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我心如石

竹綠過了一個時辰才悠悠轉醒,她先看見的是封輕涯,目光相對的一剎那,竹綠一驚,她感到一股陰森的寒意,她又看向千妝,雙手用力地抓住了千妝的胳膊,“他怎麽在這兒?”

千妝如實相告,“把血玉簫交給你後,我脫身失敗,不把東西還給他,我們都會沒命。他承諾過,只要老老實實交出玉簫,就會讓我們走。”說道這裏千妝趕緊問道:“血玉簫呢?”

竹綠眼睛裏閃過憤怒的光,“被搶了,我從來沒有把血玉簫拿出來過,他們行動幹脆利落,顯然是有計劃的,我的迷香就是他們下的。”

封輕涯摸索着下巴,雙眼探究意味濃厚的盯着竹綠,千妝凝眉深思,顯然是在想對方是誰,封輕涯淡淡道:“既然血玉簫被搶,你們總該告訴我究竟是為誰偷血玉簫了吧。”

竹綠不敢和這麽近的回答封輕涯的話,千妝說道:“是替夫人。”封輕涯輕笑道:“原來是她,也難怪。”

當今武林門派衆多,關系盤根錯節,在這衆多門派中,有一個喜好收集天下奇珍異寶的玉坊,玉坊坊主名為寒玉夫人,大家便以夫人相稱,千妝不惜一切來偷血玉簫,如果是她安排的也就不足為怪了,畢竟膽敢觊觎血玉簫的可找不出幾個。

竹綠說道:“明日就是去見夫人的時間,等到見了她我自會請罪。”千妝說,“目前還是先弄明白奪血玉簫的是何人。”

封輕涯并未言語,他朝床上一躺,舒舒服服地蓋住被子,這才說道:“你們盡可商量,不過不能打擾我睡覺,也別想逃跑,反正也逃不掉。”

千妝站起來,說道:“你一個人占着床,難道就讓我們坐一夜?”她知道他喜歡享受,但是身為男子,這樣的行為未免太自我了些。

“說的也是。”封輕涯單手撐起身子,似思索道:“不如你們都上來陪我?”千妝一口氣憋在嗓子裏,愣是沒發作,誰讓他是最會享受的教主呢?

次日清晨,封輕涯伸個懶腰,面色雍容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兩個人,千妝的頭剛好朝着封輕涯的方向偏着,封輕涯走上前,俯身捏住她的鼻子,千妝小嘴一張,換了呼吸方式,卻沒有醒過來。

封輕涯見她微張的紅唇吞·吐着氣息,肖巧嬌·嫩,讓人忍不住想含·住,封輕涯喉嚨發緊,剛要吻上去,千妝突然睜開了眼,惺忪的睡眼裏還帶着水色,封輕涯唇角帶笑,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輕輕地啄了一下她的唇。

千妝一忍再忍,封輕涯看着她閃過的神色,玩味地說道:“我很好奇,你究竟在忍什麽?”竹綠這個時候也醒了,封輕涯直起了身子說:“收拾一下,吃過早飯帶我去見寒玉夫人。”

竹綠的手一抖,她看了千妝一眼,千妝搖搖頭,但是竹綠卻依舊是緊張,計劃一步步達成,但是夫人卻!竹綠暗裏咬咬牙,終于狠下心來。

千妝兩人和寒玉夫人約定好的見面地點是在郊外一個山腳下,千妝到的時候,寒玉夫人已經來了,她帶了四個随從,臉上一派從容。等見到了封輕涯,她也沒有驚訝,只是做了一個虛禮,說道:“封教主親自前來,寒玉當真是過意不去了。”

封輕涯哼笑一聲,說道:“惦記這血玉簫,還怕過意不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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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妝主動上前跪下,說道:“千妝無能,血玉簫中途被搶,甘受夫人懲處。”竹綠也跪下來,“此時是竹綠一人失責,望夫人明察秋毫。”

寒玉夫人并沒有責罰的意思,她對千妝竹綠招招手,說道:“你兩個過來。”封輕涯突然站在千妝面前,說道:“夫人,這血玉簫被誰搶了是後話,但她們先偷了血玉簫,我還沒得到滿意回複,你讓她們過去,那我豈不是兩手空空了。”

說話間封輕涯警覺心暴·起,他回頭一看,千妝和竹綠已經退開他的掌控範圍了,這個時候山林裏突然冒出來許多人,從氣息來判斷,竟然都是高手。

千妝接過一個人遞上來的□□,對準了封輕涯,冷冷說道:“我忍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封輕涯輕蔑笑道:“費盡心思,原來打的是我的主意。這倒真的是把我給騙了去呢,千妝。”

這些人快速地形成一個包圍圈,将封輕涯圍住。其實千妝頭血玉簫就是一個引誘封輕涯出來的幌子,竹綠一事也是打消封輕涯疑心的步驟,因為事情太順利反而會引起封輕涯的懷疑。

寒玉夫人拿出血玉簫,手指反複撫摸着,“這實在是寶物,我就替教主好好保管了。”話音剛落,就有數十人朝着封輕涯攻擊過來。

封輕涯只是睥睨地看着千妝,手輕輕一揮,就有一個人吐血落地,千妝眉頭一皺,她讨厭被封輕涯用那種輕視自傲的目光盯着,仿佛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趣悅他的游戲一樣。

幾個回合間,封輕涯已經占了上風,但是寒玉夫人召集的不僅有本門勢力,更是有相當數量的別派勢力,當然都是和森羅教有恩怨糾紛的,恨不能剿了森羅教的勢力。

對方人多勢衆,攻擊封輕涯的人數越來越多,還有暗中使手段,封輕涯一時間難以分神。千妝看中了時機,一支強勁的箭射·了出去,時間和方向的精準,讓封輕涯堪堪避過,他眸中帶着冷意地掃了千妝一眼,千妝回應他的是一支箭。

封輕涯怒意上湧,他連着殺了幾個人,竟是直直地向千妝走去,千妝冷靜地對他放箭,封輕涯伸手抓住箭,将之反插·進攻擊自己的人身上,他就那樣一步一步地走向千妝,身邊再多的攻擊都是浮光掠影。

千妝鉚住了勁地對着封輕涯放箭,眼睛裏是不顧生死的冰冷瘋狂,她真的是很讨厭他看自己的眼神。

再一個上前,封輕涯掐住了千妝的脖子,另一只手扔掉她的□□,強迫她和自己對視,千妝毫不示弱地看着他,火花飛迸,一時間封輕涯咬牙切齒,“你這沒良心的,下次別落到我的手裏。”

說罷封輕涯竟然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咬了一下,轉身鬼魅般地繞過衆人,一個瞬間就來到了寒玉夫人的面前,他一掌打向寒玉夫人,寒玉夫人躲避不及,生生受了封輕涯毫不留情的一掌,一口血噴了出來。

封輕涯的手靈巧一探,将血玉簫奪了過來,淩空而起,他立在一棵樹上,閉上眼睛吹起了玉簫,他的簫聲是鬼神皆懼的奪命音,衆人趕緊封閉聽力。

而寒玉夫人受傷很重,根本沒辦法抵禦這勾魂魔音,眼看着就要被奪去性命了,千妝施展輕功奔到寒玉夫人身邊,不顧自己地為寒玉夫人封閉聽力,就這眨眼間的事情,千妝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然後是眼睛鼻子,接着就是耳朵。

封輕涯猛地停住了吹蕭,他深深地看了千妝一眼,不再管這些人,一個飛身,從山林裏離開了。

衆人如釋重負,虛脫般的坐在原地休息,竹綠給寒玉夫人喂了一顆藥丸,又有幾個內力深厚的給寒玉夫人調息運氣,過了好一會兒,寒玉夫人才緩過來,她對着千妝反手就是一個巴掌,“孽·障!”

千妝挨了寒玉夫人一個巴掌,臉紅腫的很,她不亢不卑道:“千妝自認沒有做過對不起夫人的事情。”

竹綠用眼神示意千妝住口,寒玉夫人冷冷地瞥了竹綠一眼,竹綠立即低下頭,她知道,在千妝成功地将血玉簫偷出來的時候,寒玉夫人就已經對她動了殺心了。

封輕涯鮮有敵手,這一次對付他也是聯合了諸多勢力,也沒見傷他分毫,而千妝卻能夠成功地偷出血玉簫,可見她有足夠的能力,而一旦這樣的人背叛自己,那将會有很大的號召力。

所以,寒玉夫人寧可錯殺,也不放任這樣一個威脅存在,而封輕涯對千妝的态度更是給了她一個絕妙的理由,“你和封輕涯分明是有勾結,玉坊不容叛徒,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千妝冷然問道:“按夫人的意思,我是非死不可嗎?”竹綠擔憂地看了千妝一眼,千妝突然明白了,原來竹綠早就知道,而她之前但有的也是這個。

千妝站起身,後退兩步,說道:“夫人,要殺我,也要看你有沒有能力。”千妝從來都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就算是夫人,她也沒有太多的信任,她足夠冷靜理智,能從略始終給自己開辟生機。

千妝善于使用迷香,見寒玉夫人殺意已生,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使用迷香逃走,但是寒玉夫人哪裏會給她這個機會,她早就讓衆人服下了專門克制千妝迷香的藥丸。

千妝果斷尋找逃跑的機會,寒玉夫人一聲令下,幾個人已經開始攻擊千妝,千妝靠着一流的輕功閃躲,一邊尋找機會逃跑。

她撿起被封輕涯扔掉的□□,對着那幾個殺她的人射·過去,□□力道強橫,千妝趁着一絲機會,全力施展輕功,逃進山林去,一支力道驚人的箭破空追上千妝,貫·穿了她整個肩膀,千妝的身體劇烈一抖,拼命地鑽進了山林中。

鑒于之前封輕涯也進了山林,衆人并沒有追進去,再說,他們犯不着為了玉坊的私事而勞心勞力,寒玉夫人那一箭耗費了自己全部的力氣,況且箭頭上還塗了毒,就算她有能力蔓延毒·性,也會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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