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這個女人要殺她 (4)
舌頭都吞下去。
墨禦霆看着她用餐,俊美的臉龐在燈光下顯得非常地柔和放松。
秦深深吃飯的樣子,很好看。
那種好看,與他過往所見過的任何一個優雅的女士用餐的講究不同。
秦深深的吃相很自然,完完全全是在享受着美食,而不是為了好看而一味地故作優雅。
她的動作,如果用貴族的餐桌禮儀來說,是不合格的。
然而,卻讓人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眼睛,仿佛只要看着她吃,即使再難吃的東西都會變成美味。
秦深深吃着吃着,忽地發現有一道過于灼熱的視線盯着她。
她擡頭,發現墨禦霆不知什麽時候放下了刀叉,他交叉着雙手撐在弧度優美的下巴上,正興致勃勃地看着她。
四目相對,在他過于專注過于深邃的黑眸裏,秦深深的心跳有那麽一剎那漏跳了一拍。
她別扭地移開眼神,有些心神不定地道:“墨禦霆,你不吃看着我做什麽?”
這是她第二次發現墨禦霆這麽盯着她吃東西了。
她的吃相,真有那麽難看嗎?
“秀色可餐。”墨禦霆微笑,目光依舊一眨不眨地落在她身上。
秦深深抽了抽嘴角:“你喝多了。”
“是啊,我醉了,被你迷醉了。”他沖她戲谑地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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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秦深深忍不住甩了他一記刀眼:“我吃飽了,你慢用。”
這個混蛋,簡直把肉麻當有趣,這麽惡寒的話,他說口也不怕把自己惡心死。
“我推你到院子裏散步。”
墨禦霆在她還沒有滑動輪椅離開就起身走到她的身後。
推動着輪椅朝門外走去,也不管她會不會拒絕,從某方面,簡直霸道得很。
今晚的星空,很耀眼明亮。
花香彌漫的青石小道,墨禦霆緩步推着秦深深,月色下,他的臉龐顯得很溫柔。
“秦深深,聊天吧。”走着走着,他忽然低低出聲。
秦深深轉過頭仰望向他,“墨禦霆,你今天有點奇怪。”
她以為墨禦霆回來了會繼續懲罰她,然而這個男人卻對她出奇的懷柔,用餐的時候,紳士得簡直讓她錯愕。
該不會是先懷柔,讓她掉以輕心,然後再狠狠地折騰她吧?
這個家夥的內心,應該沒那麽變态那麽陰暗吧?
秦深深頭仰了一會,覺得脖子确實難受後,她就轉了過去。
墨禦霆很配合地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坐到花叢旁的石墩上,淡淡地挑了挑眉頭:“秦深深,難得你這麽心平氣和地跟我聊天。”
“我一向心平氣和。”秦深深撇了撇嘴,“難道我看起來像是很兇的人?”
墨禦霆笑了一聲:“你不兇,就是張牙舞爪,跟刺猬似的,誰碰刺誰。”
秦深深瞪他:“喂,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她跟刺猬一樣,也不知道是誰害的,平時生活裏,她都很平和的,裴曉思都說她個性溫和。
但是,再溫和的人,被刺激狠了都會發狂的。
自從她成年上了大學之後,季曜珉對她的*從來不曾克制過。
被那個變态一般的男人随時盯着,随時打着她主意,她要是再像平時那樣,估計早就被吃幹抹淨了。
一個變态季曜珉已經快把她逼瘋了,現在又加一個神秘莫測的墨禦霆,她還能心平氣和才不正常。
墨禦霆咧嘴,低低地笑出聲:“秦深深,以後跟我相處,可以不用跟刺猬似地時刻防備着,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強逼你。”
他會讓她,心甘情願地愛上他。
他可以等……
秦深深撇了撇嘴,明顯不信:“墨禦霆,我防着你都被強吻,要是不防,我還不被你啃得渣都不剩了。”
墨禦霆沉默不語,只是目光深邃地盯着她。
“你能不能別這樣看着我,慘瘆人的。”好你下一秒就要撲過來把她吃幹抹淨似的……
她的表情,滿是嫌棄,落在墨禦霆眼裏,卻是說不出的可愛有趣。
冰冷的一顆心,就跟被貓撓了一下似的,癢癢的,麻麻的……
修長的手指,忍不住捏住她微皺的秀鼻。
“唔,放開……”
秦深深擡手想要将他的手指拍開,手剛剛擡起,卻被他另一只緊緊地握住,五指緊扣,他掌心的溫度熱得燙人,秦深深顫了一下,像是被電流竄過身體一樣。
心跳得有些加速,耳根微微地泛想了紅。
擡頭想要狠狠地瞪他,卻猛然撞入他黑得發亮的魅眸裏。
那樣的深暗,那樣的專注,像是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要将她吸附進去,莫名地讓她感到恐懼……
她反應劇烈地掙脫他的手,“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洗澡了……”
說完,她也沒敢去看墨禦霆的臉色,急急忙忙地摁動着電動輪椅往別墅滑去……
原地,墨禦霆嘴角的淺笑凝固住,完美的側臉,透着動人心魄的冷冽與暗沉。
秦深深,對他也并不是沒有感覺的,她在故意逃避……
回到房間,秦深深心跳依舊有些過快。
她煩躁地扒了扒頭發,這種不受情緒不受控制的感覺,對她來說,糟糕透了。
在窗前坐了一會,她才滑動着輪椅,往浴室滑去。
腿腳不便的她,這個澡,整整洗了一個多小時,她又羞于找楊小花幫忙,雖說大家都是女人,但是她就是覺得別扭。
折騰了許久,終于穿好睡裙,輪椅因為洗澡的關系,被打濕了,她沒有坐上去,而是擡着左腳,靠着牆,用右腳往大床挪去……
第二天,秦深深是被一陣螺旋槳發動的巨大躁音給吵醒的。
她擡手看了看腕表,7點30,伸了個懶腰,她從床上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
因為輪椅還在浴室,于是,她跟昨晚一樣,靠牆挪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發現左腳在不小心沾地的時候,竟然沒那麽疼了。
她想,應該是藥效發揮驚人的作用了。
賀琰,真不愧是墨禦霆禦用的醫生,醫術太厲害了,簡直就是神醫!
一番洗漱之後,她滑出房間,長廊裏,她的目光遠遠地探向那間緊閉的金色大門,因為白天的緣故,秦深深覺得也那麽瘆人了。
也不知道這間房間裏有什麽秘密,弄得神秘兮兮的。
“秦小姐,早上好。”
看着她滑動着輪椅出現在餐廳,年約六旬的管家鐘叔微笑着對她打招呼。
“早上好,鐘叔。”
秦深深也微笑地回應他,她探頭朝餐桌那邊望了望,發現空無一人,眼神微微地閃了閃。
鐘叔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然後笑眯眯地說:“秦小姐是在看我們少爺吧?呵呵,少爺他有事,今早上就坐直升機離開了。”
原來那陣螺旋槳的巨響是墨禦霆坐直升機離開……
太好了。
這一頓早餐,秦深深吃得自在極了。
……
早餐過後,楊小花推着她,往醫務室走去。
“深深,你今天看起來好像很高興?”
“确實高興。”墨禦霆不在了,她能不高興嘛。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醫務室。
“啊啊啊啊啊……賀琰你這個王八蛋,老娘傷的是小腿,你摸老娘的大腿作死啊,說,你是不是在吃老娘的豆腐?”
“貝拉,我是醫生,請不要懷疑醫生的專業素養,在我眼裏,只有病患,沒有男女之分,你的大腿在我眼裏,跟那邊那塊福爾瑪琳浸泡的肢體,沒有任何區別。”
“哈?混帳,你的意思是我的身體跟屍體一樣?你瞎了啊,沒看到老娘的大腿又白又嫩嘛,跟那塊爛肉區別大了好嗎?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啊,看到美女竟然跟屍體一樣?不過話說回來,賀琰你整天面對屍體病患的,各種惡心的疾病應該見過不少吧,你真的還能硬得起來嗎?哈哈哈哈……”
“貝拉,如果你再不閉嘴,我不介意現在就讓你體會一遍我能不能硬得起來。”
“喂,你幹什麽啊!小心我……啊啊啊啊……”
門口,秦深深聽到裏面傳出來的動靜,臉上的神色有些尴尬。
“小花,要不我們晚一點再來吧?”
“沒事,他們肯定鬧着玩的。”楊小花四平八穩地擡手敲門,很快,裏頭傳來了賀琰有些克制的聲音:“請進。”
楊小花推着秦深深進去了。
“HELLO!”秦深深剛進來,就看到一個身材火辣的混血美女對着自己打招呼。
美女一身酷炫的牛仔短褲,齊耳的短發,身高跟她差不多,渾身上下都棄滿着野性的美感。
“呃,你好。”秦深深總覺得這名美女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見過。
美女的腳也受傷了,賀琰正在給她上藥,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可以看到美女的小腿有着紅腫的一個洞口,應該是槍傷。
秦深深不禁愈發好奇于女子的身份,貝拉正好朝她看過來,沖她微笑着眨眼:“Hi,認識一下,我叫貝拉……”
“呃,我叫秦深深……”
“啊……我靠,賀琰你要死啊,想疼死我啊,手能不能輕點啊。”
貝拉皺眉大喊,伸手用力地拍在賀琰的肩膀上,盯着他的眼睛:“賀琰,你肯定是故意的!”
賀琰睨了她一眼,神情嚴肅地道:“現在知道疼了,活該,我早跟你說過,你腿上的傷最短也要休養半個月,你倒好,不到一個星期就去參加行動,這麽能耐,現在叫什麽疼。”
貝拉被他說得神情微微僵硬,眼神閃爍地吱唔道:“這不是情況緊急麽,我有什麽辦法。”
賀琰橫了她一眼,随即走起來,對着靜候在一旁的秦深深歉意道:“秦小姐,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那麽久……”
“沒事。”秦深深對着他微笑了下,“賀醫生,你把藥給我吧,我回房間小花幫我敷上就行,不用麻煩你了,你還是先替貝拉治療吧。”
“不用……”
“好的。”貝拉才剛剛開口,就被賀琰打斷了。他也沒理會她,轉身給秦深深配藥。
秦深深看着一臉怨念表情的貝拉,又看着眼溫文爾雅的賀琰,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感覺很微妙。
“好了,秦小姐,這是兩天的份量,三天後你再過來讓我給你診斷一下。”
“好的,謝謝賀醫生。”秦深深接過藥,微笑着道謝之後,扯了扯楊小花的袖子,好不尴尬地離開了。
出了醫務室之後。
“小花,你真鎮定,剛才你不覺得尴尬嗎?”
“為什麽尴尬?深深,你說是賀琰跟貝拉……”
“他們好像是一對,我們剛才呆在裏面,像是做了別人的電燈炮……”
“不是一對,只是賀琰喜歡貝拉,不過貝拉神經那麽大條,故意完全把賀琰當哥們吧。”
秦深深忍不住笑了,“賀琰真慘。”
楊小花看着秦深深,她其實很想說,賀琰一點也不慘,慘的是貝拉才對,被控制欲那麽強的賀琰愛上,對不喜歡被管束的貝拉來說,絕對是最殘酷的酷刑。
大廳。
秦深深打開電視,拿着搖控器換了幾個臺,然後,被一則午間新聞吸引住視線。
“下面,是一則最新的消息,A市高級人民法院21日對A市原市長司徒健受賄、貪污、濫用職權案作出一審判決,認定司徒健犯受賄罪、貪污罪、濫用職權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産。”
秦深深微微蹙眉,司徒健這時候被查出貪污,絕對不是偶然。
是墨禦霆的手筆,還是……季曜珉?
秦深深想起了之前劫持她的司徒靜,又接着看了一會新聞,都沒有提到有關司徒靜的消息。
“秦小姐,午餐時間到了,請到餐廳用餐。”
管家鐘叔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側出聲。
他突然的聲音,吓了秦深深一跳,“不用了,我不餓,鐘叔你去用餐吧,不用管我,對了,小花呢?我從中午開始就沒看到她了?”
“少爺交待了,一定好好負責秦小姐的日常,秦小姐,今日廚師做了新的菜式,估計你會喜歡的,請到餐廳用餐吧。”
“至于楊小花,她說她的同鄉今天出院,因為時間有些緊,她沒能告訴你,讓我跟你說一聲。”
是這樣嗎?
可是,為什麽她還是覺得奇怪。
以她對楊小花的了解,她就算時間再緊,也沒可能會不告訴她一聲就離開。
秦深深将心底疑慮壓了下去,擡頭看着鐘叔,見他面容慈祥地對她微笑,讓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外婆。
拒絕的話,便說不出口。
“那行,我關了電視就去用餐。”
餐廳。
“好香,這是什麽花?”
秦深深指着餐桌上插在花瓶裏鮮豔欲滴的不知名花朵,滿臉新奇地望向鐘叔。
“花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漂亮,花香好聞,就拿來裝飾一下,園丁說還剩下好幾束,秦小姐如果喜歡的話,一會我讓人送到你的房間。”
“不用了,這花太香了,放房間晚上睡覺我怕被熏暈了。”秦深深微笑着拒絕了鐘叔的好意。
其實,還有一點,剛才在她問到這束花的時候,鐘叔的眼神給她感覺很怪異。
她形容不出來,然而潛意識裏卻覺得應該拒絕鐘叔的提議。
“秦小姐,你請用餐吧,我就不打擾了……”
秦深深看着這些新開發的菜式,總感覺味道有些怪。
她拿着筷子扒拉了幾下,最後還是沒有吃。
擡眼,看着桌子上那幾束不知名的妖冶花束,秦深深眼眸閃了閃,她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放下筷子,離開了餐廳。
角落裏,一雙刻毒的眼睛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一絲殺意閃逝而過。
她竟然沒有吃……
他的布置的一切,全都白廢了。
看來,他今晚得要親自動手了……
傍晚,晚風徐徐。
依山傍水的一幢半山腰的白色別墅。
“墨少,這是我們小心翼翼從鐘叔手裏調包出來的午餐,已經驗過了,裏面确實有毒,對女性的子宮傷害非常大,食用一點的量就會絕孕。這種毒素提取于某種人為研制的植物的果實,如果配合着植物的花朵香氣同時進食的話,久而久之,就會對大腦的精神系統造成損害,輕則失憶,重則癡呆……”
墨禦霆的臉色剎那黑沉了下來,殺機凜冽。
“看來鐘叔終于按捺不住要動手了,吩咐下去,所有人準備回老別墅。”
半夜,明朗的星空,忽地陰雲聚攏,閃電雷嗚。
秦深深是被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驚醒的。
窗外,雷雨交加,白色的閃電像是撕裂的漆黑的天暮,大雨傾盆,雷聲轟鳴,非常地吓人。
秦深深的臉色,有些發白,光潔的額頭,冷汗涔涔。
剛才,她坐了一個可怕的噩夢,夢到自己被一個變态給殺了,殘忍地肢解,屍塊被分成無數小袋,埋在荒野棄的田地裏……
她很少做這種夢,唯一的一次,是在十歲那年,半年裏她做了類似的噩夢,然後,母親第二天就自殺了……
秦深深感覺到莫名地恐懼。
她氣喘如牛,好半晌才讓自己鎮定下來,翻身下床,扶着受傷的左腳挪步走向落地窗。
看了看表,淩晨一點。
她探頭朝窗外望了望,不知是不是下雨的緣故,平日裏別墅院子都會燈火通明,然而今晚,卻漆黑一片。
這讓秦深深感到更加緊張起來,心中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危險!
她如果繼續留在房間的話,一定會有危險。
這個時候,她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逃,趕緊離開房間。
她也顧不上左腳的傷了,快速地抓過一件小披肩,因為她睡覺沒有穿內衣,這件披肩能替她擔一下胸口……
她推開門,長廊寂靜無聲,她猶豫一下,最後選擇了朝那扇禁忌房間的方向跑去。
直覺告訴她,那是一個安全的方向。
“登……登……”身後,有克制壓低的腳步聲傳來。
燈光的投影正好折射到牆上,從她的角度看得很是清楚,那個影子的手中,握有一把刀……
跑到拐角的秦深深吓得冷汗直沁,該死的,竟然真的有人要殺她!
墨禦霆這個王八蛋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別墅裏有那麽可怕的變态啊?
這個混蛋,還不許她離開別墅,他知不知道他要害死她了啊?
秦深深不敢用力跑,她怕自己的腳步聲會把那個想殺她的人引過來。
她急得不行,如果那人推開她的房門,一定知道她已經跑了,絕對會搜查整個長廊。
她并不安全……
該死的,別墅裏的人呢,都去哪了?
怎麽一點聲音都沒有,平時不是防衛很森嚴的嗎?為什麽沒有發現這個變态殺手潛進來?
等等,難道那人并不是從外面潛進來的,而是別墅裏的人?
沒錯,這人絕對是別墅裏的人,而且身份地位絕對不低。
因為,頂樓是禁區,一般的傭人跟保镖根本不能上來。
對于頂樓的格局絕對不可能那麽清楚的,這個黑影,他的步伐堅定明确,直朝着她的房間來的,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凝滞跟遲疑。
由此可見,他對頂樓的一切都很熟悉。
電光火石之間,秦深深的腦海裏靈光極快地閃現,鐘叔。
這個人,是老管家鐘叔。
不會錯,投射在牆上的影子身形跟鐘叔非常相似……
秦深深猜得沒錯,要殺他的人,就是老管家鐘叔。
他停在秦深深的房門口,推開門,偌大的房間,空無一人。
他邁了進去,手法老辣地搜了一遍,無論是櫃子還是床底都沒有放過。
在沒有發現秦深深的身影之後,他轉動着視線,看了一眼被子的淩亂的床。
伸手一摸,被子下的床單還有淡淡的餘溫存在……
秦深深,剛跑出去沒多久……
鐘叔眼神陰狠一閃,身手敏捷地沖了出去……
五分鐘之後,秦深深還是被追上了。
光線略微昏暗的長廊盡頭,秦深深背脊抵着那扇金色的大門。
黑得發亮的眼眸,三分驚恐七分憤怒地盯着步步朝她邁來的鐘叔。
“你為什麽要殺我?”她艱難地吞了口唾液,極力讓自己顯得鎮定,“我跟你沒有任何仇怨吧?鐘叔,你為什麽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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