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公子真容

武林盟地牢

千妝雙手被反铐在牆壁上,巨大的鐵鏈密密地纏在她的身上,嫣紅的血跡滲出鐵鏈,看起來觸目驚心。

地牢外面,武林盟一幹人等手持兵刃與一群人對峙着,劍拔弩張的氣氛很是壓抑。武林盟盟主歐陽嘯站在地牢的臺階上,面容冷肅。

正對着他的是浮闕公子,此時的浮闕公子像是一塊千年寒冰,冷的沁人骨魂。

看着死傷衆多的手下,歐陽嘯開口道:“毒女乃邪魔,武林盟自當得而誅之,浮闕公子又何必與邪魔為伍?”

浮闕公子冷冷一笑,道:“這些與我何幹?你不放人,我便殺盡武林盟人。”

歐陽嘯冷哼一聲,說道:“你若不想見到一具死屍,就請自便。”

浮闕公子手中的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然後直指向歐陽嘯,“她若死了,陪葬的便是整個武林盟。”說罷,将劍往地上一插,伸手揮退了身後的随從。

立即有人上前擒住了浮闕公子,浮闕公子并未反抗,任由他們将自己關進了地牢。

浮闕公子同樣的被鐵鏈鎖住,而且身上的筋脈被銀針封死,他連最基本的運氣都無法進行了。

擡頭看見了面無人色的千妝,他的眸色一緊,一股和他氣質不符的邪戾之氣從他體內竄出,如果可以,他想殺人。

感覺到環境的異樣,千妝勉強的睜開了眼,昏昏沉沉的,她看見了落魄的浮闕公子,“你不該來。”

氣若游絲的聲音傳入浮闕公子的耳中,似乎快要失了氣息,浮闕公子皺緊了眉,說:“你才不該來,來了也不該束手就擒,歐陽嘯再狠,也不會殺了自己的兒子的。”

以千妝的本事,武林盟是奈何不了她的,如果沒有歐陽嘯用歐陽南天的性命威脅她的話。

千妝無力地笑笑,說:“你呢,不也是和我一樣嗎?”

千妝的聲音越來越弱,浮闕公子不讓她再說話,而他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Advertisement

良久,浮闕公子悄然睜開了眼睛,嘴角一彎,時機到了,地牢唯一的小窗戶外,一只黑鷹悄無聲息地飛落,看見地牢裏的浮闕公子。

黑鷹低叫了一聲,正要飛進來,卻突然一聲破空之聲響起,黑鷹仰空唳嘯,翅膀不斷地撲閃着,不斷的有箭射向黑鷹,浮闕公子眼鋒淩厲之極,他吹一個口哨,示意黑鷹離開,黑鷹盤旋着不肯走。

箭越來越多,像雨一樣,黑鷹的翅膀上又中了幾支箭,浮闕公子左手用力握了握,他強行運氣,掙脫了左臂上的銀針,他手臂猛然一抖,一道黑色的光影電一般的飛射而出,環繞着黑鷹的身體,黑色的光影竟然擋住了所有的箭矢,玄索給黑鷹開了一條路,黑鷹飛了進來。

浮闕公子的左手臂突然發了青,血肉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肆意沖撞,黑鷹借勢飛了進來,黑色的影子也立即回到了浮闕公子的左手衣袖裏,手臂上的青色逐漸被壓了下去。

浮闕公子剛一送氣,卻驚覺手臂上前所未有的刺痛,像是有萬根尖細的針在紮皮膚,那原本竄進他衣袖裏的黑色影子生生地被那青色逼了出來,嘩啦一聲掉在地上,如果千妝此時醒過來的話,她一定認得此物——玄索!

那是除了封輕涯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掌控的出世神兵!

黑鷹在浮闕公子身邊盤旋,翅膀不停地扇動着,一會兒,浮闕公子身上的銀針盡數被逼了出來。他用手掙斷鐵鏈,撿起玄索,緩緩地注入內力,玄索得到力量,纏在了浮闕公子的左手臂上,游走在他手臂上的經脈之處,良久,手臂上的青色才不甘心地消退。

千妝毫無征兆地醒了過來,一擡眼,便看見浮闕公子蒼白的臉色,以及不該出現在他身邊的黑鷹。

她幾乎是第一時間警覺了起來,看向浮闕公子的眼睛裏寫滿了懷疑。

浮闕公子苦笑着問:“他在你心裏留的傷口果真深到草木皆兵的地步了嗎?”

不過是他的黑鷹而已,就讓她對自己充滿戒備,他還以為她已經徹底放下了呢。長嘆一口氣,浮闕公子說:“你還是沒法做回你自己。”說着,他解開了千妝身上的鐵鏈,替她止了血。

千妝沒有接話,只是以一種質疑的眼光看着浮闕公子。

浮闕公子沒有坦白什麽的意思,他轉身去給黑鷹止血,就是這一幕,讓千妝從浮闕公子身上看到了封輕涯的影子。

地牢外有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的刺耳聲。利刃砍上鎖牢門的鐵鏈聲很清晰,接着并沒有人沖進來,反而是一片寂靜,浮闕公子拍拍鷹背,黑鷹掙紮着飛了出去。

浮闕公子抱起千妝,說道:“什麽都別說,我帶你出去。”

千妝果真不再說話,任由浮闕公子抱着自己。地牢外面倒了一片死人,卻沒有看見救他們的人,黑鷹又飛了回來,低低地叫了幾聲,然後朝着一個方向飛去,浮闕公子立即跟了上去。

路上并沒有太多守衛,看樣子都調去應對外敵了,浮闕公子抱着千妝,很快地遠離了武林盟的地牢,就在二人要走出後門時,卻看見一個熟悉但并不友善的身影:玉玑。

浮闕公子冷然道:“讓開。”

玉玑戒備地看着浮闕公子,手裏的長鞭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她說:“我非殺她不可。”

“你這是妄想。”

“那你呢?你難道沒有嗎?十年前的事情,你還試圖挽回嗎?封輕涯,你才是妄想。”

千妝身子一僵,浮闕公子抱着千妝的手緊了緊,“先離開這裏,之後你想問什麽我都會告訴你。”

千妝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浮闕公子,沒有罷休的意思,浮闕公子說:“記住,外面還有人在等着你。”

千妝淺淺出一口氣,阖上眼睛,“你與她的恩怨,我不想插手。”終究,千妝還是恨不起來眼前的人。

浮闕公子,或者說是封輕涯對玉玑說:“我不想殺你第二次。”

話剛落音,封輕涯身後出現幾個人,只論氣息而言,出現的每個人都與玉玑不相上下,大教的實力,永遠不像表面上顯露出來的那樣。

封輕涯沒再多逗留,玉玑沒有想到封輕涯能夠如此,她長鞭一甩,作勢要攔兩人,封輕涯下了一個命令:殺無赦。

這才是真正的魔教尊主,他人生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間,生命不過是草芥,這不只是別人口中的說說而已。

生命在江湖中也就只是草芥而已,身陷于此,不能時時插手,不能對所有人心存善念,果然,千妝真的不再是那個叫小千的小丫頭了。

封輕涯抱着千妝走了,至于兩人身後之事,聽天由命罷。

曾與樓,兜兜轉轉,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裏,封輕涯把千妝放在床上,千妝自行運息療傷,未幾,聞訊趕來的獨孤守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她看見陌生的男子,楞了一下,她思緒飛快流轉,嘴裏吐出兩個字,“漂萍。”

浮世漂零久,我自随水流,十絕草之八,功效是将人渾然天成的轉換成任何一個想變化的模樣,包括聲音發膚,甚至是氣息內力。

獨孤守失聲道:“漂萍食人心頭血,你已經用了轉命數和聚靈,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她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的舅舅本就是将死之人。

千妝完成了基本的調息,她聽到這話,眉頭皺得很緊,封輕涯見千妝睜眼了,就給她倒了一杯水,千妝沒有接,她看這封輕涯,冷冷說:“浮闕公子,哼,好一個笑意紅塵。”

獨孤守看着封輕涯沉默,忍不住開口,“舅舅為了你都快死了,你還這樣對他。”封輕涯叫住獨孤守,不讓她再說下去。

他又看着千妝,輕輕地叫了聲:“小千。”千妝的心狠狠一疼,她害怕自己的這種情緒,想要用聲音逼退內心的動亂,“封輕涯,五天後,我來與你了斷。”

封輕涯點頭應道:“好,我等你。”

千妝把血玉簫扔到封輕涯的腳下,漠然轉身,像十年前那樣,從窗戶中決絕地飛了出去。封輕涯彎腰撿起血玉簫,拿出絲帕擦幹淨,他說:“守兒,第六天派人封了曾與樓,大尊殿有我的手書,你按照那上面說的做就行了。”

獨孤守揪住封輕涯的衣角,問道:“舅舅,你呢?”

封輕涯嘆口氣,笑道:“我去陪小千。”無論勝敗,她的小千都不會再活下去的,而自己,就去陪着她吧。罪孽太深,只能以死洗罪。

獨孤守并未等到第六天再去拿手書,她當夜就去了大尊殿,手書的內容很短,卻足以改變整個森羅教。獨孤守在大尊殿的臺階上坐了整整一夜,天剛亮時,她把手書放在懷裏出了大殿。

蓮帶兩色,一色謂之生,一色謂之死。人随兩念,一念謂之離,一念謂之留,生之時,千般蹉跎,離于世,死之時,萬般嗟嘆,留于世。

獨孤守叫來了素宣和冥,她以個人之名請求兩人務必配合,在第五天之前找到千妝,她又招來了舅舅的黑鷹,讓黑鷹給酒仙帶個信,順便讓他四天內帶着顧清瀾來森羅教,舅舅做過什麽,獨孤守覺得千妝必須知道。

就在第五天清晨,酒仙和顧清瀾來了森羅教之後,封輕涯突然不見了。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