……就不是死一兩個人能解決問題的!
曉栩只要躺在自己寬大的龍椅上,閉目養神,等着趙卓遙把奏折概括好報備給她聽。
趙卓遙目光溫柔的注視懶洋洋如同奶貓一樣的帝王,“陛下,萼貴妃之事是陛下親自處理的?”
曉栩打了一個哈欠,“是又如何?”
趙卓遙笑着搖了搖頭,“萼貴妃待陛下真是一片癡情,竟連親生父親都下的去手。”
曉栩懶懶的擡起眼皮,一手支着下颚,“你的意思是,這人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反咬朕一口?”
趙卓遙失笑,“如此愚蠢的挑撥離間之計,臣怎麽會用?果然陛下的心思皆在萼貴妃身上,對臣……一點都不關心啊。”
曉栩嘴角一抽。
收起你丫的怨婦臉好嘛!做戲做過頭就顯得做作了好嘛!
趙卓遙面容一肅,斂了斂眸,“前幾日,皇甫靖去尋了太後,不知所為何事。”
曉栩眯了眯眼,“他找他姑姑,太後願意見他,朕又能說什麽呢?”
趙卓遙微微蹙眉,“陛下,朝中大臣對左相頗有微詞,陛下給皇甫家的恩德太重。此次事件皇甫家更是無一人牽連在內。而皇甫靖又在此時去見太後……”
曉栩勾起嘴角,随意擺了擺手,“皇甫家是愚忠一族,包括皇甫靖。只不過,出了皇甫閻這個異類……”
說到這裏,錢總管突然從外頭進來,“陛下,太後求見。”
呵,說曹操曹操就到。
“讓他進來。”
曉栩換了一個姿勢,盤腿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真是特別爺們。
皇甫閻一踏進禦書房,就見到了一旁的趙卓遙,他眸光一冷,“哀家要與陛下說些體己話,趙大人可否先行回避?”
趙卓遙看着他,面色凝重了些。
上一回在賞春宴雖說是見過一面,但是當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帝王和萼貴妃身上。
這一回,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格外奇怪。
就像……是了,就像于睿看他的眼神。
趙卓遙的目光在皇甫閻周身掃了一圈,似有感悟。
皇甫家,出了皇甫閻這個異類。
趙卓遙驀然臉上一冷,揚起的笑容帶着嘲諷,“啓禀太後,臣奉陛下之命在此批閱奏折。陛下沒叫臣走,臣實在不敢踏出房門半步。再者,禦書房乃君臣商讨國家大事之地,太後若要和陛下說體己話,難道不該是太後另擇他選?”
“放肆!”皇甫閻重重甩袖,鳳眸眯起時,一張豔麗絕倫的臉變得煞氣無比。
除了皇帝,還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曉栩卻是輕笑出聲,一點都不把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劍拔弩張看在眼裏。
“說吧,有什麽事?”
皇甫閻下意識蹙起了眉。
她這是……不防着趙卓遙?
皇甫閻不明白,她給了于睿太多特權,又給了趙卓遙太多特權,唯獨他……若是無事,她根本就想不起有皇甫閻這麽個人!
“皇甫靖知道了。”
曉栩擡眸,往他臍下三寸看去,“哦。”
趙卓遙也随着曉栩的視線看去,心中了然。
皇甫閻額上的青筋跳動了幾下,“那小子不敢多嘴。可是他懷疑你我之間……”
曉栩嗤笑,“你我之間?不就是小舅舅和外甥的關系麽?有什麽好懷疑的?”
皇甫閻所有的話語戛然而止。
趙卓遙心情好了,連手上狗屁不通的奏折都看的特別順眼。
曉栩又笑了笑,“皇甫靖是不敢多嘴,任何話他都不會說。雖然這人脾氣暴躁,但還知道什麽是顧全大局。更何況,皇甫家的忠君愛國是刻在骨子裏的……哦,我忘了還有你這麽個人。”
皇甫閻肚子裏有千言萬語,可一見到帝王那張什麽都無所謂的閑适面孔,就什麽都說不出了。
“你……你難道不在意?甥舅亂倫的罪名,對皇室而言……”
曉栩以袖掩唇,低低笑出聲,“我的小舅舅啊,你莫不是被皇甫靖洗腦了?什麽甥舅亂倫?誰亂倫了?這是事實麽?有證據麽?就算他說出去,這事不過莫須有,誰會擔這罪名!”
莫須有啊……
他們并不是那種關系啊。
曉栩半阖着眼,若無其事的整理衣袖,“太後,還有別的事麽?”
皇甫閻笑了,自嘲般的笑了,“無事,不打擾陛下與趙大人了。”
禦書房的門重新關上,趙卓遙神色莫名的看向帝王。
“這位皇甫大人,似乎很喜歡陛下。”
曉栩挑眉,“那是他的事。”
趙卓遙心中一震。
是,別人喜歡她,是別人的事,她并不需要為此做出回應。
趙卓遙至今都奇怪一件事。
皇帝,為什麽這麽相信他?
任何機密都不會瞞着他,兵權交到他手裏,連太後是假的也不避諱他。
可是,他不滿足,一點都不。
每天都能看到她,也只不過是看到她。
渴望一天一天累積,胸膛裏跳動的心髒一天一天被掏空。
他一點都不冷靜。
也不想冷靜。
只要……能夠得到她。
他什麽都願意去做。
皇帝最信任的趙卓遙。
在朝臣心中,趙卓遙就是皇帝的代理人。
若說,趙卓遙會背叛皇帝……誰信?
曉栩信。
趙卓遙此人,不會因為某些原因而放棄自己的追求。
所以,江山、美人,不到最後一刻,他沒有可能只選其一。
而最後,得到還是失去,就看趙卓遙這個人怎麽做了。
今夜的風格外的冷。
曉栩攏了攏衣襟,垂眸笑了笑。
今天是司妍容的生日。
皇帝生日,應該算是整個國家最大的節日了吧?
這一天,也最容易出事。
于睿牽住帝王的手,朝她微笑,“陛下,別讓衆位大臣等急了。”
曉栩點點頭,“是啊,莫要讓他等急了。”
于睿疑惑的瞅了她一眼,曉栩回眸一笑。
男人頓時被迷得七葷八素忘了剛才在想什麽。
皇帝的誕辰原該隆重慶祝,但是曉栩表示,她怕麻煩。
大家一起吃頓飯就得了!
而且,要不是為了方便某人做什麽,她連這頓鴻門宴都不想吃!
上趕着去被攻略,她容易麽!
今日的酒也別有一番滋味。
趙卓遙的權力有多大?
恐怕除了錢總管這一路,後宮和朝堂無人能違抗他的命令。
宮妃?也就一個萼貴妃而已。
曉栩不喜歡喝酒,甚少喝酒,這是與她近身接觸之後才能知道的事情。
不巧,于睿知道,趙卓遙也知道。
所以,大部分敬的酒都被于睿擋去了。
皇甫閻端起酒杯時已覺得不對,下意識看了帝王一眼。
曉栩回頭,沖他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皇甫閻相信她,沒多說什麽就将杯中物一飲而盡。
吃着飯,錢總管在一旁開始念禮單。
皇帝生日最大的好處就在這裏,各種奇珍異寶都往宮裏送。
趙卓遙送的是一塊玉佩。
據他說,這塊玉佩觸手溫暖,帶有異香,可提神醒腦,長期佩戴還可改善體質。
曉栩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上輩子,她送太後的不就是一個能提神醒腦的香囊還有一尊白玉?
命運果然神奇。
不對,她一個掌握別人命運的大神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
酒過三巡,沒人敢攔着帝王,任由她抱着美人夫妻雙雙把家還。
趙卓遙擡起眼,晦暗的看着于睿摟在帝王腰上的手。
這個人,本該是他的,也只能屬于他。
當時伸手可及的人,什麽時候,變得那麽遙遠?
沒關系,很快,她就只能看着他了。
……要玩囚禁play麽?
宴上大臣醉的七葷八素……當然不只是因為醉。
就連內力深厚的皇甫閻都覺得身體有點發軟。
望了一眼帝王寝宮的方向,他又不免自嘲。
那個人絲毫沒有把他放在心裏,他為何還要犯賤的去擔心她?
更何況,那個人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愛情是什麽?
是将自己的弱點放大無數倍,送到那個人手上,任她踐踏。
曾經,皇甫閻沒有弱點。
現在有了。
可是能拿捏他弱點的人,正是成為他弱點的人。
輾轉反側,求而不得。
人生之苦,最痛,莫過于此。
作者有話要說: →_→呵呵呵呵~~~咳,不解釋→_→
☆、腹黑帝王
再說,曉栩被于睿攙扶着……不對,其實是曉栩攙扶着于睿回到寝宮。
他們前腳剛踏進門口,趙卓遙後腳就跟上來了。
曉栩蹙着眉看他,“趙愛卿?”
趙卓遙笑了笑,“萼貴妃不甚酒力,還請錢總管将人送回自己寝宮吧。”
錢總管看向帝王。
曉栩注視趙卓遙良久,擺了擺手,“把萼貴妃送回去。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要進來。”
趙卓遙笑意加深。
錢總管心裏雖然覺得怪異,但是對皇帝的忠心和盲目崇拜勝過一切。
不多時,整個房間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趙卓遙上前一步,直接将人攬到懷裏。
曉栩身子一顫,“你……”
趙卓遙一只手在曉栩面前攤開,那塊神奇的玉佩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
曉栩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釋。
“這塊玉佩,是我用藥浸泡三個月而成。”
趙卓遙笑着将玉佩湊近曉栩的鼻尖。
異香,當真香的很。
可是這香,能使人軟弱無力,越是內力深厚的人越是容易中招。
曉栩垂下眼簾,輕笑一聲,“趙愛卿真是有心了。”
趙卓遙将人抱緊,用臉頰去摸索她的肌膚,“陛下太過強大,卓遙只能出此下策。”
曉栩身子酸軟,只能依附趙卓遙,不然就會跟沒骨頭似的摔倒在地。
嗯,司妍容的身體是這樣沒錯。
“我調了十萬大軍包圍皇宮,他們只以為是在帝王壽誕保護陛下。”
誰知道,這人是想逼宮篡位呢?
曉栩擡頭,輕蔑的看着他,“朕待你不薄,你要權力,朕給了。你如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朕真是糊塗了,一人之下……也是下,你這種人,怎麽會甘心?”
趙卓遙輕柔的愛撫少女細膩的臉龐,笑容溫雅而柔和,“是,怎麽會甘心?”
曉栩搖了搖頭,“朕一直都知道你是什麽樣的人,卻依舊養虎為患。只是沒想到你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連軍隊都沒有徹底收服,你如何篡位?”
趙卓遙微微側過頭,臉上竟然帶着驚訝和無辜,“誰說我要篡位?”
嘎?!
這下輪到曉栩驚訝了。
你特麽都兵臨城下了!特麽都下藥迷倒整個皇宮了!你特麽不篡位難道是在軍事演習麽!
趙卓遙眯起眼,暗沉的眸子緊緊盯着帝王的臉龐,“我只是想得到你。”
曉栩沉默了。
一個冷靜的人,不冷靜起來……會有多瘋狂?
趙卓遙一直以為自己很能忍。
其實不然。
他受不了,他沒辦法接受那個人躺在別人懷裏。
別說是親眼看到,哪怕只是想象,都受不了。
他的确很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
篡位,囚禁皇帝,的确是一舉兩得的做法。
但是。
首先,如曉栩所說,要名正言順繼承大統,需要長時間的布置,他連軍隊都沒有收服,如何能讓天下人歸順于他。
他沒有這個耐心了。
一天都等不了,何況好幾年?
幾年之後,帝王身邊會出現多少個萼貴妃?
再者,囚禁皇帝?
這個人他囚禁的得了麽?
困得住一時,困得住一世麽?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這個人有多狠。
她有千萬種方式折磨人的身心,連自己都能下的去手。
囚禁之後,她會如何?
自殺?還是想盡辦法殺了他?
那時候,她還會那樣笑麽?還會那樣溫柔的看着他麽?
擁抱一具帶着恨意的軀殼,她不會快樂,他也一樣。
過去,他的确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
只要能獨占她,哪怕将她變成一個廢人也在所不惜。
可是,那樣子的她,還是讓他深深癡迷的那個人麽?
于睿的事情給了他一個啓發。
不難知道,為什麽那一天,于睿會像發瘋一樣去殺自己的父親和舅舅。
只可能是因為帝王。
把一個人寵上了天,再将他狠狠摔進地獄。
趙卓遙不敢,不敢去嘗試。
他如果真的做了,恐怕連死……都得不到解脫。
所以,他妥協了,他投降了。
只要能短暫的擁抱這個人,得到這個人,便……死而無憾了。
我放你自由,也放自己自由,只求……片刻溫存。
當曉栩被男人抱上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反派大BOSS良心發現什麽的……反正曉栩是從來沒想撿回良心。
等等!
良心發現你妹啊!
春宵苦短啊。
趙卓遙直接上手撕衣服啦。
曉栩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面上,她還要裝出一副忍辱負重悲痛萬分的模樣。
“趙卓遙!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這是欺君大罪!你不怕死麽!”
趙卓遙笑容十分美好,恐怕是曉栩見過的最真實最溫柔的笑顏。
“我當然怕死。可是,若得不到你,我……生不如死。”
笑容是很溫柔,但是撕衣服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曉栩軟軟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你放肆!你快住手!你現在住手……朕……朕還能饒你一條狗命!”
趙卓遙笑着搖了搖頭,親昵的吻了吻帝王的鼻尖,“陛下,我已活不了了。”
沒有你的世界,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曉栩覺得眼前這人是不是被外星人附體了,突然玩的那麽深情……嘶。
趙卓遙含住少女的唇,安撫性的舔吻,“陛下,你曾說過,除了皇位,什麽都能給我。那麽……我要你,你……給麽?”
曉栩沉默。
她是說過這句話,而且這句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趙卓遙現在所理解的。
要說他理解的晚了一點吧……好像……也不算太晚。
起碼此刻,她清清白白的少女軀體就在這男人身下!
趙卓遙扯開帝王上衣時,頓時愣住了。
繃帶?
哦不,她怎麽可能受傷。
那麽……這東西……
趙卓遙的指尖在顫抖,碰到那層布頭時,連心都在發顫。
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趙卓遙急不可耐的用內力震碎了可憐的小布條。
曉栩立刻繃緊了身體。
“閉上你的狗眼!不許看!閉眼!你這個亂臣賊子!你這個臭流氓!!!”
二十歲的女人,照理身體發育已經成熟了。
可是,司妍容從十三歲時就一直裹着胸,連睡覺都不能解開。
所以,她胸部很小,就像十三歲左右的小女孩一樣。
屈辱麽?
是該屈辱的。
所以,曉栩哭了。
“不要看……你不許看……別看……”
少女哀求的聲音并沒有喚回男人的理智。
相反,他腦中似乎迸出了火花,眼前的景致激的他意識非常不清醒。
他雖然從來沒有看過女人的身體,但是也不會愚蠢到以為眼前這人胸前隆起的是胸肌!
大手緩緩覆蓋上去。
真的很小。
他卻覺得,十分惹人憐愛。
男人的眸色越發深沉,其中的愛意竟也越發濃郁。
有些事情,還是認真确認為好。
所以,趙卓遙立刻去解皇帝的褲子。
曉栩想要掙紮,可渾身綿軟無力,她反抗的動作,在男人眼裏只不過是撒嬌似的扭動。
只會讓人的欲念更深。
沒一會,少女就被剝的一絲不|挂,怯生生的白皙肉體毫無保留的展現在男人面前。
趙卓遙只覺一陣氣血上湧,眼前一片白色,晃得他頭昏眼花,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如今,過去很多疑問都迎刃而解了。
為什麽帝王從來不寵幸任何人。
為什麽帝王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為什麽帝王身形嬌小容貌嬌豔。
她本就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姑娘,就合該被男人抱在懷裏愛護的。
他想,這具身體,應該只有他看過,只有他碰過。
他覺得足夠了。
這已經是上天給予他最大的恩賜了。
曾以為自己愛上一個男人,沒準還會被一個比自己嬌小的男人壓在身下。
呵,不過是庸人自擾。
趙卓遙俯下身,一手攬住少女的纖腰,一手撫上少女的胸脯,吻上她的唇,用近乎于撕咬的力道去吻她。
他要她記得,一生都記得。
他給她帶來的痛,他給她帶來的恨。
不愛沒關系,恨也沒關系,只要你心裏有我……便好。
曉栩從喉嚨裏溢出軟軟的哼唧聲,似乎連說話都沒了力氣。
趙卓遙之前還在想,占了帝王的身子,侮辱了一個男人的自尊,被處死的幾率應該高達百分之九十。
可是如今,他知道了帝王最大的秘密。
一定要死的吧……
不過,沒關系,他願意為她去死。
所以,曉栩才覺得趙卓遙一定是瘋了。
像他這種步步為營,不會讓自己吃一丁點虧的人,竟然……竟然為了和她一夜春|宵,連死都不怕?!
傻嘛!
趙卓遙的手虔誠的撫過少女的每一寸肌膚,嘴唇也近乎膜拜的吻遍她的每一寸肌膚。
仿佛要将她的一切,全部都,一點一滴的,刻進靈魂裏。
“你這個……混蛋……朕要将你淩遲處死!”
“好。”趙卓遙擡頭,嘴角彎起的弧度顯示了極大的愉悅。
曉栩真是要被氣笑了。
系統表示,對于曉栩大人【特殊的攻略技巧】,它早就絕望了!
分開少女修長的雙腿,趙卓遙盯着她某個部位,微微擰了眉。
那裏也很小。
廢話!處子的那裏當然小!
有本事你別做啊!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男人的手指纖長,卻依舊比女子的手要粗的多,自然也比那裏要粗的多。
曉栩的眼淚就跟打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啦啦的流下來。
“你住手……你放了我……我不追究了……我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你……啊!”
男人似乎按壓到了什麽,曉栩的身體猛的一顫。
趙卓遙面上依舊溫柔的能沁出水來,他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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