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了,這收藏點擊,心頭拔涼拔涼沒話說了
服。
☆、抵足而眠自心疼
四阿哥手臂攬着禾青,下巴嵌着禾青的腦袋,剛好的整個嬌小的身子塞在了懷裏。偏偏腿腳冷冰冰的,四阿哥用腿蹭了過去,夾着禾青的腿腳,借此能暖和一些。
禾青意外的睡得很沉,沉的有些甚至讓人聽到帶着喉嚨,傳到鼻子上,淺淺的呼嚕聲。
四阿哥不由得拉開兩人太近的身子,仔細端詳了禾青的小臉。半響,四阿哥彎了彎嘴角,他突然覺得這倒是個極有趣的事兒。等又一會兒禾青依舊睡着,四阿哥看着外頭已經漸漸發亮了,這才起身出了去,順便讓人看着時辰擺早膳。
禾青雙眉蹙了起來,突然睜開了眼,急忙起身拿過盆盂就吐了起來。三兒聽着動靜,趕緊走了進去,拍着禾青的背脊。四阿哥回來的時候,正看着禾青的腦袋垂下去,正吐得很是起勁。四阿哥把桌旁的熱水端了過來,禾青也沒仔細看,擡起腦袋看着水。
三兒瞪眼,四阿哥卻不打緊,小心笨拙的,讓禾青就着他的手簌口喝了水,又躺了下去。
四阿哥安安靜靜的沒有說話,禾青閉着雙眼顯然身子裏翻騰着難受,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周邊人。三兒見禾青睡得安穩些了,就被四阿哥打發了出去。
手邊沒有了三兒,禾青似乎有些不安身。四阿哥坐了過去,他的手剛過去,就被禾青拽緊了,張了張嘴吧似乎還說了什麽。那副迷糊的樣子,看得四阿哥心裏都靜了下來。他夜裏趕過來,如今才能得閑下來,看着禾青沒有肉的臉頰,心裏說不出什麽感受,卻覺得這丫頭看着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其實也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
偏偏他也護不周全。
皇阿哥也并非是日日都上早朝的,若無那準的幾日,自當是自己尋事做。年長一些有了官職的,這才要勤奮一點,好好的表現得了皇上的歡心,一樣求的是加官封爵,不過博得要長遠些也是有的。
雖然禾青跟了皇上幾年,但心思并不放在前朝之上。頂多記得幾個面見的官員,亦或那幾年的大事。四阿哥到底忙什麽,她并不知道。她總以為四阿哥是有什麽要緊事兒,如此估計還要一些時候才能空閑下來。偏偏她睜開眼,就被身前一張大臉給吓了一跳。
四阿哥好笑,幹脆坐在了床榻邊,高高在上的俯着臉吊着一雙眼,“怕什麽?”
禾青眨眼,怔愣着沒有太大的反應。四阿哥抿着唇,幹脆俯下身子,兩手撐着在禾青兩側。兩人的臉龐咫尺眼前,禾青看着四阿哥臉上的細毛,那雙丹鳳眼頭一回這樣靠近,讓她放肆的打量着,不由得越發懵了起來。
記得,她頭一回見了四阿哥,就看不慣這一雙眼。覺得年紀輕輕地,這天生長相,很讓她覺得是嘲諷。偏偏又是個穩重的性子,讓她心裏好一頓懊惱自己的自作多情。
禾青看得癡了,四阿哥一時竟不知怎麽好,竟吶吶的道,“真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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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噴薄而來的氣息,熱熱的,掃着禾青的臉上癢癢的,連着半邊身子都麻了起來。這樣的反應,禾青總算是反映了過來,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簾,緊緊的盯着四阿哥衣裳上的五彩雲紋。身穿着一裹圓的家居服,禾青不由得松了口氣,自覺有了尋的話了,“四爺今日沐休?”
禾青的動作盡在四阿哥眼下,手指勾着禾青的鼻子,輕輕地,甚至有些微涼的讓禾青清醒了一分,“起身吧。”
昨日是什麽時辰睡過去的,禾青早已不記得了。起身坐了一會兒,看着四阿哥就在屏風裏頭,禾青這才忙着起來。三兒過來伺候的時候,禾青這才敢細聲問,“四爺是什麽時候來的?”
她剛起身,人本來就迷糊不得勁兒。才剛醒來,可把她吓了一跳,又難得見了四阿哥那副活潑的性子,倒讓禾青回想回來這才慢了反應的掩嘴偷笑。四阿哥年長她一歲,心性卻遠非如此。如今難得能看到四阿哥這一面,也算是她的大幸了。
“昨兒夜裏,說是四阿哥見主子屋裏還點了燈,知曉主子近來有孕吐,守着主子過了一夜。今兒早早就讓奴才們備好早膳。”三兒含唇偷笑,她心疼這孩子折騰禾青,如今見四阿哥心疼禾青,自然是歡喜的很。
禾青紅了臉,沒得想起了夜裏迷糊做的夢了。等着四阿哥出了屏風,見着禾青笑了笑,“快進去吧。”
禾青覺得有些奇怪,四阿哥的衣裳并沒有換,禾青點頭福了身,這才走了進去。換衣的奴才正候着禾青,福了身,把準備的衣裳遞了上來讓禾青看。
是桃紅色的花枝繡紋琵琶襟旗裝。
禾青皺了眉頭,“你原先的衣裳呢?”
自己屋子裏的奴才,禾青是曉得的,沒有她吩咐,這些壓着的衣裳怎麽能拿出來?桃紅色而言,似乎太過打眼了。禾青也寧願尋那些清淺好看的,奴才小心的回禀,“是四爺方才吩咐奴才,親自為主子挑出來的,說主子穿着定然好看。”
禾青年輕,顏色也好,三兒見此也很是欣喜,“主子試試吧。”
這既是四阿哥的心意,也是三兒希望。本來她就看不慣禾青總是一臉樸素小心的樣子,如今若不打扮,等大了肚子,再依着禾青的性子,只怕是更難了。
三兒的臉色太過明顯,鬧得禾青反而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臉,“我長得也不醜,做什麽總想打扮?”
禾青信奉天生麗質的道理,她還很年輕,不想把那些心思打發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何況她對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她長相并非嬌媚,還不如平日素淡,偶爾一打扮來的驚豔有好處。
三兒自然不明白禾青的意思,見禾青那副自信,卻也沒有拒絕的樣子,連忙給那奴才打了眼色,兩人忙不疊的開始給禾青換了起來。好在不出門,禾青只讓頭上換了一支點翠紅梅簪子相得益彰。
“主子可真好看。”三兒喜滋滋的給禾青梳着燕尾。
禾青打眼看,似乎是有些新鮮好看,尤其是四阿哥見着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反而讓禾青紅了臉。四阿哥見此反而樂得偷笑,禾青睨了一眼,幹脆走向前去,靠的近近的,“好看嗎?”
四阿哥身子仰後,一本正經,“不說話吓人,确實好看。”
禾青瞪眼,卻還是很滿意的抿着唇。四阿哥拉着禾青,去了前頭。早膳早就擺好了,“你若再不醒,吃食怕是又要熱一遍了。”
四阿哥打趣的道,禾青一怔,想到三兒說的話,不由細聲嘟囔了一聲。四阿哥沒聽清,挑着眉頭,盯的禾青周身不自在,“你這麽睡不着有多久了?”
禾青半夜睡不着,白日裏不是突然驚醒,就是睡到日曬三竿。好在有了身子,不是晨昏定省,禾青的時日也閑情打發。禾青想了想,“也就這幾日罷了。”
四阿哥剝了個雞蛋,放到了禾青的盤子上,“吃吧。”
瘦的不成樣了。
四阿哥很不滿意禾青不如以往抱着舒服,禾青卻是楞了一下,看着那個白嫩的雞蛋,心裏一滾,淚水就這麽潸然落下。
禾青沒想着要哭,卻是忍不住的落淚,竟有些受不住似的。四阿哥更是防不勝防,他以前就見過禾青哭,那回害得他還被汗阿瑪叫過去說了一通,想起來他就頭疼。這回又是哭,兩下都讓他摸不着頭腦,他坐在那處,一時之間更是不知道怎麽才好。
羅嬷嬷安靜了一上午,看着禾青那副樣子,對着四阿哥求助的神情,她也只是笑着點了頭,領着一幹奴才都下去了。
四阿哥不安的伸出手,猶豫的撫着禾青的肩膀,輕輕地這麽一下。
禾青抽了一氣,感受到四阿哥的安慰,更是忍不住的幹脆嚎了出來。她平日裏憋屈的借着孕吐落了淚,如今她反正丢了臉,幹脆丢個徹底。四阿哥都沒反應過來,就看着禾青起身,整個人幹脆方便的坐在了凳子邊,依着他的腿趴着好一頓正經的哭了起來。
四阿哥趁着休沐方便,就傳了一身輕薄的一裹圓,不一會兒就濕透了。滾燙滾燙的,燙的四阿哥不敢動彈,只能幹巴巴的勸道,“快起身,有什麽不高興的給爺說,這麽坐着成何體統!”
禾青身子一僵,四阿哥歡喜的低頭,對着禾青擡起的小臉。禾青扁着嘴,滿是委屈,“你兇我!”
“我,”四阿哥瞠目結舌,他怎麽就兇她了?他明明是好心好意的,想說……哎,真是這輩子的災星,“你坐着,地下涼。”
四阿哥舌頭卷了好幾回,終究是別扭的說出口。禾青又俯下身子,輕哼了一聲,四阿哥已經無奈的想到,又濕了。
禾青不情願,低低的哭了出來。四阿哥幹脆一下一下的拍着禾青的腦袋,指了她原來做的凳子,“你這個做娘的,地下涼。”
其實地下禾青有了身子後,地下都墊了墊子,并不涼。但禾青這麽坐着,倒是身子麻了。禾青紅了臉,突地伸出手來,似乎長了眼似得想要去抓她凳子上的坐墊。
四阿哥好笑的看着那只張揚在半空中摸索的手,無奈的傾過身子,幫着拿了坐墊,給了禾青。
禾青扭扭捏捏的要墊在身下,四阿哥見此,幹脆的把禾青的抱了起來,擁在了懷裏,“怎麽了?”
抽噎聲還是有的。
禾青似乎是猶豫了好久,她本就哭過,早也沒臉再哭了。想到那副破罐子破摔的丢臉樣,幹脆把腦袋依着四阿哥的肩窩處,蹭了蹭,才低低的傳來一聲。
“我想母親了。”
☆、稚母早為兒女忙
禾青說話很輕,四阿哥垂着眼,只能看到那通紅的臉頰。
也不曉得,是不是哭過的緣故。
四阿哥輕拍着禾青的後背,很是溫柔,“莫急。”
禾青和四阿哥的母親都不一樣,但是想到了了孝懿仁皇後,四阿哥倒是有些了然。禾青急着一下子就哭了,反而讓四阿哥有些好笑。
武國柱遞來了家書,本來就是四阿哥授意的,不然也不會順利的送了進來。先來是家人說了話,正巧禾青懷着孩子心思敏感,倒是引起了傷感。這麽一想,四阿哥反而有些後悔了,早曉得等禾青生了孩子之後再讓武國柱聯系,怕是更好些。
禾青搖了搖頭,“以前在家中,阿瑪總是很早就出府辦差,母親的早膳多半都是禾青纏着一起用的。”剝個雞蛋過去,也總是母女二人習慣做的。
若是平日,四阿哥定然不會親手親為。偏偏見禾青可憐,又怕她推着不肯吃,幹脆自己剝好了遞過來,這才引得禾青哭了一場。四阿哥當即想明白,更是哭笑不得的搖了頭,沒得把他給吓了一場。
但哭一場到底是好的。
禾青覺得心底的抑郁也輕了,神色看着也輕松了不少。四阿哥這才算是松了口氣,兩人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早飯,禾青的眸子還是有些紅腫,可見當時鬧得多狠。四阿哥搖了搖頭,禾青臉皮薄,哭一場還長了對魚眼。
羅嬷嬷拿了雞蛋進來,讓禾青敷了一會兒,這才算消了下去。
四阿哥坐在一旁,見羅嬷嬷彎下身子,仔仔細細的幫禾青敷眼睛。禾青仰着頭,兩主仆似乎說着什麽,細聲細語的,驀地還笑了兩下。
心裏頭,也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四阿哥揉了揉額角,他近來忙得很,如今坐下來閑着反倒想賴着,似乎骨頭都松了。禾青起身,過來見四阿哥精神不濟的樣子,拉着四阿哥的手放下,親自揉了起來,“可合适?”
“恩。”四阿哥松開了眉頭,摸着手上的扳指,“等會郭東交巷的盧太醫回來,到時候你看看。”
今日休沐,也是十五的日子。
合該是太醫來診脈的時候,只是這個盧太醫,禾青卻是聽都沒聽過,“這盧太醫,是哪位?”
“早年也是宮裏的老禦醫了,不過他太直性,許多官員有個事兒,都去尋他。”更比進宮的方便多了。禾青半解的點了頭,“看來這個盧太醫,也是很厲害的。”
四阿哥好笑的搖了頭,“不說話,也當真是厲害的。”
太醫哪有不說話的?說的好似方才說的她似的,禾青忍不住嘀咕,卻也記在心頭,這個直性的盧太醫,只怕不是直性簡單囊括的。
“四爺可是困了?”
四阿哥睜開眼,雙眸有些疲倦。但是大早上的躺下,他也不習慣。幹脆抓着禾青的手,站起身,“你總這麽犯困,可不說我,出去走走吧。”
禾青撇嘴,“我說的是真話,哪是我犯困了?”
她要是困了,當即就倒頭睡了,還用的這麽委婉?四阿哥淡淡的看了禾青一眼,“走吧。”
四阿哥換了一身石青色纏枝常服,禾青就在外頭,換了一雙繡鞋。吃了口茶,覺得清甜的很,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三兒你去備些清熱的茶水來。”
“合該讓你戒嘴。”四阿哥出來,聽着禾青的話,了然的走進看着,“熱氣了?”
禾青點頭,鼻子摸着有些不舒服,“總覺得上火了似的。”
三兒點頭,等過會再去廚房商量一下。
“今兒個吃清淡些。”四阿哥吩咐了一聲,禾青拽着四阿哥的衣袖,走得小心翼翼,一聽臉上竟有些猶豫,她不願清淡的,想想就覺得嘴巴白的沒有味,實在難受。四阿哥走得很慢,就着禾青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蹭着,“吃了又吐,不嫌難受?”
“不難受。”禾青連連搖頭,“我和三格格都愛得很。”
四阿哥一怔,“三格格?”
“酸兒辣女啊。”禾青肯定的道,她還聽說肚子圓圓的就是女兒,只是她現在月份還看不出什麽,不過她也真心希望這是個姑娘,“對了,若是格格,四爺想着什麽小名兒好?”
正經皇室所出的公主格格,許多都是沒有大名的,便是有,也不是她能做主的。禾青也看的開,只想着要個乖巧的小名兒,想想她都心動不已。
禾青這麽自作主張,對着那張滿足的臉,四阿哥看着都不曉得說什麽好不好。不過這乳名,四阿哥君子不願奪成人之美,“你想要個什麽名?”
“我,”禾青張嘴,見四阿哥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張了半天終是呵呵一笑,“還是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孩子才多大,禾青覺得自己的嘴巴幹幹的,想喝口茶又不太方便。她覺得太上火了,腰板又有些不舒服,騰着手撐了後腰,捏了兩下。四阿哥見禾青很不舒坦,手臂挽過去,攬着禾青的後腰,“你往日都走一會兒,身子懶得很,日後可要吃苦了。”
禾青是頭一胎,累到了十八這才有喜。四阿哥對此很是滿意,但這麽懶懶散散的整日不動彈,他見過宋氏和李氏生産,豈能不知其中的道理?尤其那哭嚎的聲音,聽得他後脊梁都發冷,因擔心子嗣,私下也問過太醫。
也因此,這才對李氏等,越發淡淡的。
做了母親,正是發動的時候還不忘邀寵,實在不喜。
四阿哥皺了眉,禾青還以為是覺得她太懶了,生怕讓四阿哥尋了法子讓她不得閑,手拉着四阿哥的衣袖,抿着唇很是秀氣的一笑,“有羅嬷嬷在,怎麽能讓禾青偷得懶?”
羅嬷嬷那可是老一輩的人了,生兒育女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四阿哥點頭,他自然放心。他只怕禾青一時鬧起了脾氣,羅嬷嬷在妙鶴堂本不如三兒得禾青的心意,看來他還是要私下再叮囑一番。
四阿哥微不可查的垂下眼,掃着禾青暗自松了口氣,勾了勾嘴角。
身子重了,那些酸軟的毛病也多了。經常身子疲乏無力,沉的她又懶得動,禾青也曉得自己的,心想那些舊時學來鍛煉身子的功夫,也該拾回來了。禾青心想,卻不敢說出來。她太久沒弄了,身子早就僵硬,還是等私下讓三兒幫她松動松動。
散步不過一會兒,禾青回去就倒了一杯荷花茶,清熱去火。
矮桌上的瓜果點心,絲毫沒動。
四阿哥看了一眼,禾青倚在炕上,把腿腳直直的放着。走了一路,腳底有些發麻,羅嬷嬷伺候着讓禾青幹脆躺下,給她按摩起來。三兒端着針線笸籮過來,并有挑金絲芍藥紅軟枕。禾青拿在手上,喚了四阿哥一聲,“這個顏色喜慶,庫房裏還有多的尺頭,做個衾被如何?”
紅豔豔的,針線精致,四阿哥沒得有些好笑,“這是誰做的?”
答非所問,弄得禾青怔愣,回頭看了三兒一眼。三兒心裏惴惴不安,“是奴才。”
四阿哥這才正眼看了三兒一眼,後又恍然大悟的挑了挑雙眉。三兒是禾青親點從宮中帶來的親信,但他從來都沒仔細的打量過這個奴才。原以為是個死腦筋,不過性情讨了禾青的心意罷了,沒成想針黹女紅竟也很有一手。
四阿哥意味深長的一眼,又看着禾青點了頭,一副了然,“還不錯。”
禾青覺得花色不錯,但是沒想到四阿哥真的答應。她近來喜歡用這些豔色的軟枕,若是弄成了一套,想來是很好看的。四阿哥既然答應了,禾青自然應下,讓三兒把軟枕放在她身後,方便倚着舒服。
蘇培盛帶着人,拿了些書近來,四阿哥很是閑适的躺在那處。禾青想今日是沐休,可四阿哥這麽俨然就要留在妙鶴堂的苗頭,心裏高興的很。
禾青低頭奪着大紅百吉文的尺頭,她暫時手工有限,挑一個也要忙活許久。大紅百吉文很是喜慶,拿去給嬰兒做衣裳,很是合适。羅嬷嬷在旁幫着裁剪,一時之間炕上盡是尺頭,熱鬧得很。
四阿哥坐在一旁,看着禾青當真忙着沒有理他,倒也不惱的卷着書,倚着長榻擡眼看着禾青。
比着當初稚嫩的臉,禾青已經出落的十分秀氣好看。尤其有了宮裏幾年的□□,底子性情依舊還在,但人也沒有當初那股直往外沖的脾氣,最打緊的是不說話,從來沒有過多的心思。如今又有了生育,四阿哥眼睛嘀溜的看着禾青的肚子,眼底柔了又柔,嘴邊竟兜不住笑了起來。
三兒伸手拿東西,正擋着禾青的眼了。禾青正急着,一手打了三兒的手,轉頭和羅嬷嬷說着話,又整個人都要埋在尺頭裏,緋紅的臉,一雙眼更是亮着驚人。
蘇培盛擡眼一看,還真沒覺得武格格哪裏不一樣,只是四阿哥喜歡,怪得很。
☆、福晉酸夜裏難眠
“主子,該用膳了。”
烏拉那拉氏手裏拿着新繡帕,上頭正是一支海棠盛放,猶如活的一般,活靈活性。烏拉那拉氏摩挲着,神情有些恍惚。徐嬷嬷上前,低聲又喚了一聲。
昨兒個烏拉那拉氏忙的很晚,四阿哥回來時還一同說了話。烏拉那拉氏心底裏很是歡喜,兩人安靜地用了膳後,終是四阿哥回了書房,既有正經事,烏拉那拉氏自認不會說什麽。府裏進了新的物什,烏拉那拉氏自認公平,更是很貼心的讓禾青挑了一些,給孩子衣裳的各色尺頭,任意挑選。
本就低了一頭,偏偏醒來聽聞四阿哥昨夜回去不久,竟是去了妙鶴堂。對比昨日瞧見四阿哥那股子歡喜,還有那淡淡的神色,烏拉那拉氏由不得心裏泛酸。何況,四阿哥就這麽在妙鶴堂陪着禾青,竟是過了整整一日,眼下已是日薄西山,她更是心裏焦慮起來。
再這麽下去,妙鶴堂的氣勢就太盛了。
實在不妙。
“主子,”徐嬷嬷斂眉,低聲提醒,“晚膳都擺好了。”
烏拉那拉氏張了嘴巴,又似是突然反應過來的笑了笑,很是無奈的搖了頭,“也不太餓。”
徐嬷嬷了然的福了身,“天氣熱燥起來,主子有些厭食不下是有的,奴才叫了廚房做了主子愛吃的赤坎豆腐角,蟲草珧柱雞。”
烏拉那拉氏忙擺手,“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我都快饞壞了。”
徐嬷嬷笑着應下,“該是奴才做的。”
烏拉那拉氏端着茶蓋,看着茶面翠綠的葉片,吃了一口,只覺得口舌生甘。徐嬷嬷幫着把案桌上的賬本都收起來,“雞骨草吃了清熱解毒,舒肝解瘀很是利濕。主子昨夜想來沒睡好,吃了這個很有好處。”
徐嬷嬷說的頭頭是道,倒把烏拉那拉氏說的很是哭笑不得,“嬷嬷你這麽哄着我,以後我脾氣鬧起來了可怎麽是好?”
“奴才看着主子大的,還怕什麽?”徐嬷嬷游刃有餘,現今烏拉那拉氏也是鬧着脾氣。只是烏拉那拉氏教養好,再是惱怒都有奴才提醒喜怒不形于色。時日長了,烏拉那拉氏心裏想的,反而是從小伺候着的徐嬷嬷才知曉。
烏拉那拉氏抿唇輕笑,端着的一杯茶卻是喝了幹淨。用膳的時候,烏拉那拉氏也是各樣菜色都吃了一些,多的賞給了紫草等奴才。紫草歡喜的接過了,打聽了消息的白芃進來福身,等烏拉那拉氏點了頭,這才回話,“東院用過膳,已經沐浴更衣了。”
白芃惴惴不安的說着,小心的甚至不敢擡眼看烏拉那拉氏的神情。
徐嬷嬷見烏拉那拉氏情緒不對,擺手讓白芃先下去。
“真是,”自取其辱。烏拉那拉氏終是笑不出來,她總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可如今怕是她自欺欺人了。
徐嬷嬷皺了眉頭,“武氏如今一時得意,主子忍一忍,也就過了。”
烏拉那拉氏搖頭,她并不這麽想,“四爺與她情分不一般。”
“四爺不過是一時新鮮,武氏又仰仗太後喜歡罷了。尋個機會,拿捏起來并不難。”正所謂當局者迷,烏拉那拉氏待四爺有情,雖不是慌了陣腳,卻也有些亂了心緒。可徐嬷嬷一把年紀,看了不少的雲雨,自覺深知其中道理。
更何況,徐嬷嬷一語雙關,很是深意。烏拉那拉氏一聽,便知道其中的意味,心裏受到了安慰,踏實了一些,又有些不肯定,“原來那些藥她也沒沾過,李氏那樣挑尖的人也沒占了便宜。想來她現在是愈發有了防人之心,這事還是從長計劃的好。”
烏拉那拉氏要慎重行事,徐嬷嬷并不阻攔。相反的,她很是歡喜,“主子不着急,那就更好了。”
正院熄燈之時,妙鶴堂早已高高挂着大紅燈籠。禾青縮在被窩裏,她手腳冰涼,四阿哥輕車熟路的伸手把禾青拉了過去,攬着禾青緊緊的在懷裏,兩腿夾緊了。
禾青只覺得自己被什麽怪物纏住了一樣,折騰着自己躺着很不得勁兒,手指碰着四阿哥胸前,輕輕地,“四爺,我”
“別亂動。”
四阿哥冷着臉,禾青看不見,卻是一下子不敢動。良久,四阿哥嘆了口氣,終于把禾青的手拽緊了,捏了捏。禾青眨着眼,她一時之間不曉得說什麽好。尤其是發覺四阿哥緊繃的身子,禾青更是莫名的緊張起來。
禾青有喜後,四阿哥忙着不着邊,幾乎沒有在妙鶴堂過夜。今日許久,兩人親近的躺着,心底那些心緒竟忍不住的念了起來。
四阿哥的手熱得很,禾青躺在被子裏,漸漸地熱了起來。不自在的挪了一下,四阿哥放開手,讓禾青正正的躺好,側過身掖緊被子邊角。屋裏頭很黑,尤其是床榻裏方。禾青睜着眼,也只能看到四阿哥的一片黑色身影,晃了晃,把禾青的眼都晃得要閉上了。
有個人在邊上,似乎安心了許多。
禾青心裏頭寬慰,一眨眼的功夫,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四阿哥也困了,睡着很甜。半夜裏窸窸窣窣,胸前還被撐了一下,倒是把四阿哥一下給驚醒了。
“怎麽了?”
禾青捂着嘴,有四阿哥在,奴才們都不好守着她過夜。幾下爬下了床榻,禾青蹲在盆盂前,又開始翻着腸胃吐了起來。
四阿哥起身,摸索着床頭擺好的燭臺,四阿哥揉了揉胸膛點了亮,拿着床前的披風搭在臂膀上,回頭只見禾青一張臉蒼白,虛脫的靠着床尾。
禾青閉着雙眸,一回太急了,反而涔處了汗來。軟弱無力的坐在還很厚重的黑底層紅團花刺繡紋墊子上,手指無力的扯了扯衣袖,她覺得有些黏身上的汗,很不舒服。若是平時,三兒或是春夏,總有個要去把窗棂開一些的,可今日她反而更是受罪了。
一時之間,禾青為自己的不方便,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四阿哥給禾青披上披風,彎腰一把抱住,只覺得輕飄飄的,轉身放在了床榻之上,皺了皺眉頭,“你這麽熱?”
禾青上了床,更覺得透不過去。神情顯得有些不痛快,四阿哥這才把禾青的披風收了起來,把衾被拉着捂住了肚子以下,又把床頭櫃子裏的團扇拿了出來,“你昨日熱得很,半夜裏手就到處摸着尋東西,這樣可好?”
四阿哥說話輕輕地,很是溫柔。禾青忍不住眼睛要躺淚,四阿哥眼神似乎特別好,見禾青有這麽一個趨勢,一張臉擺在禾青的眼前,沉聲嘟囔,“哭什麽?躺着淚珠子還能滾出來,你還這麽對爺心生不滿?”
禾青噗嗤一笑,哪裏還有什麽眼淚珠子可以滾的,反而大膽的雙手攬住四阿哥的脖頸,腦袋就在肩窩處蹭了蹭,“有四爺在,比什麽都好。”
四阿哥沒說話。他從昨兒半夜回來,這已經是第四回哭了,雖已然制止,但看着還是有些心煩。本來就不懂得哄女兒家哭啼的事,原先他還很是厭倦,後來遇着禾青,回回似乎都很占道理,惱的他只想哄着禾青不哭,這才算安心。
禾青微擡下巴,閉着眼親了一下,竟是四阿哥的脖子。
酥酥麻麻的特別,讓四阿哥身子繃着,皺着眉低頭看着禾青,“乖。”
禾青這個身子,根本由不得四阿哥放肆。禾青偷偷的笑着,點了頭,“我睡外頭吧,方才似乎撐着四爺了,可是不太好?”
四阿哥白了一眼,“等真的不太好,你再且問吧。”
禾青抿着唇,窘迫的笑了笑,她原先太急了,忘了有四阿哥還吓了一跳。回頭反應過來,偏偏四阿哥一個男人,禾青漆黑的這麽跨過去也很費勁,無奈她孕吐太急了,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好在四阿哥并不介意,他留在這處,本就是看在禾青艱難的份上。
“快睡吧。”四阿哥起身,翻身躺在了裏頭,拍着禾青的後背,讓禾青躺好了。
禾青點頭,這會說着話,似乎也沒那麽熱了。只是躺下後,禾青忍不住踢了衾被,又睡了過去。四阿哥掖了被角,見禾青額上有汗,團扇扇了一會兒,又幫禾青把中衣上的兩個鈕扣解了下來。
四阿哥上來時點的是一截小燭,如今也有些昏黃不清了。接着光,四阿哥隐約的打量着禾青那小巧精致的鎖骨,太瘦了,卻勾着尤其好看。白嫩的皮膚,映着略紅的臉頰很是好看,身前那起伏的玲珑更是把雙眼都給癡住了。
禾青慣了右側,就愛往裏面挨過去,四阿哥時常看着禾青是面壁思過的睡得很沉。如今躺在外頭,才一會兒,又翻過身對着自己。四阿哥本就心裏頭念想着,又見側過身子後玲珑竟有些擁擠的,被他在衣前窺看一角,只覺得心頭燒着滾滾的很是刺激,身子更有些受不了的多想起來。
禾青睡得越是香甜,四阿哥越是難耐,輾轉幾餘,終是翻過了身子。
☆、各有神通意挑釁
禾青捏着後腰,倚着塌邊總不舒服。三兒瞧着也擔憂得很,“奴才給主子松活松活?”
“不用了。”禾青搖頭,反而笑着要起身,“你這一說,我反而想起了些事兒。來,扶我起來。”
三兒應聲。
羅嬷嬷叫人掃開路,禾青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吃了兩個果子,這才讓三兒守在跟前,防着禾青手腳一時沒站穩。散了步,禾青漸漸地身子也松活了,如今動兩下健身,整個人更是柔軟起來。羅嬷嬷見禾青正和三兒鬧騰的厲害,擔心受怕的站在一邊緊緊的守着。好在禾青只想着松動松動,也不過一會兒,禾青坐了下來,更有些氣喘籲籲。
“真是偷不得懶,不過一會子的功夫,倒是把自個兒累的不成樣。”禾青由不得長籲短嘆,兩手忙着揉了揉肩,又捏着自己的臂膀,很結實。
三兒偷笑,“主子可要洗個臉?”
禾青自然是要的,洗漱打理了一番,禾青一身便服,一捆束發綁在身後,懶懶的坐着不肯動彈。頭發幹淨松散着,三兒從妝奁裏拿了縷空雕花木梳,梳發篦發,手藝熟稔,幾下弄得禾青是越發松軟,迷糊着眼打起盹兒來了。
羅嬷嬷給禾青蓋上薄被,這幾日天氣真的熱了,屋裏頭顧忌着禾青,用冰也很是小心。怕禾青太熱了,又怕冷着了,底下的奴才時時刻刻的盯緊了。禾青困了,羅嬷嬷轉身把轉扇都挪了一處,四角俱全。
禾青打了個盹兒,醒來的時候,前廳擺起了午膳。
羅嬷嬷給禾青去小廚房,手裏端着膳後點心,臉上露出一絲着急。身後還跟了個小丫頭,仔細看一眼,還有些眼熟。禾青沒有說話,羅嬷嬷把點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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