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三十七顆鑽石(捉蟲)
梁雪然終于察覺到魏鶴遠此時的不對勁。
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态過,哪怕先前長達兩月未見,他急切索取的時候,也不會是這副模樣。
血腥味淡淡地彌散開來,梁雪然心跳劇烈。
輕而易舉的,梁雪然就想到了那種可能性。
“你……”梁雪然上前一步,想要确認,委婉地問,“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嗯,”魏鶴遠簡短地回應她,“最好別讓我看到你。”
他胳膊上還在流血,觸目驚心。
還在試圖趕梁雪然離開。
梁雪然先前中過招,也不知道當時陳固給她喂了什麽東西,當時那把火幾乎燒掉她的理智,更是沒有絲毫行動能力——
魏鶴遠和當時的她顯然不同,剛剛梁雪然被他拽出去的時候,感受到他的力量。
随時能把她撕的粉身碎骨,但卻始終克制着。
可魏鶴遠的表情并不怎麽好,呼吸紊亂,失去幾分理智。
梁雪然嘗試過那種痛苦,因此更能設身處地地了解到魏鶴遠此時的煎熬。
把魏鶴遠一個人放在這裏不好,更何況他胳膊還受了傷。
她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去還清當初的人情。
兩人對峙間,走廊盡頭傳來男女的說笑聲,魏鶴遠同時瞧見梁雪然兩只光潔的腳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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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換衣服的時候,解開高跟鞋,還未來得及穿好,就被他按住,又強制性推出來。
魏鶴遠神經緊繃,拉着梁雪然,重新拉進房間,重重把門關上。
門剛剛關上,他竭力控制自己不去碰觸她。
卻舍不得松開手。
他的手掌滾燙,魏鶴遠聲音中帶着點不正常的低啞:“我已經叫了醫生過來,很快就好,你不必擔心。”
梁雪然清晰感知到他此時此刻手指的顫抖,想握卻又不敢用力的模樣,令她有些不舒服。
這種不舒服倒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
他寧願飽受藥物折磨,也不肯越雷池一步。
永遠都是這樣。
梁雪然低聲說:“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
她的手背過去,輕輕地拉下裙子的拉鏈。
而魏鶴遠按住她,目光依舊滾燙,但他卻阻止梁雪然的進一步動作,慢慢地把她裙子拉好。
“不需要。”
他手背上青筋暴起,體溫高的吓人。
梁雪然十分不理解:“你當初也幫過我,今天也權當是我還你——”
魏鶴遠松開手,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嚴厲了些,他補充,“我當初也不是幫你,也是我自己動了邪心。”
魏鶴遠知道陳固給梁雪然喂的那種東西混着Addyi和氯胺、酮,更多是讓她失去力氣,主動碰他的時候,小貓撓一樣的動靜。
倘若當初魏鶴遠再堅定一點,就算是梁雪然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動不了他一根手指頭。
而魏鶴遠當初停車的地方,距離醫院也不過兩公裏而已。
五分鐘的車程。
但他停了下來。
擁抱她。
歸根結底,他也動了心。
梁雪然看得挺開,十分豁達:“反正也不過一次而已,又不是沒有做過。”
“這不一樣,”魏鶴遠仍舊看着她,呼吸仍舊不穩,只是聲音逐漸平靜下來,不再有剛剛的那種沖動和狠勁兒,語氣加重,“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想弄傷你。”
正常情況下她就有些承受不了,更何況是現在。
魏鶴遠不願意這樣草率的做這種事情,更不願意在她心意未明的時候借着藥勁兒做壞事。
有些錯,只犯一次就足夠了。
“離我遠點,”魏鶴遠拿外套遮住自己,低聲說,“保持距離。”
他折身坐回床邊,不适感強烈。
他一杯接一杯的喝水。
因為忍耐,額上起了一層薄汗。
梁雪然站在不遠處,小聲詢問:“那還需要我用其他方式幫你嗎?手或者其他,你這樣忍着,藥物會對身體有損害嗎?”
“不需要,沒有,”魏鶴遠頗有些不自然,外套搭在腰間,他看着梁雪然仍舊不懂得的模樣,都這個時候了,他仍舊耐心科普,“初步猜測那人放了西地那非、咖啡、因和迷幻、劑,這些東西會讓人起生理反應但不至于非釋放不可,忍忍就好了。不要相信影視劇中的情節,壓根沒那麽嚴重。”
只是魏鶴遠沒想到梁雪然會進來,更沒想到她在這裏換衣服。
他剛剛就一直躺在床上,看着她全然未覺地褪去裙子。
腰肢纖細不堪一握,皮膚泛着晶瑩的光澤,蝴蝶骨纖細而脆弱,曲線幹淨流暢。
想要讓人去瘋狂破壞掉的美。
曾經擁有,曾經為此沉醉。
魏鶴遠被刺激的失去理智。
梁雪然從未聽過這些東西,終于反應過來:“是有人偷偷給你放的?”
“難道是我閑着無聊,吃着自娛自樂?”
梁雪然被他噎了一下:“那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
今晚上來的人太多,魏鶴遠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可能去調查;他放下水杯,輕輕側躺在床上,扯過薄毯蓋住。
魏鶴遠解開腰帶,好讓自己不那麽難受。
而梁雪然坐在另一邊,她什麽都看不到。
“說不定是你的愛慕者,”梁雪然想了想,“看來男色也惑人。”
魏鶴遠默不作聲。
梁雪然不知道外面的人走沒走,出去怕遇到人解釋不清,更不放心這種狀況的魏鶴遠一個人在這裏。
看着他尚在流血的胳膊,梁雪然終于忍不住:“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嗯。”
魏鶴遠并沒有拒絕。
理智告訴他,這時候千萬不能夠讓梁雪然再接近了。
他如今就是饑腸辘辘聞着肉味就能紅眼睛的狼,而梁雪然就是肥肥嫩嫩的小白兔子。
需要極其強大的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去觸碰她。
藥物只能是生理上喚起,倘若他不想,仍舊不會産生某種沖動。
這也是魏鶴遠選擇請醫生過來的原因。
他根本不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但梁雪然不同。
她總能勾起他內心處最深最見不到的那些東西。
而魏鶴遠的自制力,面對梁雪然時不堪一擊。
魏鶴遠很想她。
并非一定要擁抱或者親吻亦或者更親密的舉動,如今只看着她,已經令他足夠安心。
打開主燈,滿室光華。
魏鶴遠指引她:“應急的醫療箱在右邊靠牆櫃子的最下層,你看看,在不在?”
依言而行,梁雪然輕而易舉找到白底紅十字的箱子。
打開箱子看,第一層放着最基本的感冒藥止疼藥等常備藥品,第二層是小雨衣和口服緊急避孕藥和維生素,小包裝的醫用繃帶、碘伏和棉簽都放在最下面。
梁雪然找到一個小盤子,去接了幹淨的溫水回來。
為了方便她裹繃帶,在她翻找東西的時候,魏鶴遠已經脫去染血的襯衫,半遮住自己,只露出那只受傷的胳膊,放在外面。
梁雪然半跪在毛毯上,假裝沒有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仔仔細細地拿着幹淨的棉簽,沾着溫水,先把魏鶴遠傷口旁的血跡抹幹淨,沾了碘伏,輕輕地擦拭。
應該會疼。
但魏鶴遠卻絲毫感受不到。
只有一點點的溫暖,自她觸碰過的地方蔓延。
梁雪然的動作十分輕微,她擔心會弄痛魏鶴遠,動作小心翼翼的。
魏鶴遠始終一聲不吭,梁雪然已經初步清理完流出的血,有些擔心,擡頭問:“疼嗎?”
魏鶴遠側着臉看她,顴骨處仍舊是潮紅,在冷白的膚上,格外的誘人。
他說:“不。”
不僅不疼,他很……開心。
魏鶴遠平常一直注重鍛煉,肌肉勻稱而好看,不是那種刻意健身吃蛋白粉出來的肌肉,而是自然的、蘊含着無窮的力量。
丢棉簽的時候,梁雪然耳邊一縷發落下來,魏鶴遠忍不住半起身,伸出手,為她掖在耳後。
無意間擦過她的臉頰,魏鶴遠的手指很燙,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梁雪然手中的棉簽按在他傷口旁邊。
她仰臉,友好地提出建議:“如果有什麽沖動的話,可以試着在心裏想一想你比較尊敬的人。比如說魏老爺爺,或者你的爸爸,想想他們的臉,假裝他們就在你旁邊,或許會冷靜下來。”
魏鶴遠抽回手,淡淡地應一聲。
梁雪然想了想:“要不然我給你唱點能靜心的歌?”
魏鶴遠笑:“好。”
梁雪然平時不怎麽唱歌,也或許只是不喜歡在他面前唱。
魏鶴遠不知道梁雪然會唱什麽。
或許是童謠?
她應該不會唱情歌吧。
唱着溫柔的歌來哄他。
只是想象一下那種畫面,魏鶴遠便恨不得把她抱起來按住。
在魏鶴遠暗暗的猜測中,梁雪然輕輕地哼:“南無喝羅怛哆羅夜耶,南無阿唎耶……”
“停。”
滿腔旖、旎完全被打破,魏鶴遠制止住她,問:“你在唱什麽?”
“大悲咒啊。”
魏鶴遠:“……”
“梵音清心,一般用于超度,”梁雪然平靜地低頭擦拭着他的傷口,丢掉弄髒的棉簽,重新蘸取碘伏,“怎麽樣?”
“效果不錯,目前十分冷靜;別唱了,謝謝。”
确實靜心,都涼透了。
等她唱完,他已經可以準備蓋好被單被送往火葬場了。
梁雪然耐心地擦拭完傷口,微微傾身,去拿繃帶,四目相對。
看着魏鶴遠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梁雪然仰臉:“怎麽了?”
魏鶴遠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低聲說:“我在想,如果剛剛劃的傷口再深一些就好了。”
梁雪然什麽都沒說。
仔仔細細地給魏鶴遠纏好繃帶,末端系了個蝴蝶結。
她收拾好醫療箱,仍舊坐在旁邊,守着魏鶴遠,等待醫生過來。
魏鶴遠安安靜靜的,她不去看魏鶴遠身上蓋着的薄毯,低頭看着地毯上繁複绮麗的花紋:“萬一剛剛進來的是其他女——”
“不會有萬一,”魏鶴遠平靜地說,“只會是你。”
倘若是其他女人,在這裏留不到一分鐘。
魏鶴遠只允許梁雪然一人在這裏,也只有她一人能夠接近。
梁雪然重新倒了一杯水,溫熱的,放在旁邊。
魏鶴遠叫她:“雪然,我們——”
房門在此時被敲響,打斷他未出口的話。
梁雪然站起來,飛快地開門。
外面的是魏鶴遠的助理,他看到梁雪然,驚了驚,旋即讓開路,請醫生進來。
助理忍不住揣摩梁雪然和魏鶴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麽,但房間內顯然沒有什麽痕跡,規矩的要命,魏鶴遠染血的襯衫丢在一旁,胳膊上仍舊纏着繃帶,打着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在醫生詢問魏鶴遠身體狀況和反應的時候,梁雪然悄然離開。
重新回到宴會廳之後,梁雪然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換下來的小裙子被忘在了魏鶴遠那邊。
算了,不去拿了。
反正已經弄污了,清潔人員會把它丢掉的。
花菱看着梁雪然下來,她剛剛和陌生的侍應生大眼瞪小眼很長時間,才明白自己的計劃落了空。
也不知道是誰拿走了魏鶴遠房間的卡,她氣的要命。
等到魏鶴遠助理帶着人上樓的是時候,花菱更不敢輕舉妄動了;而看着梁雪然,花菱咬着牙,目光自她明顯換過的裙子上掃過,更是氣的肺都快要炸裂了。
梁雪然真是她的克星。
花菱調整呼吸,安定好情緒之後,繼續笑着同人聊天。
來日方長,不急不急。
有的是方法整治她。
而在梁雪然消失的這段時間內,另一邊的鄭明珠已經告訴了甄曼語無數種令梁雪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出醜的主意——
“我剛剛不是弄髒她裙子了嗎?你該趁着她去換衣服的時候,找個男的過去——哎呀,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不是做什麽壞事啦,就是吓唬吓唬她。”
“或者我去把她備用的裙子也弄髒,你再給她一條故意弄壞拉鏈或者劃破口子的,讓她穿出來丢人現眼。”
“要不然咱們就弄點蜂膠沾到她頭發上……”
甄曼語聽得頭都大了:“你說的這些,怎麽聽起來這麽像惡毒女人才會做出來的呢?”
“有嗎?”鄭明珠陷入沉思,“我看的電視劇和書中都是這麽做的啊。”
“是反派才會做吧!”甄曼語嘆氣,“我現在有點點想開了,沒必要去和梁雪然争風吃醋惹得鶴遠哥哥厭煩啊,我該和梁雪然成為閨蜜才對。你看當初我那麽尋死覓活的,鶴遠哥哥也不會多看我一眼,反而更躲着我了……”
鄭明珠十分納悶:“你什麽時候改變主意了?難怪你最近都沒有去找魏先生了。”
什麽時候改的?甄曼語想了想,好想從上次被梁雪然那樣教訓一頓之後,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前做的好像的确不太對勁。
拼了命的想要接近。
反而離他越來越遠。
餘光瞧見梁雪然過來,鄭明珠仍舊有些不甘心:“剛剛她還在那麽多人面前罵我瞎……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不顧得甄曼語阻攔,鄭明珠氣勢洶洶地上去,但在即将觸碰到梁雪然的瞬間,梁雪然轉身,淡淡看她。
那目光讓鄭明珠後退好幾步。
梁雪然淡聲問:“做什麽?還想潑我?”
鄭明珠面紅耳赤:“哼。”
“讓我再猜猜,你該不會是打算趁我換衣服的時候找男人闖進去?還是說,打算毀了我備用裙子後再拿壞掉的裙子給我穿?”
猝不及防被戳中心事,鄭明珠倒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看着梁雪然。
梁雪然憐憫地看着她:“毫無新意。”
鄭明珠感覺自己被徹底鄙視了。
“如果我是你,想整一個人,就先打聽好她的過敏源,觀察她喜歡的食物,買通後廚,加适量的致敏物進去;或者趁着擦肩而過時,輕輕把接觸性過敏源灑在她的胳膊上;也可以趁她上廁所……”
梁雪然一口氣說了十幾種方法,輕飄飄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鄭明珠:“方法那麽多,偏偏你只能想到最容易被發現的。”
鄭明珠難以置信:“……你太惡毒了。”
梁雪然沒理會她,轉身就走。
她想知道剛剛到底是誰給魏鶴遠下了藥,原本她還懷疑甄曼語。
畢竟甄曼語瘋狂追求魏鶴遠的事情人人皆知,但甄曼語和鄭明珠形影不離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她們倆那單純一根筋的腦回路,應該還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其他的,梁雪然就弄不清楚了。
今晚人實在太多。
而魏鶴遠的的确确又挺招人惦記。
可但凡要點臉面的,都絕對不會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招數來。
梁雪然如今名氣并不大,也不用如陸純熙和黃紉一般忙于應酬。
被黃紉捉去見了幾個人,笑着聊了幾句,又被放走。
梁雪然剛剛松口氣,甄曼語就獨自一人期期艾艾地找上來了。
“梁小姐,”甄曼語破天荒地這樣禮貌叫她,笑的溫柔無比,試探着問,“方便進一步說話嗎?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些鶴遠哥哥的喜好?一點點就好。”
梁雪然正吃着小布丁,突然聽到甄曼語這麽說,擡頭看她一眼:“甄小姐,我們的關系好像沒有好到能聊這種話的程度吧。”
甄曼語想起來自己之前還罵過她,不自然地挪挪屁股,換個姿勢坐着:“呃……趙煙是我的表姐,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會讓她在今年的千紅頒獎禮上穿你設計的小禮裙哦。我還可以發動我的小姐妹們,讓她們都去買你設計的衣服,給你宣傳。”
梁雪然知道趙煙,被稱為新生代中難得的刀馬旦,倔強的漂亮,去年趙煙新拍的一部電影口碑票房都極高,斬獲多個國內外獎項,拿獎拿到手軟。
千紅獎是國內最具有權威的影視獎,雖然頒獎典禮定在下個月,此時獲勝名單還沒出來,但聽甄曼語的意思,這獎十有**已經內定趙煙了。
以趙煙的地位,哪怕是幾個藍血品牌也樂于讓她穿自家的禮服。
這是宣傳的絕佳機會。
很優秀的交換條件。
梁雪然沉思兩秒,迅速下了決定:“你需要記一下嗎?”
甄曼語樂了,飛快拿出手機,洗耳恭聽。
梁雪然先把醜話說在前面:“我不能保證他會因為這些喜歡上你,更不能保證——”
“我知道,”甄曼語刷刷刷在手機上敲下‘魏鶴遠攻略’幾個大字,頭也不擡,“你可以繼續追求他,我不介意。我知道你們倆之前的事情,也能理解你對他念念不忘。這些都無所謂,我只是單純地想知道鶴遠哥哥的喜好,好了,說吧。”
梁雪然:“……”
她輕輕地咳一聲,說:“我只講講以前的,現在不敢保證。在沒有出差或者加班的情況下,魏先生每周二、四、六晚上會鍛煉身體差不多一小時左右,公館健身器材齊全,他從不去外面。每晚十一點前準時休息,五點半醒,喜歡薄荷味的須後水,喜歡的泡澡溫度是39度……”
甄曼語認真地記着,如饑似渴地望着梁雪然:“還有沒有更私密一點的?比如說某種運動的時長,姿勢和頻率?需求方面呢?”
梁雪然面無表情:“這個還是你自己去發掘吧。”
甄曼語面露失望,倒也不氣餒,再接再厲:“那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
“安靜,乖巧,聽話,”梁雪然回答,“不能打擾他工作,不可以去試圖控制他,不能打聽他行程,不要天天發短信給他,更不能隔三差五地打電話,打了也很少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最好不要占用他太多時間——他喜歡不讓他操心的。”
甄曼語十分苦惱。
這些要求,她只怕一個也做不到。
“最後一點,”甄曼語眼巴巴地看着她,“你能提供給我一點能和他光明正大接觸的方法嗎?要那種不怎麽刻意的、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
梁雪然想了想:“那你等散場後,緊緊地跟着他,等到他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趕緊跑過去,就說自己的車子壞了、司機拉肚子了等等,随便找個借口,蹭他的車回去。路上一男一女單獨相處的時間那麽多,很容易找到共同話題啊。”
甄曼語欽佩不已,星星眼地看着她:“你好厲害啊!”
她忽然覺着,輸給梁雪然其實也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
畢竟梁雪然這麽漂亮聰明,會耐心地記住魏鶴遠那麽多喜好還這麽擅長撩人!
甄曼語扼腕嘆息,要是自己能有梁雪然一半撩人的技術,現在只怕她和魏鶴遠的孩子都能給她拎包包了吧!
半小時過後,梁雪然看到重新換了身衣服的魏鶴遠走上臺。
現在的他一點兒也瞧不出異樣,仍舊是冷清自持的模樣,高大挺拔,黑色的袖扣閃着微光。
他不疾不徐地致辭,膚色上的紅早已褪去;醫生想必給他注射了某種強制性的抑制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但他看上去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至少這些人都不明白剛剛魏鶴遠消失的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他從不會在人前失态,完美精準的如同一個機器。
梁雪然收回視線。
致辭結束,晚宴還會持續一個小時左右;她并沒有留太久,和黃紉報備一聲,準備離開。
外面的風有些大,吹着細雨飄飄灑灑;沾染到肌膚上,透着淡淡的涼意。
梁雪然走下臺階,新換的司機停下車,撐開大黑傘恭敬地走過來。
梁雪然剛剛走入傘下,聽到身後傳來魏鶴遠的聲音:“雪然。”
她轉身。
已經恢複冷靜的魏鶴遠正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細雨如絲,男人眉眼清冽,氣質端正嚴謹,領帶已經抽走,襯衫上最上方的紐扣解開,露出瓷白的肌,像是上好的白玉雕成的。
他慢慢走下臺階,聲音不急不緩:“我的車突然壞了。”
“司機吃壞肚子,現在在醫院。”
“我能蹭你的車一起回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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