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成事

秦楚青聞言,慢慢地、慢慢地挪開視線。

轉念一想,看都看了,被發現也沒甚大不了的吧?

于是又把目光移了回去。

再次上下仔細觀賞了幾眼,秦楚青颔首道:“王爺好姿容。”

竟是坦坦蕩蕩來贊了。

霍容與淡淡地“嗯”了聲。

秦楚青見他撇過臉去,還以為自己誇贊的力度不夠。探首望去,看清他面上和脖頸上的米分色愈發深濃,頓時默了。

——敬王居然害羞了麽?!

可是,營地裏的兵士好多都愛光膀子啊!

或許,是她閨閣女子的身份不合宜、讓他覺得不自在?

秦楚青正兀自疑惑着,莫天從屋裏走了出來,手臂上搭了件白色絲質外袍。

霍容與順手将外袍拿起,遞給了就在他身邊的秦楚青。

秦楚青心中想着事,見狀習慣性地接了過來,走到他身後,舉起袍子。

霍容與也不回頭看,先探左手,而後右手,十分準确地穿上。

秦楚青行到他的跟前,為他整理衣襟。

男子身上散發着的清淡之氣,就這麽極其突然地飄到了她的面前,襲入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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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青手中的動作驟然一停,忽地松開手,急急往後退去。

霍容與緊跨幾步,探手一撈,一把拉住了她。

他的手将她的手整個包裹在其中,帶着灼人的熱度和不容置疑的力度。

“放手。”秦楚青咬牙說道。

“你不走,我便放。”霍容與堅定地道。

秦楚青使勁甩了甩手。他卻異常固執,握着她的手半分也不肯退縮。

任誰都能發覺不對勁了。

秦楚青有些惱了,氣道:“你這是做甚麽?醒醒罷。莫要亂來。”

“我做事素來極有分寸,一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霍容與凝視着她,沉沉說道:“你何曾見我對旁人如此過?”

秦楚青深吸口氣,哼道:“我與王爺相識不久。”

霍容與沒有辯駁。

他只極輕地嘆息了聲,喟嘆着喚她:“阿卿。”

雖然聽上去沒有甚麽不同,可秦楚青聽着這無奈而又包容的語氣,心中驀地一動。

她猛地擡頭看他一眼,又垂眸望着他的手。

十指纖長,骨節勻稱,相當漂亮。

曾有一個人的手也非常漂亮。

她曾與他笑言,說,他這樣的手,不應該執長劍戰沙場,而應該拿着描金玉骨扇,輕輕搖着,混跡于花花世界。

描金玉骨扇……

玉骨扇。

“你放手。我不走。”秦楚青低聲說道。

霍容與不知她為何改了主意,驚喜不已。小心翼翼松開手,見她果然未動,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秦楚青上前半步,給他理好衣襟,又拿過腰間玉帶,給他松松系上。

退後幾步,上下打量片刻,她看着差不多了,這便笑道:“王爺底子好,穿甚麽都十分賞心悅目。”

她故意說起與先前話題相關之事,便是有幾分調侃的意味了。

霍容與看她放松下來,忍不住唇角輕揚,道:“你喜歡就好。”

秦楚青笑笑,說道:“那我等會兒讓人把那賬簿送來罷。”

霍容與想說他自己過去取。考慮過後,終究不想把她逼得太緊,只得棄了這個打算,緩緩道了聲“好”。

事情既已說定,秦楚青這便告辭離去。

她剛剛舉步,霍容與就緩步跟在了她的身側。與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将她送到了大門口。

車子開動後,秦楚青撩起側邊小窗的簾子,朝那高門處望去。

一人正堅定地立在那裏,靜靜地望着這邊。

一襲白衣,滿身孤涼。

秦楚青頓了頓,慢慢放下了車簾。

……

秦家兄妹倆商議好準備提出分家一事的日子,很快臨近。

秦家本家的族長和族長太太還有三位須發花白德高望重的長者,提前一天就來到了京城。

這倒是大大出乎了秦楚青的預料。

雖然當初她也想過請這幾位前來,但他們畢竟年紀大了,舟車勞頓的話,對身子有礙。偏偏分家的事情不好耽擱,因此秦楚青就改了主意,與秦正寧說的是打算是請本家另幾位頗有威信的長輩前來。

卻沒料到這幾位會親自前來。

看出秦楚青眼中的歉然,族長太太與她單獨說話時,握了她的手,與她好生說道:“阿青不必多慮。我們雖然來得匆忙,但回去的時候,恰好可以沿路游玩,權當出來散心了。”

想了想,她又低聲問道:“最近有沒有受難為?”

當時伯府衆人在本家的時候,老太太的那些做法已經讓本家人暗地裏議論了許久。

臨走前,她又給大家留下了不少談資。大家印象最深的,便是當時伯爺顧及她身子、想要讓她留本家靜養一段時日再回京,她卻好心當做驢肝肺、颠倒是非硬說伯爺要暗算她。

當時大家說起來的時候,都道老太太心思太邪,竟會惡意揣測自家後輩。這樣的長輩當家,伯府怕是再難有興盛之日。

如今聽說伯府的這番動作,衆人商議過後,覺得不能簡單對待。他們幾個老兄弟商量好了後,親自過來了。

秦楚青知曉後面那個“有沒有受難為”才是族長太太最擔憂的。她心中溫暖,說道:“沒有。近日老太太身子一直不太好,沒有空閑理會我。”

“這就好。”族長太太拍拍她的手,“你能想得開最好。你母親不在了,家裏的事情,暫時還是得由你多操些心。既然身子不太強健,就得慢慢地來,可千萬別累壞了。”

竟是一副此次分家必成的語氣。

秦楚青頓時明白了長輩們的苦心,也知道,這次大家是抱着必然幫忙到底的态度前來,不由大為感動,直言道:“您放心。伯府人不算多,有陳媽媽和常姨娘在,能應付得來的。”

陳媽媽是先侯夫人身邊的老人,族長太太還記得。

“常姨娘……姓常的?”族長太太想了片刻,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你母親身邊伺候的那個很能幹的丫頭?是個不錯的。”

收妾侍的事情,不會通知本家。族長太太自然不知道秦正陽的生母常姨娘到底是哪一個人。

如今看秦楚青這般信任地說起她來,族長太太才思量着會不會是秦楚青母親身邊的得力之人,這便想到了是她。

曉得秦楚青身邊有這兩個知根知底的跟着幫襯,族長太太之前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旅途勞累,到底支撐不久。和秦楚青說了這會兒話後,因着心情放松了,就也感到了疲累。

秦楚青便告辭離去。

第二天一早,人馬便陸續到齊。

先是楚家來了人。接着是京兆尹,他與伯爺秦立謙相識多年。而後便是霍容與和一個笑眯眯的胖胖官員。

楚太太是武将之女,後嫁到将軍府,為人極其爽朗。

如今楚大将軍不在府裏,她便代表着楚家前來了。

看到秦楚青後,她熱情地快步行了過來,笑着贊了她幾句,又道:“改日去我家裏頑。最近新婷天天念叨,直怨你不過去。今兒早晨還說要跟我來,被我斥了回去。正是要辦正事的時候,哪裏由得她只顧着頑?”

秦楚青笑着應了下來。

這時族長太太行了過來,楚太太就過去與她寒暄了。

當秦楚青知曉戶部過來幫忙的那位官員是誰後,是徹底沒了脾氣。

她涼涼地看了眼霍容與。

——不過是個伯府分家而已,查個賬罷了,要不要那麽奢侈……

居然,驚動了戶部的侍郎大人!

好吧,或許她該暗暗慶幸一下,還好他沒去請戶部尚書?

霍容與看她神色明滅不定,怎不知她心中所想?

抿了抿唇,半晌後,湊着四周人少,他湊到她身邊,悄聲與她說道:“戶部裏面,只和尚書、侍郎熟識。”

言下之意,他真的已經盡量請了官兒比較小的了。

秦楚青默了默,幹笑道:“王爺威武。”

霍容與莞爾。

老太太昨兒就知道本家來了人。

可她記恨着本家那些人的做法,氣他們眼睜睜看着她孤立無援,卻一個來幫她的都沒有。故而鐵了心留在院子裏,連個借口都沒用,直接沒去搭理本家來人。

不過,聽說今兒府裏熱鬧得很,來了那麽多的客,她到底按捺不住了。收拾一番,打扮齊整出了院子。

當她這副模樣出現在衆人面前,大家齊齊笑了,十分熱切地問道:“您來啦?”又問:“您身子可好些了?”

老太太十分滿足衆人視線都落在她身上的感覺,很是端莊地輕輕颔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勞各位挂心。”

前頭一個笑眯眯的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便回頭和大家道:“既然老太太身子骨好着呢。那,咱們就開始吧?”

衆人齊齊笑着道“好”,簇擁着還沒反應過來的老太太,去了廳中。

老太太不明所以。

來廳裏做甚麽?而且,還是男女混着的?

她不動聲色問楚太太道:“咱們這是去做甚麽?”就算是宴請,也犯不着這樣大的架勢罷?

楚太太笑問道:“老太太身子當真好全了?”

老太太看了看周圍人各個喜慶的模樣,遲疑道:“嗯。差不多了罷。”

“那就太好了。”族長太太笑道:“今日分家的事情,就也能夠順順當當的了。”

“分家?”

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一個踉跄,差點摔倒。被楚太太扶了一把,有驚無險地過去了。

原本這樣分家的事情,秦楚青不該出現。可她不在,敬王往那裏一坐,不茍言笑,整個屋裏寒氣十足,就沒幾個人敢吱聲了。

還就秦楚青在場的時候,敬王周遭的孤寒之氣才沒那麽嚴重。

秦正寧當機立斷,不顧自家老爹愈發黑沉的臉色,決定讓秦楚青參加。

她是唯一的伯府嫡女,倒也說得過去。

二老爺和三老爺也是聽聞府裏來了客人方才趕來,接着被人請來,到了這個廳裏。

大門一關,當即開場。

一聽說是要分家,二老爺三老爺都愣了。

最先發火的是三老爺。

他當即拍了桌子,指着秦立謙怒道:“雖然你是大哥,但我也不得不說一句,這些年你做得太過分了。如今老太太病着……”

轉頭看一眼打扮齊整面色紅潤的老太太,他哽了下,又喊道:“這麽多年你不顧老太太的養育之恩,處處與她作對,着實不該!如今她老人家年邁,你竟要丢下不管不問了麽?”

笑眯眯的鄭侍郎沒說話。旁邊黑着臉的京兆尹開了口:“兄友弟恭,方是家族興旺的根本。做弟弟的這般對待兄長,任誰也不肯同住了。”

他朝秦立謙一颔首,“伯爺辛苦了。”

秦立謙忙起身道:“大人言重。”

三老爺秦立誠還欲再言,被二老爺秦立謹一把拉住。

秦立謹起身,依舊是那般青衫的書生打扮,朝京兆尹恭敬一揖,愁苦道:“三弟年輕氣盛,還望大人見諒。”

“年輕氣盛?”京兆尹冷哼一聲,“貴府三老爺比本官還要大三歲!”

秦立謹猛地一窒,望着他嚴肅的面容,沒話說了。

鄭侍郎這便将自己整理出來的賬簿拿了出來。

“哎呀,說起來,這賬做得可真是妙。是支出賬簿吧?瞧瞧這些東西的價格。沒有一個是和真實物價對的上的!”

他拿着上面的東西細數。

原本六錢能買到的,到了這兒必然變成七錢。二兩銀子的東西,到了這裏就變成了二兩一。

乍看之下,好似沒多少。但是伯府開銷大,每天要買的東西種類和數量繁多。

這樣一日下來,從中間撈的差價銀子,就十分客觀。

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着實是筆大數目。

鄭侍郎還特意指出:“必然不是買貨送貨人做的手腳。本官遣了人去打探過,他們把東西送來時要的價錢,和平日物價是一樣的。”

意思很明顯,動手腳的必然是府裏人。

而且,是能動得了銀錢和賬本的人。

老太太死死盯着那賬簿,恨得胸口發疼。緊握着手邊的扶手,道:“去,把負責采買的管事叫來!我要親自問話!”

“哎,不必了。”鄭侍郎說道:“本官的下屬順手查了下您在錢莊存下的銀子。這些年,可是多了不少吶。啊,還有,田地,莊子……當初為了給您夫君還債,您的嫁妝可是全賠進去了罷?那麽這些又是怎麽來的?”

他把賬本猛地一合,笑道:“具體數字就在本官這裏。老太太想要讓大家都聽一聽麽?”

老太太猶不服氣,說道:“就算這樣,那又如何?我将他們養大,難不成孝敬些銀子,還錯了麽?”

京兆尹板着臉說道:“用人物,須明求。倘不問,即為偷。孩童學的書裏,都明确教導了這樣的話,老太太這般大年紀了,還不知曉麽?”

這就直接把老太太的行為給定性了。

鄭大人的笑容愈發和藹可親起來。

楚太太适時嘆道:“可憐我們阿青,去了一趟本家,差點連命都沒了。”

京兆尹皺眉,“此話怎講?”

秦家本家的幾位長輩這便站了出來。

族長太太将秦楚青當時的狀況說了。

族裏幾位長輩又借機将當日二房孩子誣蔑大房孩子的事情講與衆人聽。

他們須發花白,陸續将事情說來。那時的情形如何,二三房怎樣不講理,老太太怎麽偏心,細微處也未放過。

京兆尹和楚太太望向老太太他們時的眼神,更加不善。

鄭侍郎慣有的笑容也收了起來。

敬王沉默不語,臉色愈發黑沉。

鄭侍郎拿出了個單子,說道:“既然大家面和心不合,倒不如徹底分開。”說罷,指了單子道:“各自的東西,各自拿着。爵位之下的,歸大房。秦家公中的屋宅田地與銀錢,分作兩半,平分給大房三房。如何?”

這回二老爺裝不下去了,當即跳腳,“憑什麽我們沒有?”

“哦,那就把老太太拿走的本應是公中的銀錢田地盡數算上,而後等分為十,大房四,三房四,你們二。如何?”

老太太他們畢竟是二房的人。如果真像第二種那樣分,他們得到的不可能與大房三房一樣多。就算有那個“二”,也不過是看在老太太的養育之恩上給的。算是最大數額了。

老太太一聽這話,暗暗算了下,覺得這樣反而虧了,忙拉住幾欲狂怒的二老爺,道:“別慌。往後再說。”

說罷,她忽地發了怒,拍案說道:“分家豈是兒戲?怎是你們自己說了就能算的?”

族長行至前面,說道:“并非是他們大房獨自說了算。而是我們經過讨論,覺得伯府再不能這樣面和心不合下去,故而作此決定。”

族長太太說道:“昨日本想與你相商。無奈幾次遣了人去,你只說不見,連個借口都無。我們也無甚機會了。”

老太太被堵得臉漲得通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鄭侍郎笑道:“做假賬挪用公中銀錢一事,本官已經有了切實的證據。方才只是舉個例子罷了,其中諸多門道,老太太應當是明白的。如今不過是在這事兒被揭出來前,給您一個更好的選擇。過了今日,您手裏攥着的那些,可就都不是您一個人的了。”

京兆尹也道:“還有那‘偷’之一事。”

老太太聽聞,差點吐血。

這語氣,赫然就是準備上公堂了。

三老爺出聲問道:“如果加上老太太手裏那些東西,按第二種分法的話,我能分到更多些?”

“應當是了。”

三老爺眼珠子轉轉,正要再言,老太太卻突然說道:“可以。我同意。”

“娘!你瘋了?”二老爺不敢置信地望着老太太,“出了這個門,您可就不是伯府的老太太了!”

“我也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了。”老太太摸過文書,看過後,簽了名字按了手印,又給了二老爺,“咱們獨門獨戶地過活,比被他們這樣子算計的強!”

二老爺死盯着那文書,不肯簽字。

三老爺一把拽過去,想想老太太手裏那些,又想想這樣子能分到五成也還湊合,考慮半晌,還是刷刷刷地簽了。

伯爺亦是簽上了名字。

二老爺依然不肯。

京兆尹卻不理會他,将文書拿過來看好,問道:“老太太可是二老爺的生母?”

得到肯定答案後,他道:“二老爺必然得聽老太太的。老太太簽了字,那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了。”

這時秦楚青拿了張紙來,交給京兆尹,問道:“我這兒還有個東西,不知老太太簽了後,能不能當做立下的憑證?”

這個是她剛剛在角落裏拿了紙筆寫的。

因為她瞧着老太太那不甘心的模樣,唯恐日後再生事端,索性弄了這個來,絕了老太太的念頭。

她雖口中如此問,但心中已然知曉,自己手中這個一旦簽訂,便是具有了合法的效用,老太太必然要遵守。

老太太湊過去看了一眼,差點氣暈。

上面分明寫的是往後她再不能插手伯府一切事務。

“你……你……”老太太揚手就要往秦楚青身上抽下去。

秦立謙立刻攔住了老太太。

給秦楚青使了個眼色讓她退後,秦立謙上前與老太太道:“這是我的主意。畢竟您身子大不如前,若是往後再操心府內事,怕是對恢複無益。不如這般定了下來,也省得您往後再過多勞累。”

秦家族長微笑颔首,“伯爺一心為您考慮,您就好好兒聽着,養養身子吧。”想到老太太在本家時做的那一切,他又說道:“莫要再讓小輩們寒心了。”

老太太氣極,将手裏的筆往旁邊一丢,哼道:“該簽的我都簽了。這種東西,要它作甚!”

“話不能這麽說。”秦正寧微微笑着,撿起筆塞進老太太的手裏,“如果今日不能達成協議,咱們就得走第二個法子了。樁樁件件都細算清楚才行。”

老太太想起自己花費心血挑選的良田和好莊子,斷然舍不得看它們落入旁人手;又想到京兆尹不時提起的‘偷’字,不由心下暗恨。

一直靜默不語的敬王爺适時開了口:“既然如此,那就聽阿青的罷。”

一錘定音。

老太太捏着筆,手抖得厲害。眼看着下一刻她就要暈倒那筆或許就會掉落下去,一個太醫抱着藥箱撞開門急慌慌沖了進來,幾步就跑到了老太太跟前。手握開藥箱鎖扣之處,時刻待命,整一副‘您老若是暈了倒了殘了本官一定能讓您即刻回轉醒來別的就算了再不濟也能順順當當把這字兒給簽咯’的堅定架勢。

老太太沉了臉,面如寒霜,手也不顫了眼也不花了,提筆刷刷刷幾下完成。

末了,又在鄭大人的緊盯之下,不甘不願地按了個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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