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花樓重逢(二)
? 秦婉一時失了平衡,便連同那身華而不實的衣裙一道跌進了那人的懷中。
驚慌失措之間,她連忙穩住身子,試圖退開來,可是她試了幾番便被那拖曳在地上的裙擺跌了幾番,最後一下卻是被那人用雙手結結實實的接進了懷中。
這下她胸前沒有捂好的兩個白饅頭便被壓在了那人胸膛上,吓得她連聲驚呼。
淩亂惶恐之際,秦婉卻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貼着耳際傳來:“你怎麽到這種地方來了?”
聽到這滿載怒意的質問聲,她卻反而停止了掙紮。
攀附着那人的衣袖,她好不容易找回失去的平衡,略舒了一口氣,擡頭望進那雙冷峻卻因發怒而泛紅的眼眸。
“我……我有事……”她低聲支吾着,像是犯了錯被抓住的孩子。
“什麽事需要你到這種地方來?需要你穿成這個樣子?”李雲極力壓抑着憤怒的對她道,雙眸已然呈現赤紅之色。
經他這一提醒,秦婉才想起來眼下處境,連忙撤開借力在他身上的重量,拉開過于尴尬的距離。
她手忙腳亂的遮掩洩露的椿光,奈何那輕搏的衣裙用料實在節省,才遮了這裏,那裏就又露了出來,真是顧了頭就顧不了尾。
正與這衣裙較勁之際,卻有什麽東西輕搭在她的肩頭。
秦婉詫然擡頭,看到的卻是李雲愈發陰沉的一張臉。
雖說他這面色着實難看,但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在秦婉的身上。
這讓她想起逃亡途中,森林裏的一幕。
她凝視着他的雙眸,不禁有些失神。
怔然之際,他卻再度擒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就要拉了她往屋外去。
秦婉心道自己的任務還沒完成,情急之下只好拉住屏風一角,對李雲道:“我事還沒辦完,不能跟你走。”
李雲卻不理會,回過身來凝視她道:“你走不走?”
他這餘怒未消又透着些許幽怨的目光看得秦婉心裏發慌,卻又不得不強裝鎮定道:“你憑什麽管我,我不走。”
說着,她還愈發捏緊了攥在屏風上的五指。
不出意外,李雲的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看着他轉身朝自己靠近,接着“噌”的一聲拔出了身後負着利劍,秦婉吓得連忙閉上雙眼。
怎料她卻聽到“嘶啦”一聲響,接着手上便是一輕。
睜開眼時,她看到自己死死攥住的屏風一角被齊齊切斷,只剩下兩截木頭和一片殘絹在她手上。
見此慘狀,秦婉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了,連忙扔掉手上的那片殘骸。
就在她受驚出神的這段短暫時間裏,李雲卻已強拉着她出了花樓。
她便這般生生被他拽着跑完了一整條花街,直到她再也跑不動,使出吃奶的勁甩掉他的手。
“李雲大人……哦不……靳刖大人……您到底有何貴幹?”秦婉彎着腰大口喘氣,卻下意識的緊了緊披在肩上的外袍。
聽到她自己“靳刖”,李雲眼眸裏的幽怨又濃烈了幾分。
“你為何會在此?可是蕭氏逼迫的?”他接連向她發問,那語調簡直跟她爹似的。
“我沒有被逼迫,我是……”秦婉下意識的就要照實答來,轉念一想又覺不對,于是改口道:“我是自願的,但是有緣由的。”
她垂下頭,竟當真像是被父親責問時的情狀。
“不管是什麽樣的緣由,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那裏面都是些什麽樣的人?可知你的名聲也會因此受到玷污?”李雲數落着她,語調之中竟攜了許多的無奈。
素來看到的他都是冷酷無情的樣子,總是寧可用手上的劍解決問題,也懶得動口,像現在這樣倒是十分罕見。
明明打定主意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可聽他說着這些話,秦婉忽然有些煩躁。
她亦拉下臉來,一臉幽怨的看向他:“我本來就是被太子抛棄的姬妾,早就沒什麽名聲可言。”
“就算如此,也不該自暴自棄。”李雲今日竟格外堅持的同她理論。
然而這一句卻戳進了她的心裏,她如何也沒有想到被他看到這樣的自己,心裏竟會如此難過。
她忽然擡起頭,含淚對他吼道:“自暴自棄也好,怎樣都好,那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說完她便轉身往回走,可才邁出兩步就又被他追上攥住了落在身後的手腕。
他貼近她身旁,說話的聲音有幾分決然也有幾分落寞:“回去也沒有用,你見不到劉盛了。”
秦婉回過頭,浮起驚駭的目光。
她正要質問他,身後花街上傳來的尖叫聲卻已帶來了答案。
那充滿恐慌的尖叫聲和人群忽然爆發的喧嚣聲,昭示着有人殒命在了花樓裏。
秦婉看向那雙布滿冰霜的眼眸,憤恨道:“是琉璃宮?”
李雲沒有說話,只是默然與她相視,但這已無異于給了她答案。
“放開!”秦婉再度憤然的甩開他的手,這次卻是向着回蕭府的方向去,她必須盡快将這變故告訴蕭嚴,以便及時應對。
然而她才走了幾步,就被不知從何而至的數個黑衣人擋住去路。
有過太多次類似的經歷,此時的她也不再驚惶,轉過頭來對李雲道:“怎的,靳刖大人要殺人滅口?”
下一刻,李雲卻已持劍擋在她身前。
他不動聲色道:“這些不是琉璃宮的人。”
聽到他這樣說,秦婉卻生出不安,直覺告訴她這些人又是沖着她來的。
這沒完沒了的刺殺也不知何時才是盡頭,就在秦婉滿心疲倦之際,李雲卻壓低聲音道:“退到我身後去。”
他語調平靜的命令于她,卻讓她一瞬間遺忘了那些絕望與哀怨。
秦婉依照他的話,退到了他的身後。
劍拔弩張的氣氛在一瞬間渲染開來,李雲和那些刺客很快纏鬥到一起。
縱使那些人的數量占據絕對的上風,卻也不是李雲的對手。
眼見着他熟練的揮舞手中利劍,那些人便一個個倒下,逐漸被他解決掉。
待到只剩下最後一人與他纏鬥時,一直關注着戰局的秦婉才松了一口氣,卻忽然覺到一股疾風自身後而至。
她看到李雲忽然轉身,迅速解決掉那人後舉劍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刺來。
而秦婉只是立在那裏,不動也不躲閃。
伴着刀刃刺入血肉的聲音,她被李雲迎面擁入懷中。
待她自他襟前擡起頭,卻看到一把利劍越過她的肩頭,将劍鋒擱在他的肩上。
那把劍若是再偏頗一些,便要貫穿了她的心髒。
她聽到嘔血的聲音,轉過頭時看到李雲的劍沒入刺客的胸口,一劍斃命。
大量的血自刺客的胸前和口中湧出,臉上更是停留在猙獰的一瞬。
李雲收了劍,擡手覆上秦婉的後腦,将她壓入了他的胸襟,好似怕她看到那過于血腥的一幕。
秦婉閉上雙眼,由他緊緊的擁住。
其實在他的身上,透過濃烈的血腥氣,還可以嗅到一股溫暖的氣悉,像是陽光下植物的味道。
在每一次面對危機的時候,都是這股氣悉讓她鎮定下來,甚至連她自己也沒有覺察到。
這樣過了許久,秦婉的情緒徹底平複下來。
她緩緩自他懷中退出,擡頭凝視他的雙眸,終于不再只看到冷峻。
“我該走了。”她對他道。
他卻抓住她的雙手,随即又覺唐突的放開,對她道:“這些人不是普通的刺客,眼下蕭府也已經不安全,你先跟我回琉璃宮。”
一聽到“琉璃宮”三個字,秦婉立刻激動起來,失笑道:“你是說笑吧,我去哪裏也不可能去琉璃宮。”
李雲卻鎖住她的雙眸道:“如今只有琉璃宮是他們不可能找到的,你必須跟我回去。”
見他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不容商量,秦婉愈發起了一陣無名之火,蹙緊雙眉道:“你剛剛救了我,我是感激你,可不代表我就會任你擺布,我今天說什麽也不會跟你去琉璃宮的。”
“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她落下這一句便加緊步子轉身而行。
見他并沒有立刻來擒她的腕子,秦婉原以為這一次能夠順利擺脫掉他,然而下一刻只覺一陣疾風襲來,同時有什麽東西在她身後幾處各點了一下,接着她便像僵住了一般,整個身子都動彈不得。
直到李雲踱至她面前,秦婉都不敢相信自己這是親身體驗了一遭江湖上傳言的點穴之術。
面對這樣的情況,秦婉已經不能只是用憤怒來形容了。
她鼓起唯一還可以動的雙眼,狠狠的瞪向李雲,簡直恨不得上去咬他幾口。
可接着,李雲卻從袖中取出一塊黑綢布,覆在了她的雙目之上。
然後便見他道了一聲“得罪了”,再然後秦婉只覺身子一輕,竟被他扛在了肩上。
李雲也不耽擱,攜了秦婉便運起輕功而行。
伴着耳畔陣陣疾風拂過,秦婉自然知道他這是不由分說要強行帶自己去琉璃宮。
可是即便她又氣又急也無能為力,她如何也沒有想到會被他這樣罷了一道。
于是不能動彈的她只能留下一連串憤怒的喊叫:“李雲你這個混蛋!你就是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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