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卑鄙小人
脖子以下都不能動彈,襲擊是從大樹的方向而來,傅清月自嘲的笑了一下,三爺是什麽人,能被她三腳貓的功夫威脅到,民間傳聞與他形影不離的白音,像影子一樣地跟随其後,初次見面時見到白音的身形樣貌,還有神出鬼沒的舉動,就應該想到他就在附近,是自己太過大意和輕狂了。
傅清月怒瞪着眼前的三爺,僵硬的姿勢表情豐富的臉面,讓三爺忍俊不禁,彎腰拾起地上的珠釵,輕翼地幫她插到發髻上,把散落的碎發整了整,“你這火爆脾氣!”
溫熱帶着些微粗糙的手掌撫上她的下颌,拇指摩挲在她的下巴唇角,三爺低喃着說:“你可知道,我對你一見鐘情,再見傾心,嗯?”語意溫存。
傅清月反唇相譏:“那無非是見色起意。”
瞳孔驀地一縮,三爺往後仰了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眯着眼。
傅清月看到了這個不可一世的男子眼中流露出的危險氣息,雖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山高皇帝遠,這南蠻野荒之地,他也算是半個土皇帝,世家貴閥流落至此,誰人不給三分臉面,估計還沒人敢這麽直白地頂撞他,雖然沒有了絡腮胡這樣霸道的外貌,斯文了不少,可出身的陰狠和商場的狡詐,依舊不能把他歸為善者這一類。
話既然已經出口,後悔害怕也沒用,傅清月更加用力地瞪着他,三爺抿着薄唇,把她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依舊僵着的手放了下來,挑着眉:“怪不得一直對我不理不睬,原來是恃貌自傲,不過,你也有自傲的水準,起碼,對我也是有點作用的。”
言罷,唇已經落了下來。
濡濕帶着狂熱,不是淺嘗辄止,而是霸道的強取豪奪,帶着酒香和莫名的麝香,濃郁的味道充斥口腔鼻端,像一張密密實實的網,籠罩下來,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脖子以下動彈不了,可腦袋還是可以動的,傅清月左右搖擺,意圖擺脫這屈辱、侮辱性的入侵。
可三爺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他伸手到她的後腦勺,托住并狠狠地靠向自己,根本沒有逃避的餘地,緊閉的貝齒被他拇指使了巧勁不得不張開,連咬合的可能性都沒有,而且,這裏還有一個藏身黑暗的幫兇,虎視眈眈。
一股悲涼突襲心頭,傅清月覺得絕望極了,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無能為力,陷入這種羞愧自憤的田地,縱然有許多的困難和苦痛,也沒有這次這樣帶着沒頂的絕望,心中的蒼涼化作淚水,她無望地閉上雙眼,不再掙紮。
感覺出她的異樣,三爺停下了自己粗魯地攫取,改為輕啄細吻,從嘴角一直吻到眼角,晶瑩的水珠從她的眼角緩緩凝聚,慢慢滑落,不待到臉頰,已被他舔去,如此反複,不知疲憊。
傅清月猛地睜開雙眼,氤氲的雙眼帶着噴火的目光,似一雙利刃,随時都要将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三爺彎起了嘴角,眉眼帶笑,壓着聲音:“你這樣子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傅清月真是恨極了,恨不得一頭撞過去,無奈腦後的那只手。
“你難道一點都不想嗎?”三爺眯着眼,深沉的眼眸帶着一抹她似懂非懂的神色,瞅着她。
Advertisement
什麽意思?
下傾的嘴唇就要再次觸碰到她的,身後大樹不合時宜地發出沙沙聲響,傅清月心中一沉,今日這個恥辱她會記住的。
“三哥,你在嗎?三哥?”一個嬌俏的聲音從假山後傳來。
傅清月如聞天籁之音,三爺挑眉側目,可很快在她的唇上一啄,伸手捋了捋她的發髻,才揮了揮手,随即身上一痛一松,傅清月的手腳可以動了,一個靓影如蝴蝶一樣地飄了進來。
“三哥,你怎麽躲這裏來了,讓大家好找。”馬蘭馨拉着三爺的手臂,撒嬌地诘問。
“月姐姐?”她詫異地看着三爺身後的傅清月,随即很快地調笑揶揄道:“哦,三哥,你好不地道,抛下滿院的賓客,帶着月姐姐在這裏賞月聽風,哦?”
三爺微笑着地拍了拍馬蘭馨的手,滿臉的寵溺:“就你古靈精怪,怎麽不陪你的仲哥哥了,現在想起你的三哥啦?可誰眼巴巴地催着我快馬加鞭,現在舍得自己一個人……”
“三哥!”馬蘭馨嬌嗔地打斷三爺後面的話,轉眼看了傅清月一眼,又朝外面喊了一聲:“仲哥哥,我三哥在這呢,月姐姐也在。”
一個月白的身影緩步進來,舉目四望,對三爺點了一下頭,最後目光落在一臉怔忪的傅清月身上,目光随即冰沉,無波無瀾。
傅清月一見到王文謙,剛剛還僵直着身軀,茫然不知所措,可此刻像溺水的人絕望之際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落入陷阱了無生望突然得以獲救,這樣喜極而泣的感覺像沖垮堤壩的洪水,瞬間充斥着整個胸腔鼻端,眼中酸澀,淚水已經凝聚,随時都要落下來。
王文謙的目光冷冷地掃過三爺,隐在寬袖中的手已經握成拳,走過去,劍已出鞘,寒光閃爍,“阿仲!”傅清月按住了他抽劍的手,使者勁把劍插回劍鞘,帶着哭腔地喊道,不值得,這樣扯破臉不值得!
馬蘭馨目光一滞,三爺斜睨着他,一副挑釁的模樣,周遭的空氣由剛剛的詫異瞬間變得凝重,連池面上浮起的水汽都凝結了起來,讓人陷在當中,邊上的大樹紋絲不動,一股一碰即碎,一觸即發的緊繃感在他們的周圍張牙舞爪。
“三哥,我們回去吧,韓大人還在等着呢!”馬蘭馨最先開了口,小聲地打破這詭異的氛圍,三爺依舊盯着王文謙,聽到妹妹的話,突地一笑,看了一眼傅清月後一言不發地轉身出去。
馬蘭馨舒了口氣,瞅了一眼傅清月,對王文謙點了點頭才小步跟上三爺,“三哥,莫家的二小姐托我給你帶句話呢……”
他們漸行漸遠,交談聲直至埋沒在濃濃的夜色中,一陣風過,吹得塘邊的野草随風搖曳,水鴨子們發出“嘎咕嘎咕”的鼾聲,剛剛一場即将刀刃相見的危機風吹雲散,她與他凝視對望,她其實是看不清楚的,朦胧的水霧中,一張敦厚溫和俊朗文雅的臉孔,清晰了又迷蒙,反複不斷。
一聲嘆息,月白人影攬她入懷,輕柔地撫摸着她的後背,“對不起!”我沒能護得了你的周全,淩亂的發髻,彷徨驚慌的神情,她還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皇親貴女嗎?這一年來每時每刻的變化,他都盡收眼底,痛在心裏,還有,竟然,她嘴角該死的糊掉的胭脂,王文謙狠狠地咬着自己的牙槽,才不讓滿腔的怒火噴發出來,這些委屈,都不會讓她白受的。
感覺出他環抱的手臂越收越緊,他看出來了,他何其聰明,會不明白其中的曲折,才會說抱歉的話,可這不能怪他,也不能連累他,傅清月搖着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滴落在他的衣衫前襟,不一會,便濡濕了一片。
傅家,阿碧興沖沖地迎了上來,準備跟小姐分享她參加宴會後的見聞,在京城時,小姐最愛跟她抱怨那些皇宮貴族的公子小姐們有着怎樣的嗜好怪癖,今夜小姐歸來,滿臉的疲憊,而且眼睛紅腫,送小姐回來的王公子一臉的嚴肅,阿碧大氣都不敢出,壓住好奇的躍雀,小心翼翼扶過小姐,“清月累了,你不要打擾她。”阿碧默然地點頭。
傅清月換了衣服,洗了臉就直接上床,從進屋到閉眼,沒有說一個字,阿碧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小姐的樣子讓她擔憂害怕,傅家出事之前,小姐也是這樣,整個人像沒了生氣的木偶,後來皇帝駕崩,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小姐瞪大着雙眼活像個活死人,還有大小姐的走,小姐在車上不言不語一個月,今晚小姐的表情讓阿碧心生忐忑,各種胡思亂想,思忖着,哪天見到“黑不溜秋”的野蠻人,問問他好了,雖然她也不想搭理他,可是看在小姐的面上,勉為其難。
翌日,太陽照舊在東邊冉冉升起,一夜的長思,一夜的權衡利弊和瞻前顧後,傅清月伸了個懶腰,她不是沒有經受過挫折的溫室花朵,不應該一點點的困難和不開心就把她打垮,家族的沒落變遷不能給她任性的理由,那麽她就變得更加強大無敵,自強不息,不給別人欺負的機會,或許更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今日依舊在賬房裏學習,帶着她學習看賬的是仲園的老賬房平叔,王文謙專門指了他要傅清月跟他學習,老先生雖慈眉善目,可言裏話間不無透露着謹慎斟酌,不愧為長年累月與賬目打交道的人,寡言少語,可說出來的話都很有目的,一針見血,傅清月在這樣經驗老道又肯傾囊相授的老師傅帶領下,很快就抓到了要領,一個肯教一個肯學,一個方法得當一個用心努力,可想而知結果會多麽出乎意料。
傍晚,平叔已經回去,傅清月依舊留在賬房裏把沒有看完的賬冊接着看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剛剛來人通報,今日王文謙出去應酬,就不過來了,傅清月不急着回去也不是等他,到底是心急了,她要學習的東西很多,努力用功,能快一點便是一點。
初冬的合浦一片綠意盎然,也不見冷冽,依舊暖洋洋如初秋,牽着馬走在道上,入夜的合浦縣郊鮮少有人外出,靜谧空曠,對于這一份安靜,初來時傅清月有些抓狂,太過沉靜,整個不知道該如何消遣時光,如今大半年過去,竟習慣這份寧靜,寧靜致遠,挺好!偶爾路過的房舍傳來人聲和誘人的香味,勾起味覺,才感覺腹中饑餓,傅清月翻身跨馬,駕着馬小步跑回城。
途中,一輛馬車迎面而來,傅清月拉緊了缰繩讓道一邊,可不巧,馬車也減速,堪堪停在她的身側,趕車位上坐着玄青色衣衫的中年男子,傅清月認得,一股羞辱憤懑油然而生,咬緊了貝齒,拉緊缰繩,伸腿蹬了一下□□的馬,欲意離開,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清月,我有話跟你說。”一雙白皙養尊處優保養良好的手挑起車簾,對正要離開的傅清月淡淡說道,可傅清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三爺提高音量:“如果你的馬能快得過白音的石子,那你就走吧!”
無奈,傅清月不甘心地拉緊缰繩,太過突然,馬兒嘶鳴了兩聲,前蹄高高跨起,帶着背上的人都立了起來,“籲……籲”地安撫狂躁的馬兒,傅清月被馬兒帶着在原地轉了兩圈,才來到馬車邊上。
“什麽事?”
連稱呼都省了,看來是真生氣了,三爺注視着傅清月,見她強自鎮定,可眼角眉梢的還是洩露了內心真實的情緒:勉強、害怕、厭惡、還有一點緊張,微微起伏的胸脯說明她呼吸急促,三爺翹了翹嘴角,“我說你怎麽對我不理不睬,原來是找到了更高的枝頭。”
車窗簾是撩開的,三爺沒有露臉,本來就是在烏漆墨黑的郊外,車廂角挂的照明小燈根本照不進去,所以傅清月就是對着一個黑洞洞的窗口,聽着莫名其妙的話,這人怎麽說話這麽難聽,不答腔。
見傅清月不為所動,三爺繼續道:“你眼光倒是不錯,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福分,如果不掂量自己的身份,那就是變成癡心妄想,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跟了我,對大家都好。”
傅清月一震,不是沒想過他知道她與王文謙之間的關系後會是個什麽反應,昨晚的情形再明顯不過,王文謙是真怒了,這個溫文謙謙的君子,對匹夫蠻子都禮讓三分的男子,會拔刀相向,可這人直白無理蠻狠的說法,還是讓她的修養克制土崩瓦解,遂桀骜地擡了擡下巴:“憑什麽?”
三爺伸出頭來,似笑非笑地說:“憑我喜歡你!”
無恥!陰暗裏,他搖曳不明的臉上呈現出狐貍一樣的笑容,傅清月立馬回道:“我不稀罕!”
“外強中幹的人只會圖一時的口舌之快,落在有心人的眼裏,不過就是徒增笑爾罷了,說話前不經過深思熟慮,不是每個人都能讓你這樣任性的。”三爺淡淡地說。
少在這裏教訓人,“是不是所有的女子在你的眼中不過都是一笑爾?”傅清月冷笑,我的事與你何幹,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憑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看她唇齒相機,完全一副不怕赴死全無理智的模樣,三爺斂了斂目光,退回車廂,“也不全是。”頓了頓,“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我喜歡你就能夠包容你,不嫌棄你,你的過去別人未必能夠容忍。”
聽聞此話,傅清月驀地睜大雙眼,他知道什麽?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握着缰繩的手已經生疼,爆出條條青筋,心像被別人掏出胸膛,拽在手中,狠狠地踩踏後又塞回去,暴戾的情緒占滿整個腦袋,她幾乎是咬牙切齒:“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求愛不成,惱羞成怒,蓄意報複,惡意诽謗?簡直就是個卑鄙小人!”吼完,腳一蹬馬腹,狂甩手中的馬鞭,馬已如離弦的箭,沖了出去,激起漫天的塵土,在微弱的燈光下,滾滾飛舞。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