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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7-14 17:00:21 字數:3261

離開布莊時,雨已經停了。為了生計而奔忙的小販們又布滿了街道。羽昶歡緊緊地牽着邬亦菲,生怕一個失神她會走丢似的。

“其實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走着走着,羽昶歡開口。不過她一直避着他,所以始終沒有合适的機會,而今天,氣氛似乎還不錯。

一詫,邬亦菲擡頭,“你說。”

“如月說我喜歡你很多年,這點……我相信,”他停頓了下,才又說:“我想問的是,你又是怎麽想的?”

邬亦菲開了口,聲音卻梗在喉間。

她……

羽昶歡皺眉,“我在想你一定非常讨厭我。”不然怎麽會這麽難以啓齒。

“不是的。”她連忙否認,卻在擡頭一瞬間見到他閃過笑意的眸子。“你……”

看着臉色泛紅的邬亦菲,羽昶歡不禁有種像惡作劇得逞的快感,同時确定,自己以前一定也很喜歡這麽逗她。

“你以前不是這麽喜歡捉弄人的。”邬亦菲轉身欲走,袖中的小羽卻突然躁動不停。

“危險!”她直覺地回身去拉羽昶歡,但卻快一步被他撲倒在巷角。

下一刻,方才所站之地,已被釘下一排毒針,連地面的雨水都成了靛色……

拜托,有點創意行不行,又是這招!摔成落湯雞的邬亦菲憤恨地看向遠處屋頂那幾名玄衣繡金鳳的火鳳教教徒。

玄衣金鳳?

“是長老派的爪牙。”從妹妹口中聽說了這幾年教內的變動,羽昶歡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還敢來?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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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字音未落,他一揚手,竟以快于方才那幾根銀針幾倍的速度發出三道金光。幾乎與此同時,三名玄衣人跌落地面。

邬亦菲驚得說不出話來。

才片刻工夫,被金色暗器打到的玄衣人竟已印堂發黑,身體開始腐爛,發出凄厲的哀號。

羽昶歡卻恍若未聞,撈起邬亦菲,飛身奔向巷子深處。

哼,老家夥們的勢力已經被清除差不多,這些多半是餘黨,如月真是退步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還不長記性嗎!

“不怕死就都過來!”他揚聲躍入人煙罕至的深巷。

果然,暗處又有幾名玄衣人追擊而來,面對地上慘死的同伴毫無懼色,是拼上性命的死士。

“抱緊。”低聲叮囑着懷中之人,羽昶歡奔跑中氣息不亂,看得出輕功底子極好。

邬亦菲認命地聽話,反正……唉,也不是第一次了。

“再遇見這種事,不要管我。”

頭頂飄下的警告讓她一怔,随即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剛才回身提醒他的事,敷衍地“嗯”了一聲。

似乎對這樣的答案并不滿意,擁着她的臂膀又加重了力道。

邬亦菲倔強地別過頭。

有什麽辦法,完全是身體自動的反應,她可是比任何人都惜命吶,不然怎麽會闖蕩江湖什麽功夫也不會,只帶着一只逃命用的笨鳥……

無論如何,在城裏引起騷動總是麻煩。羽昶歡帶着邬亦菲七拐八拐地鑽進較深的巷子裏,這才停下腳步。

邬亦菲捂胸猛喘,她畢竟是普通人,若非羽昶歡借力帶着她,她早被遠遠甩在後面。

“不……不逃了嗎?”對方的人數似乎不少。

羽昶歡回頭,眼中除了譏笑之外,還有金色的火焰在跳動,“我什麽時候說過要逃跑?”他只是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引起騷動而已。

人跡罕至的小巷的确是比較容易毀屍滅跡……邬亦菲冷冷的吞了口口水,只不過她腦海中的“屍”怎麽想都是羽昶歡與自己。

“對方很多人……”她好心提醒。

“雜碎再多也是雜碎。”

“你确定不是在逞英雄嗎?”

羽昶歡語氣中有戲谑,“害怕你可以抄小路先走,不過我賭你舍不得我。”

自信的發言換來邬亦菲怒視。這家夥吃定她心軟的死樣子倒是一點都沒變!

“切,誰怕死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負氣嘀咕。

“上次不會也是跟我吧。”

她瞪了他一眼,冷笑,“是跟一個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的朋、友。”

“你這個“朋友”還真是該死得特別。”擡指勾起她的下巴,在她的震驚中吻了下去。

該死的是你!失憶前後都是色胚!

邬亦菲心中一邊怒罵,一邊又為這久違的接觸動容不已。火熱的唇舌激烈的糾纏,絲絲縷縷地将她的記憶又深刻一遍。用上自己最後的理智,她狠狠地咬向羽昶歡的唇。

“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們來了……啊!”伴随驚呼,她整個人被帶轉一圈,左耳邊擦着發髻而過的兵器聲讓她幾乎失了半邊魂,右耳卻被火熱的唇貼膚擦過。

“多謝,提醒得剛剛好。”

很好,剩下的半邊魂也被勾走了。

邬亦菲耳根頓時紅透。這種時刻也不忘調戲她的色痞!

羽昶歡飛身一躍,躲開一柄雪亮的長刀,眼中閃過譏諷。“老頭子們沒教過你們嗎?刀不是這樣用的!”

話音未落,只見他肘部一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奪刀一揮。

血腥味迎面撲來,邬亦菲一皺眉,忍不住擡頭,卻是渾身一僵。

此刻的綏靖侯府,卞如月與邬康磊正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蘇清妙跑了,丢下爛攤子不管,他們當人弟妹的總不能不管。

“羽公子呢?”

“找亦菲姐姐去了。”依她看,亦菲姐姐對老哥的影響依舊,不然他不會這麽容易被支開。

邬康磊嘆氣,“姐姐真的很傷心。”雖然姐什麽也沒說,但他就是看得出來。

“別擔心了,記憶可以抹殺,感情卻不是說忘就忘得掉的……”卞如月搖搖頭,“我現在頭疼的還不是這個。”

“你是指羽公子性情變得古怪一事?”邬康磊大概猜到她在煩惱什麽。

“嗯!那家夥現在的模樣簡直和當年……”卞如月痛苦地抱頭,“你不知道他那段時間是什麽樣子,太可怕了。”

“你說清楚一些。”邬康磊敏銳地察覺到她似有什麽隐情。

卞如月沉吟半晌,終于還是緩緩道出當年之事--

“當年,我們兄妹的父母,也就是火鳳教的前教主和祭司其實是遭人陷害而死……”

他們的爹,是歷代火鳳教祭司中唯一的中原人,但他能力卓越、人品純良,并獲得金翅鳥的認同,是以深得教衆擁戴,只除了一群守舊又野心勃勃的長老,一直以他的血統借題發揮。

後來苗疆部落發生一起中原人到當地做生意,卻遭到殺害的事件;引發漢苗的對立,當時中原朝廷甚至派了兵想征讨苗疆,是他們的爹出面與帶兵将領談判,交出了殺害那名漢人商賈的兇手才彌平戰事,誰知那群老賊開始在教內四處散播重傷他們爹的謠言,讓他們的父母埋下嫌隙,又設下陷阱将兩人雙雙殺害。

可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一幕,被玩捉迷藏而躲在密道的她撞見。

為了替父母報仇,他們兄妹裝作年幼無知,由着還需要靠他們當傀儡的老賊們擺布,然後在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老哥那時候既要周旋于教衆與兇手之間,又要保護她,漸漸養成詭谲莫測的性格,甚至有……入魔的傾向。

她清楚記得老哥只要心魔一起,眼睛就會泛起詭異的金色,教衆都說那是金翅鳥轉生的标志,因此無人敢忤逆他,甚至連那群老賊都有些忌憚而想要痛下殺手,結果反倒被他們兄妹給重創了勢力。

但老哥的性格卻不見收斂,反而益發暴躁嗜血,直到他從藏雲峰回來後,突然平靜了許多,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從那以後他幾乎再沒有發過狂。

卞如月擔憂地道:“我擔心的是,他如今的樣子與當年俨然如出一轍,一旦受人撩撥,只怕又要大開殺戒……絕不能讓他有機會發狂!”

亦菲姐姐就像是老哥體內的一張鎮魔符,如今符紙被揭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邬康磊目瞪口呆。原來羽公子是這樣的人物,他還一直當那種陽光的性格才是他本色。事情似乎更加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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