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人盡皆知(二)

三爺送的珍珠衫還留在房中,傅清月還沒找到合适的機會給還回去,外人說什麽也就罷了,家裏面的人怎麽也這樣肆無忌憚,還在她的眼皮底下,孰可忍孰不可忍,傅清月撩開樹丫枝葉,往亭內走去。

傅清月對這樣的嬉嘲大可一笑置之,只是她與傅雅彤自小比到大,一有什麽就争個高低輸贏,争得多了便成為一種習慣,她這樣的行為也是習慣使然,只是她不自知而已。

“什麽事這麽好笑?”

亭中的兩人具一驚,待看清走進來的是傅清月後,一臉的驚訝,藏也藏不住的心虛。

“怎麽不說了,有什麽好笑的,也說來給我聽聽。”傅清月一邊笑着一邊進來,怎麽老碰到這種偷聽牆兒的事。

小丫頭的臉白一陣紅一陣,不知所措地看着傅雅彤,眼中滿含祈求無助,傅雅彤憋了憋嘴,不過很快就從剛剛被抓的慌忙中回過神來,擺出一副你管得着的模樣,叫小丫頭先下去。

小丫頭向傅清月行了一禮,傅清月一臉的漠視,小丫頭也不敢走,定定地彎腰低頭,雖是從小跟在傅雅彤的身邊,在傅雅彤面前她什麽都敢說敢做,可在傅家二小姐的面前,她還是擔着心的,阿紫的事她也聽說了,她可不想自己這麽小就被放去幹那些累人的勞役,都怪自己一時嘴快,忘了形,希望二小姐沒聽到。

傅清月沒啃聲,小丫頭一直這麽懸着,老老實實地屈在那,傅雅彤看不過眼,開了口:“二姐這是何必呢,跟一個小丫頭置氣,我們姐妹許久不說話了,何必叫一個外人杵在這礙眼。”

傅清月笑了笑,擺了擺手叫小丫頭下去,看到兩人臉色均一松,傅清月笑意更深,“喲,雅彤,哪裏來的扇子,這麽漂亮,能否借我一賞?”

傅雅彤有意炫耀,笑遞了過來:“有何不可?”

扇子是上好的菱紗,只是扇面上訂了許多各色的珍珠,繡成一幅花開富貴,扇子周邊的一圈和扇柄都用大顆的珍珠鑲嵌,連穗子都是小粒珍珠串成,真真的富貴錦繡,合浦郡盛産珍珠,真是哪都離不開珍珠。

傅清月瞧着熟悉,恍然想起也曾在姐姐的宮中看到這樣的一把扇子,當時就嫌棄它沉重俗氣,只瞧了一眼,更多的是發生撞簪的事情後,姐妹倆有意都絕口不提,連帶着對珍珠這類東西也不願碰了。

“這是誰送的?”

傅雅彤斜睨着她,賣個關子:“不告訴你!”

傅清月一臉地不信:“你自己買的?”

“二姐,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只準人家送你珍珠衫,就不準別人送我珍珠扇。”傅雅彤一時口快,竟如此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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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月嗤笑一聲,“這有什麽好稀奇的,之前我在姐姐的宮中曾見過這樣的扇子,那都是壓箱底的,也就你才把這樣的東西當成寶貝。”

“怎麽會?他說這扇子就只有一把,他大哥送與他,大姐那怎麽會有?”傅雅彤疑惑地拿過扇子。

“董煜的話你也信?”

傅雅彤立馬還擊:“怎麽不信?可別不是你嫉妒我,故意把沒的說成有的吧,我又沒見過,如何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可仍舊挑釁地睨着傅清月,一臉地滿不在乎。

一套便問出了話來,這丫頭豬腦子呀!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果真是董煜給她的,不知那人又想玩什麽花樣。

當年,董煜的大哥董賢受寵于先帝在朝中人盡皆知,所以朝貢給後宮珍玩珠寶的時候,阿谀奉承的人都別有用心地準備雙份,讓皇帝不為難,中宮有的,董賢也有,想必這把扇子也如那簪子一樣,一人一份。

想起姐姐,傅清月的鼻子微酸,她一把搶過傅雅彤手中的扇子,怒道:“他的東西你也收?”

傅清月的暴怒,把傅雅彤吓得一怔,可不過須臾,她便扯開嗓子,不甘示弱:“怎麽就不能收?難道只準你收別人的東西,就不準我也收別人的東西?”

“誰的東西都可以,就他們家的東西不可以。”傅清月惡狠狠地盯着她。

傅雅彤的眼圈已泛紅的,可仍舊嘴硬:“為什麽不可以?”

“這還要我跟你詳細地從頭說起嗎?你是不是傅家的女兒,你還有沒有一點矜持嬌貴,不要忘了,我們的姐姐可是一國之母,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這樣一頓色厲內荏的訓責,傅雅彤臉色蒼白,淚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轉,随時都要落下,泫然欲泣,傅清月心中一恸,無由的蒼涼竟冒滿了心間,姐姐悲楚的結局,只因這一人或一個家族而導致的嗎?恐怕未必。

傅清月軟軟地靠在柱子上,一臉的悲戚,傅雅彤再也忍不住,眼淚倏地滑落,密密地砸在衣襟上,想到家中如今的境遇,心中一片悲涼。

這樣的情景讓人窒息,傅清月不願看她的淚容,木然轉身,剛走兩步又停下來,回頭啞着嗓子說:“扇子我交與大哥,由他還給董煜,在那樣的人面前,免得你失了分寸。”

傅雅彤急急地摸了一把臉,嗚咽着道:“你不能這樣,這是我的事,你無權幹涉,要還也是我自個去還。”

“我是無權幹涉,我也不願理你這事,如果你覺得大哥還不夠格管你,我交給父親便是。”

“你怎地如此霸道,就仗着比我大了兩歲,就這麽欺負我嗎?”傅雅彤已經泣不成聲,甚是委屈,索性放開了說。

傅清月喉間一緊,眼睛發澀得難受,只睜得大大的,盯着傅雅彤一字一句地說:“父親與大哥在一日,他們家與我們家就絕無可能,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思,這段時間的虛與委蛇,以你的聰明不會看不懂,你還真信了這面子上的和睦融樂。”說完便頭也不會地走出亭子。

傅雅彤面上雖不服氣,可心中多少也能明白,傅清月與她再不和,可這一番話,确是把她們拴在了同一根繩上。可傅清月又太可惡,竟事事件件高于她,自己長得并不比她差,為何她總能得到別人的青睐,自己要處處輸她一籌,以前長安是,如今也是,而她總是那副清高倨傲的模樣,如何叫人心服?

合浦郡的天氣炎熱,可雨水充沛,因是靠近海的緣故,剛剛還晴空萬裏豔陽高照,此刻卻烏雲密布突然下起磅礴大雨,不過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傅清月要幫大哥送樣品給客商,剛要出門,便碰上了轟雷大雨,只好坐等雨停。

大雨稀裏嘩啦地直往下沖,似要把這炎熱的大地沖洗清涼,兩刻鐘後,雨便停了,天邊的太陽立馬露臉,連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給,如果不是屋檐樹梢上還滴着水,這雨前和雨後的天,竟毫無分別,一樣湛藍如水洗的天空,一樣悶熱異常。

地上的雨水被曬得蒸發起來,更顯潮熱,傅清月望了望天邊,正要走出院子,不遠處傳來馬車的呼喝聲,一輛馬車正往這邊駛來,兩匹高頭黑馬并辔而駕,馬額上的紅纓豔得醒目,寬大的車廂鎏金的邊際,在合浦郡,只有他才用這樣豪奢的馬車。

二話不說,傅清月的第一反應便是轉身就走,可想着桑園裏又無路可走,心中一急,縱身一躍,跳上圍院的矮牆,翻牆而出。

翻牆不是第一次,以前在長安的家中,有時偷偷出去或回來時,丈高的護院高牆她都翻過,這個不到一人高的小土牆對她來說易如反掌,只是落地有點出乎意料,一時疏忽,沒想着剛剛下過雨,地上泥濘,後院連着的都是田埂溝渠,傅清月這一跳,可謂泥水四濺,不過幸好,手中的生絲樣品沒有弄髒。

傅清月不知,她落地的瞬間,翻牆而出的這一幕,恰好落在那輛豪奢馬車內端坐的一人眼裏。

“喲,這不是傅家二小姐嗎?”一個白衣勝雪的男子跨在馬背上,在半丈遠外的地方好以整暇地看着傅清月。

你大爺的,傅清月向天咒罵了一句,避開了一個不想見的,結果碰到一個更不想見的人,“白孔雀”董煜已經策馬往這邊來,傅清月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提着裙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

這厮哪有那麽容易擺脫,自從上次端午之後,雖然偶有見面,可很少單獨相見,董煜有所顧忌,也不敢造次,只是每次見她的眼神總是豐富多彩,傅清月只當沒看見。

董煜策馬跟上來并排而走,田埂小路本就窄小,兩人并排勉強可過,何況一人一馬,可董煜偏要與她并排,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便慢。這人馬術很好,傅清月有意偏擠他,也沒把他擠下田去。

傅清月停了下來,看他想幹什麽,撩開裙擺,大大方方的在草地上蹭粘在鞋上的泥巴,地上的泥土一沾雨水就變得很黏鞋,才走一小段路,鞋板和周邊就“凝聚”了一大圈泥巴,活脫脫的一雙泥鞋。

董煜也不說話,靜靜地看傅清月捯饬,鞋子上的泥巴雖是蹭掉了,可鞋邊還有一圈污泥,加上蹭在草地上,重新染了一些青草的綠色,更顯污濁,今日她着的是淡綠色的衣裙,此刻裙擺和袖子上沾了不少水污泥點,尤為醒目,整個人顯得髒兮兮的。

董煜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從頭掃到腳,實在忍不住,搖頭道:“我說你這是幹什麽呢?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翻牆,翻牆也就算了,怎麽搞得像剛從田裏滾了一圈回來,不認識你的人,絕不會想到你還是個大家閨秀,簡直就是個野丫頭。”

傅清月理了理額頭上的碎發,本想擦汗來着,可看到手掌和衣袖上的污泥只能作罷,自己果真與董煜八字不合,以前隔着仇怨勢不兩立,如今想避開不招惹他,可每次狼狽的時候總少不了他,他這人也不放過每一次能損她的機會。

“你這是閑得慌嗎?不幹自己的事,就為了跑來教訓我一頓?現在話說完了,可以走了。”

董煜跳下馬,那落馬的姿勢風度翩翩,很是飄逸,“我想你了呗,汝不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我呸!滿口胡謅,傅清月冷着臉:“我有事先走了,好狗不擋道。”

董煜擋在她的前面,媚着眼,紋絲未動,握着馬鞭的手一伸,攔在傅清月的前面,問:“我說,你大哥把扇子送回來是什麽意思,我送給傅雅彤的東西,他是不滿意還是覺得我送錯人了?”

傅清月冷笑,不說這事還好,想着今日有事不與他計較,他偏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傅雅彤的事她本就一肚子的火,恨不得揍這人一頓,忒讨人厭了。

“董煜,你是充傻還是裝愣,什麽意思你不知道嗎?我警告你,你以後少惹我妹妹,如若讓我知道你還糾纏她,我要你好看,這裏可不比長安。”傅清月在最後一句放慢了語速。

一絲揶揄在董煜的眼中散漫開來,傅清月的威脅對他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他笑嘻嘻地湊過來,嗔道:“唉喲,我好怕呀,傅清月你吓死我了,我從小就被吓大的,我真的好怕哦。”

這個變态,“如果你自信打得過我,盡管放馬過來。”

傅清月用力拍掉他的手,冷着臉從他身邊過去,董煜牽着馬跟在後面,“傅清月,你知道剛剛我想到了什麽?”

無人答他。

董煜看着她優美的側臉,目光透過虛空:“嘿嘿,你可還記得在長安時,咱兩為了一個歌妓相争的事嗎?你那時也是這麽威脅我的,一模一樣的表情,連生氣時眉心鼻梁處蹙成的紋理都一樣,只是現在有一股淩厲之色,比那時駭人。”

傅清月面無表情。

“可也很動人,其實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妹妹,你嫁給我吧。”

傅清月向天白了一眼:“神經病。”

董煜依舊嬉皮笑臉,一副玩世不恭,并不甚在意傅清月的辱罵, “我不是你的良人,難道那馬三爺就是你的良人?”

“你到底有完沒完?”傅清月無奈地問。

“你別不承認,現在合浦縣誰人不知,那馬三爺送了件珍珠肚兜給你,價值連城,聽說好不容易剛湊齊了珍珠數目,便連夜趕工制出,就為了博美人一笑,他的意圖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你也收了人家的東西,可不見你大哥還給人家,我說怎麽就瞧不上我,原來是攀了髙枝,你!你!”

傅清月已經跑竄到幾步開外。

董煜瞧了一眼自己的衣袍,滿腔怒火,氣急敗壞地跳上馬,正策馬要追時,傅清月惡狠狠地回頭瞪他:“如果你再追上來,今日你這馬就不知保不保得住它的腿。”

董煜拉缰繩的手一頓,見傅清月右手下垂,右腳微彎,身體是一副準備随時拔刀應戰的模樣,心中有所顧忌,上回在三郡交界的時候,逗惹她發怒時,如若不是她大哥及時出現,她那一刀是不是就真的刺他一個窟窿,這個狠心的丫頭,他可不想自己唯一的馬沒了腿。

傅清月見董煜沒有跟上來,毅然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不一會,後背已是熱汗涔涔,今日她身上并沒有帶刀,她把手上的泥巴糊在董煜潔白如雪的衣袍上,只為氣一氣這個口無遮攔的人,她知道他最是愛潔淨,今日成功惹怒了他,活該。

日落月浮,今夜無風,夜晚絲毫不減白日的悶熱,不知名的夜蟲和野蛙不知疲憊的叫喚了大半夜,直教人心煩,三爺進屋接過仆人遞過來的毛巾,擦掉臉上的黏膩,才感覺清爽舒暢一些。

白音在一旁接過他脫掉的外衫,遞給一旁的侍女,并示意他們都下去,三爺坐在榻上喝茶,拿起扇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給自己扇着。

白音弓着身,壓低了嗓子:“三爺,老夫人傳來消息,老太爺的情況恐怕不妙,二房的人蠢蠢欲動,這幾日天天守在老太爺的身邊,老夫人的意思是要你回徐聞一趟,免得多生事端。”

“哼,老二唱的是哪一出?孝子賢妻,他那道行能瞞得過老太爺的火眼金睛?”三爺一臉地嗤笑。

“以前怕是瞞不住,可老太爺近年來疾病纏身,五識混沌,怕是分不清誰好誰不好,老夫人攔了幾次,也不好每次都攔。”

三爺默了片刻,“大哥什麽意思?”

“大爺的意思也是叫你回來一趟,天氣炎熱,人總是容易犯糊塗的,萬一……”白音欲言又止。

三爺明白,啜了一口茶,沉吟片刻後,“啪”地一聲收起折扇,“好,這兩天處理完這裏的事就回,你準備一下吧。”

白音應諾,三爺正要往淨房的方向走去,見白音還杵在那,眉毛一挑,問:“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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