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3)
第二作戰計劃就這麽失敗了我特麽的還沒準備好第三個作戰計劃呢,這可怎麽辦啊怎麽辦啊怎麽辦啊要不要把易深叫來好好商量商量對策?”
正崩潰着,穆梨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擡起頭來,看向還敬職敬業的站在門口的領事,試探性的問道:“你剛剛說……你家少爺去上班了?”
領事聞言,依舊恭敬的回答道:“回禀少夫人,是的。”
“那少爺是北明旭,沒錯吧?”穆梨為以防萬一,連這麽白癡的問題都問出來了,看見第二作戰計劃無辜“流産”對她的打擊之大。
“回禀少夫人,是的。”這領事也不知道是誰帶出來的,每句話,前面似乎都要加上一句“回禀少夫人”,聽得穆梨渾身不舒服。
但是她還是将這不舒服忍了下去,繼續問道:“那他每天早上都要上班?”
“回禀少夫人,是的。”依舊是這句話,但是,現在在穆梨耳朵裏面聽起來,卻是意外的悅耳。
壞孩子臉上浮現出惡作劇之前的笑容來,纖細的食指伸到嘴邊,無辜的咬了那麽一下,笑容越來越大,繼續問道:“那他每天早上要幾點起床呢?”
“回禀少夫人,六點,有時五點半。”不知穆梨心裏到底在打什麽如意算盤的領事,依舊如實回答着。
聽到這時間,穆梨今日終于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來,當即,在她巨大華麗的“衣櫃”裏,尋了件自己喜歡的衣服來換上,随便享用了下早餐,當即,就跑去客廳給易深他們打電話了。
“哎呀,深哥哥啊,好久不見啊……人家搬家了,你都不過來喝一杯喬遷酒嗎?”
“我們……昨天才見過……”遠方的易深扶額,“還有,別特麽的用這種陰陽怪調的語氣跟我說話!”
于是,穆梨臉上那嬌羞的神情立馬消失不見,簡單明了道:“今晚八點,帶着小弟,過來找我,慶我搬家,不見不散!”
四個字四個字倍兒有節奏的說出,說完後,不給易深任何回絕的機會,當即就把電話給挂了!
挂完易深,穆梨又給自己另一位狐朋狗友——林嬈打電話道:“哎呀,嬈姐啊,好久不見啦,倫家好想好想好想你呀!”
不像易深那樣沒情調,見穆梨嗲着嗓子過來跟自己套近乎,林嬈也嗲着嗓子跟穆梨你來我往,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老半天,最後聊了将近一個小時,穆梨才把重點說出來:“今兒個晚上八點來我家開PARTY!帶上咱們以前的姐妹們!有多少人就來多少人,慶祝我喬遷之喜,一定要準時來呀!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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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穆梨一上午,就給兄弟姐妹們打電話,讓他們過來慶祝自己喬遷之喜,大概打了十幾個電話,估計晚上能叫來百二十個人。
是的,木妖孽靈機一動想到的替換“敗家刷卡”的第二作戰計劃的計劃,就是:晚上大鬧特鬧,讓北明旭第二天沒精神上班。
反正穆梨公司裏有秦以陌撐着,她不去上班沒任何的關系,但是北明旭不行啊,北明銘人家是從軍的,将來混部隊,當然不會照看文世家的企業了,那麽如今文老爺子要退,文世家的企業,不全得北明旭他一個人撐着嗎?
哼哼,五點起……老娘今兒個就來個三天三夜狂歡慶祝喬遷!我倒要看看,你北明旭是不是鐵打的身子,能不能扛得住這夜夜笙歌!穆梨雙手抱肩,笑得意外的缺德。
為了以防萬一,Party的布置穆梨都沒讓北明旭家裏的傭人準備,直接讓秦以陌給自己送過來了,以免得北明旭家裏的傭人搞鬼,破壞了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替補計劃。
現在,只要安安靜靜的等到夜幕的降臨,等到疲憊的小四爺回家,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穆梨坐在沙發上,笑得狡黠。
而另一邊,正在帝都最大的房産中心看房子的北明旭,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怎麽,感冒了?”陪着北明旭一同前來的莫凜楓見狀,扭頭過來問道,嘴角帶了些嗤笑:“我還以為你從美帝國回來,不僅智商變高了,體質也會上升,看來,反倒下降了,哈哈哈。”
面對損友的玩笑,小四爺不以為意,聳聳肩膀,笑意盈盈:“大概,是家裏的那位,想我了吧。”
“家裏的那位”五個字,說的分外的潇灑自豪,虐死單身狗一片。
“四爺您看這片地?”房産的老板彎着腰,對着北明旭恭維的笑着。
“地不錯,買下了。”北明旭示意身後的手下過去簽合同,那房産的老板便千恩萬謝的引着他去簽字了。
“這地就賣五千萬,這可是賠了大本了……那老板怎麽還跟賺了一大票一樣?”旁觀者莫凜楓一臉的困惑:傳言裏這位房産老板可是出了名兒的精于算計,怎麽今日反倒不會算賬了?
而今日最大的贏家小四爺卻閉口不答。
有時候,買賣不僅是要賺錢,賺錢的買賣不一定是好買賣,不賺錢的買賣也不一定是會賠本的。
那位房産老板,是真的會算計。北明旭眯眼望向窗外的藍天,眼角的笑意逐漸的加深。
本以為今日想要再見到北明旭這個大忙人就得到晚上的“意外PARTY”上了,沒想到,中午的時候,這貨就回來了,還美其名曰:“回來陪你吃午飯。”
說的,真的好像自己離了他就吃不下去飯一樣。
不過也是,自己離了他,還真的吃不了飯了呢……穆梨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撒嬌的表情随即換上,小手拉着北明旭的胳膊,小嘴兒向上翹着,聲音甜甜膩膩的:“哥哥特意趕回來給人家做飯,人家真的好感動哦……要是哥哥不會來,人家午飯都沒辦發吃了呢。”
——沒錯的,也許小四爺他可以不記得,但是穆梨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在昨天去她家裏接她“過門”的時候,小四爺可是拍着胸脯保證過:飯,我來做!
小四爺長眉蹙了蹙,最後一次征求自己小媳婦的意見:“你,确定要我做?”
尾音拉長,語氣難得帶上了不确定,典型的不會做飯的人的反應。
北明旭不會做飯,這點,穆梨早就知道了——小時候北明旭最讨厭的事情,第一位就是做飯,為這事兒穆梨還嘲笑過他:“不會做飯的男人,将來可是都娶不到老婆的!”
也曾經,為了讨穆梨的歡心,北明旭還真的去學過做飯,不過效果嘛——還好還好,也就燒了兩個廚房,煮了N個菜譜而已(菜譜掉鍋裏了)。
——讓他做他不擅長的事情,向來是穆梨最拿手的一件事。
“那當然了。”小巧的紅舌舔過下唇,眼眉彎彎,美若天仙:“人家,可是很期待肆哥哥做出來的食物呢……”
這小丫頭,一肚子的壞水兒,滿心全是捉弄自己的小把戲,北明旭無奈的搖搖頭,伸手摸摸穆梨的腦袋,笑道:“那好吧。”
本以為男人會苦着一張臉,一臉不願意的表情,然後自己再各種星星眼,逼迫着他去完成這“最後的午餐”,誰知道,他竟這麽輕易的就去了?
莫不是,在國外這小子已經學會做飯了?穆梨驚悚的想。
但是随即又否定了這種念頭:他這種富家子弟,又不是窮得下不起館子,請不起廚子,為什麽要自找麻煩自己做飯?
雖然這樣想着,可是還是跟着小四爺進了廚房,男人修長的背影映入眼簾,和秦以陌一樣,都耍帥般的做飯不穿圍裙,深墨色的襯衫,衣袖随意的卷起,卻顯出一陣潇灑而不是邋遢,黑色的長褲,使得他長腿更加的長,有那麽一瞬間,穆梨一陣恍惚,甚至以為站在自己面前的,還是秦以陌。
熟練的拿出生菜,西紅柿,牛肉等食材,認真的清洗了一遍,在手裏甚至還轉了一把菜刀,然後輕車熟路的切着——這動作,這神态,一點兒都不像一個不會做飯的生手能做出來的。
這小子,真的是當年的北明旭嗎?這個問題,再一次的在穆梨的腦海中浮現,雖然她知道,時光會改變一個人,但是,真的會把一個人變得,絲毫找不到當年的影子嗎?
記憶裏,那個青澀癡情的小男孩兒,好像永遠被困在了記憶的牢籠裏了一樣,眼前的這個,不過是一個不知從哪裏釋放出來的怪物吧。
穆梨心中忽然一驚:為何自己會這麽想?怪物什麽的,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她伸手随意的在自己眼前揮了下,像是要将這可笑的念頭給揮走一般,揉了揉太陽穴,聲音卻是帶着笑:“沒想到,你倒是真的學會做飯了。”
背對着她忙忙碌碌的男人聞言也笑了,他将最後一塊兒牛肉切好,輕側轉過頭,露出完美的側臉來:“那是自然——我現在,不是也娶到你做老婆了嗎?”
果然,那句“不會做飯的男人,将來可是都娶不到老婆的!”可不止是只有她自己記得,這個男人,也記得清清楚楚。
——恐怕,這就是唯一能證明他就是當年那個小男孩兒的證據了吧?那些深藏在記憶裏的點點滴滴,一點一點兒的被挖掘,到底青澀歲月最美的回憶,還是讓他變得無堅不摧的毒藥?
“算了。”穆梨忽然扭過頭去,背對着這個背對着她自己的男人,眼眸中閃過幾絲無奈與冷漠來:“我突然不想吃你做的東西了。”
說着,她走到了客廳,對着那個叫了她一天“少夫人”的領事招招手,命令道:“去吩咐下廚房,讓他們準備午餐吧……對了,中午我想吃西餐,告訴廚子做出點兒新意來,要是最後不和口味,我可要把他們全辭退了。”
高高在上的說出這些話,像個不可侵犯的王者一樣,恐怕此話一出,自己這個“惡毒的女主人”是要在下人中傳開了。
但是其實北明旭知道,穆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為難下屬的,一旦她開始刻意刁鑽的去為難別人的時候,都代表着她心中有氣又無法發洩。
無法堂而皇之的發脾氣,就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把戲來戲弄別人,典型的“我不爽,你們也要跟着我不爽,這樣,我就爽了”的小孩子脾氣。
無奈的搖搖頭,清洗了下雙手,而後轉身,從背後将故作冷漠的小媳婦抱住,下巴抵到她小巧的肩膀上,柔聲道:“怎麽又不高興了?”
聲音裏,寵溺的意味,是那麽的明顯。
要他出去睡,他就真的乖乖的出去睡了,要衣服首飾就買了一層給她,要他做飯,他也親自下廚了……是啊,自己的要求全部被達到,還有什麽不滿足?
穆梨咬着牙:可她要的,是他一樣都達不到!
他越是這樣依着她,她心中的挫敗感越是強烈,他越是這樣寵着她,她心中的愧疚感越是揮之不去。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冷漠的将男人摟着自己腰的手拽開,像他之前側身一樣,她也側身留給他半面完美的側顏。
只是,他的側顏帶笑,她的,卻是冷若冰霜。
“我只是。”紅唇輕啓,說出的話不含任何的感情:“這輩子,都不想嘗你做的食物罷了。”
——你的改變,我不需要,也不接受。
夜晚,很快便到來了,燈紅酒綠,歡聲笑語,紙醉金迷……似乎任何奢華,放浪,沉迷的詞彙,都可以用來形容這群富二代們舉辦的巨大的PARTY。
主辦方穆梨木小姐,此刻正一手拿着一瓶威士忌,一手拿着一把吉他,一邊喝着酒,一邊放着嗓子唱着:“死了都要愛!”
此刻,其實已經是宴會的尾聲了,大部分名流們都已經回家了——畢竟,現在已經将近深夜一點了。
但是,在穆梨的死纏爛打之下,還是把易深和易深的小弟們給留下了,本來林嬈也是要被穆梨給纏着不讓走的,但是林嬈女王表示太晚睡自己會有黑眼圈,所以堅決不理會穆梨的撒嬌打滾兒,狠心的抛棄了穆梨。
現在,只剩下易深和穆梨,還有一堆小弟們還在拼酒喝酒,而文家的下人們正在收拾自己的“新夫人”第一天到來,就給自己整的這堆爛攤子。
“今兒個,誰也不能睡!”穆梨踹了一腳正趴在沙發上打呼嚕的小弟,發現那小弟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了,頓時,心裏一陣的不滿意,上去就是一陣胖揍,生生把正在流着哈喇子睡的正香的小弟給打醒了!
“我特麽讓你敲架子鼓呢,你睡個毛啊睡!你一睡沒人給我伴奏了,我還怎麽能唱下去啊?”穆梨其實喝的也不少了,現在整個人也有些暈暈然,上眼皮一直跟下眼皮打架,心裏十分十分的想要睡覺,但是她還是頑強的堅持了下來!
因為,這才一點,北明旭那小子還沒從樓上下來大罵着讓她住口,她是不會退縮的!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穆梨也不管自己唱的歌是有多麽惡俗了,只要是能喊着唱的,特別難聽,特別擾民的,她都要唱!
而且,不禁她自己唱,她還要逼着別人跟她一起唱!一群小弟,必須該打鼓的打鼓,該彈吉他的彈吉他,該敲鑼的敲鑼,反正,只要是噪音,她穆梨都十分以及特別的歡迎!
——反正,明兒個她穆梨不用上班!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穆梨又是“嗷”的一嗓子吼出來了,吼道在場的小弟都是一陣的肝腸寸斷:這尼瑪也太難聽了點兒。
最後,易深實在是受不了了,穆梨那“嗷”的一嗓子還沒“嗷”完,就被易深給拉回來了。
“行行行,你行了,別特麽的嗷了……跟鬼叫似的。”易深及時的拯救小弟們于水火之中,小弟們紛紛感激的熱淚盈眶,就差給易深跪下來了。
“就是要難聽啊!”穆梨打落了易深拽着自己衣服後領子的手,一本正經的跟易深分析道:“我特麽的又不是給北明旭唱搖籃曲,我就是在擾民,那自然是怎麽難聽怎麽唱了!”
這麽一說,還真有幾分道理……易深一時之間無言以對,沉默的一會兒,開口道:“可是你這都擾民擾了二個多小時了,這樓上一點兒動靜都沒……你就不去看看,萬一人家屋子隔音效果好,你在下面再嗷嗷,人上面聽不見,你不白折騰嗎?”
不得不說,惡作劇什麽的,還是易深有經驗!一語道破中心:若是房子隔音特別好,北明旭什麽也聽不見,她的作戰計劃不全得泡湯啊?
這麽一想,穆梨當機立斷,把話筒扔給了正在彈吉他的小弟,叮囑他道:“你,接着給我唱,直到我回來,越大聲越好……唱的太後我滿意了,回去有得賞你的!”
小弟一聽有得賞,當即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放開嗓子大唱起來,那嗓門,那音調,最後穆梨和易深都受不了了,穆梨逃跑一般的往五樓溜去了,易深被那小弟魔性的歌聲震的一陣的頭疼,也跟着穆梨跑上了五樓。
穆梨随便抓了個小丫頭,問了問北明旭現在在那個房間休息,盯着黑眼圈的小丫頭哀怨的看了穆梨一眼,卻是敢怒不敢言,指着五樓最裏面的一間卧室,示意北明旭就住在那裏面。
其實本來穆梨等人瘋到十一點客人們大部分都走了的時候,北明旭是來叫過穆梨回去睡覺的,但是穆梨當時唱的正進行,完全把北明旭給忽略了,北明旭便自己上樓了。
“剛剛那小丫頭,一副你殺了她親娘的表情。”易深回想起那小丫頭哀怨的表情來,一邊兒笑,一邊跟穆梨道。
穆梨白了易深一眼:“我又沒瞎!”
真是……今日過後,怕是自己不知道會在文家下人的心裏被醜化成什麽樣子:新來的少夫人長得挺漂亮的,沒想到是個神經病,唱歌還巨難聽……
穆梨捂臉:這筆賬,也記到北明旭那小子頭上!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北明旭的房間,門并沒有鎖,所以穆梨随手便将門打開了。
就在她開門的那一霎那,床上的男人猛然的睜開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傾,但是在身體做出動作之前,男人及時制止住了,當即又飛速的閉上了眼睛,在床上假寐。
穆梨這個缺德貨,開門後也不管北明旭到底睡沒睡,直接就把燈給打開了。
開燈一眼,床上的男人正閉目睡得香甜,好像一點兒有沒被樓下的噪音所影響。
穆梨試着關住了門,但是那小弟的聲音實在是很有穿透力,即便是隔着五層樓,關上門,那聲音依舊是不堪入耳。
“這貨是聾子吧?”穆梨悲憤的指着床上的北明旭:“特麽的這都能睡着?”
易深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北明旭:要知道,就樓下那動靜,估計要是在鬧市區,都要被打妖妖靈舉報N次了,這北明旭竟還能睡着?
“我就不信了!”不待易深驚訝完,就聽見穆梨狠狠的跺了兩下腳,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正疑心穆梨這是想要做什麽呢,就聽見門外傳來了穆梨的喊聲:“你們幾個,給老娘來他門口唱!老娘不信治不了他!”
折騰了一整晚的穆梨,沒有把北明旭給整治了,反倒把自個兒給整治了——第二天,因為飲用了無數的冷飲以及酒精,早上,穆梨華麗麗的開始肚子疼了。
——大姨媽,來的總是那麽的不是時候。
現世報是在太明顯,穆梨連睡也睡不着,渾身上下疼的要散架,尤其是小肚子那一塊兒,簡直像是把腸子攪在了一起,然後再狠狠的纏着拉扯,最後再放洗衣機裏不斷翻滾——總之就是一句話:不要命的疼!
因為近幾日太過于專心對付北明旭,穆梨都忘記了自己的親戚來的日子了,昨日好一番折騰,今天,自然要自食惡果了。
早上捂着肚子在床上小貓兒一樣的縮成一團,抱着雙腿,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外面的下人們站在門口敲門她也沒理,裏面的主子沒有應話,外面的下人自然也是不敢進來的,便在門口候着。
一直持續到北明旭回來。
本來小四爺還以為今日中午到家,自家的小媳婦會再折騰出什麽幺蛾子出來,誰知,回來後家裏靜悄悄的,就好像穆梨沒有被他“娶”回來的那段時間一樣,安靜的北明旭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回去了?
瞥了眼守在門口的管事,北明旭長眉微蹙,問道:“怎麽回事?”
“四爺,少夫人一直呆在屋子裏,不肯出來……您又不在,手下……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管事低着頭,恭敬的回答。
心中暗自嘆了一句,北明旭揮揮手,示意管事退下,自己徑自推開門打算進去看看,誰料——門竟是鎖的。
不得不說和北明旭打交道多了,木小姐行事開始變得處處小心起來:唯恐半夜北明旭過來“偷襲”,木小姐每晚睡覺之前可都記着鎖門呢!
不過,木小姐還是失算了——作為文家的正主,人家小四爺能沒鑰匙?
北明旭抿嘴笑了笑,但是并沒有直接去開門,相反,他先是有禮貌的敲敲門,象征性的喊了句:“梨子?”
——有些禮儀,該講,還是要講,尤其是在“試婚”這種危險的情況下。
然而,裏面并沒有任何的回應,北明旭心中一驚,當即将門打開,沖了進去。
好在,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兒還躺在床上,北明旭這才松下口氣來:他一開始還以為她一聲不吭的逃走了呢。
眼神中帶了幾絲柔意,單膝跪倒床邊,單手攬過背對着自己躺着的小媳婦,寵溺的哄道:“怎麽了?又生什麽氣呢?”
本以為小東西又在跟他耍小性子,哄哄便好,誰料,背對着自己躺下的女子卻動也沒動,北明旭心生疑惑,擡眸一看,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小美人兒,此刻,竟是滿頭的大汗。
“怎麽了?”北明旭心中一緊,當即便把穆梨抱進了懷裏,摟着她的腰,焦急的問道。
這般将穆梨抱進懷裏,才發現,她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得很:蒼白無比,滿頭大汗,似乎在忍耐着什麽極大的痛苦一般。
正無比的焦慮擔心着,忽然意外的看到床上有斑斑血跡,北明旭忽然明了了,伸手到穆梨腹部捏了一把,見對方眉頭皺的更深,心中總算了然。
“張嫂,拿熱水袋來。”北明旭吩咐門外的幫傭們道,“順便再熬些姜湯,動作要快。”
門外的幫傭聞言便立刻下去準備熱水和姜湯,北明旭則抱着穆梨,一下一下幫她揉着小腹。
“都怪你……”穆梨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像只撒嬌的小貓咪,小拳頭無力的在北明旭的肩膀上砸了一下,一張小臉兒,委屈無比。
“好好好,怪我,怪我。”北明旭笑着,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那麽一下。
很快,熱水袋便送來了,北明旭接過熱水袋,放到穆梨的腹部,因為是剛燒開的熱水,北明旭憂心會燙到穆梨,便又讓人拿了條毛巾過來,擋在熱水袋中間,緩沖一下熱量。
穆梨早被這一上午的疼痛折騰的失去了力氣,癱倒在北明旭的懷裏,任由他處置。
“喝口姜湯。”北明旭舀過剛剛熬好的姜湯,送到了穆梨的櫻唇邊,哄道。
“不要!”誰料,小美人兒卻根本不領他的情,小嘴巴一撇,孩子一般的鬧起了小脾氣。
“乖,喝完了獎勵你糖吃。”小四爺倒真是把自個兒的小媳婦當成小孩兒來哄了。
“真的嗎?”眨着星星一般的大眼,亮晶晶的盯着柔情似水的男子,眼角雖還閃着淚花,但是表情卻是相當的乖巧。
“當然了。”揉揉小媳婦毛茸茸的小腦袋,聲音裏,滿是寵溺。
躺在北明旭溫暖舒适的懷抱裏,擡眼望向他漆黑的眼眸,不知是太過疼痛産生了錯覺,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此刻的穆梨,竟有些意外的覺得,這個場景,很是熟悉。
——好像在什麽時候的什麽地點裏,也發生過類似的場景,生病了鬧別扭的女孩,和一聲聲哄着的男孩。
一切的一切,在這一刻發生了重合,可是她卻別過頭去,逼着自己說這全都是錯覺。
腹中傳來溫熱的感覺,漸漸将那寒氣所導致的劇痛驅散,好像給凍壞了的腸胃泡了一個溫泉一般。
“乖,不喝的話,下次還會更疼的哦。”男人的勺子已經遞到了嘴邊,溫熱的姜湯,若是喝下去的話,想必會更暖和的吧?
下意識的張開了口,讓那份暖意流入,好像在那一刻,除了這沁人心脾的暖,還有一些別的什麽東西,也一同流進了心田,蔓延到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裏。
穆梨就這樣躺在北明旭的懷裏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了。
腹部還有暖水瓶輕巧的放着,裏面的水還是溫熱的,想必,是剛剛換過熱水,暖水瓶前方一雙大手,維持着握住暖水瓶的姿勢,好不讓暖水瓶離自己太遠。
經過一晚的回溫,腹部已經不似起初那般疼痛了,穆梨微微扭動了下脖子,斜眼上瞟了眼正抱着她的北明旭。
其實,有時候想一想,北明旭也并非是那麽可惡的,如果時間倒退到他還沒有去美帝國的時候,雖說不上愛,但是穆梨倒是蠻喜歡他的。
——沒有人會讨厭一個愛自己的人。
這次他突然歸來,回來後三番五次的找她麻煩,讓她險些都忘記了彼此童年時的模樣了,其實,他一直是個很溫柔的人,如果不是小時候那次……他也不會變成這樣吧?
想到這裏,皮厚如穆梨者,竟也感到幾絲愧疚來,翻轉過身,打算好好跟北明旭談談了。
其實北明旭一整夜都沒怎麽睡,一直在忙着照顧昨日裏滿頭冷汗,腹痛無比的穆梨,生怕晚上她再着涼第二天再腹痛,所以穆梨一翻身,北明旭當即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的第一句便是:“還痛嗎?”
目光關切,言辭惦記,令人心中一暖。
都說生病的時候人的心最柔軟,這句話果然沒錯,若是以往,怕是穆梨不但不會領情,反倒會覺得北明旭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可是如今,她竟覺得心髒的某個地方,變得柔軟起來。
穆梨翻身起來,坐到床邊,身後又将北明旭也給拉起來了。
北明旭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見小妖精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便也知道她沒什麽大礙了,總算放下心來。
“北明旭。”穆梨與北明旭面對面的坐着,狐貍眼難得冷靜的看着北明旭,第一次,心平氣和的跟北明旭開口道:“我們和好吧。”
其實,鬧了這麽久,穆梨也覺得實在是沒什麽必要:兩人本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父輩也是一起打拼的好兄弟,現在鬧成這樣,實在是難看。
她清楚的知道,北明旭這次回來這麽針對她是為什麽——不過是十年前那場意外殘留的一些怨氣罷了,如今,她都被整成這樣了,他也該發洩完了吧?
“你明天去告訴大家,這一切不過是你跟我開的一場玩笑罷了,我也不再計較你回來後……做的那些混賬事!”說到這裏,穆梨的秀眉輕輕皺起,最後“混賬事”那三個字,可謂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起初,聽到穆梨說出那一句“我們和好吧”的時候,北明旭還稍微有些愣神,但是随着她下句話的出口,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男人的臉陰冷下來,額前碎發遮住眼簾,一張俊臉,半張隐藏在陰影裏。
“不管是不是。”穆梨并沒有被他突如其來的陰霾吓到,随着男人眼角的冰冷,她的眼角,也閃過幾絲冷漠之情來,“但你也該鬧夠了。”
她垂下眼簾來,又長又密的睫毛,像是一把小刷子。
“鬧?”對面的男子忽然蒼涼的笑了,笑容在裏,摻雜着她看不懂的感情。
“鬧!”他又重複了一遍這個字。
她看着他緊緊咬着下唇的牙齒,心中莫名的一痛,雖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在痛些什麽,但是這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她想張口說些什麽,可是還未開口,忽而,面前的男子欺身而上,她沒有任何防範的被他撲倒在床上。
男人單手支住床,另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囚困在床上,表情有些可怕。
“你覺得我是再鬧,那我就真正的鬧給你看看,讓你認清楚這個事實——你,我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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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