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9

這次換巴特把提姆帶回了哥譚。康又被召回參見什麽氪星人大戰去了——提姆不太清楚那是怎麽回事。往常他會問個明白，比如佐德将軍和其他氪星人又在搞什麽陰謀詭計，可惜這會兒他自己也沒多餘的心力管別人了。

提姆沒告訴傑森他抵達公寓的确切時間。出乎他意料的是傑森并未切斷繩子。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奇怪。現在的他熟悉傑森的為人，對方可能只是想當個好人，等提姆回來和他談過後，再一刀兩斷。說不定兩個人一起動手，提姆聽說過很多靈魂伴侶會這麽幹。

“嗨。”

“老天呀！”聽到卡珊的聲音，提姆不由吓得大叫。電視開着，而她坐在他的沙發上吃米花糖，。“你在這幹什麽？”

卡珊一指電視。“我在看《老爸老媽浪漫史》，很好看。”

一部讓人心碎的靈魂伴侶真人秀。“你在看這個？”

卡珊點點頭。“你不喜歡？”

“不，我倒是無所謂。”提姆在她旁邊坐下，卡珊微笑着遞給他米花糖。

“來點麽？”

“這是我的其實，”提姆說着拿了一些，對女孩展顏。她繼續看向電視。“那麽……為什麽你在這？”

“史蒂芬妮和傑森出去了，”卡珊解釋道。她拿過遙控器，擡手關了電視。“我想在這等你。告訴傑森你回來我就通知他。”

提姆覺得嘴裏一陣發幹。“為什麽不是他在這等我？”

“說他不想跟一個變态似得，”卡珊回答。

提姆啞然失笑。一個變态。就像他沒有好幾次突然出現在提姆的安全屋，把沙發搞得鮮血淋漓，支使提姆給他包紮，再一句道謝沒有的掉頭離開。

“那你要現在告訴他麽？”

卡珊聳聳肩。“你希望我通知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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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被問住了。他希望傑森馬上過來麽？他為那避無可避的事情用了一整天時間去演練，然而依然不覺得做好了結束的準備。“我不知道。”

“那我就不告訴他。”

“多謝。”

卡珊朝他笑了笑，再次拿起遙控器。“一起看一集？”

提姆在他身邊放松下來。“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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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直到他們看完了兩集，提姆才開口。

“我很害怕，卡珊。”

“我明白，”她表示。“确實很可怕。”

提姆凝視自己的紅線。上帝，他在過去一周裏簡直看了它無數次，到窗戶那裏紅線消失了。卡珊的紅線跟随着同一個方向，可能因為史蒂芬妮和傑森現在在一塊。

“你害怕麽？”

“當然，”卡珊說。“史蒂芬妮那時在跟你約會。我相當肯定她會弄斷它。”

“她沒有。”

卡珊輕柔地笑了。“是的，她沒有。”

提姆擡起膝蓋支在胸前。“他不想要靈魂伴侶，”提姆小聲。“而我——”

“你喜歡他，”卡珊說。“但是，你想要他成為你的靈魂伴侶麽？”

提姆變成了深紅色。“想的，”他輕聲承認。“我想要。”

“那就告訴他。”

提姆知道她說的對，他必須告訴傑森。即使被拒絕很心碎，傑森也有權知道真相。還有一點點微小的機會，說不定傑森會做出回應……

卡珊把手伸進身上紫色毛衣口袋裏。那是件亂局者毛衣，卡珊穿着她女朋友商品的行為真可愛。她拿出沒有靜音的手機，既然提姆又關掉了電視關掉，她打字發信息的聲音成了整間公寓裏唯一的動靜。

“那我走了。他一會就到。”卡珊從沙發起身，手擱上提姆肩膀。“告訴他。”

提姆勉為其難笑了。“我還有其他選擇麽？”

“選擇總是有的。”她将手按上提姆心髒的位置，随後走出大門。提姆嘆息着躺倒在沙發上。擡起手臂，注視每當他的手動彈，紅線就跟着一起移動的場景。

房門咔噠一聲，他記起來上周某個時間段他把鑰匙給了傑森。門打開了，而他一動都不動，聽着傑森熟悉的腳步聲走進公寓。

“嗨，”傑森招呼道，他聽上去喘息聲急促。提姆放下手臂，慢慢直起身子轉過去。

“你跑過來的，”提姆指出。傑森頭發向四處翹起，雙頰略微泛紅。他穿着一件皮夾克，胳膊下夾着紅色的摩托頭盔。

“啧，否則你以為我怎麽回來的這麽快？”說着他走進屋，把頭盔正好擱在提姆面前的沙發桌上。

“你不用那麽着急，”提姆說。

“我能不急麽。”傑森脫下夾克甩到提姆旁邊的沙發上。“你知道，我對你有點生氣。”

“哦。”提姆抿住雙唇。“我能理解。對不起。”

傑森喘了口氣，終于挨着提姆坐下。“你傻透了。”

“嗯，我經常犯傻。”

“真的？”

“也不見得。”

傑森哼了一聲，翻了個大白眼。“我不再生你的氣了，提姆。我是說，我是有點不爽，但我沒法——親眼看見你時，我只能……”他聳聳肩。“你為什麽走了？”

“我不能留在那，”提姆說。“我醒來後，你就在我身旁。我還能怎麽辦？假裝那天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聽到這傑森搖搖頭。“為什麽你總是一廂情願地認為我想裝作啥都沒發生一樣？”

“我怎麽知道！我們還有別的出路嗎？我們又不是——”提姆的聲音漸弱。“我不能留下來因為我醒來後害怕必須要切斷繩子，懂了麽？我做不到。”

傑森大睜着眼睛瞪着他。“我沒有切斷繩子。”

“對我注意到了。”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告訴史蒂芬我可以弄斷繩子。”

提姆聳肩。“遲早的事。做這件事你不需要雙方都在場。”

“那你為什麽不動手呢？”

“你知道原因。”這還不夠明顯麽？

“也許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鳥寶寶。”

“因為我不想弄斷它，滿意了！我不想就此放棄它。”

“它？”傑森舉起手。“那條紅線？因為你迫切地想得到一個靈魂伴侶？”

“不，因為我迫切地想要你當我的靈魂伴侶。”

傑森笑了。“這麽難說出口嘛？。”

“是的，呆頭。”

傑森笑容愈加燦爛。他伸出去的手擱到對方腦後，一使力拉過提姆就親了起來。提姆突然被親了，他震驚又困惑，不過有關傑森的一切都讓他迷惑不解。

“這是幹嘛？”

“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麽，”傑森就着這個距離靜靜說到。他的手還放在提姆腦後，兩人挨得如此之近。“我不想要靈魂伴侶，從沒有這個想法。可是，鳥寶寶——我想要你。我渴望你。”

提姆心率開始攀升。“你……是說？”

“你覺得我是随便跟人上床的人？”

提姆小臉紅撲撲的。“我又不怎麽了解你這個人。”他在短短一周裏收獲了有關傑森的巨量信息，然而還有很多東西是他毫不知情的。他想了解對方的一切。

“這倒不假，”傑森說。“我想說的是，我喜歡你。我不想切斷紅線。”

提姆發出小小的尖叫。“真的麽？”

“沒錯。”

提姆捧着傑森的頭親了上去，指腹下能摸到一點點胡茬，他的身體主動靠了過去直到中間再沒有丁點縫隙。“我也喜歡你，”提姆說着爬上傑森的膝蓋。

傑森咧開嘴。“好極了，”他最後一次輕啄了下提姆的唇。“你知道，整件靈魂伴侶的事，對我來說仍然太過了。這是——全是命運和永恒之類的？我只是希望能放慢節奏。考慮到咱倆做都做了，還是被命運綁定的一對，我的要求還真夠怪。”

提姆噗嗤笑了。

“但我想給它個機會。如果你願意的話……我覺得如果是你，成為靈魂伴侶也不那麽壞。”

“俗套，”提姆說。

“閉嘴啦。”傑森臉紅了。“我想了好長時間該怎麽對你說，給點面子？”

“後面還有別的內容？”

“嗯，确實有。史蒂芬幫了我。特別尴尬，所以不會讓你知道的。”提姆撅起嘴。“噘嘴也沒用，寶寶鳥，裝可愛不好使。”

可愛。

“她都說了什麽？”

“她一直在嘲笑我，”傑森如實道來。“說咱倆以前總是針鋒相對，我還讨厭靈魂伴侶這回事，結果在一周裏我就徹底失守了。她說這就跟靈魂伴侶狗血愛情片似得。現實版的傲慢與偏見。”

提姆樂不可支。“她對極了。”

“卡珊說了什麽？”傑森問。

“她就往那一坐，吃光了我的米花糖，邊看《老爸老媽羅曼史》邊吐槽泰德莫斯比的頭發，”提姆說。傑森樂得不行。

“是卡珊的風格。我愛她。”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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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吧。”黑面具一陣狂笑，頭都要笑掉了。“我琢磨了整整一個星期，想你紅線對面那個可憐蟲是誰。結果居然是另一只蝙蝠小崽子，這誰敢信。”他轉向提姆。“我早該想到，你也從街上消失了一個星期。”

提姆嘆了口氣，瞧着傑森再次對黑面具重拳出擊，這個犯罪頭子倒下了。

“嗯，忙着跟我戀人在一塊呢，”傑森說。

“紅頭罩！”提姆忙道。無法相信傑森竟然當着黑面具叫他‘戀人’。

“不對麽？又沒說錯。”

黑面具哈哈大笑爬起來。“小情侶真甜蜜，但這沒法改變你們在做無用功。”

傑森長嘆一聲，一腳把他踹翻。“好了，把他捆結實，GCPD就要到了，咱們撤。”

提姆瞥向黑面具。他記得傑森告訴他第一次紅線拉扯出現時黑面具就在現場，傑森當時不得不跑路。此時是他們自事件發生後第一次上街，傑森發誓要把那人抓進監獄，給那事做個了解。提姆确信他想做的可不光只是把黑面具逮捕歸案而已，不過暫時讓他逃過一劫。

“紅色的兩位（reds）。”布魯斯的蝙蝠俠腔突然降臨。

傑森大聲哀嚎。“老爹啊，就不能放我們一馬？”提姆跟他一道擡頭向上瞅。布魯斯正蹲在頭頂上方的石像上。

“我看見你們還留着繩子。”

“你說個錘子，你自己也留着呢。”傑森道。

“巡邏後來蝙蝠洞見我，”布魯斯留下這句話，縱身飛進茫茫夜色。

“他真是神煩，”傑森的話語和提姆的詢問‘你覺得他要做什麽？’恰好同時響起。

“不清楚，可能再給咱們一本小冊子吧。”傑森不正經道。

提姆嘆息。他一點都不期待布魯斯的訓話。然而傑森是對的，自己還和賽琳娜牽扯不清的人沒資格教訓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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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達蝙蝠洞時，迪克激動得直抽氣。

“你們還留着紅線！我就知道！我太為你們感到高興了！”

達米安一如既往砸着嘴，露出嫌惡的眼神。

“閉嘴小豆丁，”男孩還沒來得及開口傑森就先發制人。達米安怒視着他。

“托德，你剛才喊我什麽？”

布魯斯徑直走過他們幾個，摘下面罩。他在蝙蝠電腦前的椅子上坐下，椅子沖着他們一轉。“說吧。”

“這要從何說起，”提姆開口。他望了望達米安和迪克。“他們也非聽不可麽？”

“必須！”迪克高喊。

“熱鬧不看白不看，”達米安雙臂交叉。

“你們離開，”布魯斯下令。達米安還想抗議，迪克已經揪着這位小兄弟的胳膊把人拖走了。

“我們要留着紅線，”傑森說。

“你們向來關系惡劣，”布魯斯指出。“一直争鬥。”

提姆聳聳肩。“人是會變的。”

“在短短一周裏？”

傑森扒了把自己頭發。“我說，B，這邊沒你啥事。他愛我，我愛他。你就別瞎操心了。”

“除了我确實得操心，”布魯斯說。“在法律意義上你還是個死人。”

“哦，”提姆道。“所以說……你不是來拆散我倆的？”

布魯斯搖搖頭。“不。你們得想出一個能夠在公開場合露面的新身份。提姆是一名消失一周的公衆人物，再度現身時身邊多了他的靈魂伴侶。大衆會想打聽那人究竟是誰。”

而那個人不能是傑森。

“我們能找出辦法，”提姆對布魯斯保證。“我曾經給自己憑空造了個叔叔出來。”

聽到這布魯斯笑了，可能記起來他連布魯斯都蒙騙過。“那就好。我放心了。”

“等等，就這樣？不念叨我們幾句？至少來個親友團威脅*？”傑森質疑。

“你們倆都是我兒子。”

傑森做了個鬼臉。“快別提這茬了。”

提姆嘿嘿竊笑，胳膊肘推了他男朋友一下。“該高興才對。沒有出現更糟的情況。咱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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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新聞發布會？”提姆大叫。“你就這麽出去再——”他沮喪地揪着腦袋上的頭發。

“怎麽？你不想讓人們知道咱倆綁定了？”傑森揚着脖子反問。

提姆瞪他一眼。“別想用這個要挾我。”

“容我辯解兩句，是羅說這是個好主意。事實上就是她提出來的。說什麽哥譚怪事天天有，有人複活也不稀奇。”

“哈珀！”提姆氣呼呼的。“哈珀只會出馊點子。就跟你一樣。你真的要開一個發布會，大大方方走出去，宣布你是布魯斯韋恩死去多年的兒子，并且跟我綁定在了一起？”

傑森笑容滿面。“嘿，這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愛情片。我敢肯定馬上就會有制片人來找咱們，要買下故事版權去拍電影。真遺憾他們不知道咱倆還是紅頭罩和紅羅賓，否則票房絕對賺翻了。”

提姆哭笑不得。“傑森，我們不缺錢。你現在正式成為布魯斯韋恩的合法兒子，不再是過世狀态了。”

傑森猶豫了。“也對哦。那你覺得分遺産的時候有我的份麽？”

提姆把臉埋進掌心。他得先冷靜一下。傑森一把摟住提姆的腰把他拉到身邊。

“聽着，鳥寶寶。對不起。”

“你道歉？？”提姆放下手，瞪着自己男朋友。

“是。我只是……不想一輩子都活在別的名字底下。我喜歡傑森托德的身份。而且我想擁有屬于我自己的生活。”傑森解釋道。随後，他用更加低沉渾厚的嗓音補充，“和你一起。”

提姆瞬間就融化了。“傑，你真覺得随便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我同意？”

“可以麽？”

“真讨厭你說得對。”提姆手按在傑森脖子後面向他索吻。唇邊是傑森笑容的弧度。“即使你從法律意義上的死亡變成了我法律意義上的養兄。”

傑森舉起綁着紅線的右手晃了三晃。“別忘了，靈魂伴侶。沒人會說閑話。這都是命運的安排。”

提姆臉刷地變紅。“你現在真的是到處亂用這個詞。”

“我可不會為這個道歉，”說完傑森把他拉過來繼續跟他接吻。而這一次輪到提姆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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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ovel talk 家長/親友威脅對方“你敢欺負我女兒/兒子/xxx我就打斷你的骨頭把你腦袋塞馬桶裏”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