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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沒過多久,陶義又再次進來禀報,聽完,周允钰鳳眼微眯,臉上終于浮現了極為冰冷的神色,瞬間殺氣四溢,“讓他到練武場等着朕!”
“是,”陶義領命下去,餘光掃了一眼,被周允钰殺氣震懾在那裏,喃喃不知語何的衆臣,有些驕傲,他家陛下虛歲也不過二十二,卻已經能在氣勢上壓住這些為官為将十年甚至數十年的老家夥們了。
“繼續,”周允钰冷聲說着,原本停滞的空氣,再次恢複正常,議事的氣氛似乎和之前沒什麽不同,但在場各自心裏多少是有想法的,老懷欣慰,或如陶義一般驕傲,又或是驚詫不已。
但略過這些種種,都會猛地浮出唯一相同的想法來,那就是周允钰已經不是一個輕易可以被糊弄的帝王了,而他做到這些才不過兩年時間罷了。
一個時辰後,議事的大臣散去,周允钰也在練武場看到等了他一個時辰的段之瀾,他正在練劍,明明是招招都沖人性命的詭異劍法,卻讓他給練出一種扭曲的美感來,就如他這個人一般。
從裏到外都是一種病态的扭曲感……
或許他以為的了解他,也不過是他展露給他看的一面罷了。
周允钰根本沒有和段之瀾寒暄的意思,他提起一把□□,就對着段之瀾出招,招招淩厲,根本沒有任何留手,此世十多年練武,再加上上輩子的經驗,或許曾經可以和他旗鼓相當的段之瀾,此時卻不是他的對手。
段之瀾在十招之後就一直被壓着打,他練的殺人劍,周允钰卻是帝皇氣勢,本就不适合對練,但即便如此,段之瀾也漸漸被周允钰的不留情激發出了一股血性。
依舊狼狽,卻越發拼命,場外的陶義看得心驚膽戰,幾次都怕那沒分寸的段之瀾傷着周允钰哪裏。
但場上局勢,轉眼瞬變,周允钰的□□從段之瀾左肩胛的位置刺出,而原本還全力抵抗的,卻突然就不動了,甚至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随那□□近身,只眼睜睜看着,不懼不退!
他不要命,周允钰卻還不能傷他,但也僅僅是不能見血的傷,他揚起似嘲似諷的微笑,該刺為砸,那一下狠狠挨在肩上,夠他痛個三五天的了。
“三哥,幾年沒見,身手這般了得了啊,”段之瀾溫柔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龇牙揉着肩膀,略有些憤恨地道,“還沒消氣,要不再來一下?”
他都能感覺到他的肩膀頃刻間青腫起來了,可真不留手呢!
“段之瀾,我最後說一遍,無論你有什麽主意,都不準往舒瑤身上打,招惹了她,這代價不是你能付得起的,”周允钰警告着,神情并未因為段之瀾示弱,而有任何的緩和,他的殺氣也是真的,舒瑤如今就是他的逆鱗,觸之必怒!
何況,舒瑤的身後,可不僅僅只有他,還有一個本事通天的陳氏,他今天過來找他,也不是因為誠心思過來給他道歉,而是他已經感覺到了麻煩,幾番碰壁,可不就以為是他動的手。
但這僅僅是陳氏給他的見面禮罷了,若非他特意讓人盯着陳氏的行動,還真很難發現,但相應的今天這鍋,他還得給陳氏背着,他還不想讓段之瀾不管不顧地找上陳氏去。
這兩個人要是正面對上,估計能把京城的天給捅破了去,最後收拾殘局的肯定是他!他發現得知了以前并不清楚的真相,也沒多大好處,反倒要處處給那些人處理麻煩。
段之瀾聽着他的話,臉上也終于沒了那時刻僞裝着的溫柔,而是面無表情,許久,他才緩緩道,“我知道了。”這回是真知道了……
“不過,三哥,你知道了什麽?”段之瀾的目光鎖定了周允钰,清潋的眸光一瞬間暗如深淵,如最純粹的漆黑夜幕,所有的陰暗都能在其中肆意滋生。
“你覺得我知道了什麽?”周允钰并不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然原本如臨大敵的段之瀾卻再次笑了起來,笑了好一陣,才恢複往日的神情,而後才很認真地和周允钰說,“我會告訴你的。”
卻不是現在,也許是下一次見面,也許是他下一次來京城,看他心情!
周允钰也沒覺得這麽就能把段之瀾的話詐出來,“陶義,宣太醫給他看看。”
“是,”兩人敵對戰鬥唯一在場的陶義,立馬跑到練武場外囑咐小太監去找太醫,他覺得他不僅得去學一學歧黃之術,他還得學點功夫了,要不然以後跟着周允钰出門,很可能會拖後腿。
打過一架的周允钰和被太醫略略包紮的段之瀾,繼續到禦書房裏商量些西南的局勢,因為舒瑤,周允钰确實擱置了好些國家大事,今天估計得忙到深夜才能休息。
在壽安宮裏剛剛送走陳氏的舒瑤,也在暗暗掰着手指頭算出宮的日子,
他們二十八藥王佛誕去的皇覺寺,回來二十九傍晚被賜婚,她三十午時左右醉的酒,睡了兩日,今天是五月初二,端午宮宴自然是在初四,那其實她在宮裏也就需要再待一兩天。
為了能讓時間過得快些,舒瑤打算去睡覺,既然都睡過兩天了,幹脆把剩下的也睡過去得了。
別的本事舒瑤不敢比,但論起睡功,舒瑤覺得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壽安宮裏日子清淨,陪蕭太後聊天念經之餘,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睡覺,轉眼就到了端午宮宴的當天。
其間,周允钰來壽安宮幾次,但也不知舒瑤是不是故意,根本沒讓他趕上她清醒的時候,然他也只是在舒瑤安寝的寝室前站了幾刻鐘,就又走了,也沒讓人去喚舒瑤。
這麽睡了兩日,舒瑤的精神才算徹底養好了,吃過早膳之後,一堆宮人正圍着她給她打扮,花瓣浴,香薰發,從頭到腳,都給清理得幹幹淨淨,還抹上宮廷特制的香膏。
舒瑤覺得她這麽出去都能引來蝴蝶飛舞了,好香,她都有些忍不住想咬自己一口了。
好不容易折騰完了身體,才開始換上衣服,蕭太後讓宮人給她準備的是一身鵝黃色的宮裙,不比明黃耀眼,卻依舊展現尊貴氣息,又正合适舒瑤身上那天然舒服的氣質。
長及大腿的黑發全部被梳起,略高的發髻,讓舒瑤看着也高挑許多,再加上一個金鳳步搖,舒瑤這才有了一個十七歲女子的風韻,凹凸有致,婀娜多姿,以前都被藏在那些舒适為主的衣裙裏,輕易不顯露。
她天生黛眉櫻唇,只略施米分黛,就讓原本十分的顏色,變成了讓人驚豔無比的十二分,只站着不做任何表情,已能感覺到一種似乎與生俱來的尊貴之氣。
伺候的宮人越發屏息凝神,不敢有任何的懈怠,這是未來的後宮之主,大虞的皇後,一國之母,能輕易決定和改變很多人的生死和命運。
尊貴從不僅僅是絕豔的容貌就能賦予,更多的還是這個身份後的權利所賦予的。
“走近來,讓姨母看看,”
舒瑤在裏間裝扮,蕭太後就一直在外間等着,她這兩日的笑容比之前一個月加起來還要多,此時更有一種類似裝扮小女兒的樂趣。
她雖有幾個庶女,但從不養在身前,便是請安,都是客套居多,哪裏會有舒瑤和她親近,她抄佛經,舒瑤寫字,她煮茶,舒瑤彈琴,或許是真喜歡舒瑤,只覺得她無論做什麽,都能得她喜歡。
舒瑤在依依和另一個宮女的攙扶下,款款向她走來,完全梳起的頭發,讓她那姣好的五官一覽無餘,依稀她像是看到了少女時的雲氏,只是舒瑤笑得比雲氏溫暖,神情也更為活潑。
舒瑤俏生生地站在蕭太後面前,颔首微笑,略有些矜持,她擡眸看向蕭太後,嘴甜道,“姨母今天特別漂亮。”
蕭太後自然也是一個美人,經歷時光沉澱的美人,一颦一笑自成風情,不僅僅是漂亮所能形容的,但舒瑤真心的贊美,也依舊能讓蕭太後開懷。
“沒我們瑤兒漂亮,”蕭太後笑着,牽起了舒瑤的手,一同向外走去,宮宴還在午後,還不需要舒瑤這般嚴陣以待,她略略寬解道,
“不用害怕,你是皇後,是她們的主子,誰敢給你不敬,你就讓奴才去懲罰她,再不行,還有姨母給你做主。”
“嗯,姨母不用擔心舒瑤,舒瑤不吃虧的,”舒瑤回道,标準的優雅微笑,變得有些狡黠,但也沒說錯,她跟着最有本事的陳氏長大,為了她祖母的多年教養,她也不能吃虧的!
金色的步搖随她輕輕晃動,略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微笑,再次恢複優雅,此時的她和陳氏蕭太後比,依舊有些稚嫩,但這大半裝出來的氣勢,絕對夠唬人了。
只要沒傻徹底就不會來招惹這樣的舒瑤,除非她,或者她的家族不想繼續在大虞裏待下去了。
蔣府裏也同樣熱鬧,端午宮宴是在未時開始,大致申時結束,但府中的女眷們依舊早早就起床裝扮,早早等着進宮的馬車。
但這裏面要除了蔣舒玥,她依舊被關在她牡丹閣的閨房裏,吃喝拉撒全在裏面,除了她貼身的幾個丫鬟能進出給她取些必需的東西,是不允許再有任何進出的。
“你說什麽?今日端午宮宴?”蔣舒玥郁憤于心,這些日子根本沒休息好,要不是年輕底子好,那眼底暗暗的青影,都能再損她幾分美色。
何況再美的人兒,生起氣來,也很難有美感的。
“是這樣的,府中的姑娘們都可以去,”就連十歲的雙胞胎庶妹蔣舒珍和蔣舒珠都在進宮的名單之上,四房的兩個姑娘也是,唯獨除了蔣舒玥這個嫡次女。
便是在府中,除了極個別幾個知情人,知道蔣舒玥被陳氏關起來的并不多,大多都只被告知蔣舒玥上香回來,染了惡疾,需要在牡丹閣裏靜養,如此而已。
“母親也不管我?”蔣舒玥越發覺得要瘋,到這個時候才讓她知道這件事,根本不給她謀算的機會,“怎麽辦,這可能是我最後的機會了,怎麽辦才好。”
“四姑娘,老夫人的林嬷嬷來了,請你到沅安堂走一趟,”
守門的仆婦站在門口對着蔣舒玥禀告,一擡頭就見蔣舒玥眼中冒出驚人的精光來,她怎麽覺得這四小姐越發魔障了呢,這眸光憑的讓人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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