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你不信我

三爺如何看不出她氣急敗壞的急躁,挑眉道:“什麽條件都可以?”

傅清月硬氣地點頭,想看他能提出什麽樣的條件。

三爺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繞着她看了兩圈。

屋內的氣氛一時有點怪,明明就他們兩個人,可感覺像是有成百上千的人擠在這間屋子裏,讓人透不過氣來。

“如果我要你跟了我,我才答應呢?”三爺湊到她跟前。

一股陌生男子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漆黑的瞳仁映着小小的自己,傅清月表情僵硬地木着。

三爺站直了身,一立一坐,讓他居高臨下地睨着她,像是極有耐性地等着她回答。

須臾,傅清月也站了起來,她本就高挑,因離得近,還是無端端地被他比下了一個頭,斂衽擡眼,清聲道:“三爺,你這個買賣太過欺負人了吧。”

瞳孔一縮,她沒有惱羞氣怒,也沒有慌張害怕,竟然堂而皇之的把球給踢回來,不禁笑道:“那你說如何才能不欺負人。”

都到這個份上了,傅清月也不怕他:“我只求你一件事,可你卻要我做了兩件事,這不是欺負我是什麽?”

“哪兩件?”他接着問。

“你要求我跟你了,利于你,這是其一;離開了王文謙,利于另妹,這是其二;不知我分析得可對?”她的小聰明還是令她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如果我就是要欺負你呢?”他靠得更近,氣息幾乎撲在她的臉上,汗毛被吹倒一片。

“馬家在合浦郡做生意一向童叟無欺,三爺重守信諾不占人便宜,從不欺世坑人,難道這都是騙人的?”

呵呵一笑,離着如此之近,從胸口透出的笑意隔了那麽遠,依舊震得她耳膜嗡嗡地響。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眉眼上揚,他笑起來還是很好看的,比平日的嚴苛多了一絲柔色。

面對她的激将法他爽朗一笑,有些稚嫩,很可愛,有意思,“照你這麽說,好像确實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那你說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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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溫熱修長的手已經撫上她的臉頰,似在流連和喟嘆她肌膚的滑膩,久久不願離去,鼻息相聞,已經近得不能再近了,傅清月剛剛尚還輕松的心情,突然如墜冰窖,這樣的情形不是沒有設想過,只是想着大白天的,他不會怎麽樣,誰知道拖到晚上,如今飽暖思淫~欲,這人真是......

腰間一緊,整個人已經貼向他的懷抱,一個低沉帶着不容抗拒的聲音,提醒她:“你還是不要亂動,我只要一出聲,你就會動彈不得,那時便真的任我為所欲為了。”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傅清月停下摸向小腿的手,那裏綁着一對短刀,是她臨出門的時準備的,經他這麽一說,她頹然收回半途的手,她再快也快不過白音的隔空點穴。

心情瞬間雲湧,悲涼噴薄而出,難道今日就此要遭其不幸?溫熱柔軟的唇已經印上來,開始輕啄,而後攻城略池,極其霸道蠻狠,怎麽辦,怎麽辦?唯有兩橫清淚緩緩落下。

他的手游離在她的身上,沿着曲線揉捏。

全身止不住的戰栗,身體某處沉睡的欲~望被喚醒,她可恥于自己的身體背叛了心,羞憤的念頭讓她麻木僵硬,不管了,她已經盡力,大嫂的事情既然談不攏,別人不願幫忙,那她也無能為力,另外再想途徑便是。

本欲推開,沒想到他比她更快一刻抽身離開,臉上帶着惱怒,眉眼冷冽,“也不是非要你不可。”僵硬得如同僵屍,毫無反應地抵抗,笑話,我馬再勳什麽樣的女子沒有,會為了你這樣一個沒落家族的女子這樣一而在再而三的低聲下氣。

“三日後會有船去珠崖洲,屆時他們跟着走便是。”

傅清月還在為剛剛的轉折愣怔,此時聽他這麽一說,有些驚訝,訝異之後瞅着他,不知道他要的是什麽。

“條件就是你要離開王文謙,他約你不許答應,求取也不能答應。”三爺冷冷地道出他的要條件。

傅清月一震,想了一下說:“我不接近他可以應你,但他要接近我,我只能盡量避免,而我只能答應你,三年內不嫁她。”如超過三年,你妹妹仍不能嫁給他,我為何要死守這個承諾;當然,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就當是對阿仲的一個考驗吧。

三爺的怒氣沒有消盡,聽了傅清月的話,眉宇間的戾氣更甚,滿臉的陰郁,冷冷地瞪着她,須臾,才轉身拂袖:“好。”

“阿紫,送客。”聲音響亮穿透。

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應諾,全身紫衣素紗的女子推門進來,圓臉纖腰,竟是凝香原來身邊的婢女阿紫,傅清月瞧着她,一時複雜難辨。

“傅小姐,請。”芊芊素手一揮,異于別的侍女的服飾打扮,還有眼角那一抹傲氣,分明是做給她這個曾經的主人看的。

當初她在家亂嚼舌根被傅清月無意撞到,大哥便遣了她去桑園,後來在桑園裏別有用心的一撞,倒叫她因禍得福,跟了三爺,雖然無名無分,可比在傅家不知好上多少倍。

她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馬府的,時而感慨時而悲涼時而喜悅,竟能全身而退?雖然身上早已全然濕透,如同水中撈出一般,劫後餘生感頗濃,所以才有了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回家的那一幕。

後日,便是大嫂與馮賀離開的日子了。

剛剛在碼頭,一見到王文謙,心便亂了,本以為答應了三爺的條件沒什麽,可是,竟如此難受,不禁有些後悔。

怪不得王文謙告誡過她,務必叫她遇事不宜沖動,免得吃虧,可轉念一想,就算她不答應她,馬家滔天的富貴,如要置傅家于不利,也不是不可能,還有大嫂的事,本來馮賀的驟然離開就叫三爺十分不情願,如果激怒了他,他要是把這件事捅開,傅家以後在合浦郡還有什麽臉面,父親知道後病情又該如何?

兩日後,海灘碼頭,一月一次的商旅客船準備起航,陽光依舊妩媚,萬裏無雲,湛藍的天空和大海接連成片。

傅清月往甲板方向揮了揮手,馮賀擁着李若蘭,遙遙向她作了一輯,鼻頭一酸,不忍再看,盡管粗茶淡飯,折磨了半輩子,有一個好的結局也是讓人喜悅的,原來,喜極而泣是這樣子。

轉身,碼頭的另一側,一人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許是剛剛才到,馬兒噴着鼻息,不安的在原地踱步,馬上的人鬓發飄散下幾縷,挂在額前,更襯得清隽蒼白,皺起的烏眉擠成一團,衣衫淩亂,疲憊心焦,顯示正是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大哥來此處幹什麽?他怎麽知道她二人今日離開的,難道他是舍不得,後悔了?

望着大哥憔悴的臉孔,傅清月心裏冒起了一絲愧疚,畢竟他們的分開她是從中添了一把火的,這到底是成人之美,還是她心裏另有寄願呢?

遠帆的船只剩下模糊的黑點,再也看不到船上的人,他才作罷,拉了缰繩準備離開,目光落在碼頭上伫立的身影,瞧了一會,什麽也沒說,面無表情地調轉馬頭,狠狠地揚起馬鞭,飛奔出去,馬蹄踏在沙灘上激起的沙塵丈高,終是掩蓋了他失意狼狽的身影。

她錯了嗎?她怎麽從大哥的眼中看到了傷心、失望和悔恨,還有看她時的那一抹恨意,冷得她直打顫,他不是對大嫂已無情情義了嗎?吵鬧冷戰,和離書也給得爽快,他已經有了凝香,嫂嫂只有那人,她成全他們錯了嗎?

連日的操心委屈,再加上在處理這件事上費神費力及付出的代價心酸,陽光刺得眼睛發澀,只有滾滾的熱淚才讓它稍稍好受些,可她依舊倔強地仰起頭,對着藍天浮雲,不讓眼淚落下,直至風幹了才轉身。

一驚,身後半丈遠外,一人儒雅靜谧地站在那,目視前方的大海,似在聽濤看海,已不知站了多久,見她轉身,便移了目光看她,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似在等她的解釋。

他不知道看到了什麽,又知道了多少,不過轉念一想,既然答應了別人的事,便沒了那個心思,側身走過去,直經他的身邊,也沒有停留。

這樣冷漠無視的态度,讓王文謙很難受,像心中某一處被不知名的東西狠狠地攥住,一抽一抽地疼。

手被拽住,一拉一扯間,人已經站在他面前,對上他溫和如昔的目光。

這可不怪她,可不是她主動靠近的。

“清月,到底出了何事,你要避着我?”他淡淡問道。

該如何跟他說?說她答應了別人以後不接近他了?

“沒什麽事,我只是最近有些累而已。”傅清月如實說,确實是身心疲憊。

她臉帶倦色,确實不假,只是她不該這麽瞞他,所以并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你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你為何不跟我說一聲。”

傅清月猛地瞪大了眼,他知道了?不過轉念一想,傅家這麽多人,難保沒有一個不被他收買的,她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嗎?

“你竟一直不信我?避開我,想不到我在你心中如此輕蔑。”|他語氣依舊平和,聽不出喜怒,但他鮮少如此冷凜地說話,看來是真生氣了。

清月不是沒有想過要他幫忙,也并沒有刻意隐瞞他,只是答應了大哥不對外說,她沒有親口告訴他而已,其他的渠道她也沒有完全制止,如果找他幫忙把李若蘭二人送出合浦郡,估計他也能完全辦到,只是馮賀是三爺身邊的人,他的離開恐怕少不了一段埋怨,如果因此事他又與馬家結下梁子,這是傅清月不想看到的,所以,當初她也是出于這樣的初衷善意,并沒有找他。

可傅清月的想法王文謙未必能全部理解,他只是知道她獨自一人避開他解決事情,這讓他很不是滋味,任何一個男子,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心儀的女子求助于他人而不是自己,何況,後面傅清月淡漠的态度就更加讓人窩火了。

傅清月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話到嘴邊,都覺得羸弱無力,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如何能讓別人信服?

王文謙也不打算等她開口,繼續道:“你為何要參與別人夫妻之間的事?馮賀跟了馬三幾年,他送馮賀一個人情不會太難,你為何跑到他們家去,他那人從來不會做虧本生意,摸了雞蛋都要占三分便宜,你跟他談了什麽?”

他果真是知道了個大概,雖然其中細節不清,但他如此聰慧,回頭想一想也會明白。

傅清月直截了當:“這不是別人,是我大哥大嫂,求助于他是迫于無奈,你別管這麽多了,反正這事就這麽着了。”

“就算是你大哥大嫂,難道剛剛你沒看到你大哥眼中的悔意,你是她的親妹子,你怎麽幫着外人編排着自家的人呢?”他語氣嚴厲,恨鐵不成鋼。

傅清月立馬反駁:“我哪有,他們早沒感情了,生了怨恨,我這是為他們快刀斬亂麻。”

“你簡直就是胡鬧,你大哥是什麽樣性子的人你不知道?他們這麽多年的夫妻感情,如果沒有外力,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斷掉?不是每個人都要留戀過去,揪着過去不放,你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心。”說到最後,已是嚴厲的呵斥。

傅清月覺得刺耳極了,什麽叫以己之心,度人之心?他想說什麽?觸到了逆鱗,哪裏還顧得上往日的情意,厲聲道:“你什麽意思?我管我們家的事你管得着嗎?就算我求了別人沒有求你,那也是我的事,你用得着這麽惱羞成怒?”

她冷厲敵意的臉孔,哪有半點淑女溫婉的表情,簡直就是孺子不可教也,氣頭一沖,他的理智也瞬間跑到九霄雲外:“你念着你的初戀,以為別人也跟你一樣,你這樣幫着撮合別人,是為了圓你心中的夢,他們背叛世俗,經過千難萬阻雙宿雙飛,你心裏特別滿足感動,想着要是別人也像你這樣幫了你和你的那個他……”

“夠了,你憑什麽對我妄自評價,你是我什麽人?”說完,倏地後退,王文謙連半塊衣袖也摸不着,她是氣極了,用內力跑開,飛奔着往碼頭上的另一個方向跑去。

王文謙沒有追,只是胸口起伏地盯着她離去的方向。一來這是人來人往的碼頭;二來自己剛剛看得分明,她眼眶濕紅,顯然是要快哭了;如果他現在追過去,只怕她連殺他的心都有,現在稍稍冷靜下來,不知自己為何會說出剛剛那樣的話,許是他妒忌得發狂,惱怒她遇到事情沒有第一個想到他,更加痛恨的是別人對她虎視眈眈。

這邊,傅清月依舊往前沖。

碼頭上的人怎會如此之多,到處都是人,就沒有一個清淨的地方,真是讨厭極了,傅清月用衣袖胡亂地擦着臉,形色匆匆,路過的行人有人發現她異樣的,都好奇地看着她。

前方碼頭一路蜿蜒,均是各色人等,綿延不絕,她一急,拐進一座棧橋,走到棧橋的盡頭,連着兩艘巨大的帆船,全無一個人影,也只有這裏才清淨了。

看着周圍的船體有些眼熟的,傅清月也沒有細想,只想找個地方安靜地待會,行到甲板的另一個面,面朝大海,隔絕了碼頭上的熙然人群,慢慢地蹲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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