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
書名:重生盛世寵妻
作者:李息隐
文案:
前世的林琬出身名門,富貴安穩,卻在遭青梅竹馬表哥求娶後,慘遭遺棄。
在娘家呆了數日,又莫名成了儀王次子之妻。
今生,她依舊從小生活安逸自在,卻知道要遠離表哥、珍愛生命
又為何,早早便被那個男人纏上呢?
那個容顏清冷的男人,她上輩子的第二個夫。
趙邕:“這輩子我都吃定你。”
林琬:“來,張口吃藥。”
标簽:甜爽文,雙C,走劇情。
內容标簽: 因緣邂逅 重生 天之驕子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琬,趙邕(子都) ┃ 配角:陸淵(玉儒) ┃ 其它:
晉江金牌編輯評價:
她心中早已滿滿是趙邕,可還沒待說出口,她就被前夫跟姐姐害死了。重生回來,她要虐渣男賤女,要狠狠懲罰所有前世陷害過她的人,要好好守護身邊親人,當然,還要早早尋到趙邕,然後嫁給他,她要告訴他,她從此心中只有他。
本文劇情張弛有度,行文流暢,語言簡潔明了,娓娓道來,字裏行間透着溫馨之意,人物塑造成功,是值得一讀的佳作。
==================
☆、001含冤而死
001含冤而死
秋風蕭瑟,天地間一派肅殺冷寂,涼風卷着枯黃的落葉,一路吹向儀王府西側一個叫碧雲院的小院落內。
這是個破舊不堪的小院子,因為許久沒有人住的緣故,院牆外面雜草叢生。
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手持粗木棍子守候在院門口,她們像是看守囚犯一樣看守着院子,眼睛瞪得如銅鑼般大,連一只蒼蠅都不允許飛進去。
院子裏面關押着的是儀王府二夫人林氏,林氏已經病入膏肓,躺在木板床上,蒼白着一張臉,拼命咳嗽。
貼身丫鬟畫堂趕緊倒了水來,扶起林氏,給她喂了水,哭着道:“夫人,這樣下去不行的,這裏這麽冷,您身子受不住。夫人您等着,奴婢去求許嬷嬷,讓她通融通融,請了大夫來給夫人您瞧瞧。”
說罷起身就要走,林氏卻緊緊抓住了她袖子,氣若游絲道:“畫堂,你忘了嗎,我也是懂醫術的。自個兒的身子自個兒清楚,別白費力氣了。”說完又拼命咳嗽起來,她扯着帕子捂住嘴,那潔白的絲帕上立即染紅一片。
“夫人!”畫堂吼得撕心裂肺,膝蓋一彎,就跪趴在木床邊。
林氏靜靜躺了回去,呆呆望着屋頂,雙眼無神。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略微有些清冷的女聲,林氏吃力扭頭望向門口,便見一襲大紅長裙的高挑女子正舉步優雅地走進來。她穿着正紅顏色的裙衫,高挽着發髻,那張永遠孤高冷傲的臉上,此刻有着些微得意的笑。
“三妹妹,二姐姐來看你了,你身子如何?” 林玥清冷的眸子随意在林氏身上掃了掃,雖然說着關切的話,可語氣絲毫沒有關切的意思,她孤傲地站在床邊,就那樣随便地打量着林氏,看着她最狼狽的樣子。
林氏沒有回答林玥的話,只虛弱地對畫堂道:“我有話與姐姐說,畫堂,你去門外候着。”
畫堂戒備地望着林玥,她想時時刻刻守在自己主子身邊,可見主子态度堅決,她只能到門外去候着。
“林琬,你現在總算都明白了?”屋內只有兩人之後,林玥索性也摘下虛僞的面具,挑起嘴角得意笑道,“你以為陸表哥真的是喜歡你嗎?不,他一直喜歡的人是我!他娶你是因為我,休棄你也是因為我,甚至在你成為儀王府二夫人之後還偷偷跑來私會你,讓你名譽盡毀,被婆家人嫌棄,遭人冷眼,最後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林玥平靜地說着,她垂着眸子,鄙夷地看着林氏現在這副慘樣,輕哼道,“看着你這般慘,我就是開心!”
林氏聽後沒有很激動,只是縮在被子裏的手輕輕攥住了刀柄,她轉頭看向林玥。
“二姐姐,你附耳過來,我也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林氏語氣很平靜,仿佛一切都已經不在乎了,她這樣的反應,并不是林玥想要的。
林玥秀眉緊蹙,心裏也好奇她口中的秘密,于是就将耳朵湊了過去。
“啊!啊!”屋內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
畫堂就站在門外,她聞得叫聲立即推門進去,就見林玥用手死死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滾。
林氏手上握着一柄匕首,那手不停顫抖,她大口喘着粗氣道:“就算我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林玥,你以為你贏了嗎?你所想要得到的,都是我已經不要的。你拼盡所有,不過也只是嫁給了陸淵,可如今你沒了耳朵、毀了容貌,你以為陸淵還會只一心一意對你嗎?就算我死,我也是趙林氏,牌位上刻着的也是儀王府二公子趙邕之妻。”
“不!”林玥大吼,她一骨碌爬将起來,用手去掐林氏脖子。
闖将進來的兩個婆子見狀,一人一手按住林玥,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林氏輕輕阖上了雙目,面容安靜祥和。
儀州城外草色戚戚,一匹黑色駿馬如閃電般往城門方向疾馳而來。
站在城樓上的士兵見到那匹黑色駿馬,趕緊沖樓下喊道:“快開城門,二爺回來了。”
城門大開,趙邕犀利的眸子閃過一絲陰鸷的光,他又用力甩了一鞭子,黑色駿馬長嘶一聲,然後一個縱躍,越過護城河,躍入城內。
可他再急也還是遲了一步,連妻子最後一面都沒有見上,他得到林氏病重的消息快馬加鞭趕回來後,見到的只是妻子躺在棺椁裏的那具冰冷的屍體。他望着那具厚重的棺材,一向冷俊的臉上有着刻骨的痛意,原本漆黑的眸子,此時也猩紅可怖。
說好的等他回來,說好的以後永遠只在乎他一個......又為何......他痛苦不堪,因為極度思念妻子,眼裏也濕熱一片。
“二爺。”一個身着麻衣的年輕男子靜靜立在一邊,拱着手朝趙邕彎腰。
“說!”趙邕眼皮子擡都沒擡,刻意表現出冷靜的樣子,其實他顫抖的聲音已經出賣了他。
“屬下查到了。”說罷便悄悄附到趙邕耳邊,将查到的事情一一告訴自己主子。
趙邕垂立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他微微眯了眯眸子,待得再将拳頭舒展開的時候,掌心一片血肉模糊。
當天夜裏,陸國公世子與世子夫人便暴斃而亡,連身邊的婆子丫鬟都死了好幾個,死因不明。
林氏是含冤而死,又因不舍丈夫,故魂魄一直在人世間游蕩。很多年之後,她又回到了儀王府,曾經她呆了三年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寒冬臘月,儀王府後花園內一派銀裝素裹,一株株梅花開得甚好。
趙邕身穿玄色錦袍,正歪身躺在後花園內一張竹椅上,他容顏依舊清冷,目光陰鸷,懷中緊緊抱着一只畫軸,靜靜望着眼前一片梅林,眼中有着淚澤。
“琬兒......”他輕輕喚了一聲,卻是不停咳了起來,靜靜立在遠處的丫鬟聞聲要上前來伺候,他一個犀利的眼鋒掃了過去,那丫頭低頭立住再不敢上前一步。
趙邕收回目光,目光輕輕垂落在懷中抱着的畫軸上,他将畫軸緩緩展開,随即嘴角也輕扯出一絲笑意來。他湊過唇去,一個吻便落在畫上眉清目秀的少女臉上,少女溫婉恬靜,穿着黃色裙衫,烏發齊腰,唇角梨渦淺淺。
林氏望着畫上的少女,眼中淚水更是轟然而落,她緊緊捂住嘴巴。
趙邕又輕聲咳了一陣,随即微微閉眼,輕喘氣道:“琬兒,慎兒如今已經很了不起了,功名戰績都不輸他父親,已經能夠獨立撐起門楣了。琬兒,知你挂念兒子,我跟兒子也很挂念你,你許還不知道,慎兒他遇到了自己喜愛的姑娘,臭小子只見人家姑娘一面就喜歡上了,真是一點出息都沒有!”
林氏靜靜望着丈夫,輕輕在他身邊蹲下,微微含着笑意道:“兒子随他父親,都是重情重義的人,一旦情根深種,是不是就再也沒有放下過?”她将臉悄悄埋在丈夫胸前,蹭着他身子道,“子都,你告訴我,當初是不是也對我一見鐘情?只是你以為陸淵會一輩子待我好,所以你就選擇了默默放棄。要不是我被陸府休棄,你是不是真就一輩子不娶了?”
趙邕眸光閃爍一下,輕聲道:“琬兒,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我能夠感覺得到你的存在。琬兒,你是不是回家來接我走的?”他眸光平靜,嘴角一邊挑起,繼續低頭望着抱在懷中的畫軸,雙臂更用了些力道,“你陪着我,我只要你陪着我。”
男人低聲訴說着,像是孩童一般,似乎在乞求着一份永遠也得不到的愛情。
他一直都以為妻子心裏愛的永遠是那個人,連最後的死,都是因為那個人。
林氏淚流滿面,她狠狠搖頭,很想告訴他,她是他的妻,她早就是他的妻,她心中早就只有他一人。
可是沒用的,她只是一縷幽魂,在這世間飄蕩多年的一縷青煙。
趙邕胸口聳動一下,随即嘴角漸漸流出血來,他轉頭望着那片梅林,又想到了初見她時的那片香雪海。
慎兒随他,一旦認準了誰,此生便是非卿不娶。
林氏眼睜睜瞧着丈夫死在自己眼前,卻是無能為力,她只是一縷幽魂,她什麽都做不了。
她輕輕趴在他胸前,側臉貼着他尚還溫暖的胸膛,輕聲呢喃道:“我終于明白你當初的心情了,眼睜睜看着自己最心愛的人死在眼前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真是比萬箭穿心還要痛苦。子都,若有來世,我們再不要錯過彼此。”
其實大仇已報,心中的恨意也該消了,可是她不甘心,沒能跟自己深愛之人白頭偕老,她不甘心。
☆、002重回豆蔻
002重回豆蔻
貴安侯府,幾個粗壯婆子如山一般緊緊護着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婦人,時不時還伸手去推面前暴跳如雷的少年。少年雖然只才十歲出頭,可個頭已經很高,他顯然是練家子,一人敵數個粗厚壯實的婆子,也不在話下。
粗壯婆子見府上三少爺竟然要動腳踢蘇姨娘肚子,趕緊扯起破鑼嗓子喊道:“不得了了,快來人啊,來人救救蘇姨娘,三爺要殺人了。”
少年原本就怒火中燒,聞聲更是大怒,擡腿就要踢。
“晁哥兒。”急匆匆趕來的薛氏見狀,趕緊大喊一聲,然後将兒子死死抱住。
林晁見是自己母親,他再不敢亂用蠻勁,只是氣得狠狠瞪着躲在一群粗壯婆子身後的蘇姨娘,那眼神十分兇狠,恨不得要将蘇姨娘生吞活剝。
蘇姨娘看都沒看林晁一眼,只是将目光落在跟着薛氏一起跑來的黃衫少女身上,她見如今已經豆蔻年華的林府三姑娘容貌越發出衆起來,眼眸不由眯了眯。
薛氏好不易将兒子哄住,怕他再惹事端,直接帶着他回院子去了。
黃衫少女乖乖跟在母親和弟弟身後,她此番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因此腳下沒有看着路,就被絆了一跤。
林琬沒有想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竟然回到了自己十三歲那年。
她在床上靜靜躺了會兒,終于确定這不是夢境而是事實之後,才将睜開眼睛。
“姑娘醒了嗎?”畫堂聽到動靜,放下手上東西,撩起簾子往內室走來,見林琬已經爬坐起來,她則笑着沖外面的韶光道,“快去告訴夫人,就說姑娘醒了。”
林琬覺得頭痛,擡手就要去碰,畫堂趕忙阻止道:“姑娘,千萬別碰,大夫說雖然姑娘額頭上的傷口不深,但是也需要好好養着的,否則留了疤,就不好看了。”畫堂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氣憤道,“姑娘就是太軟弱了,才總是叫那邊的人欺負。依奴婢看,姑娘您不論才華還是容貌,都不在二姑娘之下,憑什麽如今京城裏的人一提到貴安侯府,只知道二姑娘,卻不知道三姑娘您!”
“畫堂,這些話往後就別再說了,免得叫有心人聽去,平白惹出事端。”林琬穿了鞋,坐到梳妝鏡前,望着鏡子裏面的自己。
鏡中少女正值豆蔻年華,烏發紅唇,瓷白肌膚,額前留着厚厚的劉海,裹得原本就只有巴掌大的小臉越發小了。她身量小,整張臉都還未長得開,再加上她膽子小,性格又柔弱,跟已經開始發育起來、且高傲自信的林玥自然不能比。
想到林玥,她手不自覺就掐入肉中,就算前世的仇已經報了,可她心中還是有恨意。
畫堂望着鏡子呆了呆,有些遲疑道:“姑娘,您方才那樣的表情,跟您平時不一樣呢。”
“你剛剛不是說我性子軟弱嗎,所以我就想瞧瞧,我若是兇狠起來,應該是什麽樣子的。”林琬回頭望着畫堂,因為心情好,所以臉上滿是明媚燦爛的笑容。
畫堂望得都癡了,半饷才回過神來:“姑娘,您剛剛這樣笑起來真美,叫人看着就覺得舒服,仿佛只要看見姑娘的笑容,就什麽煩惱都沒有了。”她又不自覺拿二姑娘對比起來,撇嘴道,“二姑娘的美過于清冷孤傲了,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是姑娘您這樣的好,溫婉恬靜,一看就是溫柔賢淑的。”
林琬面上依舊挂着笑意,心裏卻是輕哼,人善被人欺,她這輩子,再不要做任人宰割的羔羊。
“琬兒,你可是醒了?”林二夫人薛氏匆匆走了進來,一進屋見女兒已經下了床,她心疼地将她抱進懷裏來,“我可憐的兒啊,頭可還疼了?叫娘瞧瞧看。”她輕輕捧起女兒的臉,細細瞧了一番,然後又一把将她抱住。
林琬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母親了,前世她被陸淵休棄回家之後,母親就病倒了。後來她遠嫁儀州,成了儀王次子之妻,因為路途遙遠,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母親是死在她之前的,父親給她的信中說是病死,可她不信。
因為她遠嫁儀州的前一天晚上,母親親口說過,琬兒得了好歸宿,她一定要開開心心活着,看着琬兒一輩子幸福。母親病倒是因為她被陸淵休棄,之後她得了好歸宿,母親該是高興的,又怎麽會病死?
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弟弟,母親也不會死的。
“對了,晁哥兒呢?”林琬忽然想到什麽,她掉頭就往外面跑去。
“姑娘,您這是去哪兒?這二月天還冷着呢。”畫堂一邊喊着,一邊已經追了出去。
林琬不顧一切地往弟弟房間裏跑,她怕再遲一步,就見不到健全的弟弟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弟弟不小心撞到了蘇姨娘的肚子,害得蘇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差點落掉。偏生弟弟脾氣也倔,被人冤枉了,自然不肯悶不吭聲吞下這顆苦果,開始還在辯解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後來被逼得急了,直接就說他就是想讓蘇姨娘肚子裏的孩子生不下來,他就是故意撞的。
晚上父親回來之後,見弟弟不但不知悔改,反而揚言還要打蘇姨娘肚子的主意,氣得狠狠打了他一頓。
弟弟的暴脾氣是随了父親的,父親一旦認準就是弟弟的錯,下手就絲毫不留情面。
那粗壯的木棍狠狠抽打在弟弟身上,弟弟開始還強忍着疼痛不喊出聲,可抽打到最後,即便是驕傲的弟弟,也忍不住哭喊起來。父親不是文弱書生,他打小就習武的,手勁本來就大,再加上正在氣頭上,一時打得忘乎所以。
連自己跟母親撲過去想要替弟弟挨打,都被父親無情地推開,可等他氣消了之後,弟弟的雙腿也就殘廢了。
從此之後,大半輩子,弟弟都坐在輪椅上,再沒站得起來過。
弟弟從小習武,他最喜歡舞刀弄槍了,廢了雙腿就代表不能領兵上戰場,這真是比要了他的命還要殘忍。
林琬不願上輩子的悲劇重演,她舍不得弟弟挨打,也不想弟弟此後大半生只與輪椅相伴,再無生氣。
“晁哥兒。”林琬提着裙子跑進弟弟屋子裏,見弟弟正坐在一邊喝茶,她也顧不得許多,跑着過去就抱住弟弟,“晁哥兒,你沒事姐姐就放心了,你沒事就好。”
雖然林晁才十一歲,可也已經是鐵骨铮铮的男子漢了,此番被女人緊緊抱着,他皺了皺鼻子。
“姐,你怎麽了?”林晁腰杆挺得筆直,英氣的眉毛皺着,兩只手臂平衡擡了起來,小小男子漢到底還是知道避嫌的,他垂眸望着姐姐,見她額頭包着白布,心裏火氣又“蹭”往上冒,擡腿就往外走,“竟然傷你成這樣,不行,我要找他們算賬去。”
“晁哥兒!”林琬拽住弟弟衣袖不讓他走,然後擡起頭好生打量他,見弟弟四肢健全,小小年紀就長得英氣魁梧,她心裏開心,笑着說,“晁哥兒,他們故意演這樣一場戲,就是掐準了你這火爆脾氣會鬧的。所以,咱們不能着了他們的道兒,他們越想咱們鬧,咱們就越安安靜靜的,且看他們如何。”
“難道就叫我吃了這啞巴虧?”林晁暴脾氣又上來了,狠狠甩了袖子,一臉陰沉。
雖然此刻該是最氣的時候,可林琬連着見到了兩位最親的人,她心情好,一直安慰弟弟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晁哥兒,你将來可是要帶兵上戰場打仗的,若是連這點忍耐力都沒有,還怎麽率領百萬雄兵?”
林琬了解弟弟,掐住了要害,林晁果然脾氣好了很多。
“哼,姐,你方才就不該跟着娘去的,我是男子漢,皮糙肉厚的,難不成還能吃了虧。”林晁目光落在林琬被白布包着的額頭上,他微微眯眼,輕輕擡手在林琬額頭上小心翼翼按了按,“姐,疼嗎?”
“姐姐不疼。”林琬眯眼笑,“只要有你跟娘在我身邊,我就什麽都不在乎,什麽都不怕了。”
“姐你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林晁昂首闊胸,小大人似的将雙手背在腰後,“等将來陛下準我上戰場了,我一定要建功立業,讓娘跟姐随着我過好日子。”
弟弟心裏也是知道,父親是靠不住的,林琬微微抿唇苦笑。
薛氏也趕了來,見一雙兒女相親相愛,她也開心,仿佛暫時忘記了憂愁。
沒一會兒功夫,一個小厮模樣的男子站在門外邊,他朝着伺候在薛氏身邊的郝嬷嬷說了幾句,随即郝嬷嬷便神色緊張地跑進了屋子來。
“夫人,老爺回來了,在前面書房呢,方才打發人來說,要三爺去書房見他。”
薛氏擔心道:“肯定是老爺知道了,這叫晁哥兒去,是要懲罰他呢。”她緊緊攥住雙拳,咬唇道,“這真是惡人先告狀,我的女兒被傷了,人還沒責罰,這倒是又将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來。不行,我得陪着晁哥兒一道去。”
林琬拉住薛氏道:“娘,既然爹只叫晁哥兒去書房,就讓他一個人去吧。若是您陪着一道去,爹肯定是覺得您不相信他,這可正中了某些人的計謀了。”
經女兒這麽一提醒,薛氏才鎮定下來,然後叫郝嬷嬷陪着林晁一道去。并叮囑她,但凡有什麽情況,定要回來告知。
林琬看了看外面天,見天幕已暗,她道:“是該給祖母請安的時候了。”
☆、003初步反擊
003初步反擊
又好生叮囑弟弟一番,目送弟弟走遠之後,林琬這才折回自己屋子去。
畫堂緊緊跟在林琬身後,擔心道:“姑娘,這可怎麽辦,蘇姨娘肯定是差了人在前院等着的,只等老爺一回來,她就告狀去。這不,老爺才将回家,就着人叫三爺去了,三爺的脾氣姑娘也是知曉的,一點就着,怕是能跟老爺吵呢。”
也不怪她這般着急,老爺一直以來都偏寵蘇姨娘,這次又是牽扯到蘇姨娘腹中胎兒的,不管是不是三爺的錯,老爺都是不會輕易饒恕三爺的。
林琬面無表情,眸中卻閃過一絲陰狠,她挑起一邊嘴角輕哼,目光陰沉沉的。蘇姨娘才不會這般愚蠢呢,若是她親自差人前去父親跟前告狀,想必她的目的就不會達到了。她大費周張布局,就是算準了父親跟弟弟都是火爆脾氣,一言不合,就能夠反目成仇。
如此一來,再暗中着人煽風點火,輕易就能叫父親廢了弟弟。
弟弟若是殘廢了,二房沒了嫡子,她的兒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貴安侯府的爵位。
前世的時候,蘇姨娘的計謀是得逞的,她如願以償讓弟弟變成殘廢,也如願以償讓她的兒子成了世子。最後,就算父親念着與母親的夫妻之情,一直沒有遺棄母親,可是已經什麽都沒有了的母親,徒留着一個侯夫人身份又有什麽意思?
甚至,她都懷疑,前世母親的死,也跟蘇姨娘脫不了幹系。
想到他們害殘了弟弟,又毀了自己清白跟一輩子幸福,甚至還有可能害死了母親......林琬心中那股子怒火就直往上蹿,一雙粉拳攥得緊緊的。既然老天厚愛給了她這樣一次重新活過的機會,這一輩子,她定要護母親與弟弟周全。
“畫堂,替我梳洗,我要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林琬盡量壓制住心中怒氣,輕步走到一邊梳妝鏡前,端端坐着,望着銅鏡中被白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額頭,她蹙了蹙眉,轉頭道,“白布拆了吧,再拿兩根綢帶來,将劉海梳起來。”
畫堂只覺得姑娘醒了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裏不一樣,她也說不出來。
“姑娘,不瞞您,雖然大夫說您額前傷口不算太深,可......可還是傷着了的。姑娘皮膚又極為白皙,那紫紅的一塊,尤為醒目。”畫堂一邊小心翼翼說着,一邊動手去拆白布,時不時還透過鏡子打量自家姑娘神色,見她只一臉平靜的樣子,她也不再說話。
畫堂照着林琬的吩咐,将白布拆了後,又用綢帶将林琬額前劉海都梳起來,讓那猙獰醒目的一大塊紫紅完完全全暴露出來。
韶光匆匆跑進來,見到自家姑娘這額上的傷,吓得都要哭了:“姑娘,您這是做什麽?會留疤的。”
林琬朝她擺擺手道:“放心吧,我瞧過了,只是皮外傷,不礙事。”又道,“你這般急匆匆地跑進來,可是有什麽話要說?”
韶光這才想得起來,忙道:“二姑娘方才來給太太請安了,太太着人來問姑娘,可準備妥當了?這就去給老太太問安。”
林琬又沖鏡子望了眼,确定額頭傷疤夠猙獰醒目後,才舉步往薛氏屋子去。
薛氏屋子中,林玥正靜靜站在一邊,微微擡着下巴,一副孤傲清高的樣子。
她穿着一身水紅色的裙衫,因為還未及笄的緣故,一頭漂亮的秀發只用綢帶抓了兩束。她是标準的鵝蛋臉,輪廓精致秀美,十四歲的年紀,身量已經很高了,胸前鼓鼓一團,襯得纖腰更是不盈一握。
她仗着自己才貌雙全,一向自命清高,表情總是冷冷的。
可待見到林琬額前猙獰醒目的紫紅一塊的時候,臉上也變了顏色,明顯是有些慌亂且狼狽的,似是沒有想到,一向溫順膽小的林琬,竟會這樣直白地将額上傷疤顯露出來。
她客氣卻又疏離地關心幾句,就靜靜收回目光,微微垂眸,似乎在想着對策。
“琬姐兒,你的頭......”薛氏心疼女兒,一雙手緊緊攥成拳頭。女兒這般好相貌,若是因此留了疤痕毀了容貌,她定是要與那些人拼命的!哪怕是最後兩敗俱傷,也不能便宜了那些小人!
“娘,女兒不喜那白布,醜得很。”林琬邊說邊撒嬌似的蹭到薛氏跟前,拉着她手輕輕搖來搖去道,“咱們走吧,去給祖母請安,遲了可不好。”
薛氏還想說什麽,但見女兒悄悄給她使眼色,她雖然疑惑,但還是沒再說下去。
林玥跟林琬靜靜尾随在薛氏身後,待得走到門檻邊的時候,林玥忽然腳下一崴,眼瞧着就要跌倒在地。林琬早就準備好了,她眼疾手快穩穩扶住林玥道:“二姐姐,可小心着點,可別磕破了頭。”
聽了林琬的話,林玥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本能覺得眼前這個少女,似乎不再是之前那個膽小軟綿的林琬了。
“謝謝三妹妹。”林玥施計逃脫不成,只能硬着頭皮跟在薛氏身後,随着薛氏母女一道去上房給老太太請安。
上房內,貴安侯夫人宋氏見到林琬的時候,也不由吓了一跳。
“三丫頭這是怎麽了?快過來,讓祖母仔細瞧瞧。”
其實府裏的事情,如今老太太已經不怎麽管了,人一旦上了年歲,就想頤養天年,很煩那些瑣碎的事情。再加上又有人刻意隐瞞,所以今天府裏發生的事情,老太太還不清楚。此番忽然見到平日裏一向乖巧懂事的三丫頭額頭磕破了,不由冷了臉來。
林琬聽話地走到老太太跟前,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湊過去,眨巴着那雙剪水秋眸,頗為可憐地道:“不小心磕到的,請了大夫來瞧過,大夫也給包紮了,只是孫女嫌那白布醜,就尚自做主讓畫堂将白布扯了。這都是孫女自作主張,祖母,千萬別怪畫堂跟韶光。”說罷擡手就要抓額頭上的傷。
宋氏一把按住林琬小手道:“好孩子,你自己都這樣了,還只替你的丫鬟說話。”她重重哼了一聲,将林琬半摟抱在懷裏,仔細瞧了一番,見只是皮外傷,也就松了口氣,然後轉頭問身邊的大丫鬟喜鵲道,“怎麽回事?三姑娘平素一向乖巧,怎麽會摔破了額頭?”
喜鵲正待回話,底下林玥便匆匆跪在老太太跟前,請罪道:“祖母,這事論起來,其實是孫女兒的錯。”她微微擡起頭來,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那雙漂亮的鳳眼裏也頓時蓄滿淚水,美人垂淚,着實楚楚可憐,話未說完,就叫人心軟了一半,只聽她道,“中午姨娘食得太多,一直說胃中難受,孫女兒便勸姨娘去花園裏散步消消食。哪裏知道,三弟也恰好從花園經過,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孫女兒也不清楚,只是聽嬷嬷們說,慌亂中有人無意推到了三妹妹,這才使得三妹妹磕破額頭的。”
一番話說完,她又微微低了頭,愧疚道:“若不是孫女兒勸姨娘去花園散步,三妹妹也就不會落得這般,所以玥兒要給三妹妹賠禮的。”說着聲音便漸漸小下去,但因堂內安靜,她的一字一句都清晰落在每一個人耳中,“姨娘回來之後一直喊肚子疼,請了大夫來瞧,說是動了胎氣,也正因此,才沒能給老太太跟太太們請安的。”
林琬靜靜聽着,心裏輕哼,好一番說辭,言語模糊,卻是将矛頭都指向了弟弟。
只三言兩語,便成功将話題扯到弟弟花園中誤撞蘇姨娘肚子身上,接下來是不是要老老太太出面做主替蘇姨娘讨回公道了?
坐在底下的薛氏,急得掌心冒汗,心裏越發恨起來。
林琬用眼神示意母親不要激動,她則繼續順着林玥話,平靜道:“跟蘇姨娘比起來,琬兒額頭上這點傷真不算什麽的。二姐姐,這事情又怎麽能怪你呢,你要是知道姨娘此番花園消食會動了胎氣的話,又怎會還勸着姨娘去花園呢?”後面一句是刻意提高音量咬字清晰說出來的,稍稍頓了片刻,才又繼續說,“既然二姐姐不能夠未蔔先知,又何故只将罪責往自己身上攬......”
她說的氣定神閑,林玥卻是稍稍有些招架不住,這話中意思雖然未有言明,卻是不得不叫人往那方面去想。
林玥心中有些慌起來,便是一向自诩聰慧的她,慌張中也亂了分寸。
她微微擡眸,總覺得今天的林琬,身上似乎帶着刺兒,句句都紮得她心疼。
林琬繼續道:“祖母,既然蘇姨娘與二姐姐都認為是弟弟害得姨娘動了胎氣,不若祖母着人将弟弟喚來,當面問個清楚。此番弟弟已經被父親喚去書房教訓去了,父親跟弟弟都是一樣的脾氣,怕是一言不合,會傷了父子情分。”
老太太望了跪在堂中的林玥一眼,喚起道:“二丫頭先起來吧,地上涼,可別再跪着了。”又轉頭對喜鵲道,“你親自去一趟,讓二老爺跟三爺前來見我。”
☆、004致命一擊
004致命一擊
林府二老爺林成寅才将兒子叫去書房沒說一會兒話,便聽見候在門外面的小厮道:“老爺,老太太跟前的喜鵲姑娘來傳話,說是老太太想見老爺您跟三爺呢,叫老爺跟三爺這就到上房去。”
林成寅聞聲不由冷了臉色,握住書卷的手緊了緊,随即将卷冊往書案上一扔,瞪着兒子道:“這麽點事情,就至于鬧到老太太跟前去?也不嫌丢臉!”
說實話,對于這件事情會鬧到老太太跟前去,他是十分驚訝的。
他了解薛氏,薛氏是個性子極為溫和之人,平日裏行事也十分低調,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