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四鑽十一顆鑽石

梁雪然不知道宋烈什麽時候過來的,回過神的時候,他就湊過來了。

音樂聲太大,她沒聽到,宋烈還想往前擠,但方薇像是護小雞仔的老母雞一樣,虎視眈眈的,堅決不允許宋烈再往前進一步。

方薇沒見過宋烈,只覺着這人看上去就不像好人,又始終盯着梁雪然。

哼,又是一個色痞子。

梁雪然哪裏知道自己正被人虎視眈眈地注視着,更不知道魏鶴遠已經脫下外套,面色鐵青地走上臺——

直到尚帶有男人氣息的外套結結實實搭在她肩膀上,被人自背後裹的嚴嚴實實。

梁雪然還沒反應過來,腰被人掐着,直接抱起來。

雙腳懸空的恐懼讓她尖叫一聲。

方薇心裏緊繃,剛想叫工作人員拯救好友,看到魏鶴遠的臉,頓時驚住:“魏……魏先生?”

魏鶴遠沒聽到她這一聲。

确切地說,現在眼裏除了懷中拼命掙紮的梁雪然,再沒有其他東西。

魏鶴遠覺着自己遲早被這個小姑娘氣死。

他咬牙切齒,手背上青筋暴起,俯在梁雪然耳邊問她:“來這種地方做什麽?”

還穿的這麽少!

衣服破成這個樣子,她是把繼承來的財産都敗壞光了麽?

窮到只能穿破衣服嗎?

Advertisement

要命的是從T恤中露出的瑩白肌膚,白生生嫩嫩的讓他眼睛疼。

梁雪然吼回去:“當然是來玩啊!你放我下來!”

她穿的少,衣服破損多,魏鶴遠的手恰好就恰在她腰肢處,沒有布料阻隔,男人力氣大,憤怒中失了力道,梁雪然感覺被他掐的生疼。

衆目睽睽之下被這樣抱走,一點尊嚴也沒有,她快被氣哭了。

宋烈看到魏鶴遠,吓的花容失色。

直到魏鶴遠嘗試把梁雪然抱走,他才湊上來,一句話還來不及說,直接被後面的魏容與拽住領子:“出去再說。”

雖然說幾個人平時兄弟一樣,因着年齡差距也沒鬧過什麽矛盾,但真要是動起手來,宋烈還真沒把握能打得動這兩個人。

魏容與倒是算了,宋烈體驗過被魏鶴遠輕松拎走的感覺,也看得出現在魏鶴遠正在氣頭上,讷讷地讓開步子,仍不放心,緊追上去。

怎麽他們倆也來了?

宋烈十分費解。

這邊的騷動很快引起工作人員注意,魏鶴遠剛下了臺子,就被直直攔住。

魏鶴遠平靜地對工作人員說:“這是我女朋友。”

梁雪然大聲糾正:“前女友!”

她以為工作人員會因此繼續把魏鶴遠攔住,但對方只是了然笑笑,自動讓開。

梁雪然更氣了。

方薇跟在後面,一路出了酒吧,喧鬧聲已經消失殆盡,外面車水馬龍,夜幕降臨,一盞盞的燈亮起來。

而魏鶴遠眉梢眼間仍是隐隐的怒意,梁雪然實在掰不動他的手,氣極了,一口咬到他肩膀上。

魏鶴遠無動于衷,她那點小力氣,他絲毫不放在眼中。

“你——!!”梁雪然快被他氣哭了:“你瘋了啊?幹嘛老纏着我不放!”

車子就停在不遠處,魏鶴遠大力拉開車門,把她塞進去,上了鎖,梁雪然在裏面怎麽都打不開,憤怒地不停拍打車窗:“有毛病嗎!!姓魏的!你吃錯藥了?”

前排的司機大氣也不敢出,眼觀鼻鼻觀心,全當什麽都沒聽到。

梁雪然轉臉看她:“你把鎖打開。”

司機什麽都沒說,拼命搖頭表示不能。

梁雪然放棄和他繼續溝通,只能趴在車窗上,手指貼着玻璃,眼巴巴的往外看。

方薇、顧秋白和範以彤三個小姑娘都跑出來了,魏鶴遠站在她們面前,像班主任一樣說了些什麽,三個姑娘老老實實聽訓。

末了,範以彤還主動的把梁雪然的包遞給了魏鶴遠。

魏鶴遠接過包,叫了車,塞給司機錢;三個姑娘上了車,仍不舍地回頭看。

而宋烈和魏容與站在不遠處的位置,梁雪然看着,聽不到他們說什麽,只能從表情來判斷這三個人在很不愉快的交流。

确實很不愉快。

宋烈一出來就嚷嚷開了:“你這是光天化日之下強搶少女!信不信我大義滅親報警啊!”

魏鶴遠被梁雪然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小屁孩還沒有分寸的在這裏亂吼。

冷冷一個眼神過去,宋烈噤聲。

魏容與走下臺階,徐徐勸慰:“鶴遠,你冷靜一下。”

“我送雪然回家,”魏鶴遠說,“你們也回去。”

宋烈叫:“你哪裏是想送雪然回家?你分明是想——”

魏鶴遠問:“你很想念非洲大草原?”

宋烈悻悻然,止住腳步。

魏容與什麽都沒說,只是拿出一支煙,點燃;隔着袅袅的煙霧,他意味深長的看着魏鶴遠,笑了笑。

“你并不适合雪然,”魏容與悠悠地說,“兩年朝夕相處你都沒去了解她真性情,真覺着自己喜歡她?”

他走近,盯着魏鶴遠的臉,從容不迫地微笑:“你喜歡的到底是那個溫柔的假象,是她的身體,還是真正的梁雪然?”

魏鶴遠面若冰霜:“和你沒關系。”

折身走來,他大力打開車門,梁雪然就守在一旁,剛想下車,被魏鶴遠強硬地按住手腕,硬生生壓着。

他重重關上車門,任憑梁雪然踢他的腿,饒是褲子被踢髒了也沒什麽反應,只是沉聲吩咐司機:“回家。”

梁雪然說:“我不去,你放我下來——”

“去不去你說了不算,”魏鶴遠箍住她雙手,強制性把她扣在懷裏,打量她,越看越生氣,“身上穿的這是什麽?好好的衣服故意剪壞?你還學服裝設計,不覺着浪費布料很可恥嗎?!”

梁雪然雖然在體力上暫時處于下風,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吼回去:“這叫時尚潮流!零幾年流行過的乞丐褲喪文化你懂不懂?老古板!冥頑不化!”

魏鶴遠最忌諱的就是一個老字,偏偏梁雪然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敢繼續和他叫板:“年紀大了不解風情!半邊身體都埋進棺材裏的老家夥,你才不懂什麽叫做時尚!我這明明是走在潮流的前端,這是文藝複興!”

“文藝複興也沒見人把t恤剪這麽短!”

“你管這麽寬做什麽?你家住大海邊上的嗎?你又不是我爸爸!”

魏鶴遠被她氣的血壓飙升:“又不是沒叫過我爸!”

這句話殺傷力極大,成功的讓梁雪然暫時熄火啞炮。

前面的司機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最好是什麽都聽不到。

他會不會被滅口啊!!!

梁雪然睜大眼睛。

嘴巴微張。

好久,她的臉才爆紅起來,別過去,不理他了。

梁雪然的手腕被魏鶴遠牢牢地攥住手心,一絲力道也沒有松。

男人仍舊冷着一張臉,不茍言笑,只是臉頰耳垂漸漸地染上薄紅。

襯衫仍舊端正地扣着,只是稍稍有些淩亂。

因為剛才的争吵,他胸膛劇烈起伏,呼吸不穩。

梁雪然還沒見過魏鶴遠被誰氣成這個模樣。

她竟然有種變态的成就感。

往常都是見他那麽嚴謹冷漠的,沒想到也能被她氣的暴跳如雷。

魏鶴遠只冷冷吩咐:“開快點。”

司機一腳油門,在違規的邊緣瘋狂試探。

下車的時候,梁雪然拼命地想要去扒着前面的車座,妄圖和這輛車同生共死。

然而魏鶴遠并沒給她這個機會,直接一把抱走,也不公主抱了,改用扛的。

梁雪然鞋子随着掙紮啪嗒一聲掉在地上,發圈松掉,長發垂下來,她的拳頭攻擊對魏鶴遠來說不癢不痛。

他對所有的攻擊都是免疫的,強悍到可怕。

她太難了。

肩膀上的外套早就滑落,魏鶴遠越看她穿成這個樣子越生氣,收着力道,不輕不重地打到她臀上,恨恨地問:“那種地方是你能随便去的?魚龍混雜,你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梁雪然直接被他打懵了。

雖然魏鶴遠用的勁小,但架不住肉多,神經也多,梁雪然頭一次被打,懵逼之後,不顧形象嚎啕大哭,一邊抹淚一邊罵他:“姓魏的,你變态啊!放下我!你個老男人!變态狂!”

魏鶴遠生平第一次,有了種家裏小祖宗處于叛逆期的痛苦感。

太陽穴突突的跳,真是打也打不得,哄也哄不好。

管家被外面的動靜驚動,只聽說魏先生扛了個破破爛爛的瘋女人回來,吓的摔了杯子。

梁小姐走了之後,先生的口味突然變得……這麽重嗎???

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梁雪然已經被丢到卧室的大床上。

烏壓壓的發散開,梁雪然剛想起來,魏鶴遠去取了濕毛巾過來,極其暴力地捂在她臉上:“還化這麽濃的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眼圈是我打的!”

恨鐵不成鋼。

梁雪然喝了酒,被他強行扛過來,憋着一口氣全撒出來,伸腿踹他:“又不是化妝給你看的!你管我!”

一腳過去,結結實實踢到魏鶴遠腿上,男人肌肉結實,沒什麽反應,倒是梁雪然的腳趾被踢疼了。

嗷嗚一聲,梁雪然下意識伸手去摸,而魏鶴遠已經放下毛巾,躬身,迅速擡起她的小腿,繃着臉:“怎麽了?”

左看右看的,确認只是發紅之後,才放下來。

仍不忘繼續教訓她:“毛毛躁躁的,到底什麽時候才能照顧好自己?”

梁雪然不服氣:“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過得很好。”

“很好?”魏鶴遠放下她的腿,問,“被人強逼着喝那種藥也算過得很好?被人污蔑抄襲也算很好?你是不是有什麽認知障礙?”

梁雪然被他說的眼圈發熱,好勝心讓她繼續反駁:“反正比在你身邊好!”

“在我身邊哪裏不好?”

“每次親熱都那麽疼算什麽好?”

魏鶴遠說:“你不也是挺開心的麽?好幾次,擔心你疼,我都忍着沒有做完。”

“明明是你技術差!”

魏鶴遠認為最後三個字是對他的巨大羞辱。

偏偏梁雪然還尚未發覺他的憤怒,仍舊氣的口不擇言:“年紀大,估計以後體力肯定不行了,技術差,也不懂得尊重人。以前也就算了,畢竟拿着你的錢嘛;但我現在也不稀罕,幹嘛不找個小白臉伺候我……”

魏鶴遠忍無可忍,壓住,扣住她兩只手腕,居高臨下看她:“道歉。”

梁雪然十分倔強:“偏不偏不,我就是要說,魏鶴遠,你就是……唔唔唔!!!”

嘴巴被男人死死堵住,梁雪然不甘示弱開始反擊。

她喝了兌着烈酒的果汁,魏鶴遠嘗到裹着迷醉的香甜。

他今晚也喝了不少酒,又被她氣急;此時親吻着她,心底的野獸非但沒有平息,反而被更深地挑逗起來——

兩人打架一樣完成這個激烈的吻。

結束的時候,梁雪然臉頰酡紅,T恤淩亂。

臉上猶挂着殘妝,但這并不顯猙獰,反倒是帶了點淩亂的美。

兩人纏鬥中,魏鶴遠的領帶被她無意識的壓住。

魏鶴遠忍無可忍,俯身吻上她的耳垂。

梁雪然試圖掙紮,仍舊被他按住。

她其實并不知道今天自己怎麽了,人生中前十八年為了母親,為了支撐起整個家而活着;遇到魏鶴遠之後,也苦苦壓抑着自己。

現在她不想壓抑了,想做就做,不給自己留什麽遺憾。

梁雪然眯着眼睛看魏鶴遠。

魏鶴遠襯衫已經被她揪亂,俊朗的一張臉上不再是冷淡,而是令人心動的、沉溺于情、欲之中的表情。

魏鶴遠真是長在她審美點上。

每一個表情,每一處。

當初第一眼看到他,梁雪然才會向他求救。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

梁雪然喘了口氣,高高昂起頭,脖頸線優美而漂亮:“技術差就是技術差。”

這句成功激怒魏鶴遠,他打量着身下的人,冷笑:“你要再試試?”

梁雪然哼一聲:“試幾遍都一樣。”

“你确定?”

“确定!”

梁雪然目光帶着挑釁,還有不肯服輸的韌勁兒。

魏鶴遠吻住她。

梁雪然剛做好的美甲深深折斷。

魏鶴遠的襯衫扣子被拽掉。

梁雪然被激起鬥志,鐵了心的要占上風,可惜體力不支,最終還是慘敗,一塌糊塗。

魏鶴遠撥開她臉頰旁被汗水打濕的發,聲音放低,啞聲逼問:“說,好不好?”

梁雪然喘着氣,仍舊不肯服輸,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尋找他的罪狀:“那你還向淩宜年學pua技巧。”

沒有聽過的詞語。

魏鶴遠皺眉:“那是什麽?”

“壞男人欺騙小姑娘身心用的,”梁雪然簡單粗暴的解釋,“就之前滑雪那次,你故意讓朋友嘲笑我,然後扮好人幫我,晚上再和我——”

“我沒有,”魏鶴遠也惱了,“你從哪裏聽到的這種話?在你心裏,我是這麽龌龊的人麽?”

梁雪然說:“我還記得那天淩宜年問你技巧管不管用。”

魏鶴遠皺眉回憶,終于記起來有這麽回事:“淩宜年問的是緩解痛經技巧怎麽樣,你那時候不是生理痛麽?又不肯去看醫生,還說什麽‘輕微的疼不礙事’。”

說到這裏,他咬牙切齒:“如果當時就知道你這麽不聽話,早該強壓着你去醫院。”

梁雪然卻因為他的話愣了愣。

他那時候……注意到了麽?

方才還嚣張的氣焰慢慢地消下去。

但梁雪然覺着自己這時候認輸很慫,仍舊開始駁他的“斑斑劣跡”:“每次我那麽耐心地做了小禮物送給你你連個最起碼的謝謝都不會說!還不斷打擊我,諷刺我!我那麽喜歡你——”

錯誤的話一出口,再也收不回了。

梁雪然看到魏鶴遠眼眸驟然一亮。

她往後退了退,把不該說的話咽下去,冷聲:“說錯了,我不喜歡你,從來沒喜歡過,就是為了錢和你在一塊——嗚!”

話沒說完,魏鶴遠已經笑了,哪裏還有剛剛怒氣沖沖的模樣。

男人拉着她,直接摟在懷中,聲音柔和許多:“你剛剛說什麽?”

“我不喜歡你,從來沒喜歡過,就是為了錢才和你在一起。”

“不是這個,再往前。”

“……”

梁雪然不肯再說了。

而魏鶴遠已經不在意她的回答,親吻她的額頭,臉頰,最後輕輕落在唇上。

梁雪然氣的咬他一口,趁他吃痛松手的功夫,四肢并用想爬走,然而被他輕而易舉地捉住腳腕直接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徹底結束之後,魏鶴遠還不忘問她:“年紀大?技術差?體力不好?”

梁雪然嘴硬:“反正我就是不喜歡。”

魏鶴遠倒是被她的口是心非氣笑了:“好樣的,很有骨氣,我欣賞你。”

雖然嘴上放着狠話,仍舊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來,像是以前經常做的那樣,清理幹淨,換好床單,才放回床上。

梁雪然撐不住,已經沉沉睡過去;她力氣幾乎全部耗光,側着身體,手指搭在臉頰旁,蜷縮着。

魏鶴遠躺在她身側,忍不住伸手把她攬回自己懷抱中。

睡熟後的她沒有絲毫反抗。

眼睫低垂,唇瓣紅潤。

魏容與說錯了。

他并不只是單純的喜歡溫順的她。

這樣有韌性的、口是心非的、驕傲嚣張的,他也喜歡。

不是因為她身上某一個特性,而是因為她整個人。

魏鶴遠輕輕親吻着她柔軟的發絲。

他今晚睡的格外安穩。

安穩到第二日醒來之後,才發現——

梁雪然跑路了。

懷裏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

房間裏,屬于她的東西一件也沒留下。

除了他身上撒着的無數張粉紅色鈔票,證明昨晚不是他的臆想。

魏鶴遠深呼吸,手指攥緊。

這是拿他當鴨子打發了?

梁雪然回家後,緩了兩天,才把腰疼的毛病給緩過來。

她刻意忘掉那晚的意亂情迷,但怎麽也忘不掉。

艹。

不該一時沖動睡他的。

梁雪然自己還沒糾結完,甄曼語又急吼吼地找上門來。

梁母不認識她,一臉茫然地請她進來。

而甄曼語火急火燎的,問清之後,直接沖到卧室裏,把還在補覺的梁雪然拽出來,瘋狂搖醒:“梁雪然!出大事了!”

梁雪然:“……再不松開你就出大事了。”

甄曼語松開她,火急火燎地坐在床邊:“我父親準備讓我相親。”

“我又不是你朋友,關我什麽事?”

甄曼語難以置信,氣憤指責:“上次我都讓趙煙穿你做的小禮裙了!這難道還不算朋友嗎?”

梁雪然奇怪地看她:“那不是我用魏鶴遠的**和你交換的麽?”

甄曼語被她的話噎住了:“好像也是哎……”

梁雪然困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也不管這位大小姐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直直地往後倒,被甄曼語手疾眼快抓住胳膊:“先別睡呀,求求你了,小仙女!小公主!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寶貝!”

“有話快說,打擾人睡覺是要遭天譴的。”

甄曼語臉紅:“相親安排在一月後,我瞧對方長的還挺不錯,想請你指導我怎麽泡男人……”

她看着梁雪然快要睡過去,瘋狂搖醒:“只要你肯幫我,一周後我帶你去巴黎看展!”

“我自己有錢有腿,也能過去。”

“我能幫你引薦,”甄曼語看她,“Gabriel,May等等,你難道不想和他們共進下午茶嗎?”

梁雪然終于睜開眼睛:“成交。”

梁雪然慢吞吞下床,他穿的睡裙寬松,甄曼語眼尖,瞧見她腿上的痕跡,狐疑:“你過敏了麽?”

梁雪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不動聲色遮好:“被蟲子咬的。”

上次從魏鶴遠公館離開之前,她腿抖肚子疼,實在氣不過,把自己錢包裏所有的錢都取出來,直接灑了他一身。

梁雪然本來還有點心虛,但這兩天腰酸背痛的,徹底把那點心虛也磨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男歡女愛的,很正常。

梁雪然已經不再是當初因為少了一層東西就哭到半夜的小姑娘了。

甄曼語現在真的把她當自己人看待了,尤其是在轉移攻略目标之後——

甄曼語甚至找梁雪然吐槽花菱:“花菱天天的跑去魏老太太那邊獻殷勤,一口一個奶奶的,也不怕人笑話。”

梁雪然拿着尺子,給她量尺寸:“手擡高,別放下。”

甄曼語乖乖照做:“現在誰都知道她想當魏太太,但是說實話,她人品真的不太行,欺軟怕硬,自己端的那麽厲害,但誰不知道她媽媽是紅燈街的小三上位?”

梁雪然還真不知道:“別議論人父母。”

甄曼語輕輕哼了一聲:“只是給你提供基礎情報而已。”

梁雪然記下數字,收好尺子:“不需要。”

“你真的對魏鶴遠沒感覺了?”甄曼語看着她,滿臉疑惑,“我一直覺着你們倆其實還挺配。”

“性格不合适,”梁雪然說,“喜歡是一回事,合不合适是另外一回事。”

這話說的隐晦,甄曼語腦袋一根筋,聽得稀裏糊塗的,只記住了第一句。

她原本還想告訴梁雪然花菱頻頻去魏家、魏鶴遠這幾天回魏家次數也多的事情,想想還是算了。

梁雪然不喜歡提,那就不說好了。

耐心地幫甄曼語小同學選好衣服搭配,梁雪然教給她約會小技巧:“男人嘛,自尊心都比較強,聊天時候記得贊揚他,含蓄點,就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直爽的,就直接說‘哇,好棒哦’之類的感嘆詞。”

甄曼語小同學猛記筆記。

“近距離接近尤其重要,你可以趁着拿東西的機會,故意從他身邊經過——香水記得選氣味淡雅點的,要的就是若即若離的感覺。戀愛也是這樣,別讓他一次性得到太多,也別讓他什麽都嘗不到。”

甄曼語贊嘆:“你真是太牛逼了,當初也是這麽釣上的魏鶴遠嗎?”

梁雪然微微一怔,繼而搖頭:“不是。”

一開始的時候,她其實什麽都沒有做。

在車上的荒唐過去之後,魏鶴遠告知她自己的姓名,等她休息好之後,才送她回去。

梁雪然以為兩人之間再無瓜葛,每天催眠自己,妄圖忘記這一切。

然而一周後,魏鶴遠找到了她。

那時候心境和現在自然不同,梁雪然覺着自己如今已經刀槍不入,毫無畏懼。

甄曼語苦兮兮地為了自己的相親訓練中,而梁雪然和魏鶴遠長達一個多周的時間,毫無交流。

直到兩人在一周後的華城藝術品拍賣會上狹路相逢——

梁雪然一襲紅色長裙,鎖骨優美,她挽着鐘深的胳膊;而西裝革履的魏鶴遠,旁邊站着魏明可。

狹路相逢。

彼此對視,魏鶴遠面色冷峻,目光寒涼,死死的鎖定鐘深的胳膊,恨不得把整條都砍下來丢出去。

而梁雪然卻面無懼色,沖他微微一笑,似是挑釁:“魏先生好。”

而魏鶴遠聲音冷硬:“梁小姐好。”

兩人的位置離的很遠,中間又隔了不少人。

魏鶴遠被梁雪然這态度氣的幾乎要坐地成仙,偏偏魏明可還不知死活地不停問他:“哎,你不是正在追梁小姐麽?她怎麽和別的男人一起來了?”

“不知道。”

魏鶴遠不僅惱梁雪然,更讓他憤怒的是鐘深。

鐘深心思深沉,早些年和洛家的那個小公主洛檸有點不清不楚的,本以為洛檸訂婚後,斷就斷了;結果洛家今年剛倒,洛檸婚事告吹,牽牽繞繞的,又和鐘深扯上關系。

魏鶴遠垂眼,薄唇抿成直線,給梁雪然發信息——

[怎麽和鐘深一起?]

來這種場合,不應該先叫他麽?

而梁雪然回複的信息讓他火大。

[憑什麽管我?]

魏鶴遠打了一段話,覺着不妥,又逐字删除。

[憑我們之間的關系]

魏鶴遠認為上次是兩人關系緩和的重要一步,卻沒想到梁雪然完全沒放在心上。

梁雪然回的很快,一連兩條。

隔着屏幕,魏鶴遠都能夠想象到她漫不經心的模樣。

[炮友關系?]

[只進入你的身體,不進入你的生活。]

同類推薦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天王殿夏天周婉秋

六年浴血,王者歸來,憑我七尺之軀,可拳打地痞惡霸,可護嬌妻萌娃...

凡人修仙傳

凡人修仙傳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諸位道友,忘語新書《大夢主》,經在起點中文網上傳了,歡迎大家繼續支持哦!
小說關鍵詞:凡人修仙傳無彈窗,凡人修仙傳,凡人修仙傳最新章節閱讀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魔帝纏寵:廢材神醫大小姐

月千歡難以想象月雲柔居然是這麽的惡毒殘忍!
絕望,心痛,恥辱,憤怒糾纏在心底。
這讓月千歡……[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帝少強寵:國民校霸是女生

“美人兒?你為什麽突然脫衣服!”
“為了睡覺。”
“為什麽摟着我!?”
“為了睡覺。”
等等,米亞一高校霸兼校草的堂堂簡少終于覺得哪裏不對。
“美美美、美人兒……我我我、我其實是女的!”
“沒關系。”美人兒邪魅一笑:“我是男的~!”
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搖身一變,竟是比她級別更高的扮豬吃虎的堂堂帝少!
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校園修仙狂少

校園修仙狂少

姓名:丁毅。
外號:丁搶搶。
愛好:專治各種不服。
“我是東寧丁毅,我喜歡以德服人,你千萬不要逼我,因為我狂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