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似有回頭

映畫作為玉玑閣二閣,是知曉小唐子的身份與經歷的,只是多年未見,一時有些眼生,畢竟當初也是幾日之緣。

映畫想起千妝,問道:“你見過她了嗎?”

小唐子思及昨夜千妝的離開,說道:“見是見到了。”

映畫以為小唐子已經知道千妝的身份了,就說:“我們去玉玑閣吧,她剛走不久。”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小唐子點點頭,随着映畫飛向玉玑閣。

千妝出現的時候,玦玥正在木樁上吊着,氣息很不穩。而她,也終于見到了她早就聽說過的玉玑,美豔驕傲,果敢冷酷的人。

玉玑森然地盯着千妝,絲毫不掩飾殺她的欲望,千妝毫不示弱,也是直直地盯着玉玑,四目相撞,迸射出冷冷寒意。

玦玥見到千妝,弱弱地吐出一句:“快走。”在場之人都是聽力極佳之人,玦玥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還是讓所有人捕捉到了,玉玑惱怒,伸手就是一鞭,“吃裏爬外的東西,這麽多年白養你了。”

鞭子上有利刺,玦玥身上立即出現一道血淋淋的長口子。千妝情緒愈發陰寒,奈何玦玥在她手裏,否則,她定立刻讓玉玑生不如死。

千妝手掌反轉,有淡青色的煙霧輕輕淺淺的暈開,玉玑眯眼,長鞭繞住玦玥的脖子。千妝眼波漾了一下,再回掌,煙霧淡去。

玉玑殘忍地笑着說:“不過被人殺死的可憐人,如今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可是有出現過?”

這是千妝的逆鱗,但是千妝也知道,這同樣是玉玑的死穴,“誰不知,在他殺我之前,還有一個更絕情的前例。”

玉玑收緊了鞭子,“她和你,只能活一個。”

千妝無動于衷,她知道,殺了玦玥,玉玑就失去了控制千妝之毒的手段,她是不會這麽蠢的,但是她卻可以當着自己的面折磨玦玥,這個時候,比的就是心理,誰軟一絲,誰就輸了。

僵局還沒維持十息就被打破了,玉玑閣的人紛紛倒下,看臉色,都是很正常的樣子,玉玑咬牙道:“千妝!”

千妝依舊冷然,“你最大的錯誤,就是設了這個局。”有了毒皇的功力,千妝的毒,已經不是當初的淡青色煙霧那般簡單直接了,那不過是一個讓玉玑放松的幌子,真正的毒,早在她開口說第一句話之前就已經擴散開了。

若不是念及玦玥,倒下的那些人,絕不是昏倒那麽簡單,而是早就命喪黃泉了。玦玥也昏了過去,玉玑因着鳳輪回,并不忌憚千妝的毒,她收回長鞭,狠狠地向千妝抽來。

Advertisement

千妝展開輕雲輕功,虛無缥缈的像煙霧一般,白色與深紅色的幻影糾纏在一起,繼而分分合合,四下裏靜的出奇。

只是眨眼功夫,兩人已經過了數十招,幻影分開,化為白色與深紅色的兩個身影,千妝冷哼一聲,将玉玑的鞭子震成數段,扔到腳下,她的手臂上,有一道紅色的痕跡。

而玉玑,左手也緩緩地滴出血。竟是兩敗俱傷。

映畫和小唐子就是這個時候趕到的,小唐子看到千妝手臂上的傷痕,皺了一下眉,“千姐姐。”所有的關心都化成這三個字,千妝回頭,來人風姿飒然,眉目清明,依稀辨得出往日的輪廓。

千妝動了動嘴,眼前晃過酒仙的面容,耳邊響起雨夜舊宅那十幾個武林盟人的話,她心下裏突然頓生悲哀。

感覺到千妝的異樣,小唐子上前扶住她,“千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映畫疑惑,問小唐子道:“你不知道?你不是已經見過她了嗎?”

千妝憶起雨夜裏外屋的那個男子,原來她躲開的,就是小唐子,而那時,她剛剛埋葬了酒仙。小唐子還不知道這件事。

瞬間的沉默,已經顯示了很多事情,小唐子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原來他一直要殺的毒女就是千姐姐,千妝靜靜地看着小唐子不敢置信的表情,拂開小唐子的手,“等将玦玥救出來,我自會說明一切。”

映畫拍拍小唐子的肩,示意他先不要問。

玉玑冷笑一聲,“救玦玥,好啊,琅琛,你把千妝殺了,我就放了她。”

小唐子拔出奪魄,怒意四射的砍向玉玑,眼睛裏盡是殺意。只是,他沒看見,他的千姐姐在看見奪魄的那一瞬的諸般複雜情緒,暗夜!

玉玑避開小唐子的攻擊,諷刺道:“堂堂武林盟少主,竟然幫着毒女,當真可笑。”千流早有交代,不能殺死歐陽南天,可是她不介意利用他,“你明知她是誰,與誰有關聯,毒害過多少人的性名,卻還是幫她,難道你少主的身份不要了嗎?”

“她是誰,我是誰,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極其冷傲的話自小唐子嘴裏說出來,玉玑臉色微變,“歐陽南天,你可知,你手裏的奪魄窄刀,就是千妝的奪命之刃。”

一句話,讓小唐子晃了一下神,只這一瞬,玉玑就尋到了小唐子的破綻,對着他的胸口出了一掌,千鈞一刻之際,一只手劈開了玉玑的掌,千妝護在小唐子身前,一巴掌扇了過去,玉玑閃躲不及,挨個正着。

玉玑怎麽也不會想到,千妝竟會扇她巴掌,而她竟被扇中。玉玑收回的手急速推出,打在了千妝的肩膀上,千妝悶哼一聲,帶着小唐子後退了幾步,她這般不顧安危的扇玉玑一巴掌,不為別的,就因為她的話太毒,刺到了她的心。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就在三人打鬥間,映畫已經來到了玦玥面前,她剛解下繩子,就有冷硬的兵器□□心口,是琨琬,她身邊,還站着玲珂,她們一直在遠處埋伏着,就是為了時機。

映畫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順帶着倒下的,還有陷入昏迷的玦玥。千妝見映畫倒下,回頭看了一眼小唐子,小唐子點頭。

然後兩人同時移動身影,千妝纏住了玉玑,小唐子握着奪魄,身形凜然堅毅,琨琬抽出劍,絕世利刃不是誰都能接的,只是在接觸到奪魄的剎那,琨琬的劍就斷成兩半了。

窄刀直直向下砍去,玲珂拉了琨琬一把,堪堪避過了奪命的一刀,只是琨琬的右手臂,掉在了地上。小唐子又連着對兩人砍了幾刀,幾人之間拉開了距離。

不欲糾纏,小唐子收起窄刀,撈起兩人就走,千妝見小唐子成功了,便不再顧忌什麽,雙手衣袖同時一甩,反身護着小唐子離開。

玉玑擋在上前追小唐子的玲珂面前,掌風勁吹,千妝那接近透明的毒霧散開了來,玉玑惱怒地看了看玲珂等人,手臂一甩,喝道:“一群廢物!”

一開始千妝就沒有想過要瞞小唐子酒仙的事,所以當那把奪魄窄刀橫在千妝的面前時,她并沒有任何反抗,她只是靜靜地看着小唐子,小唐子清朗的眉目擰成川字,他的眼睛裏有瑩亮的的水光,艱難的開口,“千姐姐,我沒法原諒你。”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叫她千姐姐,千妝苦笑,曾經的小孩子已變成了能獨當一面的好男兒,而自己卻變成了不人不魔的樣子,若非酒仙之死,只怕自己仍舊在作惡。

本該是不知哀痛的年紀,卻因為自己飽受刺心之痛,千妝說道:“你不用原諒我,等我做完該做的事,我就會讓你親手替酒仙報仇。”

窄刀在顫抖,雖是細細微微的,卻是止不住的顫抖,小唐子抿緊了唇,看着千妝不說話,簡單的墳墓一片荒涼,只有用血寫成的四字墓碑特別顯眼:酒仙之墓。那是千妝親手立的。

眼前之人是他的千姐姐,當年全力護着他的千姐姐,他說過,他要學會酒仙的武功,然後保護千姐姐,可是如今卻反過來要用酒仙爺爺教給他的武功殺了他要保護的人,造化弄人,當真可笑!

刀一直在顫抖,小唐子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最後他将刀放低,“世上沒有正邪之分,只有想保護的人,酒爺爺一直讓我堅信這個,所以,千姐姐,我不殺你。”他頓了一下,緩緩地說:“但是,你讓我砍你一刀,算是報了仇。”

千妝苦澀一笑,她是何德何能,竟然會有人這樣的寬容自己,沒有回答,千妝身體猛地向前一撲,窄刀刺穿小腹,小唐子見鬼般的松開刀柄,他後退一步,神色慌張,“千姐姐,你?”

千妝拔掉刀,用刀支撐住身體,說道:“你根本下不了手,小唐子,你還是太心軟了。”

鮮血泉流,染紅了千妝白色的衣裙,甚至連那白色的頭發都染上了些許刺目的紅,小唐子反應過來之後,連忙上前扶住千妝,點住她的幾個大穴,給她止血。

小唐子将千妝帶到葉子家時,葉子吓了一跳,半天功夫,竟然有三個人受傷,她有些慌張,小唐子放軟了聲音,安慰葉子道:“葉子乖,去準備點棉布和清水。”

小唐子并沒有避嫌,他細心地給千妝包紮好傷口,看着她那滿頭的白發,小唐子的手握得很緊,不管是誰,他一定不會讓他傷害千姐姐的。

千妝足足昏迷了三天,第四天才有一些意識,這時玦玥已經恢複了,只是身上還有一些皮外傷,而映畫也已經醒了過來。

看着身邊的人,千妝眸色一暗,當初身邊也沒有這麽多的人,現在,反倒是顯得溫情了。暫時不做打算,千妝等人就在葉子家住了下來,一晃十天過去了。

期間都很平靜,只是有一次,玦玥問葉子她的家人去哪兒了,葉子傷心而又極恨的說她爹娘不幸遇見了毒女,已經去了。

毒女這兩個字從葉子的嘴裏說出來時,千妝明顯聽出了一種強烈的恨意,小唐子看着千妝說:“我是無意間遇見葉子的,那時她在街市上讨要食物,我想到了以前的自己,就給了她一些吃的,現在這家裏就她一個人了。”

千妝問小唐子:“你恨毒女嗎?”

小唐子深深地看了千妝一眼,說道:“毒女她做錯了很多事,我以前是想要殺了她以平禍亂,但現在,我只想盡力彌補她犯的錯事。”

千妝摸摸自己的傷口,說道:“對不起。”

小唐子用手一抹眼角,說道:“靖安被屠鎮時千姐姐說兇手喪盡天良死不足惜,所以,我明白毒女是逼不得已的,小唐子不怨她,只是,小唐子希望以後毒女不要再被心魔控制。”

當初她說那些人泯滅人性,誰料自己竟然也成了如此可惡之人,千妝嘲諷地說:“人世無非悲哀二字。”

見小唐子擔憂的眼神,千妝扯扯嘴角,說道:“我不會濫殺無辜。”她會盡快找到那個人,盡早結束這一段孽情。

千妝換個話題,問道:“你是怎麽回武林盟的?”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