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垂暮沉沉

“嗯,”低沉的回答,她莫名的一句話沒能成功轉移他的注意,或者說她故技重施的小伎倆早就無所遁形,依舊阻止不了他步步緊逼地靠近。

眸色沉沉,如同這浩瀚無邊的大海,眼底卻閃耀着銀簇的火光,唇上一熱,帶着水潤鹹味的吻落了下來,帶領着她體驗那微妙神奇的領域。

傅清月被吻得昏頭轉向,全身發軟,他們一跪一坐地泡在淺灘上,王文謙放開她時,她才發現,剛剛還只是肚臍的水,此刻已經到了胸口,身上的衣服本就失了個透,又被人侵占當成了阻礙,可想而知被撩成什麽樣。

這裏再無人,也是席天幕地,根深蒂固的儒家禮教熏陶長大的女子,怎能孟~浪到光天之下有這讓人羞恥的行為。

正羞澀間,她被他橫空抱起,傅清月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衣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此刻王文謙正抱着她往更深的海裏走去,水深已經浸泡到他的胸口。

“你要作什麽?要淹死我嗎?”傅清月嗔笑道,她一點都不怕,如果說來合浦郡除了認識他之外,還有什麽值得她驕傲,就是她學會了泅水。

果然,王文謙松開了手,傅清月憋足了氣,沒入海水之中,海水隔絕了外界所有的感識,轟轟隆隆的,四肢輕蕩。

感覺到有人抓住了她,她知道那是王文謙,本來鼓起閉合的嘴被人堵上,傅清月心中卻是一陣叫嚣,如果說岸上親吻,她不會怕他,可如今這又要憋氣,又要這麽費氣的,她一時不敢動了,任由他擺布。

王文謙的手也沒有閑着,他早就伸進她的衣裙中,揉捏那一抹嬌嫩和敏感。這感覺使傅清月要死掉了似,身體裏四肢百骸流竄的酥麻,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她快要腐化癱掉了,胸腔裏早就憋悶到了極限,她要往上,可被他攥着,只能從他的口中吸取氣體。

這一刻,她徹底的明白了,他是她賴以生存不可缺少的空氣,給予她活力、快樂和許多許多未知的一切。

再回到仲園時,已經月上中天,海灘離仲園不遠,海水鹹膩,要換了衣衫用淡水沖洗,當然,對于當地人來講,泡海水是可以用于治療輕度的皮疾。

下人門已經歇息,仲園裏靜悄悄的,不知道是不是王文謙早有吩咐,連海生都不見人影。

園子裏有整套的洗漱用具,傅清月此刻站在門口,瞅着身上寬大的男子衣袍正在糾結。是要回去呢,還是不回去?叫人送一套衣裙過來?不行,不管叫誰,這舉動都太引人遐想,別人可不會單純的以為你泡海水嬉水弄濕了衣裳而已。回去,那萬一路上遇到熟人呢?且不說路上,可以坐轎,那回到家呢?一個人都不見,不可能,起碼叫人開門吧。叫人回避,那不是欲蓋彌彰嗎?不回去,那不是更糟?

這糾結的問題在事情可控的時候,是問題,可一但它不可控,那就一切都不是問題,只能順其自然,因為門的另一頭,一人已經虎視眈眈。

第二日,傅清月午時才起的床,因為一整晚王文謙都表現得悍勇無比,足足要了她三回,第二回的時候,她發現了他一個毛病,就是這人心裏對某個事情是很記仇很在意的。他在千島湖養傷的時候,當時氣他瞞着馬蘭馨上島的事,狠狠地調戲了他一下,結果他就記下,不但百般折磨撩撥她,就是她哭着喊着叫停的時候,他也毫無憐香惜玉,只是事後溫柔安慰而已。

其實,在海邊他帶着她一起沉入海中時,她就應該感覺出今晚的不尋常,在他傷好之後多日沒有親近,突然提議到海邊來,想必是蓄謀已久。可是,傅清月的心眼哪有那麽多?怎會想到他把她算計好了一樣,讓她一步步地落入他計劃好的陷阱。

Advertisement

清晨時,睡意正濃的傅清月被耳際若有似無的吹拂給弄醒的,還有游離在身上的手,掌心帶着薄繭的摩挲,還有,身後抵在大腿內側的堅硬灼熱,昨晚一幕驀地撞進腦海,她瞬間清醒,往外縮了縮。

“噓,我看過一本醫書,早晨天地陰陽交~合,做此事時最為美妙,我們試試。”他在她耳邊低喃,利劍已經在入口處逡巡試探。

她能說不嗎?這顯而易見早就不用分勝敗的局面,最後化作滿室的旖旎和她睡到了午時才起。

直到第二日傅清月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雖然王文謙很照顧,一路陪送到底,不過看着阿碧欲言又止,一副探究羞澀的樣子,好像徹夜不歸的人是她一樣。

夜深人靜,傅清月打開箱子暗屜,拿出一個小瓷瓶,瓶蓋用紅布裹着,倒出一粒黑呼呼的藥丸,吞入腹中。

夜蟬嘶鳴,夜色如水,傅清月在燈下讀書,“小姐,鄭夫人派人來請你過去一趟。”阿碧進來傳話。

“可有說何事?”傅清月擡眸疑問。

“沒有。”

傅清月沒再問,穿戴整齊,起身往鄭夫人住的小院去,自從傅侯爺去世之後,鄭夫人深居簡出,幾乎足不出戶,除非逢年過節,平時很難見到她,況且年邁,遭遇流放之苦和喪夫之痛,她的身體每況愈下,已是垂暮沉沉。

夏日天氣炎熱,房間都開着窗戶挂着紗簾透氣,可鄭夫人的房間,卻是常年密不透風,盡管在這夏伏天,空氣中悶熱濕黏。所以傅清月一進去,便聞到了一大股長期不通風,濃郁藥草混合着其他的味道,談不上污濁,可讓人清晰的感覺出你進了一個病人的房間,一股頹廢糜喪的味道。

屋裏只點了一盞燈,光線有些暗沉,傅清月進去後見到靠躺在塌上的鄭夫人,她後背墊着厚厚的靠枕,方便她坐直了身,身上蓋了一條薄薄的毯子,臉型消瘦,兩頰的肉有些耷拉着,燈光投影在她的臉上,留下大片的陰影,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委頓,如一老婦人。

“清月,你到我身邊來,我這身子吹不了風,委屈你到這污濁之地,我想跟你說說話,不然還真怕以後沒這個機會了呢?”鄭夫人見傅清月進來,笑着指着塔前的一張矮凳,微笑着說。

傅清月依言坐了下來,靠近來看,她面容枯槁,不禁心中一酸,雖對她沒有多大的感情,甚至可以說還是敵對的無情,可畢竟一個家裏生活了十多年,傅清月還是有些傷感的,安慰道:“夫人說的是什麽話,不過是身體虛了點而已,用心調養一段日子就會好起來,我野慣了的人,哪有那麽嬌貴,你想叫我說話,随時都可以。”

傅清月行禮落座時,鄭夫人就一直這麽仔細地瞧着她,而後緩緩說道:“你不是很像你母親,你母親過于細膩,你倒有種磊落寬闊,大概是随了侯爺吧。”

傅清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鄭夫人不知道她不是侯爺親生。

她把身邊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才說話:“清月,你是個聰明的女子,這麽多年我們也沒什麽交集,無非就是逢年過節時吃個飯,行個禮,這次我叫你來,也不是純粹叫你過來閑聊,開門見山地說,我是有事想拜托你。”鄭夫人坦望着她,曾經美貌的眼部輪廓,露出真摯誠懇的目光。

傅清月點點頭,“有什麽事需要我的你直說吧,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一定不會推辭。”

鄭夫人似舒了口氣,“我的身體一直不太好,現在連下床都費勁,雅彤如果不來我這裏,我去找她的就困難得多了,侯爺走後,你大哥的身子也時好時壞,還要照看着外面的事情,凝香嗫弱的性子更是指望不上,所以我想到了你,雖然你與雅彤的關系并不親密,可你們畢竟是姐妹,長姐如母,也只有你還能說上她的幾句話了。”

“夫人如此看重,清月都覺得惶恐。”

“你不必惶恐,上回你呵斥雅彤,讓她把董煜送的珍珠扇退了回去,我覺得很好,別看雅彤平日冷清清的樣子,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怕你了。”

是嗎?傅清月的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現在想起那時的勇勁,恐怕放到現在,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了。

“最近,雅彤有些奇怪,她不太愛到我這裏來,派人去叫她她也找理由推脫,以前有事她總會跟我說,可最近這斷時間她像是在避着我,有事瞞着我。”鄭夫人幽幽地說出今晚的主題。

原來是母女之間的隔閡,不過轉念又想,鄭夫人是什麽樣的人,怎麽會因為跟傅雅彤之間小小的別扭,就要在這深更半夜的叫關系一般的傅清月來插手調和她兩人之間的問題,如果事态不是遠遠超出她控制的範圍,估計也不會求助于她。

傅清月應承了下來,再怎麽親疏有別,還是一家人。

鄭夫人又這麽怔怔地看着她,傅清月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尋思着如果沒什麽事,她便想着回去了,畢竟長年的隔閡疏遠,不會因為短暫的交流就能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跟你母親争了一輩子,可到頭來,什麽也争不到。”鄭夫人忽然斂了眉眼,像是突發感嘆,傅清月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樣的話,便沉默以對,一時,屋內就像這一盞油燈一樣,暗沉沉的靜谧。

“其實,我也是一直心高氣傲,當年的事,各種錯綜複雜的誤解緣由,侯爺這麽做我不怪他,可你母親,卻把我珍之重之的人,任意随性的傷害,我是怎麽也看不慣,所以才有了後來無數的明争暗鬥,可我窮其一生,也是白費功夫,在侯爺的心裏,她是獨一無二,任何人都沒法比拟的,而這些,不過是我跳梁小醜的行徑而已,我怎麽争得過她。”一絲了然地喟嘆,燈芯應景地爆了一下。

鄭夫人的目光忽然回轉到她身上,“跟你說這些往事,其實沒有別的意思,你母親去世得早,你已長大成人,也許很好奇當年我和她還有侯爺之間的事情,或者說,我真的老了,竟然跟你這個小輩唠叨這樣的事情。”

告別鄭夫人出來,外面豁然爽朗,夜涼如水,夜空中繁星點點,樹影婆娑,可傅清月也沒覺得舒服在哪,往事已矣,逝者如斯,過去的恩怨随同這逝去的人,變得空兀而毫無意義,上一輩人的感情糾葛,只有當事人才最清楚明白其中的感受,就算知道也不能體會明白。

如果換身處地易之,如今她認為天塌的事,若幹年後,是否會感嘆歲月的流失而把這些事情告訴自己的後輩,也會感慨出這麽多年在意和憎恨的人其實不值得,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深夜,如水。

翌日一早,傅清月就起了個大早,洗漱吃了點東西,就往傅雅彤的廂房走去,說實在的,如今家道中落,可家裏還保留着小姐公子單獨成院,這不得不說根深蒂固的思想,茍延殘喘的想要保留那一份獨享。

傅雅彤住在鄭夫人的隔壁,只是房子側背相連,兩方的門口形成一個直角,進去院子,正好見到她身邊的小丫頭從井邊打了一盆洗臉水,正端着往房中去。

“你們小姐還沒起呢?”傅清月問小丫頭。

見傅清月突然造訪,小丫頭有些意外,行禮道:“剛剛才起來。”

“哼,真夠懶的,是不是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傅清月板着臉問。

“不是的,三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是最近這段時間才如此。”對于這位二小姐的兇悍,小丫頭豈會不知,上回在涼亭中見到二小姐兇三小姐的樣,她還記得清楚,便急于解釋。

傅清月不動聲色,從她手中接過洗臉盆,小丫頭很是惶恐的沒有放手,“放手,我給她送過去,哦,對了,我有事跟她說,你先下去吧。”淡淡一說。

小丫頭猶猶豫豫地放開手,一臉的欲言又止。

傅清月見了好笑,取消她道:“怎麽,你還怕我會把傅雅彤給吃了不成,怕成這樣?她一個大活人,我還能怎麽着給她?”說完,頭也不會地往房裏走去。

打開門,還沒見人,就聽到一陣悶悶的幹嘔聲,像是極難受,聽聲音怕是要把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似的。

傅清月放下臉盆,拿了巾帕和倒了一杯水,走到傅雅彤的跟前,她正蹲在妝奁臺前的一個盆子裏,捂着胸口和脖子之間的地方,吐得正歡。

傅清月就近一看,也不見她吐了什麽東西,大約經過一夜的消化,只是幹嘔和吐些吐沫而已,傅清月把茶杯往前一遞,問道:“你怎麽了,吃壞肚子了?”

傅雅彤彎着的身軀一頓,猛地直起,看清手拿着水,正彎着腰看她的傅清月,本就煞白的臉更白了幾分,須臾之後,冷冷地問:“你怎麽進來的,小西呢?”小西就是那小丫頭。

傅清月讪讪地皺了皺鼻,本來鄭夫人托她這事吧,她就答應得不是百分之一百的心甘情願,但總歸是答應了下來,總要來她這裏一趟,可突然的造訪,多少都會讓人心中起疑,不見她都有可能,反正她也不打算一趟就能解決問題,今早時機作美,她捷足先登進門。

“給你端洗臉水啊!”傅清月的目光瞄了一下房門右邊架子上的銅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