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了,這收藏點擊,心頭拔涼拔涼沒話說了

發襯得人嬌俏年輕,李氏看的心煩,“妹妹莫要氣,傷了身子可不是讓她得意,德妃娘娘曉得了可如何是好?”

李氏一說,烏雅氏更是傷懷,低着頭好一頓哽咽。

原來李氏在德妃跟前服侍,烏雅氏入府後又得李氏仰賴幾回,漸漸地也很是信任李氏。只覺得兩人可說是一路出來,應就是一處的人,阖該助她一臂之力才是。

烏雅氏想的也不差,可架不住自己的性子,也很讓李氏煩擾。李氏心想二格格和烏雅氏出事很是巧合,自然蹊跷不說,又急于打發了人。面上不由的一轉,哀愁的嘆了口氣,很是疲倦的揉了揉額角,“瞧着妹妹哭着,姐姐心裏也很是難受。原想着伺候爺,有了二格格也是大好的事,現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李氏說的很是感慨,烏雅氏抹了一把淚水,“姐姐說的什麽話?”

“哎,也是我面皮薄。”李氏擺着手,讓奴才把都端下去。那奴才張着嘴要說什麽,可李氏卻很明了的瞪了一眼,烏雅氏眼見着奴才走開,心裏不由得信了兩分。李氏心裏不免也真的有些難受,雙眼半是氤氲,“爺那日來,我本是極高興的,可不想二格格不好,爺當時就不高興了。等太醫診過脈,就再也沒見過了。”

烏雅氏瞠目結舌,兀自在心頭盤算這是幾日的事情。她那日身子不好,好歹四爺還來過幾日,姑母疼惜她,也賞賜了好些滋補東西。可她向來嬌貴,冷冰冰的東西見不着人,過了幾日只覺得滿腔的委屈,又聽聞東院的動靜,這才坐不住的往李氏這兒,要讨個開解罷了。

李氏垂着眼,只當沒看着烏雅氏那副讨人厭的樣子,又擡眼很是關懷,“妹妹今日過來,想來已經大好了?”

烏雅氏微淺的抿着唇,李氏這才緩口氣,“二格格哭鬧的不行,姐姐一時走不開,如今妹妹無礙,我也放心了。”

李氏說的很是得當,烏雅氏不由慚愧的低了頭,心裏思緒一會兒,猶豫着道,“聽嬷嬷說,這個武格格很是讨太後的歡心,姑母當時還看着呢,太後竟直直瞧着武格格的肚子不放,絲毫不避諱。”

烏雅氏壓着聲色,卻很是激動,李氏聽着眉頭一挑,“竟是這般?”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終于上了火車依依不舍的回學校了,文文沒來得及傳上,搖搖晃晃的,真心求問這個天氣人家坐的都是冷空調,為啥59坐的是熱風?

滾了一晚上,熱死,淚奔_

☆、四福晉賢勾心傷

三兒捧着針線笸籮,放在矮幾上,“主子,這鞋底是老嬷嬷們起的,挑的是最簡單實在的手法,學起來并不費勁。”

禾青接了過來,拿着鞋底上下翻看,“也沒看出什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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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手裏正卷着幾條五顏六色的絲線,聞言湊過來一看,“這樣的手法看着一般,卻是老一輩一貫的經驗之談,倒是方便着不那麽費手。”

禾青看着春夏一手針,一手線的開始忙活起來。手指上的頂針,由着穿線一頂後快捷利索。可見,是個極有用的物件。禾青點頭,這才仔細的低着頭研究起來。秋冬瞧過家裏老人家做過,對這個要熟悉許多,禾青拉着秋冬一起搗鼓了好一會兒,羅嬷嬷端着點心一瞧,看着今日大好的天氣,“主子坐了這麽久,怕是眼疼了吧。”

“倒沒什麽,”禾青笑的很是高興,手裏拿着鞋墊,“我這一手女紅實在不能看,如今難得能這麽學一回,怎麽能再貪玩了?”

禾青說的太過一本正經,倒讓羅嬷嬷聽得是忍俊不禁,止不住的發笑,“主子怎的一下子就着急了?忙不疊的鬧狠了,可要仔細身子。”

羅嬷嬷如今恨不得自己長在禾青的身上,這樣更好的看緊禾青,見禾青不以為然,又很着急,“今兒個天氣好,後頭院子裏的菜長起來了,瓜果也漸漸地熟了,主子不去瞧瞧?”

禾青懶在屋裏頭,羅嬷嬷很擔心禾青反而把自己身子養弱了。不過這也是她這麽一提,禾青這才反應過來,她的腿似乎墊着笸籮,好一會兒不動都發麻了。尤其是一側頭,就看着窗棂外豔陽天,還帶了一陣清爽的風,讓人為之一振。

出去轉一圈,也是不錯的。

“百冬呢?”

三兒福身收起東西針線笸籮,“百冬讓人看的很好,這幾日天氣好,它早就趴在門口沐浴春晖了。”

禾青挑眉,“既然這百冬都這麽會享受,那我也不能太不像話了。”

羅嬷嬷臉色微霁,等禾青嘗了幾口點心,扶着禾青去了後院。後院清淨,都是自己人,早就把地面一路都清理好,等禾青一過去,春夏秋冬手裏抱着三層墊子,還忙着鋪在石凳上。禾青見果盤裏竟然有兩個枇杷,驚了一下,“這時候,怎麽有枇杷?”

枇杷本是這應季的瓜果,這個不奇怪,可奇的是她這處,怎麽能有枇杷?

禾青拽緊了羅嬷嬷的手,盯着羅嬷嬷,只求一句話能讓自己心安。羅嬷嬷吓着了,拉着禾青的手,順着心口,“主子急什麽?四阿哥昨兒個在宮裏請了安,領的新鮮瓜果回來。一籃子的枇杷,分了四福晉後這又撥了兩個給主子。”

枇杷從隋朝開始,由世人所識,如今更是很受歡迎的貢品。如今竟到了她的手裏,禾青連忙招手,讓春夏端過來。她拿在手裏,既然是貢品,這自然是極好的。枇杷長圓的一身淡黃色,表皮被有絨毛,放在鼻下,芳香濃密。

禾青好笑的彎了彎嘴角,說起來這枇杷不過是一般品種,不算什麽極品,但難得的是長得很好,口味應是很好。想她的反應,也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禾青就幹脆坐在廊上,倚着廊柱,吃起了枇杷。

枇杷的子不小,禾青兜在手裏,那股美味還在嘴裏回着,“三兒把種子收着,看看這枇杷要怎麽個長法,若是好就留着,等長了咱們還能等着吃。”

禾青說着挑了挑眉頭,念頭很好,聽得羅嬷嬷好笑,連忙接話,“主子這樣周全,等小主子長了牙正好也是福氣。”

羅嬷嬷話裏滿是打趣意欲,讓禾青聽得臉頰通紅,羞得不行,“好你個老婆子,現今說話是越發的臉皮厚了!三兒快拿粘水來,把這嘴巴給粘住,免得讓人聽着都要笑話壞了。”

禾青惱羞成怒,無故哄得羅嬷嬷捂着嘴偷笑。三兒站在一旁,也不肯動,樂滋滋的看着主子和嬷嬷兩人說笑。主仆說過笑了,禾青站起身站在籬笆外看了一會兒,讓奴才們動手,吩咐了一番這才肯回去。

回屋的時候,正巧見着了趴在院子裏的百冬。

禾青站着遠遠的看着,回頭見羅嬷嬷如臨大敵般的緊張,好笑的往前走了一步。果真手上一緊,側過頭招着站在一處的奴才過來,細細問了百冬的事兒後,這才姍姍回屋。禾青看似無事,但一轉眼,一天倒是充實的過了。

她如今才剛兩個月,肚子不顯,還是前段時間發現稍微蹲下身子,她肚子頂的難受。身前總有些漲疼,體力似乎沒有以前那般的旺盛。最主要的是,她發現她似乎有些挑食了。這樣一件事情,對禾青而言,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禾青吃得好睡得好,身子一來很好的。她如今看着月份,故意讓奴才們透出她的不一樣。原本以為是該嘀咕她大好胃口的話題,如今一轉,竟成了禾青也悄悄的金貴挑剔起來,自然府裏的福晉和格格們聽着更是一驚。

本來禾青就是得寵,如今折騰,可不是有喜了?

不說府裏那些女人的反應,禾青第二日起身,門口就來了太醫。前面的奴才正是紫草,她瞧着春夏秋冬,有些眼熟卻叫不出名字來,索性親近些,“勞煩妹妹通報一聲,聽聞武格格近來身子不大妥當,福晉特意讓太醫過來診脈,身子為重。”

這可是福晉的大好心!紫草盈盈一笑,春夏秋冬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如何,可她們還是極其配合的對了一眼,神情有些憂慮。春夏福身,“福晉當真是有心了,還請太醫且再等一會兒,奴才這就進去通報。”

紫草滿意的點頭。

禾青早就等着了,這麽直接送到院子裏來,總比請安的時候大肆周展勞師動衆的好多了。太醫進來的時候,見了禮後,禾青一手湘妃素絹團扇掩面,正坐在長榻上。紫草見禾青眸子依舊清亮,只是有些擔憂的抿了唇,“還請勞煩太醫了。”

馮太醫作揖,把手裏的醫箱打開,拿出了薄紗。羅嬷嬷上前接過,搭在了禾青的手腕上。馮太醫是個老經驗了,一面診脈,一面問着禾青的起居吃食。其實也不用太麻煩,馮太醫不過是謹慎,終是點頭,笑着行禮,“恭喜格格,真是大喜啊!”

羅嬷嬷當即撫掌大笑,長舒一口氣,“當真?”

“正是,格格如今有了足兩月的身子。也怪這些,才吃食不得勁。”馮太醫眯着眼,摸着一梭長眉面容也很是歡喜。

羅嬷嬷連連點頭,“可是可是的,奴才原也想着興許是喜事。可奴才見主子也沒什麽不好的,自然不敢亂說。敢問,這吃食上可能拿個藥?主子這幾日,面容似乎也憔悴了。”

禾青一張臉遮住了,誰知道憔悴還是精神。馮太醫心裏有數,明白羅嬷嬷的意思,“格格只是頭一回有喜,體質因人而異有些反應罷了。是藥三分毒,等回頭給嬷嬷一些補膳,吃過就好。”

紫草眼睜睜的看着羅嬷嬷這個老奴很是得意,又看禾青側過臉和三兒正說着什麽。慵懶的坐在長榻上,衣裳雖有些折疊,偏偏肚子卻是不凸顯的。武格格這樣得勢了,還得了?紫草心裏頭心緒淩亂,面上很是恭敬,“恭賀武格格。既然是大好的喜事,那奴才這就去給福晉回禀。”

三兒起身,給了紫草銀子,送出了東院。

馮太醫由着羅嬷嬷請到了耳房,羅嬷嬷這才大大方方的說了禾青的情況。馮太醫聞之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因而到了正院的時候,他也很是謹慎的回報。言辭似乎,是禾青身子有些反應,才讓禾青只是猜想而非确認身子有喜。

烏拉那拉氏自然不能信,送走了馮太醫之後,又叫人來回禀。最後紫草又來回了話,福晉這才半信半疑,“看來這武氏也是個不經心的,有個羅嬷嬷在跟前,也這麽馬馬虎虎。”

“可不是的,如今又是身子金貴,真不曉得往後該如何是好啊!”徐嬷嬷應和着烏拉那拉氏,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很是感慨的一句話,引得烏拉那拉氏眉頭挑了挑。又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既然是大喜事,嬷嬷去私庫拿那柄如意瓦送過去。奴才也打點一番吧。”

徐嬷嬷一頓,應了下來。

等奴才們都吩咐走開了,烏拉那拉氏這才端着茶吃了一口。卷出鏽帕擦了嘴,護甲挽了兩圈,勾了勾。驀地嘲諷似的笑了一下,她只覺得心冷,她的丈夫竟也和着一個小妾對她瞞的好辛苦,竟把她丢在了外頭。

武氏若真的不曉得有喜,這一轉眼四阿哥就撥了小廚房和吃食過去妙鶴堂,兩人之間的親密,她簡直是觸目驚心!

武氏,武侍奉,武格格,真是好本事!

☆、孕中憂家中傳信

烏拉那拉氏的萬般飲恨,并不在禾青的所想之內。雖事情大概禾青還是知道的,但到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總不能真的因小失大,為了別人害了自己和孩子?

誰能做到這般?

何況,李氏争寵好些年,但大事無礙,也是一樣的相安無事。

禾青自然只是周全自身,并無什麽,卻沒料想人心都是偏的這個道理。就像是德妃對着兩個兒子一樣,明明都是親生的,可到底也是相差甚多。雖然禾青不認為自己有多了不得,但到底對着端莊賢淑,事事求全的烏拉那拉氏來說,四阿哥私下來更願來往的自然是禾青無疑。

畢竟,禾青和他認識的長些,又是在皇上底下,四阿哥自認就算要好些。何況,兩個人的性子,禾青的也摸了大概,依然熟絡。

四阿哥近來覺得很是充實,晨起辦了差事,跟着上了早朝。事後給汗阿瑪還有皇瑪嬷也知道府裏的喜訊,歡喜的賞賜了東西下來。四阿哥捧着東西去了正院,和烏拉那拉氏用過了飯,待晚些處理了正事後,這才去了妙鶴堂。

禾青這回沒打算和四阿哥客氣,但胃裏翻滾着,惱的禾青白着一張臉坐在一旁,生起了悶氣。四阿哥來的時候,自當不明緣由。三兒上前解釋了一番,四阿哥皺着眉頭,看着禾青沒什麽精神,不免有些心疼。

“怎麽都不吃了?”

男人家偏大的手掌輕輕的放在禾青的頭上,微暖更是輕柔的,讓禾青心裏更不好受的搖了頭,“四爺是知道的,禾青向來都不挑食的。”頂多的,就是偏愛一些而已。

禾青以前不明白宋氏當初為何會這麽習慣的撐着腰,原來看了李氏之後還以為只是一些女人的虛榮和驕傲罷了。可如今,禾青這幾日卻是越來越多的添了這個動作。其實并不是什麽母愛和別的意思,只是怪她吃食不舒坦,一沒胃口,偶爾更是反胃。

四阿哥看着禾青的小動作,一低頭就看着禾青扭緊了眉頭,更似是嘟囔,“這才兩個多月就這麽折騰人,等出來大了以後,可怎麽了得!”

禾青很是困擾,四阿哥眼裏含着寵溺,緊緊的逡着禾青的肚子,突然伸過手去撫在肚子上。似乎是學着禾青的動作,圍着肚子轉了圈,“似乎圓了。”

四阿哥很認真的摸着,甚至忍不住的側過身子過去,靠在了禾青的身前,驚的禾青一個勁兒的往後仰去,“你做什麽?”

“噓。”四阿哥嚴肅的皺眉,伸手壓着禾青肩頭,不讓禾青太過随意的亂動,“你慢點,有身子的人也能亂動。”

站在一旁聽得很仔細的羅嬷嬷,一時之間很是感動的看了過去。四阿哥瞥了一眼,雖不說什麽,但羅嬷嬷神情卻滿是知足。三兒跟着禾青從來都是絕對聽從,羅嬷嬷怎麽說也沒有用,今日好不容易四阿哥有這個醒悟緊張了,羅嬷嬷當真是歡喜的很。

禾青沒注意這些,可感覺自己還扁平的肚子,讓四阿哥摸着很是奇怪。癢癢的,肚子漲漲鼓鼓,似乎真的有什麽被撓了一遍,勾着心裏頭難以言喻。禾青低着頭沉默不語,四阿哥也不介意,索性叫了羅嬷嬷到跟前來,問了一通禾青的日常生活。

大大小小的,再小的情況,都被羅嬷嬷翻了出來。禾青縮在四阿哥的懷裏,就這麽兩眼盯着羅嬷嬷站在自己跟前,臨危不懼她眸子裏的威脅,言詞清晰詳細。四阿哥聽着這些狀告詞,倒是不覺得無趣,手掌拍在禾青的肩頭,一下又一下,最後禾青竟然迷瞪着眼,睡了過去。

禾青在懷裏毫無動靜,呼吸綿長,四阿哥很快就反應過來。羅嬷嬷也跟着停了下來,退了出去。四阿哥抱着禾青回了房裏,休息了一會兒,禾青又一時的驚醒了。四阿哥才剛拿着床榻邊的一本話本兒,翻了一頁。聞着動靜,怔了一下,“怎麽了?”

“睡得不踏實。”禾青揉着額角,緩慢的坐了起來,“一時又總會覺得不精神。”

怪不得人也折騰着瘦了。四阿哥打量着禾青的姣好的下巴,放下了話本兒,“清醒了?”

禾青點頭,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四爺可是要留着陪禾青?”

四阿哥微微點頭,禾青抿着唇,止不住的輕笑,垂下眼簾滿是竊喜,又連忙擡起頭來,“當真?”

“恩。”四阿哥也淺淺一笑,丹鳳眼輕挑着很是好看。禾青看一眼,竟覺得有些癡了。她腹中的孩子,從未有至今這般的鮮明,讓她明悟她當真是一個就要做母親的人了。雖然她肚子不顯,孩子也沒有在肚子裏翻江倒海的讓她難受。可她胃口大減,精神不濟,睡眠淺覺又發困的症狀,再等如今四阿哥就在身旁陪伴,禾青舒了口氣。

似乎淺眠醒來,空氣都清新了起來。四阿哥似笑非笑的面容,愈發剛硬的棱角,在禾青的眼下,又深了一些,似乎摸到了什麽,若隐若現的。

禾青并不排斥這樣的異樣情緒,她知道,她的孩子,都需要這一點。

擺膳的時候,四阿哥依舊像之前一樣,每一樣味道的都點了過來,酸甜麻辣疊滿了一桌子。禾青看了一眼,忍不住的啧了嘴巴,先是喝了口湯,最後挑挑揀揀的看緊了那一盤大紅的水煮肉片,辣乎乎的很刺激味蕾,生生把禾青的腸胃都勾了起來。

四阿哥見禾青吃的呲牙咧嘴,一口湯,又一口肉,吃的熱火朝天,哪有半分吃不下的模樣?只是,禾青吃的嘶溜着口水,一張嘴紅的吓人。四阿哥看呆之餘,幫着勺了一碗湯,“有這麽好吃?”

“恩。”禾青抹了嘴巴的油。

四阿哥寵溺又很是放心的點了頭,但還是忍不住的夾了一筷子的蔬菜,“辣了吃點菜。”

羅嬷嬷連忙上前,幫忙布菜。她感恩的夾了一大筷子,放在了禾青的小盤子裏。禾青也覺得自己吃的太猛了,可她本來也喜愛吃辣,尤其今日吃什麽都沒滋沒味的時候,一口辣的總算把她弄得靈醒了。

好在四阿哥寵愛之餘,也沒有太過。如此,禾青原就吃了兩碗湯,如今一轉又一口菜一口肉的吃着,肚子早就飽了。四阿哥吃的清淡,見禾青吃的這麽歡喜,早就飽了肚子看了一會兒了。禾青不好意思的簌了口,坐了一會兒,出去走了一圈兒。

禾青見東院沒什麽人,索性靠近了四阿哥,另一只手抱住了四阿哥的手臂。四阿哥回過頭來,正巧看着禾青迎着春晖,雖不是萬花叢中。卻在這清淨的長廊之上,這般親近的依偎相行,倒讓四阿哥心頭一暖,不輕不重的。

四阿哥一起走了一圈,轉回了妙鶴堂,看着禾青坐在長榻上,這才放心的離去。

“主子,這是武大人的書信。”三兒掀開簾子,看着禾青一手蒲扇襲着微風,很是享受。

禾青睜開眼,“什麽書信?”

“是主子的家人遞來的書信。”三兒笑着又說了一遍。

禾青不可置信的看着三兒,三兒的神情不做假,但看着那手裏輕薄的一封信,卻讓她有些難受又委屈。羅嬷嬷見此,了然的把書信接過來,撫着禾青勸慰,“主子如今大喜,可不能掉淚呢,不如先看看大人的書信。”

禾青點了頭,卷出繡帕抹了一把眼,側過身子回着神。羅嬷嬷領着三兒福身,先退了出去。

火漆密封着書信,禾青的手指輕輕摩挲,知道裏頭就只有薄薄的幾張信紙,可禾青卻覺得很是暖人。手尖有些微顫,翻過來一看,正是阿瑪武國柱的所寫之字。

禾青先是肯定了一番,這才把書信打開,攤出來一看。

自禾青跟随皇上回宮這幾年,武國柱一直都在密切的關注着禾青的近況。家中大哥武有志當真跟了師傅學武,只是和原來好的千總大人斷了關系,跟着進了軍營幾年,去年竟然才跟着去了京城。武有本跟了老師學習,規矩了兩年,竟也雲游着走了。

張氏初時得不到禾青的消息,身子也壞過一段時日,後來還是因為家中兩個兒子的事情又精神起來。最主要的是,武有志已經有了婚事,等在京城落定下來,就要成婚。而大姐兒武泠紅已經下嫁去給小官之家做了正經太太,如今也有了一個兒子膝下,日子美滿。

相比之下,大姐的日子美滿,對比了親生女兒的命運坎坷,張氏心疼不已。好在禾青的近況,也是大哥聽聞了皇上太後疼愛的武侍奉,又成了四阿哥府裏的寵妾武格格後,這才明朗了起來。

如今一聽聞禾青似乎站穩了腳,有了喜,這才顧不得所以,張氏催着武國柱來了信,并小心的夾送了一張平安符。

☆、孕吐折磨銷美人

武有志只是一個小人物,并沒有下戰場立功,在中間也是費勁了功夫,這才那些蘇拉的嘴裏問出了禾青的詳情。

其實了解的也不多,只聽聞皇上從外頭帶了一個漢旗的武氏,留在了身邊坐了大宮女。由于性情好,很得太後的歡心。入了四阿哥府後,似乎是因為原就和四阿哥認識的緣故,過的不差,甚至如今得寵,有了身子。

武國柱和張氏當初是知道四阿哥身份的人,四阿哥年紀輕,看着是個冷硬的人,話很少。但禾青活潑卻也是會看眼色的人,心思不壞。兩人當初一開始似乎還很有矛盾,可如今竟然還很合,聽得張氏又放心是個熟人,又擔心長子沒有探出其中真的情況,或是隐瞞了禾青的凄苦,心裏着急的不行。

禾青是最小的孩子,偏偏是最早離開了身邊,去了最尊貴最深淵的地方做了奴才。沒有耽擱終身大事成了皇上的女人,已然是萬幸。做了妾室,張氏也顧不得多的埋怨話了。應許,這就是她的命吧。

信紙大概的都說了,唯有尾句‘望女平安’,生生讓禾青把淚水都逼了出來。禾青很是珍惜的摸着那張平安符,這是山陽縣長峰寺迢迢千裏,承載了父母愛意,還有大哥關懷的心意,何其珍重。

禾青可以想見,張氏是怎麽一步一步虔誠許願,為她求來這一張符。

以往她是最黏糊母親的人,去長峰寺,也總是她伴着一同為家人求願。但始終,沒有讓母親自己一個人,還就這麽收了平安符。禾青拿着在手裏,煨的發燙。

禾青收好平安符在床頭的櫃子裏,叫了三兒進來,“你去把針線笸籮都拿進來。”

“主子,你”三兒雙目睈圓,看着禾青一雙眼紅通通的,吓了一跳。禾青瞪了一眼,“快去。”

羅嬷嬷倒不出什麽意外,讓秋冬打了一盆熱水進來。布巾浸熱後,這才扭着半幹,走近了床榻,“主子先躺下吧。”

禾青摸着自己的眼睛,皺緊了眉頭,“不用了。”

“主子折騰了一天,哭哭笑笑的,要是這麽心頭抑郁起來,對身子和孩子,都是很不好的。”羅嬷嬷難得的沒有說的太堅決的話,禾青再怎麽,也不能拿了自己和孩子開玩笑。禾青沒有說話,好一會兒這才躺了下去。

羅嬷嬷把手裏的布巾又放回了水盆裏,拿着薄被給禾青蓋上,新洗過的布巾溫熱的。貼在眼睛上面正好舒服,羅嬷嬷的手輕輕地在上面撫着,“主子如今心裏頭,好受點了?”

“恩。”禾青微不可查的細聲回應,雖然不算什麽,但這麽哭了一場,心裏頭卻是敞亮了許多,“倒是讓嬷嬷見笑了。”

羅嬷嬷莞爾,“見笑又怎麽能說,親情最為可貴,主子如今與家人得聯,實在大幸。”

要知道,在宮裏有多少都不能與家人聯系,見上一面更是難上加難。但如今看來,禾青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禾青聽此,心裏很受慰勸,“倒也是。”

如此算來,實在是沒什麽可矯情難受的了。

禾青想開了,等起身坐了一會兒,竟覺得餓了。禾青一想自己竟然饞起了辣,不由得出神起來,一只手撫着腹部,擡眼看着羅嬷嬷,很是肯定,“我們家三格格,怕也是個小饞貓。”

俗話說得好,酸兒辣女。能吃,那也是福氣。只是,這麽正大光明的把嘴饞的毛病推到了孩子的頭上,禾青也算是頭一個了。羅嬷嬷哭笑不得,“要真是這樣,三格格可真是肖母。”

禾青睨了羅嬷嬷一眼,三兒正巧的回來,“羅嬷嬷說的什麽三格格?”

三兒捧着針線笸籮,幹脆坐在了腳榻上。禾青伸手在笸籮裏挑了起來,很是滿足的拍了拍腹部,“還能是誰?”

三兒側頭,依着禾青的膝蓋,“主子怎麽就說是三格格了?”還那麽的肯定。

羅嬷嬷彎腰打了三兒的腦袋一下,拉着三兒起身,“你依着主子該是多重,不是三格格,那你說是什麽?”還能是庶長子不成?

庶出的長子和妾室,都是頂尴尬的。不論身份高低,府中都不太平。不說烏拉那拉氏,便是羅嬷嬷也着急,嫡福晉沒有動靜,下面的人誰敢有孕?好不容易連着四阿哥都松了口,可問題又出來了。

好在,禾青只是漢旗之女,威脅小很多。但四阿哥也是個行政的男人,一個正經的嫡長子比什麽都重要。說不定,禾青還要引得四阿哥的不喜,也不是不可能的。

羅嬷嬷思緒許多,三兒聽着,卻有些不忍心的咬唇。她總覺得,這樣太委屈主子了。明明沒做什麽,好不容易有喜,卻更像是罪過。也比往日,多了許多的麻煩事。禾青及身前的幾個奴才都曉得,近來府中也是硝煙四起。

禾青沒有管三兒,挑了針線,把錦囊的尾角收了一遍。她近來心靜了不少,針織女紅都有一些涉及,不說技巧精妙,但至少沒什麽錯處,模樣也很端莊。禾青對此已經很是知足,等把錦囊縫好了之後,把平安符放了進去,挂在了床頭邊上。等手熟絡了,這才讓羅嬷嬷把收好的中衣又拿出來。

中衣本就是貼身之物,禾青只是學着在上頭刺繡,紋幾個簡單的花樣。等有朝一日,指不定還能替自己的女兒做衣裳呢。有了這一面的期許和鼓勵,禾青更是坐得住。

羅嬷嬷怕禾青上了眼,叫了外頭的蘇拉把長椅搬出院子裏。墊了厚厚的一層,讓禾青借着外頭的光,打發時間。

禾青日子過得也算得意,又有四阿哥的人過來看,放寬了心吃睡。不過一個月,人也圓了。最打緊的,是無辣不歡。哪頓飯都要辣味拌飯,吃的津津有味,從不見厭。羅嬷嬷急的讓廚房還煲了下暑的吃食,怕吃壞了肚子。

四阿哥雖說要陪着禾青,但正是繁忙,朝五晚九的,便是福晉也是偶爾一見。禾青回回都是打了瞌睡,醒來後聽聞四阿哥回來,曉得她過得好,這才放心的又叮囑了奴才一番,急急地又走了。

為了這個,李氏還酸了好些話。

鬧得禾青也很是無奈,四阿哥待她好,她是曉得的。她也好幾回算着,或是等着,偏偏不是錯開了就是困覺睡了,沒一回遇上見了四阿哥本人的。人見不到,禾青只能從奴才和李氏等的反應中才能得到一點真實感,說實話太久不見,禾青也有些想了。

尤其是她這日大吃大喝後,肚子開始重起來,也鬧得禾青睡得不安身。翻來覆去的難受,索性起身喝了好些水,轉個頭胃裏一翻騰,春夏早已熟稔的端着盆盂,讓禾青低着頭吐得肝腸寸斷。秋冬心疼的拍着禾青的後背,禾青吃了許多,似乎就胖了肚子,連着後背也瘦了許多。甚至骨頭摸着,有些硌人的難受。

禾青一嘴的污穢,拿着繡帕擦了嘴。秋冬捧上熱水,“主子,可還想吐?”

禾青很沒力氣的就着秋冬的手,簌了口後春夏這才端走了盆盂。秋冬等禾青把水喝了,再把軟枕給禾青放好靠着,轉身把屏風外的窗棂開了一半。

奴才們走開了,禾青兩手覺得有些冷,縮在錦被裏。屋子裏點着兩盞燭火,光亮剛剛好,卻讓禾青有些怕。好在秋冬過來,又給禾青掖好了被子,見禾青安安靜靜的坐着不說話,神情很是落寞的樣子,不由得擔憂,“要不,奴才去叫三兒?”

禾青搖頭,“羅嬷嬷和三兒自打我有了身孕,就緊張得不行。今兒個好不容易說我好些,給勸回去歇一晚,要還是驚醒了,可不是有的罪受了!”

秋冬扭緊了眉頭,看着禾青那自娛的話,鼻子更是一酸,“主子可不就是受罪了。”

雖然禾青更看重羅嬷嬷和三兒,但那都是主子跟前的老人了,春夏秋冬從來都不說什麽。何況禾青待她們都極好,一樣還是很信任,兩人約着一同守夜,見禾青幾日就受了下來。想想不久前還愛胡鬧的主子,怎麽瞧都覺得難受。

春夏進來,借着這不強不弱的燭火,打量了禾青一眼,心裏忍不住一嘆。

禾青太過小心了,也沒有鬧過人,福晉如今看着禾青漸漸消瘦可眼眸晶亮的,也從來沒說什麽。這些日子,四阿哥也忙的見不着人,真不是如何是好。

春夏秋冬小心翼翼的陪着禾青,直到禾青迷糊着坐了下去睡着了。春夏這才放心的和秋冬換着守夜,睡在了腳榻上。

妙鶴堂夜深了燈火還亮着,廚房裏偶爾還準備着點心宵夜。好不容易睡熟過去的禾青砸了咂嘴,她覺得院子太冷,身上一個勁兒的打着顫,實在難受。眼前的一碗兒牛肉楠粉香極了,勾得她口水都要流了下來。

禾青撿着石頭,把桌旁的一只狗打走。抱着牛肉楠粉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才剛放下碗,腿腳竟像是什麽夾住,動憚不得之餘,竟襲來了鋪天的水湧了過來,把她團團圍裹着,竟十分暖和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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