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不歡而散

借着濤聲此起彼伏,思緒也跟着起起落落,漫無邊際。

家中的吃穿用度已大不如前,家仆屋舍也都大幅度地縮減節儉,那日探望大哥時,大哥面有難色地對她說:“清月,征得父親同意,大哥準備學習經商。”初聞這句話時,傅清月驚愕得無言與對,她知道家中困難拮據,不想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一向最不屑商人唯利是圖的大哥,不得不向生存和責任低頭。

經商買賣,這讓傅清月既陌生又毫無思想準備,她出身皇親貴胄之家,姑母是太後,姐姐是皇後,家中父親伯父大都封侯拜相,她的成長過程中從不知道什麽是賺錢,也從不缺錢,她只知道每月的月例,月例花不完時她會賞給下面的人,金銀財寶對她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因為她從沒有為這些東西擔心費心過,如果急錢用,她會向賬房支取,不行的話有哥哥,再不行還有姐姐,所以錢財對她來說得到是毫不費力的。

現在要靠買賣才能賺錢,而經商賺錢好像不是那麽容易的,傅清月對此毫不了解,只陌生地知道一些只言片語的評斷。

以前大哥看不起商人,認為商人唯利市儈,她也見過富足的商人為了巴結大哥,財大氣粗地贈送整車的金銀,而大哥總是嗤之以鼻,認為他們除了金錢什麽都不懂,雖然現在已經無暇顧忌什麽身份地位、商賈市俗,自父親被罷官流徙以來,他們這一大家子的生存才是最大的問題,

家中烏雲密布,愁雲慘淡,可這些并不能阻擋新生命的到來,凝香懷有身孕的喜訊,給這個日漸沒落的家族帶來了新的希望,大哥因傷虛弱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連一直陰霾着臉的父親也露出了難得的一笑。

可在傅清月看到嫂嫂郁郁寡歡的臉時,剛替大哥覺得喜悅的瞬間就被沖散,眼前不禁閃過兩張同樣陰郁的臉孔,一個模糊,一個清晰,記憶的閥門被無聲地打開,有些事情雖是家裏的禁忌,可禁忌也堵不住悠悠衆口,不然,她怎麽會知道自己的母親、父親、鄭夫人之間的仇怨呢?而父親此次罷官的理由竟是......

“傅小姐,潮水上漲得厲害,你還是上岸後再看海吧!”一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傅清月的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傅清月扭頭看向身後的人,清淨被人打擾本就不悅,看到來人後瞪了對方一眼,扭過頭繼續看向大海。

看到傅清月的神情,王文謙讪讪地嗤笑了一聲,手中的羅帕悄無聲息地隐入袖中。

王文謙來尋傅清月時,并不知傅清月在此處,沙灘前是結實的草地,風吹草動,馬蹄踏過的痕跡隐匿在雜草中,他只能一路沿着海邊尋找,最後是躺在地上的一方白羅帕給他指了路。

潔白如雪的羅帕上沾了一點污泥,帕子的一角繡着一串黃色的小花苞,清新纏綿,王文謙拾起羅帕,用拇指摩挲羅帕上嬌俏可人的刺繡,指尖傳來了微微的凹凸不平,那年的夏天,她一身嫩黃,從天而降地撲向他,她家後院的大樹上纏滿了這種黃色的小花朵......

王文謙猛地一收手掌,把羅帕攥在手中,往附近的海領域尋去,果真,海邊的椰林處拴着一匹高頭黑馬,海灘外,一身玉白鑲紫紅邊衣裙的女子俏然立在海水中。

是剛剛那個策馬狂奔的女子,也是傅家的二小姐傅清月。

“傅小姐,如果你再這樣站下去的話,我就不擔保海浪不把你給卷了去,現在是漲潮的時候,今日的潮水又大又迅疾,小姐你還是上岸吧。”王文謙緩緩地說。

傅清月剛入水時海水不過才到腳面,此時已經到小腿處,今日的潮水是漲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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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人怎麽這麽讨厭?傅清月瞪了他一眼還不識趣,本小姐今日心情不好,只想找個地方靜靜地呆會都不行嗎?

傅清月複扭頭瞪着王文謙,見他雲淡風輕地瞧着自己,一派溫和寬厚的模樣,真想潑他一潑海水,看他還能不能這麽淡定自持。海風把傅清月的頭發吹起,蓋住了眼簾,也暫時遮蓋了她野蠻無禮的念頭。

傅清月下巴一擡,挑釁地說:“王公子,謝謝你的關心,海浪是不會把我卷了去,我倒希望它把你給卷了去,讓人落得清靜。”說罷,也不等王文謙反應,徑自淌着海水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海水本已浸到小腿處,海浪撲打過來,裙裾已經濕透到大腿上,濕嗒嗒的裙子沉重,又踩在軟綿綿的沙子上,淌着海水行走很是費力,而潮水一浪緊接着一浪的上漲,每次海浪撲來又退下去的時候,卷帶的力道越來越大,傅清月心中賭氣,不肯往岸邊走,可行走間已是有些搖晃不定。

王文謙對她的譏笑毫不在乎,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後,看着每次海浪過後她搖晃的身姿,眼中的顏色便深了一分。

傅清月感覺到王文謙一直都跟在她身後,怒火更甚,心中想着這人好無恥,臉皮忒厚,想着怎麽說話才能把他給罵走,一分心,踩到了自己的裙裾,踉跄地跌坐在海水中,還沒等傅清月明白過來,一個大浪鋪天蓋地地罩下來,落得她滿頭滿臉的都是海水。

嗆了幾口水的傅清月本想站起來,可大海似乎有一股卷吸力,讓她根本站不起來,直把她往深海處帶,衣裙全濕了變成了累贅,綁縛着她,即使她會泅水,可海浪巨大迅猛,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被海浪卷帶着,漸漸往內海深處飄去。

似曾相識又事發突然,還不等傅清月決定是要奮力掙紮,還是任自沉淪,一個強而有力的臂膀把她帶起,與海水搶奪,終将她帶離浮出海面。

當憋到極致的肺部接觸到空氣,傅清月近乎貪婪地大口大口地吞吐,原來日常的呼吸是如此地可親可愛。

王文謙把傅清月架到沙灘上,兩人身上的衣裳盡濕,傅清月兩腳虛浮,全身的重量都壓靠在王文謙的身上,只在哪大口大口地喘氣,看來是被吓得不輕。

王文謙緊抿着唇,空開一只手來抹掉從頭發上滴下來的水,見傅清月臉側飄落的頭發也滴滴答答的滴着水,海浪把她的發髻沖散,衣裙濕漉漉的貼在她的身上,更顯她身形俏瘦,王文謙揚起的眉毛垂了下來,無聲地嘆了一下,一言不發地放開她往坐騎處走去。

失去支撐的傅清月“噌”地一下軟到在沙灘上,濕衣貼在身上不停地滴着水,太陽開始西落,此時海風吹到身上已是涼意嗖嗖,合浦郡的回南天中午炎熱,可太陽下山後,晚上還是很冷的,何況傅清月此時的衣裳盡濕。

傅清月慢慢地收攏了手臂,牙齒開始止不住的要打架,只差發出聲響來,這時,一件黑色的大氅罩在她的肩上,讓她立覺好過了一些。

“傅小姐,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海邊夜冷風大,你大病初愈,莫要再感染了風寒。”

王文謙喜怒不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雷灌頂,又似被蜂蜇了一樣,傅清月一掃剛剛萎靡嬌顫的樣子,一下從沙灘上彈跳而起,兩眼圓睜地怒道:“王文謙,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怎麽老是陰魂不散!”

王文謙接過被傅清月抛擲過來的大氅,眉毛跳了兩下,看着傅清月衣裙上沾滿了細白的沙子,哭笑不得地說:“傅小姐,我好心救你,怎麽就成了我陰魂不散了?”剛剛有多危險,在海邊生活的人都知道,潮漲潮落的張縮力駭人,何況此次潮水又大又快。

“誰要你救?我怎麽了我,我哪裏需要你救,我想泡泡海水還不成嗎?誰要你多管閑事!”

傅清月的強詞奪理在王文謙的眼中就是不可理喻,王文謙有點無奈地看着盛怒的她,不明白她從哪裏來的那麽大火氣。

傅清月見王文謙一臉冰寒地盯着自個,剛剛升起的怒火還沒來得及捂熱,就“嗤”地一聲熄滅掉。

傅清月轉身就要走。

王文謙側身攔在她的前面,簡潔肯定地說:“回去!”

“要你管。”傅清月繞過他往另一邊走,可手腕猛地被人拽住。

王文謙拉着了她,臉色鐵青,眼中蘊育着風暴,仿佛能噬人,傅清月心中一驚,有種自己做錯事被大哥發現了那種感覺,可他不是大哥,傅清月硬着頭皮要掙脫他的鉗制,可他的手掌如鐵鉗,傅清月怎麽掙都掙不掉。

“放手,你放手!”

“傅清月,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去,你要尋死覓活的你改天再挑個時辰,今日我撞了你的好事,你就不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事,哪日你再幹什麽,我都不管,可今日不行,回去!”王文謙厲聲喝道,目光冰冷無情。

傅清月的手被王文謙拽得生疼,他說的話又極難聽,鼻子一酸,淚水就在眼眶中直打轉,知道打不過他,他的功夫早就領教過,可心中實在是氣怒極了,還是伸起手狠狠地揮了過去。

揮出去的手毫無懸念的被王文謙反手握住,此時傅清月兩手都被人制着,衣衫盡濕模樣狼狽,傅清月又是羞又是怒,一股悲涼從心底緩緩升起。

對她來說王文謙就是個陌生男子,她對他本就沒什麽好感,他憑什麽攔着她!倔強好勝容不得她向人示弱,将将掉下來的眼淚被傅清月生生地逼了回去。

見傅清月咬着牙死命地掙紮,王文謙眼睛一眯,手用力地一扯,傅清月就撞進了他的懷中,他把她緊緊地锢在胸前,俯在她耳畔陰陰地說:“傅清月,審時度勢、因時制宜,這些你的老師都沒有教過你嗎?你明明知道力道不如我,武功不如我,你還在做這種無謂的掙紮,我是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笨呢?”

邪魅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說話呼吸間帶出的熱氣若有似無的吹拂在耳邊,她被他禁锢在懷中,因掙紮貼得極近,而且兩人衣衫盡濕,彼此的體溫相互滲透,這不是濃情蜜意的相擁,她是被迫的,傅清月何時受過這種侮辱,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簌簌地往下落。

王文謙久不見傅清月說話,只感覺懷中瘦弱的肩膀似在微微聳動,拉開兩人距離,伊人梨花帶雨,衣襟上又重被淚水打濕。

王文謙低垂着眼簾,戲谑捉弄的心思全無,見傅清月也沒有要停的意思,靜靜地等了一會,長舒了一口氣後盡量溫和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眼淚帶走了悲涼,傅清月有些不好意思,可想起今日的初始還是怒從中來,語氣冷冷地說:“王公子,我好好地在這裏看海,可你強行騷擾我,還說什麽審時度勢,莫非你的老師教你的是強盜邏輯嗎?”

王文謙聽着傅清月甕聲甕氣的話語,不想與她在這個無謂的問題上繼續糾纏,念頭一轉,肅聲說道:“傅小姐,人生不可能只是一種狀态,有些事情不是自己的能力所能改變和阻止,我們何不坦然接受,也許人生的際遇因此改變,但是福是禍還未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樣的道理你早就明了,怎麽聰慧如你也這麽頑固不靈呢?”

“你知道什麽?又明白什麽?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當事人不是你,事情不是發生在你的身上,難受痛苦的是別人,你說得倒輕松,別一副普度衆生的活佛模樣,白白叫人看了惡心。”

傅清月唇齒相譏,王文謙擰着眉看她,背負在身後的手握成拳,轉過頭望着遠方,悠悠地說:“你這樣的性子,遲早是要吃虧的。以前尚有侯爺娘娘護着,以後恐怕......”

傅清月猛的一個機靈,耳中嗡嗡一片,王文謙再說什麽她已聽不進去,他說的第一句話有人也曾這麽說過她,只是那時正是情深意濃,那人說什麽都是好聽的,不似現在這樣刺耳。

傅清月不願再在此處逗留,轉身奔向海邊的椰樹林,跨上馬匹亟亟地策馬離去。

王文謙看着傅清月跌跌撞撞地跑開,也轉身跟着跨馬追去。

一前一後的兩匹快馬馳騁在海灘往城門的小路上,不一會又有一騎跟随其後,那是一直遠遠跟在王文謙身後的海生。

海生一邊策馬一邊納悶,這京城來的小姐性子真是古怪,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公子碰到她就沒什麽好事,說是皇親貴胄裏面的貴族小姐,還不如我們這兒的小姐溫柔可親!

潮水上漲,把沙灘上淩亂、深淺不一的痕跡一一沖刷掉,不一會就淹沒,到處是水茫茫的一片,剛剛在這裏的一暮好似幻影,似從不曾出現過,天邊的殘陽如血,彩霞似火,照得海面紅彤彤的一片,可再美的景象此時也無人欣賞。

清明節的時候,傅清月把自己關在房中兩天,等阿碧發現異樣時,傅清月已經神色如常地跑去傅正平的小院了。

大哥的小院較她住的要大上許多,可能有嫂嫂和凝香的緣故,院落間被收拾得特別幹淨別致,郁郁蔥蔥、鳥語花香,院門處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蜿蜒伸進裏面,除了幾株碗口粗的大樹外,屋前檐廊邊上更是種着一顆顆齊人高的小樹,傅清月認不出那是什麽樹,只見小樹枝繁葉茂,被剪成圓形,仿若天然的屏風,甚是喜人。

傅清月正好奇的對那些不知名的樹探頭探腦,兩個淩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在檐廊盡頭傳來,期間伴随着極力壓抑怒氣、譏諷嘲笑的争吵聲,傅清月納悶,誰那麽無禮?

“就算日後你們家夫人生了小公子,也不過是個妾室生的,我們夫人是明媒正娶,大公子的正妻,現在你們還沒生呢,就這麽嚣張跋扈,你是要我回禀大夫人,叫凝香夫人好好管教管教你們嗎?”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響起,傅清月跨出的腳步一僵,收腳隐入了樹叢。

“阿蘭姐姐,你盡管去回禀好了,誰怕了你不成,大夫人占着茅坑不拉屎,這都好多年了,這府裏面的人誰人不知。”一個語義刻薄尖酸的女聲。樹影憧憧看不清人影,可傅清月聽出來了,一個是嫂嫂房中的侍女阿蘭,一個是凝香夫人的侍女阿紫。

“你,你這個死丫頭。”

“哼,就算告到大公子那又怎麽樣,現在我們夫人可是這府裏頭的心肝寶貝,連侯爺都對她噓寒問暖,誰敢對她大聲說句重話,侯爺可是盼孫兒盼了好久了,正妻?這妻妾之位還不是可置換的,這在府裏又不是頭一遭......”

“住口!”傅清月帶着雷霆之怒從樹屏背後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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